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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草与烈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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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烈给我打过电话,还以为我把你拐走了。”郑峻说:“刚才你以为是肖烈来了吧。”
  “你不是出差了吗?怎么还在省城?”卫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落了点儿东西,把你落下了。”
  

  ☆、第 25 章

  郑峻常有这种语言; 他从不掩饰对卫澜的好感。卫澜之前也有人追; 可哪一个也不像郑峻,更不像肖烈。之前的她很乖; 很温顺,喜欢她的男人都是另一个类型。
  卫澜把洗好的碗筷收进碗橱里,无奈地回头; 对郑峻说:“郑峻——”
  “他同意。”
  卫澜被他打断; 忽然忘了之前要说什么。
  “什么?”
  郑峻倚靠在门框上,说:“我说,肖烈同意我带你走。”
  郑峻注视着她; 像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我的事儿别人管不着,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卫澜拎着抹布从他身边走出厨房。
  “真想找个人,没那么难。”
  卫澜把桌子擦得很干净,洗抹布; 收拾垃圾,来回从他跟前走了几趟。
  她对他的无视和冷漠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郑峻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不习惯。
  等她在认真洗抹布的时候; 郑峻腿一身,直起身子; 站到她身后。他把胳膊往桌上一撑,卫澜被圈进他的怀里。
  水龙头哗哗淌水; 她不动了。她对他终于有了些反应。
  郑峻早就想跟她说这句话,“卫澜,谁都可以。唯独肖烈不行; 别对他抱有希望。”
  他对她敲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话说地这么直接倒还是第一次。
  他没再圈着她,声音渐渐远了,“今天谢谢你的面,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改天再见。”
  郑峻拎起外套,走了。
  门口轻轻响过一声,屋里重又安静下来。
  水龙头的水还在哗哗淌,她很少这样浪费的,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给关了。
  落地窗外,夜色来临,把城市涂上模糊的颜色。卫澜坐在地板上,看着夜色一点点涂画,直到星星挂满天空。
  肖烈等着红灯,手机导航告诉他下个路口右拐。
  和他一起等着的车排了很长的队。旁边是一个骑摩托车的小伙子,趁红灯的功夫接了个电话。
  “妈,我知道。澜姐的货昨天都送过去了……我没搞错。另一个叫卫兰的住另一栋楼,她刚给我打电话让我给她寄个件儿,你放心吧。我搞得清楚,好了,别打了,绿灯了。”
  绿灯时,肖烈临时改了主意,左拐,回了来时路。
  “你注意安全!这个东西……”老板娘放下电话,又有客人进来,“来啦?对了,你要的烟来货了。”
  “是吗。现在能送货么?”
  “不好意思,送货得等会儿了,我儿子还没回来。”
  “没事儿,那就先要一条烟吧,我没带现金,刷卡。”
  “好嘞。”
  卫澜掏出银行卡,唰唰签了肖烈的名字。
  肖烈开着车,手机收到一条银行短信。
  这是第一条。一个小时后,肖烈到了木屋,短信已经收了五条了。消费金额越来越大。
  张婶儿和小六在院子里聊天,肖烈的车回来了,可他是一个人。
  “小肖,找着人了吗?”张婶儿急着问。
  “你们都休息吧。没事儿。”肖烈轻描淡写的,径直进屋去了,面色没有很难看。张婶儿,小六没明白,这是找着了还是没找着啊!
  搞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都在干什么。张婶儿摇摇头,嘀咕着:“没事儿就好啊,睡觉去。”
  除了平时来送货的卡车,木屋基本没什么人来。
  不是送货的日子,来辆车就格外引人注意。
  小六和几个伙计正在干活儿,张婶儿在厨房里收拾一条大活鱼,扑腾了一身水。一辆白色小货车拐进了院子里。
  张婶儿听见小六和人说话,那是卫澜的声音。张婶儿把刀放菜板上,往围裙上抹了把手,卫澜已经到跟前了。
  “小卫啊……你这是上哪儿去了?”张婶儿一边说一边让了一条路。
  几个穿一样衣服的人从货车上搬下来一个大箱子,看着挺沉。
  卫澜没来得及跟张婶儿解释,先给那几个人指了方向。
  “厨房在这儿,微波炉,烤箱放厨房。洗衣机……洗衣机也放厨房吧。还有这个冰箱,都放厨房吧。师傅轻点儿啊。”
  张婶儿看着这些大件儿一个个地挤进了厨房里。这厨房大,冰箱原来只有一个,但这里人多,瓜果蔬菜需求量大,一个冰箱的确不够用。
  卫澜忙忙活活指挥师傅几个,最后总算摆弄妥当了。
  小货车送完了货就走了。张婶儿和小六他们几个围在厨房外头,看卫澜一个人在里头折腾。
  “张婶儿,擦冰箱用哪个抹布,干净的?”
  “哦,这个,我帮你拿。”张婶儿取了一条干净的抹布给她。之后就偷偷溜走去给肖烈打了个电话。肖烈早上就出门了,还没回来,此刻正在路上。
  “我知道了,我也快到了,一会儿再说。”
  肖烈放下电话,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过不多久,他就到了木屋。
  院子里摆着好几个大纸箱子,因为占地太大,卫澜正在把他们压扁,用脚踩实了。
  她一直干她的活儿,他进了院子,她头也没抬。
  她还是穿着张婶儿的衣服,头发随意揪在脑后。额前有几缕头发垂下来。她用手拨了一下。可能有些累了,她喘了口气,弯下腰去,又弄出来一个纸盒。
  张婶儿,小六他们看见肖烈回来了,心也就安了。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卫澜从刚才卸货开始就没停过。先是收拾了包装盒,又拿抹布挨个儿擦了一遍。她一定是有些洁癖,光是微波炉就擦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肖烈进门的时候,她正在擦冰箱。
  冰箱四扇门都开着,冷冻柜的抽屉放在餐桌上,正在她的手里翻过来调过去,被擦得锃亮。
  “张婶儿!”卫澜叫了一声,好像根本没看见肖烈。
  “唉!”张婶儿远远地应了一声。
  卫澜放下抹布,走到门口的时候,被肖烈一把拎住了胳膊。
  “你干嘛?”卫澜扭了一下胳膊,他并没松手。
  “你干嘛?”肖烈反问。
  “你没看见啊?”
  张婶儿已经来到近处,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卫澜喊住张婶儿,“张婶儿,我有事儿找你。”
  肖烈松了手,卫澜胳膊一扭,走出厨房去。
  晚饭的时候,张婶儿穿了一件新衣服。小六他们几个也换了行头。
  过去这木屋人来人往这么多人,给他们买衣服做东西吃的是从来没有过的。小六他们几个比往日高兴也是自然的。
  卫澜用刚买来的微波炉烤了鸡翅膀,又做了一个水果沙拉。因为午餐前时间紧迫也就做了这些,她的手艺得到了大家的盛赞。她还许诺,说下次做披萨、意大利面给他们吃。
  肖烈远远就听见厨房热闹的声音,不过他一进门,大家就都自动降低了音量。
  新衣服穿在身上,藏不住。小六脸蛋红红的,挠挠脑袋说:“澜姐给买的,还做了些吃的。肖大哥你也来尝尝,这比那必胜客里死贵的鸡翅膀好吃多了。”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这么一会儿就变成“澜姐”了。
  肖烈没有过这种经历。卫澜翻身做了主人,讨得大家欢心,他反倒成了那个让人害怕的反面角色。
  午饭过后,卫澜留下来帮张婶儿收拾厨房,两人有话题聊。小六他们几个也去忙自己的了。
  肖烈回房换衣服,一开衣柜,有惊喜。这惊喜让他皱了眉头。
  黑的,灰的,孔雀蓝的,土黄的……
  满衣柜的白衬衫,被一排外来各色的衣服挤到了一边儿。他挠挠额角,叉着腰,深深吸了口气。
  卫澜房门锁着,他敲了一会儿还以为没人,想放弃的时候她开门了。
  “有事儿啊?”
  “怎么不开门?”
  “不开就别敲了呗。”
  肖烈进了门,卫澜瞥他一眼,回到床边继续叠衣服。
  “没给自己买几个像样的内衣啊。”
  这人说话很没礼貌,卫澜斜他一眼,没搭他的腔。
  肖烈从她桌子上拿过一包烟,抽一根点了。脚往后一伸把门给带上了。
  卫澜想起之间与他的种种不愉快。在这封闭的空间里一件一件的越想就越多。
  叠衣服也需要心情,她现在没心情了。
  肖烈不知道她又怎么了,自己也抽烟还嫌他有烟味儿,衣服一放,把窗户推开了。
  外头山水声,小六他们劳作的声音涌了进来。
  卫澜站在窗前,他也走到近处,在她耳边说:“我对你已经够客气的了,下次再有这种事儿,你得掂量掂量。”
  

  ☆、第 26 章

  肖烈轻轻把她的头发顺到肩膀一侧; 好像在对待他的情人。
  “记住了吗?”他在她耳边说。
  好像她不给个回应他便不肯罢休; 一个劲儿地捋她的头发。
  “嗯。”她嗯了一声,他便不再纠缠她。
  院子里啪一声; 一个木块儿飞到卫澜窗户下头。小六他们几个在钉东西,刚才那一下砸偏了。伙计几个笑起来。小六一身臭汗,抹了把脸; 跑了过来。一抬头; 看见了卫澜和肖烈。
  不自在的首先是卫澜。小六捡了木头就跑了。
  卫澜几乎在小六跑过来的时候就转过身去。一头是小六,一头是肖烈。她都不知道是在躲什么,这么些日子了; 谁不知道谁呀,可她还是不想被大家看见,她和肖烈公然的亲近。
  然而卫澜一回身,肖烈却站在面前; 近在咫尺。小六看见的刚好就是这一幕,他们俩面对面,站得那么近。不走; 还等什么。
  事与愿违了,卫澜有些懊恼; 被人撞见的那种尴尬全都写在卫澜的脸上。虽然她明明就没做什么。
  肖烈才不在乎那些,他就站在她面前; 一步都没挪。
  卫澜感觉很糟糕,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儿,她认得; 那是他的沐浴露的味道。
  肖烈摁灭了烟头儿,摸了摸她的胳膊。一点点往上移,摸到了她的脖子,她的脸。
  她一步步被他逼退,上半身已经弯到了窗外。
  肖烈只管亲过来。
  有阳光打在玻璃窗上,晃了卫澜的眼睛。卫澜不小心张了嘴,被趁虚而入。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一直弯着腰,卫澜有些支撑不住。她推不动他,直起腰身他倒是更不客气了,抱着她转了半圈,藏进了墙角去。
  这次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他已经给了她选择的机会。他没有强迫她,是她自己没有反抗没有走开。短暂的视线交流之后,又纠缠到了一块儿。
  卫澜的脑袋快被撕成两半了。
  肖烈尝到了她的眼泪,停了下来。她不出声,掉了两行泪。即使如此,再继续下去,她也是不会反对的。但肖烈并没有那么做。
  他放开了她,退到一边儿去。卫澜胡乱擦掉眼泪,抱着肩膀回到窗前向远处望。
  肖烈又点了她一根烟,说:“我不喜欢孔雀蓝那种东西。”
  他碰碰她肩膀,递给她一根点好的烟。两个人站在窗边,一人守着一边,吞云吐雾起来。他们中间的那点阳光也被烟雾模糊了。
  她夹着香烟在脸颊旁边,吐了一口烟圈出去。她又来了那种表情,头仰着,执着地把烟吐成烟圈,没头没尾地问了句,“小六今年多大?”
  肖烈看向小六,“20。准备考大学呢。”
  “一边打工一边读书?”
  “嗯,他这辈子都得算计着时间过活。要做的事儿多,时间不够。”
  卫澜看着小六,若有所思。
  这里的人肖烈都熟悉,他又说到了张婶儿,“张婶儿家里供了两个大学生,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
  “你都见过?”
  “见过。都是拼了命活着的人。”
  这个世界上,拼了命活着的人太多了。而她,好像是个险些把命弄丢了的罪人。
  她转过身来,头靠着窗框,“照片儿上的女孩儿是谁啊?”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才答,“静荷。”
  “我看照片她也就十八九吧。”
  “那年十九。”
  “分了?”
  “死了,自杀。”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头转过来,看着她。
  “跳楼,就摔在我面前。”
  卫澜夹着香烟,很久才去抽了一口。
  “所以你救我。”卫澜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救你。”
  他们之间沉默下来。
  窗外小六和张婶儿他们有说有笑的,小六抡锤子的声音一下一下,屋子里越安静,那声音就显得越清晰。
  这样的沉默,并没有让卫澜觉得尴尬。
  没几天,卫澜就见到了张婶儿的儿子和女儿。他们结伴来看张婶儿。张婶儿特别高兴。
  肖烈也在那天给张婶儿放了假。小六他们也累了一些时日,肖烈也一并给假,让他们玩儿去了。
  平日热闹的木屋顷刻间空落落的。卫澜早上一起来,就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安静,安静到荒凉。她不喜欢这样。她站在木屋门口四处望,感觉自己身在大自然中,像个蝼蚁一样。
  肖烈从屋里出来了。
  他还在。
  这样的时刻,卫澜有那么点不同的感觉。这里再没别人了,只有他们两个。
  他还是穿着一件白衬衫,被阳光一照,整个人好像都罩上了一层圣洁的光圈。
  “洗洗,收拾一下,一会儿出门。”他说。
  “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之后他就开始一刻不停的收拾东西,搬东西。他的车塞得满满的。
  卫澜洗漱好了,他还没搬完。
  卫澜去厨房瞧了一圈儿,什么都没有。
  “别看了,出去再吃早饭。”肖烈从旁经过的时候说。
  卫澜没听他的,手脚麻利地在厨房里鼓捣了一顿早餐出来。
  她有时候是这样,你说什么,她偏不听。
  “做什么呢?”肖烈寻着香味儿进来了。
  “煎鸡蛋,烤香肠。我看冰箱里还有面包片,就简单做个三明治吧。你能把面包片先拿出来么,我怕刚拿出来就吃会有点凉。还有,顺便把橙汁也拿出来。”
  她头也没回,挨个吩咐完了。
  她以为肖烈一定不搭理她的,回头求证,他已经把面包片和橙汁放在桌子上了。他可能饿了,先嚼了一片面包。
  吃完了早餐,肖烈带着卫澜进城了。
  省城有一处公园,清朝留下的。早晚都有不少人到这里健身。卫澜在省城住这么久,其实一次都没来过。当年中恒说,有时间要带着她还有他爸妈一块儿来的。中恒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对他来说,与父母爱人在一起,是最幸福的时刻。
  这天是周末,公园里人特别多。有情侣,有老人,有小孩儿。孩子们跑来跑去的,穿梭在肖烈和卫澜中间。
  身边行人总是比他们热闹。
  等孩子都跑开了,肖烈和她的距离稍微近了点。
  “第一次来?”肖烈问。
  “嗯。”
  “你不就这儿的人么?一次没来过?”
  “没有。”
  肖烈显得很惬意,他把衬衫扣子解开好几颗,手插着兜儿,嘴里叼了一根烟。一边走,一边对路上偶尔跑过去的小孩儿笑。这个人,孩子缘居然不错。
  除了孩子,也总是有人看过来。卫澜注意到了。
  肖烈这个形象,被人看也是正常的。况且身边还有一个土里土气的她做陪衬,被看得多了也是情理之中。
  肖烈没再攀谈,他不是那个类型,准确地说,是他们俩都不是那个类型。他们可以一整天都不说话,干坐着也行。
  也许是旖旎风光,也许是和煦的风,也许是这一切,让卫澜愿意开口了。
  “我爸妈都很忙,没时间陪我。”卫澜说。
  “和中恒也没有?”肖烈问。
  “没有。”
  话题在这里断掉了。
  临到中午,他们也没说几句话,肚子先叫了起来。这里东西都很贵,车里倒是有吃的,不过停的位置远了些,于是肖烈带着她去吃了一顿包子。
  周末,人多。外加包子铺今年尤其红火,位置有些紧张。
  肖烈和卫澜刚坐下,就有人过来拼桌。
  那是一对情侣,要坐在一起。肖烈和卫澜也就坐到了同一边儿。
  这样的场面和机会并不多。
  他和她并肩坐着,和对面那对情侣一样。
  肖烈很饿了,吃东西很快。
  卫澜看见有酱油沾在他嘴角,递给他一张纸巾。
  他拿过来就擦,然后继续吃。好像他们曾无数次有过这样的默契。
  原本吃得很香,可他不知道又吃到了什么不合口味的味道,把咬了一口的包子夹到了她的碟子里。
  “我不吃这个,你的给我。”
  卫澜差点脱口而出,“我咬过的。”
  后来她没说出口,把包子放到他碟子里,他也把她的夹给了他。
  卫澜有些恍惚了。是时间还是空间出了偏差,他们在一起,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第 27 章

  阳光明媚的下午; 草坪很多人晒太阳。卫澜和肖烈也在他们中间。
  “就这么死了; 不可惜么?”肖烈忽然问。
  死,这个沉重的字眼; 在这里,显得有些阴沉。把卫澜的笑容带走了一些。
  “等你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牵挂都没有的时候,也就没什么事值得可惜了。”
  “这个世界上; 还有很多生来就被抛弃的人; 你比他们活得潇洒,起码还在挥霍生命。”他说。
  这句话意有所指,卫澜看向他。
  他枕着手臂望着天。像晒太阳的任何一个午后该有的表情; 可卫澜听见了,看见了不一样的情绪。但她并没有细究,每个人在这个世上都有秘密,都有烦忧和痛苦。
  “生来就没有; 和生来就有,之后被剥夺的感觉不一样。”
  “这么说,你还是会随时去死。”
  “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托你的福; 上次没死成,你把我那点儿勇气都耗尽了。上吊; 跳河,割腕; 任何一种都感觉不够痛快。”
  “有一种痛快的,一下就好——吃枪子儿。”
  “我干不出那种事儿。”
  “哪种事儿?”
  “犯罪。”
  “你还知道怕。”
  “不是怕,那是底线。”
  “底线。你带着这个叫底线的东西是怎么找上我的?”
  这句话; 卫澜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驳。
  相较于原来的生活,现在这种脱轨的真空状态,应该是无从想象并且肯定不可能发生的。
  但是它发生了。她干了许多离谱的事儿,和这个男人。认识他,就是有悖她原则和底线的一件事。
  他的眉头舒展着,一双眼睛柔和地看着她。卫澜感觉身在梦里。
  傍晚,肖烈回到车里取了许多大件儿出来。他让卫澜过来帮忙。
  等他们终于弄好了这东西,卫澜终于知道他的车为什么塞得那么满了。
  他们搭起了一顶帐篷,肖烈已经进去了。被褥是刚才卫澜铺好的,她做完了,他就进去躺下了。
  “你不累么?”他在里头对她说:“进来。”
  他右手托着脑袋,很悠闲的,像是躺在自己的床上。
  可她没听他的,她去了河边坐着。
  周围热闹的人群,以家庭为单位,和乐融融,这种平常的温情简直要把她化掉。
  在河边坐了二十分钟,她的腿有些麻了。
  肖烈在帐篷里睡着了。
  卫澜轻轻进去,把帐篷封了口。
  她躺在他旁边的位置,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安静地看着他。之后,她背对了他,也打算休息一下。待她快要如梦的时候,肖烈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卫澜瞬间清醒,开始紧张。可他一直没动,呼吸均匀,的确睡着。卫澜乏了,紧张感没有持续太久,渐渐的,也睡了。
  很久没有这样了,她没有做梦,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醒来时,她先看见的,是解开四颗扣子的白衬衫。白衬衫里头是男人健硕的肌肉纹路。
  她的手不知道他的腰上放了多久。
  “醒了?”肖烈的声音很近。
  “你能先把头拿走么?我胳膊麻了。”他说。
  “对不起。”卫澜赶紧起来,后退。
  他把手收回去,晃了晃肩膀,甩了甩胳膊,看上去有些痛苦。
  接着,他把白衬衫脱了。
  “你流口水了。”他说。
  卫澜看见他示意了一下他的袖子,上面湿了一块。
  “对不起。”
  他把衣服扔到一边儿去,和她一样坐着,一人一边儿。
  “你怎么不叫醒我?”卫澜说。
  “有一阵儿想叫了,你总乱动。”他把帐篷拉链唰一下拉开。
  漏进来挂满星星的天空,好像一幅画。天黑了。
  卫澜睡了一觉,感觉有些饿。
  肖烈装了一车东西,这会儿都派上用场了。
  他带了面包,香肠,牛奶,水,还有酒。
  他拎了一袋子东西回来,往地上一摆。
  第一个先开了啤酒,也分了她一罐。
  “喝吧。”他说。
  这个允许,提醒了卫澜,他们之间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没他的允许,不可以喝酒。
  卫澜有点渴,开了灌就喝了一口。
  “我没让你空腹喝。先吃点东西,你不饿么?”他说。
  她当然很饿。
  “这也是和你和她来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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