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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骨之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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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正青伸手拍了拍坐在沙发最边上的吴晟的肩膀:“别看了,给我下碗面去。”
吴晟立即站起身。
他看了关正青一眼。
关正青觉得吴晟的眼神哪里不对。
在本能的警觉的驱使下,他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出了什么事……”
一句话没有问完。
身后有人悄无声息地近了他的身,将冷硬的东西,抵在他的腰间。
“别动。”
竟是一个冷冽的女声。
仿佛是之前接听林加电话的那个女人。
关正青笑了。
他没有听她的命令,而是侧身,扭腰,试图反抗。
觉察到他的意图,尤信风没有迟疑,将手机紧握的匕首,用力推进男人的身体里。
暖热的液体涌到掌中。尤信风面不改色,将匕首慢慢地转了半圈,而后用力抽出,顺带在关正青的外套上擦了擦。
关正青倒了下去。
尤信风将匕首插回靴边,再也没看一眼兀自在地上抽搐的男人,直奔那扇最里面的门。
——
林加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也感觉到了有人靠近。
他想要抬起头来看一眼,脑袋却沉重得像是有千斤重,抬也抬不起来。
“少爷!少爷!”
焦灼的女声,很熟悉。
是尤信风。
林加以为自己幻听了。但很快地,吊起的身体被轻轻放下,被捆得麻木的双手也被解开。他的脑袋被人小心翼翼地捧住,枕上一处温暖所在。
林加竭力睁开眼。
有湿湿的液体滴在他脸上,是尤信风在哭。
林加微微蹙眉,提振精神,问:“临临呢?”
他的嗓子彻底哑了。自以为说出了话,实际上却完全没有发出声音。
但尤信风看见他嘴唇翕动,立即将耳朵贴过去。
林加又问了一遍。尤信风还是听不见。
她呆望林加。后者仍不肯放弃地翕动着唇,试图说些什么。
尤信风观察着他嘴唇的形状,终于明白了。
她揽着怀里脆弱得像泡沫一样的男人,轻声低语:“她没事。”
林加微微扬了扬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然后,他疲倦地闭上眼睛。
————
乌临一度以为自己得救了。
两个身手矫健的年轻男人推开地下室的门,态度恭谨地轻声问她:“乌临小姐?”
乌临点点头,说:“林加在楼上,左手边最后一个房间。有一个人跟他在一起。”
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
“乌临小姐,我们先带你出去。”
乌临跟着他们离开地下室,又走出别墅,坐上一辆停在隐蔽处的面包车。
车上只有司机。那两个将乌临带出来的年轻男人,跟在乌临后头上了车。
车子没有开动,两个年轻男人也并没有再同她讲话,倒都默默地把目光投向那栋别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乌临渐渐明白过来。
她问:“你们是……林加的人?”
出于谨慎,她并没有把“朱林会”三个字说出口。
两个男人用目光交流片刻后,一个人轻声答道:“乌临小姐,请你稍安勿躁。少爷还在里面。”
乌临当然知道林加还在里面。
一想起林加的惨状,她心口立即又生出些许不舒服的感觉。
乌临透过车窗,朝着别墅的方向看过去。
恰在此时,别墅大门处有了动静。
两人当先走出来,一前一后地抬着一张厚被子,被子上平放着一个人。
身侧,还跟着一个乌临认识的面孔。
尤信风。
那么,躺在被子上的人,一定是林加了。
距离太远,乌临看不清林加的状况。
但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还没死,情况也绝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林加被抬上了另一辆车。
又过了一会儿,乌临所乘的车子终于开始启动。
乌临并不知道这群人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她也没有问。
林加生死未卜,这种时候,她落到朱林会的人手里,只怕想走是走不了了。
☆、林楷
乌临发现,包括自己的车子在内,朱林会的这支营救小队,一共开了三辆车来。
她侧头朝窗外看,想要观察周边情况,不意被身旁坐着的黑衣男子一把按住了肩膀。
“乌小姐,抱歉,得罪。”
鼻端传来一股奇异气味,视线开始渐渐模糊。
乌临心内苦笑,慢慢失去知觉。
再度醒来的时候,她首先看到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天花板正中,悬垂着一只式样精致的水晶吊灯。
水晶吊灯中间的大灯是熄灭的,外围一圈小灯亮着,泛着柔和的微光。
乌临花了几秒钟的时间,记起自己的处境。
她正躺在一张大床上。大床摆在一间卧房的中间。大床两侧,各摆放了一只床头柜。左侧靠墙,有衣柜。右侧的墙上,有大扇的窗户,盖着厚厚的深棕色窗帘。
乌临坐起身,揭开盖在身上的薄被,翻身下床。
外套不见了,短靴摆在床边,靴子旁,还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双棉拖鞋。
乌临套上了自己的靴子,走到窗前,轻轻地拉开窗帘往外看。
竟已到了暮色四合的时间。她所处的房间大约是在二楼,可以透过窗户看到一片绿草地,以及前方一座小喷泉。再往更远的地方看,就是矮株的树木形成的小树林,遮蔽更多视线。
这里,竟像是一座奢华的私人宅邸。
乌临站在窗前,腹内忽然传来一阵响声。
身体发出了明显的抗议。乌临这才觉得又饿又渴。
被关正青绑架后,她只吃过两块面包,喝过一瓶饮用水。
被救出来的时候是白天。而现在,夜色已沉落。
乌临放下窗帘,转身朝房门方向走。
她尝试着拧动门把手,不料房门竟没有锁,应声而开。
门外倒是站了个黑衣的男人。乌临认得他。
就是这个黑衣男人把她救出来,带上车,而后又迷晕她的。
他显然听见了乌临的脚步声和门锁扭动的声音,早已侧过身来面向房门的方向。对上乌临的视线后,黑衣男人微微躬身,摆出了谦恭礼貌的姿势,说:“乌临小姐。”
乌临看着他,问:“林加呢?”
黑衣男人神色不动,也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说:“先生请你醒来后去见他。”
乌临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话,问:“先生是谁?”
黑衣男人这次回答了:“先生是少爷的父亲。”
关正青说,林加是朱林会会长的独子。
少爷的父亲,那就是朱林会的会长。
乌临的心往下沉。
听关正青讲,林加的父亲对他极其宠爱。
这一次的事,林加固然悲惨,但她的确是无辜受累。
可是,林加的父亲,未必肯这样想。
“乌临小姐,请跟我来吧。”
她的思绪被黑衣男人的声音打断了。
乌临心情沉重,对自己的处境并不乐观,但此刻人在刀俎,也只能见机行事。
她跟着黑衣男人走过长长的走廊,下了楼梯。
楼下灯火通明,巨大的客厅中央有沙发围成的区域,大约是会客区,但并没有人。
黑衣男人带着乌临沿着一侧的走道,走到一间房门前,轻轻敲门。
“先生,我带乌临小姐过来了。”
过了一会儿,门被从内打开了。
乌临略有些紧张地挺直脊背,看过去。
门后立着一个男人。
男人的年纪跟乌扬差不多,穿白色衬衣和烟灰色针织开衫,同色长裤。
头发花白,没有染色,但梳得很整齐。
男人有一双深黑色的、锐利的眼睛。
这双眼睛,会让人忽略掉他面上层叠的褶皱,颈上疏松的皮肤。
会让人忘记他的年龄。
男人的眼睛,像正值盛年的野兽。肉食的那一种。
乌临是真正的豪门千金,见过的人不在少数,但她从未见过一个人如面前这个男人一样。
男人身上,有杀气。
他看着乌临,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平和的,但乌临看着他的眼睛,不寒而栗。
她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很快惊觉过来。
乌临咬住嘴唇,强行克制住想要避开他目光的冲动。
她同男人对视。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就在乌临觉得自己即将在他目光的逼视下崩溃时,男人伸出一只手来,同时打破了令人心悸的沉默:“乌临小姐,幸会。我是林楷,林加的父亲。”
乌临趁机垂下眼,避开了他锐利如刀的眼光,伸出手轻轻回握了一下那只手,说道:“您好。”
短短的数秒对视后,乌临感觉到自己后背已冒出不少冷汗。
大约是刚刚无声的交锋也耗费了体力。乌临松开林楷的手后,腹中再度发出了“咕咕”的轻响。
乌临极其尴尬,一时间,紧张的情绪倒缓解了不少。
林楷淡淡地看向仍恭敬地立在一侧的黑衣男人:“叫厨房做些东西送过来。”
黑衣男人躬身答应:“是,先生。”
林楷转向乌临说:“请进来说话吧。”
乌临跟着他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摆着一组沙发,沙发前有个茶几,茶几上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
林楷走过去,顺手把书合起挪到一侧。
书外头包着淡黄色的书皮,没有写字,看起来有些旧。
林楷伸手做了个简单的手势:“坐。”
两人隔着茶几面对面坐下来。
林楷态度温和,看起来没有立刻动粗的打算,但乌临紧绷的神经依然无法放松。
她看着林楷,问:“林加他,还好吗?”
林加受了那样的伤,好是不可能好的。
乌临这句问话的动机,也并不纯洁。
扪心自问,她对林加并没有太好的观感,且这一次完全是被他拖下泥坑,着实无辜。
林加在她面前受到那样的虐待,鉴于他们一度有过的亲密关系,乌临多少还是有些同情的。但关正青竟对朱林会的太子下这样的重手,如果不是真的有深仇大恨,又是为了什么?
说不定林加的确活该。
无论如何,这些事,跟她乌临,实在是没有关系。
之前问那个黑衣男人也好,现在问林楷也好,她主动开口必提林加,实在是迫于眼下的处境。
一方面,是做给朱林会的人看,多少赚点感情分。
另一方面,是真的关心。毕竟,如果林加有个三长两短,眼前这个杀气外泄的老男人,说不定真的会拿自己当祭品。
听她问起林加来,林楷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笑意极淡,不及眼底,也没有暴露任何情绪。
乌临毛骨悚然。
林楷看了她一阵,才语调平和地说:“你担心他,是因为对他多少有些好感,还是怕他出了事我会迁怒你?”
他一句话戳穿了乌临所有的内心活动,没给她留一点余地。
比起尴尬,乌临更觉得棘手。
怎么回答都是错。
而犹豫的时间越长,越会使得自己形迹可疑。
乌临狠狠心,索性说道:“都有一点。”
听到这样的回答,林楷目光微动。
这个女孩,倒是有几分胆色。
他又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乌扬的女儿,临江市的第一名媛。但你想必也能理解我,在我眼里,没有人比得上我的儿子。”
乌临咬住唇,不说话。
林楷慢慢地说:“乌扬为了救自己的女儿,把林加送出去任人宰割,这笔账,我不会忘记。但是,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林加竟会为了你,不惜把自己送进火坑。他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没见过他做这样的傻事。”
这番话里有很多颇具冲击力的信息。
乌临听着,脸色发白。
林加不是对自己置之不理么?
他是被乌扬强行绑来送到关正青手上的。
她垂下眼,思索着该如何解释,却听见林楷又说一句令她变色的话:“乌临小姐,你的存在,对林加来说,太危险了。”
她完全听懂了。
情急之下,乌临顾不上斟酌措辞,只说:“林先生,你大约误会了些什么,林加没有做这样的事。”
林楷淡淡笑着,不为所动,甚至于根本没有搭理她的话:“我宁愿他因为失去一个得不到的女人而伤心,也不能放任他身边有个□□。”
这句话,已是判了她极刑了。
乌临脸上血色褪尽。
没有人不怕死。
乌临也怕。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因为这样可笑的理由去死。
乌临脑子急速运转着,想要找些有说服力的理由,劝阻对面这位杀神。
然而,还没等到她说出话,敲门声忽然响起来了。
林楷起身去开门,淡淡地对乌临说:“大概是厨房送吃的来了。”
乌临说不出话。
林楷走到门边,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是个跟林楷年纪相仿的男人,一头银白的头发,十分显眼。
林楷见是他,镇定平淡的脸色,微微一变。
白发男人说:“先生,少爷醒了。”
林楷没说话,拔腿便往外走。
乌临也听见了两人的谈话。
林楷已判处她死刑。在这个地方,她只认得林加一个。
林楷说林加为了她自愿跳进火坑,乌临是不信的。
如果林加醒了,能替她证明这件事,林楷说不定顾忌她的身份,还会放她一码。
毕竟林加虽然是乌扬送到关正青手里的,但他那一身的伤,却不是乌家人直接下的手。
乌临脑子里这样想着,立即起身,就要跟过去。
林楷本已走出房间,疾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觉察到乌临跟出来后,停了脚步。
“周锦,”林楷直呼白发男人的名字,“你先带她离开,不要让林加看见她。”
乌临前所未有地恐慌。
看着白发男人走近,她忽然张口大声地喊了出来:“林加!林加!”
林楷色变。
周锦没有等他下令,已一把拖住了乌临的手,用手掌捂住她的嘴。
☆、困惑
周锦的手劲极大,但乌临亦是拼了命地挣扎。
她顾不上去想自己现在的模样多有狼狈多难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见到林加。
周锦捂住了她的嘴,她无法挣脱,最后用靴子后跟的尖端,用力地踩上了他的脚背。
周锦吃痛,脸色一白,手上的力气不免松了松。
乌临抓住时机,朝着刚刚林楷走向的方向大声地喊林加的名字。
林楷既然这么关心林加,在林加没有醒来之前,不可能呆在很远的地方。
林加一定在这栋房子里,且极有可能就在附近的房间。
林楷所走的方向,一定离林加的位置更近。
“林加!林加!林……”
当着林楷的面,被乌临从手上挣脱,周锦尴尬之余,心头冒火。
为了她,林加弄成这个样子。
周锦跟林楷一样,只把她视为亟待解决的大麻烦。
而乌临此刻一闹,更激得周锦动气。
周锦扣住乌临的手腕,用力地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掼,原本捂住她嘴巴的那只手高高地扬起来,落在她面颊上。
“啪!”
掌掴的声音响起,乌临的叫喊声中断。
脸颊上挨了重重的一记。乌临只觉得,耳边有些轰鸣的声音。
继而,她才感觉到刚刚被扇过的半边脸,热辣辣地刺痛着,像有火在烧。
嘴巴再度被周锦紧紧捂住了。
耳边,传来一个压低的声音,冷冷的:“不想吃苦头就老实一点。”
林楷在侧,目睹了整个过程,只神情淡漠地一言不发。
看到周锦牢牢地将乌临控在怀里以后,他转过了身,朝林加所在的房间走去。
林加的房间并不远,就在走廊尽头。
因为知道林楷要来,所以门早已被打开来。
林加静静地躺在房中唯一的大床上。床边的柜子上架设了医疗仪器,连在林加身上,用以观察他的情况。
屋内的暖气开得很足,林加身上盖着一条白色薄毯,将他伤痕累累的身体遮住。
林加睁着眼睛,眼神清醒。
林楷站在床边,微微俯下身,看着林加露出一个微笑:“没事了。”
林加没笑。
他望着林楷,目光冰凉,却慢慢地,从白色薄毯里伸出手。
林楷微怔,问:“你想要什么?”
林加的手,摸到林楷的手腕,握住。
此时的林加很虚弱,握住林楷手腕的手更是没有力气。但偏偏,林楷感觉到,林加的动作透出一股坚决。
他灰白的唇翕动起来,发出细微的声音。
林楷将身子俯得更低,把耳朵贴过去。
贴得很近了,他才听清他的话。
“我要见乌临。”
林楷眼底阴鹫的神色一闪而过。
林加没有看漏。
林加眨了一下眼睛,忍耐着气流摩挲肿胀咽喉时带来的痛楚,又说了一句话。
“如果乌临出事,我就死给你看。”
林楷僵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直起腰来,低头看着林加。
林加安静地躺在那里,虚弱无力的右手依然顽固地执着林楷的手腕,神情平和镇定,眸光寒凉。
林楷不是没想过林加会为乌临的事跟他争执。
但他没想到,只一照面,林加劈头便甩出这样一句这样的话来。
单听这句,恐怕任何局外人都会觉得,说话的大概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又或者是三流言情肥皂剧的角色。
但躺在床上的林加浑身没有一块好肉,饱受摧折的嗓子无法发出正常的声音,抓住林楷手腕的手上,也毫无力道。
他为了那个叫乌临的女孩,已落得如此地步,却仍以镇定眼光直视林楷,说出这样一句话。
——林楷不能不信他。
林楷心头怒气上涌,脸色也变得难看。
他有心训斥林加的不长进,更恨不得立刻把乌临一。枪点了一了百了,但面对着遍体鳞伤的儿子,心内几番挣扎后,却又不得不强自忍耐。
林楷沉默良久,极其勉强地露出一个笑来:“好,你先休息,我叫她来看你。”
————
乌临被周锦拖回最初她醒来的那个房间。
一路上,她犹自不肯放弃挣扎,于是又挨了几记掌掴,令场面变得难看。
周锦的动作也越发粗暴。
终于来到房门前,周锦一手揪住她的头发,腾出另一只手来拧动门把手,用力把门踹开,而后将乌临整个人提起来,抛往房内。
房间里铺着柔软的地毯。
乌临摔到地上,倒是没伤着,只是整个人披头散发,脸颊留着几个红肿掌印,样子极其狼狈。
周锦的确没想到她竟会做这样无谓的抵抗,全无名媛风度,所以才一时大意,让她刚刚叫喊出声。
此刻,一番闹腾后,他也出了一身的汗,望着乌临的眼神,更加冰冷。
他忍了许久,此刻看着乌临,终究讥讽出口:“你还叫他干什么?怕他死得不够快?”
乌临抬起眼看他。
林楷不听她讲话,她只能抓住眼下的机会,对这个身份不详的银发男人解释:“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林加并没打算来救我,他根本没有接电话。是我爸爸救人心切,所以才会绑了他来换人。”
周锦怔了一瞬,而后控制不住地冷笑出声:“哈。第一名媛的脑子里装的难道都是浆糊吗?就算乌扬在临江只手遮天,但是少爷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己送上门,你老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把他抓住?”
来自陌生人恶意满满的讥讽,令乌临僵在原地。
脑子里杂乱地浮现出许多记忆的碎片。
林加是什么样的人?
温驯臣服,背叛欺骗,轮次上演。
他令她太过迷惑,所以最终,她选择不再相信他,并决意疏远他。
但无论林加的立场到底是怎样的,他都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说是聪明也好,狡诈也罢,乌临不得不承认,林加如果真的要做一件事,能阻拦他的人绝不会太多。
乌扬或者有阻拦林加的能力,但也不可能这样快得手。
所以——
周锦说的,林楷说的,是真的吗?
林加,是为了她,而主动将自己送到仇敌的刀下,任其宰割?
像他这样聪明绝顶的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诚然,林加曾做过不少令乌临动摇的事,换得她的信任。
他对她有所求。
但有什么事,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乌临思而不得。
林加,林加。她忍不住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
他又一次地,让她看不明白。
“周锦。”
一个声音,打破了房内的沉默。
乌临听出来那是林楷的声音,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
林楷站在房门外的走廊上,也在朝她看来。
周锦听见林楷叫自己,立即从房里退出去,走到林楷身侧:“先生。”
林楷却又没理他了,只目光淡淡地看着乌临,说:“乌临小姐,林加醒了,你去看看他吧。”
乌临怔住。
刚刚她大吵大闹,不过是想见林加一面,本以为已没有希望,没想到竟会柳暗花明。
她本也算是聪明的人,略一思索,想到某种可能。
乌临张口欲问,却又生生咽下。
无论如何,这是她的机会。
乌临用手掌撑住地毯,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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