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始终你最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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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是第一个？从来没有人去照顾她？”李木子有些激动，甚至有些愤恨地攥紧了拳。

　　　　习南在一旁帮腔：“李小姐，我们并没有刺探你们的隐私的意思。如你所见，叶乐是裴护士负责的病人，她有义务也有责任对叶乐小姐的健康负责，现在叶乐小姐的主要问题在于她的精神状况，精神状况对身体状况的影响极大，虽然现在她身体无恙，但是已经出现不好的征兆。我们认为这或许是和个人经历有关，希望你能为我们提供些信息，我们也好判断是否对病人进行精神治疗。”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我今天是代表我自己来的，不是医院。”裴熹微补充着。

　　　　而这期间，李木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裴熹微带来的那盆盆栽上。在很长一段静默里，李木子点了一支烟，在烟雾里，她眸子里的哀伤朦朦胧胧。

　　　　终于，她开口了：“好。”

　32。一刻永远

　　　　“我们曾经是百合。”李木子深深吸了一口万宝路。在确认裴熹微眼里没有异样的神色之后才继续讲下去。

　　　　“那时候我们还小，十八岁。被很多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可是我觉得我们只是喜欢的人刚好是对方而已，我坚持下来了，可是她迫于家庭的压力放弃了。后来她嫁给了一个富商，但是你也知道，富商嘛，有几个一心一意顾家的？那个傻女人怀孕了，被富商的找的小三找上门来，富商变了心和她离了婚，她一个人挺着大肚子住进了医院。要不是曾经一个和我们俩关系都很好的朋友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她竟然傻到这个地步。以前也是这样，听到别人的闲言碎语从不和我讲，一个人哭，我以为她有多坚强，最后还不是放弃了，妥协了。”说到这里，李木子掸了掸烟灰。

　　　　“你那天为什么没有进病房去？”

　　　　“因为她恨我啊。她如今这样，都是我害得。”

　　　　从写字楼里出来，裴熹微觉得胸口有些堵得慌，习南送她回家，帮她把那一大堆的东西搬上楼去，他想安慰她些什么，可是发现自己词穷。他太了解她，她就是那么容易被别人的故事感动，这种时候除了让她自愈别无他法。

　　　　“打起精神，你可是要好好照顾叶乐的裴护士啊。”习南揉着她温暖的发顶。

　　　　裴熹微应着：“我没事，我要好好想想怎么让叶乐从伤痛里走出来。”

　　　　“这样就对了。李木子不是也说会配合我们吗，所以啊，你就别顾着难过了。”

　　　　……

　　　　习南走后，裴熹微就窝在沙发里睡着了，她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温以珩站在门口，也不和她打招呼，长腿一迈走进了她家。

　　　　裴熹微揉着惺忪睡眼关好门：“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能提动这么多东西？”温以珩看着地上几大袋的东西。笑话，要不是为了光明正大来她家他何必把家里都有的东西重新买一遍。

　　　　裴熹微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温以珩在她家晃来晃去，温以珩看着她颓废的样子不满：“我来你家你就这么不高兴？”说着四处看了看，突然，他发现了什么，眸光倏地沉了下来：“那是谁的？”

　　　　裴熹微说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款男士手表放在电视桌上。想来应该是习南搬完东西去洗手的时候顺手摘下来放在了那里。

　　　　“那是习南的。”

　　　　“你带他来你家？”

　　　　“他送我回来的。不然这么多东西我能提回来？”

　　　　“你还真和他去了音典？”

　　　　温以珩不善的口气让本就身心俱疲的裴熹微微恼：“不可以吗？这是我的自由。”

　　　　温以珩生生咽下去那句：“不可以！”最终还是温和了些：“走吧。”

　　　　裴熹微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和他出门了。

　　　　一路上，裴熹微闭着眼睛不说话，温以珩几次想开口，看到她疲倦的样子还是作罢了。

　　　　到了温以珩家，温卓可不管裴熹微心情好不好，累不累，拉着她就要去阳台给麻麻洗澡。

　　　　一边洗，一边还要听温卓碎碎念。

　　　　“大婶，‘进步’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今天做到的比昨天多。”裴熹微找了一个容易他理解的解释。

　　　　“那我是不是应该进步？”温卓眨着晶晶亮的眼睛问着。

　　　　“当然啦。”

　　　　“那我今天就得再吃一块巧克力。”

　　　　被温卓这么这么一逗，裴熹微忍不住轻轻笑了笑，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似的。

　　　　温以珩坐在沙发上看着裴熹微和温卓打打闹闹的样子，麻麻抖一抖身子，水珠溅得裴熹微措手不及，偏偏温卓开心得很。泡沫轻轻飞扬，窗外余晖洒落在女人和小孩的周身，温以珩有一刻甚至以为，这就是永远。

　33。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大婶你要过生日了嘛？”给麻麻洗完澡的温卓一边洗手一边问一旁梳着头发的裴熹微。

　　　　“咦？你怎么知道？”

　　　　温卓神秘兮兮地一笑，两只小手拍打着水花，又把她的衣服溅湿了。

　　　　温以珩就是在这时出现在卫生间门口的，“温卓，不许胡闹。”

　　　　“小孩子嘛，就是爱玩啊。”裴熹微用毛巾擦干了温卓的手。

　　　　温以珩哼道：“什么时候你们两个这么亲了。”她和温卓的关系突飞猛进，怎么就和他一点长进都没有。

　　　　温卓小朋友不顾他爸爸的黑脸抓着裴熹微的手摇了摇：“大婶，那你会不会办生日派对啊？我和爸爸可以参加嘛？”

　　　　走了几步的温以珩也竖起了耳朵等着她的答话。

　　　　“这个啊……就只是简单地吃顿饭吃生日蛋糕，没有派对那么盛大啦。”

　　　　“没关系，我让爸爸给你办个派对，有蛋糕咯！”温卓一溜烟钻进了房间。

　　　　温以珩问他：“你去干嘛？”

　　　　“给大婶做生日卡片呀！”温卓欢快地答着。

　　　　裴熹微听了竟有些感动，她曾经以为温卓会一直讨厌她。

　　　　“这就感动了？”温以珩报臂看着她。

　　　　“你懂什么，重要的是心意。”裴熹微坐了下来，给温卓检查作业。

　　　　一台平板电脑却突然被人放在她眼前，压住了温卓的作业本。

　　　　“看看，想在哪里办派对。”屏幕上是一些出租性别墅的图片。

　　　　“我不办派对。”事实上，自从离开家乡到北城之后她每年的生日都很少有人可以被邀请来。想想，以前是林靳和冯思雨，有时候是橙子。

　　　　“这是我儿子的心愿，我当然要达成了。”温以珩正色说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给他儿子办生日派对呢。

　　　　“你不选我自己做主了。”也不等裴熹微回答，温以珩便打了预订电话过去。

　　　　——

　　　　裴熹微要负责照顾三位病人，而其中最让她挂心的还是叶乐。自从那天的阵痛状况之后她的状态越来越不好，脸色也一天比一天憔悴。

　　　　“叶乐。”裴熹微轻声唤道，正低头绕着手指的叶乐抬起头，猛然怔住了，抓着的被单从手中滑落，就像眼角的那滴晶莹。

　　　　病房门口，裴熹微扶着门微微侧身，露出一个女人的身形来。

　　　　“还好吗。”李木子动动嘴唇，只说出这无力的三个字来。

　　　　裴熹微让开路让李木子进去，内心祈祷着无所依托伤痕累累的叶乐能从李木子这里感受到爱与希望。她小心地关上了门，留给她们一个只属于彼此的空间。

　　　　橙子看到裴熹微出来立马迎了上去，“怎么样，能行吗？”她从裴熹微那里得知了叶乐的情况，也不免忧心。

　　　　“不知道……”裴熹微也没底。

　　　　“主治医生说会安排一次和精神科的会诊，但是她好像挺抵触的。”

　　　　裴熹微透过门上嵌着的玻璃看向里面，晨光之中，叶乐躺在病床上，李木子背对着她给她削苹果，从裴熹微的视角看去，李木子红了眼眶都一清二楚。

　　　　裴熹微没说话，橙子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道：“差点给忘了，院长找你。”

　　　　“嗯？他怎么让你给我传话？”裴熹微奇怪，如果是私事他应该给她发个短信什么的，可是如果不是私事，他还有什么理由找她呢？

　　　　“刚才院长来一趟，和主任说了几句，出来看到我，就给我说让你空闲的时候去他办公室。”橙子说着，眼神暧昧地看了她一眼，不确定地问道：“哎，我问你，你老实回答，你不会和院长，那个那个……”

　　　　裴熹微在橙子挤眉弄眼的时候率先逃离了她接下来的大拷问，被橙子拦住问东问西她还要不要去温以珩办公室了。

　　　　“喂，你跑什么，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

　　　　温以珩的办公室门虚掩着，在进去之前，她无意间看到了他隔壁的那间办公室门上嵌着的烫金牌子“精神科博士宋晗办公室”。

　　　　曾经她在那里待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时光，如今已经换了一个人住。

　　　　“还不进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从室内传来，打断了裴熹微的胡思乱想，她推门而入，只见温以珩气定神闲地坐在大班椅中。

　　　　“温院长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您什么时候这么有闲情逸致了。”裴熹微不冷不热地回。

　　　　温以珩却扔了一个文件夹给她。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裴熹微满腹狐疑地打开文件夹，里面却是叶乐的资料。

　　　　“你不是觉得那位病人有些心理问题吗，我就找了找她的资料，说不定对你有帮助。”温以珩说。

　　　　裴熹微抓着那文件夹，心里竟有些奇怪的感受滋生，她没告诉他其实她已经都知道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觉变成了无数只柔软的小触手，又幻灭成无数个五光十色的泡泡，涌上喉头只变为一句单薄的“谢谢。”

　　　　温以珩面色不改：“没事了，你去吧。”

　　　　裴熹微低垂着头，将文件夹抱在胸前离开了他的办公室，随手将虚掩着的门也关好。

　　　　她刚出来，就碰到了另一个人——也是恰好刚出办公室的宋晗。

　　　　宋晗见她从温以珩的办公室出来，挑眉问道：“你怎么在这？”

　　　　“取文件。”裴熹微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

　　　　宋晗好像有什么事，她看了看手表说道：“正好，你去让你们科的那位要做心理治疗的病人上来吧，我就不下去了。”

　　　　“你是说叶乐？她同意做心理治疗了？”

　　　　宋晗报臂，懒懒靠在门框上：“好像是叫这个名。”

　34。半路杀出个宋晗

　　　　叶乐答应做心理治疗，不仅是李木子开心，裴熹微也心情好的不得了，她进病房也是笑眯眯的，那副模样让叶乐看了都有些不好意思。

　　　　“裴护士，你陪我去吧？”叶乐小心翼翼地问。她缺乏安全感，虽然已经答应做心理治疗但还是会怕把自己的伤疤解开来给一个陌生人看，她需要裴熹微的陪伴。

　　　　裴熹微点头：“当然可以。”

　　　　李木子目送着她们离开，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叶乐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等到宋晗的办公室，宋晗事先倒好的热水也恰好温了。

　　　　见裴熹微也跟来了，宋晗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让她回避。她让裴熹微把叶乐扶到纱幔后边的沙发里坐下，自己又断了两杯温水走过来，递了一杯给叶乐。叶乐接过杯子握在手里，原本局促不安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手有了点踏实感。

　　　　“我已经听说了你的事。”她轻轻抿了一口水。

　　　　“我也曾是百合。”宋晗语出惊人，纱幔那边的裴熹微差点被水呛到。

　　　　宋晗不紧不慢，闲聊似的说：“我本来也是有一个男朋友的，他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可是没到半年我们就分手了，原因是我喜欢上了女孩，他也因此在和我分手之后被很多人耻笑过。”说到这里宋晗轻声笑了笑。

　　　　叶乐也忍不住问道：“那他就不会恨你吗？”

　　　　“不知道。他是一个很有风度的男人，哪怕我让他沦为了一个笑柄，他也从来没有骂过我或者说过我一句不是，顶多就是再也不和我说一句话了，见了面也就像不认识一样。”

　　　　“若无其事才是最狠的报复吧。”

　　　　宋晗云淡风轻道：“或许吧。后来他就就回国了。我一个人在国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后来会不会想起我，想起我的时候又会不会恨我。”

　　　　叶乐沉默了一下，接话：“其实她一直又在关心我，打听我的消息，这些我都知道。”

　　　　“看吧，你比我幸福。”

　　　　叶乐却摇了摇头，“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爱。”

　　　　裴熹微听到这里就悄然出去了，没想到温以珩居然立在宋晗办公室门口。

　　　　吓了一跳的裴熹微瞪了温以珩一眼：“看不出来你还有蹲宋医生墙角的特殊癖好。”

　　　　“谁说的，我是在等你。”温以珩直言不讳，裴熹微倒是没当真，反正相处久了，就知道温以珩偶尔也有没正经的时候。

　　　　“嗯，你的心头大事也算了结了，可以好好过生日了吧？”温以珩抱臂看着她，那副略带痞气的样子像极了那天他把她堵在会所，第一次提出要她兼职他家保姆的时候。

　　　　“生日啊，就随便过咯。”

　　　　“我已经订好了别墅，这个周末，你生日，有班的话就调一调，说好了，别让温卓失望。”他又搬出温卓来。

　　　　裴熹微怎么能不应。

　　　　“生日派对？我喜欢，算我一个，刚好周日我休息呢。”宋晗结束了这场谈话，打开门，看着他们。

　　　　温以珩和裴熹微脸上都有些尴尬，宋晗却好似没看到似的，自顾自地说着：“送你什么礼物好呢？香水你喜不喜欢？”

　　　　裴熹微还能说什么？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说喜欢，在宋晗看不到的视角她恶狠狠地剜了温以珩一眼，她和宋晗可不是可以一起开开心心过生日的关系。

　　　　温以珩内心无比委屈，他也不想这样的好嘛！

　　　　叶乐在这时走了出来，她温声说道：“裴护士。我们走吧。”

　　　　裴熹微忙过去搀扶住她，走之前还听到宋晗的声音：“阿珩，有时间和我去挑礼物吗？”

　35。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温以珩原本是想独自和裴熹微过她24岁的生日的，有温卓在也无妨，然而半路杀出个宋晗，打破了他原有的计划。

　　　　周日如约而至，温以珩接到裴熹微说在医院门前等他的短信就立刻下楼去了，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除了宋晗，还有另外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温院长。”习南温温浅浅地打着招呼，看似温润的目光却是在看到温以珩身上穿得衬衣和领带的时候骤然紧缩。那分明是那天裴熹微在超市里买的，还比在身上问他哪件好看来着。

　　　　想到那时裴熹微认真挑选的样子，习南敛了敛眸。

　　　　温以珩仅仅是点了点头示意，便径直上了车，他们几人也纷纷钻进车里。

　　　　“大婶！”温卓小朋友已经在车上了，他坐在车窗边上欢快地打招呼。

　　　　“这是？”宋晗疑惑地问了一句，随即又恍然大悟似的，再开口，竟有些凄凉：“你最后还是和她结婚了。”

　　　　她？宋晗说的一定是温卓的妈妈吧。这是裴熹微第一次听到有关温卓的妈妈，她不经意间看了看温以珩，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薄唇微抿，让人琢磨不透。

　　　　也许是照顾着温卓还是个孩子，宋晗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转口问道：“我们去哪里？”

　　　　“城南南山别墅。”

　　　　南山风景秀美，南山别墅就坐落在半山腰上。温以珩开车缓缓驶上山道，一路上温卓都开着窗户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大呼小叫，时不时还拽拽裴熹微：“大婶你看那里好漂亮！我等会要去探险，你陪我好不好。”

　　　　“好好好。”裴熹微笑着应。

　　　　“你和这孩子倒是挺亲。”一旁的习南开口，又补充道：“不过你一直都和小朋友玩得开。”

　　　　“那是。”裴熹微揉着温卓嘟嘟的小脸蛋，笑容飞扬。

　　　　车子平稳地听到南山别墅的停车场里，已经有侍应生来将他们带进别墅里，交代完相关事宜后侍应生便离开了，整个别墅里就剩下他们五人。

　　　　裴熹微知道温以珩财大气粗，却没想到他居然找了这么一家超豪华别墅，不论是装修设施，还是食材食品，一应俱全。

　　　　“我们就待一天，会不会太浪费啊？”裴熹微弱弱地问道。

　　　　温以珩纠正她：“是一天一夜，明天一早从这里去上班。为了不浪费，就好好享受吧。”

　　　　“爸爸，我们花园布置餐桌好不好啊！”温卓一刻都闲不下来，拉着他爸爸就要往外走，裴熹微和习南在厨房检查食材，倒是冷落了宋晗一个人。

　　　　宋晗却也无所谓，索性找了一本时尚杂志躺在了大大的遮阳伞下的长沙发上闲适地看起来。

　　　　“想吃什么？我记得以前你过生日叔叔阿姨都是做火锅，要不今天也吃火锅？”习南从冰箱里拿出一些食材。

　　　　“不了，温以珩吃不了辣，温卓也不喜欢吃辣。”裴熹微并没有注意到习南的异样。

　　　　他洗菜的手顿了顿，问道：“你和他们很熟？”

　　　　之前是顾及到温卓的身份，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也不必再隐瞒了，再说对方是习南啊，不是别人。

　　　　“其实，我是在温以珩家兼职温卓的家庭教师来着，其实也不算是教师啦，就是女陪他玩玩，检查作业，有时候做顿饭什么的……”

　　　　“为什么？”

　　　　“这个……就是阴差阳错呗。”

　　　　突如其来地，习南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他刚洗完菜，手指带着冰水的凉意，裴熹微愣了愣，习南却笑着说：“笨蛋，汁水溅到脸上了。”

　　　　温以珩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刺目得很！

　　　　“别做了。”他冷冷地开口，厨台里的两人朝他看来“我会叫外卖。”他口气强硬，裴熹微也倔强得很：“我要自己做。”

　　　　是自己做还是和男人调情？！温以珩瞥她一眼：“今天你是寿星，怎么能让你做。习医生，不介意的话就你来搞定吧。”

　　　　习南怎会不知温以珩在想什么，男人最了解男人，但他也一样了解裴熹微。

　　　　果不其然，裴熹微没停下手里的动作：“那怎么能行，习南一个人忙不过来。”

　　　　温以珩气极，好，好！你们两个人做去吧，累死最好！

　　　　习南看着温以珩一声不吭地出去的背影，嘴角上扬。

　　　　朝夕相处又怎样？到底抵不过十几年的青梅竹马。

　36。交换秘密

　　　　“你在做什么好吃的？”习南一边挽袖子一边问忙碌的裴熹微。

　　　　“可乐鸡翅。”裴熹微说着将可乐打开准备倒进去，没想到喷了她一身。

　　　　“说你蠢还真的蠢。”

　　　　“你还笑话我！”裴熹微不忿地抱怨着。

　　　　“好了，快上去换身衣服，这里交给我。”

　　　　“你别给我搞砸了。”虽说习南的厨艺传承了他爸爸，那叫一顶一的好，但是这可乐鸡翅可是她的拿手绝活啊，裴熹微一边担心着自己的拿手菜，一边飞快地往楼上跑去。

　　　　二楼房间众多，裴熹微一时忘了自己把包放在了哪个房间，只好一间间得找。

　　　　一间虚掩着的门里传来的声音，却让她不由自主地驻足，本以为是温卓在里面玩，她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在看到那两人的身影时堪堪顿住了。

　　　　宋晗仰头看着温以珩，而他的目光却不曾留在她身上。她顺着温以珩的目光看去，花园里，温卓正一个人欢快地玩耍着。

　　　　她苦涩开口：“如果当初我没有和你分手你就不会和她结婚了对不对？温以珩，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宣布自己是百合？你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女孩了？我告诉你，不是的，是那个女孩用死相逼的！那时我不是真的想要和你分手的，我好不容易才追到你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放手？”

　　　　“宋晗，都是过去的事了。”

　　　　温以珩的波澜不惊让宋晗倍感受伤，她猛地拉住温以珩的手：“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唐佳霏结婚？为什么那个女人甩过你一次你还要和她结婚？！”

　　　　温以珩目光深远，好像跟着宋晗的话又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一样，他也很想问问曾经的自己为什么就跟迷了心智一样，非要娶了她？那个狠心的女人！

　　　　温以珩不说话，宋晗也不想知道答案，她怕说出那个答案他们就再无可能了。

　　　　宋晗从身后抱住了他，眼泪簌簌掉落：“温以珩，你知道吗，我曾经那么那么努力就是为了能让自己站在你身边。”

　　　　门外，裴熹微的手无声地从把手上滑落。

　　　　原来，宋晗说过的百合事件里那位沦为笑柄的前男友是温以珩。原来，宋晗并不是真的百合，她一直都爱着温以珩。

　　　　习南见裴熹微下了楼却并没有换衣服，疑惑地问：“怎么没换？”

　　　　“额，我找不到我的包了，算了就这样吧，我来帮你。”

　　　　“不用了，都做好了，就等开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