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依旧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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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毕；　她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顺手将号码拖入黑名单，转头翻出候承轩好哥们的号码打过去。
　　候承轩就这么死了；　他妻子心里的痛她能理解；　但无法感同身受。
　　她也不知道候承轩为什么会脑子发热；　非要跟宋宝宁的前夫走这一趟，现在死无对证，他家人理所当然把她当凶手。可她不会委屈自己；　当垃圾桶无端端承受莫须有的谩骂。
　　电话接通，许青珊说了下候承轩出事的消息，打开录音；　问他是否知道候承轩为什么要来这边。
　　“他们单位跟那边签了扶贫对口工作协议；　他是跟着工作组去出差，和你有什么关系？”对方意外之极。
　　许青珊眉梢微挑；　“不是我这么觉得；　而是他妻子莫名其妙打电话过来骂；　我冤枉得很。”
　　“你也知道；　人在悲痛绝望之下总想找个发泄点。”对方笑了笑；　又说：“最近你的消息总在网上出现，又赶上这个点承轩去出差，他老婆怀着二胎难免多想；　你也多理解理解别跟她计较。”
　　“算了，别的没什么事，打扰你了。”许青珊挂断电话，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出差的事能怪到她头上？有毛病的吧。
　　站了一会，许青珊偏头望向某处，嘴角翘了翘拿着手机照亮，掏出钥匙开了小楼的门进去。
　　手机又有电话进来，是许青山的号码。
　　停下脚步，她若无其事地倚着门，望向踏着夜色徐徐走来的身影，眉眼弯起。她知道他在，接候承轩妻子的电话时，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还以为你会吓到。”许青山闷笑一声，几步过去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许青珊仰起脸，徐徐抬高手，手机的闪光灯一下子照亮他的脸，禁不住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胖子今天是去接你？”
　　“嗯”许青山低下头，下巴在她头顶上蹭了蹭，“想你了。”
　　“我也想你……”许青珊话还没说完，他的吻便落下来，缠绵炙热。
　　一吻毕，许青山拥着她往里走，没问她刚才跟谁打电话，也没问具体是什么事，轻描淡写的语气，“清明节回霖州扫墓，你想带什么的特产回去。”
　　许青珊低低笑出声，揶揄道：“拐弯抹角干嘛。”
　　“没拐弯抹角，我准备了很多的特产。”许青山答得一本正经，“必须专程来一趟。”
　　许青珊上了一级台阶，转头面对着他，视线跟他齐平，“专程来让我验货，嗯？”
　　她这几天有空就过来就上网处理公司的事，有没有东西落在里边，她清楚得很。
　　“你猜。”许青山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掌心落到她肩头，停留几秒往下滑，一把将她抱起扛到肩上，大步上楼。
　　到了楼上，许青珊双脚落地，猛地将他推到草垫子上，整个扑过去，趴他身上乐不可支地笑出声，“准备了什么特产，有多少？”
　　“怎么也得有十个亿了。”许青山也跟着笑，脱下她身上的外套丢开。这两天网络上已经没有她的新闻，毕竟不是明星。
　　他抱着她，感觉这几天好像又瘦了，体重明显轻了些。探手进去用力揉了下，哑着嗓子在她的耳边笑，“要不要带回去，这可是B市最好的特产，只给你一个。”
　　“不要。”许青珊低头咬他的肩膀，“怎么没憋死你？”
　　许青山一声不吭，翻身将她压到底下，低头温柔封住她的嘴。
　　片刻后，许青珊偏过头，呼吸紊乱，“老许……”
　　带着颤音的绵软调子，在暗夜里听来，仿佛山间清泉清甜滋润，又如雨落荒漠，许青山轻吻她的嘴角，嘴里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要还是不要？”
　　许青珊说不出话来，咬着唇，在黑暗中摇头。
　　他分明是故意的……
　　待彼此的气息平稳下来，许青珊枕着他的臂弯，小猫似的哼哼，“这么大的特产托运费好贵。”
　　“我出钱出力。”许青山闷笑一声，低头亲吻她汗湿的额头，“送货上门。”
　　许青珊也忍不住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搂着他的腰疲惫闭上眼。
　　躺了一会睡不着，她睁开眼，状似不经意的嘀咕：“民政局那边预约了没有。”
　　“不着急，等你认真的考虑清楚再说。”许青山抱紧她，温柔亲吻她的眉眼，“我听胖子说被滑坡埋在车子的人，有一个是宋老师的前夫？”
　　他们在县城吃饭的时候，公安局那边给胖子打电话，说死者身份查明，问他其中一个是不是要去学校的人。
　　支教的小学这段时间在网络上比较有名，公安部门的网警有留意到这个信息。
　　许青珊和宋宝宁关系不是一般的好，他猜测跟宋宝宁前夫同车身亡的男性，可能跟她有关。
　　联系刚才在楼下听到的对话，那个人，应该是她的初恋。
　　“是她前夫。”许青珊默了默，接着说：“我之所以想去领证，是因为你，而是不是别的什么原因，错过这次机会，我可能会选择不婚，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许青山答得飞快，密密实实地把她抱在怀里，“你先告诉我，要不要带特产回去。”
　　“不要……”许青珊被他逗笑，偏头避开他的吻。B市特产？脸皮也是够厚的。
　　许青山低低笑出声，张嘴咬了下她的耳朵，“真不要？”
　　“真的。”许青珊想推开他，下一瞬眉头忽然皱起，“老许，你不是吧……”
　　“说你要带我回去。”许青山抱着她坐起来，掩在黑暗中的眼仿佛淬了火。
　　许青珊还是不松口，被他吊着不上不下，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只好软着嗓子求饶，“我带你回去。”
　　“诚意不够。”许青山存心折磨。
　　“你混蛋……”许青珊闷闷地骂了声，张嘴咬他。
　　彻底平静下来，她动都不想动也没力气掐他，窝在他怀里，哈欠连连地说起候承轩。
　　其实早就无关紧要，她不说许青山肯定也不会逼问，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已经越来越了解他。他的占有欲很强，但很克制，哪怕他心里特别的想要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会歇斯底里。
　　不会质问，不会把情绪表达在脸上，从而影响她的情绪。
　　他在等，等她愿意敞开心扉，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往下走。放在年轻的时候看，又是另一番体会：他根本不在乎，连吃醋都没有。
　　可他们是成年人。
　　大多数人成年成家后，习惯把所有美好的一面给外人，留给最亲密的人的是暴躁和坏脾气，他内外一致，是最打动她的地方。
　　跟他在一起不无聊，争吵没有出现过，也吵不起来。
　　他总有办法让她张不了嘴……
　　“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从来没在意。”许青山捏下她的脸，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从她的个人信息在网上四处传播，他就知道她有多少前任。
　　比他想象的少。
　　“记得预约。”许青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枕着他的臂弯含笑闭上眼。
　　“好。”许青山将她抱紧，胸口渐渐被幸福填满。
　　许青珊实在是累，闭上眼没多会就睡了过去，呼吸平稳清浅。
　　许青山搂着她，另一只手从外套口袋里找到烟，拿了一根塞嘴里点着，眯眼望向窗外，嘴角露出餍足的笑。
　　她同意带他回霖州，提醒他预约领证都是心甘情愿的，他能感受得到。
　　一夜无梦，醒来外边飘起了毛毛细雨。
　　两人做贼似的回到宿舍洗漱一番，隔壁刚刚起床。许青珊解了电脑锁屏，神色专注的跟他汇报这一周各项事务的进展。
　　许青山坐在她身边，笑意沉沉。
　　7点多，宋宝宁她们去教室那边活动，钟诚跟同屋的老师也去了，这边渐渐安静下来。
　　许青珊把电脑一推，懒洋洋倒进床里，拿着手机刷微博。
　　“我去食堂那边给你煮早餐，你再睡一会。”许青山倾身下去，含笑亲了下她的额头，“不用设闹钟，我待会回来喊你。”
　　许青珊脸颊一阵阵发烫，磨了磨牙，忍不住伸手掐他，“赶紧滚。”
　　许青山闷笑一声，又亲了她一下才起身出去。
　　他一走，许青珊又拿起手机。昨天的事故上新闻了，候承轩所在单位的领导已经赶到县城，处理后续的事情。另外几个意外身故的游客家属也陆续赶到，新闻底下全是要求修路的评论。
　　上回她出事后，县交警大队在盘山路路口又立了块牌子，提醒自驾的游客注意安全，但还是挡不住开私家车上去的人。
　　那条路，越野和皮卡走都有很大风险，私家车上去，真的是去找死。
　　许青珊拧着眉看了一会退出网页，登录微博。她的粉丝已经接近五百万，好几万条未读私信。
　　随便点开几条，没人说她是杀人凶手，全是催她更新漫画和壁画修复手稿的，还问她姐夫为什么不更博。
　　许青珊翘起唇角，划到下一条。
　　起先她没注意看用户名，发现头像是俞星，还没点开，关淮忽然打电话过来。

　　☆、Chapter　47

　　许青珊迟疑了下划开接通，关淮的声音一下子弹入耳膜；　“俞星去国外治疗了；　昨晚的飞机。”
　　“哦。”许青珊应了声；　沉默下去。留在国内；　父母百般威胁试图说服她原谅俞晓，失去健康已经是致命打击；　眼下还要面临失去亲人的煎熬；　离开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她没留下什么话；　也不打算联系青山。不管是当年推他下水，还是俞晓给你们带来的麻烦，她都深感抱歉。”关淮嗓音发沉；　心情估计也很复杂。
　　许青珊抿了下唇，淡然道：“老许早就不恨她了，我也一向不在意这些事；　替我祝她安好。”
　　关淮沉默下去；　好一会才闷闷出声，“也祝你们新婚快乐。”
　　“谢了。”许青珊笑了下；　补充道：“以后有事你打老许的电话；　我很快会辞职；　工作上的事有人接手；　其他的事我不想跟你私下有联系。”
　　关淮再次沉默；　过了两分钟，他的声音又传过来，沙哑的声线里多了几分调侃；　“你用心的时候，对待旁人是真绝情。”
　　“绝情一点好，希望你也能遇到让你用心的那个人，就这样吧，再见。”许青珊说完，利落挂断电话。
　　俞星没给她留什么话，无非是刚才关淮说的那些。
　　许青珊看完闭上眼躺了会，听到苏冉她们几个的笑声，挑了挑眉，神清气爽地爬起来做预算。
　　4…6月的天气都不适合铺设塑胶跑道，只能等暑假的时候施工，这段时间里，她可以开始着手设计，回馈参与众筹的网友的礼物。
　　按照之前的计划，参与众筹的网友捐款0…100元的，可以获得苏冉的写真集或T恤；100…1000的，可以在未来的两年内，只要有苏冉参演的电影上映，都可以免费获得两张电影票。
　　超过一千的，除了电影票，还有一份来自学校学生亲手制作的礼物，以及苏冉的签名写真集。
　　五千以上一万以下的，目前选择无公害蔬菜水果蛋制品肉类的比较多，要求亲自来一趟学校的有20％的比例。
　　她还没看到明细账单，不知道是否有一万以上的捐款。如果有，可能得牺牲苏冉一下，亲自当导游，陪同这些土豪网友前来学校参观。
　　粗略的算了一遍，给操场做平整铺设跑到建球场，众筹到的款项还有剩余。
　　只不过各项开支的明细，到时候可能得麻烦黎书，做好详细记录，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忙差不多，许青山端着早餐披了一身潮湿的水汽进来，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
　　许青珊推开笔记本电脑，接过他手里的碗深深嗅了下，“亲手做的？”
　　“嗯”许青山摸了下她的头，伸手转过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坐下认真看她写的计划。
　　细细看下来，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这些事她每一件都做得非常的好，计划详尽严谨，换他来肯定做不到这个程度。
　　“别美了，给我倒杯水。”许青珊曲起胳膊拐他，“什么时候回去，明天还是今天就走？”
　　“今天就得走。”许青山拿了杯子起身去倒水。
　　做实验要用的材料周二早上到，正好，他起诉舅舅拿回房产和父亲画作的官司二审，也在早上开庭。下午他还得回开善寺，把损毁严重的壁画先固定住，防止已修复部分做隔离措施时，引起新的脱落。
　　许青珊抿了下唇，笑道：“我跟你一块走，回去办辞职手续。”
　　就算韩一鸣坚持继续跟博众打官司，她也不会留在思域。
　　关淮跟思域合作时间很长了，下半年他的游戏原画工作室要推漫画，画廊也有活动要做，协议已经签下，她不想因为工作上交流，惹来许青山的不快。
　　哪怕她坦荡荡，公司里的那些流言有天也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是肯定不会怀疑，但人言可畏。
　　从今往后，她要跟他一块吃饭，一块睡觉，一块聊天。可能只有几年，也可能是一辈子，哪怕就只有一个月，这样的事情她也绝对不允许发生。
　　“我一会订票。”许青山给她倒好水端回去，顺势亲了她的头顶，“累了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能养得起你。”
　　许青珊眨了眨眼，嘴角高高翘起，“养一辈子也能养？”
　　“能。”许青山丢给她一个笃定的眼神，继续看她写的计划书。
　　如意斋那边有很多需要修复的字画，还要一些画仿作的活，他抽空接一些过来做，养她养家都没问题。
　　许青珊眉眼弯弯，半真半假地跟他开玩笑，“我有点遗憾没早点遇到你了。”
　　“遇到了你也看不上。”许青山好不留情地揭穿她颜控的本质，“你也就嘴上说说。”
　　刚认识的时候，她跟她发小说，颜值算中等吧，身材差了点那一身肉松松垮垮，哪有我男神性感。
　　她嘴里的男神是彭文修。
　　那家伙接他爸的班管理鸻康，第一件事就是去健身房办了张卡，疯狂锻炼。
　　事实证明，肾多虚都没关系，只要身上有肌肉有人鱼线和六块腹肌，加上好的品味和厚实的家底，不愁撩不到妹子。
　　从霖州回来，他没刻意锻炼，身材会变好是修了一个月多月的路，每天跟着胖子他们搬石头扛水泥。
　　胖子原来200多斤，那条路修通，他瘦到了160，个子要是够高根本不算胖。
　　“吃醋了？”许青珊乐不可支地笑出声，凑过去亲他，弄他一脸油，“还是涨脾气了？”
　　“不敢。”许青山自己也忍不住笑，抬手搭上她的肩膀，无意识地捏了捏，“好好吃，省得又闹胃疼。”
　　许青珊又笑了一阵，渐渐止住老老实实吃面。
　　8点整，苏冉她们几个回来洗脸换衣准备去吃早餐。许青珊听着她们那边说话，各种调侃她早上爬不起来是因为老许来了，暗暗磨牙。
　　把碗送回食堂，雨丝更厚了些。
　　许青山订好了机票，趁着还有点时间，两人出了学校去河边看正在施工的桥面。
　　河这边一共是6个行政村，每个村子几十户人家，河那边村子多一些，留校的小孩也基本都是那边的。修桥这事，几乎每家每户都出了人过来帮忙，施工的进度很快，目前已经到了第二个桥洞。
　　“老校长泉下有知，看到小学变成他梦想中的样子，一定会很欣慰。”许青珊微眯着眼，望向烟雨蒙蒙的河面。
　　胖子说，这一段河枯水期都有2…3米深，丰水期至少6米以上。
　　“谢谢你。”许青山搂着她的肩膀，把雨伞往她那边倾斜，“如果不是你和钟诚，要实现这一切估计还得两年或者三年。”
　　“就嘴巴上谢谢，没别的表示？”许青珊撇撇嘴，佯装生气，“没点良心。”
　　许青山低笑一声，下巴在她头顶上轻蹭，“肉偿。”
　　许青珊掐了他一把，远远看到钟诚和宋宝宁共撑一把伞，不疾不徐穿过村子里的青石小路，肩膀还是离得远远的，忍不住笑。
　　早餐估计都没吃饱吧？钟诚是有多想吃了宝宁，啧啧。
　　许青山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抬手看了下表，压低嗓音，“要不要跟过去？”
　　“你真坏。”许青珊打趣一句，示意他把伞收了，戴上外套的帽子拉他悄悄跟上去。
　　她确实好奇死了。
　　宋宝宁怂得……昨天她去告白，结果人家钟诚还没反应过来，这家伙一溜烟跑了。
　　钟诚给她发告白短信，她紧张又无措，跑来问钟诚会不会觉得她轻浮，会不会是为了不伤她的自尊，所以才发的短信。
　　许青珊好一通安慰，结果倒好，晚上钟诚约她去走走，她还真的就是去走走，手都没给钟诚牵一下。
　　回来后问她感觉怎么样，她憋半天，笑得跟个傻子似的说：“钟诚把学校旁边的房子买下来了，里边好大的院子，可以种好多花，他说我想种什么都可以，就是种一院子的仙人球，他也不反对。”
　　许青珊跟着苏冉和黎书听得直翻白眼，翻到后来，差点没能翻回来。
　　好歹是结过一次婚的人啊……
　　“你不坏那我们别去了，回去歇一会，胖子还要一个小时才到。”许青山故意逗她。
　　许青珊丢给他一双白眼，低头看了下脚上的平底鞋，放心大胆地迈开脚步。
　　“钟……钟诚，我还是叫你……叫你学长吧，叫名字不太习惯。”宋宝宁的声音乘着绵绵细雨飘过来，软软的嗓音透着一丝湿润的气息，特别的好听。
　　许青珊伸头望出去，见两人停在祠堂外的大晒坪边上，赶紧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许青山摸了摸鼻子，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也伸头望去。
　　晒坪前，立在伞下的两个人肩膀还是离得很远。
　　“叫什么都行，只要你喊的，我都喜欢听。”钟诚的嗓音无比温柔，出其不意地将宋宝宁揽过来，“雨好像大了些，别淋着你。”
　　“真的？”宋宝宁提起头，脸颊飞上两朵红云，羞涩地喊了一声：“学长。”
　　“嗯”钟诚应了声，嘴边的笑容无限扩大，将她抱紧了些，低眸对上她的眼，忍了又忍才克制住想要吻她的冲动。
　　她的反应对他来说真的是种煎熬，昨晚他肖想了一夜，早上早早爬起来约她去教室那边调试乐器，她居然把苏冉和黎书也带上。
　　那俩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直在边上偷笑，就差没直接说：“你赶紧扑倒她啊。”
　　他何尝不想。
　　宋宝宁的性格不如许青珊那般泼辣爽直，她其实很胆小，太过热情反而会吓到她。
　　“你要在这边住多久，房子买下来一定花了不少钱吧？”宋宝宁紧张避开他的视线，心怦怦直跳。
　　他的眼神好炙热，仿佛要把她吃掉一般。

　　☆、Chapter　48

　　钟诚笑了笑，艰难移开眼；　揽着她的肩膀往祠堂走；　“房子没花什么钱；　这边的工作会持续很久；　你想在这边待多久，我就在这边多久。”
　　宋宝宁顿住脚步；　垂眸望着自己的脚尖；　迟疑问出声；　“你留下是因为我？”
　　“是。”钟诚又笑，掌心贴着她的肩膀轻拍，“我的回答是不是给你了压力？”
　　宋宝宁摇头复又点头；　她知道上大学的时候钟诚很喜欢她，也知道他结婚又离婚的事。
　　她自己也是结婚又离婚，可还是有些不太敢确定；　他这么快同意交往是因为对她余情未了；　还是在这边工作太寂寞。
　　昨天说出那句话之后，她其实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
　　钟诚对她有好感；　她能感觉得到。
　　但是怎么说呢；　这儿真的是什么娱乐都没有；　玩手机信号也不稳定。大家都是成年人；　接触多了会有好感也正常；　加上他们大学时有过短暂交集，这种好感在无形中会变得特别强烈。
　　“那我要是告诉你，我当初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工作；　只是单纯的想要陪你走出低谷，你会不会压力更大。”钟诚被她写满矛盾的眼神逗乐，手上的力道加重，一下子将她带过来，拥进怀里抱住。“你这么笨，我怎么放心你自己一个人生活。”
　　宋爸爸是个爱女狂魔，生意有起色之后，就回到了她们母女身边生活。
　　也是从那时候起，宋宝宁几乎没有单独出过门，朋友都是同性。
　　后来宋宝宁上大学，宋爸爸特意到学校附近买房陪着，允许她住校但周末必须回家，要跟室友去逛街必须得提前申请，还要随时报告行程。
　　除了这些，还规定她毕业之前不许谈恋爱。
　　保护得太过，加上她性子单纯又害羞，几乎没有跟异性/交往的经验。
　　她前夫纯粹是走了狗屎运，恰好遇到那么个事，给她造成一种会永远保护她的错觉，她就一头扎了进去。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有某个时期，觉得家长的管制全是错误的，自己才正确。
　　家长越反对，心里认定的正确分量更重，宝宁也是如此。
　　听闻她不顾家里反对，甚至断绝关系也要嫁给她前夫，钟诚当时真的有种想去抢婚的冲动。
　　然而那会，她基本都不跟同学联系了，唯一联系频繁的许青珊也找不到她具体住哪。
　　那晚在宋家，他跟宋爸爸聊了好几个小时，几乎都是在听宋爸爸的忏悔。
　　不该把她保护得那么好，不该在她坚持结婚的时候选择放弃、退缩，并且采取了极端的手段去威胁她。
　　她从小就乖，冷不丁叛逆起来，谁都压制不住。
　　就像弹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