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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渣你印堂发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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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摇头摇头。
“第三轮结果已出,武松队出红色,猛虎队出黑色,比分为…5:…5,两队打平。”
阎王眉头深锁,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一阵响亮的哨声响起,众人只见他表情一肃,只交代一声让他们原地休息一会,不要闹事,就小跑着奔向了远处的升旗台。
在场的小绿人们就像一群被关了很久,终于找到出口钻出了猪笼的小猪崽,欢呼了几声之后,就一散而开,喝水的喝水,唠嗑的唠嗑,整个训练场仿佛变成了闹市区一样,又乱又吵。
而棋输先著,又把比分拉回到等分的祝可以心情也变得好了一些,站在原地左右望了望,发现没人在注意自己之后,便以龟速挪动着脚步,蹭到了那提起了水壶的少年旁边。
钟徐友笑眯眯地跟她招手打了个招呼。
她回以一笑,没说话,只是在旁边蹲着,静静看着男孩仰起了头,绷着修长的脖颈喝水,喉结上下滚动。
又胖又矮的军用水壶被男孩骨节分明的长指拿着,似乎变得高端大气上档次起来了,让她也有了一点想喝水的欲望。
看着披着岁月静好外壳在喝水的俊朗少年,她突然就想起了关于许随的一些传说。
有一句不知道是不是鲁迅说的名言,叫有钱是万能的。
但这句名言在许随这里不适用了。
据说许随家里本来是想塞钱让他进隔壁省会的重点一中的,但又据说,许随初中时候口碑很不好,是一个干架积极,倦怠学习的不良少年。
他还曾经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敢以一个初中生的身份,去单挑了两个大学生。
最后当然伤得很惨,在医院躺了足足一个月时间。
但据说隔壁病房的俩大学生,躺了三个月。
然后隔壁一中再三权衡之后,觉得百年老校的面子还是比票子要重要一些,就十动然拒了许随的入学申请。
所以她今天才有这个机会跟他在信都猛虎斗武松。
只是,这恶魔一样的问题少年,喝起水的时候,怎么美好得跟天使一样,仿佛头上磁悬浮一个小圆环,背后扑腾着一双隐形的翅膀。
祝可以神思越跑越远,慢慢地就失了神,蹲在那一动不动,还是许随被她热辣辣的视线盯得有些不习惯,边拧上杯盖,边捏着水壶漫不经心开口:“再看要收钱了。”
祝可以的神思被男孩低沉的嗓音给拽了回来,骤然想起自己此番过来的目的。
求和。
冷静下来之后,她到底是想明白了,既然大家都回到了打平的分数,接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两局都出黑色,然后一起拿正1分。
虽然分数不高,但那也算是双赢啊。
只要不受惩罚就好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但想起之前两人你来我往互相伤害,自己还起了个武松队的队名来镇压对方的幼稚行为,她又有点心虚。
听见他的问话,祝可以默了数秒,深吸一口气后端起了商业吹捧的笑容:“没办法,许随同学你喝水的样子可真好看,帅到直接可以去代言军用水壶了,我一下就看失了神。”
许随:“……”
钟徐友呵呵一笑,插了一嘴:“那可不是,我们随哥就是差个契机出道而已。”
许随侧头瞥了他一眼。
还想继续调侃的少年一下闭了嘴,摸了摸鼻子:“我去打点水。”
祝可以看着他逃也似的远去的背影,并不能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得出正解之后,她又努力掰着自己的思绪,回到正轨上来。
“今天天气真热啊,对吧?站军姿站了这么久,挺累的吧?”
许随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还行。”
“……”
祝可以磨了磨牙,本想着他顺着自己话往下说的话,她就可以说那大家就休战吧,这样晚上就不用继续站军姿啦,e on,give me five!
谁知道他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而许随大概已经知道她过来是什么意思了,薄薄的双眼皮透着些许笑意,眉目不动,紧盯着她继续在那胡东扯西。
“其实我后来想了想,大家同学一场,还是讲究父子恩,夫妇从,兄则友,弟则恭……”
祝可以不是什么文化人,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只能把被祝则安罚抄得滚瓜烂熟的三字经给搬了出来。
“……”
本想静静看她还有什么花招的许随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打断了她,“你过来说这么多,是想跟我认祖归宗,做父子兄弟?”
亦或是做夫妇?
后半句话,他忍了忍,没说出口。
少女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跟你做朋友,咱俩交个朋友吧许随同学?”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过去了大概一分钟,面前的少年只静静地往后反手撑着地面,微敛着睫,视线从她摸着鼻头的左手,慢慢移到她搭在膝盖上的右手。
专注而又认真,身子却一动不动,似乎在等着什么。
祝可以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嗯?”
少年掀了掀眼皮子,懒懒笑了:“你跟他们交朋友的时候,都给了他们口香糖,到我这里,就想空手套白狼?”
祝可以:“……嗯?”
*
在少年向一贫如洗的少女索贿的那一秒,这一场聊天注定不欢而散。
杀红了眼的两队,在接下来的两轮里,互不相让,杀敌一千自损一千,连续出了红色。
最后双方以…15:…15打平,齐齐掉马。
作者有话要说:随哥的心眼大概只有·那么小~可以姐空手套朋友,bravo!
btw:这是一个经典的游戏,叫红黑游戏,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去了解一下,我做了一点点改编,把规则改的简单了一点:)
第5章 第5课
祝可以已经做好今晚拖着两条僵尸腿入睡的准备了,谁知道从升旗台回来之后的阎王面色更阎了,瘫着一张脸看着他们比完赛,然后教训了一下他们以后要学会团结协作,力求共赢之后,竟然没多说什么。
甚至于,他还给他们放了假。
“今晚吃完饭之后,大家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没什么事不要到处乱走动,在宿舍里好好待着。”
“如果被我发现有人胡作非为惹了什么事的话,那就说明你们不适应休息,以后我们晚上就好好加练,知道了吗?”阎王冷然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威胁,把大家吓得猛点头。
解散的时候,她跟游莳还有高原走在最后面,听着前面不知道哪个班的女生在叽叽喳喳聊着八卦。
“我听说是隔壁体校的也过来这里借场地训练了,下午有个女生装晕倒回寝室休息,结果路上被体校一男的拎着去那啥了。”
“那啥是哪啥?”问话的女生有点脸红。
“就是他们好像是打比赛还是干嘛,想找个女的去当啦啦队。那女的绝望啊,无助啊,又没办法联系别人啊,只能声嘶力竭加油助威了一下午,最后被放出来的时候,就泪流满面地去告状了。”
“……所以才会放我们晚上在寝室里,就怕出什么问题?”
“可不是嘛……月黑风高奸情夜,谁知道那群头脑简单的肌肉男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哦,教官肯定是想着小心为妙,避免出事担责嘛……”
听完八卦的祝可以恍然大悟:“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这倒是因祸得福了。”
游莳耸了耸肩,手脚麻利地开始解腰带,祝可以看了她一眼,想着要不是周围还有人的话,她估计能把皮带也给扯下来。
“你干嘛?”
“饿,我把腰带再往里扣两个扣。”
祝可以瞬间塌下了背,无力地叹了口气:“我也饿。”
刚才吃晚饭的时候,本兴致勃勃准备开撸的她,看到那寡汤寡水寡米饭,一下就萎了。
中午就是这样,她还以为晚上会丰盛一些,谁知道还是一样一样的。
偏偏隔壁班那个娃娃脸教官,跟阎王是两个极端,个性唠叨到不行,坐在隔壁桌,唧唧歪歪地开始了滔滔不绝的‘锄禾日当午’主题演讲。
“大家打多少吃多少,有浪费的,剩多少克,就去操场跑多少圈。”
“你们站一会会军姿都累得不行,那你们想想这个米饭是农民贝贝在烈日下流了多少汗种出来的。”
“我们在军队的时候哦,连上厕所的纸都作了规定的,大号就只能用两格厕纸,小号只能用一格,我们有时候怕擦不干净,就把小号的纸攒着,等到大号的时候一起用。”
祝可以:“……”
她闭了闭眼,很想狠撂筷子,拍桌子起身问娃娃脸教官:吃饭的时候,讲这个事情,您觉得合适吗!?
合适吗?!
然最后,她只是虚虚叹了口气,将面前的饭菜都拨到了对面的小眼镜盘子里:“来,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啊。”
王熙龙抬起眼想说他也听得有点反胃,在看到面容清丽眉目姣好的少女端着一脸慈母的笑,朝自己轻轻挑眉的时候,又红了脸,乖乖地闭上了嘴,低头扒起了饭。
祝可以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端着盘子飞一般地逃离了娃娃脸的倒胃忆往昔军旅直播。
*
洗完澡之后,披着湿发试图早早入睡的祝可以打了几个滚,在听到脐上胃袋咕咕作响,多次安抚没能成功之后,就悄悄爬了起身,摸着黑在地上穿鞋子。
虽然才九点多,但她的室友们都早早爬上了床,关了灯,连手机都没玩,没多久四面八方就传来一片沉稳的呼吸声。
她本来想叫上游莳的,但看到那女人缩在被子里,连头都见不着之后,她就自己踮着脚悄悄闪了出去。
隔壁寝室的还在聊着天,看到门口走过的她之后,还喊了一声:“祝可以?高原在你们寝室吗?我好像吃完饭就没看到她了诶。”
祝可以摇了摇头:“我们屋的人都睡了,她没在。”
说完她就下了楼,在往小卖部走的时候,突然想,那小短腿应该没什么事吧,估计就是洗澡洗久了一点,她胆子这么小的样子,应该不会到处跑,然后被体校的人逮住了。
更何况,大晚上的,那群肌肉男总不会还要人去做啦啦队吧?
想到这,她又安心了一些,往左一拐,进了小卖部。
估计是被教官恐吓着不允许到处乱走的原因,店里门可罗雀,只有几个小绿人在收银台那里买着单。
祝可以等他们走了之后,就直直地往那里走去,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跟地下党交易一样,拉开了迷彩服外套,露出了里面的衬衣,低声开口:“阿姨。”
那阿姨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变态露体癖一样,皱紧了眉头,要不是看在她是女的份上,估计就要喊出声了。
祝可以讪讪一笑,用手指夹着衬衣口袋里的手机露出了个头:“你们这,能用微信不?”
阿姨翻了个白眼,低头继续玩着手机:“只收现金!”
祝可以失落地将外套慢慢拢上。
其实想想也是,一边要求上交手机,一边又允许他们用手机买东西,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她叹了口气,摸着口袋里的五块五毛钱,转过身拿了两包干脆面,钱一下就去了三分之一。
祝母跟她说过,出门在外,身上总要有点钱傍身,所以她最后还是忍着没花掉剩下的三块五毛钱,揣在裤袋里,叮铃作响。
找回来的钱是三个硬币,她稍显心满意足地听着那悦耳的撞击声,一边用力将干脆面捏碎,一边往外面走。
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阴影,没跟她一样穿着迷彩服,而是套着一件大红色的无袖篮球服,上面印了大大的数字23。
一开始祝可以还想着挺酷炫啊这大红还是渐变的,是在闻到空气里满满的男儿热汗味时,才知道那应该是被濡湿了的深深浅浅痕迹。
她将视线从那肌肉绷紧的手臂上收回,往左边走了走,就要越过那健壮高大的男孩走开。
谁知道23号也往右边侧了侧,大喇喇地挡住她的去路,祝可以只听到沉沉的一声笑,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妹妹,我有现金,想吃什么,哥哥请你啊?”
她平静地抬起眼,看见23号冲她歪头一笑,头上挑染的酒红色短发晃了晃,跟他的衣服一样亮眼。
23号身后的几个同样穿着的男孩笑得一脸促狭:“对啊,别这么寒酸,逛了半天才买了两包干脆面,要不再来包咪咪,以形补形一下?”
祝可以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一下就明白自己中奖了,遇到了那群丧心病狂,强迫人去当拉拉队的体校肌肉男。
想了一下阎王不要惹事的交代,虽然被调戏了,她还是忍下了脾气,温和地笑了笑:“不需要,谢谢了。”
另外一个18号男孩哎哟一声:“别那么客气嘛,咱们离得这么近,两校一家亲,都是一家人。”
祝可以想,这骚里骚气的模样,要是她家人,早就被祝则安打断两条腿了。
她面上不露声色地微微笑着,心里开始思索着脱身的方法。
那群男生还在继续嘻嘻哈哈着。
“刚才那个眼镜妹,没说上几句话就哭得抽抽搭搭的,还是这位妹妹够味。”
“嗯,身材也比那眼镜妹好很多,其他暂时看不出来,但至少腿是长上一截的,带劲哟。”
听到这里,祝可以眸光一闪,轻声重复:“眼镜妹?”
18号扒了扒头发:“就刚才在路上遇到的,不过是问她明天要不要来看我们篮球训练,她倒是一副好像我们跟她要保护费的样子,还哭出了鼻涕泡。”
他表情有点不太能理解:“老子寻思着我长得挺人畜无害的啊,怎么就吓成这个鸟样?”
祝可以扫了一眼他那条比高原的小腿还粗的手臂,笑了一声:“长得跟头棕熊似的,你对人畜无害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18号眯了眯眼,收起笑容不快地往前走了一步。
结果被23号横手拦住了。
男孩依旧垂眼看她,笑起来春风细雨,很是温柔:“他说话有点直,你别介意。我们明天有个比赛,有没有兴趣来看看?想吃什么,我提前买好给你,就当赔罪?嗯?”
他的嗓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点诱引,像是拿糖在哄骗幼儿园小朋友。
但还有两年就要成人的祝可以只觉得这人有病。
虽然她现在确实是囊空如洗,连零食都买不起,但也不表明她会轻易为了五斗米折腰。
至少也要十斗吧。
但她看出来了,尽管这23号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可以让身后的几个刺头都听他话的人,能驯良到什么份上。
她可能才开口说个不字,这大佬就会把她小胳膊小腿给卸了。
她又望了一眼大佬坚实有力的手臂,再次暗暗提醒自己,不要硬碰硬。
以卵击石,要不得。
正想着,她余光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慢慢走近。
那人一头黑发湿漉漉的,发丝软趴趴垂下来的模样,看起来比白天的时候柔和了不少。
长得特别乖,特别帅,特别像踏着七彩祥云而来的救兵。
祝可以眨了一下眼,敛睫掩住眼里一闪而过的亮光,轻声开口:“我是没什么问题,但我家教比较严,要先问问我男朋友的意见。”
18号一下就笑开了:“男朋友?连女朋友买零食都没钱让她买的男朋友,要来干嘛?”
其他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女孩也笑了笑,慢慢转过视线看着他们身后:“男朋友,他们说明天让我不要军训,去看他们的篮球赛,可以吗?”
几人愣了一下,回头循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就看见一个瘦高的少年站在那里。
他们身后的祝可以则挤眉弄眼地冲他比着口型。
“S—O—S——”
少年静立在小卖部门口,双手插兜看着他们,神色莫辨,没有回答。
只那么半分钟不到的时间,祝可以却真切感觉到什么叫度秒如年。
白天才让武松们用壮志酬筹的口号啪啪啪猛地扇他耳光,转过头就恬不知耻地要他帮忙。
她都觉得自己有点太过分了,人家不要面子的啊。
还好,不计前嫌的猛虎队长还是没有狠心抛下她。
只见猛虎队长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开始挽袖子:“你把我们的救命钱拿来买零食不说,还想要负心抛弃我?”
篮球衫们:“……救命钱?”
许随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我们都是寒门出身,两人约好一起考北大,辛辛苦苦攒了一个月的早餐钱,说好用来买《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两个人将就着一起用,谁知道她居然偷偷地就把钱拿了出来,跑来买零食。”
篮球衫们:“……一个月的,早餐钱?”
祝可以忙着撕包装的手突然顿了顿,抖得跟帕金森晚期患者似的。
五块五,平摊到一个月22个工作日,每天两毛五。
请问,两毛五,在这个物价乘着宇宙飞船嗖地冲出亚洲,飞向太阳系的时代,能买啥早餐。
每天一根辣条吗。
看着那少女将两袋撕开的零食分持左右,面无表情地瞪着他的样子,许随眼里的笑意加深,语速越来越慢:“也怪我,她晚上吃了三大碗米饭,我怕她撑着,不让她继续吃,才会让她饿得不行来买零食的。”
篮球衫们:“……三大碗,米饭?”
他们又抽了抽嘴角:“这真看不出来啊……”
几人瞬间想回头再看一眼那吃下三碗饭之后,还饿到要出来买零食的细胳膊细腿。
谁知道刚转过脸,面前一阵天女散花,有什么东西迎面砸在了他们的脸上。
让他们瞬间体会到了什么叫‘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
有一些粉末状的东西甚至还糊到了眼上,害怕是什么生化武器的他们没敢动,还是在闻到那股熟悉的调料包味道的时候,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趁着篮球衫们一边怒骂着一边擦眼睛,祝可以赶紧一溜烟地越过他们,拉起了站在门边的少年就往外冲:“走!!”
深夜,广阔平静,被银碎的冰凉月光点缀着的基地里,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少年,被一个同样着装的女孩紧紧拽着手腕往前跑。
两人撒开了脚丫朝前狂奔,跑出了生死时速的绝地求生感。
他们身后不远处,紧紧跟着好几个身着篮球衫的少年。
奇怪的是,与前面的一男一女不同,那几人像是中了蛇毒一样,双眼发红热泪盈眶,在寂静的夜里,在平直的道路上,跑出了极其扭曲的蛇皮走位。
*
在草丛里蹲了半天的许随一脸不耐,忍了又忍,张嘴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明明还在东张西望的少女眼疾手快地伸出小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
女孩柔软的身躯跟着覆了上来,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沐浴露的甜香淡淡萦绕着他,微湿的发丝还沾了几根在他挽起袖子的胳膊上,粘粘的,比周围嗡嗡个没完的蚊子还要令人发痒。
“……再往那边找找看,老子他妈就不信邪了……”
等到外面的篮球衫们咒骂声渐渐远去,祝可以才抱歉地笑了笑,拉着他慢慢站起身。
“许随同学,今天谢谢你了啊,你还去不去小卖部买东西?那个红毛估计不会再杀个回马枪了,我也想回去帮阿姨收拾一下地面,把人家地方弄得那么脏怪不好意思的。”
对着点头哈腰态度良好的少女,许随楞大的脾气到底没发出去,眯着眼看了她一会,晃了晃脑袋,开始反省自己今晚是不是吃多了。
多管闲事,给自己惹了一群嗡嗡嗡的蚊子。
结果就是这么一歪头,头顶有什么东西啪叽一下,掉到了肩膀上。
“……”
他没看清楚是什么,但大概猜到,是天女散花同时散到他头顶的干脆面残渣。
他估计自己回去之后,还得重新洗一次头。
而还有不到五分钟时间,基地就停止供应热水了。
“……”
死一般的寂静萦绕在两人之间,看着男孩越来越臭的脸色,理亏在先的祝可以弯了弯唇,朝他讨好地笑了笑。
“许随同学你头发真浓厚啊,跑了这么久,那根面竟然还能在里面屹立不倒。”
“……”
“你知道现代社会的人脱发有多严重么,你这一头乌黑浓密的发量已经赢过了好多人。”
“……”
“这样想的话,许随同学你的心情有没有变好一点点呢?”
“……”
许随那天晚上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祝可以只知道,军训完之后的那个礼拜一,少年出现在教室里的时候,剃了个寸头。
作者有话要说:娃娃脸教官的上厕所用纸论,是我以前军训的时候教官讲的,如有雷同,纯属真实
第6章 第6课
第二天晨跑的时候,饿着肚子睡了一觉的祝可以有气无力地拖着脚步,心想着就算待会娃娃脸教官在旁边直播吞粪,她也要充耳不闻地先把肚子给填饱了。
没钱又作,注定时日无多。
一想到斥了三分之一巨资买回来的零食就这么浪费在了那几个篮球衫身上,她就有点痛心疾首,脚下越发无力,很快就落在了队伍的最后头。
于是,跑在她旁边就变成了昨晚仗义出手相助的许大侠。
但今天早上她跟他打招呼的时候,大侠不知道为什么冷着一张脸没理她。
“阿随你怎么才来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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