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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的样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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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哪里还有她的人影。
。。。。。
回学校的路上，韦依一直心不在焉开小差。等车时，过去好几趟她才回过神来。
坐上公交车，她怔怔的望着窗外，繁华街道车水马龙，人头攒动。
这个世界上有个悲伤的词，叫做过客。
有过多少擦肩而过，却没有缘分认识彼此。
她现在心里有点慌乱。
他那个特助，慕茜，真的很漂亮。
她用力的闭了下眼睛，眨去眼中的水雾。突然想起什么，低头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那个精致的盒子。
她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放着一块名牌女士手表。
这些年，她一直都随身带着，一刻不离身。
害怕弄丢了。
她低头给自己戴上，又仔细的瞧了瞧，摸了摸。
很漂亮。
他送给她这块表的时候，好像就是昨天的事。
他说这是一对儿。
公交车广播提醒已经到了终点站，她才恍然过来，已经坐过了站。
车上除了她已经空无一人。
。。。。。。
酒店停车场。
中午跟合作商吃过饭，方昱泽让司机送他回家。
他坐进车里，尹秘书正要给他关上车门，被他叫停，“等等。”
尹秘书，“还有什么事？”
“待会儿去人事部，把今年实习生的名单送一份过来给我。”
尹秘书不解，“拿那个做什么？”
“有事。”他说，“给我送过来就是。”
“行。”
关上车门，尹秘书往后面的车走，有些费解的拧了拧眉。
但他既然说了，就得给他送去。
回公司后，尹秘书直接去了人事部。
经理把所有决定录用的学生资料都打印出来，递给他，他随手翻了一下，然后在其中一页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想到刚刚在电梯里遇到那个女孩后，方昱泽古怪的行为，一切都明白了。
尹秘书没有见过韦依，但是三年前也听过她的名字。方昱泽在国外的这三年，也曾交代他去打听她的情况。
但是方总交代过，不准他再跟这个女孩子有瓜葛。
当年从学校退学，老爷子气急，非要送他去军校。如果不是因为他一场赛车事故，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最后老爷子实在是心疼了，怎么会同意让他出国。
三年了，他表面看上去若无其事，实则从来没有放下过。
不然，为何每年从国外回来，都会去A大对面咖啡厅里坐上半天，哪怕从来没见到过她的人。
就在去年，总算等到了她出现。可她跟自己的朋友们买完咖啡，谈笑着直接离开了，从他桌旁擦身而过都没认出他。
他原以为从那时开始，一切都结束了。
却没想到，韦依又突然出现在了公司。
“录用通知发了吗？”
“还没有。”
他把韦依的资料抽了出来，递给人事部经理，“把这个女孩子去除。”
经理疑惑，“为什么？”
尹秘书说，“方总交代的。”
方总发话了，不敢不从。
人事部经理又看了看照片上女孩清秀的脸庞，煞是奇怪，她怎么得罪了方总？
尹秘书拿着一叠资料离开公司，直接开车去了方昱泽别墅。
小区环境幽雅，树木成荫，假山池塘。
汽车绕过绿草坪和花园的路径，最后停在了一栋三层楼的美式别墅前。
方昱泽回国之后，就一直独居在这儿。
他下车走到门口按门铃，阿姨替他开门，笑着打招呼，“尹秘书过来了啊。”
“嗯。”尹秘书在门口换了鞋，问，“小少爷呢？”
阿姨说，“在二楼客厅呢吧。回来就上去了，一直没下来。”
“好的。”
尹秘书拿着资料上楼，刚到楼梯口，一只白绒绒的布偶猫，萌萌地从楼上跑下来。
猫咪走到半路发现有人来，停下猫步，抬头，冲他喵了一声。
这只猫是方昱泽从国外带回来的，挺认生，尹秘书到公寓来过几次，算是认识的人，才没跑开躲起来。
她也算是这些年，唯一一个陪在方昱泽身边的猫了。
他走过去弯腰想摸摸她脑袋，小白猫转身如离弦的箭，转眼就跑上了楼。
跟她主人性格挺像的，别人碰不得。
尹秘书上到二楼，客厅的窗帘没有拉开，屋子里昏暗，只有一盏落地灯亮着，方昱泽翘着腿躺在沙发上睡午觉。
听见脚步声，他睁开眼慢慢起身，揉了揉头发，看过来，“拿来了？”
尹秘书走过去递给他，“这里。”
他接过文件夹，又重新躺下，就着落地灯翻看。
尹秘书往楼下走，阿姨给他倒了杯茶，他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注意上面会不会有什么动静。
。。。。。。
十几页纸，他快速翻看了一遍。
没有。
又重新翻看了一遍。
确定没有。
他啪地阖上文件夹，随手扔在了旁边茶几上。
文件夹不小心碰倒了旁边还装着半杯水的玻璃杯，哐当一声，玻璃杯滚落到地毯上。
躲在沙发背后的布偶猫听到响动，蹦达出来，走过去嗅了嗅地上的玻璃杯，又抬头看看沙发上的男人，冲他温柔的喵了声。
方昱泽胳膊枕着头，拧眉偏头看住她，一脸不爽。
“喵——”
半响，他不耐烦的开口，“死哪儿去了？！”
宠物有灵性，小猫咪像听懂了他的话，知道他现在在生气。站在沙发边一蹦，刚好跳到沙发上，然后慢慢爬上了他胸口，凑到他脸边嗅嗅，很亲昵。
最后，歪在他脖子边躺下，白白的绒毛贴在他颈脖上，微微痒。
小猫咪跟了他三年，很懂他的脾性。生气了，哄哄就会好。
果然，一会儿功夫，他就稍微降了火气，抽出一只胳膊，摸摸她的毛。眼睛却若有所思的盯着上方虚空，有些发呆。
。。。。。。
周一，韦依照常去了华安。
她原本担心经理会生气，到公司还不到一个星期，就请了两天假，严重了说不定会开除她。
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到了公司之后，经理并没有找她谈话，早会发工作服的时候，见着她反而还挺和颜悦色的。
下了早会，韦依问陈琦，“周五我请假，经理有没有说什么？”
陈琦戏谑道，“他现在哪敢说你啊。”
“什么意思？”
“大家都知道岑浩在追你，他能那么不识趣？万一到时候你成他老板娘了呢？”
韦依心里不适，脸也有些辣，“你不要乱说话。”加快步子先走了。
今天早会，人事部给每位实习生都分配到了相应的部门。
韦依跟陈琦一起去报道，那设计部的部长为了不做得那么明显，于是对他俩都相当客气照顾，“两位同学要是哪里不适应，工作有困难，尽管跟我讲。”
两个学生都有些腼腆，只知道连连道谢。
在华安正式实习就这样开始了。
而韦依也没再收到嘉兴的录取通知书。
她心里已经有了数，没戏了。
岑浩每天也要到公司上班，于是她跟陈琦每天早上都有顺风车可坐。
因为陈琦也在，所以韦依没觉得多别扭
工作不算忙，也不算太累。
只是时间匆匆，很快就过了一个星期。
周五早上去上班，半路上，岑浩说，“明天国际博览中心有大型车展。60多辆名车，你们想不想去看，我有多余的几张门票，别人送给我的。”
陈琦当然知道岑浩的用意，担心只请韦依一个人她拒绝，于是下了本钱，买了好几张票，连带他也有份。
他自然得帮岑浩，“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去？韦依，明天咱们一起去吧？”
这是个观摩的好机会，韦依没有多想，答应了。
岑浩递给她三张票，要她叫上室友们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寝室里的三个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发了。
五人在博览中心门口碰面。
现场人声鼎沸，挤挤攘攘，好不热闹。
着装性感的车模，各种款式的品牌轿车。
很多人带着单反来拍照，韦依也拿着手机拍，等回去了好好研究它们的造型，或许还能激发她的灵感呢。
几个人在场内转完一圈，章巧巧穿着高跟鞋有点累了，三个人四处找有没有凳子坐。
韦依伸着脖子张望，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一群人，然后愣了愣。
方昱泽身边跟着袁沉和慕茜，正在一辆标价一百多万的名车前观摩。偶尔偏头跟身旁的人，讲两句话。
她起先有些奇怪他怎么会来这里？然后想想，这里可能也有他们的车，也就不奇怪了。
韦依看看章巧巧跟叶黎，说，“有点渴我去买两瓶水，马上回来。”
说完，她转身朝不远处的阳台跑去，推开门，走到外面，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这里很空旷，空无一人。
她低头从包里拿出化妆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抬手拉下了头发上的发绳。
如瀑的乌发，瞬间扑散开。
他当年的声音还在耳边，“能不能把你头发放下来！散开好看。”
她用手指梳了梳头发，又捋了捋刘海。
整理好，她转身出门，往原来的方向看了眼，人已经不在了。
诶？去哪儿了？
大厅人来人往，她左右张望，终于在人来人往中，再次看到了方昱泽的身影。他正插兜走往一旁的落地窗边接电话，以寻求安静。
窗外晴空万里，构成一副磅礴而柔和的背景。他一身做工精致的手工黑色衬衫，背对着她，背影稍显单薄清冷。
还记得那年站在校门口的少年，她没能追上他。
没想到那一次，让他们隔离了三年多之久。
韦依暗暗深吸了口气，抬步朝他走过去，在他身后不远处站定。
半刻后，他接完电话，转过身往回走，一抬眸看见了她，然后顿住了脚步。
他站在原地，沉默而安静的看着她。
她轻轻的回视，看住他的眼睛。他漆黑而深邃的眼神，令她心跳渐渐加速。
她再次拔腿，缓缓上前，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
两人对视半响，她轻启薄唇，喉咙紧缩，尝试了好几次，才终于发出声音，柔声吐出三个字：“方昱泽。。。。。。”
这个萦绕在她心间和梦里的名字。
她之前多害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当面叫一声他的名字。
他略略垂眸，目光轻轻落进她的眼里，“嗯。”
她嘴角微微弯起一丝弧度，眼里却泛着一层淡淡的水光，手指无意识的捏成拳。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有些轻微的哽咽，“好久不见啊。。。。。。”
他看她一眼，眼底情绪不明，半响，又轻“嗯”了声。
“你。。。。。。”她有些犹豫，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问了句，“过得好吗？”
“还不错。”他说，嗓音沉沉，“你呢？”
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好。”
第50章
方昱泽脸色愣了愣，轻轻蹙起眉，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她。
安静了一瞬。
他突然语气冷硬的说，“华安待遇不是挺不错么。”
韦依一怔，他怎么知道她现在在华安实习？
她想说她也去嘉兴面试了，结果没被录取，“我。。。。。。”
话还没说出口，因事情重要，袁沉走过来找方昱泽，打断了她的话，“丰跃那边来电话约明晚见个面。”
方昱泽目光移过去，点点头，“把合同跟公章准备好，明天一起带过去。”
“行。那我待会儿回公司去取。”
袁沉离开前看了韦依一眼，，愣了愣。
这不就是上次在电梯里的女孩儿么？
韦依的手机突然响了。
方昱泽眼神下意识的扫过去，韦依从包里掏出手机，他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皱了下眉。
下一秒，他拔腿迈步，“有事先走了。”
与她擦身而过。
韦依从手机上抬眼，赶紧回头，张了张口想叫他一声，余光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
她侧头看过去，慕茜对她轻轻一笑，转身跟上方昱泽。
眼看着人已经走远，可想到他刚才疏离而冷淡的态度，她忽然没有勇气再追上去。
室内的中央空调温度开得太低，低到她心口发凉。
她努力克制住心中翻滚的难受情绪，接起电话，“喂？”
。。。。。
方昱泽朝大门方向离开，半路，撞见一个高中认识的人。
岑浩侧身站在两个女生面前，没看见方昱泽，刚放下电话，章巧巧调笑他，“我说田少，您这追女朋友得下血本才行，把这豪车送依依一辆呗。我要是她，肯定感动死啦！”
“如果她接受，我当然没问题。”他轻笑道。
方昱泽脸瞬间黑了好几度。
正要加快步子，岑浩无意识的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后脸上的笑也凝住了。
狭路相逢。
两人同时一顿。
岑浩见到方昱泽还有些惊讶，转身朝他走过来，方昱泽脸色很快镇静下来。
“回国了？”岑浩极淡的勾了下唇角，说不清那是什么意味。
方昱泽面无波澜，淡淡的看着他。
岑浩上下扫他一眼，“看样子是接手嘉兴了？”
慕茜打量了面前的人一眼，不悦的皱了皱眉。
袁沉接话，“这是我们嘉兴集团的副总。”
“哦？”岑浩笑道，“我还以为已经接手你母亲的位置了呢。”
方昱泽镇定自若，唇角一弯，“迟早的事。”
“是吗？那还有一位副总呢？”
方昱泽道，“你不都叫他副总了？”
岑浩挑眉，点点头，“听说嘉兴也在争夺丰跃的订单。方副总还妄想再造嘉兴当年辉煌？”
“此一时彼一时。谁说的准？”方昱泽说。
“也是。”岑浩道，“只希望三年前轰动全国的赛车事故不会给嘉兴造成影响。”
袁沉和慕茜脸色微凝，互相对视一眼。
方昱泽却不急不躁，插着兜懒懒往前走了两步，在要与岑浩擦身而过之时，又顿住脚步，望着前方微抬起下巴，道，“嘉兴拿不到这次订单，顶多继续原地踏步。”他顿了顿，继续，“可如果华安这次输给了嘉兴。。。。。。”
他勾唇凉笑，不再往下说，下一秒，提步走开，脸色瞬间冷下来。
。。。。。。。
方昱泽离开展厅，走到停车场，司机拉开后座门，他坐进去，胸膛起伏了一下。
袁沉自己开了车，今天周六，打算先回家休息。
慕茜替袁沉去公司拿合同公章，跟着方昱泽上了车坐进副驾驶，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
方昱泽手肘搭在窗上，手捏成拳，指关节发白，用力的抵着嘴唇，紧咬着下颌，在用力的压抑和克制。
他的脸好像被一只无形的铁手，狠狠扇了一巴掌。
当初在学校办公室看到手机截屏那一刻的窒闷感，再度令他焦躁而恐慌。
那时，他尚能理解她性格胆小，因为父辈之事保全自己。如今，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她为什么会跟岑浩？
慕茜不知道他此刻脸色差成这样，是因为那个女孩儿，还是因为刚刚遇到的那个人。等了一会儿，见他稍微有了些好转，才回头问，“小副总，让司机送你回家吗？”
他轻轻咬着牙，放下手，看向慕茜，“先回公司。”
“好。”
良久，慕茜又问，“刚刚那人是谁？哪家公司的？”
方昱泽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
韦依抱着几瓶水，找到他们休息的位置。
岑浩帮她接过水，见她精神有些萎靡，问，“不舒服？”
韦依摇头，走过去叶黎身旁坐下。
“依依，呼唔，我刚才又看到那个帅哥了。”叶黎眼里冒着桃花儿。
“什么帅哥？”
“就是上周陪你去嘉兴集团面试那天，看见的那个帅哥呀！”叶黎说。
岑浩眉心一跳，看向韦依。
韦依回忆起来，微微吃惊的看向叶黎，“你是说上次穿黑衬衫的男人？”
“对啊，今天也是，我滴妈呀，好禁欲的感觉~”
韦依本来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现在又缓缓落下来。
还好她刚刚不在这里。
高中的时候他就跟岑浩矛盾深，甚至为了她差点跟岑浩拳脚相向。
如果让他看见她跟岑浩在一起，肯定对她误会更深了。
岑浩默默的盯着韦依，心里一股闷气难以发泄。
他替她善后，她却是为了去嘉兴面试？
他紧咬了下后槽牙，把所有情绪逼回心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
方昱泽从国际博览中心回来，车上，电梯，进办公室，整个过程一个字都没说。
气压一路低到顶楼。
慕茜路上偷偷打量他几眼，都没敢开口问他怎么了。
走进办公室，门被摔的砰砰响，还好檀木门的质量不错。
尹秘书奇怪，问慕茜，“这是怎么了？”
慕茜，“你今天没休息？”
尹秘书，“加班。他说要华安的资料。”
慕茜，“要华安资料做什么？”
“不知道。”尹秘书朝紧闭的办公室看了眼，又问，“遇到什么事了？”
慕茜拧眉想了下，小声说，“可能是想谈恋爱了。”
尹秘书一愣，立即下定论，“绝对不可能！”
慕茜奇怪的看着他，“为什么不可能？诶对了，前两天他交代我去查了个女孩儿的近况，今天刚好在车展上碰到了。”
尹秘书意识到什么，问，“叫什么名字？”
慕茜回忆了一下，“韦依。A大的学生。”
尹秘书蓦然皱起了眉。
慕茜问，“怎么了？”
尹秘书黑着脸道，“那女生就是他高中时遇上的那破事儿。”
“原来就是她啊。”慕茜诧异，“不是被出卖了么，还有啥好惦记的？”
尹秘书，“这得问他自己。”
慕茜冷静一想，又咂了下舌，“如果真放不下，就说清楚和好呗。”
尹秘书，“那女孩儿父亲以前在嘉兴做事，后来因为财务问题，现在还在监狱里。”
慕茜惊讶，“还有这事儿？”
尹秘书，“我看他现在是心里有矛盾，进退维谷。”
慕茜望向那扇紧闭的棕色檀木门，挑挑眉。
。。。。。。。
第二天周末不用上班。
韦依在图书馆泡了一整天。
她偶尔往窗外望一眼，初秋的校园，仍然一片绿意盎然，有阳光在树叶间跳跃。
学校广播里播放着一首忧伤的歌曲，声音随风飘到了这边。
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
。。。。。。
我很想为了你快乐一点。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身边？
她怔怔听着，忽然眼眶有些湿润。
窗外从阳光斑驳，直到夜幕降临图书馆灯火通明。
韦依在那个位置坐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九点多，才感觉胃饿到有点痛了。
她还了书，收起耳机，下楼。
刚走到宿舍门口，一个陌生的号码给她打来电话。
上面显示的是本地地址，应该不是垃圾电话。
她心里隐隐抱着一丝希望，接起，“喂？”
电话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韦依是吗？”
她微愣，屏住呼吸，“我是。你是？”
“我是田少的助理，你现在方便来万达酒店一趟吗？”
韦依拧拧眉，“我来这里做什么？”
助理，“今晚我们公司跟丰跃有应酬，田少他喝醉了，现在一直在叫你名字。”
韦依一愣，随即冷静的想了下，“那你。。。。。。”她想跟助理说直接把他送回家就行了，可是突然想起昨天在车展，袁沉跟方昱泽说的话。
丰跃不是约了嘉兴今晚见面的么？怎么华安的人也会？
她突然改变主意，“好，我马上来。”
。。。。。。
韦依打车到万达，按照助理告诉她的地址找到楼层。包厢里已经收局，服务员正在收拾餐具。
她又给助理打电话，助理说他们在旁边3号休息室。
韦依找过去，岑浩瘫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捂着额头休息，助理说，“公司其它几个高管已经先回去了。”
她走近，叫了他一声，“岑浩？”
他脸上通红，睁开眼看向她，眼神有些涣散，可人还算清醒，认出了她，“你来了。”
“嗯。”韦依说，“你让助理送你回家休息吧。”
他放下手，闷了半响，慢腾腾从沙发上站起来，身体摇晃不稳，忽然整个人朝她歪过来。
韦依一惊，赶紧扶住他的胳膊，他身体的重心倒在她身上，她差点支撑不住，助理赶紧过来搭了把手，这才稳住。
岑浩胳膊扶在她肩上，偏头对她说，“你送我回去。”
“我。。。。。”韦依委婉道，“我回去晚了，就过门禁了。”
助理接话，建议道，“那你先帮我把他送到楼下车上吧。我一个人也没办法。”
韦依考虑到助理一个女人，答应了。
她想换个姿势扶着他胳膊，可他箍住她的肩膀却死死不松手。她没办法，只能这样跟助理一起把他扶出房间。
“他没喝过酒，你怎么不拦着点？”
刚到门口，韦依猛然抬头，对面房间门口，尹秘书扶着同样酒醉的方昱泽。
她脚步蓦然定在了原地，怔忪望着对面的人，与此同时，尹秘书也看见了她，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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