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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胡子我的围巾-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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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会吓死。”方永年居然顺着陆博远的话头接了话,递给她一袋子零食,“我给你带的。”
  一切回到原样。
  陆一心接过零食,咧嘴,笑意却再也传不到眼里。
  她再也不想叫他方叔叔了,所以这一切怎么可能回的到原样。
  “那我去考考看。”她笑嘻嘻的,抱着那袋子零食进了房间,关上门。
  “这丫头最近一阵风一阵雨的。”她听到她爸爸在外面悻悻然。
  “青春期都这样。”方永年回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
  他这趟远门出的很顺利的样子,心情好的甚至愿意和陆博远搭话了。
  陆一心抱着那袋子零食,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呆。
  她爸爸还在纠结四个红烧菜待客太寒碜,在冰箱里翻腾了一圈,很大声的问陆一心,之前吃剩下的坚果放在哪了。
  “我去买吧。”陆一心把那袋零食放到自己的宝贝柜子里,再次打开房门。
  她看着陆博远和方永年。
  方永年也看着她,表情和眼神,都是以往的样子,一丝一毫都没有变过。
  “我出去买好了。”她又说了一遍。
  她去买吧,只有她知道方永年喜欢吃什么。
  他出去半个月,应该很累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方永年突然开口。
  正蹲在玄关穿球鞋的陆一心一怔。
  “我要去药房放点东西。”方永年拎着箱子,说理由的时候很自然。
  陆博远又翻了一遍冰箱,挥挥手:“别买太多,快点回来。”
  他根本没看到他女儿的表情。
  今天应该大吃一顿的,不管是因为方永年回来了,还是因为陆一心的月考成绩。
  ***
  方永年没有开车。
  他推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在陆一心旁边,不紧不慢,完全看不出他戴着义肢。
  “我月考成绩很好。”陆一心低着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嗯。”方永年点点头,“可以考北大清华了。”
  陆一心:“……”
  “你……顺利么?”她换了个话题。
  方永年看了陆一心一眼,点头。
  他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车祸那件事,应该和你爸没有关系。”所以他今天对陆博远的态度好了不少。
  陆一心转头看他。
  “你是对的。”方永年看着她笑。
  她很难得了,知道他在查她的爸爸也不哭不闹,要不是她,他和陆博远之间也不会那么快就破冰。
  他自己心里很清楚,陆博远重新叫他永年,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她一直很懂事,就算他用那么直接的方式打击她,成绩也没有下降。
  “我给你带了麻薯。”他微笑,“那边的麻薯味道不错。”
  陆一心点点头。
  脚下的那个小石子差点被她踢到方永年这边,她用了点力,把那颗石子踢开,很长的一条抛物线。
  “方永年。”她低着头喊他的名字,不去看他,就知道他一定又皱起了眉头。
  “我还是决定要读气象学。”她还是低着头,“不改了,因为我爸妈很高兴。”
  不完全是因为你,所以你,不用承担。
  “我会好好读书。”她笑,“读了以后发现其实也不是特别难,郑然然是个学霸,很多不懂的都可以问她。”
  “所以……”
  她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站定,抬头。
  方永年也站定。
  江南四月天,路边开了很多不知名的花,粉红粉白的一片片的。
  她仰着头,满脸的胶原蛋白,脸上还有细碎的绒毛。
  “你愿不愿意等我?”
  “我好好读书,好好长大。”
  “等我长大了,你还没有女朋友的话,你愿不愿意等我?”
  “我很恶毒的希望你四十岁还没有女朋友,我想你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会走一段剧情,觉得煎熬的可以等到周末双更的时候一起看
  不过一起讨论剧情也挺有意思的呀,挣扎着不想让大家养肥的作者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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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少女微微红着眼; 红着脸,问的时候声音发着抖。
  路边的花树摇曳着飘下花瓣,旋转滑落。
  少女的眼睛,清澈的纯粹的黑白分明。
  她仍然是倔强的; 不服输,有些任性; 哪怕是祈求的语气,到最后那一句,仍然不自觉的变成了耍赖。
  方永年微微敛下眉眼。
  他还可以拒绝,还可以说不。
  但是可能是因为当时的春花太过灿烂,也可能是因为这趟远门让他发现当年那个项目里,起码陆博远应该是清白的。
  “你先好好长大,考个好大学。”他最终,没有在这样的春光下直接说出那个不字。
  等你长大了; 视野宽了; 也就不会觉得他这样一个三十多岁的瘸子是值得喜欢的对象了。
  可是少女的眼眸却瞬间亮了。
  她像是八年前第一次见到他那样; 把大人一句未尽的话直接翻译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那就行!”她笑了; 头发上飘落了一片粉色的花瓣。
  “你想吃什么?”她又开始叽叽喳喳; “王阿姨家里的青团子上市了; 我上次吃了个酱肉的觉得太咸了,不过玫瑰豆沙的还是很好吃。”
  “小区的流浪猫又多了两只; 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的; 都是公的; 都还没绝育。”她想到什么说什么; “有一只特别胖,比小区那只大橘还胖。”
  她还是以前那个样子,话多到让人头痛,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积极向上有感染力。
  只是,从此以后,再也不叫他方叔叔。
  那天之后,陆一心开始经常在当地新闻里看到木胜制药案,说的大多都是和上市有关的专有名词,她大部分都没听懂,只是大概听懂了里面的人为了上市假造了很多数据,其中有几个涉案人员曾经是当年那个失败的阿尔兹海默项目里的项目成员。
  是惯犯,也是陆博远和方永年的旧识。
  陆博远更加频繁的往返华亭市,每次出去,都会很顺手的把陆一心丢给方永年。
  只是陆一心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因为她发现不管是她爸爸还是方永年,最近都变得越来越沉默,经常盯着邮件发呆,每天抽很多的烟。
  “今天第二包了!”陆一心拽着收银台,阻止方永年往里面丢钱,“你要是馋了我有糖,我还买了薄荷糖!”
  方永年:“……”
  却到底还是拿走了陆一心手里那一把薄荷糖,丢到嘴里嚼的咬牙切齿。
  事到如今,他已经有点不敢再查下去了。
  找到刘玉芳让他这么多年的调查有了突破口,可是这个突破口突破后会发生什么,连他这个自以为已经死了一次的人都开始觉得害怕。
  他这趟远门,并不是一趟愉快的经历,舟车劳顿好不容易到达那个偏僻的小镇,那个他找了三年多的刘玉芳在听到他提到王达钢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癫狂。
  “他不止拿了那些钱!”刘玉芳枯瘦的手拽着方永年,“我以为那个人给我的钱就已经是全部了,但是现在想想肯定不止!”
  方永年没说话。
  刘玉芳再嫁了,嫁给了一个年纪比她大很多的鳏夫,那个鳏夫婚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沾上了赌博,赌光了祖产,欠了很多赌债,这几年为了躲债,在同一个地方不会住超过半年。
  这些都是俞含枫那边在找刘玉芳的时候查到的资料。
  俞含枫还提醒他,她怀疑刘玉芳再嫁的老公染上赌瘾,也是有人预谋的。
  “设局的可能性 很大,为的可能就是让她没有精力再去找那个指使她改笔录的人,也可能是为了给我们找她增加难度。”俞含枫这个人做生意的时候也会用一些非常手段,所以对这样的方式很熟悉。
  方永年看着明明只有四十多岁却老成了老妪的刘玉芳,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租的,西北边陲小镇郊区的破房子,一个单间,用塑料布加马桶围出了一个卫生间,房间里只有一扇小窗户,一进屋子,一股恶臭加异味就扑鼻而来,呛得方永年咳嗽了一声。
  这个老妪是当初那起交通事故没有继续深查下去的关键,因为她修改了口述记录,一口咬定王达钢出门的时候重感冒吃了过量的感冒药,再加上尸检结果,整个事故很顺利的就判定了事故责任人,事故保险金下来的速度也特别的快。
  “你当时给我打过电话,问我有没有收到过钱。”方永年坐在暗无天日的单间里,手上用了点力,抽出了被刘玉芳拽着的手。
  刘玉芳愣了一下。
  过去四年,她过得非常糟糕,还算不错的老公死了,家庭没了,重新找了个男人看上的就是他老实巴交的个性和还算丰厚的祖产家底,结果婚前老实巴交的男人婚后一夜之间变成了赌鬼,他们所有的钱都输光了,剩下的就是永无止境的躲债。
  她已经快要忘记四年前车祸后,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是什么钱?”方永年追问。
  刘玉芳的嘴巴嚅动了两下。
  “我……找错人了。”她说的含含糊糊的,“我以为你是另外一个人。”
  方永年拧眉。
  刘玉芳看了方永年一眼,低下头,稀稀拉拉的灰白头发遮住她的表情。
  最开始听到王达钢这个名字的激动过去后,她话就变得少了,说一句藏三句。
  方永年一哂,变戏法一样的从风衣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沓人民币,很整齐的一沓。
  “这是一万块钱。”他放到茶几上,“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钱就是你的。”
  刘玉芳迅速抬头,已经浑浊的眼睛盯着方永年看了半天,咧嘴:“我当年拿的比这个多好几倍。”
  钱太少了,她好不容易遇到个有钱的,一定要一次性要个够,足够她卷着铺盖离开她的男人到另外一个地方重新生活。
  “你拿钱改了笔录。”方永年不紧不慢,“妨害司法罪是要判刑的。”
  刘玉芳的瞳孔迅速的缩了一下。
  “刚才进来的时候你跟我说他不止拿了那些钱,四年前车祸后,你在电话里问我有没有收到这些钱。”方永年看着刘玉芳的眼睛,“这都是证据,我都录了音。”
  “这钱不算少。”他上身前倾靠近刘玉芳,“我只要知道车祸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玉芳紧抿着嘴。
  方永年不再说话,手指在那一沓人民币上一下一下的敲。
  “我不知道什么笔录。”刘玉芳梗着脖子,“那个钱是他们跟我说是达钢的辛苦钱,跟什么妨害司法没有关系。”
  方永年歪了歪头。
  “是么?”他惯常的慢吞吞的语气,如果陆一心在现场,应该能马上发现他已经不耐烦了。
  “那告辞了。”他站起身,把那沓钱拿起来重新塞回风衣里。
  刘玉芳半张着嘴。
  “你那点消息不值这个钱。”方永年竖了竖风衣领子,打算出门。
  他是真的打算走的,一开始来的时候也没指望刘玉芳会马上开口,如果她不肯开口,他是打算回去查另外一条线的,那条当年骗刘玉芳现在的老公进入赌局的线,挖一挖,也能挖到东西。
  他只要知 道刘玉芳当年确实是收了钱,就够了。
  收了钱,代表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代表他当初看到的,不是幻觉。
  刘玉芳就这样半张着嘴看着他,她在用她少的可怜的经验判断,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他站起来的毫不犹豫,转身的时候看都没看她一眼。
  那一沓人民币,鲜红的颜色,让她心里猫抓一样的难受。
  “我本来是想给一个叫做葛文耀的人打电话的。”她在方永年推开那扇门的时候,再也忍不住。
  方永年脚步一顿,回头。
  “达钢那天出车的时候没有带手机,有一个叫葛文耀的人在他出车后找过他,那个电话是我接的。”
  像是怕方永年真的就走了,她说的急急忙忙的。
  “葛文耀在电话里问我,达钢今天出门的时候有没有吃感冒药。”
  “我当时觉得很奇怪,达钢的身体向来很好,感冒什么的从来都不吃药,所以我就说没有。”
  “后来达钢出事了,我在录笔录的时候,警察又问我,他出车前有没有吃过什么药,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也说没有。”
  刘玉芳喘了口气。
  “我不知道什么是改笔录,就是那天我回去之后,有个人来找我,给了我五万块钱,然后告诉我,达钢出车前确实吃了感冒药,他还给了我一个空药盒子。”
  “所以你就去改了笔录?”方永年声音冰冷。
  五万块钱,买了四条人命和一条人腿。
  刘玉芳点头。
  “那不算是改笔录啊,那个人说达钢确实是吃了感冒药的。我后面还问了达钢的那个老乡,他也说是没关系的。”
  她还想辩解,可方永年却已经不想再听了。
  “那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他打断刘玉芳的辩解。
  刘玉芳犹豫了下。
  方永年站着没动。
  “改了笔录后,我想来想去觉得有点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所以就想找之前最早给我打电话问我达钢有没有吃感冒药的人问问。”
  “可是那个电话打不通了。”
  刘玉芳浑浊的眼睛眯了眯,低头无意识的开始把玩自己的衣服下摆。
  “他们告诉我车祸死了四个人,你是唯一一个生还者,我就以为……”
  她不再说话,她以为,活下来的那个人是葛文耀。
  “你的电话是我在车祸登记资料里面找到的,当时我没带手机,所以借的保安的电话。”
  方永年挑眉。
  她在撒谎。
  她如果只是要问问,第一句话肯定不是你有没有收到钱。
  葛文耀如果只是打电话问她感冒药的事,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葛文耀也会上车。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她会认为给她打过电话的那个人,才应该是活下来的那个人?
  “王达钢收到过其他钱?”方永年沉默了一秒,突然开口。
  刘玉芳突然抬头,被岁月摧残的满是皱纹的脸,在那一瞬间居然有些狰狞。
  “王达钢还收到过其他的钱,所以你才会给我打电话。”方永年又说了一次,这一次,改成了陈述句。
  这个刘玉芳,知道的东西远比她说出来的多。
  四年来第一次,他离真相变得只有一步之遥。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刘玉芳的嘴唇开始神经质的颤抖。
  方永年仍然站着; 在这个狭小的单间里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那场车祸死了四个人,其中有一个是你前夫。”他语速仍然不快,可是说出口的每个字; 都让刘玉芳越缩越小。
  方永年低低的笑了一声。
  这四年,他调查到了很多东西; 每一件都丑陋的让他意外。
  他以为他已经看破了,可是每一次他都会发现,人性的恶,根本没有底线。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刘玉芳。
  就像陆博远说的,刘玉芳是个没什么文化的普通女人,在整个案子里,唯一的存在感就是前后不一致的两份笔录。
  他之前一直猜测,刘玉芳应该是收了让她改笔录的钱; 至于为什么要改笔录; 改了以后会发生什么; 她应该是不知情的。
  毕竟当年他在医院里接的那个电话里刘玉芳哭的样子; 他真的觉得是真心的。
  结果……她居然是知情的。
  她居然是事先知道那场车祸会发生的。
  一万块钱对于她来说; 确实是少了。
  刘玉芳一动不动; 缩在塑料方凳上,除了颤动的手指和嘴唇; 她看起来就像是个苍老的掉了色的雕像。
  方永年紧紧的盯着她; 用了四年时间都没有彻底习惯的义肢接口处很痛; 他甚至无法分辨这是幻肢痛还是真实的卡住了。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 眼底却越来越冰凉。
  “葛文耀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王达钢这一趟会出事。”
  “你没有报警,也没有想办法通知王达钢。”
  “为什么?”
  这明明是一场可以阻止的灾难!
  刘玉芳动了一下,一点点的抬起头,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她又张了张嘴,这次终于发出了声音,却哑得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我不知道。”
  她否认。
  一边否认,一边发抖。
  方永年没理她。
  “车祸的事情,你是知情的。”很多事情,终于慢慢的清晰。
  难怪只收了五万,因为她自己心里就有鬼。
  她间接害死了四条人命!
  “你向陆博远打电话确认了自己修改笔录没有问题之后,收了那五万块钱就想把这件事了结了,结果没想到五万块钱并不够花。”
  “你给我打电话已经是车祸一个多月后的事了,这一个多月时间里,你发现死去的王达钢其实也收了钱,而你并不知道这些钱都到哪里去了,所以你开始四处打听。”
  她终于发现这个案子只用五万块钱是没办法打发的,所以四处找人确认自己是不是吃了亏。
  所以她才会打电话给葛文耀,想要知道葛文耀是不是也收了钱。
  刘玉芳的瞳孔越缩越紧,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方永年又笑了。
  他终于懂了。
  这么多年来的调查终于有了清晰的眉目,他的右腿痛到癫狂。
  “你希望王达钢死,为什么?”他用右腿义肢踹了一脚塑料凳子,哐当一声巨响。
  刘玉芳抖得都不像个样子。
  “我……”她急的乡音都出来了,“我没有。”
  方永年没说话。
  “是他……是达钢他不是个男人……”她挤满了皱纹的眼睛开始酸涩,揉了揉,却没没有眼泪。
  大部分人遇到事情的第一反应,都是责怪别人。
  哪怕她其实明明有能够救他的机会,哪怕其实她也是害死她前夫的杀人者之一,她的第一个反应,也仍然是责怪别人。
  “他在外面有女人!他还有个女儿!”她抖着嘴唇,再也流不出眼泪的眼眶干涩发红。
  方永年看着她,一言不发。
  “我事后去找过那个女人,可是她搬走了,她一定是拿到了很多钱才搬走的。”四年过去了,她仍然怨恨,恨不得那个小三去死。
  不,她恨不得那个小三活着,比她还惨的活着。
  “是谁给你的钱?葛文耀给你打电话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方永年很冷漠。
  她的事,和他无关。
  刘玉芳吸了口气。
  “我之前并不认识葛文耀。”她浑浊的眼底已经看不清楚情绪。
  她并不认识葛文耀,那个时候,她正在跟王达钢闹离婚,因为王达钢把大部分的薪水都寄给了那个女人,而他们家一穷二白。
  她撒泼哭闹都没有用,王达钢任打任骂一言不发,坚决不告诉她那个女人是谁。
  所以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她语气很不好,她那时候觉得所有的陌生电话,应该都是王达钢的那个狐狸精打过来的。
  “他问我王达钢出门的时候有没有吃感冒药。”她回忆的断断续续,“我觉得他触霉头,就骂回去了。”
  “但是他再三跟我确认,并且告诉我,如果王达钢吃了感冒药出门,这一趟就回不来了。”刘玉芳深呼吸。
  “他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我……”
  刘玉芳的手又开始抖,这一次甚至连沟壑纵横的脸都开始神经质的抽搐。
  “王达钢出门的时候,吃了感冒药。”这句话,她说的无比艰难,但是却出奇清晰。
  这个藏在她心里四年的秘密,终于被她宣之于口。
  “他那天明明没有感冒,却在前一天晚上买了两盒感冒药,出门的时候吃了好几颗。”
  “葛文耀在电话里告诉我,王达钢如果吃了感冒出门,那么这一趟可能就回不来了。”
  葛文耀这句话或许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她重复了两次。
  “我就……”
  “所以你就告诉葛文耀,王达钢并没有吃感冒药。”方永年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他们都想错了。
  刘玉芳第一次笔录,确实撒谎了。
  因为葛文耀的那个电话,因为她在葛文耀的电话里撒了谎,所以她在出事之后的第一份笔录里下意识的撒了谎。
  “王达钢他……不是人。”被戳破的刘玉芳情绪再一次失控。
  “他明知道他这一趟是回不来的,他明知道他就是去送死的,走的时候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
  或许,这才是刘玉芳憋了这么多年的心结,她眼底终于开始有泪。
  “他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她凄厉的重复。
  “谁给你的钱?”方永年直接打断。
  他不想听她东拉西扯,也不想看她鳄鱼的眼泪,所有的辩驳都会让他的右腿变得更加疼痛难忍。
  刘玉芳噎了一下。
  “我不知道。”她摇头,“那五万块钱是我在家收拾王达钢衣服的时候找到的。”
  所以根本没有人给她五万块钱和空药盒子。
  她拿到了钱,就下意识的认为这就是王达钢的卖命钱。
  “然后我接到一个电话,是用私人手机打的,他说他是警察,他觉得我今天的笔录有问题,希望我明天去公安局重新 录一遍,要实话实说。”
  她强调了那句实话实说。
  “再后面……你就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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