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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欲-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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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有点过了吧。”
  小姑娘心软,忍不住小声嘀咕。
  陈小葵歪着头,神情微凝。
  她反应很快,当即用左手挡了过去。
  胡语然抓人衣领没抓着,只抓到了一支手,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她又笑了。
  “我想起来了,”她冷冷地哼了一声,“上回没想到你有胆子反抗,才让你给跑了……初中的时候,也没少被人找事儿吧?怎么,同情心泛滥?”
  陈小葵都懒得答她。
  对付喜欢蛮横无理找茬的人,冷着反而会好一些。毕竟脾气越大,就越不怕人跟她讲道理。既然胡语然要捏着,那就让她捏着,不挣扎反而是对待这种自我中心的人最佳的方式。
  就在这时,周平阳再次敲了敲桌面。
  胡语然原本拽着陈小葵的手,正打算用力给个教训,被这动静叫的一怔,回头懊恼地看了一眼,动作又停了下来。
  周平阳拖着嗓子,听起来有点感冒,带着点鼻音:“……人都到了,你不是说有什么关于你同桌的事儿要说么,我觉得当面说可能比较好?”
  一直垂着头的丁婉婉又抖了抖。
  她的目光抬起一秒,又飞速落下,扫过胡语然拽着陈小葵的手。
  “我……”
  门外忽然又传来一股骚动。
  人还没到,一道男声却已经传进了店里。
  眼镜仔踩着风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四下扫视了一圈,仿佛是找到人后松了口气,才对着周平阳笑了小,喊:“哥!”
  不喊还好。
  这一喊,就把原本还在平静抽烟的周平阳神色给喊差了。
  陈小葵趁着胡语然转头被吸引了注意力的时机,不动声色地顺着对方垂手的动作,把自己手抽了回来,又捏了捏王嫣的手,安抚了一下。
  周平阳的笑容突然变得阴冷扭曲,他掐灭了烟头,看起来已经像是在忍着气:“你来做什么?”
  陈小葵见过这个眼镜仔。
  还记得上一次她和任免两个人下楼时,突然被人拦住说要道歉,眼镜仔就是这么个表情。看起来非常的无辜,文质彬彬,焦虑摆在面上。
  “周平程,咱俩除了姓是一样的真不熟,你别假惺惺地叫我哥成么,”周平阳仿佛还嫌不够,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创可贴,“你忘了这个伤是谁造成的了?别吧,我也不是鱼的记忆,你也不是。”
  他的嫌恶很明显,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爆炸似的,只是还在用一股劲儿控制着自己。
  眼睛仔周平程沉默了几秒,挤出了一个笑:“哥,我来不是跟你吵这个的,我来,是……”
  “嗯,我知道,”周平阳丝毫不顾周围不住地在往这边投以好奇神色的围观群众,阴阳怪气地开口,“你来接你的同伙吗,怎么,二位这是狼狈为奸,还出感情了呗。”
  “……!”
  陈小葵神色淡定,她注意到,身侧的丁婉婉仿佛随着这句话,有一颗钉子彻底松落似的,整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后一倒,看起来像是腿脚一软,即将就地坐下,结果这动静可能被胡语然误认为是要逃跑,反而随后一拽,把人给拽稳当了。
  “你别想跑啊!”
  胡语然的威胁还是恶狠狠的,明显没明白过来,自己这还是做了好事,瞪了一眼。
  周平阳的目光终于投到了这边。
  他极冷漠地略过丁婉婉,最后落在了陈小葵的身上,目光凝滞,看起来冰寒平静。
  陈小葵抿了抿嘴唇,没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跑着。
  整个店里除了这群人,就是剩下吃饭的学生。其中有事不关己的,也有看热闹的。老板根本懒得管这种小打小闹,附中里有钱有势的学生多了去了,只要不砸店面破坏财产,他一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周平阳的眼神平静无波,好像有暗色和亮光涌动了一会儿。
  “……算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俩回去吧。”
  陈小葵和王嫣都第一时间没动。
  王嫣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丁婉婉,两个小姑娘余光对视,仿佛心有灵犀。
  周平阳明摆着看到了这个动静,他微微眯眼,声音又顿了顿,手朝外拂了拂:“……算你运气好,你也回去。”
  这话明显是朝着丁婉婉的方向说的。
  然而丁婉婉脚步跌跌撞撞,被胡语然松开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额前出了冷汗,又看着眼前的人,眼神恍惚了一会儿,又聚焦。
  陈小葵刚拉着王嫣转过身,王嫣还在嘀咕要不要拉着同班同学一起跑,就看见丁婉婉恍然大悟一般,朝着她们俩这边猛地鞠了个躬,又朝陈小葵低低地说了句对不起,随即跌跌撞撞,捂住脸,先一步朝着校门跑了过去。
  “……这就让她们走了?”
  胡语然明显不敢相信。
  她应该是还惦记着上次被当着一群人下了面子的事儿,本来以为周平阳叫人过来,是要连着那笔账一起算,没料到事情这么快就结束了。她看着看王嫣和陈小葵往外撤离的脚步,偷偷摸摸地一摆手,周平阳身侧的一两个男生立刻无声地站了起来,要往外面去抓人。
  周平程非常夸张地啊了一声,朝着外面喊了声喂,跟着往外跑了几步。
  周平阳眉头轻皱,他没料到周平程还真有胆子追出去试图英雄救美,不悦的话在嘴边,没说完:“你……”
  门外却又传来几声骚动,这一回是正儿八经的骚动声,听起来是有人动了手,还有重物摔击在地面的声响。
  有人的嗓门极大,喊得震天响。
  “卧槽你大爷,敢动我葵姐,也不问问附中白马小神龙,你任州爷爷——!”
  “呵呵——傻逼,也不打听打听,十八班的女同胞是你们能欺负的吗?有本事找老子啊,老子姓江!”
  “看招!”
  周平阳:“……”
  他缓慢地站起身,有所预料一般跟了出去。
  周平程站在一侧门帘外,神色尴尬得跟什么似的,看起来既忿忿,又不敢动弹。
  王嫣人整个被江嘉余护到了身后,大男生还一副很“为民除害”的架势,一个劲儿地安慰身后的两个女生。
  陈小葵身边就更夸张了点儿。
  任州摆了个太极拳的架势,别说,看起来还挺唬人的。他嘴里一言一语喊个没完,纯粹在嘴炮输出。
  真正输出的另有其人。
  任免站在最前面,看起来整个人冻得跟冰块一样,衣摆都没飞一下。
  拳头与身体撞击发出的声响,陈小葵听的清楚,场面却一眼都没看到。
  任免的表情,仿佛十二月的寒风,呼呼地刮人,仿佛出鞘刀刃,寒光一闪就能劈死一个人,吹吹手上灰的事情。
  “呜哇!”
  面前倒的两个一高一矮,杀马特的发型,战五渣的战斗力,捂住腹部都在干呕。
  他这回下手没留力,明显是真的生气火大,谁都没能压住。
  任免从容淡然抬眼的一瞬间,周平阳能感觉到自己额角跳了一下。
  好他妈的无语。
  任免投过来的眼神极冷,语气很平静,但听起来比上次找过来打商量的语气多了点儿什么。
  周围围观群众都跨步往后退了退。
  被惊的。
  毕竟上回任免和周平阳那个贴吧的帖子,根本就没人信,也没人当真,眼下骤然看见任免出手,不少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我日,原来周平阳和任免真的有仇!那傻逼楼主没说谎!!!
  再就是:任免原来真的会打架啊!!!!
  学生时代,对于一个人的欣赏和崇拜都是多方面的,武力值和学力值又是其中最重要的两项。
  刚刚的场景目击证人众多,当场抱有发帖想法抢一手现场的人也不少。
  可有人不甘寂寞。
  任州嘴炮输出完,已经在后面激动上了,一阵疯狂加油打气:“哥,你好帅!你就是附中第一帅!!白马小神龙亲哥!!附中玉面阎王爷!!!”
  众人:“……”
  江嘉余和王嫣:“……”
  陈小葵比较淡定,她拍了拍任州的背,示意对方噤声。
  任免也一点没被这阵响动影响。
  可能,也有两个人从小到大习惯了的原因。
  “……放人欺负小姑娘,你挺会挑人。”
  他余光扫过身后的三个人,又在探头的陈小葵脸上停顿两秒,火气稍减。
  因为小姑娘眨了下眼,非常镇定地和他对视,就好像在用眼神发问:你没事吧?只不过担心添麻烦,也没有贸然而动。
  这也算默契了。
  任免绷紧了薄唇,看到陈小葵又从包里摸出了手机,忽然有点想笑。
  周平阳屏住呼吸:“……”
  ……会挑个屁啊大哥!
  他混迹不良团体十几年,平生头一次有了一种情绪,连带着脸上的伤都跟着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偏偏围观群众都一副自己目睹了真相的样子。
  哦,学神和年级一霸有恩怨,原来是真的!
  冤!巨他妈冤!
  这尼玛上哪儿说理去!
  作者有话说:  附中玉面阎王爷:并不想有这个称号(。


第040章 
  但事已至此; 赶鸭子上架; 你也没法说不是他的意思。
  这场面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里。
  胡语然可能被任免这么啪啪两下就把人撂倒的效率给惊到了; 已经被震在原地; 半天没说一句话,也没敢上前去扶人,无声无息地当个闷葫芦。
  ……这么欺软怕硬就别主动找事儿啊。
  他相当无语,觉得自己手下这帮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中二,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众目睽睽之下,周平阳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两步。
  他还挺能装的——不如说; 身为不良团体的老大,装逼肯定是必备技能。能耍帅如风,那也是本事。
  周平阳摸出了烟盒,敲出一支,看着任免,咳嗽一声,微微眯眼。
  他看倒着扶住胃的两个人状态好的差不多了,索性用脚尖点点地面; 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滚起来; 走了。”
  周平阳夹着烟,别了一下头发; 淡淡地说完这话,又望着对面一群成团的十八班少年少女:“我替他们给你们赔个不是,今儿这算是我的锅; 饶了他们吧。”
  他觉得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确,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他认栽,大不了服个软,也并没有解释这并不是自己的意思。
  但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瞎几把做阅读理解的人。
  周围热心的围观群众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台词……是要给自己的小弟当家作主撑腰?
  有怂一点的,想法就更现实了:别真打起来吧,附中附近动静稍微大点儿,老师都能及时杀到,到时候别看个热闹,还成了什么血|腥案件的目击证人。
  陈小葵想法差不多也是这么个思路。
  不过她不是因为怂,是因为担心。
  任免这么气定神闲地在前面站着,好像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似的,从从容容,袖口都没挽起来。
  她还挺怕少年气头一上来,真就不动手不罢休。毕竟少爷的脾气有目共睹,气性上来了,十匹马都别想拉回来。
  实际上,她和王嫣刚刚因为溜得快,还没被人抓住,就眼前一闪,一道人影跑了过来。
  再转身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杀马特倒在地面喊痛的悲惨画面了。
  “你大爷啊——!”
  喊痛声此起彼伏。
  这情景,这效率!
  ……上回她见过。
  但她没见过任免发这么大的火,好像连劲儿都不想控制似的,神色淡漠,甚至还非常冷淡凉薄地牵了牵唇角。
  这是他真在气头上的表现。
  陈小葵想了想,她果断拍了拍“附中白马小神龙”的背,绕过去,抓着手机走到了任免旁边。
  她没说话,动作也很小,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都基本凝聚在两个曾经是贴吧热帖男主角的人身上,少女偷偷摸摸地蹭过去,因为个子娇小,路线讨巧,还真没被什么人注意到。
  但任免闻到了柠檬橘子的清香。
  绷得发紧的神经松缓一秒,他还站在原地,只觉得衣角被什么人轻轻扯了一下。
  “……”
  朝着右后方垂头时,只看到少女一双眼眸,朝他眨了眨,仿佛在暗示什么,盛着水光似的,歪歪头,一声没出,自下而上,无言地投来目光。
  “……应该不是他。”
  应该不是他的意思。
  非常轻的一句话,像羽毛自耳边滑过。
  那种因为聚集的人群过多产生的厌烦和不耐顷刻间消失了不少。
  他面无表情地和对方垂眸对视,看起来好像并没有怎么松快,又移回了眼神,投到对面捏着烟,吊儿郎当的人身上。
  在场的人群,不少人大气都不敢出,举着手机的都是率先确定是不是关了提示音,只有任州眉飞色舞蠢蠢欲动,似乎巴不得上演一出三兄弟大战反派群演的戏码。
  ……可能是有点因伤在家里休息,憋久了,信息缺失导致的后遗症。
  不过,任州在注意到少女的动向后,也早跟着陈小葵一并到了任免身后,帮少女挡掉了仅有的几道探寻的目光。
  陈小葵看得清清楚楚,她收回捏住任免衣角的手,往后退了退。三个人还像小时候似的,同甘共苦。
  就在这种众人瞩目,许多路过者拼命朝着粥店斜瞟的情形下,任免终于发了话。
  他的声音很淡,飘在风里,像烟一样。
  “行。”
  任免弯了弯唇角,抬眼时沉静似海:“你让他们给两个小姑娘赔礼道歉。”
  说完,又顿了顿,抬手指了指安静如鸡的奶奶灰。
  “……哦,还有她。”
  跟点兵点将似的,自然极了。
  —
  正常来说,其实陈小葵说那句话的时候,很容易会有错误的理解方向,会以为她是在护着周平阳。无数部电视剧都是那么演的,女主角不是那个意思,男主角非要往那个意思推,两个人一阵纠结,名正言顺就把架吵上了,编剧还美其名曰,这是推动剧情发展。
  任免觉得这真的得是男主角不知道多傻逼才能读出来的意思。
  冯婉宁每次看这种剧的时候,他就在想,可能主角是要配合剧情准时降智的,不仅听不进去人话,也看不懂配角的表情,不会思考。
  他光是看着场面上那个曾经找过陈小葵麻烦的“奶奶灰”就已经揣摩了个大概。
  陈小葵说那话的时候,他心里熨帖的要命。
  小姑娘的担心倒是不会作假。
  一直到回教室里坐着了,他俩连同江嘉余和王嫣四个人一起被周波找过去的时候,任免也是波澜不惊,表情不变顶在最前面的那一个。
  “误会。”
  任免很难得会有重复说话的时候,但他这个时候微微垂头,眼神诚恳:“真的是误会,老周。”
  周波将信将疑,后面三个人也不傻,都跟任免保持了口供上的一致。
  陈小葵这回没卖惨,她很配合任免地把这个事情解释成了大家误会一场,把她们俩错当成了谁谁谁,所以才有了不少人目击到的情景。王嫣和江嘉余没那么机灵,也都是前面俩人跟着说什么,他们也跟着说什么。
  周波自有一套教书的办法,虽然想网开一面,但他也不因为面前站着俩优等生就彻底袒护,依旧秉承着要弄清楚事实的原则,加上上一回的事情在,总用巧合去解释也有点说不通了。
  他当场就拨了电话。
  “喂,徐凯吗?是我,周波……你们班周平阳咋说的?”
  “嗯……也是误会?”
  周波眼神往面前四个人身上瞥了瞥,有点狐疑。
  他的通话对象非常明确,他们班语文任课老师,周平阳的班主任徐凯。
  陈小葵神色淡定,任免神色沉着。
  他俩默契得就像是提前对过口供似的,问什么就答什么,王嫣一边跟着往心里记,生怕一会儿被问到说岔了,一边犯嘀咕。
  这是不熟和关系不好的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她越发地纳闷,纳闷完了,又觉得什么真相在向自己招手,有点走神,被江嘉余没轻没重的一掌给拍回了神,还因为不敢喊痛,只要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身旁的人。
  最后,四人一行好不容易被放出办公室。
  “大爷们!你们可算出来了!”
  正是晚自习的课间休息,李山越早就在门口候了半天了,上前又是慰问又是寒暄,等确认四个人毫发无伤的时候,长出一口气。
  因为他看起来还找其他两人有其他事情,王嫣眼尖,直接就拽着一个劲儿问“为什么”的江嘉余先一步告辞回班,根本不带耽误的,当然,其间一步三回头地探听消息的架势也没少,还连躲了好几次江嘉余提醒似的夺命掌。
  那边两人走远了,这头李山越粗眉扬起来,表情极其生动,上前表现得很热切。
  “卧槽,还好你们没事儿,贴吧里简直把这事儿写的跟黑|道决斗似的,我还以为任免怎么也得受点伤呢……”
  话音刚落,陈小葵张张嘴,欲言又止。
  任免轻描淡写,抬了抬眼皮子:“我在你眼里那么弱鸡?”
  果然。
  陈小葵一点也不意外对方这个反问方式,听起来总是又冷又直接,仿佛极其不好相处。
  她本来想打个圆场,帮忙先说点什么缓和气氛,结果慢了一步,就被身侧人抢了先。
  结果李山越也是个心大的。
  或者说,他作为一班之长,本来就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凭着热心和天然的直来直往,和任免关系从上回的班服事件后就一直不错。
  “那倒没,您在我眼里是战斗力大于十鹅的战士,”李山越果断回答,作发自肺腑一般的抬手崇敬,又自来熟地凑近了点儿,跟地下交接似的,“……大佬,怎么样,咱俩上回说那事儿,考虑好了吗?”
  他说着,又一拍脑门,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儿,紧接着看向陈小葵。
  “葵姐,你看我消息了没?”
  “……”
  陈小葵沉吟两秒,在诚实交代和虚晃过去两招之间略作犹疑,最后还是老实地摇了头。
  没办法,刚刚情况太特殊,一心只顾着和任免打配合把场面给应付过去,她还真的差点就忘了这事儿。
  任免垂眸,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没说话。
  他好像并不想主动说这事儿。
  李山越立刻就激动了,他很是熟稔地凑过去,又仿佛觉察了一点危险似的退开,一手叉着腰,朝自己的方向挥挥手,示意陈小葵往他那边去一点,借一步说话。
  “那什么,元旦晚会不是每个班都要送节目备选么,咱们班都问了两圈了,没人愿意去,都说要准备月考……”
  这理由很正当。元旦晚会一听就知道时间是什么时候,这本来就和月考时间没隔多久,加上临近的期末,没人愿意蹚浑水也是自然。
  陈小葵在心里很客观地做着评估,不知道怎么,下意识看了一眼任免。
  少爷从容不迫,一点异状不露,神情自然,非常安静地等他们。
  这种把握十足的样子,让她的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
  毕竟……他们俩现在的关系,真的有点不太容易能说明白。
  太——太复杂了。
  “俗话说得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咱班任免同志就践行的很好,在班上情势危急的情况下,他说,他可以去弹个琴,只不过时间有点紧迫,可能背不了谱,缺个翻谱员啊啥的……”
  李山越的粗眉敛起,看起来心力交瘁,为这事儿疲劳过度,还很狗腿地用起了敬称:“您和他不是一起上下学么,平时抽时间配合一下应该,不是,问题,吧?”
  最后几个字可能因为心虚,都是两个两个断开,声音越来越低,看起来眼神都好像委屈成了金毛,还是粗眉加浓版的那种。
  ……怎么就是她了?
  陈小葵:“……”
  她看了一眼任免,没说话,很轻很轻地吐出一口气。
  李山越还得去办公室拿卷子,交代完了,人走以后,她也没说话。
  这年头,但凡是家里有经济条件的孩子,都会被送去学个一样两样的业余技能。
  高中学业太紧张,她都快忘了自己身边这位还有这么个从小培养到大的爱好了,据说是任老爷子幼儿园时亲自找的好友启蒙,走的是典型的古典路子,并不是随随便便的填塞。
  陈小葵垂眸,盯着地面有点恍惚。
  可能……其中也有部分记忆过滤,选择删除的原因。
  钢琴在任宅客厅里摆了一架,任免房间也有。
  都已经投了手笔在上面,东西当然也要配置最好的。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刚到任家没多久,畏畏缩缩了好几天,终于提起了精神跟人说话,因为看到客厅里的钢琴好奇,想凑过去摸一摸钢琴盖时被说了什么。
  冯婉宁不在,整个家里剩下的人都在厨房忙碌。
  任免那个时候就像看着一个冬瓜一样,从楼梯上下来,不耐烦地看着她,漂亮的眼睛微眯,轻蔑得像高高在上的少爷。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动别人东西,要先征求同意才行?”
  这话比初次见面时还要直接。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敢贸贸然地做些什么了。
  女孩当时那点浅薄的梦里,被各种各样的回忆填满,唯独这些被藏了起来,成了隐秘又难以启齿的痛苦自尊。
  好比现在,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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