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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秘密只有他知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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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南墨面色微冷,盯着离自己越来越近,又难以捉摸的林傅钟,加了警惕。
“小寒,我从你手中亲手救下她,她和我同一天重生,和我有特殊的感情。”林傅钟选择靠近林寒,绕过了寻南墨,“看着她长高的每一天,我都会猜测,你有一天见到她时,会怎么想?抗拒?还是好奇?但,绝想不到,你会爱上她。”
寻南墨:“你和她,见过面了?”
“那只穿山甲来之前,我们刚刚见面。这孩子对我很陌生,远没有他爸看到我时激动。看到我的到来,她高兴的原因竟然是,我和她都没有死,也就不算你杀的。看来,她很忠于你。”
“她很特别,对我来说,不可或缺。”
寻南墨喜欢上了这个女人,不是因为好奇、不是因为抗拒,与‘生血’无关,与她由他亲手所杀也无关,他,只是喜欢上了她。
这个叫林寒的女人,意外又有些冥冥的闯入他的生活,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感觉,甚至改变了他千百年来的习惯。
这样一个女人,他愿意喜欢。
寻南墨心甘情愿的事情,很少。所以,林寒特别。
“那血、那身份。”林傅钟指着林寒,“都是你的克星,你愿意放她在身边吗?”
“爸。”母亲要说什么,林傅钟抬手制止。
冷面而立,寻南墨不想回答这样明显的问题。
看懂了寻南墨的选择,林傅钟明白点头,换了个话题道:“听说,您留下了康家的一个人,用他的骨头做了一只灵出来。是叫‘康宇’吧。”
寻南墨握紧拳头。
“你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他的。”林傅钟对寻梵点点头,寻梵递来一个盒子,林傅钟将它打开,“这里面,曾经放着康家造出的‘菩提子’,可惜,被人拿走了。我只有一个条件,你去找到它,我放过康宇。”
若是以前,寻南墨不会受威胁。可是如今,面前的人是难以捉摸的林傅钟,他要小心应对才行。
寻南墨瞥了眼盒子的构造,大致了解了菩提子的大小,“如果找到呢?”
“你留着,我只是不希望这样一个东西,被人随意使用而已。毕竟,不是我亲手救下的半灵,很难存有‘印随现象’,不会听命于我。”林傅钟的私心,毫不犹豫地表露给了寻南墨。
“好。”没有接下可能会危及自己的盒子,寻南墨的眼睛落在林寒身上。
“哦,对。”林傅钟拍了拍林寒的肩膀,“这孩子,从小性子倔,如果我强行换下了她体内的血,她怕是再也不会理我了。不如,让她自己做选择好了。”
“什么选择?”
林傅钟挑挑眉,“当然是跟着你,还是跟着我们了。”
母亲摇头,“爸,我只想让小寒过正常的日子。林家自从接触了精灵,就没有善终过。”
林傅钟:“你们刻意躲避这么多年,不还是没出来吗?既然躲不过,就去接受。”
母亲想要再说什么,林炎对她摇摇头。
“怎么样,警司?”林傅钟瞥向犹豫的寻南墨。
那副表情,是怕林寒不选择自己,而流露的担心吗?
这个女人,在意她的所有家人,会选择一个伤害过这个家族无数次的寻南墨吗?如果,旧时的那些秘密,林寒都知道了。。。。。。
手掌放在林寒的额头,寻南墨盯着她,出神许久。
睁开眼睛,林寒先看到了那双沉冷与柔和交杂的瞳孔。原来,没有阳光的反射,也会泛出耀眼的亮色。
“寻南墨。”她抬起手,握着让她担心的人,“我们是不是不能在一起了。”
母亲捂鼻低泣,趴在林炎肩上。
“可以,你想在一起多久都行。三十年,四十年,我都有时间。”寻南墨说了人类的寿命,他已经做好决定,如果林寒选了他,那么,他也就是人了。
扭头,看不发一言的林炎,林寒问:“你们都看着我,是要我做选择对吗?”
点头,林炎拍了拍哭声越来越大的妻子,回道:“我出生时,也做过选择,是在人类和半灵之间。”
“爸爸选了谁?”
林炎肯定回:“人。”
“那,妈妈呢?”林寒盯着不转身的女人。
林炎替她回道:“嫁给我时,你妈就已经做了选择,我的选择就是她的选择。不过。。。。。。我们选择人类,不代表选择了精灵。”
是啊,每个人都有信仰,林傅钟有、林炎也有,他们也想要听听林寒的信仰。这个曾经做过人,如今是半灵的‘入幻工’,在三个对立群里,会做怎样的选择?
她的选择,不会影响任何一方。可是,那些她在乎的人,都希望她选择自己。
握紧寻南墨的手,林寒摇头,“为什么要做选择,又不是我选了谁,谁就会在可笑的斗争中获胜。”
林傅钟蹙眉,抬手制止要打断她的寻梵,默不作声。
林寒轻靠着寻南墨,将眼睛放在非要做个区分的林傅钟身上,“那些贪婪的争夺,不是因为‘尸镯’这一类的邪物,而是心。我们造出了他们,只是找了个争夺的理由而已,他们消失了,争斗依然不会停止。世界上有那么多奇怪的东西,不都和我们相处的很融洽吗?为什么,要分门别类。。。。。。”
林傅钟笑着摇摇头,“你的选择我知道了。”他提醒寻南墨,“那枚‘菩提子’记得找到,它到了你手里,就能换康宇一命。”
示意寻梵为自己推轮椅,林傅钟离开。
“小寒。”母亲扑来,抓着林寒的手,“换了血,好不好?我们不想失去你。”
“妈。”林寒抱紧母亲,“我不会离开,但我也不会同意换血。我的世界里,不能没有精灵和。。。。。。寻南墨。”
抱紧她,母亲低泣。
林炎走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好了,当务之急,是找到那枚‘菩提子’,它的存在会造出更多‘半灵’。”
林炎转看寻南墨,“警司,你和小寒可以入幻,我这里有些东西给你们。是那么触碰过‘菩提子’的人留下的。我们一起找出‘菩提子’的下落,小寒的归属问题,等事情解决了再说。”
母亲点点头。寻南墨也暂且不提要接林寒去荀镇的事情。
接过林炎递来的一只竹笛,寻南墨微眯眼睛,“是只‘咒笛’。”
“没错。”见林寒蹙眉,林炎解释道:“‘咒笛’是迷惑人心的邪物,吹奏出笛音,可控制一个人的行为。五年前,携带这支笛子的人控制了一只半灵的心智,让他偷走了你爷爷的‘菩提子’,一年前,我和申俞找到了这支笛子,却没有见到他的主人。”
寻南墨分析,“笛子是新竹所制,没有百年以上的竹龄,本不该成为‘咒笛’。如今却一反常态,说明它常与死。尸接触。而这些尸。体有怀有怨气,可见是非正常死亡。”
林炎:“你们去查查,看看笛子的来历,或许它已牵连了多起命案。”
握紧母亲的手,林寒同她道别,和寻南墨拿着笛子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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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肩斜靠,携手下阶行。一片明河当殿横,罗衣陡觉夜凉生。唯应,和你悄语低言,海誓山盟。”
“困春心游赏倦,也不索香薰绣被眠。天呵,有心情那梦儿还去不远。”
林寒握着竹笛从树干里穿过,耳边响起戏曲,是《长生殿》与《牡丹亭》里的唱段,咿咿呀呀,徘徊耳边。
在林寒开口前,寻南墨已知她要问什么,直接回道:“我也听到了,是昆曲。这笛子里,有亡。魂,她们,都是戏子。”
这是,一场对戏子的杀戮。
☆、第8章 。13【咒笛与昆曲2】
1980年,浙江丽水市,雁溪乡。
“寻先生慢走。”渡河的老船夫将棕色皮箱为寻南墨拿下船,又对林寒躬身一礼,摇着船驶入河中心。
林寒环视四周,深吸一口气,“空气真好。”
寻南墨见她高兴,嘴角挑起笑意,提起皮箱牵着林寒向村子走去。
“坐船入幻,比汽车有趣多了。”林寒用手碰着路旁的野树丛,穿着白色的碎花连衣裙,梳好当下流行的双马尾,和一身藏蓝西装的寻南墨并排行走。
握紧林寒的手,寻南墨引着她走到一家招待所里。
林寒询问前台人员,“大姐,听说乡里来了个昆曲班子,什么时候上节目啊?”
“你们来早了,这帮子人刚刚来,戏台子还在搭呢,后天才演。”大姐瞥一眼拎着行李的两人,“听说是很厉害的班子,竟然来了,就听过再走吧。我这招待所还有房间。”
林寒:“一晚上多少钱?”
大姐打量他们一眼,“一晚上二十块。”
林寒碰了碰寻南墨的胳膊,“好便宜啊。”
寻南墨浅笑,递给大姐一张百元的人民币,“住多久我们还没决定好。”
大姐笑着收下,“既然来了,就多玩儿几日,介绍信或工作证压这里,给你们钥匙。”
寻南墨递过去早就准备好的介绍信,“我们喜欢单号房间。”
大姐点点头,从玻璃窗里扔出来一把钥匙,“上去吧,203房。”
“就一个房间吗?”林寒惊讶。
“你们不是夫妻吗?”大姐稍稍凑近玻璃窗,压低声音,“别看我一个乡下女人,这眼睛特别好使,一看你们就是来度蜜月的有钱人家。平常住一个房间我可都查结婚证的,那是我看他们没有夫妻相。从刚才你们进来,我就知道,你们是小夫妻,绝对没错。”
“大姐好眼力。”寻南墨很难得的夸赞一个人。
伴着大姐爽朗的笑声,他牵着不好意思的林寒沿着窄楼梯回房。
这家招待所条件并不好,从表面看还算干净,木桌、木柜和一张大床。
放好皮箱,寻南墨换下西装,只穿了浅白的衬衫。从皮箱里拿出望远镜,他走到窗户旁,对着某处看了一会儿。
没有听到屋内的动静,寻南墨举着望远镜回头,调整焦距,可以清晰地看到林寒微红的面颊。
放下望远镜,寻南墨斜靠着窗户看她,“我们晚上会很忙。。。。。。”
林寒脸色更红。
垂目,寻南墨淡淡一笑,惬意地倒在床面,他拍了拍自己一旁极大的空位,“过来。”
林寒,扭捏的不知所措。就这样过去吗?躺在他的旁边?
以前,最近的床。上距离,不过是一个人坐着,一个人躺着,现在。。。。。。要两个人同时躺下。。。。。。
轻叹一口气,寻南墨微微抬手,林寒不自觉地扑到床面,就倒在寻南墨的胳膊下方。
稍稍移了移身子,寻南墨侧躺,看她。这个女人,已经趴在了那里,是打算闷死自己的姿势。
“好了。”推她面对自己,寻南墨却没有改变姿势,用了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亲密的靠近,“我说我们晚上会很忙,要去调查那个昆曲班子。”
点点头,显然,林寒还没弄清楚自己听到了什么,沉浸在,一抬头就能看到寻南墨的胸腔和下颚的高度。
见她莫名其妙地傻笑,寻南墨微微蹙眉,脑中,有一股很奇特的想法。这个女人,有花香一样的吸引力,有花容一样的娇媚感,让人很想凑近,很想触碰。
所以,是不是可以触碰。。。。。。
胳膊放在林寒不老实的头发下,可以将她环入怀中。这样做,林寒老实了不少,可以用僵直来形容。
她用了极重又不稳的呼吸,扑打在寻南墨白皙的脖颈处,是那种,酥麻丝痒的感觉。很热,又不是烧灼的力度。
浙江十月的天气,清凉舒适,因为寻南墨突然的拥抱,让林寒如被火团包裹。只是一分多钟,她的额头已经溢出汗珠,倒不是真的很热,是太紧张了。
“未婚妻和未婚夫之间,要做些什么?”寻南墨的声音由头顶传来。
他是想说,订婚以后的事情吗?
看了看自己的手,林寒还没有收到寻南墨订婚的戒指,不知道寻南墨懂不懂这些,总之,要有信物才好。
林寒以为,那枚胸针可以作为他们的信物,可是,自己没能力保护它。寻南墨又将胸针拿走了。现在的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样与寻南墨有关的物品。
将头埋入寻南墨温暖的胸腔,林寒抱紧他,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就按照我的理解来。”
寻南墨理解的方式吗?要有多奇怪才行。
还在愣神,林寒已经被他拽起,牵着由房间走出。他顺便从皮箱内拿出一个牛皮包和一张旧报纸。
“去干嘛?”林寒一路踉跄,抓紧了寻南墨的手。走入阳光下,那人浅白的衬衫,映着日头的亮色,很是耀眼。
“送你一个戏班子。”
“我要戏班子干嘛?”寻南墨,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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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南闯北的戏班子有一个习俗,很少住店。为省钱,他们多是借宿别人家中,摆开的戏台子,也在借宿者的家里或者附近。
雁溪乡内院子最大的一户人家就是紧临河水的程阿婆家。她有两个儿子都外出打工去了,现在成了村里的孤老户,已有74岁高龄。
老人家喜欢戏,所以,没有拒绝戏班子住进自家的要求。
河水旁可以看到已经架设一半的戏台,这就是刚才寻南墨观察的地方。
中午,程阿婆家炊烟升起,院中摆放着几张桌子,整个戏班子的人都坐在那里吃午饭。
直接步入小院,寻南墨将报纸放在领班面前。领班立刻放下碗筷,起身,“这。。。。。。”
院中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林寒拽了拽寻南墨的袖子,觉得他这样做太直接,对领班笑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领班看了眼报纸上的内容,点点头,和寻南墨一起走入了厨房。
“小娟,你先出去吃饭,我和这位先生说会儿话。”领班对准备菜品的女人吩咐一句,女人点头离开。
厨房,只剩下了三人。
领班面带悲色,“自从新。中。国成立以来,我们这样的戏班子就很难存活了。那件事情出来以后,我们就改了名字,生怕受影响。这位先生突然赶来,又旧事重提,是要逼我们到绝境吗?”
五十多岁的男人,盯着那张旧报纸,声泪俱下。
“这个戏班子我买了。”寻南墨将报纸递给林寒,早就准备好的牛皮包递给了领班,“这些钱够了吗?”
展开牛皮包,盯着一叠一叠的百元大钞,领班捂着心脏颤抖,“这。。。。。。这也太多了。”他握紧钱,感激地看向寻南墨,“这位先生,不瞒您说,我这个戏班子演一辈子,也给您挣不回来这么多钱。。。。。。”
“不妨事,我女人喜欢就好。”寻南墨看了眼林寒。
可是,林寒根本不懂戏。她愣了愣,点点头,“老板你就收下吧。”
领班立刻躬身,“我怎还敢叫‘老板’,以后这戏班子就是先生和夫人的,你们叫我‘老吴’就行。”
夫人?林寒抿唇浅笑。
还在晃神时,寻南墨从她手中抽走报纸,递给领班老吴,“这件事情的经过,我要知道。”
看向报纸上硕大的黑体字,‘飞歌昆曲戏班发生命案’,老吴接过报纸,不停地摇头。
“我领着这个戏班子跑了大半辈子,还没有出现过这么晦气的事情。”老吴指着报纸上的一个名字,“闫晶,是我们班子的闺门旦,刚刚红起来,没想到。。。。。。”
林寒:“报纸上说她被人残忍杀害,却没说是怎么死的。”
老吴叹了口气,“她。。。。。。被人先奸后杀,抛尸湖边。”
“是你们休息的地方吗?我看你们喜欢在湖边、河边休息。”
“是,这样用水方便些。”老吴将报纸又还给林寒,“闫晶为人善良,是个可怜的女孩,父母双亡,被嫂子带到我面前,卖给了戏班子。她有一副好嗓子,如果唱。红了,她的名声一定会传出,到时候,很有可能被国家剧院选中。她死时,才19岁。”
“她平常和谁拌过嘴吗?”林寒观察着老吴的表情。
“没有。”老吴肯定,“她连蝴蝶、虫子都会疼惜,是个真正善良的女孩,从不与人争抢,也不和人斗气。她之上,有两个红角,都和她关系不错,将她当妹妹看待。”
一个年轻漂亮,又有潜力的女孩,怎会不招人妒忌?
林寒看寻南墨一眼,对老吴道:“我要见那两个红角。”
☆、第8章 。13【咒笛与昆曲3】
饭罢。
领班老吴将戏班子集中到院子内,引荐身边两人道:“这是咱们班子的新老板,寻少爷和夫人。”
“少爷、夫人。”班子里的工作人员一人受了一百块的见面钱,各个笑成了花。要知道,他们唱一月都不一定能挣这么多。
“日后,大家伙儿都要听寻少爷的吩咐,把戏唱好了。”老吴叮嘱几句,开始介绍戏班子的人员。
老吴:“春柳,咱们戏班子的老旦,正当红的角。”
二十七八岁的女人扭腰起身,风骚摆弄后,对寻南墨浅浅一拜,“寻少爷。”眉目间,尽是魅色。
“长得真漂亮。”林寒夸赞一句。
春柳捂鼻轻笑,“夫人大气。”说完,收了骚。弄的姿态,一改方才的语气,变得十分豪爽,“我是北方来的,在这个戏班子混了三年,终于熬成角。夫人放心,我做人光明磊落,不做勾引人家夫君的事。”
大伙儿陪着乐呵起来。可见,春柳开玩笑是经常的事。
林寒点点头,看向一旁对春柳瞥眼睛的女人。
顺着林寒的目光看去,老吴介绍道:“这是碧儿,年芳二一,咱们戏班子的另一位闺门旦,做过‘闫晶’几日的师父。”
提起‘闫晶’的名字,其他人轻咳一声,看来,她是个忌讳。戏班子这么多年来,还第一次出现这样晦气的事情。
瞥众人一眼,碧儿面露不快,“平日里对闫晶一个个嘘寒问暖。现在人死了,连提都不敢提。尤其是你们这些臭男人,见了闫晶跟丢了魂儿似的,现在呢?一个个,吓得真丢魂儿了。”
林寒察觉,这两个戏班子的角儿都是爽快之人,有话说话的那种,不像藏着掖着的老吴和其他人。
老吴尴尬一笑,指了几个坐的很近的人,“这是咱们班子的板鼓师、笛师、弦师。”再指剩下的五六人,“这是咱们的班底,平日里扮三面和杂角1。”
寻南墨看了看众人,“听说你们拿手的是《牡丹亭》和《长生殿》,谁是大官生2?”
“咱们班子人少,‘闫晶’死前,只有一个官生,他和春柳、碧儿都配过戏,后来,人走了。”老吴感叹一声。
“他是因为闫晶死了,才离开的?”林寒追问。
所有人都低头沉默,只有春柳起身回道:“闫晶勾了这小子的魂儿,两人当时正处着对象呢。”
老吴轻咳一声,示意春柳坐下。
“又不是什么秘密。”春柳嘟囔一句,坐回了座位。
寻南墨:“那个大官生现在在哪里?叫什么?”
老吴回忆,“听说到了湖南,那是他老家。叫‘徐璋’。”
“他在班子里待了多久了?”
“三年,跟春柳同一年来班子里,二十五了。”
春柳打断老吴的话,“徐璋虽然跟我同一年入班,可不是很熟啊。以前闫晶总从我这里打听那小子,以为我们是老乡什么的。我也是入了班才认识那小子的。”
老吴点点头,很怕春柳的样子。想是他的戏班子需要这些红角才能扛起来,他要忍气才行。否则,就要关门大吉了。
大致了解了每个人,寻南墨和林寒从程阿婆家离开。
路上,寻南墨问林寒,“可有怀疑的人?”
“看不出来。”林寒回忆,“他们每个人关系好像都不好,可又好像都很熟。如果非要找出一个有嫌疑的出来,就只有一直没露面的徐璋了。”
“你觉得闫晶的死是他们内部人干的?”
“我感觉,闫晶被人先奸后杀,只是一种伪装。凶手为了让人将这件事联想到杀人劫色,从而洗脱内部人作案的嫌疑。”
寻南墨赞同,“你说的很对,杀人手法可能是凶手掩饰的一种方式。”垂目,“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少见了一个人?”
“少见了一个人?”林寒蹙眉回想,摇摇头,“我对戏班子的结构不熟,看不出少了谁。”
“这个人不属于戏班子。”寻南墨提醒一句。
林寒恍然大悟,“她?你觉得,是老吴有意藏起来她的?”
“我们多次提起‘闫晶’被杀的案子,老吴有所察觉,知道我们买下戏班子绝非只是用它挣钱,对我们也有提防。那个女孩儿,他有意保护,可见,他们都知道些什么。”
林寒有些不好意思,再问一句,“一个女孩子,怎么对另一个女孩子先jian后杀啊。难不成是老吴做的,被那个女孩儿看到了?”
“老吴有城府,如果做了这件事,又被那个女孩儿看到,怕是,那个女孩儿也会死。”
显然,这个话题,只有林寒觉得尴尬。寻南墨,毫无情绪地说了起来。
可是,这样一个人,这样对待有关于xing的话题,真的好吗?
他好像,对这些不感兴趣。
林寒呼出口气,脸颊微红。眼睛瞥向一旁的河水。讨人厌的寻南墨,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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