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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农家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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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你是不是想阿泽了?”沉默了一会儿,见韩玉不说话,春草便问道。

“没,没有。我白天不是说了吗,他长什么样子,我都想不起来了。”韩玉的脸一下子羞得通红,说话都有些结巴。不过因为灯光,看不出来脸色。

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一丝风,灯如红豆轻轻摇曳,两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晃动着。

“小玉,嫂子看得出来,你心里还是放不下阿泽。今儿个,咱二大娘说事的时候,你根本就没心思听,到最后看你笑成那样,我就知道,你是想起什么了。”

春草不紧不慢,娓娓道来,“小玉,其实我觉得咱爹咱娘说的都很有道理,你说如果两人门不当户不对,这样的日子怎么能够长久?!”看着韩玉呆愣愣地走神,春草继续说道,“阿泽他娶亲,不见得就是他自己的意思。人家都说,这有钱的有权的自古来就是一家子,咱家要钱没钱,要权肯定也是没有。这白家的大少爷京城为官,需要的就是人脉和关系。”

“嫂子,这些道理我都懂。”

韩玉伸手护住灯,看着红色的火苗,喃喃说道,“嘴上说说简单,可是这心里头,哪能说忘就能忘呢。”

春草说道:“京城离这里千里迢迢,你就是忘不掉,也没办法。再说了,阿泽娶了婆娘,就是有妇之夫,你心里还惦念着她,也不太合适。咱好好的闺女,不可能去给人家小妾的。”

“嫂子,如果我下定决心去……去……”

韩玉咬咬牙,粉拳也紧紧握着,说道这里,再也说不下去,就“哎”的一声化成了长长的叹息,回荡在空气中。

春草站起来,说道:“小玉,咱生来是农家女,比不上小家碧玉,更别提大家闺秀。老老实实的,挺爹娘的安排,嫁个老实男人,安安生生过日子,这样就够了。有想法是好事,但是心太高,不太现实。”

挺春草的这番话下来,韩玉还是非常讶异的,能够有这样的见地,难能可贵。

PS:

回来就各种码字,审查了两遍,不知道还有没有错别字~~~更新的太晚,真的很抱歉。慢慢时间多起来,会多多码字加更的,算是弥补一下。(*^__^*) 嘻嘻……晚安。

【第063章 】 一种相思

不管再怎么有见地,说到底,春草的身体里都流淌着农村女人的血液,至少站在一个新时代女性的角度来看,她的思想观念都具有滞后性。

韩玉说话吞吞吐吐,本想和她倾诉一番,但又担心因此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自己打定主意去京城,想走的话,光明正大地去,怕是不太可能,唯一的方法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春草拉开门,准备离开,说道:“别多想了,早点睡吧。这该来的早晚得来,我们女人啊,能做的就是逆来顺受。”

“知道了,嫂子,你有孕在身,更该早早睡了。”韩玉脸上泛起一抹苦涩。

她心想,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有的人逆来顺受,有的人敢于追求,有的人精打细算,有的人得过且过……只是来到这农家之后,当初,是打算找个门上户对的老实男人嫁了过日子,可是现如今到了这个年纪,站在这个坎儿跟前,如果不能跟着自己内心的渴望走,多少有些不情愿,正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身欲安而心不甘。

书叠青山,灯如红豆,繁花明月,几度春秋。

“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回想起当初白泽抚着她的头,无奈说出这句话时候的情形,韩玉禁不住笑了出来,不过很快就止了笑意,陷入了沉思,追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

他离开的这几年,恍惚间一眨眼就是这么过去的。

“阿泽,我会去找你!如果你是因为怕我受到牵连才这样做,我这辈子都不会饶过你,要每天给你吵架,找你算账!”

吹了灯,解了衣带。韩玉躺在床上,在漆黑无光的夜色里,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像能够看到一个温馨美妙的未来。

不知什么时候入睡的,韩玉睡着的时候,嘴角还浮现着笑意。

暮春三月,农家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经过一夜的沉寂,待到黎明。鸡鸣阵阵,猪儿哼哼,远近的狗儿也都开始飞起来。树梢的鸟雀叽叽喳喳,高音、低音,合音、颤音,应有尽有,整个都可以跟合唱团媲美了。

在这样的清晨醒来。无疑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这感觉就像是当你做着美梦安详睡了一夜,差不多的时间,一段钢琴或小提琴奏着你最喜爱的曲子,把你叫起来,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啊!”

推开堂屋门,韩玉长长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连连咳了几下,直到没气,憋得满脸通红。这才又猛地吸气。前世的时候,大表姐和小表妹都是学护理的,曾跟她说过,这样可以清理肺里沉积的浊气。于是,她就学过了过来。两世的清晨都未曾懈怠过。

韩俊从东边屋子里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说道:“你这大清早的就咳,不舒服就赶紧看医生。”

韩玉嘟起了嘴,说道:“大哥,你不关心我,你不知道我从小就这样,起来要咳两声才行。”

韩俊说道:“好了,别生气了,都多大了,还成天嘟着个嘴儿。再说,这也不能怪我啊,你一年四季跟打鸣的老公鸡似的,起来那么早,我哪会知道。”

“那今儿个不是起来很早吗?”韩玉白了他一眼质问道。

韩俊打了桶井水,洗洗脸,说道:“你嫂子不是喊着口渴吗,我想起来给她打完鸡蛋汤喝。”

韩玉瞬间就乐了,跟着他进了灶屋,说道:“哎呀,不错啊,挺像个样子的嘛。自家男人为了自己下厨房,嫂子肯定开心的不得了,是不是,是不是?”

“去去,男人下厨房怎了,又不是没下过。你知道我在外面,有个什么地儿,我也忘了,反正那里的人流传着一句话,你猜怎么说?”

韩俊捋起袖子,系了围裙,扎架势从水缸里舀水就往锅里倒,挺韩玉打趣自己,停下来,一副兴奋的样子说道。

韩玉夺过他手中的水瓢,说道:“我怎么知道啊?快说。”

“男人下厨房,绝对新风尚1。”韩俊满脸自豪,拍了拍胸膛。

“别拍了,就你瘦成这个样子,再拍非拍出内伤来不可。”

韩玉一边把小锅刷了刷,往里面填水,一边说道,“照你这么说,这厨房以后就是男人的天下了,难不成要让女人出去挣钱养家?”

韩俊拳头紧握,怒目圆睁,有些歇斯底里地说道:“胡说,挣钱养家糊口这种事,哪能让自家婆娘出去,这样吃软饭的男人也太没面子了!”

“鸡蛋打好!”

锅里倒了足量的水,盖上锅盖,韩玉坐下去,准备烧火,指了指案板下面的鸡蛋篮子,说道。

她脸上一直带着笑,心里是感慨万千,这个大哥,还是一如既往地疼自己,一如既往的老实本分,但外出经商几年,见的人多了,历的事多了,性格也跟着开朗了许多,能说会道,爱说爱笑,给人带来不尽的欢乐。反倒是不常回来的二哥韩冬,念了十几年的书,越来越斯文,温文儒雅,说话做事慢条斯理,和小时候二二的爱吃爱说的性格比起来,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唯一不变的是对这个家的眷恋,对家人的爱,以及那份纯真、善良和农家人刻在骨子里的淳朴。

“小玉,现在你的婚约解除了,也没有落下什么恶名。接下来,好好挑,挑个顺眼的,两个人对脾气的,至少能过到一块的,家里条件这些都先不用考虑。”

韩俊在碗里打了三个鸡蛋,放了少许的盐,倒了两滴香油,还不忘转过头对韩玉说道。

“有啥好挑的,还不是爹娘说的算。”

韩玉应了一句,连忙转移话题,说道,“大哥,嫂子生的万一是个闺女,不是小子。你会不会心里不带劲儿?”

“郎中把脉说是男娃子,那肯定是男娃子。咱五奶奶不也说了,肚子尖生男娃子,肚子圆生女娃子。春草的肚子是尖的。”

韩俊先是辩解了一番,咽了口气,继续说道,“话再说回来,是女孩没啥不带劲儿的,咱老韩家缺的就是女娃子,我肯定把她当宝一样疼着。护着。”

“哎哟哎,大哥你说话还真不嫌酸。哈哈……”

韩玉看到锅里冒白气,掀起锅盖。见水沸腾着,说道,“水滚了,倒吧。”

“心里有啥就说啥,咋就酸了。外面好些地方。人家都说,生男生女一样好,就咱这穷旮旯里,大多数人都是重男轻女。我觉得,这样不好。”

说着,韩俊把打好的鸡蛋用筷子搅拌着均匀地倒进锅里。又用勺子轻轻搅了搅,重新盖上,“别烧了。闷一会儿就成了。太老了,鸡蛋就不好吃了,你嫂子喜欢溏心2的。”

韩玉说道:“大哥,嫂子能够找到你这样的男人,真是有福气。”

“小玉。我觉得你现在说话也来越不对劲儿,这夸人可不带这么当面夸的。”韩俊笑得两排牙齿都露出来了。

韩玉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说道:“少臭美了,我才没有夸你。我是在夸嫂子呢。”

“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口是心非,明明就是夸我的意思。”

韩俊掀开锅盖,一股白烟升腾而起,轻轻吹散,往碗里盛着,说道,“你嫂子也这样,明明心里想着东,嘴里非得犟着说西。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一点不错。”

这么一番话,反倒让韩玉响起了一首老歌: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不知道她为什么掉眼泪,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开怀……

因为烫手,韩俊用抹布垫着,端着热腾腾的鸡蛋汤,小心翼翼走着,说道:“好了,我把鸡蛋汤端给你嫂子去,剩下的,你喝了。这段时间做饭家务都让你受累了。”

韩玉看着他的背影,说道:“还说我不对劲儿,大哥你也不对劲儿,做饭家务不都是我该做的吗,有什么累不累的。”

看着锅里升腾的雾气,韩玉的视线渐渐模糊,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带着些幼稚天真,更多的是那份无暇的纯真:“真好喝,小玉等你嫁了我,以后要天天做给我喝,好不好?”

“阿泽哥,现在的你,还能记起它的味道嘛?还想喝我做的鸡蛋汤吗?”韩玉嘴角泛起了笑意,喃喃说道。

东方天际,一轮红日渐渐升起,正如鸡蛋黄一般,圆溜溜的,万道金光铺设在这片大地之上,给世界染上了一层金红色。

就在韩玉发呆的这个间隙,千里之外的京城,破旧简陋的一个小院子里,一个素衣清瘦的男子也已经早早起来,坐在台阶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际的云霞。

正是: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3

************

注释:

1风尚:文中意思为——风气;习俗。

PS:鉴于有些朋友可能觉得这个词用的突兀,特意考据了一下。早在宋朝,已经出现了这个词。《宋书。臧焘传》:“良由戎车屡警,礼乐中息,浮夫恣志,情与事染,岂可不敷崇坟籍,敦厉风尚。”宋。陶谷《清异录。迎年佩》:“咸通后,士风尚:於正旦未明,佩紫赤囊,中盛人参、木香,如豆样,时时倾出嚼吞之,至日出乃止,号迎年佩。”

2溏心(táng…xin):腌过或煮过的蛋的蛋黄没有凝固,呈糊状。

3李清照《一剪梅》の下阕。

PS:

今天又晚了,而且我看到昨天的又有虫子,我绝对是个渣啊。。。呼~~

【第064章 】 两处闲愁

“阿泽,外面凉,你就穿这身坐着,等会儿又该咳嗽了。”

一个略显沧桑的妇人,步履蹒跚走出来,拿了个披风,披在白泽的身上。

不消说,这妇人正是当初的袁氏,白家的女主人。先前绫罗绸缎,锦衣玉粒噎满喉,现在衣衫褴褛,面有饥色,年纪不过四十出头,鬓角已经花白。而白泽相较于当初,显得更加瘦削,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

白泽连忙站起来,扶住袁氏,说道:“娘,你怎么起来了,身体不舒服就躺着多休息。”

“躺的时间够长了,你爹当初成天喊着: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再躺下去,我这整个身子都快僵了。”

说话的时候,袁氏满脸的苦涩,腔调中尽是无奈之意,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已经很明显,像是岁月一刀刀刻下的痕迹。

本是暮春时节,草长莺飞,万物生机勃勃的繁华时刻,但这院落却是看不到一点绿意,露出的反倒都是绵绵不断的萧瑟和凄凉。庭中没有一棵树,倒是墙角有几朵零星的小花开放,不仔细看,是注意不到的。由于长时间没有打扫,下雨经常淋到的屋檐下,生了不少的苔藓。

自从白家大少爷白慕陷入党争,被投入了大牢,白世敏和袁氏几乎花光了家里几十年的积蓄,要把他捞出来,然而将近十年过去,白慕依然被关在大牢里,同时一家人被严刑逼供,都吃了不少苦头。袁氏挨了二十大板,从此腿上烙下了毛病;而白泽的手被夹的,现在握笔都是颤抖不止;二哥白清因为告御状被抓起来,如今也身陷囹圄;白世敏身上没有打出什么问题,但几年东奔西走。到处求人,抑郁成疾,左眼失明,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白了头。

“你爹昨晚又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碰上什么麻烦了。”

回到屋里,坐好之后,袁氏皱着眉头,一脸担心地说道。

白泽说道:“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都过来,还有什么能够难住爹的,他没事的。娘你别担心了。”

袁氏轻轻咳了几声,说道:“阿泽,有句话。娘要问你。”

“娘,有什么话你尽管说。”白泽说道。

“自从咱们家出事,你爹就让你解除和韩玉的婚约,你迟迟不肯,说很快就会好起来。可是到如今都没有什么转机,你才同意你爹的做法……”

袁氏又捂着嘴咳嗽,白泽在一旁轻轻拍着她的背,咳声这才慢慢停下来,继续说道,“娘就是想问你。你怨不怨爹娘?”

“娘!”

白泽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放在袁氏的膝盖上,仰着脸。说道,“泽儿知道爹娘的苦衷,当然不敢埋怨。泽儿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再不解除婚约,再继续拖下去。非但不能成就一段好事,还可能会把韩家也连累进来。”

“哎!你懂这个道理就好。”

袁氏轻轻摸着白泽的头。眼角湿湿的,说道,“这韩家都是农村人,老实本分,重情重义,并不像一些人,见咱家有了麻烦,躲得远远的。娘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可是等到你大哥的事情都弄好,她恐怕也已经重新找了人家,毕竟年龄不小了,咱耽搁下去,怎么能行。”

白泽只是点头,笑容下遮掩的是一份痛彻心扉的苦楚。

袁氏继续说道:“阿泽,娘问你,你现在是不是还放不下她?”

“这么多年没见,她长什么样,我都记不起来了,有什么放不下的。”白泽笑了一下。

袁氏说道:“你啊,口是心非。娘也年轻过,你这点小心思,还能猜不出来啊。放不下就放不下吧,心里装这个人,总比没心没肺的强。只是,我这个儿媳妇,就这么白白的没了。”

白泽说道:“娘,放心吧,等大哥没事了,我再娶一个,比她还有漂亮贤淑听话的大家闺秀。”

两人在屋里说胡,听到门口吱呀一声,便知道是白世敏回来了。

白泽连忙站起来,说着就往外走:“娘,你好生歇着,我去看看。顺便去做饭,娘想吃啥?

袁氏嘱咐道:“问你爹想吃啥,他忙活这么久,肯定又累又饿。”

进了门来的白世敏脸上写满了倦意,但还强忍着,挤出一丝笑容来,他一头的白发格外惹眼,尽管脸庞看上去并没有那么老。

白泽站在灶屋门口,声音并不大:“爹,你要吃点啥,我做着,你就先回屋歇息吧。”

“泽儿,爹到处打听,你大哥二哥兴许有救了!”

许是太过兴奋,白世敏说了之后,只觉得眼前一黑,捂了脑袋,这就要倒下去,被白泽连忙扶住,来到屋里,躺在床上,喝了几口水,这才继续说道,“泽儿,他娘,我在坊间听闻,都说改革派卷土重来,如果能够在这次的争斗中成功拿下皇上的支持,当初被抓进牢里的那批人,必然无罪释放!这样,老二老三,自然就回来了!”

听白世敏说完,袁氏的脸上一下子有了精神,就好像是被冰雪覆盖了多年的花园,忽然寒意退去,大地回春,开出多多鲜艳的花来,重新回到万紫千红的繁华。

现在不比以往,有什么山珍海味,各色补品,现在的白家已经落魄到不如农家的温饱生活。

看着灶屋里的材料,白泽动手煮了两碗鸡蛋汤,把几个干硬的馒头蒸了一下,又炒了四个鸡蛋,直接端到屋子里,把筷子都递到白世敏和袁氏的手中。

“泽儿,盼了这么多年,这日子总算要到头了。爹今儿个高兴,爹高兴啊……”

这么吃着说着,白世敏竟然簌簌地掉下泪来,跟个受了多大委屈的孩子一样。

袁氏和白泽在一旁听得看得都心里非常不是滋味,能把当初这个倔强爱面子的爹逼成今日这幅模样,真是命运无常造化弄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无疑都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袁氏也连忙低下头,偷偷抹泪,说道:“好了,他爹,别哭了,泽儿在呢。”

白世敏抽噎了一下,抹了抹眼角的泪,说道:“我是高兴!我是想笑,可是这一笑,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白泽说道:“爹,娘,快吃吧都,都要凉了。”

“你也吃鸡蛋啊,老是啃个干镆,哪里会胖的起来。”袁氏有些埋怨地说道。

“泽儿,爹想好了,等你大哥二哥真的没事了,爹就带着你们会咱们香城,重新拾起当年发家的生意做做,从今往后,就安安分分做个小老百姓,功名利禄之类的都不要想了。这官场就是战场,有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可能是对方放的冷箭,还有可能是背后捅的刀子。”

白世敏仍然一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豪情,诉说着自己的打算和一些看法,“以后咱们白家,子子孙孙,为商为农,绝对不准踏入仕途半步!”

白泽只是点了点头,再次啃了一口馍馍,看着这几年满脸抑郁的爹娘,现在终于有了精神,他也觉得好像是雨后放晴,彩虹化作一道桥梁,把人从十八层地狱引向九天云霄。只是心里头某个角落里,既然残留着一些伤口,隐隐作痛。

她,韩玉,如果不能娶她为妻,必将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

所以他也下定了决心,一旦确认大哥二哥没事,无罪释放,他会马不停蹄赶回去。如果她还没有嫁人,他一定会牢牢抓住她,誓死不放手。如果已经嫁人,那也只好认命,祝她幸福,可也必然抱憾终身。

爱情就是这么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东西,你思念他的时候,他也同时思念着你。你打定主意非君不嫁的时候,他心里也坚定着非卿不娶的信念。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尘不染的爱情。2

“小玉,你要等着我……”

白泽心中不停地呐喊着,走了神,呆呆的,脸上却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笑意来。

“阿泽,这碗鸡蛋汤你喝,爹吃饱了,喝点水就成了!”

白世敏把面前的鸡蛋汤推到白泽脸前,说道,“你知道爹最不喜欢吃的就是鸡蛋,有股子腥味。”

白泽回过神来,心里头暖流涌动,他自然知道,从记事儿开始,就知道白世敏爱吃鸡蛋,所以袁氏就变着法子做给他吃,蒸的、煮的、炒的,鸡蛋汤、鸡蛋皮子……反正能想到的几乎都做了个遍,就是自从来到京城,家里条件艰苦之后,便成天喊着不喜欢吃鸡蛋。

“他爹,我的这碗,你喝!我不渴,吃了几口饭就饱了,再喝这么一大碗,怎么受得了!”

袁氏又把自己的鸡蛋汤推到白世敏的面前,“大义凛然”地说道。

白泽笑了笑,站起来,跑到灶屋里又拿了个碗,把鸡蛋汤倒成了分量差不多的三碗,其中两碗分别推到爹娘面前,两人这才肯喝。

************

注释:

1:意指常流的水不发臭,常转的门轴不遭虫蛀。比喻经常运动,生命力才能持久,才有旺盛的活力。最早出自《吕氏春秋。尽数》:“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

2:出自方文山的素颜韵脚诗《如果》:全诗如下:如果/连月光都拒绝精灵/如果/连魔法都撤退出森林/如果/故事的第一行/就开始出现阴影/那么亲爱的/你要叫我如何相信/这世上/还有一尘不染的爱情

【第065章 】 初次见话

因为存了要离开的心思,所以韩玉几天来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平日里心思缜密,现在却总是把事情搞砸,打碎碗、饭烧糊、针扎到手,门磕到头……一家人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都钻在屋里干啥子啊?”

这日,晌午饭之后,谢氏直接进了院子,探了探头,朝堂屋里喊道。

在她身后,跟着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小伙子,皮肤黝黑,是很健康的古铜色,很明显不是那种帅气的人,而是老实巴交的农村娃子,可能是因为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跟着往屋里点点头,满脸的笑意,紧张地两只手不停搓着。

“二嫂,你来啦,来屋里坐。”

林氏站起来,在堂屋门口招呼着,等到两人靠近,林氏问道,“这个是谁家的娃子?”

“哦,这是我娘家隔壁大哥的娃子,叫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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