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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头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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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腻男人又说:“你看看这个货,跟以前那些能比吗?多漂亮一个姑娘,将来指不定生个漂亮的大胖小子,要你五万我都亏了,换在宋家沟,我还得再加五千块。”
西稚感觉到脚步声临近,连忙蠕动回去装死。
柴房门开了,一个干瘦的老头进来,捏着她的脸,呲起一嘴黄牙:“是漂亮,处女吗?这年头一手货可不多了,不是处女你卖五万块钱我不干。”
油腻男人只想拿了钱快走:“这么年轻的女孩,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西稚呜呜呜叫起来,老头拿开她嘴里的抹布,西稚被塞了三天,嘴巴都磨红了,她连忙说:“我不是处女,我嫁过人,还打过胎,医生说我生不了孩子。”
油腻男人踹她一脚:“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西稚痛得缩起身体,看着那老头:“你五万块钱买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多不值。”
老头干枯的眉头抽抽着,开始犹豫起来。
油腻男人骂骂咧咧追着西稚踢:“臭娘们,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西稚嗷嗷叫,灰头土脸这边爬那边爬,心想现在的人类都这么嚣张吗?你再敢踢我变成猫吓死你信不信?
老头正犹豫,村里喇叭“嗡”地响起来:“村外口来了一群当兵的,男人都拿着东西出来。”
老头猛地直起腰杆:“又来找女人的?你把这个姑娘带去旁边的宋家沟躲躲,晚些再回来议价,现在要是给抓走了,罪名还要我们担。”
油腻男人也是懂道的,知道没成交的生意是不能放在这里,免得真出了事大柳沟要担干系,他揪起西稚塞进了后备箱,老头站在门口喊人:“女人赶紧藏好了。”
西稚叫苦不迭,没完没了被人塞后备箱,泥猫还有三分土性,好不容易出来了没见着明野不说还莫名其妙被拐卖了,她蹬着被绑起来的腿,狠狠踹了后备箱顶盖:“信不信我挠死你!”
“给老子闭嘴。”油腻男人朝她脑袋抡了一耳光,见她被打得老实了又从后座搬出一堆纸壳子堆在她面前把她身体挡住,啪关上了后备箱。
西稚头昏眼花,眼冒金星。
——
“我带一队,明野带二队,一会村里人肯定出来拦,一队负责和村民沟通,明野带二队找人。”谢有光吩咐道,“记住,不准动手伤人。”
明野揣了把枪,拿了两个催。泪弹别在腰上。
谢有光带着一队走了。
村里开来一辆黑色面包车,一个兵伸手拦下:“干嘛的?”
车子停下,油腻男人从里面出来,点头哈腰打开后车门给他看:“卖烟的。”
后座堆了满满当当的烟盒,他掏出一条玉溪朝他手里塞:“你们是来找人的吧?辛苦了,抽根烟,我听说这大柳沟的人不老实,喜欢买小姑娘,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只是来做做小生意。”
那兵不要,丢回后座:“好好说话,塞东西干什么?”
油腻男人赔笑:“我这不是没销售许可吗?你们要查我,我准得完蛋。”
“还挺实诚。”那兵挥手,“走走走,你这不归我们管,别耽误我们任务。但我告诉你,你没许可销售是不合规矩的,回去赶紧办许可去。”
“哎。”油腻男人应声,关上车门准备离开,嘴边挂着微微得意的笑。
一旁的明野瞥见,忽然动了。他走到车前拦着,手按住车前盖,隔着前车窗说道:“后备箱打开。”
男人脸色稍变,掩饰道:“后备箱全是烟,跟后座里的一样。”
明野用力敲前盖:“我说把后备箱打开。”
油腻男人下车,脸色生硬:“你想要多少拿就是了,我……”
明野冷声问:“还让我再说第三遍?”
油腻男人缓缓拖着步子,走到车子后,颤着手打开后备箱。
里面正如男人所说,堆着满满的烟盒,男人说:“看完了吧,你要想为难我就直接说,反正我是无证销售,被抓了也说不出什么来。”
刚才那兵看里面什么都没有,对明野说:“队长,他就一烟草贩子,我们该进去了,别耽误时间。”
明野看了一眼,把后备箱放下,正要合上的时候,忽然从重重烟盒中看到一小块红色的布料。
那似乎是一块衣角。
天底下红色布料多得是,可不知怎么,明野偏偏想到了那年早春,女孩不远千里坐着火车而来,身上穿的那件红棉袄。女孩本来生得就娇俏,皮肤像能掐出水一样好,红棉袄穿在她身上,跟个小娃娃似的。
他探手进那堆烟盒里,男人脸色彻底变了。
手心所及之处是一团绵软的东西,明野轻轻拨开烟盒。
西稚刚从头晕眼花里晃过神来。
女孩脸上灰尘蒙蒙,侧脸一块醒目的红肿,她身上那件红棉袄脏兮兮的,嘴里塞了一团抹布,眸子圆圆睁着。
她的眼睛璀璨漂亮,像极了那年除夕她手里绚烂燃烧的烟火棒。
明野怔在那,一动不敢动。
第58章 猫肠寸断
听说明野进部队的时候,西稚曾问过大黄原因。
她知道谢有光欣赏明野; 当年试图说服过他; 可明野没应。明野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他想做的事、不想做的事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而改变; 可大黄只负责传话,他也不知道。
于是西稚惦记着这件事; 一记就是三年。
当明野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西稚反应了好一会。
他逆着光; 身上黄绿色的军装仿佛会发亮,他没怎么变,身高腿长; 身材瘦削但挺拔有力量。
西稚被捆成了一个王八的形状压在一堆烟盒下面,痴痴看着明野。
他的头发好短,西稚胡思乱想; 这个发型最考验脸型了; 可是明野这么留也帅,他就是秃头都好看。
“明……”明野好像在发呆; 她开口打破沉默; 想让明野把她拎出去; 话还卡在嘴里; 明野先动作了。
他不是拎她的; 而是转身一拳稳稳捣在油腻男人的小腹上。
西稚对他打人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赵阳立的规矩上,害怕他又被罚,连忙扭出后备箱一个翻身滚在地上:“别动手; 有话好好说。”
一张口,嘴角疼得要命,刚才被那男人扇的一巴掌还挺重,西稚觉得自己脸肿了。
明野揪着那男人的后衣领把头按在车身,一脚踩住他的腿骨,油腻男人失声痛叫。
西稚软趴趴蠕动到明野脚边:“你先把我解开。”
队员上来解开她的绳子,问道:“你是被拐来的?”
西稚点点头,前方传来一阵鸣枪示警的声音。
队员说:“连长那边有麻烦,我们得快。”
明野把油腻男人揍在地上哀嚎,点了一个人出来,厉声道:“你留这看着他,其他人跟我走。”
西稚从地上爬起来,问:“我呢?”
明野转头,眸光深邃不见底,他按住她肩膀,脸色平静,看不出久别重逢后的激动,他把西稚拉到车后,对负责留下来看守的兵说:“她交给你。”
前些日子武警来救人,都已经把女孩找到带上车,又被村民拦车生生抢了回来。
明野怕出现这种情况,从腰间扯下自己的枪递他手里:“情况紧急就开枪,出事算我的。”
西稚说:“你要找被拐卖的人是不是?我帮你找,我去偷听他们不会发现。”
明野沉声:“你待在这,不准乱动。”
西稚说:“他们把人藏起来了,你们找起来很……”
“我说你待在这。”明野突然喝道,西稚吓了一跳。
“明明。”她目光呆呆,微微受惊。
明野反应过来自己语气过激,推她走到一边,用力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把所有眷恋都藏在掌心,他压低声音:“你待在这,别乱下决定,什么都不准做,乖乖等我回来。”
他眼里是劫后余生后心有余悸的担忧。
西稚的意思是她变成猫去偷听,可他却不敢再让她这么干。
有些滋味尝一遍就够了,如果再来一次,活人也得被逼成疯子。
西稚没看见明野眼里的神色,只觉得怎么三年以后,明野整个人都变了。
他见面不抱抱她,不亲亲她,还对她吼。
她心里一阵难受,却只是点点头,软软无力地倚着车门。
谢有光鸣枪,明野知道肯定遇到了麻烦,不敢再耽搁,带着队员抄小路朝村里跑。
留在原地看人的那个兵叫李吉吉,是去年刚入伍的新兵年龄最小,今年不过十九岁,明野向来很照顾他。他把油腻男人绑起来,眼见四下无人狠狠踹了他一脚:“我呸,人渣。”
是个憎恶分明,心性还浅的孩子。
也正是他问谢有光,暴民算什么老百姓。
“擦擦。”他递给西稚一块纸,“你嘴角有血。”
西稚抹了一把嘴角,问他:“我能打他吗?”
李吉吉捡了一把小石子分给西稚一半,两个人坐在一边的草地上,对着油腻男人扔石子。
“你哪儿人?”李吉吉问。
西稚说:“H城。”
“我们排长以前是H大的。”男孩笑道,“重点大学毕业来当兵,大家都说他缺心眼。”
西稚装作不认识明野,套他话:“刚才那个人?他为什么来部队?”
李吉吉说:“听说是在外面遇到点麻烦,部队嘛你知道,和监狱一样安全,一般人不敢轻易过来撒野。”
“什么麻烦?”西稚轻声呢喃。
“不知道,他从来不说。”李吉吉一个失手,石子弹到油腻男人脸上,划出一道血痕,他慌了,“完了完了,这天冷衣服厚打身上看不出来,脸上这么大一道疤,连长不得扒了我的皮。”
“那有什么的。”西稚说,“他是坏人。”
“不一样。”李吉吉说,“解放军是谁?人民子弟兵。就算抗日战争打小鬼子还得优待俘虏呢,人贩子交给法律判,我们现在算滥用私刑,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算了算了,打都打了,连长要扒我的皮就让他扒。”
西稚善解人意地说:“就说是我打的,我不是人民子弟兵,我打没关系。”
李吉吉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那谢谢你啊。”
西稚又说:“他打的也算我身上。”
她的他指的是明野。
李吉吉哟了一声:“这怎么说?你看我们排长帅?不过你可别多想,我们排长刚交了女朋友。”
西稚正在挑手心的石子,闻言一愣:“什么?”
李吉吉笑:“排长人帅能力强学历高,前途多光明啊,部队好多姑娘喜欢,早上连长套他话,问他最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他说是,我和他住了一年的宿舍,从来没听说过他女朋友,现在有了,那可不是新交的吗?”
“他还和连长请长假,肯定是想谈恋爱了,他从来不请假,公休也不出部队,过得跟个和尚似的。”
西稚挑捡到一块碎石头,轻轻一剥,在掌心掉下来一点灰粒。
她眼睛怔怔盯着地上春天刚起的草皮:“新交的女朋友啊。”
心里瞬间被股酸意填满,西稚满脑子都是李吉吉的话和刚才明野的态度。
大黄说明野的记忆没有被清除,她满心都是快点成精和他见面,但是她却没想过,明野会不会交了新的女朋友?她甚至从来没考虑过明野会不喜欢她这个问题。
也是啊,这几年明野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如果真的还在乎她,怎样都能给她写信她又或是托大黄给她带句话。
“他女朋友,漂亮吗?”她听见自己轻声问道。
李吉吉耸肩:“没见过,但我猜挺漂亮,我们排长多帅啊。”
他侧头远眺,春天的原野生机勃勃,一片欣欣向荣的绿油油植物,笑道:“这里真美,也真丑啊。”
正说着,他忽然站起来:“糟了,我们得走。”
西稚被他拉起来,侧头一看,只见一群村民拿着锄头和扁担,气势汹汹跑过来。
李吉吉说:“他们要砸车,排长肯定找到人了,妈的这群傻逼,祖坟都该被水淹。”
“你会开车吗?”李吉吉问。
西稚摇头,李吉吉说:“跑吧,我也不会。”
两个人拔腿朝油菜地里跑,李吉吉掏出对讲机:“来砸车了,排长你们别回来,找路出去,我带她过去。”
西稚心不在焉,被李吉吉拉着一路狂奔。
身后的人就要追上来了,李吉吉掏出枪朝天示警:“去另一头,那边有我们的车在接。”
到底这两个人不是他们要追的人,村民们也怕枪,追了不远就回去围着把军车砸烂,又四散开朝山里搜人。
李吉吉带着西稚七拐八绕一直跑,越过一个山头,到达集合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西稚失了魂一样,全程一语不发。
谢有光带的一队已经在那里候着,他头上包扎了一道绷带,骂骂咧咧:“妈的,让老子去抗洪救灾牺牲都比这个任务解气,每次都得被砸一头包。”
他目光一瞥,看着西稚问道:“这也是拐来的?”
他说罢眯着眼睛:“我看你眼熟。”
西稚低头不说话,半晌,谢有光低声道:“我靠,你不是那年吃年夜饭明野带来的前女友吗?”
他用了前女友这个词,是因为早上听明野说交了女朋友,本能以为明野和旧的分手了。
西稚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煞白煞白,心凉成一片。
明野真的有新女友了,而她好不容易出来,却已经是前女友了。
“你被拐来了?这么巧?”谢有光说,“明野也在,一会你们见见。”
西稚坐在路边,疲惫地把自己缩成一团,心想她不想见了,明野应该也不想见她,前女友这种生物多麻烦啊,说不定还会影响他和女朋友的感情,怪不得刚刚明野对她那么冷淡,他肯定是不想理她吧。
她还死皮赖脸跟着,会让明野困扰的。
几天没吃过东西,刚才跑起来还不觉得,现在一静下来反而饿得胃疼。
山坡上传来行军的脚步声。
谢有光站起来:“快。”
十几个人从后面的小坡上跑下来,明野背了一个女孩,他满头是汗,女人衣着破破烂烂,脸色蜡黄,趴在他背上嚎啕大哭,眼泪全都顺着明野的脖子流进衣领。
他也会这么背他女朋友吗?像背这个女孩一样,也像以前背她一样。
西稚看着,胡思乱想,心像被刀子豁开个口一样,一想就疼得一抽,疼了一阵子习惯后,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明野把那女孩放下,回身问道:“受伤没?”
女孩哭得眼泪鼻涕流成一团,摇头抓着他脖子不肯放开。
明野钳住她的手,把她胳膊拿开,气来不及喘一口就转身朝西稚走过来。
西稚看着,他脸上没伤,衣服也完好,应该没有受伤。
一颗心稳稳放下,她默默站起来,拍拍裤子,见他靠得近了,本能后退。
明野没让她退多远,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他力气太大,西稚觉得自己身上骨头都被按碎了似的隐隐作痛。
明野身上一股汗味,狗一样把头埋进她脖颈拼命蹭。
西稚心里很乱,轻轻推开他。
她现在没办法好好和明野说话,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我看看脸。”明野扶她侧脸,她脸被人贩子打红了,他刚才还来不及仔细看。
西稚拿开他的手,指他身后:“来人了。”
明野以为村民跟来了,急忙转头,后面一片平静,只有谢有光叫他上车的动静。
他觉得不对回头,刚才还在怀里穿红棉袄的女孩,已经拔腿跑出了十米开外。
作者有话要说: 好哒听你们的加更!
不过今天加更后面我就没有存稿啦!最近在准备毕业论文的事情,非常非常忙,这篇文快要完结啦,接下来只能保持日更一章的频率~后面几天就不加更了哈~爱你们么么哒!
第59章 不虞猫隙
明野喊道:“西稚!”
他一叫,西稚跑得更快了; 明野脸拉下来:“给我站住!”
西稚不管不顾冲着大柳沟的方向往回跑; 明野抬腿就追; 他腿长跑得快; 不是西稚那种小胳膊小腿可以比得过的,还没跑出二十米; 就被后面赶来的明野拉住胳膊。
“你跑什么?”明野揪住她。
西稚只想离他远一点冷静下再谈谈; 可被他这么一碰腿立即软了; 心底那股酸意再也压不住,一起拐了一个路线,从泪腺里发泄出来。
她本来就灰头土脸的; 一哭一个大花脸。
明野用军装袖子给她抹眼泪,初春天气微凉,他手上全是泥; 衣服都被汗浸透。
西稚拼命地摇头; 想说话,喉咙呜呜一直哭也说不清。
明野松开她; 她转身又跑; 不想让明野看见她这副丑丑狼狈的样子。
明野抓住:“你闹什么?”
她哭得说不出话; 明野知道语气不好; 可西稚的生疏感让他心烦意乱; 他不敢再放手,带她回到军车后斗:“回去再说。”
西稚泪眼婆娑看着车斗外的沥青路,寻思着要不要趁机跳下去; 明野见了,抓她的手紧了紧,把她换到里面坐:“别乱跑。”
西稚把脸背朝明野,偷偷用衣袖擦干净脸。
就算明野真的有了新女友,她也想在他面前漂亮得体一点。
明野想西稚可能受了惊,也可能刚见面心态不稳,就连他自己现在心也怦怦乱跳缓不过神,周围人太多,有话不能说,想念的动作也不能做,明野只能把她拉过来,搂紧抱住她:“你睡一会,睡醒就到了。”
西稚没有睡觉,低头看明野的手,沙哑着声音开口:“你女朋友漂亮吗?”
“嗯。”明野早起出任务,从村民手里抢人,又背个大活人跑了山路,身心俱疲,他将下巴搁在她头顶嗅她头发上的味道,放在腰间的手紧了紧,眯着眼睛轻声说道,“漂亮。”
“比我还漂亮?”
明野不回答。
“你不喜欢我了,是因为她漂亮吗?”
明野还是没回答。
西稚觉得现在自己就像个水炸。弹,稍稍刺激一下眼睛就朝外喷水,她抬头看明野,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他鼻梁高挺,面容平静如同孩子,以前的清晨西稚早起的时候很喜欢看明野的睡容,而后悄悄拿头发挠他痒痒,明野被她从睡梦中弄醒,脾气也不躁,笑着按她再来一次。
西稚想掰开明野的手,可他睡着了也像有感觉似的,眉头轻蹙,呓语道:“别动。”
手搂得很紧。
西稚心想算了,反正他女朋友不在,再抱一会吧。
她把头埋进他肩膀窝着,李吉吉坐在他对面,拼命地眨眼睛。
——
回部队之前,要先去警局做交接。
这次任务本来只是救一个人,没想到误打误撞救了两个,算是超额完成任务,谢有光脸上有光,和局长唠嗑半天,局长请他们留下来在食堂吃顿晚饭。
西稚作为妇女拐卖案的受害者被留下来做问询和笔录。
警方问她家人信息,她沉默不说话。
明野睡一觉起来,精神舒畅了些,他在旁边坐着,忍不住站起来:“我来问吧。”
她一直闭口不言,那警员问得不耐烦,但出于她是受害者可能精神受到伤害又不得发作,把笔递给明野:“我出去透口气就回来,你先问问看,她总不开口我们也找不到她家人,这怎么办?”
明野坐在那,打开笔录:“姓名。”
西稚不说话,他碳素笔飞动,写下西稚两个字。
“性别。”
“年龄。”
“家庭地址。”
“亲属联系方式。”
……
她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明野自言自语,把她所有信息都填好,在亲属联系栏里填上自己的电话。
“怎么被拐的?”这一栏他填不了,停笔看着西稚。
几年不见,她样子毫无变化,这让他不由地想,她是不是不会老?如果以后他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她还是一副少女的模样,走在街上或许别人会指着他们说这是爷爷带着孙女出去玩。
想到这,他情不自禁笑了。
西稚听见他的笑声,微微抬起眼睛。
女孩脖颈纤细修长,表情无辜,明野看得心里痒痒。
他放下笔,起身走过去。
之前有战友,刚才有警察。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没有人。
他蹲在西稚面前,仰头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口说话?”
“刚才不是好好的?怪我没带你去,生我的气?”
西稚目光与他对视,轻轻一晃就瞥开。
明野把脸埋在她膝盖上,声音孱弱撒娇一样:“我想你了。”
西稚仿佛受了某种魅惑,忍不住开口:“我也想你。”
房间这刹那变得安静无比,明野牵起她,引导着放在自己的脸颊。
这些年训练风吹日晒,他皮肤有些粗,摸起来的触感是细小的疙瘩。
西稚手掌微动,眷恋地摸着明野的脸,心里悲伤的情绪攀升到顶峰:“你为什么进部队?”
明野说:“不为什么。”
三年前西稚突然被带走,有关部门每周都带他去测谎,那时候他心理坍塌得厉害,生活混乱,好几次差点被测谎仪测出问题,虽然西稚被打回原形,可是该消除的记忆还是得消除。
明野害怕自己有一天出差错,每天都出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于是去找赵阳请他帮忙调进部队。就像李吉吉说的,部队这种地方,有关部门也不能随便来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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