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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新倾城之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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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储备所的地界不大,整整齐齐地搭了数十个营帐,中间一处腾出来做议事而用。
  早餐过后,但凡肩头上标着条杠杠和军花的,皆鱼贯而入围成一圈,商议护粮对策。
  简希则换了身宽大的军戎装束,鱼目混珠在里面听着几人未雨绸缪,罗列计策。
  “程利!”
  “是!”
  被少华点名的男子站出来,足有一米九的大个儿,站在沈少华的左侧,目露敬佩地看着眼前的干练男子,屈躬卑膝地听取他的指令。
  “你带着三排的人护送二号车往南面的长江走。”
  “遵令!”
  男子抬头敬礼,臂弯动作到位,劲道十足,足能看出他对这个师长的敬仰之深。
  “小左!”
  “是。”
  另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列出,恭肃地等候他下令。
  “你和你五排的队友护送三号。”至此,他停了停,眉心攒出一个漩涡,利刃白光从瞳中射出,刺向军事战图上的一处高起的山壁。
  “偏北的地方太秃,你们就沿着中区走,不过从山那边绕。路途虽然远了些,也不太好走,但山崖那边易守难攻,出任何事放个信号弹,你则用缓兵之计拖延,等援军赶到。”
  “遵命,师长。”
  那男子竟不看兵图一眼,几乎是言听计从沈少华的指令,对于他的路数兵法报以完全的信任,这也足能标明体现一师师长的能力和他的信服力。
  最后,他指派顾乔梁留下和剩余二十人原地待命,他则亲自携令第一排的队员护送一号车,大陆昭昭的平原而过。
  但一号车是给敌人投放的烟雾弹,换而言之,车里面装的是一些石子碎屑,是声东击西迷惑敌人而耍的花枪。
  简希在一旁翘起两条弯月眉,揪了揪他的衣角,拿宽大的衣袖掩住嘴角,轻声细语:“你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人说宁丢兵卒,莫失将帅。你倒好,反而自己把自己送出去。”
  沈少华刚刚把唇畔挽出一个笑花,他身旁的两位排长便笑道:“师长夫人放心,沈师长在外布兵的奇功伟略是咱们军二十四师众所周知的。其本人之赫赫雄韬比起所耳所闻,更令人耳目一新,胸口之中的混沌浊气亦豁然开朗。沈夫人也许是在家呆久了,鲜少听行军打仗的事,既然这次跟出来了,就要相信师长!”
  他们左一口夫人,右一口夫人,听得简希不好意思再呆下去,甩着两片能拢鸭梨的袖口,红着脸飞也似的跑了。
  

28、绸缪

  沈少华选择的地方虽然是平原,待到实地考察才发现横生出一片茂密树林能做掩护。
  这片树林从远处观望;枝繁叶茂;幽静沉谧,是自遁身形的绝好境处;但因它是凭空出现的未知物;是好是坏终要待定而论。
  “我们不妨可以试一试,如果不能避免交战;即便走原定线路,也同样危险。”
  提出建议的是一排的良排长;他见沈少华拧眉沉思之久;这才说了心里的想法;以供少华参考。
  “话是如此;但如果走原来的路平安度过;改走了丛林反而危险重重了怎么办,你来负责?”
  “那如果和你说的相反,是走树林安全呢?”
  有一就有二,底下立即就有人冒出头,或是反驳,或是支持,或是态度不明。
  这些想法,也都是少华正在考虑的,他身为师长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保护每一个人,使其在年末的时候能回家赶上一个阖家团圆的吉谶。
  特别今次还带了简希,他就不得不多一份考虑,半点疏忽不能。
  “你竟然想这么久?”这时候简希开口,她和沈少华相挨坐在货车的一隅角落,侧眼望去便能看见他眉丛生出的一朵黑花。
  其实她也知道少华的决定关乎了许多人的性命,一念之差就能判决所有人的生死,确实需要谨慎考虑。
  可这番话放在别人身上倒是说得通,放在沈少华这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身上,她觉得有些别扭。
  他不是蛮横霸道,不考虑别人的吗?他不是骄纵无礼,不体谅别人的吗?
  但今天她又看见一个与以往不同的沈少华,布局精妙谋划到位;会顾虑兄弟,会珍惜生命。
  他也不全算一个毫无是处的纨绔少爷。
  简希侧眼看着他,微微笑出声。
  “笑什么?”
  他被悦耳的笑声引了过去,斜了发鬓便见香耳在唇前微红。
  简希说:“笑你原来也有头疼的时候。”
  少华一愣,开始摇头:“错了。”
  “错了?”简希不解。
  少华笑了笑:“遇上你之后,我事事都开始头疼。”
  “呸!”简希赶忙撇清:“是你自己能力不够,怪到我头上来了。”
  “是,在对付别的女人方面,我确实有能力,不理不睬就可以。”顿了顿,他伸手捏了捏她粉红肉嘟嘟的小耳垂,“对你就不行了,不仅不能不搭理,还要看牢了,不然就跑了。”
  简希从他的魔掌之下逃开,捂上左耳说:“那是因为你阴魂不散,导致我日夜噩梦连连。”
  “哦?”沈少华的刀眉一扬,“你的意思是说没日没夜地在想我?”
  这个人怎么这样容易自行补脑?
  她的话有这么容易被人误解?
  简希有片刻的默不作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稍稍被他以逗趣的语气调侃几句,她已几不可察地自发脸红,心底某个不具名的情愫开出花朵来,而她自己又是否知道?
  或许她多少已经察觉到,只是不愿意承认。
  简希敛目垂睫,双手搓弄着宽大的袖口,压制着飞跃的声调,“鬼才惦记你,看见这张脸就烦!。”是烦死了,烦得她时时郁闷,一颗心像是被塞进一口井里,有时候想到沈少华三个字,心里就不自觉讳莫如深,想避而不谈。
  她一边口不择言地昵骂着他神经,一边想方设法做些别的小动作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遏下心中的焦虑不安。
  因垂下了脑袋,而望不见顶头深入渊海的眼眸,翻滚着情潮。
  他知道她闭关锁国的心扉已对他渐渐打开,是她害怕躲藏于心门之后的那个世界,是否潜藏了许多危险,是否不是她想象中的鸟语花香。
  而他所做的只是循循善诱,引导她慢慢接受,慢慢走入他们共同生活的世界。
  “就是要你烦才好,我不愿对你省心,相对的你也不能对我省心。”
  这简直是歪理!
  简希的耳膜仿佛被这句话炸开,鼓起腮帮子寻思着拂逆的言语。大多数的男人,不是应该不愿意让别人担心的吗?即便是受了伤也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的吗?
  这个人却偏偏唱起南腔北调,偏要与众不同。
  简希刚刚端起‘泼妇’架子,擎了张□脸,他便突然笑出声,捏上她鼓成皮球的脸说:“瞧你张牙舞爪的样子,腮帮子累不累?”再端详一阵,笑道:“如果我妈有你一半的气势,也不会让老头子娶这么多小老婆。”
  他说这话的语气有些幽凉,简希不由得就没了气焰。
  其实但凡有些家底的大户人家,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简母就是如此,她也曾经气过母亲的不争,只要她能有赵文莉一半的强硬,凭着主母的身份,想必之后的二二三三,三三四四也不会冒出头了。
  想此刚才抵达浅喉的言语,也就烟消云散化为泡影。
  沈少华揉了揉她的碎发,替她拢起两边的发丝:“行了,闲话稍后再说。”收声转目,大拇指上的虎骨微曲,轻拭了军领上的纽扣,敲了一下鞋跟后站起。
  原本众人的议论不迭还在继续,因他下一刻的起身,嚯得戛然而止。整个货车除却呼吸碾压着空气,连飞虫撞上车壁的声音也能听见。
  驾驶座上的人也早已停下车,坐姿如种听候号令。
  “扎营。”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深沉内敛的咽喉发出,一车队的人却像受到蛊惑,动作即刻疾如捷豹,迅速而有序地将工具搬下货车。
  驾驶员待人去车空,将两棵楠木大的庞然巨物缓缓驶入林中,摘取绿叶权冲遮掩物浅浅铺了一层,回到众人之中,支起火架子静候月明。
  沈少华是考虑到他们的行程并不紧张,多花一点时间观察这片林子后,再做打算。但他心里明白,若是有人心存歹意要和他过不去,打这份军粮的主意,无论从不从森林里过,都会狭路相逢,兵械相接。
  届时不管此战胜负为何,都会被人拿来做文章。外界和上层的高官也是从不看过程,只看战果的。若是他赢了此战,最多被喊去军统的直辖地狠批一顿。
  可若是战败就不好说了,即便委员长要革去他的师帅一职也在情理之中。
  少华站在芳香幽兰前,膀阔腰圆如五岳高山屹立于天地间,欣长的斜影在夕阳故意使然之下,与幽幽深林的高度并驾齐驱,令人不觉心生安然祥和。
  他淡然觑了周圈人一眼,眉间晦影浮沉,那是一份旁人看不懂的感情。
  简希从士兵那里接过粗茶淡饭暂时果腹。
  因在军途中,每餐不能十分饱以免战中生困,所以每个人分得的馒头只有半个拳头的大小。
  她喝了一口水,撕下两瓣儿雪白送入贝齿内,细嚼慢咽片刻,微微侧眼看见另一份晚饭无恙地坐在身旁,才发现那个背影沉重如铅的男子,默默在一旁站了半个小时。
  她把剩下的馒头用帕子包好,收入兜袋,双手各捧茶饭似捧着金穗子,妥妥地站到他身侧,咳了一声说:“错过了饭点,会误事。”
  暗指他快些吃了,免得耽误之后的行程。
  沈少华垂眸看向矮他一个脑袋的人,手里明明是一份粗茶淡饭,却被她紧紧攥着。在旁人看来就像是藏着一份得之不易的山珍海味,需格外小心慎重的样子。
  他心里偷笑,暗道她心口不一,分明是关心他。
  “你都吃好了?”
  少华接过茶杯,呷了一口咕哝着问。
  “吃好了。”简希不热不臊地撒谎,半个馒头还稳稳当当地在左胸的兜袋里暖着。
  “一旦征战,三餐总是从简。”沈少华弯腰将茶杯搁在脚边,从简希手上撕下一半面食,慢悠悠塞进口中,再将剩下地反推进她的怀里:“这些你吃,免得等会儿饿了让你啃树枝。”
  简希见他不似其他士兵饿狼扑食,三两口就解决食物,以为他并不饿,便依他所言收好那半片,傍着他的身侧席地而坐。
  黑夜慢慢地沉下来了,眼前那片幽暗的森林中,仿佛冒着翠绿的幽火,一簇一簇闪现若灯。
  简希抱着双臂,得了一丝从北跋山涉水吹来的寒风,不觉抖了抖说:“其实,良排长说的有道理,不妨冒险试一试。如果有人存心和我们过不去,不论走哪条路都是下策。不如找个对自己有利的地点。”
  说完,她突然发现这话有舛错,世上没有绝对的利益,这个地方可以成为他们躲藏的有利之处,也可能成为他人的利用之处,就看双方的布局谁更高一筹。
  “你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少华迟到一秒开口,月色下的碎发竟镀上一层银色的流光,暗转其中,橙红的火光印在他脸上,有一种绝美的姿态。
  “所以,暂且让大家休息片刻,整顿调整心态军姿,以最好的状态上战场。”
  他用慧黠的目光在众士兵身上巡礼一轮,再落到那派深不可测的幽林中,唇畔挽笑:“何况,既然我们不能拿捏准它到底对谁有利,索性找个模棱两可的时间进入。这时候对双方都没好处的地点,才是最大的盈利点,生死这一关就不再掌握在别人手上,而是靠自己的智慧和行动力。”
  他用食指点了点太阳穴的位置,笑得不可一世。
  双眸和简希交汇的时候,她顿然发觉,他确实有不可一世的资本,不论是他精明的计谋,还是熠熠生辉的眸光,都深深地印刻在她的心中,在往后被迫分离的数十年里,竟成为她努力生存下去一堵坚盾。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的军火交接,当真难写,头一次写啊~


29、险境

  饭后,夜已墨黑;深邃如井;唯有天上的那轮弯月能照出一寸前路,行步危蹇。
  简希随身带了一把匕首;用以割断缠足的藤条;本想点一盏油灯照路,却被众人拦下。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无意是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你点了灯不就是把自己给照亮了?如果一边的草墩中确实埋伏着敌人;那可不就成了我在明敌在暗?”良排长和她并肩而行,小声提点。
  “嗯;是我欠虑了。”
  简希的两次军训没有涉及到夜行的演练;在这方面她确实考虑不够周全。良排长虽用了‘我’这个字;但她知道;若她果真点上了灯;会害整个一排连同沈少华一起陷入囹圄之地。
  她一边手不打盹地割着藤蔓,一边抬起头打量身前一言不发的人。在但见刀光不见五指的夜里,他的背影也与之融为一体,唯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阵阵体香,犹如一只栖息在野外的捷豹,紧绷着全身肌肉,警惕地用体感提防着四周不可预估的危险。
  在如此凝重的时刻,谁都不能干扰到他网起的细密神经,连她也不能。
  少华明白此时片刻的疏忽大意,就能累去数十条性命,兼括简希,他实在不敢松懈马虎半分。因走在第一个的关系,没人能看到他额头已爬满了蜿蜒的汗虫,沿着刀削似的脸颊,一条接着一条滑落。
  他的步调不紧不徐,在踏过前方每一块泥土,确认并无陷阱才接踵迈出另一步。简希就在他的身后,若是他有一步的疏忽,受伤的就是她。
  左胸的心隐隐抽痛。
  “少华。”
  简希突然开口,以最低的分贝意欲分散他的注意力。“关键时刻确实不能松懈,但是太紧张反而适得其反。”
  沈少华有有数秒的停顿,走了几步才意识到她的语气里处处透露着关心。
  这个傻妞。
  少华将脸转了十五度,余光恰落到她颦起的柔眉,月光映在眉心的一点银宛若一颗璀璨的宝石,两潭银河之水在双眸中,微波荡漾,点点的忧愁,瞬间打碎了两面心镜。
  她是如何知道他的紧张和担忧的?也许是应了心有灵犀的说法吧。简希走在他身后,望着满负荆棘背影,心头抽痛地一跳。
  在那一刻,她说不出道不明任何理由,只是突然懂得他肩上的责任多重。
  即便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在每一次交战,每一个战场,也不禁要深思熟虑,也会生出一丝害怕怯懦,后顾无穷,遑论沈少华还年轻,睿智和英勇的外表下,谁能看穿那颗微微战抖的心。
  她却仿佛能在此时一眼望穿它的跳动,它的微弱。
  她相信他的能力,也相信他在父母面前的保证,会拿生命保护自己。
  “我知道你身上担子重,谨慎些是对的,可你的神经紧绷得太厉害,我怕下一刻真发生什么事你会崩溃。”
  简希几乎是贴着他的背说出的话,声音不大不小,足够他一个人听见。
  “嗯,听你的。”
  少华并未转头多瞧她,只是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碎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太聪明,还是太笨。”
  聪明到旁人都别察觉他的异常,她却能察觉;笨到明明已经上岸了,却还自欺欺人地朝飘渺的海中凝望。
  “那就折中一下吧,不算太聪明,但也不笨。”
  简希叹了口气,拿轻松的语气自我调侃,果然博得前头的人一笑,“还是看着点路,等这一路顺遂无碍,给足你时间说笑。”
  她倒是预料外的乖觉听话,收住调笑声,对着身旁斜逸而出的枯枝手起刀落,一挥两断,动作利索如同削着薄纸般的白面儿。
  “小心点。”
  “嗯。”
  她专注于周身的荆棘时,不觉四周细微的攒动声,待猛地一脑门撞上坚硬的背脊,无声痛呼后,赫然察觉所有人竟屏住了呼吸,除了数十只眼珠子骨碌转动,四肢皆稳如磐石。
  简希覆在额上的手不敢拿下,直觉汗如雨落,心跳如擂鼓。她知道此时的情况不容乐观,不敢轻举妄动,只拿一双惊悚的眼死死盯着前方黑黢黢的草墩。
  然而,一阵风吹草动后,猛然从草丛窜出来的只不过一只觅食的白兔,见了他们的仗势,反吓得惊慌跳离。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是什么。”底下有人开口。
  “别大意了,指不定呢。”
  “知道了。”
  沈少华的鼻尖淌下一滴汗,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如果他没数错,这个点儿没生出旁枝末节的话,货车应该会按照原定的计划绕道而行,在破晓时分碰面才对。
  可世事难料,谁知他这厢掐算好时间,左后边的草墩中猛地炸开一个雷花,有几个落尾的士兵自然猝不及防这一炸,惨叫声接连四起。
  “跟着队伍跑!”少华声落形动,拉着身后受惊的人,一猛子朝前窜,身后的脚步声急促而有致的响起。
  “别落队了,脚步跟上!”良排长在中间指挥,前后兼顾。
  军统二十四个师莫属少华所带的十三师最是纪律严整,训练有素。大小征战即便不上百次,也不是一双手能数得过来的。
  这一场狙击埋伏战并不能耐他们如何。
  但直到跑了几里路后,少华才渐渐意识到不对劲,从初初踏进森林的那一刻起,就鲜有动物鸟兽,即便是中间冒出的那只兔儿,也不像偶然经过的,反而似被人刻意安排闯入他们的视线,令他们万分紧张过后松懈下来的手段。
  果然是被盯上了,少华暂时只能猜测到这些。
  至于是盯上军粮,还是冲着他来的,尚不能盖棺定论。
  “有炸弹……”
  匆匆跑至一半,简希突然喊停,“前面有炸弹。”
  “你说什么?”少华亦跟着停下来,身后的轰炸声不绝于耳,他根本听不清简希说的,“小希别停下来,快跑!”
  “后面的那些充其量是烟雾弹,是他们声东击西的把戏,前面有定时炸弹,我能听到!”
  简希不顾他的拉扯,执拗地选择停步,紧紧抱着他双臂,眉间的自信与慌乱纠结在一处,泛白的薄唇颤抖启道:“相信我,我爸让我听了整整一个月的定时炸弹声,即便是几百个声音一齐轰鸣,我都不会听错它的!再往前几步我们都会没命!”
  跟上来的众人却急切地推攘她:“口说无凭,眼下往前逃才是关键!”
  “是,你一个姑娘说什么大话!还不快点跑!这是要大家陪你送死?”
  “……”
  众说纷纭,多是职责,竟无一人愿意冒险相信。
  而少华怔怔地看着身前的女子,她这次的话一词一句,像是一颗颗重磅铁锤砸着他的心口。
  他也希望能相信她,但是身后的兄弟却不能。前有狼后有虎,他们宁可相信眼前真实所见的,也不会去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请求。
  唯一能够让众人信服的办法,只有以身作则。
  “宝贝,你听着,乖乖呆在这里,别动。”他对着她微笑,宛如用尽毕生的柔情,白色之中的那两颗黑曜石绽放着五光十色的灿烂,“跟着大家走,良排长会照顾你的,千万别走丢了。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就一个人乖乖回家,好好过年知道吗?”
  他有千言万语凝集在胸口,却化成短短的两句话,然而紧紧这两句话几乎抽去他全部的力量,最后,也是最刻骨地一次拥抱他的宝贝,他多么希望时间在这一秒定格。
  简希尚杵在惊慌之中,还未来得及反映他这句话的含义,只是在那份温存突然抽身离开,义无反顾地向前奔去后,才发现寒冷侵袭肌骨,遍体成冰。
  “少华你去哪里?”简希看着他犹如一头发疯的野兽,不顾一切地冲向险境,顿时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他这是要拿自己做靶,让大家相信她。
  这怎么行?
  她莫名哼笑,十根手指紧紧交握发抖。
  不行。
  绝对不行。
  巨大的恐惧猛地袭上心头,眼泪不由分说地砸下来。耳边充盈着烽火连天的炮炸声,众人惊弓之鸟的嘶喊声,种种的风声鹤唳交汇在耳畔,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自己而去,喉咙口想喊出片把挽留的音儿都不能,仿佛哑了一般。
  她突然那样深刻而清晰的认知到,那如此珍贵的男子,怎能随意就从她的生命里消失?随随便便就从这个美好的世界就此尸骨无存?
  明明前一刻还与她欢声笑语,互诉往事,又怎能在这一秒弃她如敝履,只身犯险?
  直到陌生的声音从肺腑间直冲云霄,简希方意识到自己的撕心裂肺。
  “沈少华你回来!”
  她任由压抑的感情倾泻而出,呆若木鸡的双脚得了某种神圣的诏令,离弦飞箭似地冲了出去,身后的良排长连拉住的机会都没有,呆滞地凝望着那个哭得似被暴雨打湿的人,毫不犹豫地冲向那片战火纷飞的雷区。
  竟是这样一种牵绊至深的感情,连接着两人的身心行动,一味地只是为了对方。
  他为了保她安全,舍命犯险。
  她为了救他出困,不顾一切。
  

30、遇难

  沈少华并不知道炸弹所定的时间,但从客观上分析来看;以他的步速想要超过它也并不难。即便敌方想要手动引爆;也需要摸准他的确切位置。可惜夜色黑沉,双方都处于一片漆蒙蒙之中;无法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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