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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约已过,请签字-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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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在家吗?”
贺言恺淡漠的开口,语气透着疏离,这样的态度叫岑云略微不悦,抿了下唇角,淡声道:“你忘了,他去了庙上,暂时还不会回来。”
那很好,老爷子年岁大了,有些事情自然不能听到,若是现在就知道了穆皎的事情,三年前温芊芊的事情,老爷子会如何,那是一个不可控制的事情。
贺言恺点了点头,终于肯直视岑云的眼睛,只是那目光始终都带着淡淡的怒意,周身也散发着寒意。
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岑云几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头,微微抬着下颚问:“言恺,你到底要跟妈说什么,这是什么态度,恩?”
“穆皎流产了。”
贺言恺直截了当的说出口,岑云当即动了下眉梢,诧异的问:“你说穆皎流产了?”
贺言恺不置可否,岑云眼底染上一片冷意,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下桌面:“混账,早知道她这么不老实,我就应该坚持己见,叫她来家里住,这下闹出这种事,怎么跟老爷子交代!”
贺言恺审视着岑云,她似乎十分的气愤,可是那气愤当中,有几分是真的呢?
确实如同贺言恺所想,此时的岑云,更多的是压抑的快感吧,穆皎终于流产了,这跟她的幻想是一致的。
作为向兰,她最恨的女人的女人,穆皎不配拥有贺家血液的孩子,不配成为贺家名副其实的少奶奶,更加不配,让那孩子得到贺家的财产。
这一切的一切,都跟岑云的心思是一致的。
几不可察的勾了下唇角,她沉沉说道:“到底怎么回事,穆皎也太不小心了。”
“妈,事情如何您还不清楚,就认定是穆皎的不对吗?”
贺言恺其实跟穆皎一样,不懂什么叫婉转的艺术,他们从来不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们都是靠自己的人格魅力,靠自己的能力,赢得一切的。
这种人,气场强大,目的性明确,也十分的凌厉。
句句话都恨不得说在刀刃上。
很显然,贺言恺的话已经说到了刀刃上。
岑云眯了下眼眸,紧紧抿着唇角看着他,不悦的说:“你是在质疑我?怎么,难道在你的保护之下,穆皎还会出什么意外吗?”
“三年前,我也尽心尽力的保护着温芊芊,可最后,她还不是出现了意外吗?”
贺言恺掷地有声的反问,叫岑云心下一沉,提了口气,凛然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言恺,你是我儿子,我很不喜欢你这样对我说话的态度!”
开始用她的身份压制贺言恺了。
常常都是这样,岑云是一家之母,主宰着贺家的一切,谁都对她十分恭敬,臣服,就连老爷子都是全然将家里的大小事务交给她打理,对她十分满意。
但总是有那么一个例外,那个例外就是贺言恺,他从来不怕岑云,从来不畏惧岑云,他做过很多叛逆的事情,比如娶了穆皎。
再比如,偏要跟不能生育的温芊芊在一起。
所以,岑云就算用她的身份来压制贺言恺,今天该说的话,也一样要一字不差的说出口。
贺言恺倏然起身,干净利落的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冷肃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阴沉的可怕。
岑云暗了暗神色,心下也知道贺言恺这是要干什么,但是她似乎无法阻止,只能听他在她的头顶,质问着:“当年温芊芊流产,不是穆皎做的是吧,是您策划的一切,又将罪名强加给了穆皎,是不是?”
岑云耸动了下喉咙,可以看的出她是紧张的,因为她还以为这件事滴水不漏,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坐直了身体,她强忍着,说:“你有什么证据……”
话音落下,贺言恺将手边的资料摔到她的面前,厉声喝道:“证据是吧,这不就是证据!”
岑云闭了闭眼睛,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抬着下颚,目光直视着贺言恺,一字一句道:“温芊芊身份低微,家徒四壁,我贺家是不会要这样的女人做少奶奶的,我做那件事,不过是为你省下一些麻烦,至于穆皎,算她倒霉,当时我也刚刚得知你父亲要和向兰公开在一起的事情,穆皎只能做这件事的替死鬼,没有商量的余地!”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我受够了
事情走到这一步,岑云似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不是温芊芊,还要否认自己做过的一切。
她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就做了这样的事情。
话毕,她又淡淡冷笑了下,讽刺道:“这件事有什么可说的,温芊芊这些年享受着你给她带来的一切,就算是我要补偿她,我想也够了吧。”
她闲适的甚至带着笑意的看向贺言恺,那种神情,叫贺言恺眼底的怒意更加明显,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冷喝道:“我没想到,您是这样的人,您可杀了一个孩子!您就不觉得自己是个杀人凶手吗?”
“杀人凶手?”
岑云冷哼了声,勾着唇角起身,走到贺言恺的身边,有些苦口婆心的说:“言恺,别说温芊芊流产是我一手策划的,就算是我没有做这件事,她最后也要自己去医院打掉这个孩子,难道她就不是杀人凶手了?我只不过在帮她做这件事而已,你要清楚的明白,温芊芊这辈子都没可能进到贺家。”
岑云还以为,贺言恺在为温芊芊抱不平,可是,抱不平也没用啊,这件事已经发生了,而且岑云的态度十分明确,不管是温芊芊还是穆皎,岑云都十分不满意。
贺言恺的女人,就算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也要是家世清白,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人员健康,长相出众,落落大方的女人。
可显然啊,穆皎家庭这方面就已经输了个彻底,而温芊芊,小家子气的女人岑云最为讨厌。
贺言恺很少与岑云争执,但这一次,确实不可避免,他冷眸狠狠眯了一下,脸色铁青,不悦的气息正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你知道穆皎是怎么流产的吗?”贺言恺扯了丝冷意,一字一句道:“就是温芊芊设计的,她以为是穆皎害了她,所以她报仇了,妈,您还真是,一举两得!”
既然两个都不喜欢,那么温芊芊又做了这件事,可不就是让岑云左手渔翁之利了吗?
不仅仅是穆皎出局,温芊芊也从此出局,他贺言恺终于将这两个女人都抛下了!
岑云挑了下眉头,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十分满意:“你这样说,倒还真的是这样,言恺,你有这样的觉悟很好,穆皎和温芊芊都配不上咱们贺家,你将来会有更好的女人陪伴。”
她伸手想要去拍贺言恺的肩膀,却被贺言恺分开的甩开,冷眸狠狠瞪着岑云,散发的冷意将岑云团团围住,压抑的决绝的开口:“您放心,那个更好的女人永远都不会出现!”
说完话,他深深看了眼岑云,转身利落的离开,岑云看着他的背阴,拧了下眉头,愤恨的沉了口气。
她的儿子,总是这样不听话。
当门被关上,岑云扫了眼魏叔,低低沉沉的吩咐:“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透漏给老爷子,谁要是说了,知道该怎么做!”
说罢,她霸气的甩了下长衫的袖子,抬步上了楼。
可下一秒,被关上的门又被人打开,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冷喝声响彻整个空间:“简直是胡闹!岑云,你给我下来,好好解释清楚!”
“老爷子,您,您怎么回来了?”魏叔忙上前扶住老爷子,老爷子则愤怒的甩开他的手,视线只看着岑云。
岑云身形一僵,深深吸了口气转身:“爸,您冷静些。”
“你还叫我怎么冷静!”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偏头看向跟着进来的贺言恺,指着他道:“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岑云,温芊芊流产的事情我就不说什么了,可穆皎这件事!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的错!”
岑云低垂着眼眸,阴冷的眯了下眼眸,声音是一贯的冷静:“爸,穆皎流产确实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制造了当年温芊芊的事情,温芊芊也不会做这种事,不过说到底,孩子已经没了,我看还是,今早处理为好,言恺还年轻,还有机会。”
“他还年轻,可我快死了!”老爷子气的喘着粗气,这是岑云这么多年里,第一次被老爷子训斥。
也许是年岁大了,也许是恨意深重,岑云十分的淡定。
贺言恺不能看着老爷子继续这样生气,只好扶着他冷冷开口:“爷爷,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您不必挂牵,我会处理好一切。”
“你能怎么处理,走,我现在就过去看看穆皎!”
说完话,老爷子便转身,魏叔只好扶着他又上了车,贺言恺冷冷看向岑云,岑云却只是淡声嘱咐着:“好好照顾老爷子的情绪,岁数大了,很容易出现什么事情,我就不过去给穆皎添堵了。”
贺言恺缩了缩瞳孔,眼睁睁看着岑云闲适的转身上楼,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淡然。
紧了紧手,贺言恺沉了口气。
贺言恺走后,莫名其妙的,门口就多了两个男人,不过穆皎也明白,大抵是怕温芊芊卷土重来。
这一点贺言恺想的倒是很周到。
她也就没有考虑太多,休息了,毕竟身体还很虚弱。
可是,她不知道,老爷子和贺言恺已经上了楼,来了这里,敲门声响起时,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低哑着嗓音道:“进来。”
门推开,她揉了揉眼睛,看到老爷子和贺言恺的身影,便蹙了下眉头,瞬间清醒了起来。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到自己的床前,穆皎冷着脸色,低沉着嗓音道:“爷爷,您怎么来了?”
“你都这样了,我能不来看看吗?我重孙子就这么被你给弄没了?”
老爷子年轻时也一表人才,个头也是高的,此时居高临下的睨着穆皎,让穆皎莫名觉得压迫。
“这件事,想必贺言恺已经跟您说了,我就不做什么解释了。”
“不解释?你以为我能接受他那解释吗?温芊芊就算再怎么处心积虑,也得有你配合才行,你偏偏走泳池边上,还不是等着要掉下去,穆皎,我贺家对你不薄,这些年也一直容忍你母亲,你竟然连个孩子都护不住!太叫我失望了!”
老爷子对于这个孩子,是极为重视的,这次去庙上,也主要是为这个孩子祈福,他之所以今天回来,也是从贺子淮那里听说了事情,急急忙忙赶回来,还真的叫他撞见贺言恺和岑云的对话。
那孩子他可惦念着,可他祈福回来,就得到这样的消息,心里又如何能够接受。
穆皎闻言脸色又冷了几分,扫了眼贺言恺,凛然着神色开口道:“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穆皎被害的流产了,最后还要我自己忏悔是吗?您不去找温芊芊算账,跟我说这些话,想让我怎么样?我穆皎怀这个孩子,就没想过要将他打掉,自然尽心尽力的保护他,我是孩子的母亲,您这个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穆皎!”贺言恺警告了她一声,穆皎却冷冷笑了:“叫我干什么?我穆皎今天流产了,最痛苦的人是我,不是你们,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没有保护好孩子!”
穆皎厉声控诉着,她总是对贺家太过于抱有幻想了,才不觉得老爷子会这样刻薄,可事实就是,为了这个孩子,他竟然都没有思考的就将自己说了一通。
她穆皎跟贺家没关系了,凭什么还要受他们的呵斥,凭什么啊?
看得出穆皎的激动,老爷子不悦的瞪着她:“你,你还……”
“怎么样?”穆皎睁大眼睛毫不畏惧的直视着老爷子,她就不信了,自己还要这样被折磨!
老爷子气的脚步不稳,贺言恺和魏叔上前扶住,贺言恺轻薄的唇角紧紧抿了下,才沉声道:“魏叔,带老爷子回去!”
“言恺,你看看她说的这是什么……”
“爷爷!穆皎身体很虚弱,您能不能不要再说了,她不容易!”贺言恺也是有些忍不住了,声音不轻不重的出来,老爷子微微怔了下,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甩开他们的手,冷哼了一声,离开。
病房内就剩下他们两个,贺言恺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上前要帮穆皎整理被子,穆皎却呵斥道:“贺言恺,你给我滚开!”
“穆皎,我不知道老爷子要来说这些话,如果我知道,我不会让他来。”这是贺言恺的疏忽,今天他有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那种看着岑云却不能够教训的情绪,叫他十分的难受。
那是他妈妈,他没有办法做到那样无情狠辣。
可是穆皎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贺言恺一次又一次的再带给她痛苦,她紧紧闭了下眼睛,红着眼眶看着他,嗓音嘶哑着说:“我求你了,贺言恺!”
她怒吼着,哽咽着怒吼:“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折磨我了,我受够了,我受够了啊!”
她激动的抓着床单,额头的青筋暴起,痛苦的感觉快要将她吞噬了。
贺言恺看不得穆皎这个样子,弯身将她抱住,她却用力的挣脱,大声呵斥着:“放开我!贺言恺,我求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穆皎,我不会放开你的!你冷静一点!”贺言恺想要控制穆皎,让她稳定,可是穆皎却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她用力的嘶吼,下一秒,全身无力的瘫软下,眼睛也缓缓闭上。
等贺言恺松开她,就发现她已经……
第一百七十章 你是谁?
经过反复的刺激,穆皎的身体到底是支撑不住的,在贺言恺的怀中渐渐失去了意识,瘫软无力的晕倒了。
她已经长达几天,脸上毫无血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纸,就连嘴唇都毫无血色,脆弱,狼狈。
贺言恺心中猛然一阵钝痛,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放到床上,按了铃,叫了医生过来。
没一会儿医生就到了,他这才松开一直按着穆皎的手,站到一旁,等待着医生的治疗。
幸好,只是因为情绪激动而引起的短暂休克,医生为她挂了点滴。
“贺先生,您不用担心,不过我还是建议不要让贺太太太过激动,这样很影响她的修养。”
贺言恺暗淡下神色,放在口袋里的手倏然收紧,低低沉沉的恩了一声,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如今却憔悴的像个失意的男人。
夏澜推开门,就看到他孤独的站在那里,明明离穆皎那么近,却总觉得他们之间,又平底竖起了高墙。
永远无法逾越,永远都那样遥远。
敛了敛神色,夏澜走过去,此时医生已经离开,贺言恺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医生去而复返,并未理会。
直到夏澜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道:“贺大哥。”
贺言恺微微动了动眉梢,偏头就见夏澜站在一边对他说:“我听说皎皎晕倒了,幸好没事,不然的话,我想你也会很自责吧?”
贺言恺轻薄的唇紧紧抿了下,回头看向穆皎,她安然躺在那里,看起来憔悴又可怜,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狼狈憔悴的样子了,可是却第一次觉得,穆皎被折磨三年多,其实都不过是命运的一次玩笑。
这样的感知,更加让贺言恺觉得痛苦,因为他的固执己见,让岑云陷害了穆皎三年多,怪不得,这三年多的时间里,穆皎永远都不会承认,她就是让温芊芊流产的罪魁祸首。
可他们没有人相信她,又或者说,是他贺言恺第一个选择不相信。
他确实很自责,很惭愧。
见他不说话,夏澜沉了口气,语气有些重了:“温芊芊那个神经病来医院闹了一番,你爷爷又来了,我不知道你把穆皎放在什么位置,但作为朋友,我不希望她再遭受这些打击,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也不要再出现在这里,她应该不会想要见到你。”
夏澜一向直接,也不会因为他是贺言恺就会婉转,穆皎没有依靠,她只有两个朋友,沈敬一因为身份,无法与贺言恺说这些话,毕竟是个男人,说这些话,对贺言恺来说也不会接受。
但夏澜不一样,她是夏景琛的妹妹,与夏景琛有着深厚情谊的贺言恺,不会不给她面子。
也深知,夏澜对穆皎全心全意的关心爱护。
这些话,虽然刺激着他的内心,可他无法不去告诉自己,这就是当下最真实的话了。
他确确实实要去接受。
过了没有多久,穆皎转醒,睁开双眼的瞬间,夏澜的脸就映入眼帘:“皎皎,你醒啦?”
穆皎闪了闪眸光,没有在屋内看到贺言恺的身影,大概是看得出她在寻找,夏澜抿了下唇角,轻声道:“我叫他离开了,你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来静养,他不应该再出现在这里。”
虽然夏澜有些直接,擅自做主的替她赶走了贺言恺,但是,这没办法。
穆皎长长的喘了口气,扯了丝苦涩的笑意出来:“那很好。”
夏澜替她盖了盖被子,又说着:“穆辰那边我刚刚也去了,替你说了几句,你晚上给他打个电话,尽量不要影响他的情绪,没事的,皎皎,你只要休息好,穆辰手术之前就可以出院,这段时间,不要想其他的事情了。”
如果穆皎就是一个人在处理这些事情,她也许也会处理的很好,可是,那种好会带着更多的劳心劳力。
而现在,夏澜可以为她分忧。
当然,不只是夏澜,薛茗予当晚带着莫尔来了医院,他们刚刚从美国探亲回来,不过几天的功夫,就看到穆皎这个样子。
当时穆皎正在吃晚饭,刚给穆辰打过电话,心情好了一点,也精神的多。
薛茗予推门进去,夏澜先警惕的起身,见是薛茗予才放松了下来:“薛总。”
薛茗予淡淡恩了一声,牵着莫尔的手走了进来,莫尔与穆皎十分相熟,看到她坐在床上,就松开了薛茗予的手跑了过去,穆皎弯了下唇角,那个瞬间总是有些恍惚。
她幻想过,自己的孩子几岁的模样时,那欢乐的样子,似乎和现在的莫尔差不多。
莫尔跑到床边,两只手放在床边,仰着头好奇的看着她:“你病了吗?”
穆皎还未开口,他又伸出手摸了摸穆皎的手背:“别怕啊,爸爸说病总还会好的。”
穆皎轻呼了口气,因为莫尔,她紧绷的心弦有了一丝的放松。
薛茗予走过来,将带着的东西放下,单手放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揉了揉莫尔的脑袋,将他带到自己身边:“生病了不能打扰,别摸来摸去的。”
莫尔拧了下眉头,似懂非懂,但薛茗予已经不想告诉他,十万个为什么了。
抬了抬下颚,他说:“现在医疗很发达,你只要保证自己心态好些,很快就会好的,你要知道,我们盛宇这么多的员工都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呢。”
穆皎挑了下眉头,难得轻松的说:“这样啊,那你要不要把公司也给我好了,明明该主持大局的人是你。”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啊。”薛茗予也挑着眉头,但显然更加的无所谓:“不过是个公司,我薛茗予还差那个?你若是好了,回来公司,真的想要,我就给你。”
穆皎心下一暖,淡淡笑了下:“薛总还真是什么都不在乎,不过呢,我就没有大的野心了,这次去美国还顺利吗?”
“探亲而已,还算顺利,就是他太淘气。”薛茗予作势敲了下莫尔的脑袋,莫尔哼了一声,鼓着腮帮子说:“又欺负我,我要告你虐待儿童。”
薛茗予淡淡勾了下唇角,冷冷哼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莫尔:“谁教你的,还想告我?”
莫尔拧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眼睛一直撇着上面,大抵是在想,到底是谁教他的,可是一时之间就是想不起来了。
又懊恼,又觉得很没面子。
穆皎看着莫尔,他五岁,那自己那胎死腹中的孩子,若是五岁的时候,会不会跟他一样可爱?
穆皎就是这样,很快的想到了她的孩子,又或者说,她无时无刻不再惦记着那个孩子。
薛茗予察觉到,薄唇抿了下,略显烦闷的对穆皎说:“我现在真的很难不喜欢跟他一起生活,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让他做你儿子。”
穆皎唇角淡淡扬起一个弧度:“你安慰人的方式,也太老套了,不过,莫尔本来就是我的干儿子,还用得着你现在说了。”
薛茗予耸了耸肩膀:“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当然。”她看向莫尔,笑说:“是不是?”
莫尔坚定的点了点:“是的。”
穆皎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真乖啊。”
莫尔的到来很大程度上让穆皎的情绪又好了些,虽然还是会想到自己的孩子,但是比起那些,她已经十分明白,她需要强大起来。
因为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她。
薛茗予又待了会儿,就抱着已经昏昏欲睡的莫尔离开,夏澜陪着她一直到晚上九点多。
穆皎叫她回去。
她摇了摇头:“不行,我就在这里陪你,沙发上窝一晚上就行了。”
说话间,她就走到沙发旁,坐下,穆皎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也不用这么担心,我还能让自己有事吗?”
“怎么不能,谁知道你……”话说到一半,她又扯了扯嘴角,说:“反正我会陪你的,你就好好休息吧。”
穆皎是值得心疼的,夏澜只是想要尽自己的能力,让穆皎舒服,早点克服心里障碍,不要被其他的事情影响,养好身体才是正经事。
穆皎说不过她,只要由着她。
这一晚,睡得还算踏实。
而这一晚,贺言恺就没有她这么舒服了,从医院离开,他就去了夜色,没有通知陆南沂,没有告诉夏景琛和唐墨。
一个人就去了。
包厢里,已经准备好四人份的酒,但到底只有他一个人喝。
也许这一刻,他终于可以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会想要喝酒,因为穆皎,因为心烦意乱,因为太过于在乎。
也许没人会相信,可此时的他内心就是这么的复杂。
一杯一杯的下肚,他只是像一个喝酒机器一样的喝着,没有间歇的喝着。
直到温芊芊推门进来,他还是保持着喝酒的姿势,虽然他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
温芊芊见状,暗了暗神色,忙上前扶住他:“阿恺,你这是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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