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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蚀骨总裁先生请离婚-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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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看着她,目光沉静,里面丝毫不见水光的痕迹,他抬起修长的手指,将披在她肩上的黑色大衣嘴上面的扣子给扣好,又理了理她的围巾,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本来就是男士长款,这么一来,她整个人都被罩在了里面,很大的小小的一个。

    他捧住安言的脸,郑重地亲了亲,随后说,“站这儿等我。”

    说完这句话,他的手从她披着的大衣口袋里拿了什么东西,昏暗的环境下,安言其实连他的脸都有些看不真切,好像隐隐间看到那东西是——枪?

    的确是枪。

    当萧景拿着那把枪抵上温北堂的额头时,他意料之中,身形没动,只挑了挑眉,借着模糊的光线视线往上看着抵在自己额头的那把枪,低声嘲弄,“还真的一家人,上回她也是拿着这把枪这样抵在我额头,只是她是假的,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萧景嘴角勾起冷绝地笑容,随后看着他开口,“你觉得呢?”

    温北堂本意本来就没打算要对安言做些什么,而实际上他也没对她做了什么,只不过带她来了这荒郊野岭逛了一圈,顺便让她看看自己的亲人,算是帮了她。

    被枪抵着的人丝毫不惧,倒是目光朝安言站着的方向看了两眼,“枪子儿不长眼,但是人长了眼睛,你有眼睛看的到,她什么事情都没有。”

    安言缩在围巾里,看着他们,并没有做什么表态。

    过了没一会儿,她只看到两个面对着而战的男人扭打在了一起,准确来讲,是萧景收起了枪,一拳用力,直接将温北堂给捶到了地上,而后觉得不解气,左右拎起他的衣领,右手又招呼了上去,结结实实地一拳直接砸到了温北堂的脸上。

    在这个地方,似乎都能够听到拳头的回声,挺响的。

    紧接着,又是一拳,打在了另外一边的脸上,安言温暖的围巾里,看着眼睛一抽一抽的,随后抬手摸上了自己隐隐作痛的脖子,温北堂掐她的时候好像也没有怎么顾忌她是不是会难受,那个瞬间,她真的觉得温北堂很有可能会直接掐死她。

    所以,现在,他不值得同情。

    直到,温北堂开始反击了,萧景狠厉的视线落到温北堂脸上,扯唇,“我们之前打过,就算你是从军队出来的,你也应该清楚你跟我打占不到便宜,所以再让我打两拳,大晚上你带她来这个地方,我理应生气——”

    萧景的话还未说完,下一圈直接又毫不犹豫地落在了他身上,嗯,这次是身上,然后又是一下。

    紧接着萧景起身了,收起手里的枪,安言抬脚朝萧景走了过去,看着矮了一大截的温北堂,对萧景说,“你这样……好像有点不太好……”

    温北堂本来半跪在地,脸上挂了彩,碍于男人的尊严他一个冷光朝萧景看了过来,随后起身直接抡起拳头砸到了萧景的嘴角,但是安言就在他身后,萧景不避不闪,硬生生挨下了那一拳,顺便将安言护在怀中,冷目对着温北堂,“你打不过我,趁着这次机会正好可以再练练,这没什么好丢人的。”

    安言,“……”

    什么机会?安言自然不懂,温北堂暂时也没有明白,只是当几天傅西岑再度将他弄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他就明白了。

    萧景揽着怀中的人,低声问她,“冷吗?”

    “冷。”安言点头,她是真的冷,就算身上披着他的外套,那也还是很冷。

    温北堂起身,目光凉凉地看着安言身上的那件大衣,再想想自己被他扔掉的那件大衣,忍不住在心里冷嗤,他的衣服披在她肩上过,有本事不要扔他的衣服,有本事就将这女人给扔了。

    随后萧景又看着安言,问,“他有欺负你吗?”

    安言抿唇,在经过温北堂身边时,狠狠用脚踢了下他的小腿骨,用尽了力气,她自己差点都不稳,好在萧景扶住了她,只听见安言看着因为她的动作而微微佝偻着腰的男人,“看到了吗?这是蛇蝎心肠的女人会干出来的事。”

    萧景没说什么,重新将枪放进大衣的兜里,牵着她的手,下山就比较困难了啊,这么黑,本来就没什么亮光。

    男人侧头看着她,心安了不少,低声对她开口道,“我背你。”

    她愣了一下,看着一直蜿蜒到山下的石板路,周围的树跟山都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模模糊糊的,脚下的路也是。

    她咬牙,说,“根本就看不清,要是你背我摔了怎么办?你上回抱我的时候就摔了。”

    那一次而已不算是吵架,他将她从衣帽间抱出去,然后摔了,卧室还被弄得一片狼藉。

    还有上两次,他抱着她,虽然说没摔,可是踉跄了好两下。

    当然,她也不是质疑他的意思,但是在男人这种幽深寒凉的目光中她叹气,“我的意思是,青石板下坡路,长了青苔不说,还很滑,我们一起走我要是摔了你好歹能扶着我点儿,但你背我要是摔了怎么办?”

    萧景的视线格外幽深,听着她平静的陈述,心里涌起一阵暖意,看着她白皙的脸色,淡淡开口,“要是我摔了,我给你当人肉坐垫,这样就不会摔到你了。”

    ------题外话------

    二更。好啦,那他们就生个宝宝好了,毕竟余生很长,将来等萧景跟安言百年之后,还有人给他们送终,也是不错的。

第一卷 第263章 也没有人因为恨宁愿让自己变成

    她又看了看黑漆漆的路,安言时双手交握,随后笑了笑,“这么贵的人肉坐垫,摔不起我也坐不起。”

    可是萧景在她面前弯下腰,蹲下身子,催促,“上来,我保证我会稳稳的,不是很冷吗?到了车上就不冷了。”

    安言没办法,加上她的脚的确很痛,根本就走不了路,她张开手臂朝他的背上趴上去,手臂捁着他的脖颈,嗓音软软的,“你走稳一点。”

    男人嗯了一声,随即稳稳地托住她的臀部,将她带了起来,稳稳地背在了背上。

    而等他们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身后的温北堂才跟了上去,和前面的两个人之间有点距离,他看着苍穹下相互叠在一起的两人,心里不禁有一些惆怅,这还挺虐狗的。

    安言趴在他背上,他又大又长的衣服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显得她人很娇小。

    安言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黑沉沉的天空,皱着眉说,“好像快要下雨了,温城的冬天,天气实在是太不好了。”

    因为背上背着她,萧景不敢走的太快,加上路滑,他只能慢慢地背着她走,听到她这么说,他启唇,“嗯,很快就要下雨了。”

    他话音刚落,安言明显感觉到有一滴水珠落在自己鼻尖,她看不到,只能伸手摸了摸,随后呀了一声,“是真的下雨了,你可以稍稍走快点,我早就饿了,而且身上很冷,不过现在喉咙有点痛,可能吃不了好吃的了。”

    萧景的身形顿了顿,眼中有淡淡的阴翳闪过,“喉咙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大晚上的,郊区本来气温就低,尤其还是墓地这种充满了阴森气息的地方,那感觉就更加地阴沉了。

    安言趴在他背上,回头看了一眼离他们越来越近的男人,随后慢慢开口道,“是温北堂,他虽然没有把我怎么样,可是他掐了我,当时我以为他要掐死我,好在在最后一刻他收手了,但我脖子现在肯定青了。”

    萧景忍住身体那快要喷薄的情绪,将在背上的她捁的更加紧,喉头像是哽着一口气,对她开口道,“先忍着,马上到了。”

    安言的脸在他脊背上擦了擦,嗯了一声。

    他们到达山下的公路,萧景的车子还保持着跟为温北堂的车子追尾的状态,他将温北堂车子的保险杠撞坏了,但两个人的车都是性能跟质量极好的豪车,这么一撞其实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萧景先将安言抱到副驾驶的位置,又悉心将她身上的大衣拢了拢,幽深的目光紧紧看了她两眼,眼中都是慢慢的深情,随后,他捧住她的脸亲了亲,低声嘱咐,“在车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话间,他伸手拿了放在大衣兜里的手枪。

    安言按住他的手,拧着眉头,面上有些担忧的神色,“你要做什么去?他没对我做什么,还将外套披我肩上,我觉得他没什么要害我的心思。”

    但男人只摸摸她的头发,眼中盈着点点笑意,将车门关上。

    彼时,温北堂刚刚下山,站在石板路的路口,气定神闲,看着站在沥青路上身形修长高大的男人。

    两人相互对望着,萧景拿着枪的手丝毫没有掩饰,温北堂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手中的东西,嘴角滑过轻嘲,朝他走过来,“怎么?还要打一架吗?”

    萧景朝他举了举手中的枪,嘴角的弧度很是冷漠,开口对他道,“我会告诉你我手中的枪是真的。”

    只因刚才温北堂说,上回安言也是拿这把枪对着他,只是安言只是威胁他,并没有对他做什么,而不知道他手中的这把枪是真的还是假的。

    温北堂挑眉,微微喘着气,但脸色平静,只站在路边上看着他。

    随即,“砰砰砰——”

    三声整齐划一的枪声,几乎没有任何的间隔,在这静的只有风声的山间响起。

    大冷的天,连飞鸟都没有,更加不用说惊起什么动物的叫声。

    安言原本坐在车里闭着眼睛,什么都没有管,也不去想他拿着枪去干什么。

    却在乍然听到枪声的那刻,她突然睁开眼睛,像是被惊醒了一样下意识朝后视镜中看去,模模糊糊的夜里,车灯照着前方,却将后方笔直地站着的男人身形拉的更加修长,像是鬼魅一样。

    安言心跳瞬间不规律了,几乎是想也没想地就要下车。

    眼角地余光却瞥见萧景迈着步子朝她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安言狠狠掐着手指,看着他打开驾驶位的车门,随后很自然地将那把还冒着硝烟味的手枪给扔进储物盒里。

    安言忍不住咬牙,侧头看着他,心里滑过不祥的预感,“你把他怎么了?我听到了……”

    女人的话未说完,面前一阵阴影罩下来,她人已经被他抱在了怀中,唇被封上了,与此同时,豆大的雨滴落在前座的挡风玻璃上,砸的噼里啪啦地响。

    萧景没给安言多少思考跟反应的时间,逮住机会直接将灵活的舌头伸进她的口腔中,然后便是一阵搅动,直到此时此刻,他才觉得如此真实,她就在他怀中,就在他眼前。

    空间狭小的车厢里,安言几乎没有任何挣脱跟逃开的余地,只能被他困在怀中任由他吻着啃着,从她的唇形描绘到口腔中,两人相互交换着津液。

    直到他餍足,才将她放开,不过也仅仅是唇离开了她的唇,脸却埋在了她的肩膀跟脖子之间,压抑着某些情绪。

    安言气息不稳,微微喘气,逐渐地党风玻璃上聚集了不少的雨滴,她忍不住推了推他,“下雨了,我们先回去吧,一会儿雨大了不好开车。”

    萧景嗯了一声,从她身上起来,平息一会儿,随即发动车子。

    这会,安言终于想起来了刚才的枪声,她侧头看着萧景冷峻的侧颜,咬牙,“你不会——”杀了他吧?

    然而后面的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安言就听到了男人震天的吼声顺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传进她的耳朵,“萧景,还是你他妈的狠,真他妈的阴损!”

    “艹——”

    然而,后面温北堂吼了什么,安言已经听不到了,因为他们的车子已经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在这蜿蜒空旷的沥青路上疾驰着。

    安言愣然,“你把他怎么了?”

    男人转头看了一眼安言,见她一脸的呆滞,忍不住勾了勾唇,随即开口道,“别担心,我只是打爆了他车子的轮胎,没做坏事。”

    “……”

    打爆了轮胎这难道不算是坏事么?

    但这话却让安言莫名吊起来的心瞬间落回了原地,她将下巴埋在围巾里,看着前方不停动作的雨刷,拧了拧眉头,“这种天气,从这里回到城里差不多要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将他的车胎了打爆了他怎么回去?”

    难道走回去么?

    不可能的。

    男人眼神微闪,眸中依旧充斥着类冰棱一眼的冷意,“就没想过让他回去,没在他身上补一枪已经是我的仁慈了,这次,至少大半年他不要想回来温城过他温柔乡的日子了。”

    这话安言不是很明白,转头看着他,“什么?”

    萧景摇摇头,单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握了握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没事,我们快点回去。”

    其实温北堂就算不能立马回去,他手里还有电话,加上车子只是轮胎坏了,本上又没有坏,这个时候还是可以待在里面躲躲雨。

    当然,他的结局到底是怎样的,安言自然是不知道的了。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很是温暖,安言的身体从冷的僵硬到现在的浑身的暖意,虽然一路上没有被人怎样,但终归是一直提心吊胆着,那些坚硬的去壳不过是自己装出来的罢了。

    此刻,她闭着眼睛,窝在座椅里昏昏欲睡。

    事实上,她是真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是在萧景的怀中,温暖的身体能够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冷意,她忍不住瑟缩了下身体,抬头就撞进男人幽深的视线中,她眨了眨眼睛,“我们到了吗?”

    他点头,“到了。”

    安言在他怀中动了动,听着大片的雨滴砸落在四季常青的灌木上然后又落到泥土的声音,格外静谧,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一样。

    她又问,“雨停了么?”

    头顶是黑漆漆的天空,他们没有打伞,也并没有雨滴落在她的脸上,只有那种细细密密的雾,像极细的雨丝一样浸进她的身上。

    男人的步子破天荒地走的很慢,明明从停车坪到屋里要不了几分钟,可安言竟有种他走了十几分钟的错觉。

    以至于最后她忍不住在他怀中缩了缩,微微抱怨,“你走快点,有点冷。”

    萧景将怀中的人抱紧了些,可是脚步却并没有加快,安言微微闭着眼睛,并没有看到他突突而跳的眉骨和眼角的隐忍。

    谁又知道他只是看起来好,其实他的腿疾比她的还要严重些呢。

    温暖如春的室内,安言将将被他从怀中放了下来,她刚刚站稳,却不料萧景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狠狠一颤,手指大力地抓住安言的手臂,安言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着他,却见他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布着一层汗珠。

    她的手指下意识就探了上去,萧景却瞬间抓住了她的手指,眸子深深地看着她,“做什么?”

    安言猝不及防地被他握住了手指,视线却落在他额头上,以及他隐隐跳动的太阳穴,问,“萧景,你不舒服?”

    带着陈述语气的疑问句,却被他温淡的笑容给化解了,“没有,我是后怕产生的后遗症。”

    女人脸上的神情并没有放松多少,另外一只手抬起来指了指他的额头,“可是你流汗了,”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应该是冷汗。”

    萧景握着她的手,放在掌心之中捏了捏,然后开口,“是热的,你最近好像变重了一些,一路抱进来有些沉。”

    这下,他轻而易举地将话题给化解了,然后抬手去解她身上大衣的扣子,这时候客厅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唤,声音带着年代久远的沧桑跟熟悉感,“太太……”

    隐隐听下去,还带着点点哭腔。

    安言循着声音转头望去,蓦地看着围着围裙站在客厅中央的女人,那一瞬,安言几乎立马就湿了眼眶,心一抽一抽地痛,咬着下唇唤那人,“李妈……”

    李妈站在那里,因为心情比较激动,顿时手足无措,双手不停在围裙上抹着,那双眼睛里立马充盈着泪水,然后当着安言的面泪水落下。

    她赶紧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红着眼眶看着站在玄关处的安言,萧景将她最外面的他的大衣脱掉,见她就要朝李妈奔过去。

    却被男人低声训斥住,他扯住她的手臂,随后低头看着她,“先将鞋子换了。”

    去墓地踩了一圈,安言的鞋子上都是泥,这么进去会直接将地给弄脏。

    安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鞋子,点了点头,她正想俯身将鞋子脱掉,萧景却先她一步,直接俯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握着她纤细的脚踝,一边低声说,“扶着柜子,然后抬脚。”

    她愣了愣,脸色趋近于懵懂,过了两秒,机械性地伸手扶住柜子,然后抬起了他握着的那只脚,等他脱了脚上的鞋子拿过一边的拖鞋给她穿上。

    紧接着,她又抬起另外一只脚,这个时候仿佛忘记了自己刚才那只脚有旧疾,安言在抬起右脚的瞬间左脚因为突然而来的压力支撑不住她的身体,整个人直接软了下去——

    “太太小心!”李妈的惊呼声。

    好在安言即使扶住了蹲下去的萧景,才不至于让她直接摔在地上,而萧景在她快要摔下去的时候直接一把接住了她,然后直接将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才蹲在她身边看着她,“哪里不舒服吗?”

    安言望着他,右脚太保持着抬着的姿势,不敢落地,她张了张口,“可能是太累了,我脚好累,你将拖鞋给我拿过来。”

    然后又冲走过来的李妈缓缓一笑,“我没事。”

    萧景低头伸手,将她脏兮兮的鞋子脱了,眼中神情幽深晦涩,起身时对站在一旁的李妈说,“叫厨房熬点驱寒的汤过来。”

    李妈不明白情况,恭敬地低头,“哎,先生。”

    等他将另外一只拖鞋拿过来给她穿上,却没有立马起身,而是保持着蹲在地上的那个姿势,手指握着她的左脚,视线下垂,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她的脚踝。

    饶是安言在怎么冷漠,再怎么不在意,此刻也不想别人这样盯着自己的脚看,她作势缩了缩自己的脚,却被他握的更紧。

    “怎么了?”

    萧景没动,静静地看着,最后安言实在是忍不住了,对他道,“我饿了。”

    男人睫毛动了动,没抬头看她,放下她的脚,起身,“我去催厨房准备。”

    然后挺拔的身形朝一楼的盥洗室而去。

    安言大抵是猜到他是什么心思,他在意她的腿她,曾经她的腿跟她的脸一样,是她的骄傲。

    但是现在,非但不是她的骄傲了,反而是她的累赘。

    他大概在心里不好受,但是安言却不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毕竟她的腿现在的确有旧疾。

    曾经她说过,不及时治疗的是因为她要永远记住这个伤痛,不让自己忘记那些痛,不让自己停止恨他。

    这个答案对萧景来说可能比较伤人,毕竟没有人能够真的恨到拿自己的身体来赌气,也没有人因为恨宁愿让自己变成一个半残疾。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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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64章 最后还必须洗澡。

    但是他相信了,他不仅仅相信了,还深信不疑。

    以为她真的是因为不想忘记过去那些痛苦,不想停止恨他才故意拖延时间不治疗的。

    可是隐藏这些伤痛下面的真相往往比她说的更加残忍。

    安言觉得,他宁愿相信那个她是心怀仇恨,而他也更加喜欢这个答案,因为如今的萧景啊,他能疯到傻到将她恨他当成对他还有感情。

    的确,恨也是一种感情。

    还是当初茯苓说的对,她跟萧景都对她很残忍,她将这些那些秘密全部都倾注到茯苓的脑袋中,没有叫她要守住这些秘密,但茯苓心里很清楚,一旦这些过往让萧景知道了他会怎样。

    可她的确没那么残忍,一路走来,也看到他的挣扎跟痛苦。

    过去的事情对她来说是难以越过的深渊,但对萧景来说又何尝不是呢?只怕,对他来讲,还是地狱。

    好歹那几年,严格算起来她不是一个人,孩子没了她还要霍景衍这个朋友,而且三年的时间对她来讲一点都不长,睡一觉醒来时间就过了。

    所以,萧景该是比她要痛苦的。

    既然这样,这些过往对他来讲,知道总比不知道要好,她没有办法,而他知道了也会崩溃。

    那么相忘于江湖大抵是两个人最好的结局了。

    萧景从盥洗室出来,又将她抱去了盥洗室,安言在他怀中挣扎,目光朝周围看了看,“这么近的距离,我自己能够,没有必要在这里你还要抱着我,让别人看到多不好。”

    他却面不改色,直接将她抱到了盥洗盆旁边才将她放下来,一边放热水,一边不甚在意地开口,“没有别人,”他将水放好,“好了,洗手。”

    而后将她毛衣的袖子给卷的很高,将她的手指牵引到里面去,安言的手刚刚一接触到热水就疼的她抽气,“咝——”

    男人拧眉,低头睨着她,“怎么了?”

    安言缩了缩手指,咬了下下唇,“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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