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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北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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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
作者:北风飞

简介

晋江VIP13。03。15完结
文章积分: 11;689;085

文案:
公安局会议室里,有关云坤的资料正在一帧帧投放中。
照片里,他安坐于轮椅,目眺远方,幽深的眼眸透出淡淡疏离。
很难相信,这个苍白羸弱,年轻英俊的男人竟是手中掌控滔天财富的地下钱庄老板。 

云坤以为,自己这一生注定和爱情无缘。
从小体弱多病的他,最终不过是绵延于病床之上。
结果,许平安翩然闯入了他的世界……

一句话文案:病态美男和傲娇女互相压倒的故事。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平安(许如意)云坤 ┃ 配角:众多人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机场内,一波新到港的乘客步出闸口。翘首等待接机的人纷纷拥上前,这让原本就不宽敞的出境口顿时陷入拥挤。

独自走在人流中的许平安不得不放慢脚步,小心避让着周围雀跃激动的人。

许平安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隐藏在暗处的相机牢牢锁定。随着她走出机场大厅、坐上出租车、进入酒店,‘咔咔’的相机快门声始终未停。

办理好入住手续,看时间尚早,许平安信步出了酒店。对深州这座城市,她知之甚少。虽然四年前来过,但前后加起来不过停留了十余天而已。离开酒店没多远,许平安看到‘房屋中介’的招牌,她推门走了进去。

许平安依旧不知道,这天夜晚,当她坠入梦乡时,自己的照片和资料出现在深州市公安局的投影仪上。

“许平安,二十一岁,云邴楠的私生女。两个月前毕业于意大利帕维亚大学。今天下午2点40分到达深州。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云家还不知道她回来。离开机场这六七个小时里,没发现任何异常,也没发现特意接触过的人。”

肖宇飞不拘小节地坐在办公桌上,翘着高高的二郎腿,他眯起眼睛,看着画面上的女孩,问道:
“她租了房子?”

“是。”

“一个人住?”

“对。”

“不回云家也没有云家人出现?悄无声息的回来,为什么?”

这问题没人能答,四下里鸦雀无声。

肖宇飞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火焰不时被按出,偶尔他抬头端详幕布上容颜靓丽的女孩——她是查清‘云家’的重要线索。

自打一个月前,肖宇飞调来经济侦查科开始,就不停有人在他耳边念叨‘云家’两个字。作为深州最大的地下钱庄,它同时也是经侦科领导的紧箍咒。省厅数次派调查组,督查深州市打击地下钱庄的工作。而市局领导也是一再的给他们科施压。

新官上任的肖宇飞雄心勃勃,就把‘云家’这案子当成了入职后要打响的第一炮。待他真的钻研了案情才知道,想让这头一炮出点动静有多不容易。关于‘云家’的真实状况,了解者甚少。就是警方这边,掌握的资料亦不敢说多么详尽。目前唯一能确认的幕后老板云坤——年纪轻轻的富二代,低调神秘,据说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

“给我盯紧这个许平安。她不会无缘无故出现。想必云家也不会任着她自由活动。”肖宇飞凌厉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屑。事到如今,要借助这个许平安找出云坤。有了正面交锋,不怕找不出他身上的破绽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许平安异常忙碌。她买了一辆自行车,骑着它穿梭在深州市的大街小巷。这可苦了负责盯梢的人,几乎陪着她走遍了深州上下。饶是功夫没少费,但回馈回的消息没有一条是有价值的。她购物、她搬家、她身边装着个小本子,随时写写画画,却极少与任何人交谈,简直象一个采风观景的游客。

难道她发现了跟踪的人故意兜圈子?

肖宇飞很是恼火,一堆人被她耍着玩吗?不行,他得亲自会会这女孩,看她到底酝酿着什么鬼花招。

这天一大早,肖宇飞守候在许平安租住的公寓楼下,刚准备抽根烟提神,目标骑车出行了。

今天,许平安打扮得英姿飒爽,皮质短夹克,牛仔裤,颜色醒目的棒球帽。如果不是长长的马尾辫显示性别,单看勇猛的车速,很容易使人误会骑车的是个男孩。尤其遇到急转弯路口,她潇洒地一脚腾空,仿佛摩托车手准备表演漂亮的大回旋。

肖宇飞看表,不到七点钟。今儿是周六,街上还是静悄悄的,行人寥寥。这么早她要去哪?本能的警惕使他备足精神,驾着车一路尾随。

十几分钟后,许平安停在一座教堂门口。不同于其它地方的冷清,这里反倒热闹,好像赴约一般,四面八方的人汇集过来。

肖宇飞是无神论者,活了三十多年也没踏进过什么庙宇之地,教堂更是稀罕。随着人流,他悄悄进去,不费任何功夫,就在一角找到了许平安。肖宇飞挑了易于观察的斜后方,既能隐藏自己,也方便窥视她跟周围人交谈。

七点整,祭台上身着白袍的神父出现,下面的窃窃私语立即停止,所有人虔诚娴熟地在胸前划十字。这对肖宇飞来说又是新鲜体验,为了不露马脚,他囫囵地模仿身边人一举一动。与此同时,眼睛盯紧了许平安。

教堂内大多为老年人,许平安那顶鲜艳的棒球帽极其醒目,看她熟练的手势以及起立跪下的流畅程度,肖宇飞断定她绝非首次进教堂。

弥撒结束,众人纷纷离去。许平安没有马上离开,她跪到跪凳上,双手合十做祷告。

已经躲到廊柱后面的肖宇飞更加警惕,整个几十分钟的仪式里,没见她与任何人有过交谈和接触,甚至连帽檐也未抬高。肖宇飞有种预感,所谓祷告是假像,等到众人全部离开,才是她的真实目的。他环顾越来越冷清的四周,是否有可疑人物靠近。不料,再回转眼神,许平安已然起身向着教堂门口走来。这毫无预兆的离开令肖宇飞措手不及,因为他站的位置恰恰处于她行进路线上,通道的宽度不足两米,马上他们就要面碰面。刹那间,几百种对策在肖宇飞脑海里闪现,但最终,他采取了最稳妥的一种,他拿出手机佯装接电话。

哪里想到,这举动反倒引起许平安的关注,她停在他身后提醒说:“不要在堂里打电话,有事去外面讲。”

肖宇飞缓缓转过身子,与她四目相对。借此机会,他得以近距离观察她。她本人比照片上更年轻,更漂亮,紧致的肌肤,饱满又柔软的唇形。尤其是她的眼睛,眼白很少,黑色瞳仁几乎占满整个眼球,象丛林中生机勃勃的小麋鹿,偶一回头,那种幽深无辜的凝视一下穿入人心底。

“为什么不能打电话?”既然狭路相逢,不如干脆过招,肖宇飞绷紧脸反问。

她眼睛顿时瞪大了,那惊讶劲就好像他问了一个比脑残还过分的问题,简直让她无法作答。

肖宇飞顿时醒悟,真要命!怎么忘了这是教堂呢,肃穆神圣之地。他立即收起手机,神色如常地做个抱歉的手势。好在她没有继续跟他过不去,一错身离开了。

可这事没完,马上又有情况。许平安掀起教堂门口遮风的门帘,侧过脸来直愣愣望向他,表面上是体贴地提供服务,实则象要催促他这个异类赶紧离开。

弄得肖宇飞低咒一声,快步跨出教堂门。从她手底经过时,他眼尾余光瞥到她双目低垂,似乎是不屑再多看自己一眼。出了堂门即是台阶,察觉她没有跟上,肖宇飞借故扭回头。这一看不要紧,他差点拍飞自己。人家哪是为他服务,是照顾他身后那个拄着拐杖,颤巍巍一步一哆嗦的老阿婆。

糗大了的肖宇飞灰溜溜回到车里,半天没缓过神来。他不知道,当他咬牙叹气的时候,许平安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还记得你答应过娶我的事吗?我回来了。

第2章 第二章
云家老宅坐落在半山腰,山里风大,同样是阳光普照,但温度比市区低了不少。因为云坤畏寒,他来的这几天老宅重新烧了暖气。不过,空置许久的屋子一时半会消除不了那股萧条,暖意也打了折扣。比照着时节,眼下已是暮春,可外面干丫丫的树枝还看不到一丝春天来临的迹象。

阿图到云坤房里请他下楼。他刚刚起床,小艾正伺候着他喝参茶。

“今天的茶,”云坤微微蹙眉,顿了一下说:“苦气真重。”

“这是任院长送的野生老山参。年头久,苦香气也重一些。”小艾低声解释。

云坤抬眼看阿图一声不响地进来,两只飞满红血丝的眼睛默默望着他,于是淡淡地问:“有结果了?”

“是。”

云坤慢条斯理,继续专注在那碗口感不甚好的参茶上,饮尽最后一口方才起身,“去看看。”

关押豹哥的地方是地下室,才转过楼梯,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云坤对气味最是敏感,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阿图即刻送上手帕,云坤接过来,掩住了口鼻。

豹哥匍匐在地上,整个人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极少能有谁在阿图面前保守秘密,他拷问人的招数奇多,即便遇到难料理的顶多花上大半天,豹哥愣是挺过了一天一夜。只可惜,该交代的事半句也不能少。

早有人为云坤摆下座椅静候他来。因为捂着手帕,云坤的头略略倾低,清瘦的脊背却挺得笔直。在地下室这个狼藉一片、血腥臭气充斥的空间里,他的洁净清爽、从容不迫,仿佛是串舒缓的音符,打破了周遭紧张压抑的气氛。

一桶刺骨冷水激醒了豹哥,他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一抹浅色的影子,岿然不动。不用说,他知道是云坤。豹哥挣扎着想坐起来,他不能以这种丑陋卑微的姿势见云坤,有损他豹哥的威名。但遍布全身的伤口不管什么自尊,稍稍挪动,立马痛得撕心裂肺。他不甘心,用尽力气甩头好让自己扬起脸来,发尾上细密的血珠子随着他的动作铺天盖地飞溅。

“云二,我X你妈!”豹哥犹是底气十足,鲜血染红了他牙齿,咆哮的样子分外狰狞。

“豹叔,委屈你了。”云坤的声音象他的目光一样,清澈沉静。

豹哥是他的绰号,而搁到云坤这边,则要尊称他豹叔。因为他跟云坤的父亲云邴楠是一同打拼的兄弟。小时候,云坤常常骑在他脖子上荡飞机。

这声客套勾起豹哥滔天恨意,他提紧一口气,想扑上来生吞活剥了云坤。即便是死他也要拉上垫背的。刚爬行两步,旁边的阿图迎面飞起一脚。豹哥象团没有生命的肉块,狠狠砸向墙壁,撞出一声闷响。同时,溅起大片血雾弥漫至空气里,呛得云坤又是一阵低咳。

这时,阿图送上一份笔录,上面记载了这一天一夜的成果。

云坤垂眼扫过上面的内容,“豹叔,阿图不是屈打成招吧?”他的嘴掩在手帕后面,声音略有些含糊,“你想另起炉灶也不是不行,何苦要淌赵自海的浑水。他害死我爸的事还没完呢,你不是摆明了要背信弃义吗?”

豹哥奄奄一息,阿图那脚又让他呕出几口血,他知道在云坤面前算彻底栽了,索性也豁出去了,“有种你他妈弄死老子,不然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云坤偏头淡道:“不要说气话,豹叔。你知道我最恨杀生。人往高处走,你的选择也无可厚非。其实,你早一点说清楚,何至于我们把局面弄得这么难看。云家到今天也有你豹叔的功劳,你想另立门户的话,侄子我哪敢说个不字。既然事情弄清了,你大大方方地走,我再送一笔安家费。将来有需要云坤帮忙的地方,我自当尽心尽力。”

豹哥愣住了,难道事情会这么容易化解?赵自海为了挤垮云坤,搭上他这条线,许以重金和优厚条件。老实说,他也早萌生去意。跟云邴楠拼死拼活干了三十年,打下的江山终归是云家的。云邴楠活着的时候还好说,兄弟间不计较这些,可他死后,云坤改换方式,处处按照他自己规划的路线走。他们这些父辈元老的退路只有两个,要么拿一笔钱退休,吃喝玩乐了此残生;要么跟手下的小崽子们一样,守着铺面起早贪黑挣那份辛苦钱。豹哥是这些人里劳苦功高的,云坤单留下他没打发走。可瞧瞧他最终落下什么?不过是一声‘豹叔’,还有人人艳羡实则无用的虚架子。没错,豹哥看不上这些虚头巴脑的花招式,他不老,还想折腾折腾。应允赵自海的事,他自知干得不地道。云坤与赵自海之间横着杀父之仇,两家的明争暗斗他一清二楚,但利益的诱惑还是盖过了兄弟情深。其实,脚踩两只船的下场,豹哥不是没想过,但他仗着为云家立过汗马功劳,加之这事瞒得颇为严密。他暗忖断然不会出何岔子,可消息还是走漏了。

随着云坤的话音,那几页笔录‘哗哗’地撕个稀烂,碎纸屑片片雪花似的散落到血泊里。行动上,显示出云坤对此事已然既往不咎。

“阿图,找个大夫给豹叔诊治,”他缓缓起身,忍着浓烈的血腥气站到豹哥面前,“等身体养好点儿,侄子我给您摆酒压惊。这回的事咱们翻过去不提了,往后再见我还是叫您一声豹叔。”

豹哥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云坤如此通情达理,反而让他汗颜,他嚎叫着骂道:“云坤,臭小子,叔没白疼你啊。”他颤抖地抬手,想再握握云坤的手,象小时候牵过他那样。

阿图适时地过来提醒,“二少,到时间了,得回去吃药了。”

云坤瞟一眼对方那伸到半空中的血淋淋的一截手,不知阿图用了什么手段,那个部位怎么也联想不到应有的形状。剁手是这行里的规矩,拿了不该拿的钱就是这下场。

云坤淡然地将手帕甩到‘手’上面,语调徐缓,自始至终是波澜不惊,“豹叔,你多保重。”
拐出地下室,云坤弯下腰,这才将强忍的、刚喝进去的参茶尽数呕了出来。

阿图手疾眼快,搀起他火速回到房里。

小艾早预料到这局面,已经放了洗澡水,又备了从里到外的换洗衣服,然后重新端了参茶送进来。

半天后,云坤缓步从卫生间出来,热腾腾的洗澡水熏出一点绯红,似有似无地挂在他清俊的脸颊两侧。他自嘲地对阿图和小艾一笑,“瞧我,快要成纸糊的人了。”

那俩人俱是垂低了眼帘,不笑也不接话。

云坤专心喝茶,茶是滚烫的,氤氲起来的热气飘进他眼睛,洗得黝黑的眸子清透又深邃。最后一口喝光,小艾奉上早已等候的暖手炉。

阿图小心地问:“二少,真给他找大夫吗?”

“找。诊治完了给赵自海送去。”云坤接过暖手炉,沉声答道。

“给赵老大送去?”阿图不明所以,他不敢质疑云坤的决定,但一天一夜的辛苦审问,得到这个结果未免泄气,“早知道二少放他走,问出结果那一刻我就送他上路了。这种不忠不义的人……”

云坤摇头微笑,话说得意味深长,“不忠不义的人反而有大作用。”

“可是……”

云坤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你打开那个抽屉,里面有份东西,拿去润色一下,换成豹叔的字。”

阿图取出那几页纸,细细看过后当即了然。那上面是涉及赵自海钱庄的绝密信息。可以说,这份东西若是交到警方手里,赵老大万劫不复,而假借豹哥的嘴说出来……

这一招借刀杀人,委实够狠。

阿图不再多言,收起那份东西退下。

小艾端了餐盘进来,上面是云坤的早餐。一碗紫米粥,几样清爽小菜。粥熬得极下功夫,细滑软糯,热度也是刚刚好。餐盘里还有一部手机。

“二少,有短信进来。”

云坤放下暖手炉,接过手机,屏幕上是行清晰的字:还记得你答应过娶我的事吗?我回来了。

第3章 第三章
发过短信的第二天,许平安见到了云坤。

见面地点是个私家菜馆,隐藏在一条僻静小巷里。外面看着很不起眼,连招牌也没挂,里面却是别有洞天,一扇扇雕工精美的窗棱以及盖着琉璃瓦的中式房檐,雅致又大气。庭院里一株粗壮的紫玉兰,正是怒放期,骄傲的花朵没有绿叶陪衬,喧嚣寂寞地占据了一片天空。

云坤站在树下,背着手独自欣赏。

许平安原本是跑进来的,她迫不及待想看到他。猛然见云坤背影,人登时定住了。她借力似的扶住门框,只感觉有只手捏住了她鼻子,呼吸都不顺畅了。

听见身后的动静,云坤徐徐转身。不容他看清眼前人的变化,她已经风似的袭到他跟前,一记清脆响亮的吻,狠狠印到他面颊上。

突如其来的吻着实吓了云坤一跳,但他不露声色,将已经抬起准备拍她肩膀的手,再抬高一些,敲了她头顶一个毛栗子,“淘气!回来也不提前讲。”

“这叫意外惊喜。”

许平安丝毫不以为自己莽撞,那双麋鹿似的黑眼睛专注地凝视着云坤,炽热火辣。

他们已经四年没见了。

云坤看她的眼神则内敛得多,他上下打量一番,见她歪戴着棒球帽很是调皮的打扮,一翻手就把她帽子掀了。惊得她惨叫一声,捂住脑门,慌不迭留个背影给他。

“怎么了?”他好奇的问,“长痘了?”

“不是,”她悻悻的,“我想漂亮一点见你,特意修了头发帘,结果新剪刀用的不习惯,剪坏了。”

他绕到她身前,拨拉开她左遮右挡的掩护,看看说:“不丑。”

她小小不满,理直气壮的质问:“我本来就不丑,问题是你,怎么还那么瘦?”

云坤不接她的话,引着她往预定好的包房走。

“给你的生活费不够吗?剪个头发还要节省?”

“国外剪头发贵,那钱够我吃两天饭了。再说了,我剪头发技术很好的,还给你剪过呢,你忘了?”

云坤停住脚,凝神想了几秒,说:“我们对很好的理解不一样。”

“……”

阿图已经抢在服务生之前推开包房门,等到云坤和许平安都坐下了,他恭敬地站到离两人几米远的地方,垂手而立。

没聊几句,服务生开始上菜。菜式颇为精美,摆在古意盎然的餐具上,欣赏的意味大于品尝。他们的谈话就隔着这些美食继续。开始是云坤问,许平安答。后来因为她讲得慢,又离题万里,云坤也不问了,随她讲到哪儿是哪儿。

许平安讲话特别绕,说半天归不到正题上。譬如说第一天去语言学校的事,她会从前一天晚上准备服装开始,裙子还是长裤?附加上夜里口渴,起来喝水发现路灯照进屋里,地板上的影子是什么形状;然后早晨睁开眼,听到鸟在窗外叫,她再形容一下鸟叫。

桌上的菜就这么渐渐变凉。

终于讲完了第一天语言学校的事,云坤先替她缓了口气。按这种发散性讲述,介绍完留学四年估计得花几个月的功夫。

他示意许平安可以吃饭了,等她尝过几样菜后,云坤又把现状切换到聊天状态。

“齐神父呢?怎么他没送你?”

许平安答:“我们从上海飞到意大利,他吃不惯飞机上的西餐都给我了,我也不喜欢,但是没浪费全吃了。下了飞机他先送我到房东家,之后我们就分开了。他学习的神学院在罗马,我学校在帕维亚,不是同一个地方。”

云坤隐隐有几分不悦,当初因为齐神父去意大利他才萌生了送平安出国学习的念头,早知道剩下她一个,何必要去那个欧洲小国。

看懂云坤的沉默,许平安解释说:“我不需要别人照顾。我可以管理好自己。上语言学校、报考大学都是我一个人搞定的。你看我今天不是好好的回来了,没缺哪少哪吧?”说罢,许平安郑重地提醒他:“所以呢,你得遵守诺言。等我毕业了就娶我。”

云坤却恍若没听到,转头吩咐阿图:“拿瓶红酒来,毕业这样的喜事应该喝酒庆祝。”

第一次与云坤碰杯,许平安很激动,牢牢捏紧了酒杯,搞得指尖浅浅泛白。她的祝酒辞也特殊:“云坤,到昨天是我们分别第1500天。为它的一去不返,干杯!”她仰头一饮而尽,而后调皮地眯起眼睛来,“哇,这个酒跟我以前喝的不一样啊?”

云坤斯文地浅尝一口,问:“有哪不同?我喝着很正常。”他拿起瓶身端详后,一边给许平安重新斟满,一边解释,“85年窖藏,口味上更醇厚一些。”

许平安赞同的点头,“你这个当然是好酒了。问题是我喝惯便宜货了。我们搞party的时候也买红酒,是当地农场里自己酿的。那酒喝完了牙齿染得红红的,到最后还能嚼到渣子呢。我们买一打估计赶不上你这酒一半贵。可它便宜啊。”看酒斟好了,她用力对云坤点头表示感谢,然后接着说:“有个满脸大胡子的农场主特别好说话,每次夸他的酒好喝他都会送我一瓶。所以买酒时大家都带上我,我的任务就是夸他,我们同学说我夸人的时候不笑,象说真话。”

云坤将酒瓶放回桌上,淡淡的说:“也许那个男人喜欢你,想讨好你。”

许平安探过身,声音压得低低的免得被阿图听去,“我能理解成你正在吃醋吗?”

一丝笑意飞进云坤眼里,“别光喝酒,吃菜。”

许平安听话地尝了几口菜。见云坤不吃不喝,只是望着她,于是端正坐姿,举起酒杯,“这杯我敬你,理由就是……谢谢你,让我这四年过的很开心,非常开心。”

云坤点头,酒液浅浅触到唇边,“开心就好。”

许平安那边已经豪爽地见了底。

他推过酒瓶,“自己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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