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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夫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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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能看见你娶妻生子,娘才能死而无憾。”刘翠婉说得满脸忧虑。
  “放心,大夫说您活到八十也没问题。”
  “要是哪天琥珀嫁给别的男人,就不要跑来跟娘哭。”不晓得儿子是哪里出了问题,名声那么糟糕,弄得全镇的好姑娘都不敢靠近他,唯一敢靠近的就只有琥珀,她也最喜欢琥珀,希望她能成为应家的媳妇。
  应子丹不语,径自喝着喝到吐也不会醉的女儿红。
  “喜欢琥珀,为什么不肯好好跟她说明,你不说,单纯的她永远也不会明白。”儿子在别的地方特别聪明,偏生在感情上蠢到无药可医。
  “她喜欢的……从来就不是我。”他有几分懊恼。
  琥珀钟情上官鸣玉是他一直都清楚的事情,有钱的男人她不喜欢,偏偏喜欢那种脑袋里装满足以压死人的书册的死读书人,很可惜他什么都会,就是不识字,也不想识字。
  识字能赚得了多少?
  他识不了几个字,照样每日进帐几百两,就算是人称第一商贾的司徒兰生也比不上。
  一派文弱只会读书的上官鸣玉哪能和他相提并论,偏偏有人不识货。
  “傻儿子,别在这儿喝闷酒,拿出你的真心必定能打动琥珀。”
  “娘,我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每次见到娘,总免不了要在终身大事上打转,听得他都烦了,才不喜欢待在家里,如果跟他提这件事的不是娘,他早就翻桌开打了。
  “你娘我想抱孙子,想跟媳妇上街闲逛、话家常,倘若你不能给我个媳妇,那就由你来陪我聊天、上街。”她退而求其次。
  开什么玩笑,他是喜欢琥珀,却没想过娶她,家里已经有个他无法镇压的亲娘,若再加上个他也压制不了的琥珀来连成一气,他在这个家还有地位可言吗?
  “去找谈二生,他比较孝顺,而且他的名字里刚好有个‘生’字,就叫他生孙子。”
  “二生乖巧,根本不用我担心,他早已有喜欢的姑娘,娘现在最担心的是你,也不想想你的名声有多糟,除了琥珀大概没别的姑娘敢接近你……”刘翠婉摇头叹气自己怎会生了个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恶霸,回想当年,年纪小小的子丹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转眼间……唉。
  “谁说的?‘湘春楼’里的姑娘个个都爱死我了。”他出钱大方,是位好客人。
  刘翠婉慈祥的表情顿时冰冷,应子丹只得乖乖受教。
  “娘知道你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娘无法再事事要求你,可唯独成亲这件事,你得听娘的。琥珀很善良体贴,也是唯一能容忍你性子的姑娘,你若不娶,早晚后悔。况且,娘的生辰也快到了……”其它姑娘她不喜欢,最疼的仍是单纯的琥珀。
  自儿子成年后,她每年的生辰心愿都是同一个──希望儿子快点成亲,让她有孙子抱、有媳妇疼。
  “那丫头,要脸蛋没脸蛋,”顶多算是清秀之姿。“要身材也没身材,”圆滚滚的身子,偶尔分不出前后边。“我才瞧不上眼。”
  偏偏他最瞧不上眼的丫头竟惹得他心猿意马,一天到晚欲求不满。
  儿子在想什么,她这个做娘的怎会不清楚,从小到大对琥珀都是心口不一,也不知他是在别扭什么。
  “那好,我叫二生娶她,二生听话又和琥珀谈得来,肯定会娶。”
  “好啊,就叫二生娶她!”说完,应子丹起身欲出门去喝会醉的酒,哪知在门口遇上返回的殷琥珀,忍不住大声质问:“你是去了哪里?一个姑娘家这么晚还在外头,难道不怕出事吗?”
  殷琥珀气喘吁吁,好一会儿后才有办法开口。“这、这个送你。”
  一只翠绿的玉玦递至他面前,上头还系有靛色细绳,应是出自“玉华阁”。
  “我看你身上没有佩戴什么玉饰,所以自作主张帮你买了一个,老板说这玉玦系在腰上还有避邪的效用。”不清楚他喜欢什么,她只好照自己的意思挑了一个。
  “为什么送我?”
  “不就你生辰嘛!不喜欢吗?”如果他不喜欢,那她二十两银子就白花了。“我知道这是便宜货,你看不入眼,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你讨厌我是不是?”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她从来就没讨厌过他。
  “要不然为何送我玉玦?难道你不知玉玦代表决裂的意思?”他没好气的问道。
  冤枉啊!“我真的不晓得,要不我拿回去换好了。”
  “不用了。为何突然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朋友啊。”她对朋友向来很好。
  他当然清楚她对朋友有多好,不只朋友,甚至邻居、客人她也一视同仁,压根没多大分别,一想到她也曾送礼物给上官鸣玉,他就高兴不起来。
  那个上官鸣玉是靠着家产而活,要不他哪能这般清闲当他的书肆老板,跟白手起家的自己相比,他根本比不上,偏偏面前这小呆子不知是不是眼睛瞎了,对上官鸣玉如此迷恋,真让他内伤。
  “这种东西……不只送过我吧?”哼,原来只是朋友而已。
  殷琥珀有听没懂。“什么意思?”
  “你应该也送过别的男人礼物吧?”
  好吧,他承认他很矛盾,想要琥珀又怕要她。
  成亲多麻烦,他不想受困一个女人,不过琥珀是特别的,他会宠她、疼她,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只不过她未曾跟他开口要求过。
  “你是说爹吗?”
  应子丹一脸诧异。“你是说除了你爹之外,我是你第二个送礼的男人?”
  其实不只爹,她还送过谈二哥、左大哥、琉璃、上官公子、王二爹、小邓子,不过第一个想到的是爹,才会说是爹,咦,应子丹怎么看起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是啊。”罢了,看他心情似乎很好,她就不说实话了。
  应子丹这才高兴地收下礼物。
  小时候家境不好,生辰时就母子俩一块过,一人一个馒头便了事,等他有钱有势后,对过生辰亦没多大兴趣,倒是娘会每年为他煮一碗寿面。
  除了娘之外,这还是他头一次收到礼物,心头的滋味难以言喻。
  稍晚,当谈二生吹着口哨正要踏进家门,突然被一股蛮力给推至墙上,他来不及还手,便先听见对方的声音,是应子丹。
  “二生,你若答应娶琥珀,我一定宰了你!”
  谈二生莫名其妙地被揪住衣襟,又听了这番莫名其妙的威胁,待恐吓他的人离开,他片刻还回不过神来地呆站在门口。
  他是招谁惹谁啦?
  第7章
  秋意渐浓,红叶飘落,为大地添上几分寂寥。
  淡淡的、幽幽的,颇有萧瑟的秋……
  “啊——”
  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吓得路上的行人自悠然闲适的气氛中惊醒过来,纷纷左右张望,想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
  左看没人,右看前头正是“九输赌坊”的招牌。
  招牌下的大门突然摔出来一个狼狈的中年男人,男人惨叫连连,还来不及夺门而出,衣领便让探出来的大手给跩了进去,砰地一声,大门关上落栓,杜绝外头的揣测。
  不过也毋需揣测,凡是看到这一幕的人大概都清楚是发生什么事,肯定是有人赌输了没钱还,正在让赌坊的打手教训着。
  唉,赌果然害人不浅,可依然有不少人妄想一赌运气,结果没赢到钱,反而输到连裤子都得拿去典当,所以没啥好同情。
  赌坊外头一片祥和,里头则是凄惨无比。
  输钱的人被揍到躺在地上连连哀叫。
  “应、应爷,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饶过我这一次吧!我一定、一定马上回去筹钱,别再打了!再打下去我就要残废啦。”脸上淤青、手伤了、脚断了,他已算是半个残废。
  应子丹冷眸微眯,寒光笔直射来,倒在地上的石旺看也不敢看他一眼,就怕又惹得他不高兴,他一不高兴,他便要遭殃。
  “残废?我还真想把你打到残废,看你还会不会要你年近六十的亲娘出来帮你挡门,还敢不敢叫挺着大肚子的妻子赚钱供你赌,还想不想连不满五岁的娃儿也推出来为你尽孝道?像你这种毫无担当的男人,活着简直是一种耻辱,但打你会弄脏我的手,所以……”
  那是不打了吗?石旺睁大眼睛,期盼的等着应子丹接下去的话。
  “换人继续打。”他打得手酸,需要休息一会儿。
  “什么?!”还打啊。
  接着,众人七手八脚继续朝石旺下手,应子丹在看,每个人都打得很起劲,好似不下重拳就无法表达对他的敬重。
  “应爷,再打下去真的会死人。”左明非轻声提醒,万一闹出人命,他就麻烦了。
  “哼!我还会怕死这么一个人渣吗?”就算闹出人命,他也有办法堵住官府的嘴。
  “是不怕,不过义母说不准闹出人命,希望应爷别忘记才好。”他虽是拿应爷的薪俸,偶尔也会听听老人家的话,敬老尊贤嘛!
  应子丹喝了口热茶,瞪左明非一眼。
  左明非很清楚他这眼神的含意,随即传达命令:“住手!”
  赌坊内的人都很清楚左明非等于是应爷的□,只要应爷不开口,左明非所说的话就代表应爷的意思。
  既然应爷没表示意见,那代表确实是要他们停手了,一干人这才收拳退开。
  被狠狠痛揍而倒地不起的石旺再也不敢乱叫,事实上他也没力气叫了,半死不活的他,一脚已伸进棺材里。
  “送他去严大夫那里。”左明非再次下令。
  “等等。”应子丹开口阻止。非常不爽看见有男人这么孬种躲在女人背后,愈想不禁愈火大。“再打断他一条腿……”
  石旺一听,登时昏了过去。
  眼看真的会闹出人命来,左明非连忙再次进言道:“应爷,今儿个是初一。”
  众人蓦地想起,对啊,今天是初一,旁人要吃素,赌坊则是不见血,刚刚打得太起劲,一下子忘记这事,连忙把手上的鲜血抹去,佯装没发生事情。
  今天是初一,那又如何?
  左明非伸手往左边墙上一指,一张写着赌坊内十戒的红纸上,第一条便是:初一、十五赌坊内严禁见血。
  应子丹转过头,看看面前那几个故作无事的家伙,只能悻悻然地说:“放了他。”
  左明非随即吩咐道:“快送他到严大夫那里。”严大夫是他们赌坊专门送人过去医治的地方。
  很快地,石旺被人抬出去,地上的斑斑血迹也擦得看不见,赌坊内顿时恢复一片和乐,大门也再次打开欢迎顾客上门赌运气,平静得好似不曾发生惨案。
  “应爷,您今天脾气不太好。”身为贴心的属下,就是要为主子分忧解劳。
  最近,他没有一天好过。
  自从那晚差点碰了琥珀之后,他夜夜难眠,就算上“湘春楼”也是败兴而归,若非已寻到解答,他还以为是自己玩过头提早“不行”。
  每回多看琥珀一眼,就很想把她拉到树丛后、房间内,反正只要是没人看见的地方都好,与她恣意交欢,满脑子想这种事情,却得不到满足,哪个男人心情会好?
  “烦哪。”他想要的却得不到,不烦才怪。
  “天没塌、地没崩,‘湘春楼’您也走得勤,怎么还会烦?莫非是姑娘没伺候好?”
  “不是没伺候好,是……”挑错了人,他想要的要不到。蓦地,对上左明非那双好似藏有算计的眼眸,应子丹勾勾手指,招他靠近问道:“有什么法子能让不喜欢你的人臣服于你?”
  原来是人事方面的问题,既然有问自然有答。
  “看对付的是什么人,依不同的人有不同招式。若是要对付敌人,可以分轻伤、重伤、半死不活,轻伤又分……”
  不想听他废话连篇,应子丹迅速打断他的话,“对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太清楚左明非的个性,绝不会让他抓到把柄到娘面前邀功。
  “女人也分多种,看应爷是希望对方死心塌地爱你或是任你摆布。”
  “这两者有何差异?”
  “无论是死心塌地或是任人摆布,都是很听话,差别在于对付的手段以及对方心甘情愿的程度有多少。若是死心塌地,那就得花金钱、花功夫去讨好、诱惑,万一不成功,就白白浪费时间……”呃,有人不高兴的瞪他了。左明非立刻识相的转口道:“不过我想应爷出马,肯定马到成功不会失手。如果只是要对方单纯的任你摆布,那就好办,除了直接用金钱之外便是用威胁的方法,若对方是无关紧要的话,建议用金钱,毕竟要花时间的事情太麻烦了。”
  假使用钱好办,他早就成了,哪还需要左明非出主意,不过威胁……这倒不失一个好法子,琥珀的弱点大概就是那个整日沉迷赌博的老爹了吧。
  “应爷,敢问您是要对付哪一名姑娘?告知名字,明非可以提供更详细的方法,保证手到擒来。”偶尔助纣为虐也是应尽的义务。
  “不必了。”有他插手只会愈帮愈忙,说不准还没成功就先栽了。“对了,最近殷万年还有来吗?”
  “没有,照着应爷的交代不让他靠近赌坊半步。”
  “不,从现在开始,他想过来就过来,老人家嘛,别太苛求,小赌怡情,让他玩小的就好。”他也是懂得体恤老人家。
  等殷万年掉入陷阱后,那丫头便插翅难飞了。
  殷万年……嗯,应爷是在打什么主意?
  老板不在,“竹林小馆”特别忙碌。
  殷琥珀一个人忙进忙出,额头沁满薄汗,手不得闲、脚不得空,打早上开店便是这般热闹景象,让她忙得没空坐下来喝杯茶,恨不得有三双手、三双腿,无奈事与愿违,她终究是一双手、一双腿,只好继续不停忙着上菜、下厨煮面。
  黄昏之刻,她终于得空暂时抛开待会儿还得整里的混乱歇歇腿。
  斜阳映射,晕黄的光落在她脸上,大大吁了口满足的气,实在是又累又充实的一日。
  偷了点时间,她闭目凝思。
  爹已经答应她不会再赌,他们欠夏府的钱可以在年底还清,到时应该就会有好日子过了,真好,明年一定要带爹到其它地方走走。
  娘过世后,爹一蹶不振,甚至染上赌瘾,曾经,她以为往后的日子必定难过,没想到也有雨过天青的时刻。
  哎呀,她其实也很幸福。
  殷琥珀甜甜一笑,伸个懒腰,准备撑起疲惫的身子收拾凌乱,哪知方睁开眼,便瞧见站在面前的应子丹。
  “你怎么来了?”小馆开店至今,他只来过一次。
  “怎么,这里我不能来吗?”
  “口气干嘛那么冲?我没什么意思,只是你很少过来,所以问一下嘛!有事吗?”他的个性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非得有事才能过来?”不见他发怒的征兆,只有生闷气的蛛丝马迹。
  “该不会是有客人赢走赌坊全部的钱了吧?”
  最好是,然后让赌坊关门大吉,从此祥龙镇恢复宁静。
  第8章
  大剌剌地问,也不怕应子丹生气。也奇怪,并不是特别有勇气,然而面对爹以及应子丹时,总能毫无畏惧,或许是因为是个据理力争的人,在周遭有犯过错的就是两人,因此才不会怕他们。
  应子丹哀怨的睨眼。“你想有可能吗?”
  他恼得是刚才去“湘春楼”,想搂个人,哪知满脑子还是想着个貌不起眼、还有些圆滚滚的殷琥珀,害他啥也没做便狼狈离开。哪里不好滚,竟滚到他眼前,分明就是希望他赶快将生吞活剥嘛!
  殷琥珀眨眨眸子,随即有多远闪多远。
  每当应子丹露出副表情时,他的下个动作就是狠狠抱住,彷佛想把体内多余的肉全挤出来似的凶狠,不想满身淤青的还得退得不着痕迹,免得又惹怒他。
  “躲什么躲?里只有我们两个,你以为能躲到哪去?”应子丹伸出长臂,直接把人逮回,揉进他怀里。
  “别抱着啦!”他自身后圈着,让无法反抗,任何动作都徒劳无功。“放开,还要忙呢……”
  不晓得应子丹是怎么回事,最近只要见到,不是眼神透着怪异,就是三不五时搂着,像是想秤秤又胖多少。
  最初还会有些脸红,现在则是被抱到麻木,人与人毕竟有差别,只要他有心,想挣脱便是难事,幸好应子丹尚懂得分寸,没有再进步,且会真的动怒前便会放开,时间抓得刚刚好。
  嚷着,他烦着。
  是怎么回事?
  他不偏爱圆滚滚的东西,即使对有些意思也会保持距离,免得惹上麻烦,哪知上回不小心有接触后,事情完全走样。
  看起来很不养眼的人,抱起来竟舒服的教他不想放开。
  “有食物的味道。”害他肚子饿。
  “里是卖吃的,当然有食物的味道。应子丹,没什么事的话,就来帮整理。”看样子应该不会再有客人上门。“先拿抹布把桌子擦干净,然后将桌椅摆进里头,扫帚放在那边,记得要扫干净。”
  “你当我是什么人?”他不满使唤得那么自然。
  除小时候帮忙娘亲做过事情之外,长大后,他所做的每件事都必须得到相同的报酬,甚至要更多,做白工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早扫完,请你去喝酒。”
  难得会主动和他亲近,即使不想动手,应子丹也好心情地开始擦桌子。
  “对么好,请上哪喝?”喜欢和相处,单纯的总令他心情很好。
  “女儿红酒馆。”绝不会有喝醉之虞,要不,可扛不动么大个的应子丹。
  又是女儿红……
  “喝那种不会醉的酒有何乐趣可言?”
  “当然有。”殷琥珀也起身开始收拾,想到待会儿能看到新书,疲惫登时消散空。“一个人喝酒多闷,喝酒就是要跟朋友一块喝才有趣,不过喝醉隔醒来痛苦得要命也不好,所以啊,喝‘女儿红酒馆’的酒才能喝得尽兴又能畅所欲言,不是吗?”
  真是这样?
  应子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蓦地,他想起“女儿红酒馆”对门的是什么店。
  “你根本是打着请喝酒的名义去‘卧龙书肆’吧?”若敢回答是,他铁定立即找人砸“卧龙书肆”。
  啊,被看穿!正好背对他的殷琥珀,眼眸里快速闪过抹心虚,很庆幸没让他瞧见,否则肯定会让他生气。每回只要知道要到书肆,应子丹就变得很奇怪,不是讽刺不好好工作看什么书,便是以凌厉的眼神瞪视。
  曾想过他是不是和上官公子有仇,可想想实在不可能,上官公子人那么好,未曾与人结怨,跟应子丹分属不同的地盘,两人毫无交集可言,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嫌隙。
  脑海里飞快闪过个不曾臆测过的念头,莫非……他是在嫉妒?
  “……该不会是在嫉妒上官公子吧?”整理好思绪,转身探问究竟,希望个搁在心底的困惑能获得解答。
  上官鸣玉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嫉妒?
  他的身材胜过上官鸣玉、他的俊俏胜过他、他的气势胜过他、他的调情技巧更远远超越他,他白手起家,上官鸣玉则是靠长辈庇荫,也胜过他,他唯一输的是脑袋里装的书本没他多而已,可会念书又有何用?连个人也搞不定的人,他瞧不起。
  若他是上官鸣玉,早将傅璎珞给吃,现在也不会继续影响镇上姑娘的芳心。
  真是的,那些人也真没眼光,喜欢这么个毫无用处的人,就光会读书,读那么多书又没有用处,倒不如三颗骰子握在手中来得实际。
  “你要我嫉妒他什么?”
  “因为上官公子比更吸引姑娘的目光,镇上的好姑娘都想嫁他,所以你不高兴,对不对?”
  “这些笨蛋之中也包括你吗?”
  “?”
  “记得你很喜欢他的,不是吗?”
  没错啦,确实喜欢上官公子,可这种喜欢是朋友的喜欢。
  是觉得上官公子文质彬彬、气质出众,个性又温柔体贴,肯定很适合成为夫婿,虽然和上官公子也很聊得来,不过没想过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将来,只是喜欢和上官公子讨论书的内容。
  见沉思许久,误以为是害羞不好意思回答,应子丹火大,抹布扔,端坐在椅子上。
  想见上官鸣玉,他偏不让见。
  殷琥珀眸子眨呀眨,不解他的动作。
  “肚子饿。”
  “啊?可是已经要打烊,而且伯母都会为你准备晚饭,肚子饿就先回去吃吧,对,顺便告诉伯母,我会回去吃饭,不过会晚。”得先去“卧龙书肆”看看有什么新书,上回买的三本书已经看完,准备再添购个几本,而且上官公子对她不错,每次都会给折扣。
  “现在就要吃,来者是客,难道你要将我赶走?这就是‘竹林小馆’的待客之道吗?”想摆脱他,没么容易。
  噘着嘴,明显不高兴应子丹的胡闹,虽不知他意欲为何,可他摆明就是想和作对。虽然心里生气,但还是得捺着性子,因为老板告诉她上门即是客,无论如何都必须亲切招呼。
  “请问客倌要吃些什么?”
  “听说你们店里的东坡肉很有名,给来盘,再炒几样青菜,还要碗白饭。”
  “这位客倌,东坡肉已经卖完,白饭也没有,您明天请早。”赶快离开,别耽误去买书的时间。
  “现在就想吃到东坡肉,难道你老板没教你务必要满足客人的要求吗?这样可不成,没能善待客人,这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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