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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北吗?学校发你男朋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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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包,你不仅是我的哆啦A梦,还是我的心灵导师。”杨擎在别人那备受打击的自信瞬间找回来了,深情告白完,话锋一转,“你报了什么?”
窦雪红着脸小声说:“铅球。”
“唔,铅球好,需要很强的臂力,非常适合你这种——”杨擎一句“微胖”差点儿脱口而出,猛地刹住,呸呸两下扇了一下自己的嘴,“笑起来很可爱的女生。”
窦雪茫然,不懂笑起来可爱啥时候能和铅球扯上关系了,但是,她忍不住偷偷瞄了眼杨擎——这还是他第一次夸自己诶,这是不是在变相地说,他也很喜欢看自己笑呀?
窦雪红着脸低下头,戳了戳自己的小梨涡,心里暗暗想,自己以后一定要在杨擎面前多笑笑。
不远处,竹北见杨擎终于关上了堪称大喇叭的嘴,松了口气,趴在桌上看书。
眼前突然多了一道黑影。
竹北抬眸,看到岑野不知何时站起身,走到坐她前面的体委桌旁,轻声询问:“男生项目还有哪些?”
体委也不知道是被突然出现的岑野吓的,还是被从来不参与班级活动的学神气场惊的,舌头有点打结,磕磕巴巴说:“还、还剩下个五千没人报。”
岑野:“我报这个。”说完,直接转身。
竹北愣愣看着岑野,一双带有些许疑惑的眼眸微微大睁,正要开口,突然感觉到一丝温热的触感从脸颊上倏地滑过,紧紧擦着她的皮肤。
她下意识咬住嘴,脸颊是灼烧的烫,紧接就看到一只修长的手出现在自己眼睫下,指节纤长,缓缓展开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一支笔帽——竹北刘海儿长长了些,今天又忘带发卡,就用笔帽固定了刘海,却没想到刚才动作幅度太大,笔帽从发梢径直滑落。
岑野看少女红着耳朵飞快取走笔帽,垂下的睫毛像是忽闪的蝶翼,微微颤着,顺着无声旖旎的空气晕染到他的心脏。
才压下的呼吸又莫名快了起来,岑野闭了闭眼,蜷着手,收回,喉结也不自觉微微滚动。
直到把一瓶水喝完,才觉得不再那么渴。
下午的课结束。
“兄弟们,谁报了长跑,来,让我们手拉手,一起去操场放飞自我!”杨擎两脚踩着椅子,又开始了不用扬声器就能轻松传遍全班的嚎叫,打算找人陪他一起练习跑步。
“你丫不就报了个一千米,哪儿算得上长跑。”有人揶揄。
杨擎:“你丫连一千米都没报,还好意思嘲笑我。一千怎么啦,那也是我一米一米用脚跑出来的。”
“行行行,我们短跑的没资格和你们长跑的比。”男生们哄笑着拿上饭卡,去吃饭,“快去跑你的步,到时候跑不下来就丢人了。”
杨擎还在试图寻找跑友:“不会就我一人报了长跑吧?报三千米那小子呢?”
“什么叫那小子,请尊重一下我的班干部身份。”体委伸出手,得意洋洋说,“三千米我报了,也请你尊重一下我头上的乌纱帽——也不想想,我要是连三千米都坚持不了,这不是侮辱我自己吗?你当我每晚跑十圈都是在散步呐。”
杨擎骂了句艹,敢情找了一圈,就只剩下他自己需要从头锻炼,他兴致缺缺地从椅子上跳下,正要走,又听到体委说了句:“你问问野哥呗,他可是报了五千米呢。”
“啥?五千米?!”杨擎再现震惊脸。
“对啊,野哥真牛逼,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杨擎恍恍惚惚地飘到岑野桌前:“野哥,你真报了五千?”
岑野“嗯”了一声。
“卧槽!不仅仙女下凡了,神也下凡了!”杨擎掐了自己几下,从有限的脑容量里抓到重点,“野哥,约吗?”
岑野停下正在写试卷的手,皱了皱眉。
“约跑步吗?”杨擎赶紧把后半句话补上,“五千可不是小数目,啊呸,小距离,我都打听过了,其他班报名长跑的除了体育生,现在都在操场上练习跑步呢。”
“不用。”岑野说完,又拿起笔,继续做试卷。
嘤,就知道野哥报名只是随便玩玩。杨擎耷拉着脑袋,幽怨地飘走了。
教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竹北抬头,视线沿着空荡荡的教室轻轻扫了一圈,而后看向岑野,小声说:“我今天晚上不去打篮球了。”
岑野笔尖倏地一滞,转过身,看向竹北的目光里是无法掩饰的疑惑。
“明天晚上,还是老时间。”一撞进岑野那双墨玉般的眼睛,竹北语速和心跳都不由变得更快了,她急急说完,脸颊也不知道是被岑野的眼睛看的,还是因为羞于表达的真实原因,烫意久久未消。
把一个正值青春的硬核少女一秒打回娇软原型的,不仅有来自暗恋对象的凝视,还有血崩的大姨妈。
竹北一想到以后每个月的这个时间她就要经历一次和岑野请假,脸上就比之前更烫了,她蔫蔫地趴在桌上,捂住脸,心说好丢人,希望岑野不会发现这其中有什么规律。。。。。
啧,竹北可真是太小看一个学神的观察力了。
岑野蹙着眉,盯着竹北明显蔫巴下来的背影看了会儿,视线转到了竹北桌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下午第三节课之前,竹北那里放的还是普通的白开水——但现在,白开水变成了深红色。
很明显,里面被竹北加了东西。
岑野对女生有限的了解不足以使他得出事实真相,但并不妨碍他先记录下今天发生的与以往不同的细节,然后归纳总结,便于以后推测。
岑野收回视线,打开手机备忘录。
翌日早操。
“今年二九,明年三九,清北在手,爸妈不愁。”
“清北复交,尽在附中,火箭二班,谁与争锋。”
浩浩荡荡的跑操队伍里,整齐划一的口号声此起彼伏,竹北竖起衣领,挡住有些困倦的下巴,跟着大部队跑步。
昨晚上突然降温,只盖了一床被子的竹北半夜被冻醒,迷迷糊糊爬起,等翻出新的被子重新躺下时,没睡多久闹钟就响了。
再加上来大姨妈,竹北现在的精神着实有点不太好,她困倦地揉揉脸,又戴上帽子,眯起眼睛看还有多长时间跑到头。
早上下了一场大雾,露水浓重,此刻天空还是一层蒙蒙的灰色,仿佛预兆着一场秋雨即将来临。竹北盯着前面一排排黑压压的人头瞅了半天,没看清,正要收回视线,紧接就感觉自己被人狠狠绊了一脚,下一秒,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制地往前摔去。
若是以往,竹北会在意识到有人绊她时第一时间躲开,但今天她精神不济,反应慢了半拍,等理智后于身体清醒过来时,她整个人已经摔在了地上。
钻心的痛沿着膝盖往四周蔓延,竹北忍不住“嘶”了一声。
“竹北摔倒了!”附近的同学慌忙停下,有人惊呼。
竹北撑着地面想要站起,一边摆手说自己没事儿,然而,不等她站起身,身子蓦然一空,紧接着,她就被岑野拦腰抱在了怀里。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从少年身上传来,丝丝缕缕地钻入竹北鼻尖,仿佛渗到了她的血液——是夏夜的闷,秋露的凉,冬风的冷,以及,一丝悄然盛开的,春天的暖,压过了所有凛冽。
☆、第二十六章(载人)
竹北整个人都被岑野抱在了怀里; 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红着脸小声说:“我能走。”说完; 就要挣开岑野; 却清楚感觉到岑野把她抱得更紧了。
“别动。”少年低沉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 语气是难得的焦躁,还有一丝不容置喙。
竹北从未见过这样的岑野。
他永远是淡然的,波澜不惊的; 哪怕是被人挑衅,脸上也永远不会流露一丝一毫的情绪——竹北在遇到岑野以后,曾经古文中讲的胸有激雷却面若平湖,曾经在她脑海里只有模模糊糊印象的那些词句,突然都变得格外立体。
但此刻的岑野,却剥落了永远波澜不惊的外壳,他像每一个十六七岁的毛毛躁躁的男孩子,急促又小心地抱起藏在心底的女孩,一路疾步走向医务室。
竹北能清楚听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以及; 他眼底翻滚又强压下去的浓墨。
从操场到医务室的这一条路,是竹北在来到锦西以后,走过最漫长却又最快的一条路。
初秋清晨的露水从枝叶间滑落; 微光透过缝隙,落在岑野脸上,他薄唇紧抿,喉结微微滚动; 也许是因为奔跑,也许是出于紧张,如擂鼓般的心跳回响在竹北耳边,而当她小心翼翼把胳膊挂在岑野脖颈后时,她明显感觉到,少年心跳变得更快了。
竹北咬着嘴,视线有些无处安放,只好在愈来愈稀薄的雾气里看向远处,却始终没能绕开余光里的岑野——引得无数迷妹在贴吧里尖叫的侧颜杀,在竹北无法闪躲的视线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瞬间,她十六岁遇到的这个独一无二的少年,被微光勾勒的侧脸轮廓,利落的下颔线,呼吸,心跳,清晰定格在了她的记忆。
也就此住在了她的心底,再无人能替代。
“唷,怎么摔得?这么严重。”医务室,医生瞥了眼竹北摔破的校裤,“唷”了一声,一边找双氧水和碘酒,一边示意岑野帮忙把竹北裤子卷起来。
岑野依言照做,蹲下身,在看到竹北摔得血肉模糊的膝盖时,一双眼蓦地沉了沉。他一言不发地重新站起,找了把剪刀,对竹北轻声说了句“别动”,而后蹲下,小心翼翼地沿着破碎的洞口把边缘剪开,像对待弥足珍贵的心爱之物。
但没过多久,在即将剪到有些已经和血肉黏在一起的衣料时,岑野迟疑了。
医生已经准备好消毒,一抬头,见岑野愣着久久不动,上前,一边猛地一下撕下一边轻描淡写对竹北说:“小姑娘忍着点啊,有点疼。”
“嘶——”没忍住的竹北当场低低叫了出来,眼睛霎时蒙上了一层水汽,心说您撕都撕了,别和我马后炮了。
岑野立刻站起身,出声提醒:“您轻一点!”
“哟,小伙子心疼啊。”这医生也是个嘴碎爱八卦的,边给竹北清理伤口边笑着打趣俩人,说完,又瞧见俩人下意识看了眼对方,还仓皇地移开视线,忍不住乐了,“还好我这是医务室,要被你们老师看见,指不定就以为你俩真在早恋。”
竹北磕巴了一瞬:“没、没有。”
“哎哟小姑娘害羞啦。”医生笑眯眯看眼竹北,又看看虽然一语不发、但视线从未离开过她的男孩,仿佛洞察了什么,意味深长说,“早晚的事儿。”
竹北注意力都在疼得刺骨的伤口上面,没听清,而一旁的岑野也一直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竹北,并未察觉医生都说了什么,倒是屋里另外一个打下手的女护士转过头,一脸疑惑:“什么早晚?”
“没啥。”等到给竹北处理完伤口,医生才直起身,丢掉一次性手套,又眯眼看着男生小心翼翼地扶起女孩出门,啧啧感慨,“等着看吧,这俩小孩儿肯定会在一起。”
“为啥呢?就因为这俩孩子好看啊?”是真长得不错,她在医务室呆了这么多年,还是头次见外形这么出众的学生。
“不。”医生一脸的高深莫测样,犹如一个混迹情场多年的高手,一语中的,“是因为他俩看对方的眼神。”
“啊?什么眼神?”
“没听过一句话吗,喜欢一个人时眼睛是藏不住的,你别看那个男孩子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眼睛可都一直在盯着女生看,那可是骗不了人的。”
阳光穿透了乌云,将医务室的喧嚣渐渐湮灭,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又亮堂了起来,终是没有下雨。
竹北脚尖一踮一踮地往教室走,见岑野一直绅士地扶着她一条胳膊,有点不好意思:“没那么疼,我自己能走。”
岑野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那只轻轻托着竹北胳膊的手又稍微加了点力度,并未松开。
竹北只好由他去了。
所幸现在正是早读时间,路上并没有多少人,竹北生无可恋地蜗牛速度往教室挪,觉得此刻行动不便的自己就是一个大写的废柴,丢死人了。
更丢人的是她裤子还被剪掉了一块儿,而且岑野大概是有强迫症,洞口剪得四四方方的,连乞丐风都伪装不了。
竹北幽幽叹了声气。
岑野无声垂眸,沿着少女微微瘪着的嘴往下看了眼,蹙了下眉,随即收回视线,在和竹北走到一条长凳时,轻声说:“在这等我。”
竹北疑惑地“啊”了一声,见岑野已经疾步离开,只好在长凳上坐下。
五分钟后,岑野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件外套。
竹北正要站起,就感觉自己被岑野轻轻按回了凳子上,下一秒,她看到少年径直弯下腰,将衣服从她背后绕过,小心翼翼地系在了她的腰间。
他没使劲儿,骨节分明的两只手分别攥着外套的衣袖,像是怕碰到竹北,又像是怕系太紧,只是松松打了一个结,就松开。
紧接竹北听到岑野说:“这样就能盖住了。”
原来岑野拿衣服,是要替她挡住破了一个洞的裤子。
竹北仿佛又尝到了那颗无人知晓的奶糖,甜得一塌糊涂,连伤口都没那么痛了。
她站起身,宽大的外套从她腰间垂下,恰好挡住膝盖。
竹北仰起头,笑着看向岑野,一双眼比往常还要灵动几分:“这衣服是你的吗?我明天洗干净还你。”
岑野轻点点头,撞进少女展颜的眸光时,也不自觉地弯了弯眉,低声说:“不用洗。”
“不行不行。”竹北头瞬间摇成了拨浪鼓,“你这衣服是干净的,我还你时也得是干净的。”而且,竹北还有一句话没说——岑野有洁癖,她怎么好意思把被自己穿过的脏衣服直接还他。
岑野极轻地瞥了竹北一眼,喉结微动。
他想说正是因为被你穿过,所以才根本不需要洗。
可长达数秒的安静过后,岑野终是把目光又收了回来,并一同收起心底的那句话,和竹北回教室。
“卧槽,奶糖你没事儿吧?!”竹北刚进门就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礼包围了,还夹杂着杨擎的嚎叫式问候。
竹北忙摇摇头:“没事没事。”
“都走不成路了还说没事。”杨擎从晃动的衣摆下瞥见竹北膝盖上的伤,惊呼,“你怎么摔的啊?贴了这么大一创可贴!”
这句话在医务室时医生也问过,竹北当时以一句“自己不小心”搪塞了他和岑野,此刻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全班人被杨擎这么一嚎,登时像围观大熊猫似的凑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竹北。
“我去怎么摔成了这样?!”
“是啊,都这样了还能参加运动会么?得好好休息一阵吧?”
“说到底还是咱学校那跑道不行,太硬了,冬天还好,穿得厚,这夏天穿得少又跑得快,一个人倒了就直接倒一堆。”
“今儿早上跑得也没那么快吧,都下雾了,领跑的没敢跑太快。”
眼看大家七嘴八舌地越扯越远,要把责任推给领跑的,竹北忙说:“是我自己没看清路。”说完,她又看看一脸惋惜的体委,摆摆手说,“不用去掉我的名字,开运动会之前就能好了。”
体委纠结地挠挠头:“能行吗?不行就别勉强,我再找找其他人。”
“真没事。”竹北笑着说。
一群人散开后,竹北脸上强撑的笑意倏然消散,一回头,却看到岑野一语不发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疑惑道。
岑野眸光微冷,视线沿着竹北脸颊轻轻扫过,落至她的膝盖,沉声说:“真的是自己不小心?”
竹北下意识咬住了嘴:这人是福尔摩斯吗?别人都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唯独岑野一人,总能不着痕迹地捕捉到她反复掩盖的小心思。
可要她怎么说?直接告诉岑野当时有人绊了她一脚,而她并不知道对方是谁?还是说她本可以避免,却因为没休息好分了心?
不管哪个,都不该成为她让岑野为她担心的理由。
“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竹北在岑野抬眸望向她的刹那,瞬间恢复了笑脸,又假装不开心地抱怨,“还是怪学校操场太硬咯。”
岑野依旧微蹙着眉盯着竹北,似在判断她这句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许久,才敛去眼底的疑虑,低声叮嘱:“以后小心点。”
“嗯嗯。”竹北松了口气,正要看书,又看到岑野极其认真地看向自己,“要是运动会之前还没好,别逞强。”
竹北乖乖地点点头,眨了眨眼:“放心吧,肯定能好的。”
就算没好彻底,也不影响她发挥——毕竟,不在运动会上露一手,怎么教那些看她不顺眼的女生,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
想到这,竹北觉得不快点好起来都对不起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女生,她一边背书,一边时不时敲打着腿上筋络,想先从精神上鼓舞自己。
可惜,竹北想得有点美好。
铃声响起后,同学们都一窝蜂地涌出教室,活蹦乱跳地去食堂,只有竹北,一只手撑着桌沿,一只手按着凳子,缓慢站起。
站起时还得绷住,假装不疼,并在别人对她投以注目礼时,还他们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
实则内心早都痛死了。
竹北拖着一条除了好看毫无作用的大长腿,扎紧裹在腰间的外套,准备慢慢挪到食堂进食,却看到岑野突然站起身,手里拿着饭卡,拦住了自己。
他薄唇微动,似乎有话要和她说。
“北北,你快坐那,我刚和我妈说了,她多做了一份饭,咱俩一起吃。”窦雪从前排回过头,兴冲冲招呼竹北。
岑野即将说出口的话被打断了。
竹北看着骤然沉默下来的岑野,忍不住咬了下嘴:“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许久,岑野眼眸微微闪了下,“医务室开的药我放桌上了,你记得换。”
竹北“噢”了一声,看岑野说完,又深深看了自己一眼,疾步离开教室。
直到岑野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竹北才收回视线,她扶着桌子慢慢坐回去,想起岑野离开时欲言又止的眼神,心底有点儿难受。
“北北。”窦雪在此时喊了竹北一声,她倏然回神,一双尚未聚焦的眼缓慢地眨了下,然后收起胡思乱想,从窦雪那接过筷子。
窦雪打开饭盒,小声说:“北北,岑野刚才和你在说什么呀?”
竹北指指桌上的药。
“很疼吧?”窦雪拿起药看了眼,又看看竹北的伤口,心疼地说,“我长个倒刺撕破皮时都觉得疼,你这可比撕破小口严重多了。”
“没事,就刚上药时有点痛,现在好多了。”竹北温柔地笑了下,反过来安慰窦雪。
窦雪:“嗯嗯,不过别说我被吓到,其他人也都吓了一大跳,说起来,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岑野那么着急,把你抱起来那个瞬间简直男友力爆棚!”
咳。。。。。。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岑野抱她吗?!不是下大雾根本看不清么?!
竹北差点儿被呛到,她忙喝口水,捂了捂发烫的耳朵。
“现在贴吧里都在讨论这件事。”窦雪大概是近墨者黑,讨论八卦的样子像极了杨擎,“好多人不相信岑野真的抱了你,说什么无图无真相,我看她们八成又是在嫉妒,学神抱你怎么啦,你长得这么好看,学神也不吃亏呀。”
竹北现在不仅耳朵红,脸也红。
她只好不停拿手扇风,假装自己很热。
这股挥之不去的烫意像在竹北心底扎了根,在她下午学习时时不时蹦出来骚扰她一下,久久没能消褪,好不容易等晚自习结束,竹北忘记了这件事,没想到让她更难为情的事还在后面。
车棚里,竹北正要一跳一跳地蹦到自己的车跟前,被岑野突然拽住了。
少年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低声说:“上车。”
☆、第二十七章(要死了)
竹北懵了一瞬。
月光透过棚顶模模糊糊地漏入; 在泛着奇异冷光的墙角映出岑野认真的一张脸; 以及; 他身后只有横梁的山地车。
竹北耳朵又开始红了。
这要怎么坐?!
她没来得及开口; 就看到岑野轻轻解下系在她腰间的外套,卷起,然后在横梁上缠了数圈; 不消片刻,又硬又冷的横梁就被铺上了一层柔软的坐垫。
他未曾说一字,却仿佛读懂了竹北的眼神,并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
竹北手指搅成了乱麻似的一团,咬着嘴,在岑野温柔无声的眼神里纠结了许久,紧接着,小脑袋极轻地点了点,小声说:“我有点重,你骑的时候小心点呀。”
说完,她依然没敢抬头; 红着脸钻进岑野怀里,一只手扶着车把,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
少年清爽的气息瞬间包裹了竹北全身; 沿着夜风,无孔不入地钻入她的每一粒敏感的细胞。
有点痒,还有点麻。
竹北要死了。
她头顶是岑野略显急促的呼吸,背后是他温热似乎又坚硬的胸膛; 两条蜷起的长腿和裤子,还会时不时蹭到岑野。
不是要死了,是已经死了——竹北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鸵鸟,还是已经烤熟马上能进肚子的那种。
她紧紧咬着嘴,两手攥着车把想往前挪一挪,然而横梁就那么宽的长度,她挪来挪去,也只不过是前进几厘米后退几厘米的差距,四舍五入约等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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