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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北吗?学校发你男朋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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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不用,我就随便说说!”窦雪红着脸放下,又拉起竹北,去前面闲逛。
  杨擎抱着一空空如也的购物篮,挠挠头,嘀咕:“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没等他琢磨出结果,一抬头,就见刚才还和他站一起的岑野不知何时也不见了。
  女生都是天生的购物狂,哪怕是逛玩具店,也能逛出参加时装秀的气势,一路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睛和嘴都有点不够用。
  “北北,你看这个,好萌啊!”
  “还有这个这个,好好看啊,我小时候怎么没有这么好看的公主裙呢!”
  “哇,这个也好可爱!摸上去好软好Q!”
  竹北“嗯嗯”附和,对比已然管不住自己的窦雪,她倒还好,看到这些眼花缭乱的玩偶们虽然也会心动,但也只是在心里短暂停留了一瞬,就很快被她遗忘。
  不过,在经过line friends主题的玩具区时,竹北忍不住停下脚,拿起一个可妮兔的暖手宝多看了几眼。
  不远处,一直默默跟着竹北的岑野看到竹北拿起一个东西,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又放下,沉思了片刻,而后在竹北他们离开以后,走上前。
  “我的妈呀,终于逛完了。”一个小时后,杨擎抱着购物筐,在窦雪挑好礼物后,虚脱地蹲在地上,擦把汗,“女生太可怕了,平时八百米都跑不了,逛个商场轻轻松松破万步。”
  “要不就说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生呢。”见杨擎他们完成任务,一群偷懒的同学也接二连三地从其他地方冒出头,笑嘻嘻拥着杨擎,吹起了全方位无死角的彩虹屁,“咱杨哥真牛逼,进能当学神的哥们,退可当校花的提包小弟,锦西第一天团的C位非你莫属。”
  杨擎翻了个无力的白眼,把购物筐朝他们怀里一塞:“滚滚滚,吃饱喝足了就回学校。”
  “好嘞,回学校喽。”
  “快,扶着我点,我胃里还没消化。”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走,每人的肚子都吃得圆滚滚的,像是要把明后两天的饭都一并提前预支。
  竹北和岑野走在最后,冬天天黑得早,出门前还是一片昏黄的天色早已黯淡下来,微弱的月光照在俩人身后,留下水般模糊的影子。
  有寒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凉,竹北忍不住剁了跺脚,把双手插口袋里取暖。
  “野哥,快,有公交车来了!”走得靠前的杨擎他们远远看到回学校的公交车在站牌停下,忙回过头喊岑野,熟料,刚喊了一声,杨擎突然记起自己还是个僚机,“哎哟”一声,拉起还在冲竹北招手的窦雪,又嚎了一嗓子,“野哥,你们等下一趟吧,这辆满啦!”
  岑野正要拽竹北的手倏地一顿,第一次意识到杨擎的智商大概真的是薛定谔的智商,在不在线,随缘——就算是想留他和竹北独处,就不能多动脑子想一想,这么冷的天,竹北会冷得受不了吗?更何况,她现在还在生理期。
  但已经晚了。
  公交车的确已经超载,在杨擎呼呼啦啦带着一群人上车以后,晃动着笨拙的身子,沿着幽暗的地面缓缓前行。
  下一趟公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竹北穿了件薄薄的羽绒服,明明冻得脸都已经是冰凉的,却还是冲岑野眨眨眼睛,安慰他说不用着急。
  金湾商场离学校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两站公交,却在出租车的起步价之内,没有司机愿意接单。
  岑野微蹙着眉,把久久无人回应的打车软件关掉,脱下外套,披到竹北身上。
  竹北急声拒绝:“你会感冒的!”
  “不会。”岑野温柔地在竹北头上摸了摸,给竹北拉上外套拉链,又把少女的卫衣帽子从里面拿出,给她轻轻戴好。
  少女整个脸都被装在了卫衣帽子里,小得只有他巴掌那么大,一双眼美如星辰。
  岑野把她两侧的帽沿往里紧了紧,收回手时,无意中触到竹北垂在两侧的指尖,眉头轻轻皱了下。
  “我真的不冷。”竹北连忙和岑野解释,她知道自己一到冬天就手凉脚凉,哪怕身上是暖的,手很多时候也依旧冰凉。
  可还没等她和岑野说,下一秒,她就感觉到男生轻轻攥住她的两只手,放进了他的袖口。
  有轻微颤栗沿着俩人紧贴的肌肤倏然迸发,也不知道是冷热相遇时的本能,还是从心底深处蔓延的悸动。
  竹北微仰起头,怔怔看着少年望向她的一双眼睛,里面似有浓墨氤氲的漩涡,把她的缩影不断吸附,直到她再也无法移开。
  月光从枯败的枝头落下,映出狭长的影子,像即将盛开的花。
  竹北清楚感觉到少年温热的气息紧紧包裹着自己,不是往常那般清冽,而是含着一丝丝的清甜。
  怎么会是甜的呢?
  过了不知多久,竹北才倏然明白回神——他的气息里不知何时沾惹了自己的味道,从她贴着他的肌肤,从她与他纠葛的呼吸,亲密缠绕在一起,再也分不清了。
  “滴—滴——”骤然响起的公交喇叭惊醒了竹北和岑野,竹北慌乱从岑野衣袖里收回手,攥紧温热的手指,跟在岑野身后上车。
  车子空旷。
  只有寥寥无几的乘客。
  竹北在岑野前边的座位坐下,转过头看向窗外街景,努力克制还在加速的心跳。
  岑野垂眸,指尖移到被竹北触碰过的皮肤,极轻地摸了下,又收回,然后抬眼,看向与他只有咫尺距离的竹北。
  车内是黑的,偶有路灯的光从外面落入,会在透明的玻璃上勾勒出少女剪影。
  轮廓模糊,却又清晰。
  岑野克制地在心底临摹着竹北的轮廓,像怕破坏,又有点贪婪,一遍遍地把目光落在她的耳垂,她的侧脸,以及,刚才想要吻上去的唇。
  温暖是他给她的指尖温度,她给他的玫瑰花种子,一旦相逢,便就此生根。
  从此有了分不开的羁绊。
  学校到了。
  竹北从后门下车,俩人一路沿着月光无声走着,心情是加了薄荷叶的起泡酒,有点甜,有点微醺。
  空无一人的楼道里响起两串几近轻微的脚步,在即将走到最后一层时,竹北突然感觉自己被岑野轻轻拽了一下。
  她转过身,撞进了岑野目光。
  因为站在高一层台阶,俩人之间的身高差距就变得不再那么明显,竹北几乎与岑野平视,清楚感觉到只要自己稍稍一倾身,似乎就能戳到他浓密的睫毛。
  “怎么啦?”她眨眨眼,小声问。
  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她诧异低头,看到一个毛绒绒的小玩偶在她掌心——是她在商场闲逛时,多看了几眼又放下的可妮兔暖手宝。
  白色的可妮兔正咧着嘴冲她笑,身子圆滚滚的,还有两只支棱起来的小耳朵。
  竹北把它紧紧攥在了手里,抬起头,看着不爱说话却又总能洞察她情绪的岑野,眼睛有点点发胀。
  许久,她才鼓足勇气问岑野:“你什么时候生日?”
  “嗯?怎么了?”
  “啊没事,就随便问问。”竹北支吾着避开岑野目光,心里却在默默地说:我也想送你礼物呀。
  但是,找不到能送你礼物的借口,只好用生日这个最无懈可击的理由。
  岑野无声笑了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猜中了竹北的心思,没说话,只是轻轻拽了拽竹北,抬脚去教室。
  竹北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灰飞烟灭,她懊恼地咬咬嘴,攥紧手里的暖手宝,心底却藏了满满的、不想让他人看出的欢喜。
  她来到锦西的第一个冬天,就在这般无人知晓的雀跃里,逐渐接近尾声。
  。。。。。。  
  “卧槽!我怎么觉得刚考完期中,怎么又要期末考了!”吃完早饭,杨擎哀嚎着冲进教室,抖落一身的雪花,抓起一本诗词书开始叽里呱啦地背诵,明显又在临时抱佛脚。
  李浩然抬起头,脸上是熬夜后的大黑眼圈,有气无力说:“周考月考期末考,越考越伤悲。”
  “比考试更悲伤的莫过于成绩排名。”杨擎叹声气,“年初我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不高,也就是年级排名进步十名,结果上次期中考试排名一出,靠,老子怎么还倒退了两名呢!”
  “哦,才两名。”李浩然欲哭无泪,“我退了整整五名!我妈说了,这次我们家能否过一个安心的年三十,就取决于我能不能考回以前的名次。”
  “年三十而已,不过也罢。”杨擎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像我们家,常年没人,我爸妈忙得只知道给我转钱,去年年三十,我一个人在饭店包场了一桌年夜饭,吃下去的都是寂寞。”
  “靠,我也想自己吃顿寂寞!这妈和妈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李浩然幽幽叹气,他也想要一个只给钱不唠叨的妈。
  窦雪从嘈杂的背书声中回过头,看了眼杨擎,又默默收回,满腔不知如何开口的少女心思,最终归于沉寂。
  姜意琳敲敲桌子:“今儿晚上考完试一起去姚老师家,大家别忘了。”
  “今儿晚上就去?姚老师已经生了?”有同学诧异。
  “早生啦,听说还是双胞胎呢!”
  “哇哦!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记得姚老师不是一个多月前才刚请产假?怎么这么快就生了。”
  “不是时间快,是姚老师一直坚持到快到预产期才请假。”姜意琳一本正经地推推眼镜,挥舞着小拳头给大家加油打气,“同学们,咱们一定要考出好成绩,只有这样才不会辜负姚老师!”
  遍地痛苦的哀嚎声里,一心一意督促大家上进的姜意琳简直是股清流,众人纷纷抬头,冲姜意琳竖起拇指,“学委,咱班语文平均分能不能冲进前三就靠你了!”
  “还有奶糖,野哥!我们这群青铜就指望你们几个王者了!”
  竹北从最后面抬起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过身,见岑野已经合上书,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考场。
  第一考场。
  岑野和竹北一前一后走进教室,一个在第一名的位置落座,一个径直朝后走去。
  其他人不约而同一起看向竹北,在看到她走到第三名的位置坐下时,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早已有所预料,但亲眼目睹竹北的排名一次比一次靠前,对这群第一考场的天之骄子来说依然震撼极大。
  尤其是,他们费尽心思想要守住自己的名次已然不容易,而竹北,还能稳步前进。
  坐在第二的孙谦尔有点慌。
  这种随时会被后面人追上的感觉太可怕了,竹北没来之前,他眼里只有长期霸占第一的岑野,那些排他后面的人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在他眼里,整个锦西附中配当他对手的,只有岑野一个人。
  但现在,他每天忧虑的完全不再是怎么才能赶上岑野,而是如何不被竹北赶上。
  竹北每前进一名,他的心脏就像经历了一场地震,心率失衡,他每晚疯了似的刷题,偶尔入睡也是永远做不完的试卷,以至于这一个月来只能靠褪黑素助眠。
  监考老师拆卷子的声音呲呲啦啦响起,像指甲盖划过黑板,刺得孙谦尔心脏一阵抽搐。他慌忙从笔袋里找出耳塞,带上,这才感觉那种窒息的抓狂感远离自己。
  如果,如果再也看不到这两个人就好了。
  他紧紧捂着头,看到岑野头也不回把试卷从前面传给自己,心里突然不受控地冒出了一句话。
  如果再也看不到他们,这个世界多完美。                        
作者有话要说:  冬至快乐呀~

  ☆、第三十一章(告状)

  竹北从孙谦尔手里接过试卷; 没抬头; 抽出一张后继续往后传。
  开考铃声打响; 教室安静; 只能听到沙沙的写字声。
  窗外雪花飞舞,早上还零星的碎雪不知何时下大了,在枝头堆满一层厚实的雪花; 腊梅颤巍巍地在雪中舒展着花瓣,沁出一股似有若无的淡香。
  考完试,学校已是银装素裹。
  “不!苍天啊,我做错了什么,题为什么这么难!”一片鬼哭狼嚎的走廊里,有人捧起一团雪,仰天长啸,“不!不!”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一剪寒梅。。。。。。”不知是谁放了一首《一剪梅》; 配上大家此刻咆哮的动作,很是应景。
  抓狂—对答案—捶胸顿足or暗自窃喜,每次考完试都必定上演的三部曲; 这次也不例外。
  竹北和岑野刚走进教室,就被对答案的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野哥,物理倒数第一道大题最后一问到底怎么解的啊?”
  “奶糖奶糖,你快看看我这句话翻译得对不对?”
  “还有这道; 到底选A还是D啊?”
  孙谦尔从考场走得晚,踩着湿湿嗒嗒的脏脚印回到教室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被众人簇拥着的竹北和岑野。
  昏黄的光打在他们脸上,像给他们披了一层荣誉的铠甲,孙谦尔抬眼看去时,只觉得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嘲笑他。
  他们在说——看呀,怎么没人问你答案了,以前的你可是年级第二呢,岑野不在时我们所有人可是都以你的答案为标准呢。
  笑声,讽刺声,无处不在的该死的声音又冒出来了,在他脑壳里嗡嗡直跳。
  孙谦尔捂着头,紧咬着牙冲到座位,靠着桌子,大口大口喘气。
  “老孙,你怎么了?”有男生经过,和他开玩笑,“看把你喘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不是考试,而是跑了个五千米呢。”
  孙谦尔摸到水杯,灌了口早已不热的凉水,没吭声。
  男生还在笑嘻嘻继续开玩笑:“电灯泡的感觉不好受吧?”
  孙谦尔终于抬起头来,皱眉:“什么电灯泡?”
  “学神和奶糖的电灯泡啊,你考试座位不是在他俩中间。”男生说着说着突然一拍脑袋,“嗨,瞧我这记性,你从来不看贴吧也不关注八卦,肯定不知道。”
  他说完,就见孙谦尔刚才还没什么精神的眼突然大睁,里面似有一簇燃烧的火苗:“你的意思是竹北和岑野在谈恋爱?!”
  “我可没说。”男生耸耸肩,又自以为是地朝孙谦尔挤挤眼睛,“不过大家早都默认了,就上次运动会,你没去,啧啧,好多精彩的一幕都是在运动会上发生的。还有咱学校贴吧,有人专门给他俩盖了一栋cp楼,盖老高呢,有图有真相。”
  脑子里的喧嚣声在男生话音落下的瞬间倏然蒸发,孙谦尔兴奋地颤着手,摸出崭新的手机,下载贴吧,搜索男生给他说的帖子。
  他越看越兴奋,满脑子都是在各路神仙网友刻意找的刁钻角度下、呈现出的竹北和岑野异常亲密的同框照,猛地站起身,攥紧手机,急匆匆奔出教室。
  半个小时后,姜意琳看眼时钟,走到讲台上拍拍手:“和姚老师约的时间快到了,走吧。”
  “走喽,看小宝宝喽。”早就憋不住的同学们收拾书的收拾书,拿礼物的拿礼物,像冲出牢笼的小鸟,肉眼可见地快落。
  竹北去了趟厕所,回来后就看到招呼着众人出门的杨擎,习惯性地往后看,却没看到岑野。
  与此同时,班长清点人头后,也诧异道:“野哥去哪儿了?”
  杨擎伸长脖子开始找:“奇怪啊,刚才野哥还在的,我给他打个电话。”
  接通后却一直无人接听,杨擎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摇摇头:“没人接,估计忘带手机了,有人去厕所找过了吗?”
  “厕所也没人。”
  竹北忍不住蹙了下眉,看看时间,对班长说:“你们先去看姚老师,我等他一会儿。”
  “唔,行吧。”因为岑野一个人耽误大家的时间也不好,班长点点头,把姚老师家的地址发给竹北后,领着大家下楼。
  孙谦尔走在后面,磨磨蹭蹭地跟着大部队,眼睛却时不时朝后瞟去,观察竹北的反应。
  见竹北一直站在门口张望,眉头紧蹙,他心底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早恋!那被学校知道可是轻则叫家长、动则棒打鸳鸯分俩班的后果!哈哈,自毁前程,活该!
  竹北搬了个凳子,坐在教室门边,手边是一张摊开的试卷,却无心做题。
  她给岑野打过电话了,也发过消息,却一直没有回音。
  能去哪儿呢?
  她想不出来,只好把自己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让岑野回来时,能一眼看到她。
  来往的别班同学都诧异地看着竹北,奇怪她为何放着有暖气的教室不坐,偏要一个人在走廊里吹冷风。
  竹北却神色自若,直接无视了这些目光,时不时站起身,原地跺脚,手心里还攥着一只小小的白色暖手宝。
  岑野没有忘带手机,更不是故意不接电话——但此刻的他正被三堂会审,带了,也和没带的效果一样。
  宋萼,高鸿斌,以及不常露面的教导主任老李头,三个人六只眼,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给他编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网。
  “你这孩子,怎么想的!居然早恋!”高鸿斌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儿当场气晕过去,呼哧呼哧捂着胸口坐下,宋萼忙给他递上一杯水,接着高鸿斌的话头继续往下说:“你和竹北,哎,俩孩子都好好的,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
  老李头没他俩这么温柔,直接眼睛一瞪,大力拍着桌子怒道:“怎么就只叫了你一个,那女娃娃呢?去,找人把她叫来,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早恋!”
  岑野一直波澜不惊的眼倏地一沉,正要开口,就听到宋萼摆摆手说:“小女生脸皮薄,先别喊她。”
  “脸皮薄就不喊了?!脸皮薄能这么大一点就谈恋爱了?!”老李头说着就站起身,准备在外面找个学生去通知竹北。
  没想还没走到门口,却被岑野拦住了。
  少年个子长得高,往那一站,脸上是不输成年人的冷静和气度,尤其是一双眼看着他们时,全然没有被他们质问的慌乱。
  简而言之,挺能唬人。
  反正老李头是被高他一头多的岑野唬住了半秒。
  但也仅仅是半秒。
  半秒过后,老李头跳起脚要打岑野,本来只是装装样子,没想到少年却倏地弯下腰,不吭一声地受了他手中重重的巴掌。
  办公室里即刻响起一声闷响。
  紧接手都打红的老李头听到岑野说:“不关她的事,是我追的她。”
  几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妖怪又被岑野这句话唬住了,高鸿斌最先反应过来,恨铁不成钢地拿手指着岑野:“我们是在问你们怎么在一起的吗?!我们是心疼你俩因为谈恋爱影响成绩!”
  宋萼忙附和:“对,影响成绩。”
  然而,岑野听到这句话,并未起身,而是对着三个老师的方向又深深弯下腰,像是在以这种方式道歉。
  数秒钟后,岑野才重新站直,一双浓墨又疏离的眼平静地看着他们,沉声说:“如果不会影响成绩,你们是不是就不会再追究?”
  “那肯定——”高鸿斌话说一半,发现自己完全被岑野绕进去了,重重咳了一嗓子,没好气说,“把你叫来是让你在这和我们讨价还价的吗?!早恋这个事儿本身就不对,你们这是在拿自己的未来玩火!”
  老李头低声问宋萼:“这女娃娃成绩好吗?”
  宋萼点点头,又小声补充:“而且一次比一次有进步,上次月考就年级第三了,估计这次再冲一把,拿个第二也有可能。”
  老李头抓早恋典型抓了这么多年,还是头次见谈个恋爱不影响学习反而有进步的,他抬头看看岑野,又看看旁边同样也无话可说的宋萼,低声说:“上次老汪和我提了一嘴,说岑野可能出国,你知道这事儿不?”
  宋萼大吃一惊,一脸的难以置信:“汪主任从哪儿知道的?!”
  “你这班主任当得有点不称职啊。”老李头睨了他一眼,瞥眼还在苦口婆心劝岑野考清北才是正道的高鸿斌,叹口气,“咱这届能不能出一个省状元就指望岑野了,你说这孩子要是真出国了,省状元还能指望谁?指望那个女娃娃和孙谦尔?哎,不保险啊。”
  宋萼已经没心思自责自己怎么工作做得如此不到位了,他现在彻底成了苦瓜鹅肝,满面愁容道:“唉,一个到手的省状元咻地没了,还带歪了个清北苗子。李主任,您说怎么办啊?”
  “让我想想。”老李头眯眼盯着一直任由高鸿斌训斥、却始终不肯让步的岑野,咂摸了两下嘴,抬手打断高鸿斌。
  “岑野,你想让我们不追究这件事也可以,你必须得保证,高考给我考进省前三。”老李头边说边紧紧盯着眼前冷静又倔强的少年,眸光锐利。
  他旁边,宋萼听到后半句话,明显惊了一霎——李主任这是在逼岑野继续参加高考啊,哪怕岑野打算出国,只要他答应下来,他就得同时应付国内外的不同课程。
  岑野抬眸,看着目光如炬的老李头,眼底依旧波澜不惊:“省一。条件是此事到我为止,别牵扯她。”
  老李头和宋萼对视一眼,点点头。
  “行吧,这事就这样了,还不快回去上课。”老李头清清嗓子,背着手,冲一脸不解的高鸿斌使了个眼色,摸出烟,“走吧老高,咱俩外面吸十块钱的,顺便聊聊下学期的工作计划。”
  岑野却没动。
  一直等到李主任和高鸿斌离开以后,他才看向宋萼,轻声问道:“是谁来找您的?”
  宋萼“咳”了一声,板起脸说:“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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