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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北吗?学校发你男朋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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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最近功课紧张吗?过完暑假就上高三了吧?”岑天麟疾步跟上。
岑野面无表情地系上鞋带,吐出俩字:“高二。”
“噢?噢!瞧我这记性,小野现在长得比爸爸都高了,光看个子和十八。九的没啥区别。”岑天麟讪笑说。
乔仙白了他一眼,跟着换上高跟鞋,冷嘲热讽:“连孩子上几年级都记不住,还想要他的抚养权,做梦吧你就。”
“你就知道小野上几年几班了?!你连他上哪个高中都不知道。”岑天麟一把拽住换好高跟鞋的乔仙,把她往后推,“我送小野去学校。”
乔仙还没站好,被他这么一推,整个人趔趄着跌回沙发,立刻跟点火了似的炸了:“岑天麟你竟然敢推我!搁以前你连我一个手指头都不舍得碰!你个王八蛋!”
岑天麟不知道自己就顺手一推竟把这女人的火给惹出来了,骂了句“不可理喻!”。
“那也是你逼的!”乔仙冷笑,“老娘年轻貌美时你一口一个小甜甜,哄我辛辛苦苦陪你打江山,功成名就后你却想养三宫六院,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儿子必须是我的,公司也是!我就是拖死你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在我栽的树下乘凉!”
“呵,就你能耐,没我天天给人当孙子你能把公司开这么大?!”岑天麟怒火也上来了,不甘示弱,“小野必须跟我!他是我岑家的骨肉,不姓乔!”
俩人越吵越凶,眼看就要上升到武力,余光瞥见岑野推门准备走的动作,慌忙停战。
“小野!”乔仙立刻松开岑天麟,踩着高跟鞋哒哒上前,紧紧攥住岑野的胳膊,“听妈的,法官问你愿意跟谁时你就说跟妈妈。”
“跟爸爸!”岑天麟急声插嘴。
岑野垂眸看向他俩,语气平静:“松手。”
俩人还固执地攥着,一左一右地围着岑野,目光殷切。
“松手。”岑野又重复了一遍。
男孩子不知何时已经长得和成年人一样高了,气质疏离,五官清朗,是放到哪儿都会惹得一群小女生尖叫的好看,尤其一双眼,眼皮是单薄的弧度,薄薄一层褶从内眼角开始,流畅地滑至眼尾,不笑时也蕴着三分朦胧,而此刻,他一双本来算得上多情的眼眸却微微下垂,从黑亮的瞳仁深处生生透出一丝寒意。
岑天麟和乔仙不由松开手,怔怔看着岑野骑上车离开。
清和湾小区出门是一条护城河,水光粼粼,风从河面吹到上空时,热气丝毫未消,依然被烈日炙烤得灼热。骑过桥,岑野感到胳膊上似有些许发痒,低头看去,这才发现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两道血痕。
乔仙喜欢做美甲,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换最新流行的款式,椭圆形的,法式方型的,杏仁形的,不管哪种,都一直留着长长的指甲,便于修饰。
风吹过,在岑野白得能看到血管的胳膊上清晰露出伤口,此刻被沁出的薄汗浸渍,愈发发痒,岑野淡淡瞥了一眼后就移开视线,没再管。
*
中午吃完饭有一个小时的午休,竹北没什么困意,趴在桌上做了会儿题,做完,见离上课还早,她悄悄起身,准备趁午休的时间熟悉下学校的路。
校园安静,蝉鸣在不知名的角落嘶叫着,风声静止。
她走了很久,锦西附中比津阳一中大得多,而且建筑看上去都大同小异,竹北没敢高估自己的方向感,就挑几个常去的地点转了下,随即在备忘录里画过简易路线图,准备回教室。
“咣。”
有沉闷落地声一闪而过,竹北抬眸,认出不远处翻墙进来的利落身影,一时间无语凝噎。
传说中的学神是个不走寻常路的“跳高艺术爱好者”,这事儿他的迷妹们知道吗?
迷妹们知不知道竹北不清楚,但她觉得她知道的有点多,嗯,会被“灭口”的。
岑野拎起书包正要走,看到迎光站着的少女,也愣了一瞬,似是没想到这个时间还会有人。
竹北默默抬手,捂住自己的眼,转过身,用动作无声表达“我没看见”四个大字。
“晚了。”她没走几步,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紧接她不知何时掉下来的耳机线,被轻轻拽了一下。
他动作很轻,指尖勾起白色的耳机线,沿着竹北脖颈虚晃了一圈,似乎在很认真地思索要从哪下手,但实际上他只是很轻地扬了扬白色机线,随即就挂到了竹北耳上。
竹北的耳朵也不知道是被耳机线缠绕的,还是他短暂到几乎以秒计的无心为之的触碰,有些发痒。
她抬眸轻轻瞪了眼岑野,收起耳机。
此时离得近,竹北才看到男生鼻尖有一颗极小的痣,不明显,像匿于清风里的偶然点缀的淡香,不喧宾夺主。
岑野已经转身准备去教室,见竹北还站着,回身看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无声透出一行字:“记不住路就跟上。”
竹北读懂,忍不住小小声嘀咕了句“我刚踩过点”,脚步却乖乖迈出,跟在岑野一侧。
俩人一左一右走在回教学楼的同一条路上,互不搭理,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形同陌路”。
直到竹北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表达谢意。
“你怎么不走正门?”话一出口,竹北就默默抬头望天——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尬聊水平一流,啊,要死了。
岑野:“省事。”
省事?竹北反应了半天才明白岑野说的意思,这条路离教学楼更近,而且一路安静,没什么人走,最关键是不像校门似的有人时刻守着,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岑野非常自由。
又没人说话了。
行吧,聊死就聊死吧,反正马上就到教室了,竹北百无聊赖地咬着嘴唇,目光往下移了几寸,随即一愣。
竹北是一个人进教室的,高一二班在走廊中间,进教室之前会先路过男生厕所,岑野偏过头,看了眼竹北,无声表达“到了”两个简短字词后,随即径直走向洗手池。
午休结束的同学们已经陆陆续续睡醒,李浩然正双手合十,嘴里嘀嘀咕咕念道“今天诸事不宜,神啊,还有什么一起来吧,让我死个痛快”,窦雪双眼惺忪地喝着柠檬水,左脸颊上还有几个红通通的指头印记,她身后,杨擎哈欠打个不停,困倦地揉着眼睛,突然大喜:“野哥,你来了!”
他叫得过于激动,跟提神醒脑丸差不多,教室里顿时清醒了一多半人。
岑野“嗯”了一声,见杨擎巴巴地瞅着自己,抽出文件夹,递给他。
杨擎动作没轻没重,接过来时跟饿狼扑食似的,差点儿把卷子都吞了,岑野还在滴水的胳膊往旁闪躲了下。
回到座位,岑野放下书包,右手拿题,左手习惯性地摸草稿纸。
草稿纸是拿出来了,上面却还多了一样东西。
他低下头,见是一张小小的卡通创可贴。
☆、第八章(玫瑰花)
鬼才知道竹北拿一个创可贴给岑野是想表达什么。
好像不知道怎么说谢,又碰巧觉得他会需要,等竹北做完这一切回到座位上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太过唐突了。
充其量,俩人只是才偶遇了几次的同班同学而已。
听到岑野回来的脚步,竹北莫名有些心虚,忙低下头,认真看书。
隔壁并未传出什么动静,竹北透过桌角余光望去,只看到岑野已经开始做题的侧影,她忍不住咬了咬嘴,安慰自己:没看到也好,省得问起来尴尬。
她甩甩脑袋,拿出第一节课要讲的试卷。
临近考试,各科卷子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发,等上完最后一节课,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摞了一座小山,打眼望去,全是此起彼伏的叹气声。
“蜀道难,难个屁,李白那是没经历过现代社会的考试毒打,不然流传百世的就是《考试难》了。”杨擎半个身子都淹没在了知识的海洋,幽幽往后一仰,只留俩鼻孔出气。
不过,还没等他舒舒服服地靠一会儿,就被后桌踢了下桌凳:“起开起开,压我书了。”
“往常也没见你这么计较。”杨擎嘀咕着坐直,见满教室都是快被考试逼疯的一群苦瓜脸,竟看到了俩清流。
一个竹北,一个岑野。
岑野学习好,不着急是正常的,但新来的转学生也这么淡定,杨擎只能说她大概是无知者无畏,还不知道锦西市联考有多变态。
各个学校的老师大概都想证明自己教出来的学生是最优秀的,拔高的压轴题专挑难的出,就过年那次,题难得年级第二刚出考场就哭了,哦,年级第二就是他们班的物理课代表,孙谦尔。
即使这样,那次的联考第一依然是岑野,只不过从第二名到第二十名都被另外俩省重点收入囊中,而孙谦尔连市前五十都没进。
杨擎心里为无知者无畏的竹北点了根蜡烛,又瞟了眼黑眼圈快掉地上的孙谦尔,“啧”了一声,哼着歌,开始做题。
晚上九点半,走读生开始陆陆续续地收拾东西,准备离校,杨擎甩着发酸的手指,回头一看,下巴差点儿惊到地上:卧槽,野哥居然还没走,今儿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没错啊。
“野哥,你是在等着我找你要卷子吗?哎呀这多隆重,下次还给我拍照就行了。”杨擎笑嘻嘻拿起岑野做完的试卷,还不忘做作地给他飞个吻。
岑野面无表情拿书挡住,继续做题。
“诶,奶糖妹妹也没走呢。”
竹北从题海里抬起头,冲杨擎笑了笑:“马上。”
杨擎探头瞄了眼,见竹北卷子上写得密密麻麻的,正好奇,想凑近再看她都写的什么,突听旁边传来“呲啦”一声挪椅子的响动。
杨擎瞬间被吸走了注意力,抬起头,见是准备走的岑野,抬脚跟上:“野哥,走啦?”
他说完,余光似是瞥到岑野胳膊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诧异:“野哥,你胳膊怎么了——”
“没怎么。”岑野提着书包的手不由顿了一瞬,而后换至左肩,恰好挡住胳膊内侧的创可贴,然后加快了脚步。
竹北抬眸,见岑野已经走远,微蹙的眉梢盯着他的课桌看了一会儿,在犹豫是不是再悄悄把创可贴拿走。
一直没见岑野用,竹北觉得这比他当面问自己还尴尬。
她站起身,飞快看了眼四周,正要去岑野的课桌,突然愣住了——垃圾桶里,是两小片她再熟悉不过的创可贴封口。
竹北紧咬的唇倏地展开了,笑颜明媚,转过身,收拾东西回家。
联考在周末两天。
第一门语文,开考时间八点,高一二班同学大多在前五考场,就在同一栋楼,并不着急走,眼看已经七点三十,大家还稳稳坐在板凳上,抓紧最后时间背书。
竹北的考场在另外一栋楼,窦雪怕她迷路,非要和她一起。
“北北,你那个考场可能有点乱,你不用管那么多,他们找你帮忙传答案也别理。”窦雪认真提醒,“这次监考很严,被抓到作弊直接记处分。”
考场是按照上次月考成绩排名分的,竹北没有成绩,直接被分到了最后一个考场,不用想也能知道,年级学渣们的聚集地不会太安静。
竹北点点头,和窦雪在楼下分开,转身去对面教学楼。
考场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没人看书,嬉闹得像游戏厅,有人拿草稿纸叠了个纸飞机,满屋子飞,竹北刚走到门口,一架纸飞机直直跌入她脚边。
“哟,大美女。”一个板寸头的男生吹了声口哨。
竹北置若罔闻,径直越过纸飞机进教室,开始找自己的座位号。
“美女,帮忙捡一下呗。”吹口哨的男生眯眼一瞧,认出竹北就是前几日轰动贴吧的转学生,捡起纸飞机朝竹北飞去,混不吝道,“咱俩见过,你不记得了?”
竹北抬手抓住,冷淡地瞥了板寸一眼,然后,当着他的面将纸飞机撕成了“残骸”,丢进垃圾桶。
哟呵,有个性。
“沛哥,你那天没见她踢球的样子么?!这么猛,你还敢招惹。”一男生凑近邹沛,似是还有些心有余悸,“现实版野蛮女友,阔怕!”
邹沛回忆起那天情形,痞笑:“你懂什么,玫瑰花带刺才更好看。”他中途去了趟厕所,刚过去就看到一个女生抬脚射门,姿势利落,风卷起她长裙一角,背影美得摄人心魄。
没想到本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静!”监考老师抱着一沓密封纸袋走进教室,象征性地敲敲讲桌,就搬个椅子坐在门口,明显不怎么上心。
七点五十五,最后一个考场的其他学生带着没睡醒的哈欠,踩着考场须知的广播声,闹哄哄地一窝蜂涌入。
其他考场已经开始发答题卡,竹北拿出笔放桌上,抬眸,见其中一个监考老师直到此时才站起身,不紧不慢拆纸袋。
半个小时后,学渣们对着小抄做完会做的,开始进入“拼图”模式,看看前桌,看看邻桌,只要自己没写对方写了的,管它对不对,先拼上。
堪堪安静了数十分钟的考场瞬间嘈杂起来,嗡嗡嗡的传答案声响个不停,从一排一号的香饽饽开始,他做一道,后面的人跟着抄一道,接力赛进行到竹北旁边时,终于惊醒了打瞌睡的监考老师。
“不准交头接耳!”
见监考老师从讲台上下来,有人迅速收起小抄,咬着笔,假装冥思苦想。
竹北还在认真做题,没察觉。
坐她对面的邹沛只看到竹北答得满当当的卷子,还以为她抄得过分投入,用力咳了一声,提醒竹北。
谁曾想,这一声咳嗽不仅没让竹北get到,反而引来了监考老师的注意。
监考老师放眼望去,全考场大多数人都在抓耳挠腮,一副“众生皆苦我最苦”的悲壮样,唯独坐最后面的一个女生,手上的笔唰唰写个不停。
监考老师放轻脚步,不动声色朝竹北的座位走。
她可不相信,这最后一个考场的学生成绩能好到哪儿去,敢顶风作案,那就别怪撞枪口。
“东西拿出来——”
竹北作文写了一半,头顶突然传来一个严厉女声,她茫然抬头,一脸不解。
监考老师这会儿站得近,才发现竹北桌子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她脸上有些挂不住,又看看竹北身上,依然有些怀疑。
竹北就算再迟钝也想通了监考老师是在找什么,她一脸平静,摊开手,又把卷子正面朝上放,以无声行动狠狠打了监考老师的脸。
来监考的老师虽说是教高一其他科目的,却也知道竹北的卷面单凭小抄可抄不了这么好,此刻她骑虎难下,只好拿起竹北的答题纸,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番,而后讪讪走了。
哟,有意思,看来玫瑰花不仅带刺儿,还不喜欢装花瓶。
目睹全程的邹沛眯眼一笑,收起卷子,拿起一张没用的草稿纸,不消片刻就叠成了一朵白色的纸玫瑰。
而其他同学不明真相,还以为上午的监考老师格外大度,心里暗自兴奋,考试结束的铃一响,就揣着下一门考试再猖狂点的小九九开始狂打小抄,哪知正撞枪口,上一场脸肿老高的监考老师正憋着劲没处使,这场干脆变身成孙悟空,一双火眼金睛360度无死角扫视,揪出了好几个作案典型。
竹北做完题,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分钟,她没再干坐着等铃响,直接交卷离开。
她一走,考场里其他人也跟着蠢蠢欲动,想走,奈何不能走,毕竟学渣的自我修养之一是不到铃响绝不放弃最后一丝抄卷子的机会,只要能坚持到最后一秒,就先从精神上赢了。
邹沛合上空了大半的答题卡,翘着二郎腿,撕下一半草稿纸,卷啊卷,卷成一根迷你树枝,然后拿起玫瑰花,往上一粘,一朵仿佛刚从枝头采下的玫瑰花就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了桌子上。他满意观摩了片刻,随即轻轻一抛,送入竹北的考桌。
竹北走到楼下时,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从对面第一考场走出,而岑野站在围栏旁,仿佛在等人。
回高一二班会经过隔壁的第一考场,竹北下意识加快了脚步,眉眼不自觉地微微弯起,但紧接着,她身形就慢了下来。
长廊尽头,一个齐肩发的女生拿着笔袋,疾步走到岑野身后,脸上是矜持却明丽的笑。
她微仰起头,笑吟吟看着岑野,不知道在和他说着什么。
竹北眸中自己都未发觉的笑在此刻倏地散去了,她放缓脚步,一时间不知是先回教室放东西还是先去食堂吃饭。
“北北。”
竹北回眸,看到是窦雪,心里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她转过身,加快步伐朝窦雪走去,没注意到在她转过身的瞬间,身后岑野也同时抬起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午去了趟医院,趁排队的时间先写了点~
☆、第九章(骤雨)
“我看你最近都没去辅导班,资料我帮你先收起来了。”聂桐没察觉岑野的心不在焉,眼睛里含着隐隐期待,轻声说,“都在我书包里放着,你现在和我去拿?正好可以一起吃午饭。”
“不用。”话音落下,岑野已经回身。
聂桐眼里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那下午我给你带来吧?”
她没等到岑野的回话,反而看到岑野停下脚,一双无情也似多情的眼眸淡淡看着她。
聂桐心底适才即将熄灭的火苗又悄悄升腾了起来。
“以后这些资料都不用给我。”岑野淡淡开口,“你也不需要再帮我整理,我们并不熟。”
聂桐攥紧笔袋,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下:“都是同学,举手之劳而已,你要是觉得麻烦,下次我直接交给杨擎,让他再给你。”
“听不懂话吗?”岑野语气里已然多了不耐,重复道,“你觉得我们是同学,可我连你叫什么都没记住,所以以后也别再拿这种事找我,我没时间。”
聂桐呆立在原地,看岑野说完就径直转身,背影和往常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杨擎坐在窗台上,大口啃着排骨,围观前方千载难逢的校花校草同框照。
位置挺好,就是离得远,听不清俩人都说了啥。杨擎遗憾地吐出一块骨头。
“野哥,吃吗?!”见岑野进来,杨擎蹭得跳下,殷勤举起饭盒里还剩一半的排骨。
岑野瞥了眼,拒绝:“哪儿来的?”
“食堂的。”杨擎一脸得意,“一看你就不了解行情,这是考试福利,限量供应的,我提前交卷了五分钟才抢到的呢。”
岑野敷衍地嗯了声,看了眼空荡荡的教室,开始找饭卡。
“野哥,你这会儿去食堂只剩下清汤寡水了。”杨擎继续炫耀,“吃我的,我打了三份呢,排我后面那小子气坏了,到他时就只剩下半份排骨汤。”
饭盒被杨擎吃得杯盘狼藉,岑野刚才瞥了眼就没啥食欲了,闻言摇摇头。
食堂一层。
竹北没什么胃口地拨着盐水煮白菜,盛起半勺米饭,慢慢咀嚼。
“北北,是不是不好吃?”窦雪支着脑袋,和竹北一样,对着满盘子的“素食”无从下咽,“一年了,食堂大妈的功力愈发精进,以前抖三抖还能有点肉沫,现在只抖两抖,竟然一点肉丝儿都不剩。”
竹北“啊”了一声,回过神:“猪肉太贵了吧。”
“也是。”窦雪附和,勉强夹起一筷子菜塞嘴里,又说,“明天我还是让我妈送饭吧,多送点,咱俩一起吃。”
窦雪吃饭慢,嘴也刁,平时都是回家吃午饭,但因为这两天考试,中间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她赶不及回家就和竹北一起在学校吃了。
竹北又“啊”了一声,而后突然反应过来窦雪说的什么,忙摆摆手:“不用,太麻烦阿姨了,我觉得挺好吃的。”说完往嘴里塞了一口,因为吃太急差点儿呛到。
窦雪忙拍拍竹北的背,此时才发觉她好像情绪不佳,关切道:“北北,你是不是担心自己没考好?没事儿,联考题难,大家都习惯了。”
竹北笑了笑,没再说话,加快吃饭速度。
从食堂出来以后,晴空万里的艳阳天突然暗了一瞬,乌云密布,预示着一场暴雨即将抵达。
路边已经开始起风,高大的香樟树被吹得哗啦作响,温度骤降,竹北飞快搓了搓胳膊,记起一周前妈妈就提醒过她会下雨要带伞,可她还是给忘了。
莫名而至的坏天气和中午偶然看到的那幕场景,也不知道是哪个在作祟,搅和得竹北心里也似是蒙上了一层阴云。
“啊,要下雨了,还想着下午考完试可以去新开的奶茶店呢。北北,你带伞了吗?”窦雪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边和竹北往教学楼跑,一边大声问竹北。
竹北摇摇头,把窦雪被风卷起的半裙往下拽了拽。
“我带啦,考完你在楼下等着我,我去接——哎呀这鬼天气,奶茶店又去不成了。”窦雪忙腾出一只手护裙子,另只手扶扶眼镜,愣了下,“诶,刚才过去的那人是岑野吗?他怎么现在才来食堂?”
竹北下意识顺着窦雪的声音看去,但漫天狂风乱舞,等她努力眯起眼辩清前方人影时,却什么都没看到。
俩人一路逆风回到教学楼,衣服上沾了不少尘土,抖落一地看不见的细菌后,忙奔向洗手池,洗脸洗胳膊。
窦雪洗完后直接去了考场,竹北扎好被风吹乱的头发,回教室。
教室里已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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