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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人间,我有云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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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学校的贵宾,是学校的钱袋子,学校自然是小意捧着、敬着。
石青只得硬着头皮,对着他遥遥举杯,低低的道着:“我敬您一杯,徐总。”
说着只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喝到最后一口忍不住咳了咳。
饭桌上的人都拍手叫好。
却见那人见状,眯起眼看了她好一会儿,半晌,只端起了桌前的酒杯放到唇边轻轻地抿着一口,嘴里低低地道着:“幸会,石老师。”
石青见状有些意外,倒也心下一松。
第20章 文|学城
她还以为他会对她···
无视呢?
毕竟,在这之前的一整日,无论是在舞台上颁奖的时候,还是站在一旁合影的时候,又或者是刚在酒店外头碰见的时候,他似乎全程面色淡淡的,只随意瞥了她一眼,装作对她视而不见,或者素不相识。
就好像两人原本就不认识一样。
想来那日她的那个举动,她心知,他定是清晰明了的。
本就是人中龙凤,自是不屑纠缠不休的。
石青敬了酒后便欲回自己的桌上去。
也不知道那教导主任逮着石青如何就不依不挠呢,打趣着说他们这一桌皆是些老的,男的,陪得不大尽兴,大意是让石青多敬徐总几杯。
从领导嘴里说出来的官腔,尽管是桌面上开着玩笑说的,那能说会道的自是一两句避重就轻的就一把揭过了。
石青不太会拒绝。
教导主任一连为她添了好几杯,她敬他,也不见他拒绝,几乎是来者不拒。
她喝了一大杯。
他不过微微抿了一口而已。
不知为何,石青总觉得有些怪异,只觉得他是有几分故意的似地。
别人敬的酒,他三两句避重就轻的拒了。
只觉得有些故意为难着她似地。
石青喝了几杯,见又有人过来敬酒,便趁机落荒而逃了。
她一贯就不太习惯这类型的饭局。
这一顿饭吃了许久。
赵然与其他的老师们在其他的包厢,早就吃完了,给她发了信息,说在外头大厅等她。
石青见宴席差不多接近了尾声,只借故头晕先走了。
她先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许是因着那几杯红酒,后劲有些足,当时不觉得,这会子只觉得有些酒气上头,头有些晕晕的,面上有些发烫。
到了大厅,没有找到赵然的人。
心里想着给要她打个电话。
可是人却是靠在沙发上坐着一时不想动弹,过了会,不由调整了下姿势,侧身躺着。
只觉得脑子里有些晃神。
她觉得可能是有些喝多了,微微有些头晕,人是清醒的,只躺着不想动。
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身旁有人坐下了。
只以为是赵然回来了。
石青喃喃的道着:“赵然,我头晕···”
见许久没有人回应。
一睁眼,看到出现在眼前的面容,却是吓了一跳,只觉得人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就这样闲适的坐在了她的身边,直勾勾的看了好一会儿呢,视线在她的脸上、身上打转。
半晌,只微微挑眉,低声的问着:“还能走么?”
石青眨了眨眼,只觉得这会子自己的思绪非常缓慢,许久都没有晃过神来。
半晌,只愣愣的道着:“我在等赵然···”
徐少邱见她答非所问,人瞧着清明,实则有些迷糊了,不禁莞尔,紧绷了一整天的脸难得舒缓了些。
也不多问了,直接伸出双手将人扶了起来,一只手握着她的胳膊,一只手绕到后头扶着肩膀往怀里一带,嘴里淡淡的道着:“她已经回去了。”
石青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衣服,只觉得浑身有些无力,任由他半搂半抱着扶进了车里。
她平日里少有喝酒,便是同事一起聚会什么的大多喝的饮料,有时候与顾溱城她们出去,实在推不过,也不过是抿几口而已,她知道自己喝不了,也从不多喝。
还从未喝醉过呢。
原来喝多了酒是这样的感觉,人有些迷迷糊糊的,眼里所到之处都一片迷蒙,她只觉得浑身发轻,像是坠入了云端似地。
只不想动,想要睡觉。
耳边一直有人模模糊糊的问着什么,石青也听得不大真切了。
徐少邱一边俯下身子给她系安全带,一边问地址,方才在酒桌上得知了原来那片宿舍楼已经清空了,不知道是住在学校还是哪里。
许久不见有人回话。
一抬眼,只见眼前的人闭着眼,安安静静躺在座位上似乎睡着了,像只听话的猫儿似的一动未动。
徐少邱心中一动,不由凑了近了几分,捏着她的下巴,勾了勾唇笑着:“这才几杯就这样呢?”
见她一时喝多了,也不哭不闹,只乖乖地眯眼睡觉,一副可以任人为所欲为的样子。
又见她这日脸上难得带了些妆,淡淡的,不甚明显,但却是衬托得整张小脸愈发的明艳秀丽。
其实,五官长得很精致,尤其是皮肤很白,那色泽几乎快要接近透明了,那脸上毛茸茸的细绒都清晰可见。
尤其是那一张小嘴,微微轻启着,一副待君采摘的娇艳欲滴的模样。
徐少邱瞧了心下一荡,忍不住捏着她的下巴,凑过去往她嘴上亲了一口。
石青不过是眯着昏睡了一会儿,靠在椅子上睡得不深,没多久便醒了。
一醒来便看到自己还坐在车里,旁边的人拿着平板电脑正靠在座位上刷文件。
她一动,就侧眼看了过来,低声道着:“醒呢?”
石青一愣,只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又四下瞧了一眼,发现车子停在了校门外,往日里经常停放的的那个位置。
她的头还有些晕,不过人却是非常清明的。
多少记得是他将她扶着送上车送回来的。
只是想着之前自己小家子气的一些举动,此番,两人又单独处在了一起,便觉得有些尴尬不已。
得知她不住在这里了,便又启动了车子将她送到了新的住所。
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车里很安静,其实两个人之前相处的时候大部分都是这样子的,她的话本就不多,他大多数也是沉默寡言的。
石青有些坐立难安。
见这日他穿了一件深色的风衣,大冬日里显得有些单薄,不过那厚厚的衣领竖起,却又给人一种凌厉之意,在萧瑟的冬日里忽然就有一种肃穆的感觉。
只想着这日似乎有些难以捉摸,明明之前还当做不认识似的,这会子不知怎地就又这样纠缠在一起了。
似乎连空气里的气流都有一丝不同。
只觉得他一直绷着一张脸,一直没有说话,许是因着她方才执意要下车的缘故吧。
他双眼一眯,又重复问了一边地址。
只觉得那一下空气中就有些微微凝固住了。
她慌忙报了地址,便闭口无言了。
总算是盼到了目的地。
只觉得这日的气氛微微不对劲,让人心慌慌的。
她忙对他道谢,只想着赶快下车。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石青伸手去拉车门,只刚将车门打开,正欲下车之际,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大力扳过,天旋地转间,已被人从后面抱住了,劈头盖脸的吻落了下来。
那动作太快,她都还没反应过来,那温润的舌早已滑进了嘴里,天翻地覆的搅动着,仿佛是带着不知名的恼意,只觉得那动作有些激烈,像是夹杂着某种宣泄,甚至有些弄疼了她,只觉得舌头发麻,那舌尖都要被吸吮出血来。
直到她挣扎出声,他才似乎微微反应过来,喘息着用舌尖不住的轻舔着她的舌尖。
一下一下地,似乎是在安抚她似地。
他越抱越紧,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那味道,竟让她觉得有些的熟悉,越来越灼热的体温一时竟让她开始意乱情迷,慢慢的停止了挣扎,舌尖被轻舔着,有些痛,有些麻···
终于喘息着退出来,轻啄她的唇,又舔舐几下,把她用力的拥在怀里,又去咬她的耳朵,半晌,才松开了她,才极力压低着声音在她耳边有些恼人道,“你就给我装吧···”
那语气恨恨的,竟有种情人间闹了矛盾而恼怒的意味。
那气息喷洒在脖颈,又酥又麻,只觉得头晕目眩着,那既不真实的触感,恍如梦境。
那一秒,如排山倒海般猛的爆发的情绪,险些淹没了她。
石青只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
第21章 |城
那天,他将她送上了楼,不知怎地两人又亲了起来,亲了许久许久,直至后来他来电话了,才总算是放开了她。
石青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双手捧着发烫的脸,微微埋着头,不敢抬头。
他拉了一下她的手,没有拉开。
只听到他在她的耳边轻笑出声。
然后低声在她耳边说他要先走了。
声音只压得低低的,一时听不出里头的情绪。
见她仍然埋着头,耳尖都发红了,只捉着她的手,又在她的手背上轻啄了一口。
然后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久便又听到了拉开门的声音,只许久都没有听到关门的动静。
石青红着脸看了过去。
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块儿。
石青的眼神微微有些躲闪。
他勾唇一笑。
这才算是真的走了。
这一整晚石青只觉得头一直是晕晕的,整个人都是飘着的,好像永远也着不了地似的。
不知究竟是如何洗的澡,如何上的床,如何睡着的。
只觉得便是在梦里,全身都是轻飘飘的,她仍在迷迷蒙蒙的想着,原来喝醉了酒竟是这样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起来,只觉得这一觉睡了好久好久,有种冬眠了的满足感。
这日石青难得赖床了,在床上赖了许久都不想起来。
只将脑袋埋在了被子里,闷了许久,直至喘不过气了。
中午的时候,他的电话又来了。
所有的改变好像就是从那一日开始的。
就那样猝不及防,又好像有些顺理成章。
两个人就那样稀里糊涂的又纠缠上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是怎样开始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一步一步这样过来的。
他像是极有耐心,一步一步,不急不缓的,明明什么都没说,却总能给对方的心里制造一丝涟漪。
故事的走向,他总揽全局,引领的故事的走向。
男女之间的游戏,他们皆是高手,且喜欢把游戏玩得百转千回,那才叫乐趣。
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是新手,她甚至连游戏的规则都是不熟悉的,只被动的随着他的走向一步一步踟蹰向前。
后来两人又一起吃过几次饭,也亲吻过几次。
去过好几次其他的地方,都是直接带她去的,没有问过她的,不过菜色大抵都是清清淡淡的,十分符合她的口味。
又去过上次那个小餐馆一回,那个老板还记得她们,特意拿出了新腌制出来的酱菜招待她们,味道有些咸,有些辣,不过却是记忆中非常熟悉的味道,她非常喜欢,吃的很多,喝了一整壶水。
他那日心情似乎很好。
吃完饭本以为就会给她送回去了,哪里知道突然之间就换了道,眨眼之间,那车子便已滑入了车流里。
车子直接开往体育馆,到达音乐厅的入口的时候,便看到一工作人员装扮的男人早早的恭候在了那里。
她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看向他,却见他一脸神色自若的接受着她的打量。
那是第一次除了吃饭以外,两人单独去别的地方···约会。
如果这算是约会的话。
去听音乐会,音乐厅不大,观众并不多,只是那场经历却让人难以忘怀。
演奏者是当下著名且年轻的华人钢琴家,时下被誉为钢琴王子,平日里只有在新闻里才见得到的。
古典音乐,钢琴,王子寻找着对音乐最初的冲动与热情,倾情演绎着,似乎在场的每一位身临其境的观众都能在那样一次纯粹的相遇里,重新认识那个熟悉的音乐家,以及再熟悉不过的身旁的那个人。
她对音乐其实是不精通的,只是在那样庄严,神圣,肃穆且震撼的场景里,也忍不住偷偷的看向身旁的一侧。
音乐厅里的光线有些暗,只隐隐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哪怕只是一个昏暗的侧影,也仍让人轻易移不了眼。
有的人只适合远远的观望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人生就是这样的奇妙,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就这样纠缠上了。
虽不知道怎么偏偏就瞄上了她,自认为是没有什么奇特之处的,论样貌,论身段,就连那性子应皆是入不了他们的眼才对。
于他们的世界,她虽不算通透之人,但自知之明还算有的。
她虽不能决定别人怎么看待她,对待她,但只要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所需的就够了,即便是对方向她撒了一张网,只要她不惊不慌的,定时能找到一条出路的。
想着只要不触碰着自己的底线,守住自己的心就可以呢。
石青这样自欺欺人的想着。
圣诞节的头一天。
这晚是平安夜,一到学校就在办公桌上收到了很多的苹果,有的是学校发的,有的是办公室的同事们送的,当然大部分都是班上的同学们送的。
皆是用精美的包装包好了,平日里寻常的水果,在今日变得给外的意味不同。
许是学校此番校庆举办的声势浩大,圣诞节的活动就取消了,恰逢第二日是周末,学校就提前两节课放学了,让同学们自行活动。
高一高二的班级上要热闹些,浩浩荡荡的集结了一班人该是出去庆祝去了,高三的相比之下要平静许多,大多还是以学习为主,便是过节了,也大抵皆是私下庆祝,并未显得如何声势浩大。
石青早早的就回了,只刚到家的时候,顾溱城的电话来了,电话倒是联系了几回,不过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碰过面了。
到了年底,大家各有个的忙处。
电话里说是过节,约她晚上一同聚聚。
早在前一段时间,顾溱城便与她提及了,还没来得及拒绝,那边就当她默认了,问了她的新住宅,说等下过来接她。
石青心里有些犹豫,又见这一日并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想来他该有他自己的安排吧。
她对他仍是一无所知,甚至连她与他现如今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亦是含糊不清的,哪里又有什么样的立场去奢求呢?
走到楼下的时候便看到小区外边停放着一辆陆虎,那是祁铮的座驾,她跟着坐过好几次。
顾溱城打开车窗冲她喊道,“石青,上车——”
上车后,祁铮倒是熟稔的朝她颔首,她微笑算是打招呼。
顾溱城从副驾驶扭过头来,变魔术似的手掌里突然多出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递了过来。
其实石青的包里也为她备了一个,一时亦是拿了出来,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忽而觉得有些温暖。
确实,这日是过节,收拾完东西才发现大家都早早的走了,办公室里空荡荡的,赵然早就一溜烟溜得没影了,早早的就盼着去约会了。
孤身一人,在大过节的日子里,难免显得有些孤寂。
许是,心里还有些隐隐的念想,不过看到手机一直安安静静的,倒是强自笑笑,琢磨着晚餐是到楼下打包还是自己动手随意解决了。
种种原由驱使着,她便又跟着上车了。
只上了车后,这才猛地意识到,他们那一帮人总是爱一块凑热闹的,也不晓得会不会碰着。
她忽然就有些胆怯起来。
直到到了目的地后这才发现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那一瞬间,也不晓得是松了一口气,还是紧了一下心弦。
和他们一起吃饭,她一般都是充当听众,陪衬什么的。
多少,对那个圈子有些抵触的,也有些避之不及,她非常有自知之明,与他们这些个人上人素来不是一路的。
这日可能是中午吃得不多,确实也有些饿了,他们都在聊笑着什么她也没仔细听,认真的吃着饭,吃得挺多的。
其实是有些走神了,看着眼前如此丰盛的食物,马上又到了年底,过年的气氛愈浓,让她一时间突然有种在吃年夜饭的错觉。
南方的年夜饭十分丰盛,十二月上旬挨家挨户便开始着手准备,腊鱼腊肉,各种吃食可劲的准备。
她最喜欢吃的便是母亲亲手腌制的腊肉了,娇艳欲滴的肉质,油而不腻,连肥肉她都能吃上好几块。
这边想着,思绪有些漂浮。
直到听到顾溱城微微抬高了声音,“石青——”
她这才回过神来,却发现那边聊天的中有几个边聊着边往这儿瞅来。
有些尴尬,用湿巾擦净嘴角,顾溱城打趣道,“你倒是吃得香。”
她脸有些发热。
“刚才正讨论着饭后去哪儿活动呢,大家众说纷纭的,想看看你有什么看法,喊了三遍才回过神来···”顾青城说着便小声的凑到她耳边,“红烧肉就那么吸引你?”
她这才发现,那碗红烧肉不知何时早已转到她面前,整个转盘再也没再转动过。
于是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个,你们决定就好,我一会就要回去了。”
顾溱城瞄了眼手机,“还早了,这才几点,今晚平安夜怎么的也得守岁。”
她毫不犹豫的摇头道,“哪能,困死了。”
顾溱城极为无奈的摇摇头,半晌才发出感慨,“猪。”
她笑笑,一抬头,只见坐在对面的那人一只手抵着转盘,正微微扯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凤眼微眯,眼尾轻挑,黑如墨玉的眼里隐约是笑意绵绵的。
他是半道上才过来的,孤身一人过来的,这回身边并没有拥着其他人。
大家明显都有些惊讶。
毕竟饭桌上方才还在讨论,怕是佳人有约了。
冷不丁的就这么出现了。
一时,猛地瞧见了她,只微微眯起了眼,饭桌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眼底分明就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搞得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看了过来。
后来趁着上洗手间的空挡,这才发现手机上来了好几个他的未接电话。
上了车后她就将手机调成了静静音了,一直搁在了包里,是以,并没有及时看到。
第22章 |城
春生一惊,只下意识的往后退,可手腕子却被紧紧地钳制住了,丝毫动弹不得。
反倒被人眼前的人往怀里一带,跌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沈毅堂一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去掐她的脸,捏着她的小脸,看着她眼睛笑着道:“你就是这样伺候爷的,嗯?爷等着你来伺候爷更衣洗漱,都等得将要睡着呢,哼,莫不是还得要让爷亲自过去请你不成?”
沈毅堂方才一进屋子,就瞧见隔壁小次间里还亮着灯,尽管隔着一座屏风,里头影影绰绰的瞧不大真切。
可是只要一想到里头那个小丫头正乖乖的候在那里,心情便好了几分。
倒也不急,横竖人就在里头呢。
一时,将下人们都打发了下去。
许是因着这段时日连番在外奔波,尤其是这一日,舟车劳顿的赶回来,结果,一回来,就被下午的事儿给气着呢,后又到老夫人的院子里一直待到现下,竟一刻都未曾歇过,只觉得有些疲惫。
此番,回到了熟悉的院子里,只觉得心下松乏,又许是晚膳时又用了些酒,结果歪在椅子上竟然一时眯过去了。
他向来眠浅,其实小丫头刚近跟前的时候便已有所警觉,只假意眯着,看她要意欲为何。
结果见她似乎立在他的跟前打量了许久。
沈毅堂虽是闭着眼,可仍是忍不住心下一动。
印象中,她每回见了他不是唯唯诺诺,便是唯恐避之不及,只要他的眼一扫过,她就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儿似的,怯生生的低下了头,哪里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瞧着他。
沈毅堂此刻忍着没有睁眼,心里却是一片柔软。
下午,他的言辞确实是严重了些,又将人给弄哭了,可架不住当时的确是怒火上了头,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尽管事后有些悔意,也不知私底下如何记恨着他呢。
可借着这个由头将人调到了屋子里伺候着,倒也是了了一桩心事长久的心事了,不过,便是此番没有发生这一遭,他也是打算着要将她派到跟前的。
此刻,察觉着她慢慢的靠近了,还拿着张毯子轻手轻脚的为他盖好了。
沈毅堂一睁眼,便瞧见眼前的女孩儿微微低着头,脸挨得他极近,耳后一缕长发垂下来,打在他的脖颈间,一下一下的扫弄着,抚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便忍不住将人一把搂在了怀里,抱着放在了腿上。
春生只被沈毅堂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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