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冷萤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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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明白薛萤是铁了心要留在房间里当“灯泡”了，听着两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咖啡，陆皓潦草翻了几页手里的资料，直到终于忍不下去了，便起身道：“你明天一早要回H城赶通告，我明天也还得赶戏，资料我就带回去慢慢看，你早点休息吧。”
　　“嗯，也好，看完了想好了就给我电话。”柳茜也站起身来。
　　陆皓点头道：“好。”
　　终于不辱使命，薛萤松了口气，起身对柳茜致谢：“今天晚上真是受益匪浅，谢谢柳小姐不吝赐教。”
　　柳茜勾了勾唇，却不再言语。　　
　　薛萤将别克车驶出宾馆地下停车场后，陆皓突然问道：“你不是学古典文献学的么，怎么会来当生活助理？”
　　薛萤料想陆皓会为自己今天的“灯泡”行动光火，却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她愣了愣，随即笑道：“找不到更合适的工作呗。”
　　“是吗？我觉得你去当私人侦探就很合适啊。”陆皓冷冷道。
　　“陆少真是抬举我了。以后片场有私人侦探这类龙套角色我倒是有兴趣参演的。”薛萤成功完成了靳贝贝代表公司下达的任务，保住了自己的饭碗，心下颇觉愉快，所以对陆皓的这番挖苦嘲讽并不计较，她瞥了眼陆皓，看见他手里拿着的那沓资料，不禁好奇问道，“柳小姐是有新片要邀请陆少吗？”
　　“她邀请我加盟她的工作室。”
　　陆皓这般坦诚的回答令薛萤几乎吃了一惊。原来两人私下见面，并不是她早先想象的男女关系，竟然是柳茜想要挖天合传媒的墙角？！
　　作为天合传媒的职工，薛萤很自觉的认为这件事她有必要让靳贝贝第一时间知道。
　　当薛萤在剧组所在的宾馆停好车，用短信将这一惊人消息告知靳贝贝，再将陆皓片场常用的牛仔包送去他的房间时，就碰见了立在陆皓房门外摁门铃的靳贝贝。
　　“贝贝姐，你到了？”薛萤十分惊讶靳贝贝的速度。
　　靳贝贝转身看见拎包的薛萤，朝她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小薛，最近的几件事你都处理得很好，特别是今天这件事，我会向公司替你申请专项奖励。”
　　又是申请奖励？薛萤突然就觉得自己像是个卖主求荣的人了，心下隐隐有些不安起来：“这，这不用吧？”
　　靳贝贝笑道：“天合传媒向来是赏罚分明的。况且，你现在还兼职了陆皓的司机，替公司节省了一个人力资源，薪金也理应要升档的……”
　　“贝姐这么快，不知有没有收到超速罚单？”靳贝贝的话还没说完，陆皓就拉开了房门，枕臂在门框露出一脸讪笑。
　　靳贝贝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认识这么多年，这是陆少第一次关心我吧？”
　　“贝姐记得真清楚。”陆皓勾唇自嘲一笑，随即引着她往房内走去：“这么着急赶来，是有什么紧急通告么？”
　　“你明知道我为了处理这次的绯闻焦头难额，为什么还要单独去见柳茜？”靳贝贝尚未落座就开门见山的质问道。
　　“自然是情到深处难以自禁了。公司合约上虽然规定我不能发布恋爱结婚信息，但并没禁止我私下交友约会。”陆皓在沙发上盘腿坐下，拿起茶几上的PAD玩起来。
　　“你……！”靳贝贝被陆皓的态度激怒，当即沉着脸道：“陆皓，你别忘了这几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不要才长出几片羽毛，就想着要单飞……”
　　“怎么对我的？”陆皓突然抬首打断靳贝贝的话，随即将手中的PAD递给她道：“贝姐是觉得新人也比出身模特圈的我更适合出席这样的活动么？”
　　薛萤正端了茶水给靳贝贝，稍一抬眼，就清楚看见了屏幕上《风尚》杂志的醒目LOGO。虽然没看清文字内容，但上面几张男模的高清照片却很闪亮，那是天合传媒去年签约的艺人程航，薛萤在助理培训期间还曾在公司见过他。
　　靳贝贝看着PAD抿唇道：“我让你远离模特圈，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
　　“这个‘玩转时尚圈’的栏目也不过是摆拍几组时装照，再让几个时评记者来点评几句罢了，对你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宣传价值。我替你接了更好的通告，”靳贝贝接过薛萤递来的茶杯，在沙发上沉身坐下，“主持信达地产上市的答谢酒会，届时会有很多政要和房地产业界的巨头出席……”
　　“贝姐觉得让我这个外行去客串主持会比做本行的模特更好？不知道天合传媒究竟是司仪公司还是演艺公司？！”陆皓冷冷一笑。
　　靳贝贝气急道：“你以为从那个同志野鸡遍地的模特圈出身很值得炫耀吗？你几次三番的背着公司接模特圈的私活，每次都是我一手替你包庇着……”
　　陆皓似被靳贝贝的这番话彻底激怒，他霍然起身：“莫非贵圈就很干净？你去马尔代夫是和谁一起去的，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接私活，还不是因为你霸道不让我接朋友的活儿……”
　　“啪……”
　　屋内突然一声惊响，却是薛萤给陆皓端的茶杯砸在了茶几上，杯子碎裂，茶水四溅。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这水烧得太烫了……”薛萤一边连声道歉，一边在陆皓和靳贝贝异常的注视下俯身清理茶几。
　　等薛萤清理完一片狼藉的茶几，靳贝贝和陆皓两人便像是被那茶水浇灭了火气一般，再没了之前的争论气势了。

　　☆、第034章　　提出解约

　　两人再次在沙发上坐下来后，陆皓便将准备与公司解约的话题正式提了出来。
　　尽管靳贝贝之前收到了薛萤的“告密”短信，却也还是没料到陆皓会这么快就摆上桌面来。也是直到这一刻，靳贝贝才终于看清柳茜策划那一系列绯闻的真正目的。和别家公司挖墙角的手段不同，这个女人不但主动替他联系角色，还不惜用自己当饵！
　　如果这事发生在早两年，面对陆皓这棵浑身长刺的荆棘，她或许会劝公司放弃。如今，她熬过了漫长而艰难的相处磨合期，眼看着他的演技一步步积淀成熟，即将在圈内崭露头角，为公司带来新的经济增长点，怎么可以让柳茜来挖走？！
　　来不及与公司高层商议，靳贝贝当即便道：“我不同意。”
　　陆皓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道：“贝姐这是代表个人还是公司？代表个人的话，我只能表示遗憾。代表公司的话，我想会有律师去和公司具体商谈此事。”
　　“你可知道一旦解约，你将支付高额的违约金？”靳贝贝皱眉问道。
　　陆皓笑道：“当然知道，公司的霸王条款把违约金与我的片酬身价绑定，所以趁我现在片酬还没有上涨，越早解约越能省钱。我估算了一下，500万应该可以让公司满意了吧？”
　　一开口就是500万？他是铁了心要解约了？！
　　看着陆皓唇边那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靳贝贝当即道：“你忘了，我上次就说过，公司已经为你调整了发展计划。就在你去参加无偿献血宣传那天，我约见了业内的金牌编剧魏如初，替你高价签下了她的新片《无毒不上司》，而为了配合《碧落仙梦》播出宣传，之前我还替你签下了三个广告和一档真人秀节目。所以，如果你一定要解约的话，你的违约金将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居然还有这么多合同？”
　　陆皓背靠沙发抱臂支颐，紧抿薄唇，陷入沉思。一旁落地灯的光晕，将他的五官勾勒得格外清俊深邃。
　　看着这个一举一动都好看得令人难以瞬目的男人，靳贝贝实在不愿意放手。她深信自己的眼光，陆皓一定会给公司带来巨额收益。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为打消陆皓的解约念头，冒险说出了上面那番话。
　　而实际上，除了那个答谢酒会和一个网游广告已经签订合同外，其他的都是八字没有一撇的东西。她的确是约见了那位以都市情感剧见长的当红编剧魏如初，但公司的意向是推她手下代理的另一位女艺人康素素去演女一号，而那档真人秀节目，也是公司为那个与某位董事有特殊关系的新人程航准备的。
　　但话已出口，靳贝贝也不得不继续道：“正因为还有这么多未履行的合约，所以我建议你慎重考虑解约的事。”
　　陆皓却依旧保持沉默。
　　“陆少，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从个人立场来说，如果你一定要与公司解约，我建议是等《无毒不上司》拍摄结束后。我认真看过剧本，《无毒不上司》里面的男一号几乎是为你量身定做的，错过这样一部片子，我真的替你可惜……而且，我相信等你拍完这个片子后再谈解约，虽然可能支付的违约金会高一些，但凭你那时的身价，绝对不会是由你自己支付违约金……”
　　“《无毒不上司》是爱情片？”陆皓突然抬头问道。
　　靳贝贝点头道：“是一部很有内涵的爱情片。”
　　“我总觉得爱情片里的男主角，都是花瓶一样的存在，长着千篇一律的脸孔。”陆皓挑了挑眉。
　　“大部分的爱情片是这样的，但《无毒不上司》不一样，里面男主的戏份不但足，而且很有挑战性。”靳贝贝顿了顿，又道，“你还没看剧本，我给你说这些你也不会相信。但凭借爱情戏走红，在圈内几乎是一条百试不爽的终南捷径。如今正是你颜值最高的时候，不充分利用这个条件，错过了出名的窗口期，以后的路就会走得很艰难。我知道你不会止步于只做一个成功的演员，但你若不在这条路上走到巅峰，就难以得到你想要的资源，难以实现你更高更远的梦想……”
　　“贝姐替我想得这么深远，都让我有种却之不恭的感觉了。这样吧，容我再想想，等补拍的镜头完成后，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答复。”陆皓抿唇道。
　　薛萤是第一次见识靳贝贝的口才，将威逼利诱玩得这般炉火纯青，也是令她感觉“大涨姿势”了。
　　见陆皓松了口，靳贝贝也松了口气，她起身道：“不管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我只希望在你与公司正式解约前，尽量不要与柳茜有太多接触，避免把大家都弄得很被动。”
　　陆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却道：“宾馆的房间被新来的一个剧组订得差不多了，贝姐晚上要不就和薛助挤一挤？”
　　在一旁尴尬保持沉默许久的薛萤忙忙点头：“剧组给我开的是标间，本来也还空了一张床。”
　　靳贝贝点头答应了。
　　等薛萤按往日惯例陪陆皓对完第二天的台词回房时，已经十一点过了。薛萤轻手轻脚刷卡进门后，却发现房间里灯火通明，而靳贝贝正在卫生间里打电话。
　　薛萤没办法去卫生间洗漱，只好靠在床头玩手机。
　　“杨总，我很确定，上次与魏如初面谈时，她的男一号还没有定下来……我知道星途公司也有意替沈萧接这个角色，但我相信只要公司肯投资这部剧，男一号我们是可以拿下的……”
　　不太隔音的墙壁清晰传来了靳贝贝的通话声，薛萤听得惊讶不已。“魏如初”就是之前提到的《无毒不上司》的编剧，而“杨总”，猜得不错的话应该就是天合传媒的执行总裁杨涛。靳贝贝要求公司投资片子拿下男一号，难道……靳贝贝之前说的已经高价签约是在骗陆皓？！
　　薛萤瞬间坐直了身体，朝卫生间的隔墙靠了过去。
　　“……这部片子绝对值得公司投资！”
　　“虽然我还不知道柳茜给陆皓开出的底价，但我敢担保，如果放走陆皓，绝对是公司的一大损失！”
　　“……好，我明天一早回来就把剧本送来让您过目。”
　　靳贝贝挂断电话从卫生间出来时，薛萤正侧躺在床上专注的玩手机。
　　靳贝贝在对面的床旁坐下，一边连接手机充电器，一边道：“台词对完了？”
　　“嗯，刚对完。陆少明天的戏排得好多，我念台词都念累了。”薛萤放下手机道。
　　“这部戏前期进度没把握好，浪费了不少时间，加之剧组现在的资金很吃紧，所以就越发赶戏了。好在陆皓是个很敬业的人。”靳贝贝摇头道。
　　两人闲扯了几句片场的事，靳贝贝便问道：“对了，小薛看过柳茜给陆皓的那份合约吗？”
　　薛萤摇头道：“陆少一直拿在手里的，我没看过。”
　　“那你听陆皓有提及合同内容吗？比如柳茜开出的底价……”
　　薛萤再次摇了摇头。
　　见问不出什么话来，靳贝贝便道：“我刚才已给公司汇报了陆皓想要解约这事。不管陆皓最后怎么决定，你始终是天合的员工，我答应给你涨薪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的。”
　　“谢谢贝贝姐。”薛萤诚惶诚恐的致谢道。
　　“不用谢我，是你本身工作做得好。”靳贝贝夸赞一句后，又道，“为免公司利益受损，你最近要多留意一下这件事，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像今天一样及时告诉我。”
　　薛萤违心的点了点头。　　

　　☆、第035章　　新剧试镜

　　第二日，薛萤再见到陆皓时，总感觉有些不自在。虽然她一再安慰自己，作为天合的员工，为了公司利益监视陆皓是理所应当的，却总还是觉得歉疚。
　　陆皓一整日都专注于拍摄，对她打小报告告密的事，似乎根本没有留意到一般不闻不问。
　　直到完成全部补镜拍摄任务，在赶回九溪烟舍的路上，薛萤终于忍不住道：“陆少，昨天的事，我很抱歉。”
　　“擅离助理职守去剧组秀书法么？”陆皓正闭目玩魔方盲拧，听见薛萤的话便反问了一句。
　　“不是这个。你去见柳小姐，还有你想和天合解约的事，都是我告诉贝贝姐的……”
　　“这不是你的工作职责么？食人俸禄，忠人之事，有何抱歉？”陆皓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薛萤不由得一愣。在他看来，难道擅离助理职守比向靳贝贝告密更值得说抱歉？！
　　“你在我面前老这般歉疚，还能愉快的工作吗？”陆皓转首瞥了薛萤一眼，又无奈看着手中花色散乱的魔方道，“你打断了我的思路，只差5步就复原了。”
　　薛萤有些错愕。也是在认识陆皓之后，她才知道魔方还有盲拧这种玩法。对一个任意打乱的魔方，玩家通过观察后，闭目凭借记忆来复原魔方，这十分考验人的记忆力和空间想像力。
　　“魔方有什么好玩的？”薛萤问出了这句她一直想问的话。
　　“把看起来纷繁复杂凌乱无序的世界还原如初，不是很有意思吗？”说罢，陆皓又闭上了眼睛。
　　之后，两人便不再交谈。对于“告密”这事，陆皓情绪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薛萤便安下心来，想他或许是早已习惯生活助理替公司监视他这种事了。
　　陆皓回城后，还是去主持了那个地产公司上市的酒会，之后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两日，就又接到了仙侠网游《归狐》代言广告的通告。这正是靳贝贝提到过的三个广告之一。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安排了广告拍摄，似乎是为了印证她之前说的那番话的真实性。
　　薛萤替陆皓去公司拿广告资料时，接到了人力资源部的通知，说她的基本工资已经从每月3000元增加为4500元，而这个月还有1500元的优秀员工奖励。月薪6000元，这个数字已是她毕业以来领过的最高薪酬，但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一点兴奋和喜悦。
　　《归狐》的形象代言广告，目前主要是平面和视频两个部分。陆皓本身从模特圈出身，在平面广告这一块儿很有经验，加之他又刚结束仙侠剧的拍摄，所以整个广告拍摄出乎意料的顺利，所有镜头都在十天之内全部完成。
　　广告拍摄结束后，数日不见踪影的靳贝贝就赶来了九溪烟舍。她带来了《无毒不上司》的剧本，以及去韩国进修的机票和相关证件。
　　当她把这些东西递给陆皓时，脸上带着略显疲惫的笑容：“补镜结束这么久了，陆少却一直没给我正式答复，想必是暂时放弃解约的念头了吧？”
　　陆皓笑道：“贝姐将我的日程排得这么紧，连个喘气的机会都没给我留，哪来时间正式答复呢？”
　　“那就先说正事了，原本公司安排你去韩国进修三个月舞蹈和音乐，但你也知道还有两个广告和一个真人秀节目要拍，加之《无毒不上司》两个月后正式开镜，所以进修时间就压缩到15天了。机票是下周三的，这之前你还得去剧组试镜和拍定妆照……”
　　靳贝贝麻利的安排着陆皓最近的行程，薛萤则忙不迭地在备忘本上做记录。
　　直到靳贝贝离开，陆皓对这些安排也没有表示明确反对，薛萤不由得松了口气。难得自己已经熬过了最初的磨合阶段，现在与艺人和经纪人也都还处得不错，她不希望因为陆皓解约她又要重新开始适应其他人。
　　去《无毒不上司》剧组试镜时，与陆皓同去的还有靳贝贝负责的另一名女艺人康素素。康素素在颜值上虽然略输柳茜，但她性格开朗活泼，举手投足间甚至还带着点傻萌的学妹风，很有亲和力。薛萤很喜欢这种性格的女孩子。
　　到场试镜的演员很多，保姆车经过试戏的演播厅大楼前时，康素素看见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虽然已经在圈内凭借剧集《□□之恋》小有名气的她也还是紧张起来，她贴着车窗皱眉道：“居然有这么多人试镜，贝贝姐，我能选上么？”
　　“你这还没上场就怯了，你瞧瞧你陆师兄多沉稳？”靳贝贝笑道。
　　坐在汽车副驾驶位置的陆皓正埋首专注拧转着手里的魔方，对两人的对话似听而未闻。
　　“陆师兄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性子，我可学不来。”
　　靳贝贝笑了笑道：“你一会儿就只管放开来演，这部片子我们公司出资三分之一，在签署投资协议时，杨总就提出了要你们两人参演的要求。最不济，你也能在里面扮个女二号。”
　　“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上午我还专门找陆师兄对过一段戏呢。”康素素吃了定心丸一般松了口气，当她突然留意到陆皓是埋头在拧玩魔方时，当即惊呼道：“哇，陆师兄，你好厉害啊，快教教我……”
　　陆皓将已经还原的魔方递给康素素：“教你没问题，条件是一会儿你得争气。要是再忘词出戏，以后外面碰着也别叫我师兄了，我没脸应。”
　　“我保证会很努力的。”康素素做了个鬼脸。
　　结果毫无悬念，有公司投资在前，加之陆皓和康素素有备而来，他们现场表演的男主李牧寒向女主梅朵在路灯下表白的一幕场景，赢得了由投资方、编剧和导演等组成的评委组的热烈掌声，最后被正式确定为该片的男一号和女一号。
　　试镜结束后，靳贝贝特意安排陆皓和康素素与编剧魏如初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碰了面。
　　令薛萤出乎意料的是，当红编剧魏如初看起来居然那么小。一头齐耳短发，一身棉布长裙，若非隐于谈吐中的干练和敏明令她显得成熟了一些，薛萤真要以为她是刚走出大学校园的人。后来才知道，其实她也确实是刚走出大学校园的人，她本来是一所高校中文系的老师，因业余创作剧本走红了，干脆就辞职转行做编剧了。
　　“如初现在放心了吗？”靳贝贝一落座便笑着问魏如初。
　　魏如初点头笑道：“虽然之前你送了很多陆少的碟片来，那些表演也很精彩，但我还是有些担忧，毕竟他的年纪比剧中人物的设定小了一些……直到今天看试镜，我相信自己看到了现实版的李牧寒。”
　　“谢谢初姐褒奖。能过初姐这一关，我也才有演好李牧寒的底气。”陆皓含笑致谢。
　　“初姐，那我呢？是不是现实版的梅朵？”康素素急切问道。
　　“你？我就没有担忧过。上次合作舞台剧就看出来了，你和梅朵一样又二又傻，本色出演就好了。”魏如初一本正经道。　　
　　咖啡桌前顿时爆出一阵笑声。
　　“啊，你们都欺负我……”康素素皱眉撅唇表示抗议，见如初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她便仰头目视房顶道，“所谓‘二’，其实是一种戏谑生活的智慧罢了！”
　　陆皓一怔，随即疑惑道：“素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智慧了？”
　　“哈哈，师兄也不知道吧，这是梅朵的台词。”康素素一脸得意道。
　　“不错啊，还没开拍就入戏这么深了。”靳贝贝竖起了大拇指。
　　一时间，众人便都笑得更乐了。

　　☆、第036章　　味语独宴

　　试镜后第三天，剧组就通知陆皓去拍定妆照。
　　虽说《无毒不上司》是都市剧，服装方面比古装来得快，但好歹也是需要经过美术、化妆、照明、摄影几个部门结合剧中人物和演员的性格特征来研究设计，之后还得经过导演、制片组甚至是出品人的几重审查才能定下来的。能在三天内就走完这么复杂的流程，除非这角色早就内定了。
　　想明白这一点，薛萤打心眼里佩服靳贝贝。她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定公司老总，说服编剧导演，成功为陆皓拿下这个角色，这在各种裙带关系纷繁复杂的演艺圈里，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就是在试镜那日，她还碰见过在《碧落仙梦》中扮演男二号的演员裴峰，角色背后的竞争可想而知。
　　陆皓在摄影棚里拍定妆照的时候，他交给薛萤保管的电话响过两次，薛萤却没有听见。直到看见未接来电显示柳茜的名字后，她才急忙告诉陆皓。
　　陆皓正按照摄影师和化妆师的要求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