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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腹黑还爱演[玄学]-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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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缓缓靠在沙发上,依旧望着她,笑意满满,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很短,不勾引他。”
“没有阴谋,真的只说几句话。”
“拜托拜托。”
对面的男人依旧没有明确的回复,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男朋友的心思最近真是越来越难猜,许央央抱着脑袋苦苦思索,忽而想起,上一次沟通交流,似乎只要捡些好听的话就能把男朋友糊弄过去,这样一想,许央央立刻抛开脸皮,红着脸在手机上打字。
“你以后走路能不能看着点啊。”看见男人挑起眉毛,她把手机贴在玻璃上,“非要撞在我心上。”男人一愣,随后笑的停不下来。
“你知道我喜欢哪个季节么?”男人等着她的下半句,她羞答答的把手机贴在玻璃上,“有你的季节。”
“我其实挺花心的。”男人歪着脑袋望她,黑色规整的字体在玻璃上清晰毕现,“因为昨天、今天和未来的你,我都喜欢。”
司南豁然站起身,把苏慕和外面的许央央都吓了一跳。许央央立刻缩回脑袋,把手机踹进兜里,手机外壳和她的心一样烫,她背靠着墙壁,男朋友被她撩的站起来了,他要做什么?她忍不住又朝厅里看一眼,咦,没人?正奇怪,耳边忽然响起男人低沉又温柔的嗓音。
“你其实是英语课本吧?”
许央央呆呆的看着他。
“不然为什么我越看越想睡?”
许央央一瞬间红成个柿子。


第68章 
司南走到她面前, 把她困在臂弯和墙壁之前,低头寻着她的唇,却迟迟没有亲下去, 只问:“不管你的客户, 不管我的客户, 我们现在就回家, 好不好?”
许央央还没说话,他舔舔嘴唇, 说:“我想抱你。”
许央央自己乱嗨的时候都害羞的不行,男朋友平时随便一句话都能让她小鹿乱撞,认真撩的时候更是杀伤力巨大,她结结巴巴的说:“别、别、不、不……”
司南敛了笑,乌黑的眸子隐着浓重的色泽, 他绷紧下颌,片刻之后摇摇头笑了, “总有一天要你在我床上说这些话。”
“你,流氓。”许央央这下子几乎要跳起来,男朋友刚刚说了什么?说了什么?说了什么?她这个纯洁的小仙女根本就听不懂,一句都听不懂!她紧张的伸手推他的胸口。
司南握住她的手, 笑着问:“你不喜欢么?”
许央央憋了半天, 皱皱巴巴的转过身,捂住怦怦直跳的心口,别别扭扭的说:“我才不、不喜欢。”
司南笑出声,揉了揉她的头发, 说:“去吧, 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许央央每次撩司南都把自己撩的面红耳赤,男朋友明明是那么禁欲系的人,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她不敢回头看,匆匆往大厅跑。
大厅门洞开着,她四处一望,咦,苏慕呢?这家伙去哪了?四下搜寻才终于在角落找到了一张瑟瑟发抖的毯子,她疑惑的走过去,一扯,苏慕露出了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你怎么躲在这里?”
苏慕一边站起来一边拍发皱的西装,说:“南哥情绪向来稳定,刚才突然站起来,说明事情很严重,你怎么跑进来了,处理好了?”
许央央哪好意思告诉他,司南是为什么站起来,只好含糊的点点头,说:“处理好了,现在很安全。”
苏慕这才放下心,这时候瞄了许央央一眼,说:“你怎么来了?是想我?”
许央央立刻笑,说:“怎么可能呢,你想哪去了。”
苏慕一张脸瞬间黑了。
许央央一咬舌头硬拐,“当然是想你,不然我干嘛来,呵呵呵呵。”一边说一边心虚的看司南的位置,还好他不在大厅。
苏慕阴转晴,抬头看看二楼,意有所指的说:“我的房间在二楼最里侧。”
许央央恨不能立刻点头,拉着他的小手直奔他的房间,然后把苏特豪叫出来,大家该干嘛干嘛,然后一拍两散,可是她不能,心酸酸,但不能哭。
“我来是想问你件事。”许央央决定还是先完成丁小文的任务。
“嗯?”苏慕见她不愿意上二楼,便悻悻的坐在沙发上。
“丁小文托我问你,你哥哥的遗物还有没有?如果有的话……”
“没有。”苏慕打断她,说,“我先前同她说过,一件都没有了。”
“哦。”许央央乖顺的点点头,怎么一提起苏特豪,气氛就变得怪怪的?
“叫她别再问了。”苏慕低着头,双手握拳搁在膝间,“以后也别再提我哥。”
“对不起。”许央央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一时之间很错愕,也因为自己不懂事,戳到了别人的伤心处而感到抱歉。
“我累了,先去休息,你玩的开心。”苏慕冷淡的说完,人就上了楼。
许央央站在原地,很内疚。
司南走进来,看见二楼紧闭的房门,牵着许央央的手,把她带出去。
“我听说,苏慕生下来身体就不好,成长过程挺艰难,年纪小的时候好几次差点没了。”
许央央抬头看他。
“似乎这些事儿跟苏特豪有关联。”司南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
许央央愣住了,一时之间思绪万千。
司南把她搂进怀里,使劲抱了抱,说:“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许央央情绪有些低落,她把脸蛋在他胸口蹭了蹭,然后松开,往长廊走。
司南靠在廊柱上,看她走远,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永远不会挪开。
许央央找到等待答复的丁小文,告诉了苏慕的回复,丁小文也陷入情绪低落中,久久不说话。
许央央坐在长椅上陪她,她张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随后传来细微的抽泣声,她的手机屏幕上湿漉漉的,闪着光。
“可以不喜欢他,可以不爱他,那把他的遗物交给喜欢他的人不好么?”
他的房间没有了。
他的东西都烧了。
没人在意他去哪了。
他像是从没活过。
也许,从没活过,对他来说更好。
……
丁小文第一次见到苏特豪就惊呆了,不是因为他痞坏痞坏的气质,也不是因为他装X的孤独背影,而是因为他快要泡发了。
丁小文找了根树枝,在一片暗潮汹涌中把他捅上来,他泡的又白又涨,丁小文叫不出声,用力把树枝砸在远处的铁皮上,“通”一声巨响,老渔夫骂骂咧咧的闪亮登场,凭借多年的经验救了这个濒死的年轻人。
人人都说,救人有好报,让老渔夫没想到的是,这个人不但是个穷光蛋,还打算白吃白喝,不走了,真让人唏嘘。
丁小文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可她不能出声骂他,只好拿笔写字,写好了给他看,他把写满一整张“滚”字的泛黄书页叠叠好,塞进口袋,说自己不识字,等以后有机会查字典。
丁小文再一次惊呆了,也出离愤怒,她每天都写一整页的滚给他,他搜集好了装订成册,还对她说,你印个唇印,在上面盖个章好不好?
丁小文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颤抖着手指着他不要的脸,他嘻嘻一笑,塞给她一只唇膏。
他不懒,帮着干活,出海、收网、撒网,在没有几个人的小渔村过的很愉快,他会守着杂货三轮车来的时间,买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唇膏、发夹、卡通的小镜子,统统送给丁小文。
他喜欢叼着根芦苇,笑嘻嘻的坐在木船上,朝丁小文伸出手,说来,陪我看海。丁小文黑着脸上船,离他远远的,坐在船边,晃荡着小腿。
橘色的夕阳,湛蓝的海,铺着渔网破旧的木船,他枕着硬邦邦的木头,听耳边的海风,风从很远的地方来,月亮从眼前升起。
丁小文递给他一张纸,像是被海水泡过又蒸发,抖一抖往下掉盐,上面写着字:“你怎么不回家?”
苏特豪不说话,在船里乱翻,然后在一片腐朽的木头里找出一只笔,趴在船头写字。
“指南针坏了。”
“抽屉里有一堆。”
“我的坏了,别的没用。”他写完字,把纸递给丁小文,随后把笔丢在木板上,目光里是丁小文看不懂的哀伤。
苏特豪在沙滩燃起篝火,用树枝串着烤鱼吃,丁小文抱着泡好的酒,拿三个搪瓷杯,一人一杯满上,老渔夫拿着小刀,抱着木头,捣鼓他的木吉他。
咸咸的海风窜过鼻端,瘦长的竹竿晾晒着衣物,烤鱼的香气在黑夜中飘散。
丁小文红扑扑的抱着搪瓷杯,挨在苏特豪身边,她用吃完烤鱼的树枝,在沙上写字,写来写去写不好,写好了,赶紧用手抹掉,然后又悄悄的写。
苏特豪不知道她在忙什么,他一边听老渔夫弹吉他,一边看着远方的海,忽然低声问:“小文,有没有人说过喜欢你?”
丁小文想了想,指指老渔夫,用树枝写:“天天说。”
苏特豪叹口气,用手遮了脸,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他说:“没人跟我说过。”
丁小文沉默一下,回头看看自己写在暗处的字,伸手拉他的袖子,想让他看,却听见他自嘲的声音。
“他从来就没喜欢过我,我却像个傻瓜一样期待,这一声喜欢,我怕是这辈子都听不到。”
丁小文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写的字,她扭过头,那行印在沙上的“我喜欢你”已经被海水侵蚀,渐渐消弭了踪迹。
丁小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苏特豪的,也许是他送自己小镜子的时候,也许是他替自己疏通打结的长发的时候,也许是路遇发狂的野狗,护着自己的时候,也许是翻船后,他明明水性很差却还奋不顾身朝自己游过来的时候,爱上他可能只有一瞬间,但之前所有的点滴,都让这个瞬间无限蔓延。
她戴一顶草帽,躲在铁皮雨棚下面看正午浓烈的骄阳,对着潮起潮落不断的练习着同一句话,那句话,她不想用写的。
苏特豪依然守着三轮车来的时间,给她买喜欢的小玩意儿,她拿一张旧报纸,将他买的粉色信纸仔细的包起来。
报纸微微泛黄,不知放了多久,狭小的角落有一则新闻,八岁小童遭遇绑架,机智逃脱终回家。
那晚苏特豪喝醉了,他醉眼迷蒙的走进海中,丁小文跑进去把他拖出来,他便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
丁小文在他身边坐下来,他说,那个孩子,是我。
那个被绑架的孩子,是我。
那年苏特豪八岁,虽然生在富豪之家,可平常上学放学并没有人接,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给了绑匪可乘之机,趁他放学的当口,将他迷晕拖上车,带到了荒郊野外,紧接着就给苏特豪的爸爸苏勇打电话勒索赎金。
八岁的苏特豪怕急了,缩在角落不住的哭,电话接通了,绑匪说,你儿子在我手上,带五百万来赎。
苏特豪满怀期待的望着电话,爸爸一定会担心他,一定会来接他的。
屋子里很安静,电话拨了免提,一群绑匪都在紧张的等待回复。
苏勇甚至没有思考许久,他说:“我儿子正在房间睡觉,你们在胡说什么。”
绑匪说:“别演戏了,我让他过来接电话。”
一个绑匪给了苏特豪一耳光,他惨叫一声,又被一脚踹翻,提着脖子拎到电话前,他哭着喊:“爸爸,爸爸救我。”
电话那头传来平静的声音,“是你啊?为什么放学回家这段路都走不好?我等下还要开会,没时间,你回的来就回来,回不来也不要麻烦我。”他一说完,电话“吧嗒”就挂了。
一屋子绑匪目瞪口呆,纷纷质问其中一人,“怎么回事?绑错人了?”
“没错啊,这是他大儿子啊,我盯了好几天,你们也听见了,他刚才叫爸爸,而且苏勇明明认识他。”
“那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苏勇在逞强?故意说这种话?试探我们的底线?”
“谁会拿自己的亲儿子试探?尤其这种土豪的家庭。”
“再打一次?”
“好。”绑匪再次拨通电话。
绑匪:“你不要你儿子了是吧?”
苏勇:“说了随便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
绑匪:“你不在乎他的死活?”
苏勇:“一个人的死活不应该是自己最在乎么?”
绑匪:“你不要嘴硬,你不拿赎金来,我们马上撕票。”
苏勇:“随便你们,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电话再一次挂断。
苏特豪被绳子绑住手脚,缩在墙角哭,满眼都是恐惧和绝望。
绑匪头子走上来,对着他狠狠踹了几脚,直踢的小孩口中喷出血来,他气到:“真晦气,可能真的绑错人了,他反正也看到我们的脸,你去,把他做了,扔后山去。”
被点名的绑匪年纪约莫二十几岁,他有些胆怯,却不敢反抗老大,提着昏过去的小孩出了门。
他在后山挖坑,小孩倒在脏兮兮的泥土上,他忽然呛了一口土沫,咳了一下醒过来,眼泪混合着血流在地上,不住的颤抖。
年轻的绑匪手一抖,丢开铲子,他坐在挖好的坑边,把小孩扶起来,小孩一边哭一边问:“爸爸为什么不救我?”
年轻的绑匪也红了眼眶,他说:“你别哭了,我也不知道。”
绑匪看了看屋内,提着小孩上了皮卡,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我放你走,你回去问问他,好不好?”
小孩沾满了泥土和血的脸瞧不清模样,他垂眸不语,眼泪又再度涌了出来。
绑匪把他丢在小路边,叮嘱他沿着路往前走,不认识就问问人。
苏特豪点点头,一瘸一拐的往家走,他虽然小,方向感却很强,因为他不记路,没人会来接他,他回不了家,没人会给他留门。
小小的他不知走了多少公里,身上疼的厉害,好在血不流了,衣服脸颊都又脏又破,他又渴又饿,终于走到家门前。
院子里透着光,人群的欢笑声从里面传出来,苏特豪站在铁质栅栏前,透过缝隙看到了院子的场景。
精心布置过的院子里搁满了玩具和食物,到处都是鲜花和蛋糕,四岁的苏慕笑着被爸爸抱在怀里,其他大人和小朋友围着他,像是在唱歌。
对了,今天是苏慕的生日。
那他的生日,是哪一天呢?
世界仿佛被一分为二,彼岸五彩缤纷,而此岸沉入深海,他站在光影分割线上,觉得哪里都疼。
没人听见他的声音,没人给他开门,那个世界仿佛离他很远。
他觉得自己像一条被抛弃的狗。
他蹲在栅栏前哭的很伤心,有个打扫卫生的阿姨看见了他,匆匆过来打开门,说:“你怎么搞成这样?跟同学打架了?”
苏特豪只顾着哭,不说话。
阿姨把他扶起来,说:“快去洗澡换衣服,被苏总看见又要训斥你了。”
苏特豪跟她走进院内,跟那个彩色的世界擦肩而过。
他在莲蓬头下拼命的想,爸爸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他了呢?


第69章 
爸爸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爱我了呢?
这个问题, 从苏特豪四岁那年开始,从苏慕出生那天开始,就出现在了他稚嫩的世界中。
丁小文用树枝在湿漉漉的沙子上写, 为什么?
苏特豪躺在沙滩上, 海浪一波一波, 卷过他的脚底, 卷上他的小腿,卷上他的脖颈, 卷上他的头顶,他笑着说,因为我是个私生子,你明白嘛?
丁小文写,电视上演过。
苏特豪抹了一把脸, 说,我妈是个不太聪明的小三, 我爸跟他老婆一直没有孩子,我妈灌醉我爸,成功怀孕,生了我之后去要挟我爸, 我奶奶看我是个男孩, 就给了我妈一笔钱,把我接回家。那时候,我爸对我是好的,没那么爱, 但也不坏, 但四年后他老婆怀孕了,我妈怕自己失去金主, 跑去刺激了正室,结果正室难产死了,生下了苏慕也是个病秧子。
苏特豪停了停,说,我爸在他老婆死了后性情大变,他其实一直很爱她,这一生错过闹过挣扎过,但心里那个位置永远都属于他的爱人,我妈为了把我生下来也用了很多卑鄙的手段,所以我爸对她只有恨,在她害死他老婆的时候那股恨意达到了顶峰。
丁小文写,迁怒到了你?
苏特豪扭过头看她,说,还挺机灵。
丁小文写,电视上都这么演。
苏特豪继续说,这事我很多年后才知道,小时候不明白,他曾经对我好过,后来弃如敝履,我还小,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么多日子,都在努力让他爱我,可失望却攒越多。
苏特豪说,后来我想到一个办法,我觉得如果成了他就会重新爱我。
丁小文写,什么办法?
苏特豪目光转向黑色的大海,看着翻涌的潮水,轻松的笑出来。
杀了苏慕,他就只有我一个,除了爱我,别无他法。
丁小文握着树枝,迟迟没有写出字来,她看了看苏特豪,他的脸隐在暗处,语气却像往常那般惬意。
你在开玩笑吧?丁小文一笔一划的剥开沙子,抬头看他的眼睛。
苏特豪“噗嗤”一声笑了,问,你以为我是怎么漂到这里来的?
丁小文歪着头看他,满眼都是疑惑。
计划失败,没弄死他,被扔进海里,本以为死定了,没想到被你救了。他笑了,像是在说就这么简单。
丁小文不知该回他什么,一时间表情冷掉,思绪也跟着冷掉了。
苏特豪看见她的模样,说,带着罪孽出生,又贪图更多,想要更多,所以才不值得被喜欢,你现在理解了么?
丁小文点点头又摇摇头,在沙滩上写。
你假装坚强的样子好丑。
苏特豪沉默了好久,才挫败的捂住脸,我试过,我真的试过,我试过讨厌他、恨他,他身体不好,故意带他去危险的地方,可他只要一张双手,说,哥哥抱,我就没办法,他是我亲弟弟啊。
丁小文写,新闻上说,一个月前台风突然登陆,有一艘游轮翻船,死伤过半,是你坐的那艘吧?时间上差不多。
苏特豪说,你为什么这么敏锐?
丁小文心想,因为太在乎你。沙地上写,随便猜的。
苏特豪问,你跟老渔夫一起掉进海里,只有一个救生衣,你跟他谁会穿?
丁小文写,很难抉择,他会让我,而我会让他。
苏特豪轻描淡写的说,我爸说,你把救生衣给你弟弟,就当把命还给我。
丁小文身体一颤,感受到了巨大的寒意,她看着苏特豪,再也写不出一个字。
苏特豪说,在我拼命游过去救他们的当口,在我看见昏迷的弟弟就想把救生衣脱给他的当口,他说,你反正会游泳,把救生衣给你弟弟,你再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如果找不到,就当把命还给我。
丁小文说不出话。
苏特豪说,我拼尽全力,又找到一件,给了我爸,我想,我这么努力,他会不会对我笑一下,说一声做的好?
丁小文写,别说了。
苏特豪愣了一下,低头哭了,海浪擦干了他的眼泪,他哽咽的低语:“我爸为什么不爱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第二天苏特豪恢复了正常,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没有满身泥沙的冲进海里,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哭过。
他依然爱笑,吊儿郎当的模样,守着小三轮,给丁小文买玩具,拿着刻刀,在老渔夫的木吉他上刻字,日子有条不紊,好像会这样过一辈子。
那天,丁小文正趴在吱吱嘎嘎的沙发上看破旧的小电视,新闻里提到一个人的名字,苏特豪手中的搪瓷杯就掉在地上。
丁小文觉得奇怪,仔细看新闻,说是某跨国集团总裁得了怪病,久治不愈,似乎与“凶器”有关,特安部已经介入调查,可能会影响股价以及经济,她再仔细看那人的名字,苏勇。
丁小文写,别去。
苏特豪不说话。
丁小文写,你命已经还给他了,你现在的命是我的。
苏特豪不说话。
丁小文写,你早点回来。
苏特豪挥挥手,说我很快回来。
这一走,他却再也没能回来,丁小文等了几个月,来到他的城市,却听到了他的死讯。
她只想拿回他的遗物,他的东西应该由喜欢他的人保管,她不想放在不相干的地方,却被告知全烧光了。
苏慕找到她,说自己的哥哥提过她,如果她来找他,就替他照顾她,于是苏慕便安排她进了公司,她想多了解苏特豪,便没有推辞。
……
“很抱歉,没能帮到你。”许央央了解了始末,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安慰她。
“算了。”丁小文抬起头,摁亮屏幕,“谢谢你。”然后她站起身,冲她点点头,走出了树林。
许央央一天之内冲击太多,已经无暇分辨此刻的情绪,所以这桩子破事究竟怎么回事?所以当老板的还是不应该多管闲事,跟自己男朋友作对不说,还得陷入别人的情感世界。
照丁小文这么说,苏勇怪苏特豪的母亲害死自己的老婆,又害了自己的儿子,所以迁怒于年幼的苏特豪,他怀恨在心,便想报复苏慕,但又下不了手,但据苏慕的表现,烧了他的遗物,又清空了他的房间,不像是没下手的样子,所以,他到底有没有下手?回来流连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正想着,手机忽然开始震动。
苏特豪:老板,嘤嘤嘤。
许央央:你可算出现了,死哪去了?
苏特豪:被你男朋友吓的。
许央央:胆子这么小。
苏特豪:喂,他可是随时能把我拽出来捏碎的,你有没有同情心?
许央央:没有同情心我还能惹我男朋友生气?知道不知道为了你,我牺牲有多么大!
苏特豪:多么大?
许央央:咳咳……
许央央:你不需要知道细节。
苏特豪:嘿嘿嘿。
许央央:告辞。
苏特豪:别别,老板,我错了,我只有你了。
许央央:你留恋不走是为什么?
苏特豪:我说过了啊,为了跟弟弟告别。
许央央:可是,你弟弟把你的遗物都烧了,还清空了你的房间,甚至请了风水师守在身侧,他似乎并不想见你。
苏特豪:所以才需要你啊,老板。
许央央:苏特豪,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对你弟弟……
苏特豪:没有没有,老板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相处这么久,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善良的本质么?
许央央:没几天,别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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