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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然心动(天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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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她一瞬间的失神…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有换号?
面色依旧如常,苏南浅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转身。
徒留池锦楠凝视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了视线范围之中。
*
华南医院那边突然传来消息,说有医生愿意做手术。并且,要她马上到医院进行商谈。
又是一夜没有睡好的她拖着疲倦的身子,匆匆赶到了华南医院。
然后,狭路相逢。
直到走进电梯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立着的不是别人,是易凡。
脚步很明显顿了一下,本来是打算转身出去,又转念一想,为什么要躲,好笑。
易凡原本清冷的表情在一瞬有了丝尴尬,她站在他旁边,余光瞄见了胸牌——胸外科科长,易凡。
“南浅,你可真是好本事。”
正盯着上升楼层数发呆的她,听见这么一句。好像不管怎么听都不是好话,于是笑了:“易科长,分手了就当淡薄一些,不要每次遇见我都要挑刺儿好吗?”
惹得易凡侧过头来盯住她清丽绝伦的侧脸,讥讽开口:“难道我有说错什么吗,如果不是你成功的引起了池公子的注意力,成功让他看上了你。池公子怎么会舍得大费周章地将胸外科顶级医生莫归年从意大利请回来给你母亲做手术?”
莫归年!
直接忽略了易凡口中的浓烈讽刺,只会偏过头去一脸认真:“你说谁,莫归年,给我母亲做手术?”
易凡眼角眉梢处的嘲讽更甚一筹,只是讥笑:“攀上了池公子的你,竟然是不知道池公子竟然是有本事将莫归年给请来吗?而且……是在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
浑身微不可微有些颤抖,不是因为生气,更不是因为被易凡的话语所刺激到了。而是——激动。
无法抑制的激动,因为什么,因为莫归年。
莫归年——外号莫一刀。
胸外科的第一把交椅,如果莫归年在胸外科称第二的话,没有人敢在胸外科称第一,无论国内外。
想要请莫归年做手术的话,你得要有权,你还得要有钱,你还得等。最夸张的一次,一位地产界大亨整整等了三个月,才排到了手术日程。
传闻,曼谷某高层领导人的心脏,就是被莫归年给救活的。
莫归年——医学界神话一般的存在。
☆、情深056米 惊艳了时光的男人
电梯叮咚一下打开,几乎是没有犹豫,抬脚便匆匆走了出去。
身后高大斯文的男人脸色微微有些铁青,没有想到,一个落魄名媛竟然还能够翻出如此大的浪花来。
她直走,然后转弯,脚步匆匆。
堂叔候在门口,看见苏南浅来了之后忙迎了上来,一脸的喜色:“浅丫头,我有好消息。”
虽然心里面已经明了,但是面上还是镇定,她轻轻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听堂叔开口:“莫归年!浅丫头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医学界人人称为传奇的年轻人!他来给夫人做手术!”
堂叔眉飞色舞地形容着,甚至是眼角的细微褶皱都带着欣喜。微微浑浊的眸子此刻也清亮了起来,这是她这些天来看见堂叔心情最好的一天。
苏南浅唇角挽起了点点微笑来:“恩,知道,莫归年。”
莫归年,她也是认识的。不过也算不得有多么熟悉,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而已。
想到这里,心里面忍不住沉了沉,突然想起那个女子来。不知道现在,她现在过得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浅丫头。”
堂叔的一声呼唤却截断了她的思绪,她微笑回应:“嗯?”
堂叔抹了把脸,然后继续眉飞色舞道:“而且,医院说是愿意将领导专用的病房换给夫人住!”
领导专用的病房。
这可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能够轮的上的,这毕竟可是安城最好的华南医院,在全球都有影响力的一家医院。
设备技术,医护人员,皆是一流。
“真是不知道医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堂叔欣喜之余微微皱了眉想到。开始可是没有任何一个医生愿意做手术,更别说是莫归年了,也别谈什么领导专用病房了。
苏南浅心里面却咯噔一下。
这一切……只有池慕辰,只有他能做到。除了他,没有人能在短短一晚的时间之中将远在意大利的莫归年叫回来。而且领导专用的特护病房,也定然是他的意思。
心脏突然被浅浅的一层寒气所萦绕住了,那个男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不是准备将她逼上绝路吗,不是想要她求他吗,不是要她……嫁给他吗?
嫁给他。
这三个字在心里面说出来的时候连自己都禁不住吓了一跳,心猿意马的心跳莫名飞速加快。
一定是受惊所致。
慌神之际,旁边突然多出了一个瘦小的护士,垂着眉眼恭敬开口:“苏小姐,莫医生在办公室等您,希望您过去谈谈。”
微微一怔,苏南浅颔首:“谢谢。”
堂叔一脸期盼看着她:“浅丫头,你一定要好好和那个莫归年医生谈谈,让他一定要尽全力!”
澄莹的眸子淡淡泛起光晕,她宽慰道:“我知道了,堂叔,别担心。”
*
那是她第四次见到莫归年。
推开门进去,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将屋子金灿灿照亮了一片。
他逆着光,背对着窗户而立。当时的莫归年手里捧着文件夹,垂着眉眼,睫毛长长,正在认真记录着什么。
容颜如时光流水一般的干净,如果说池慕辰是那种惊艳了时光的男人,那莫归年就会是那种温柔了岁月的男人。
干净清晰的白色大褂,如此单调,却硬是在莫归年的身上穿出了风华来。他发觉有人进来,抬眸,怔住,转而微笑:“你好,苏小姐。”
完全没有想到会被如此礼待,想当初她还对他破口大骂。现在竟然难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以微笑回应:“你好,莫医生。”
☆、情深056米 有着怎样滔天的本事
莫归年指尖夹着一根钢笔,他微笑示意她进来,然后盖上了钢笔盖,随手放进了胸口的白大褂口袋之中。
苏南浅抬脚进去,然后试探性开口:“听说…是莫医生亲自执刀,帮我母亲做手术?”
他的容颜淡然如水,礼节性地微笑:“是的。”
她也微笑,眸子清澈如泉:“那真是劳烦莫医生了,请多多费心。”
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她看清楚了。虽然莫归年深刻容颜之上的疲惫不明显,却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意大利飞往安城,该当是要六个小时左右。现在是清早九点,所以说莫归年是连夜坐飞机过来。
于是想到这里,免不得试探性开口:“莫医生,不知道这是医院的意思还是……”
在她问出来的时候,苏南浅觉得自己智商是否有所欠缺。即便华南是响当当的医院,可是要随随便便请到莫归年,那也权当是痴心妄想。可偏偏,她就这样问出来了,简直不经大脑。
很明显是间接在问,是不是那个男人的意思?
好死不死,莫归年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一听她的话就立即明了,先是微微怔了怔,然后唇侧带起弧度:“苏小姐是聪明人。”
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旁敲侧击一般的说了句她是个聪明人。是个聪明人的含义昭然若揭,这话一听,便立即就明了了。
所以,只是再一次证实了,是那个男人的意思,没错。
可想而知,那个男人,有着怎样滔天的本事。
“苏小姐。”
莫归年轻轻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夹,然后搁在了桌子上。眉眼温和:“我想和你讨论一下令母的情况,我已经去病房了解情况也看了具体资料。”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心脏坏死百分之三十之上,这情况几近极度恶劣了。针对左心室重建术,医学界目前的极限是百分之四十。即使成功,心脏机能会大大下降。再者,左心室重建术目前临床成功案例很少。所以,我建议苏小姐采取另外一种,心脏移植手术。”
她知道,莫归年已经是用极其直白的话说出来,怕专业术语太多她听不懂。但是眼下,她仍然有些懵:“为什么?”
虽然莫归年的眉眼淡淡,但是依旧耐心开口:“这样子和你说吧,左心室重建术的风险要比心脏移植手术高出三倍来。再者,这个手术我的把握不能高大百分之九十。所以……作为一个医生,我建议你采取第二种。”
怔了片刻,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有影影绰绰的光晕,闪耀得复杂。最终她望向莫归年:“莫医生,我相信你是权威的。”
最终,定下来了,母亲的手术,心脏移植。
莫归年还告诉她,不用担心。已经有了匹配的心脏来源,所以手术的日程定在了今天下午。
因为拖不得,越快越好。
最后出办公室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门口,却还是再次转过身,望向那个容颜淡如水的男人。
莫归年重新抬起眉眼来,淡淡微笑:“请问苏小姐还有事吗?”
默然了几秒,有些微哑般的开口:“她呢?”
莫归年眉宇之间流动的风华仿若被刹那冻结,然后听见冰块碎裂一般的声音,缓缓再裂开了来。滋滋啦啦的声音,苏南浅觉得自己听得很清楚。
不过只是一瞬,他的脸上又是淡淡的微笑:“劳苏小姐挂念了,她很好。”
是客套得不能再客套的话语,是应付得不能再应付的语气。
那个女子,真的还好吗?
☆、情深057米 如同南飞的候鸟
*
男人的容颜皎若白玉,睫毛长长。睡颜美好得宛若上好的琉璃碎玉一般精致,如此令人心笙摇曳。
池慕辰却被手机铃声所惊醒,浓密而长的睫毛颤了颤,如流墨一般的瞳缓缓睁开,蹙着眉峰略显不爽。
只是一把抓过矮柜上的手机:“顾一哲,你找死?”
那边哈哈大笑两声:“谁让你昨晚不让我睡好觉,后来就失眠了,算你的啊!”
池慕辰如玉一般的容颜铁青:“大清早就是给我说这个,老子把你给碎了你信不信?”
顾一哲在电话的另一头顿了顿,好像也被低沉的嗓音所扼住。旋即大笑,透过听筒传过来的嗓音尤其清冽好听。
“我是想问你是不是真的把莫归年给叫回来了?”
“是。”
“做什么?”
“做手术。”
“给谁?”
“未来丈母娘。”
……
*
容诗涵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将狼藉一片的花店给收拾好。
耳边不停是晓月的谩骂:“诗涵姐,花店被人半夜砸掉这种事情像话吗?再说了,我就想不明白了,诗涵姐你到底为什么不报警?”
容诗涵静静听着,不由地有些想要苦笑。晓月是一个热心肠的好姑娘,心思单纯,刚刚成年不久。眼下是如此的愤慨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却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顾一哲……岂是池中物。报警举报他的后果,说不定只是警察局局长恭恭敬敬地请他喝一杯热茶,仅此而已。
于是将最后一点散落玫瑰花瓣整理后,容诗涵回过身子安慰:“晓月,就别动怒了,你看我们不是已经整理好了吗?”
晓月依旧没听,只顾噘嘴道:“诗涵姐!你看看,店里面所有的花都不能用了,约莫损失掉了三千多块的货!你为什么不报警?”
“行了。”容诗涵这才收敛起了嘴角淡淡的笑意,只是静静道:“快些整理了,然后将新进的花摆上去。”
晓月本来还想要愤慨两句的,可是见状,也实在是不好再说什么。她看出来了,诗涵姐心中不悦,只是她依旧很疑惑,到底是为什么不报警解决?通常这种情况的话,都是要报警的不是吗?
容诗涵放在收银台处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走过去拿起手机:“南浅。”
容诗涵微微有些错愕:“今天下午吗?”
那边低低应了一句,她继而问:“下午几点?”
苏南浅柔柔的嗓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是下午三点的手术。”
面色微微正色起来,容诗涵道:“那好,我下午的时候过来。”
*
华南医院。
临时给莫归年准备的办公室被包围了,被年轻女医生以及小护士们给包围了,还时不时爆发出尖叫。
苏南浅在病房里面,都能够清楚听见外面的尖叫,类似于医学男神这种话。不过后来便片刻安静下来了,估计是院长亲自来找莫归年,然后顺便呵斥了一群花痴。
想想禁不住有些失笑,果然是魅力男人。恐怕也是极其赤手可热的,毕竟,这些年来还没有传闻莫归年有过女友。
那个和莫归年剪不断理还乱的女子,是不是如同南飞的候鸟,再也不复返了。就如同,当初她咆哮的那般一样——莫归年,我要是再喜欢你,我就不得好死!
最毒的誓,最爱的人。
*
倏尔注意力全然放在了病榻上的母亲身上,戴着吸氧器,打着点滴,浑身插着管子,她真的……不忍心看一眼。
每看一眼,心脏仿佛都被人用鞭子死死抽打了一下,皮肉一瞬间绽开,鲜血淋淋。
两点了,顾及两点半的时候就会有医护人员将母亲给推进手术室吧……
不知道为何,现在浑身竟然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她努力告诉自己,心里面没有泛起来赤裸裸的恐惧,告诉自己血肉没有一瞬间压迫到心脏和骨头,也没有不能呼吸。
可是,她分明就是那般的害怕。
害怕……进了手术室的母亲能否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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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风华会好好加油哒~
来,今天的初吻还在,全部给你们哒~吧唧吧唧!
☆、情深058米 安城有公子天下无阙
下午两点四十的时候,母亲被一群医护人员推往手术室。
莫归年身着白色大褂,颀长身姿散发出了如兰般的气质,在他快要踏进手术室的前一秒,苏南浅唤住了他。
莫归年依旧是礼貌温和,回过身来:“苏小姐,请问还有事吗?”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不可微地有些颤抖,带着些凉意。她哽了哽,道:“莫医生…拜托了。”
我母亲的生命,就交在你的手上了。
莫归年如灵水般澄莹的眸子闪了闪,继而浮现了微笑:“好的。”
标准化的微笑,却硬是让人觉得有了人情味。
*
绿色的字体——正在手术中。
当跳转为这几个字的时候,她只感觉周围的空气被一种怪异的力量给抽走了。
恐惧,就像是突如其来的龙卷风一般,不可收拾。
眼前拉扯过许多副画面,母亲温柔拉着她的手微笑,母亲教她如何插花,母亲呢喃叫她阿浅……。
“浅丫头,你不要太紧张。”
在她以为自己快要被黑洞给吞噬掉的时候,静静站在一旁的堂叔开了口。并且继续道:“来,你先坐下,镇定些。”
怪不得堂叔语气有些忧虑,她能够感觉得到自己手心之中密密麻麻全部是汗。
诗涵……你怎么还不来,我现在很怕。
“浅浅。”
如清竹一般冷冽的嗓音,却偏偏夹杂着如阳一般的暧昧,就这样,突兀地擭住她的神经。
眸光渐渐流转,男人自电梯里走出来,如翠般的身姿挺拔颀长,妥帖的西装映衬出了完美的弧度。
一步一步,踏着碎玉琉璃一般。
他如画的眉眼之间有光晕四散,若梦境般氤氲起了雾气。灼人心魄的是那双流墨一般的瞳,星光灼灼,一眼万年。
她在原地,怔住,方才……。是池慕辰叫她?
他来做什么?
堂叔却已经弯了腰,毕恭毕敬叫了一声池公子,而她只是怔在原地,静默。
几步远的距离,二人对视,却仿佛隔着悬崖一般的遥远。
“浅浅,我在叫你。”
他的唇侧好似噙着笑意,若有若无,略隐略现,只勾得人沦落。
知道领导专用的病房是他安排的,知道莫归年是他在短短一夜之间找回来的,可是,心中对他的抵触还是要更甚一筹。
微微控制住了身体的发抖,只是淡漠疏离:“池公子,有事找我吗,可惜我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
语气波澜不惊到了极点,仿佛在说,你好,再见。好像就是这么简单。
男人倒也不恼,眼角眉梢的笑意淡淡,只是缓步上前。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手帕,月牙色的,边角绣着草云花纹。
后来才知道,这个男人有个小小的癖好,便是喜欢随携带手帕。当然,这个矜贵的男人,连手帕也是私人定制的,草云花纹。
在她怔忡之际,手腕却被一片凉薄的温度所覆盖住。神经一紧,垂眉之间发现手腕竟然被男人轻轻握住。
“池公子……”
神经处于高度紧绷的她,条件反射般嗫嚅了一句之后,便迅速想要缩回被握住的手腕。
那凉薄的触感却分明更加猛烈卷来,她只是觉得手腕被扣得更紧。表面看来,男人只是姿态温和地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一分分带向自己,只有她自己才能感觉得到,那力道不是很大,只是刚刚好。
刚刚好……让她不能够挣脱。
“池公子,你做什么?”眼见挣脱不开,禁不住微微蹙额问道。这个男人本身就是太阳,有着万丈的光芒。虽说手术室外来往的人员不多,但只要经过一个人,无论男女,视线总是要在他身上游移停留。
“别闹。”
温润如翠的嗓音,好似一颗颗圆珠子滚落在了白瓷盘中,令人心神摇曳。转瞬,她的手已经被他握在了掌心。
下一秒,黑白分明的杏眸一分分放大。
男人指骨分明且泛着柔和光泽的手指覆上来,一根根,一寸寸,扳开了她死死攥在一起的手指。
就好像是那日,在洗手间之中,对白微儿做的一模一样。那下一刻,是不是要说她的手很美?
然而,他如画如卷一般的眉眼只是低垂着,黑瞳散开的视线下落,只是沉默。边角是草云花纹的手帕已经触在了汗湿的掌心,丝滑软腻的触感,拭去了掌心的汗珠。
浑身都好像是魔障了一般,只是动弹不得。抬眼失神望向他如水墨丹青一般的眉眼:“你……”
“嗯?”男人轻轻应了一声,黑瞳却不曾从她掌心移开半分。动作轻柔,如玉的手指轻轻握住她的掌,另一只手持着手帕,仔细替她拭去掌心细细密密的汗。
心跳突然变得失控,如胸口落入了一只猛兽一般。那只猛兽,在疯狂地撕咬柔软的心脏。
晃神之时,那只被握住的手已经被缓缓放下。男人抬眼,星光灼灼的眸,絮意绵长般的柔软,望过来。
当时的感觉——一眼万年。
就这样,彼此视线交错。他只是望着她,凉薄的唇突兀地撩起了微笑,不动声色之间却又拉起了她的另外一只濡湿的手。
又是绵密如云的轻柔动作。
可能苏南浅到死都不会忘记,在那个晚春的某一天,一个如神祈一般的男人从天而降,温柔替她拭去了手中的汗。
在后来的时光之中,苏南浅对着太阳,坐在藤椅之上。腿上摊开了笔记本,她纤细如柔柳般的指间执起钢笔,字迹清秀。
莞尔一笑,写下如此一句话。
大漠有荒草生息不绝,安城有公子天下无阙。——池慕辰。
☆、情深059米 他能周全如此的风华
容诗涵没有料到会在半路上堵车,否则的话一定提前半个小时,不会让南浅在手术室外感觉到那么无助。
升至了五楼,电梯门徐徐而开。才刚刚踏出电梯,抬眸之间,整个人已经被定在了原地。
她看见了什么……。
赫赫昭著的池氏公子爷,正一脸温柔地,拉着南浅的手,帮她……擦汗?!
而她闺蜜苏南浅,整个人就只是怔住。好似整个人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不得不说,池公子很英俊,是真的很英俊。
这是一个天雷劈下来都无法掩盖的事实——池慕辰很英俊。
*
苏南浅僵硬在原地,四肢麻木,感官完全丧失。
他的手上有着明显的温度,是那种温凉,说不出来,有些凉薄有些暖意。明明很矛盾,却让人很自在舒服。
只是,她觉得自己整只手都开始灼烫起来。男人指骨之间传过来的温度仿佛渗透了皮肤,漫入了骨血之中,然后血液开始沸腾。
“好了。”
絮意轻柔一般的凉沉嗓音幽幽蔓延,他松开握住她的手腕,微微一笑:“别紧张,相信归年。”
为何要对她这般温柔,快要让她不敢相信,昨晚在她身上粗暴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个温润如上好白玉的池慕辰。
喉头紧得不能再紧,不知道该要说什么。苏南浅一眼瞄见了电梯口处的诗涵,诗涵的脸上,满是错愕。
“诗涵,你来了。”
几乎是逃一般,径直越过了面前高大的男人。
错愕归错愕,但是立马反应过来:“嗯,来了。不好意思南浅,路上有些堵车,不然我一定准时,不会让你一个人…。”
男人似笑非笑地声音透起来:“我不是人?”
没有想到池慕辰会半路插话进来,容诗涵望过去的时候,只是觉得脚底生寒。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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