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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口味冰淇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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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肯出来见人啦?”苏奶奶阴阳怪气地斜了她一眼,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苏茶早不是十二年前那个任由他们搓圆捏扁的小女孩,她伸手猛地将苏奶奶推了个踉跄,正想将憋的一腔怒火都发泄出来,她外婆却出来抓住她打圆场道:“囡囡,不好这样的。你先跟你奶奶回去住两天吧,死者为大,等你爷爷下葬了再说。”
  
  苏茶气结,但面对外婆哀求的神色又狠不下心。苏茶外婆是个体贴温柔的老好人,有些传统观念改不了,总还是不想和亲家撕破脸,导致一直以来没少受惯会撒泼的苏奶奶的气,这辈子在苏奶奶面前唯一硬气的一回大概就是执意要把苏茶领回家那次。
  
  苏茶无奈,只能跟苏奶奶回去,临走前听到外婆院里又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看着前方膀大腰圆的老妇心中暗恨,下定决心迟早有一天她要把外婆从这个破地方接走。
  
  江鸿也跟着她们出来了,苏奶奶一叉水桶腰,蛮横地指着他对苏茶说:“他跟来干嘛!野男人可不能进我家门!”
  
  苏茶还没来得及反斥,江鸿便嗤笑一声,上前道:“你这老太太真有意思,这道儿是你家的?我是个游客,我在这儿走走怎么了?谁说要去你家了?”
  
  苏奶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气得眼睛都鼓出来了,偏苏茶还不加掩饰地笑出声,她于是想挑软柿子捏,仍横眉对苏茶道:“反正他不准跟来!”
  
  苏茶翻了个白眼,故意气她:“奶奶,腿长在他身上,这镇上这么多路,他要走哪条我怎么管得了?”
  
  苏奶奶没想到苏茶如今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伸手想掐她也被她泥鳅般轻易闪过去,倒是累得她气喘吁吁。认识到光凭她在这两人身上实在讨不着好,苏奶奶气哼哼地扭过脸,不再理会他们,暗自盘算着等会儿如何在人多势众的情况下拿捏住苏茶。

43、守夜 。。。
  苏家在苏茶爷爷年轻时在镇上算是家底比较殷实的人家; 但由于从他这一辈开始坐吃山空,大儿子也遗传了他好逸恶劳的秉性,唯一有点出息的二儿子又英年早逝,家产早就所剩无几,思想行为上的封建糟粕倒是没少继承; 总还是一副大户人家出身的自视甚高。
  
  苏茶每回看到这家人都会庆幸爸爸妈妈和外婆对她的保护,没有让她遭到太多思想上的毒害; 没有和她奶奶、姑姑一样,明明是女人; 却满脑袋都是重男轻女、自我轻贱的想法; 反过来成为迫害同性的帮凶。
  
  这次苏茶爷爷去世; 他们不打算采取火葬,因为觉得会对子孙后代的财运有碍; 特意请了一个所谓的高人; 又是选墓地,又是算良辰吉日; 就指望着这次葬好了老爷子能保佑他们家时来运转,重新过上富庶日子; 却不知镇上不少人背地里都在嘲笑他们; 也不想想苏家老爷子活着时就是出了名好吃懒做的败家子; 死了还能有多大作为?与其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 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更实际些。
  
  苏茶回到苏家老宅,看到仍然停放在布置成灵堂的客厅的棺材和几个花钱请来哭丧撑门面的陌生人,而正牌亲戚们都缩在屋子里嗑瓜子、斗地主; 她对此毫不意外,如果他们披麻戴孝地守在棺材前嚎啕大哭,她大概才会感到震惊。
  
  江鸿大约是不想惹一身腥,在快到老宅时调转方向去了别处,苏奶奶见他没跟来,底气足了不少,差遣起苏茶去给他们一家端茶送水。苏茶直接去厕所接了一壶自来水,往桌上一放就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眼观鼻鼻观心,任凭苏奶奶怎么喊都充耳不闻。
  
  苏茶的大伯母和堂嫂见状阴阳怪气地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有些人也不知道回来做什么来了?不想回来别回啊,我还怕她带衰了我们家的运呢。”
  
  “没办法,扫把星的脸皮就是这么厚,不然拖累那么多人,哪还好意思活着。”
  
  比这更难听的话苏茶也不是没见识过,更何况她们还没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苏茶难得回来一趟,都是一家人,你们说什么呢。”没想到大伯居然会站出来替苏茶主持公道,他放下手中的纸牌,对苏茶笑道,“吃过了没?要不要让你大伯母给你热点小菜?”
  
  这家向来是男人发话了女人便只有听的份,因此就算再讨厌苏茶,大伯母和堂嫂也只有忿忿地闭嘴。
  
  苏茶是真看不懂她大伯今天这做派,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对苏茶越好,她越觉得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于是满是戒备地摇了摇头。
  
  大伯被她一口回绝也不气馁,继续对她嘘寒问暖又一一被敷衍过去,最后终于露出些马脚:“苏茶啊,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来着?这回大伯请的大师算命很准,小辈们都算过了,一会儿让他也给你算算呗。”
  
  苏茶一听这话,脑中警铃大作,就算没有和妖魔鬼怪打交道的经历,她也知道八字对一个人来说很重要,没事不能随便告诉别人,更何况问的人是她认定没安好心的大伯,所以装傻道:“我不知道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谁没事去记自己的八字?”
  
  大伯忙道:“没关系,你告诉我,你具体是几点几分出生的就行。”
  
  苏茶还是一口咬死不知道,大伯问了半天问不出结果,面上难以控制地露出几分愠怒,这时他的神情才更像苏茶熟悉的那个老想着空手套白狼,一心想榨干她利用价值的大伯。他面色阴郁地扫了苏茶好几眼,对他儿子,也就是苏茶的堂哥招招手,两人便去了院子里说话。
  
  苏茶这边又被她姑姑给缠上了,她听苏奶奶说了江鸿的事,过来给苏茶灌输自由恋爱无用论,跟她说只有愿意付大额彩礼的男人才是合适的结婚人选。苏茶留意着她大伯那边的动静,想搞清楚他们到底怀着什么鬼胎,根本没怎么听她姑姑的话,只是听到彩礼的问题忍不住反唇相讥道:“姑父当年没少出彩礼,看来你现在过得很好?”
  
  苏茶姑父比起她爷爷、大伯是有过之无不及,后两个吃喝玩乐归吃喝玩乐,至少不打老婆,她姑父却是个信奉老婆不听话,打一顿就好的莽汉,苏茶姑姑从二十出头嫁过去便没少挨打,这回她身上还带着些乌青,此时被戳到痛处,她将脸拉得老长,话语中满是对苏茶不识好歹的唾弃:“那至少你姑父还有钱,你那个男人有什么,跟着他有你后悔的!”
  
  苏茶连姑姑何时被自己气跑的都没留意,一心竖着耳朵偷听大伯和堂哥在外面的对话,但他们不知是不是在防备她,故意压低了嗓子说话,她只听出他们似乎打电话叫了什么人过来。
  
  果然过了一会儿,院子里又出现了一个男人。苏茶透过窗户缝往外看,结果她堂哥指着她这个方向的里屋说了几句话,那个男人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来,正巧和苏茶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她赶紧靠边缩了缩,不想让他们发现她在偷看。
  
  那个男人年约五十,脸色发青,被一身黑衣衬得更是形容枯槁,他掩鼻咳嗽了几声,看着里屋的方向点了点头,苏茶的大伯和堂哥顿时喜形于色,大伯握住他的手使劲晃了晃,双眼放光的模样好似面前摆上了一堆金砖。
  
  苏茶估计那就是他们说的大师,不知道她会不会被安排和他见面。但很快那个男人就离开了,大伯和堂哥回来时难掩喜色,堂哥作为苏家孙辈唯一的男丁,向来眼高于顶,一直把苏茶和她姑姑家的女儿当丫鬟使唤,但这回却对苏茶露出了好脸色,颇有些讨好地替她倒了杯水,站在她面前搓了搓手,想说什么又不太好意思的样子。苏茶瞄了一眼方才她亲自去接的自来水,一点喝的意思也没有,抬眼不耐烦道:“有什么事吗?”
  
  堂哥正要开口,却被大伯扯了一把,被他抢了词儿:“苏茶啊,今晚恐怕得麻烦你一起守夜,你看没问题吧?”
  
  苏茶倒是无所谓,比起和这些亲戚中任何一个人睡在一个房间,她宁愿在灵堂守夜,于是道:“可以。”
  
  大伯说话时有几分忐忑,似乎担心苏茶会不同意,听她答应下来松了口气,面上难掩喜色。
  
  下午职业哭丧人下班回家,整个院子冷清不少,几个男性继续打牌,女性则去准备晚饭。这回倒没有人使唤苏茶了,她姑姑的女儿张子瑜比她大一岁,这回请假回来参加葬礼本就心不甘情不愿,一直在一旁和朋友发微信吐槽老家,她见苏茶不用干活心生不满,本想闹上一闹,结果被她妈拉过去说了几句便偃旗息鼓。苏茶更觉得这家人是背着她达成了某种协议,没道理突然改变心性,一定有问题。
  
  苏茶看着她们做饭觉得挺无聊,本想出去找江鸿汇合,商量一下该怎么应对,哪想刚走到院门口,张子瑜就追上来拉住了她:“苏茶,你要去哪儿啊?”
  
  苏茶回头看她,发现不光是她很紧张的样子,厨房那边几人也是,她们大概自以为没怎么表现出来,仍装模作样地瞎忙,但苏茶却注意到了她们不时抛向她的关注目光。
  
  “我好久没回来了,想出去转转。”
  
  张子瑜不太相信的样子,撇嘴道:“你在这儿的名声,出去不怕被人说……”她一不小心说漏嘴,赶紧补救道:“不是,我们从小在这破地方长大,你还不知道根本没啥好逛的吗?”
  
  苏茶还是坚持要出门,张子瑜回头看了看厨房那边,咬牙道:“那我和你一起去,晚饭前我们就得回来。”
  
  苏茶没有立即接话,目光澄澈地看着张子瑜,直看得她心虚地移开目光:“怎么?你们怕我跑了?”
  
  张子瑜一惊,干笑着说:“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
  
  “哈哈哈哈,我说笑呢,你紧张什么?”苏茶挤出一个假笑,转身往回走,“算了,你说的对,这破地方也没什么好转的。”
  
  苏茶见他们不让她离开,就算出门也得带上张子瑜这个眼线,转而拿出手机和江鸿联系。张子瑜仍然站在边上监视:“你和谁发微信呢?”
  
  苏茶以最快的速度打上“有问题,快过来”发送出去,就将手机倒扣过来,不让张子瑜看,口中敷衍道:“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这么神秘。”张子瑜还不放弃地伸长脖子想偷看。苏茶却干脆将手机收进了口袋,她只好悻悻地收回目光。
  
  晚上守夜的人除了苏茶,还有她姑姑、张子瑜和堂哥堂嫂,其他人去休息之后,院子里就剩下灵堂的烛光,五个人虽然都守在棺材前,但从互相之间的距离还是能看出亲疏。苏茶一个人在最角落的地方,另四人围成一团。
  
  江鸿一直没给苏茶回消息,她不知道他是没看到,还是已经埋伏在了附近,只能安慰自己她有他给的长刀,就算他不在身边,对付寻常鬼怪应该也不成问题。
  
  前半夜的时候倒还好,到后半夜堂嫂向堂哥撒娇说困了,他们二人便找借口回去休息,剩下满腹怨言的张子瑜、略显紧张的苏茶姑姑和保持沉默的苏茶。十月份的水乡算不上多冷,但更深露重,在湿气的侵蚀下,跪久了苏茶只觉得关节似乎都僵硬得咯吱作响,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侧坐着敲了敲麻木的小腿。
  
  “苏、苏茶,我有些想上厕所。子瑜,你陪妈妈一起去吧。”苏茶的姑姑像是鼓足勇气才说出这句话,但话中又有几分赶时间的紧迫,说完她也不等苏茶回应,便拉着张子瑜跑了。
  
  苏茶看着她们逃跑一样退入夜色,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马上要到阴气最重的一点了,他们却全跑了,就留她一个,傻子才相信是巧合。
  
  苏茶摸了摸胸前的小长刀,忽觉脑后一阵凉风,就像有人贴在她身后,向她的脖子吹凉气一般。她迅速回身,同时念出口诀,寒光泠泠的长刀立时出现在她手中。
  
  灵堂里微弱的烛火随着她回身的动作忽闪了几下,彻底灭了。

44、裤腿 。。。
  苏茶举着刀站了一会儿; 没发现任何异常,有些怀疑方才是不是她神经过敏,但还快她发现并不是自己的问题。黑暗中由于视觉的功能被削弱,一般来说听觉会起到一定弥补作用,特别是在相对安静的环境中; 照理说院子里一些细微的声音如风吹、树摇会被放大,但现在苏茶不知道是因为她太紧张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周围安静到了让她毛骨悚然的地步,不是夜深人静时那种万籁俱寂却隐含生机的宁静; 而是一片死寂; 堪比被丢入了真空的环境。
  
  夜色也显得特别粘稠; 月光似乎也完全被隔绝,苏茶被漆黑和死寂所包围;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举刀的手臂开始发酸,她思考了一下; 认为如果有光应该有助于她对情势的判断,决定还是先将蜡烛重新点燃。她一手拖着长刀; 一手在灵台上摸索着寻找打火机; 她记得打火机应该就放在蜡烛附近; 结果摸的时候不小心将一个东西从灵台上碰了下去; 从手感判断应该就是打火机,于是她只能弯下腰去找。
  
  灵台上铺的白布顺着桌子的边沿垂下,但没有长到拖地的程度; 而是到距地面约三十厘米的位置,这一定程度上还是阻碍了苏茶搜寻掉到地上的打火机的视线,特别是在所有物体的轮廓都含混不清,像是罩了一层暗纱的漆黑环境中。她不断将腰弯的更低,最后几乎是趴在了灵台下认真寻找打火机的方位。
  
  终于摸到了打火机,同时她视线的余光扫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苏茶立即将头转过去,那个东西便不动了。苏茶费劲地盯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瞧了半天,在看出那是什么的瞬间,背后蹭的一下冒出一片鸡皮疙瘩。
  
  那是两条松松垮垮、盖过脚面的深色裤腿,乍一看像是一个没有脚的人正站在灵台的后面,苏茶的对面。
  
  苏茶有一半身子探到灵台下,那个人的腿就在距她眼前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她不认为这家会有谁半夜过来关心守夜的情况,她方才也没有听到任何人接近的脚步声,或者说,对面这个不声不响地站在那儿的,肯定不是人。
  
  要是换了这家里其他人遇到这情况,此时指不定会自欺欺人地问上一句“谁?”,但苏茶不同,她本就是个沉得住气又狠得下心的人,更何况还见识过了不少害人的妖魔鬼怪。她一声不吭,握紧长刀,当机立断向那东西的腿砍了过去,不过因为姿势不对,又在灵台底下而用不上什么劲,更像是扫了过去。长刀划出一片冷光,那双腿像是察觉到危险,迅速向旁边一闪,消失在苏茶的视线中。
  
  苏茶立即掀开白布从灵台下钻了出来,但仍然没有及时捕捉到那双腿的主人跑向何处,她又警惕地环视一圈,实在无法看清是不是有东西潜伏在黑暗中,于是回过头进行先前的计划。她手中的打火机大概气不足,按了好几下都只冒出几点火星。好不容易打着,苏茶小心地将那看起来随时要熄灭的火苗凑到蜡烛的烛芯上,结果还没点着便灭了,她只好接着按打火机的开关。
  
  啪啪几声,苏茶手中的打火机忽明忽暗。在火苗又一次颤颤巍巍地出现时,她的注意力却被摆在蜡烛边的、她爷爷的黑白遗像所吸引,确切来说,是被玻璃镜框上的倒影所吸引。
  
  她的视线只来得及移过去一瞬,火苗便又灭了。就说为什么打火机总点不着火呢,因为有东西站在她身后不断吹灭啊。
  
  方才在打火机的微弱光线,在黑暗中玻璃镜框的倒映下,苏茶看到一张面色青白的人脸出现在她斜后方,在她看过去的那一刹那,他正撅着嘴作吹气的动作。
  
  苏茶在火苗熄灭的同时,一秒都没有犹豫,回身便双手举刀劈了过去,她本以为又会被那东西躲过去,或者因为它是魂体而最多被劈散,但这回她感到长刀锋利的刀刃触到了实体,她还担心过自己的力气不够大,不能造成太大伤害,但菌人打造的神兵利器当真是削铁如泥,她感觉就像切黄油一样顺畅,手中的刀在劈中那东西后势不可挡地往下滑,虽然根本看不清伤到了对方什么地方,但从那东西发出的刺耳叫声也能听出它受的伤不轻。
  
  苏茶抽回刀,还想再砍,结果那东西哇哇怪叫着夺门而出,往院子外逃去。苏茶追到灵堂门口,见它消失在夜色中便放弃了追上去的打算,这些玩意儿只要不来害她,她可没有斩妖除魔的远大理想。
  
  赶走了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怪东西,苏茶这回很顺利地将蜡烛点燃了。她一个人面对着幽幽烛火发了几秒呆,不知道什么时候周遭的声音也恢复了正常,她又能听到窗外微风拂过树叶的声响和昆虫们在秋季最后的哀鸣。
  
  苏茶收回长刀,正要坐回原来的位置,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她拿出来一看,是江鸿的回信,说是他也遇到了一些情况,今晚抽不开身,让苏茶一个人小心,他明天来找她。
  
  先前苏茶等了一下午加一晚上他都没有回音,眼下她刚自己解决了麻烦,他就“及时”回复了。她本想和他说说自己这边的情况,但信息编辑到一半,又觉得没有必要,反正他也赶不过来。他不在,她一样也保护好了自己。于是苏茶又将草稿全都删了,自己都没察觉出这其中有些赌气的成分。
  
  苏茶刚将手机收回口袋,外面便传来一叠声的惨叫和哭喊。院子里各屋先是心照不宣地统一保持着黑暗,像是预料到了会有人呼救一样,但随着时间推移,大家分辨出发出哭喊的人到底是谁,一间间屋内的灯都亮了起来。
  
  苏茶听出外面在哭叫的人是她姑姑和张子瑜,但后来只剩下张子瑜的声音。此时她要是再猜不出这家人在搞什么鬼,就真对不起他们这么些年对她的压迫和她对他们的了解。
  
  具体怎么回事她还不清楚,比如刚才那个想要攻击她的东西是什么,这家人又想利用她做什么,但不难猜出他们是知道今晚灵堂会有异常的事发生,所以才一个接一个将她扔下逃跑。不过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苏茶有辟邪长刀护体,那个东西根本不敢攻击她,甚至还反过来被她砍伤。而没有成功杀死苏茶的怪东西从灵堂逃走,遭殃的便成了离灵堂最近的张子瑜母女。
  
  苏茶站在灵堂门口,看着那些处心积虑要害她,比陌生人还不如的“亲人”们慌张地从屋里跑出来,看到他们手忙脚乱、互相责骂的模样竟让她觉得十分好笑,但同时又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她从没指望他们会对她好,但意识到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居然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她推进火坑,靠伤害她的利益甚至是她的生命换取利益,实在是一件让人轻松不起来的事。
  
  所以两相矛盾之下,最后苏茶表现出来的便是面无表情,冷漠地看着他们围着倒在院子门口、胳膊被扯下一半、满身是血的苏茶姑姑急得团团转,却没有一个人想起来报警或是叫救护车。
  
  苏茶的姑父虽然平日时常对老婆拳打脚踢,但此时看到她倒在血泊中,还是虎目含泪,不过其中是惊吓多,还是悲伤多,抑或是对这家其他人的愤怒更多可说不好。他不断质问着为什么出事的人是他老婆,面对哭个不停,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的女儿,他一巴掌将瘫坐在旁的张子瑜扇倒在地,怒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子瑜被吓得不轻,抖个不停,哭哭啼啼地说:“我和妈妈在厕所,有个黑影闯了进来,妈妈以为是流氓,上去要赶他,结果……结果她就被拖了出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苏茶姑父猛地抬头,怒视着苏茶大伯道:“你不是说不会……”
  
  “我可没保证过,都说了让大家都躲……”苏茶大伯先是下意识反驳回去,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回头一看,正和苏茶冷冷的目光撞上,他赶紧心虚地扭头,没好气地说,“你女儿不是说了吗,是你老婆自己迎上去的,能怪谁?”
  
  苏茶姑父从地上站起来,抓住苏茶大伯的领口作势要打:“那要不是你们闹这妖蛾子,我老婆怎么会遇到危险?!”
  
  “当初是谁听说能发财上赶着来给我送烟送酒,这时候倒横起来了?”苏茶大伯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指着自己的脸说,“打啊,你打死我看谁带你发财!”
  
  苏奶奶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一拍大腿,哭喊起来,希望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死了!”
  
  她一哭,本来已经消停下来的张子瑜也跟着嚎了起来,倒像是真的为她妈妈伤心,场面一时异常混乱。
  
  苏茶看够了戏,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指着还躺在地上、似乎一息尚存的她姑姑说:“你们真的不考虑叫救护车吗?我看姑姑好像还能抢救一下的样子。”

45、食人兽 。。。
  江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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