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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口味冰淇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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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云时眼中的欣喜和崇拜却在一瞬间抵消了江鸿的不爽。
  
  他被苏茶夸得心情舒坦,嘴角也一个劲想往上翘,不过还是被他压住了笑意,浑然不在意似的摆了摆手,好像收集这些东西根本不值得一提,虽然他明明消耗了许多法力,又在日头下烤了好几个小时,现在皮肤发紧,头顶也像是要冒烟。
  
  两人下山时又遇上了来时在火车上坐在他们对面的那对中年夫妇,他们连连感概几人有缘,又提出让江鸿和苏茶去他们家坐坐。苏茶是觉得他们应该赶紧回去给小白龙做返魂香,但江鸿却没那么积极,再加上中年夫妇盛情难却,最后他们还是去人家家里蹭了顿饭。
  
  中年夫妇中的妻子是本地人,这次和丈夫回来探亲,她母亲仍健在,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一大家子都十分热情淳朴,江鸿对和这样烟火气旺的人类打交道也十分高兴,苏茶几次劝他少喝点酒都无果,只好随便他和他们打的热络。
  
  在一片嘈杂中,没有强烈聊天欲望的苏茶无所事事,视线无意中扫过这家墙上挂的合影,她的注意力立刻被其中一张泛黄的黑白照吸引住。
  
  那是一张全家福,四个孩子环绕着中间的父母,几十年前照相还是件稀罕事,他们的表情透着无所适从,笑得有些懵又有些傻气,四个孩子中有年轻时的中年女人和她的哥哥弟弟,还有一张苏茶不久前才见过、永远停留在了十七八岁的面孔。
  
  她看到了小庄。
  
  苏茶再看向这家人时的目光顿时从单纯觉得他们热情好客变成了百感交集,眼眶一热,差点又落了泪,她赶紧低头掩饰。
  
  过去了几十年,小庄的母亲已经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的哥哥和弟弟没有再当矿工,成了膀大腰圆的乐呵中年人,而他漂亮的小妹妹也如他的愿嫁了一个好人,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
  
  小庄一直念叨的家人们都过上了好日子,他可以放心了。
  
  江鸿其实早注意到这家人的身份,他察觉到苏茶的失态,面上还在和庄家人聊天,但台面下却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比她大很多,可以将她的手整个包住,苏茶将另一只手叠了上去,两手才勉强握住他的手掌。江鸿感觉到她的举动,低了一下头,她也正好抬头看他,两人一对视,她含着眼泪笑了一下,眼圈微红,清浅纤弱的眉眼中有种别样的动人,他愣了一下,也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
  
  两人回程还得坐绿皮火车到Y省省会,然后再乘飞机回S市。发车时间在晚上十点多,在庄家吃完晚饭后两人来到火车站候车,一起等候的除了一些当地人,还有不少驴友打扮的年轻人,苏茶甚至还看到了几个穿着僧衣的喇嘛,不过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一个画着烟熏妆的年轻男人,他抱着一把吉他唱着民谣,周围围了四五个年轻女孩,给他鼓掌喝彩、叽叽喳喳的声音倒是快盖过他唱歌的声音。
  
  苏茶只是朝那年轻男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江鸿就忍不住酸道:“那小子好像长得挺不错,你不想过去围观一下?”
  
  苏茶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指着那被女孩们挡得只能看到鸟窝一样头发的年轻男人说:“我没看到他长什么样,不过听他唱得不怎么样,我没那兴趣去凑热闹。”
  
  江鸿哼了一声,道:“你们女孩不都喜欢那种会弹个吉他,唱个小曲的小白脸吗?”
  
  苏茶也不知道他在酸个什么劲儿,莫不是看人家被好多女孩围着嫉妒了吧?明明他只要肯认真收拾一下,哪怕就是换上正常的衣服,不要穿老头衫和人字拖,就可以甩那个年轻男人十条街,吸引住整个火车站上至八十下至八岁的女性都不成问题。不过出于私心,苏茶并不想提醒他这一点,只是心里暗自发笑。
  
  这回因为要在火车上过夜,两人买的是卧铺,上车时已接近十点半,同车厢的乘客除了江鸿和苏茶,还有一对情侣,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小姑娘。
  
  中年男人上车之后爬上左侧的上铺倒头就睡,情侣坐在右边的下铺嬉笑,那个年轻姑娘则拿着洗漱用品去了卫生间。
  
  江鸿和苏茶的票对应左侧的中铺和下铺,按道理苏茶从昨天开始就没睡过,但她竟没什么睡意,不知道是困过头还是江鸿在洞中施的法术还没完全消退。她本想和江鸿说她个子小可以睡中铺,免得他那么大个窝在中间憋屈,结果江鸿根本没给她机会,背包往床上一甩,一点不客气地往下铺上一倒,瞬间呈死狗状,小呼噜都飘了出来。

64、多了一个 。。。
  江鸿对面的情侣见他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秒睡; 女生扫了还站在过道上的苏茶一眼,附耳对她男朋友说了些什么,两人又笑作一团,一边还不住偷偷打量苏茶。
  
  他们偷看和窃笑时促狭的神态让苏茶知道那女生说的话肯定不是在表扬江鸿,她看出那女生在可怜她; 同时还有一些微妙的优越感,大概是以为苏茶和江鸿是情侣; 觉得她有这么一个邋遢又不体贴的男朋友值得同情吧。
  
  苏茶知道不应该和这种什么都不了解就胡乱评价别人的人计较,但还是有些忿忿不平; 不是为她自己; 而是为江鸿。他只是看上去不靠谱; 实际上一直很照顾她好吗?虽然看上去很邋遢,但实际上是个大帅哥好吗?苏茶表面平静; 心中却忍不住问候那对情侣一番; 接着忽然反应过来,她好像站错了立场; 最应该否认的难道不是他们并不是情侣?
  
  她甩甩头将满脑袋杂念抛到一旁,走到江鸿跟前; 探手去够被他夹在手臂和墙之间的背包; 准备趁熄灯前完成洗漱。她已经很小心; 根本没有碰到他; 然而在她碰到背包的一瞬间,江鸿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
  
  他平躺着,她的手越过他撑在背包上; 整个人悬在他上方,猝不及防和他视线相撞,他眼中先是出现一闪而过的精光,满是警觉,在看清是她后眼皮微微合上一些,半睁半闭地看着她,宛如一只在饲养员面前收敛了野性和危险气息的慵懒大猫。苏茶反应过来她盯着他看了太久,想将手收回来,结果反倒因为失了支撑点而一头栽倒在江鸿身上。
  
  苏茶的脸埋在他脖子旁,他的体温比她高一些,肌肤相触之处她只觉仿若火燎一般烫人,她感到他的喉头动了一下,然后便听他因为被她压住而显得闷闷的声音道:“趴够了吗?”
  
  苏茶赶紧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江鸿的目光流连在她莹白如玉的脸颊、脖颈之间,在继续往下移动前他抬手搓了下脸,将背包扔给她,翻了个身,面朝墙壁闭上了眼。
  
  苏茶取出洗漱用品,将背包放到江鸿脚边,说:“我把包放这儿了,你……”
  
  “嗯,我知道了。”
  
  苏茶没说完他就应下,如果没有方才的亲身体验,她大概会觉得他在敷衍,但刚才她根本没碰到他,只是碰了一下背包他立刻就醒了过来,说明他即使打着呼噜也还保持着警惕,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至少不用担心她走开之后会有人偷他们的东西。
  
  苏茶拿着洗漱包来到卫生间,可能是因为火车刚发动,所以还没什么人过来,不仅没见有人排队使用厕所,外面的水池旁也没有人。苏茶将洗漱包放下,一边取牙膏牙刷一边瞥了一眼旁边的厕所门,发现门被锁着,她脑中下意识闪过一个念头,觉得里面应该是他们车厢那个来洗漱的年轻姑娘,然后便没再多想,接了水开始刷牙。
  
  这绿皮火车大概运行有年头了,内部的很多设施都不复光鲜,从难以撼动和合拢的漏风车窗到卧铺上散发着可疑的陈年气息的寝具,再到仿佛每条缝隙中都藏污纳垢的卫生间,特别是在卫生间的白炽灯光照耀下,更是让镜子上的斑斑点点和水龙头上的污渍一览无余。
  
  苏茶一边刷牙,视线一边难以控制地在脏兮兮的镜面和台盆上逡巡,最后忍不住伸手将自己摆在一旁的洗漱包拿在手里。她抱着洗漱包继续刷牙,然后保持着和水池的距离,弯腰吐掉口中的泡沫,含了一口水漱口。
  
  因为弓着身子,就没怎么注意抱着洗漱包的左手,结果方才用完之后放在最上面的牙膏从开口处滑了出来,落到了地上。苏茶匆匆漱完口,将牙刷和杯子塞回洗漱包,然后蹲下来捡牙膏。
  
  就在此时,厕所的门开了,出现在苏茶眼前的是一双沾满尘土的马丁靴,她愣了一下,这鞋的款式不太像女生会穿的,而且这双脚对一个姑娘来说未免大得离奇了,她顺着鞋往上看,看到了先前在车站弹吉他唱歌的那个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看起来有些惊讶,在苏茶站起来之后对她勾唇一笑,流露出几分轻浮之态:“蹲在厕所门口等我的你还真是第一个。”
  
  此时近距离一看,这年轻男人确实长得不错,但苏茶对他的烟熏妆和鸟窝头实在不敢苟同。他话中的意思是将苏茶也划入了那些围着他转的女孩的范围,不过这点冒犯现在难以引起她的注意,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向狭窄的厕所隔间看去,里面并没有其他人。
  
  和她同车厢的那个姑娘去哪了?苏茶有些疑惑,她不在这儿,也没有回车厢,看她先前的架势似乎是准备洗漱完就睡觉,怎么现在不见了踪影?莫非是去了其他卫生间?
  
  苏茶没有理会那个年轻男人,拿着洗漱包转身就准备回自己的车厢。年轻男人忽然赶上来拉住了她的手臂,苏茶皱着眉回头,他却一点没有给别人造成困扰的自觉,还想将苏茶向他怀里拉,笑嘻嘻地说:“不用害羞。”
  
  苏茶大怒,伸手要推他,挣扎间视线无意中扫过两人身后的镜子,年轻男人背对着镜子,但有一瞬间,苏茶在他的后脑勺上看到一张怒目圆睁的黝黑男人脸。她浑身一僵,脑中有一秒的空白,再回过神时她已叫出了长刀,直指年轻男人的脸。
  
  年轻男人后退两步,双手抬起做投降状,但神情间还是一派轻松,似乎并没有把苏茶的反抗视作威胁:“别这么紧张嘛,我只是开个玩笑。”
  
  苏茶举着刀不放,厌恶地瞪着他,他反而笑了:“都说了不用紧张,你一个妖怪,还怕我一个凡人吗?”
  
  苏茶虽然竭力想保持波澜不惊,但她眼中转瞬即逝的惊愕似乎还是被年轻男人看到了,他挑了下眉,探头想向她凑近,不过只是流露出这个意思又被苏茶向前伸的长刀逼了回去。
  
  “你一定想问我怎么看出来的是不是?”年轻男人冲她挤了下眼睛,若是寻常女孩大约会被他电到,不过可惜对苏茶做这种轻佻的举动只会让她更加警惕。
  
  年轻男人见她无动于衷,有些无计可施似的,摸了摸鼻子,低头自语道:“看来妖怪不吃美男计啊。”
  
  美男也是分很多种的好吗,这人是有多自信才觉得他能老少通吃?苏茶心中吐槽,不过她连她不是妖怪都懒得和他解释,自然也不会和他说这种废话。
  
  “我对你没兴趣,别跟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苏茶见他老实了,将长刀一收,转身离开。
  
  “可我对你们有兴趣啊,你们到底是什么……”
  
  年轻男人的喊话很快被苏茶甩在了身后,她大步往自己的车厢走去,马上就要到的时候忽然头顶的灯一暗。
  
  熄灯时间到了。
  
  苏茶不由更对那轻浮的年轻男人感到恼火,若不是被他纠缠,她就能在熄灯前赶回去休息,现在倒好,还要摸黑爬上中铺。
  
  苏茶回去的时候扫了一眼,见所有床铺上都有人,那个年轻姑娘也回来了,她不由对先前怀疑她失踪的神经过敏感到好笑。苏茶站在走道上犹豫了一下,觉得要是再碰背包,肯定又会惊醒江鸿,于是就将洗漱包扔到了自己的床铺上,然后脱了鞋,蹑手蹑脚地爬了上去。
  
  苏茶将被子抖开,一股奇怪的酸味扑面而来,她拎着被角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接受不了盖着这不知多少年没晒过的被子睡觉,又将被子叠好,将运动外套脱下来盖在了身上。
  
  她闭眼平躺了一会儿,还是毫无睡意,不过倒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睁开眼仔细聆听,耳边是窗外传来的哐啷哐啷的火车运行声,但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声音,不仅没有江鸿或是那同样一上车就倒头睡觉的中年男人的呼噜声,连稍重一些的呼吸声都没有。
  
  就像是这车厢里睡了一车死人一样。
  
  苏茶翻了个身,将视线落到对面床铺上的人。他们三人无一例外都背对着她,紧紧裹着火车上的被子,在黑暗中看起来仿佛三只白色的蚕蛹。
  
  不提那对情侣中的男生,对面有两个女生,她们怎么能接受那有着奇怪污渍和味道的被子?就算不介意,在不算很冷的车厢里,有必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吗?
  
  就在苏茶心生不安和疑惑之际,走道上传来了一阵异常拖沓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故意在地上缓慢地蹭,她不由向那个渐渐逼近的人影看去。
  
  来人看身形是个女人,但是她的手脚似乎不太协调,迈步时一脚向前蹭一步,同一边的上半身慢了一拍才跟上去,然后换另一只脚,走得缓慢而怪异,撞到走道上的桌子也没有反应。
  
  她慢慢走到苏茶所在的车厢,停了下来,像是知道她在偷看她似的,僵硬地转动身子,抬头向苏茶的方向看来。
  
  苏茶认出她是他们车厢最早去洗漱的那个姑娘,她刚回来,那对面床上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

65、元正 。。。
  哐啷哐啷。
  
  火车仍在如常运行; 侧躺在床铺上的苏茶能感受到车厢有规律的晃动,但她的身体却僵得像石头一样,手脚像是有千斤重,连呼吸都变得滞塞,眼睛却着了魔似的盯着站在走道上的那个姑娘。
  
  那姑娘也保持着抬头看苏茶的姿势; 她的脸看起来比刚上车时苍白浮肿了不少,猛一看像是一团长了五官的发面团; 她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似乎极费力才挤出一个除将嘴角往上扯外其余部位全无变化的怪异笑容; 然后又挪动左脚在地上蹭; 朝苏茶的床位走来。
  
  苏茶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她终于想明白这姑娘走路和微笑的动作为什么让人觉得奇怪和不舒服了。
  
  她的举动,就像是一个被旁人操纵的提线木偶。
  
  苏茶看着动作不太协调; 握住梯子往上爬却好几次摔了下去的年轻女孩; 求生的本能终于战胜恐慌,取得了对身体的支配权; 在她的头出现在中铺的位置时,苏茶对准她的脸; 一脚将她踹了下去。
  
  那年轻女孩一声未吭; 仰面栽了下去; 咕咚一声落到地上; 四肢以一种奇特的角度弯折。如果是意识清醒的正常人类,这样栽倒时会下意识采取一些保护自己的措施,绝对不会像她这样手脚宛如摆设; 直挺挺地摔下去。
  
  苏茶探出头去看那个破布娃娃一样堆在地上的年轻女孩,她左腿被压在身下,右腿向外翻折,眼珠子在滴溜溜地转,似乎在想办法调动双腿站起来。
  
  苏茶见她一时半会儿应该站不起来,迅速爬了下去。她跨过那个瘫倒的女孩,伸手去推江鸿:“快醒醒……”
  
  她焦急的催促刚出口,手中拍了个空,那团被子只是被堆出了一个人形,用力一拍就会发现下面没有人。苏茶浑身开始冒冷汗,不信邪地将那被子掀开,在看清被子下的东西时被吓得捂住了嘴。
  
  床铺上是一张人皮。
  
  枕头上的头部还保留了头发,但从脸部开始就是扁平的一片,没有了骨骼肌肉支撑,单薄干瘪的人皮。
  
  苏茶捂住嘴才没有尖叫出来,她忍住恶心和惊恐,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那人皮不是江鸿的,全部冲进大脑的血液才算慢慢回流,心跳也不至于激烈到影响她视听和思考。
  
  江鸿去了哪里?他床上又为什么会有一张人皮?在她离开去卫生间这段时间,车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茶毛骨悚然,疑神疑鬼地四下环顾,地上那年轻女孩还在尝试站起来,但她的腿骨应该是折了,所以只能像虫一样扭动,她身后床铺上的人还是保持着背对她的卧姿,她实在没有勇气一一掀开他们的被窝,万一看到比人皮还吓人的东西怎么办?于是又转过头开始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
  
  苏茶看了一下手机,因为在过隧道所以一格信号也没有,她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联系江鸿,而且在这运行的火车上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逃跑。她无所适从地呆立了几秒,忽觉头顶有些痒,像是有什么东西拂了过去。
  
  察觉到异样,苏茶不敢轻举妄动,只抬起眼珠往上看,一条弯曲分节、乌黑尖细的前肢从上铺探了出来,扫过她的头顶,勾住床铺的边缘,然后便见被子被撑了起来,一双黑亮的复眼和苏茶对视上。
  
  原本该躺着一个中年男人的上铺,此时出现了一只巨型黑蜘蛛,而在蜘蛛身下,又是一张被吸干了内脏的人皮。
  
  一连串的惊吓让苏茶连尖叫都忘了,她脑中甚至一闪而过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不该说那几张床上的人是蚕蛹,那分明是被蛛丝包裹的人啊。
  
  她屏住呼吸缓缓后退,上铺的大蜘蛛不知道是刚吃饱喝足又有了储备粮,没有猎食的欲望,还是在评估她的战斗力和威胁,总之虽然那黑亮的眼珠虽然跟着她在转,但一时也没有进攻。
  
  然而苏茶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瘫倒在地的人,被绊了一跤,摔倒在地,说时迟那时快,大蜘蛛飞一样从上铺窜了下来,朝她扑来。
  
  苏茶的大脑其实已经没怎么运转,全凭本能在反应,在她还没意识到时,长刀已经出现在手上。她砍中了大蜘蛛几刀,绿色的□□从它的伤口渗了出来,大蜘蛛吃痛,愤怒地嘶吼抖动起来,一股蛛丝朝苏茶迎面喷来,她举刀去挡,结果黏糊的蛛丝粘上长刀,斩也斩不断。
  
  大蜘蛛又连连吐丝,苏茶很快被束缚住,被朝它的方向拖了过去。正当苏茶无计可施时,一团火苗从她身后飞了过来,那火苗像是有意识一般,不烧她,专烧蛛丝,将苏茶和大蜘蛛之间的连接烧断后,有人拉住她的肩膀往后拖。
  
  “江大师……”苏茶以为来救她的人是江鸿,高兴地转头,谁想看到的却是那个烟熏妆年轻男人,绝处逢生的欣喜立时像是被冷水浇灭。
  
  那年轻男人右手捏诀,左手拖着苏茶,又是一团火向大蜘蛛袭去,然后他抽空对她说:“快跑,我支撑不了多久。”
  
  苏茶看那火苗只是将那大蜘蛛刺激得更为生气和疯狂,并未起到什么杀伤作用,知道他不是在谦虚,于是也不废话,手脚并用地站起来,和那年轻男人一同向其他车厢逃跑。
  
  两人跑到下一节大车厢,这车厢明显和苏茶所在的车厢不同,虽然也熄了灯,但能感受到活人气息,不像方才那样一片死寂。苏茶看了看身后,那大蜘蛛似乎没有追上来,但她还是将两节车厢之间的门拉上,以防它嫌粮食不够,又要祸害其他车厢的人。
  
  “你不是妖怪吗?”年轻男人看着靠墙喘粗气的苏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怎么也这么狼狈?”
  
  “谁和你说我是妖怪?”苏茶喘了半天,白了年轻男人一眼才说。
  
  年轻男人挠了挠头,看起来有些困惑:“我用师父教我的法术看你和你同行的那个男人都是妖怪啊,虽然我看不出你们的真身是什么。难道是我失误了?”
  
  这人应该是个修道之人,从他将她从大蜘蛛手中救出来时的表现来看,就算不是学艺不精,也不是什么高人,所以苏茶觉得他大概是看出她的魂魄和凡人不同,但错误地将她分类到了妖怪的范畴。
  
  不过她不想和这人解释太多,因此只是单纯指出了他的错误:“没错,你是失误了,我不是妖怪。”虽然她的魂魄比寻常凡人强大,但至少目前来说,她还是个人类。
  
  年轻男人还是将信将疑的样子,但也没法证明两人谁对谁错,索性抛下这个问题,伸手对苏茶笑道:“那不是妖怪的这位小姐,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吧。你好,我是元正,主业酒吧驻唱,副业修仙。”
  
  苏茶稍微被他直白的职业介绍惊到,失笑道:“你和所有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这么说吗?”
  
  元正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没有人觉得你……”苏茶想说他不怕被人当神经病吗,不过想想他们只是陌生人,说这种话有些没礼貌,于是话锋一转,和他握了握手,“你好,我是苏茶。”
  
  飞快地握了一下手,苏茶便将手抽了回来,然后难掩忧心地望着他们方才逃出来的方向。
  
  “你在担心你的同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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