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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酿圆子好甜呀-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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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毅文露出了礼貌的微笑：“您好，沈小姐。”
他开门见山道：“我们先把严肃的话说在前面，这三个星期，无论您身体上发生了什么样不可预知的状况，我都不会让您停止治疗。”
沈知鱼好奇的问道：“会让我很难受？”
宋毅文点头：“不知道，但不排除最差的情况。”
他接诊过的病人无数，和沈知鱼一样情况的病例也不是没见过。
他们好不容易从痛苦的泥沼中走出，偏偏又要想起过去，其实有时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些人大多在治疗的过程中，大多都非常痛苦，他要做的，不仅是要让沈知鱼想起来，还要让她能够面对。
沈知鱼点了点头：“哦。”
“这三个星期你都会住在这里，想要什么告诉我的助理，她会帮你，至于你的男朋友，他会安排在你的隔壁。”
沈知鱼的目光顺势落在的会客室的大门上。
白色的木门，上面雕刻着镂空景致的花儿，从木门最下方，蔓延到中心。
花朵背后，隔着的，是她的小男朋友。
沈知鱼心不在焉：“哦。”
宋毅文这边把这三周的安排说明白了，语气也变成了聊天时候的随意：“其实我早就见过你的。”
沈知鱼觉得这宋教授真不愧是教授。
一句话就把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了。
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我看过你的比赛？
宋毅文：“我看过你的比赛。”
沈知鱼差点笑出声来，但为了表示自己对他的尊重，她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个头：“哦。”
宋毅文道：“你肯定觉得我在诓你，但我确实看过你的比赛，不过，不是自愿的。”
沈知鱼来了兴趣：“哦？”
上扬语调，表示好奇。
宋毅文道：“我们家兄妹有三个人，我小妹妹是你的忠实粉丝，她现在在KPL做解说。”
沈知鱼挑眉：“宋昕？”
这么巧的吗？
提到小妹，宋毅文的眉眼明显柔和了起来：“她是我最小的妹妹，说起来好笑，那个时候她把你的海报贴了一整间屋子，我爸还以为她魔怔了，愣是让我给她做心理辅导。”
沈知鱼摸了摸鼻子：“她不适合这里。”
宋毅文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沈知鱼说了什么。
宋昕个性单纯，口无遮拦，电竞圈鱼龙混杂，不管是开赛还是赛季结束，各种糟心的事情就会劈头盖脸的冲过来，而像宋昕这样做解说的，只要有一丁点口误，就会被人抓着不放。
他当然知道宋昕不适合电竞圈。
但宋昕还是坚持下来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宋毅文道：“你心思倒是挺清明的。”
沈知鱼似笑非笑：“和我爸爸一样？”
宋毅文微怔，随后儒雅的笑了起来。
沈知鱼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一双眼睛非常平静，没有波澜。
沈知鱼道：“您桌子上那个文件夹，露出我爸的签名了。”
宋毅文看了一眼那张纸，随后道：“所以我才不喜欢像你这样的客人，足够聪明便意味着难搞，而且万一治不好，还要承担风险。”
沈知鱼问：“那你为什么还接了？”
宋毅文：“风险意味着金钱。”
沈知鱼笑：“可你并不缺钱。”
说完这句话，沈知鱼自己也愣了。
她好像在之前并不认识宋毅文，怎么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个人并不缺钱？
宋毅文似是没有察觉，指了指她眼前的水：“喝水。”
沈知鱼拿起水杯，微弱的药味从里面传来。
她一口饮尽。
而后又说道：“如果接下来的对话，还是没有意义的闲聊，那我希望出去透口气。”
宋毅文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最好不要出门太远，药物发作的时候可能会有点副作用，我想您的前任心理医生，应该和您说过了。”
腹泻……
沈知鱼想到这两个字嘴角一阵抽搐。
这人到底是什么鬼才，研究药物就研究，还搞出个这么个副作用。
“行，我知道了。”
沈知鱼出了门，宋毅文缓了口气，把杂乱的桌面收拾好，最后，他把那张带着沈柏中签名的A4纸单独拿了出来。
上面除了沈柏中的签名，一无所有。
其实他刚才说谎了。
他确实见过沈知鱼，不过不是在宋昕的胁迫下。
是在很多年前，那会儿她还是个刚上小学的小屁孩。
小屁孩站在沈柏中的旁边，面对着一大堆就连他都看不懂的文件，有条不紊的向沈柏中分析报告。
那场面，让他莫名的想起了皇帝下朝，手把手的教着太子理政。
不过是十岁的孩童，看向他的时候，竟然带着不可言说的威严。
压抑着意气的威严。
宋毅文叹了一口气。
沈知鱼忘记的，何止江骁。
*
沈错是被老师喊醒的。
近些天来，他白天要去学校学习，晚上要在沈柏中的教导下处理公司的事物，实在是有些体力不支。
没想到今天居然在白天就睡了起来。
他认真的和老师道歉，乖觉的站起来等着老师惩罚。
虽然重点班的老师向来讨厌有人在他的课堂上睡觉，但眼前这个孩子毕竟来自沈家，而且认错态度良好，也消了火气，让他好好听课。
沈错重新坐下，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
沈柏中最近身体状态越发不好，分给他的事情也越发的多——是完完全全把他当成接班人培养的。
他当然不敢反抗。
本来以为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会是很难，可真当上手做的时候，发现他居然真的能够处理。
就像他天生就应该会处理一般。
沈柏中对他很满意，他记得那日，向来对他吝啬表达情感的父亲，破天荒的对他说了一句：“你最近表现的不错，虽然比起我教的最出色的孩子差了点，但还算可以了。”
他好奇，沈柏中居然也亲自教导过别人家的孩子？
又难免生出嫉妒，就连姐姐，他都没有过悉心教导。
他脱口问沈柏中那孩子是谁。
意料之内，沈柏中并没有说话。
他也不好再问。
只是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
会是谁呢？
沈错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物理书，却没有一点心思留在书本上。
*
沈知鱼带着陆见屿去了她小时候学习的美术教室。
那里距离宋毅文的诊所不算远——万一真的拉肚子了，跑回去蹲厕所，时间完全足够。
当年小小一间房子的美术教室已经变成了上下两层的大型教室。
这里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画室，一般来说，上午的时间会有老师授课，而中午和下午都是学生们自由创作的时间。
现在并没有老师，意味着是自由的时间，沈知鱼随手推开了一间画室的门。
屋内只有一个女孩。
听到门口的声响，女孩动也没动，继续在画板上铺着颜色。
沈知鱼咦了一声，站到了她的身后。
女孩看起来和她年岁相仿，油画布上满是鲜艳浓烈的颜色，夺目张扬。
沈知鱼看了一会：“你为什么不开心？”
陆见屿跟在她身后，疑惑的看着沈知鱼：“念念，你在说啥？”
满目鲜艳灵动，怎么看都挺快乐。
女孩微微动了一下，先是看了一眼沈知鱼，然后又看了一眼陆见屿，平静道：“姐姐，你男朋友。”
她指了指自己的头：“看起来有点呆。”
陆见屿：“？？？”
陆大少爷出生十九年来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他没招谁没惹谁，在陪女朋友瞎溜达的时候，被一个陌生的，刚见面甚至还不到两分钟的小女孩，说他很呆？
他哪儿呆了？！！
要不是沈知鱼在旁边，他一定要让这熊孩子知道，什么叫做来自社会的毒打。
女孩没有理会陆见屿想要杀人的目光，和沈知鱼道：“我不开心，但我告诉你也没什么用。”
现在的小孩儿好有个性啊。
沈知鱼看向她的画架，上面端端正正写着三个字：
沈心愿。
“你也姓沈？”沈知鱼惊讶道：“我也姓沈，咱们俩还算是本家。”
沈心愿瞥了她一眼：“不是还算，是确实有关系。”
沈知鱼：“？？？”
啊？不是吧，她爸除了沈错，还有个私生女？
沈柏中也太过分了吧。
还没等她脑补完，沈心愿又道：“我父亲名叫沈靖永，二堂姐。”
沈知鱼：“……”
陆见屿：“哈？”
什么情况这就开始乱认亲戚了？不是等等，要这个小屁孩真的是沈知鱼家的亲戚，他一会还能动手吗？
沈知鱼在这声二堂姐中终于想起了她是谁。
她依稀记得，他爸爸是有两个远方哥哥的。
连带着她也有一个堂姐和一个堂妹。
堂姐她见过，是个被保护的很好，柔柔弱弱的小天使，这小堂妹，她还是第一次见。
其实沈心愿这个名字她有印象，只不过一时没想起来。
说起来还是因为他们家当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儿，在常给沈知鱼送零嘴的那帮贵妇太太邻居一度成为饭后闲谈。
因着带了点亲戚，她那会还听了不少。
印象最深的，就是眼前这小女孩，是个学神。
和陆见屿他爸吹出来的不一样，是个真学神，数理化无一不通的那种。
她咂舌：“叔叔回来了？你怎么认识我？”
沈心愿：“微博扫过一眼，你很好认。”
沈知鱼：“……”
您这很好认的标准也太强了吧，微博看过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沈心愿又道：“回来了，但你要叫他大伯。”
沈知鱼：“……哦。”
吱呀。
画室的门又开了，一个软绵绵，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小男孩探出头，软软的叫了一声姐姐，见到沈知鱼和陆见屿，又咦了一声。
沈心愿指着他：“我弟弟，沈南方。”
又指向沈知鱼和陆见屿：“这是堂姐，和她很呆的男朋友。”
陆见屿：“？？？”
陆见屿：“我到底哪儿惹着你了，你干嘛一直说我呆？”
这小孩也太讨厌了吧。
那个叫做沈南方的小男孩蹬蹬蹬的跑了过来，先是在沈心愿的手里塞了一把糖，又给沈知鱼塞了一把，最后给了陆见屿一块。
他软绵绵的说：“哥哥，别介意啊，我姐姐说话比较直。”
陆见屿想说你姐姐说话很直你说的这话这么委婉还不是在说我呆！
姐弟俩都想挨打！
沈知鱼噗嗤一声笑了：“你为什么说他呆啊。”
这小堂妹有点意思啊。
沈心愿看了沈知鱼一眼，解释道：“他只对你呆。”
沈知鱼一愣。
她不知怎地就想起，在陆见屿还没有遇见她的时候，一脸冰渣子的样子。
他是在装高冷咖，可也是真的，不想理会旁人。
而在她身边，却像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可不是只对她呆。
沈知鱼鼻子一酸。
肚子开始翻滚。
陆见屿瞧见沈知鱼情绪不对，也管不了那两个小屁孩了，连忙道：“念念，你还好吧？”
沈知鱼酝酿了千言万语，在翻云覆雨的内部嚎叫中，面色惨白的说出了一句话。
“我想去趟——”
“洗手间。”
陆见屿：“……”
沈心愿：“……”
第62章
“所以，你是来给我补课的？”沈知鱼都快哭出声了：“不是妹妹，你应该比我小吧吧，这些课程都学完了？”
十五分钟之前，沈知鱼几乎用飞的跑回了宋毅文的心理诊所，她在洗手间把宋姓心理医生骂了无数遍，才扶着墙挪了出来。
然后又看到她的远方小堂妹，那个叫沈心愿的小姑娘，带着她弟弟，安静等在一旁。
两个人看起来并不像。
沈南方软糯糯的样子，让沈知鱼莫名的想起了沈错。
她问：“你们俩怎么跟过来了。”
然后，她就听见她的学神小堂妹，不紧不慢的跟她说，奉沈柏中之命，前来给她补课。
沈知鱼看着这小萝卜头，开始疯狂的怀疑人生。
沈心愿道：“今年过生日十八，你不要不好意思，大堂姐当年高考，也是我给补的课。”
沈知鱼：“……”
沈知鱼：“你是想表达你很厉害吗？”
沈心愿：“我是想表达我很有经验。”
陆见屿：“……”
他悄悄靠近沈知鱼的耳朵：“你们家都是一群什么魔鬼。”
沈知鱼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
沈知鱼想了想，决定给自己家族挽尊：“我大堂姐是个特别可爱的妹子，特别软，她今年应该上大学了。”
沈心愿：“没错，还参加了辩论队，一个人抵对方四位辩手。”
她看向陆见屿：“大概十个你，也吵不过她一个。”
沈知鱼：“……”
她大堂姐都经历了什么。
陆见屿：“妹妹我惹你了吗？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
沈心愿：“没有，就是看到明明很聪明却不学无术的人，有点忍不住。”
陆见屿：“……”
陆见屿继续和沈知鱼咬耳朵：“你这妹妹从哪儿看出我不学无术了？我看起来真的很像个没文化的人吗？”
沈知鱼低声道：“我怎么知道，学神的世界哪儿是我们这群学渣能理解的。”
陆见屿：“你学习也不好吗？”
沈知鱼：“就那样吧，之前认真看书也就能考个前十。”
陆见屿：“……”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沈心愿却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份卷子，递到了沈知鱼的面前：“正好我身上还有一份卷子，你先做一下，我看看从哪儿给你补起。”
沈知鱼接过一看，哦，万恶的数学卷子。
她看着这张数学卷子，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心底传来。
她的同龄人，此刻大多在学校里与五三亲切会面，为即将到来的高考奋斗。
而她拿过卷子，又好像和他们一样，在不同的地方，同赴一个战场。
但毕竟快两年没见，这张卷子上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合在一起，没有一句她能看懂。
沈知鱼哭了：“我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题。”
沈心愿抱着手臂：“不是你答应小叔打完比赛去高考，你总不能明年考吧，那些题那么简单，语文随便写写，英语你应该会，数学和理综那么简单，三周够了。”
沈知鱼：“……”
陆见屿：“……”
陆见屿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您理综能考多少分？”
一直在旁边吧唧吃东西的沈南方举起手：“这题我会，姐姐当年理综和数学都是满分！”
陆见屿：“当年？”
沈南方很兴奋，好像考出高分的人是自己：“对啊，我姐姐十二岁就参加高考了，还是当年的省状元！”
陆见屿：“……卧槽。”
沈南方继续道：“十四岁交换出国，十六岁研究生毕业，今年这个项目做完论文发表，姐姐就可以提前博士毕业了！”
陆见屿在内心疯狂卧槽。
这他妈是个什么魔鬼。
他艰难的问道：“那你学什么的。”
沈南方骄傲的挺起小胸脯：“数学和物理，姐姐是双学位！”
沈知鱼：“……”
她的内心也只有卧槽。
她同意陆见屿的话，这小丫头就是个魔鬼。
本以为会很难熬的治疗生活，在数理化和学神的双重压迫下，变得更难熬了。
沈知鱼第一个礼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试卷融为一体，爱的你死我活。
好在沈心愿只呆了一个礼拜。
其实沈心愿是想多呆两天的，但一直带着沈心愿的老教授却不同意，叫嚣着要过来抓人。
小堂妹差不多要闭关两个月。
沈心愿临走之前又来了一趟，这次她没带沈南方，恰巧陆见屿出门去买零食了，房间内就剩下她们姐妹两个人。
沈心愿在她平板内装了一个软件。
“你就每天做这个就行了，做完一道题会自动出现答案，不要想着瞎写，系统会自动识别，如果实在做不出来，直接写下我不会也可以看见答案。”
沈心愿把平板递给沈知鱼：“接下来几个月直到高考前，我会时不时更新题库的，你不要想着糊弄我，如果你糊弄我，我得不到奖励，我就侵入你们俱乐部供电系统，让你们天天停电，无法训练。”
沈知鱼：“……”
这小孩真是个魔鬼。
沈知鱼：“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沈心愿露出两颗牙齿：“你要试试吗？”
沈知鱼：“……不，还是不了。”
她觉得这小丫头真的可以让他们停电。
沈心愿之所以玩了命的给沈知鱼补课，就是因为沈柏中答应她，给她拍一把镶着钻石的美工刀。
据说那把美工刀是上世界著名画家希尔·加西亚用过的。
沈心愿想要了很久，但苦于贫穷。
那把刀，将在下个月在M国拍卖，价值千万。
沈知鱼咂舌，沈柏中可真有钱，连她都想要看看那把刀长的什么样子了。
沈知鱼把沈心愿送到了门口。
沈心愿看了一眼手表：“不用送了，姐，接我的人一分钟之后就能到。”
沈知鱼点点头：“行，那你注意安全。”
街道的对面传来了喧嚣声，姐妹两人同时抬眼——一对小情侣正在闹别扭。
隔着太远，沈知鱼听不见两个人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女孩子抹着眼泪，好像这大吼着些什么，而男孩子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又是一出负心汉的戏。
沈心愿看着男孩离开的背影：“我挺喜欢你和你男朋友的，姐姐。”
“是吗？”沈知鱼笑了笑：“我可没觉得你喜欢陆陆。”
喜欢她倒是可以感觉到，毕竟沈知鱼人见人爱。
沈心愿问：“你为什么不害怕我。”
沈知鱼挑眉：“我为什么要害怕你啊？”
“别人都害怕我，他们都叫我妖怪。”
百年难遇的理化天才，未来不可限量的少女。
沈知鱼看向沈心愿，这就是她之前不开心的理由吗？
沈知鱼沉思了一下，道：“说实话，一开始我也觉得你是个魔鬼，毕竟数理化这种东西，真不是人学的，不过你不用因为别人说的话而感到不开心，你很优秀。”
“我当然很优秀。”沈心愿看了她一眼：“你也是。”
她犹豫了一下，道：“姐，你要是有时间，去看看小叔吧。”
沈知鱼微怔，而后自嘲道：“他才不需要我看他，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学习的，肯定让你得到你的刀。”
沈心愿还想再说什么，但终归是没再开口。
一辆SUV在她们两个人的面前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一个地中海探出头：“神仙，上车。”
沈心愿哦了一声，打开车门，身形却顿住了。
而后她转过身，和沈知鱼说道：“有些时候，眼睛看到的，身体感受到的东西，可能都是假象。”
沈知鱼：“……啊？”
沈心愿继续道：“我们每一天都生活在假象里，一切皆可为真，一切也皆可为假，人擅隐藏，事物两面，用心去看。”
沈知鱼：“？？？”
沈心愿：“刚才的女生，在大骂男孩子没出息，让他滚蛋。”
“再见，姐姐。”
沈知鱼：“……”
她看那女生哭的那么伤心，还以为女孩子才是被抛弃的呢。
沈心愿钻进车内，关上车门，甩了沈知鱼一脸尾气。
沈知鱼挠了挠头发。
“人擅隐藏，事物两面……”
她重复着念了一遍。
她是想提醒自己什么呢？
然而没等沈知鱼想明白，宋毅文给她吃的药开始发挥了效果。
她开始成夜做起噩梦，梦境里全是红色的火光。
她想要逃跑，却无路可去，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她常常哭喊着醒来，但醒过来，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喊。
沈知鱼开始掉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她憔悴的样子让陆见屿非常揪心，恨不得憔悴的人是他。
陆见屿找到了宋毅文。
宋毅文仍然很淡定：“这是好兆头，梦里的场景是她记忆修复的前兆，她应该很快就能想起来了，虽然这过程，可能很痛苦。”
陆见屿简直想敲死宋毅文。
但他不能，他只能守在沈知鱼的身边，趁着姑娘清醒的时候，告诉她，他在。
他一直都在。
沈知鱼开始陷入沉睡。
一天之间她很少清醒，大多是在睡梦里度过，只有紧锁的眉头告诉陆见屿，她睡得并不安稳。
他握着沈知鱼的手，一遍一遍叫她的名字。
他无法感同身受她的痛苦，只能揉开她紧皱的眉头，期望给她一点力量。
他不知道，此刻的沈知鱼，陷入过往的回忆，差点不能自救。
沈知鱼回到了她从小生活的家里。
说是家，不如说是一栋房子也不为过。
她们家的别墅地理位置很好，往来人流稀少，左右邻居都是B市知名的那几位，她们家屋子后面，还有一个小池塘，上面连着一个拱桥。
她看到一个小女孩，在桥面上玩耍。
她好奇的走了过去，她们家院里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小女孩？
沈知鱼走上前去打招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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