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栽就是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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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
　　“你说。”
　　辛家：“我看见只有一三五七的排班，您能多给我几个班次吗？”
　　“大家都需要这份兼职。”
　　“我刚才在外面跟海伦聊天了，她说周一晚上的兼职她可能比较赶，因为她公司经常周一加班。”
　　负责人轻顿住，她推了推眼镜：“所以你想要多周一晚上那个班次是吗？”
　　“还有周六9点到中午12点的班次，周日下午2点到5点的班次。”
　　“。。。　。。。”
　　辛家早就把理由准备好了，她弯着唇，“比尔说他周末爱睡懒觉不喜欢这个班次，吉姆说周日他很有可能要陪女儿出去玩。”
　　“我可以把这两个班都调给你，但是你不会觉得累吗？”
　　辛家适时露出对工作的重视和认真，“我很感谢您能够给我这次工作的机会，同样的我也非常珍惜这么一次得来不易的工作，我会认真对待，绝对不会因为个人原因有任何懈怠。”
　　“。。。　。。。奥，上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没必要把所有的空余时间都花在兼职上，或许你可以去看个电影，去滑个雪。”
　　“比起那个，我或许更需要钱来给自己买几身像模像样的冬装。”
　　跟负责人交涉完毕，辛家穿好笨重可爱的玩偶服，拿着气球走出员工室。
　　她穿着米奇的玩偶服，用夸张的动作吸引来往的行人，碰见可爱的小孩儿还会送一个气球，跟他们进行一个拥抱或者爱的合影。
　　结束早上的工作，辛家打着哈欠进了肯德基。
　　她找到角落的位置趴着睡觉，暖气和安静的用餐环境让她很快就睡着了，辛家是被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叫醒的，她揉揉眼，低头扒拉书包，准备拿点钱去买东西。
　　从对面座位突然推过来了餐盘。
　　辛家抬头看着不知道在对面坐了多久的江津。
　　人来人往，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沉默不语。
　　江津：“吃不吃？”
　　辛家把钱包塞回包里，想了想，伸手拿了其中一个汉堡。
　　她剥开外面的纸，“你跟踪我了吧？”
　　“没有。”江津黑色的瞳孔泛着认真的光晕，他郑重其事的修改了辛家的说法：“我这不叫跟踪，我是正大光明的知道你的去向。”
　　辛家咬了一口汉堡，她腮帮一动一动的，过了小半晌，她就着充满二氧化碳的可乐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舍友。”
　　“你见到雷妮森了？”
　　“嗯。”
　　辛家坐在高高的独凳上，边跟江津说话，腿一边在半空中晃悠。
　　“嗡。”
　　辛家手掌根去碰了碰手机，关掉闹铃：“我下午还要上班，先回去了。”
　　她从托盘里拿出一张餐巾纸擦手指头，江津慢条斯理把汉堡包的包装纸捏成团放在托盘角落，拿了一张纸。
　　江津：“抬头。”
　　他长手支过来拿餐巾纸帮她擦了擦唇角，辛家下意识就要扭头避开他的手，但是江津仿佛已经预料到了她的反应，擦了一下就先松开了。
　　辛家随便在脸上抹了抹，“你干嘛。。。，你告诉我一声，我就能自己擦的。”
　　江津唇角轻扬了一点点的弧度，酝酿着一瞧就散的浅浅笑意。
　　辛家看了他一眼，目光闪烁的移开，“我上班去了，你吃完再走吧。”
　　江津叫住她，辛家转头疑惑的看着他，她催促了他一声，每个细胞都好像在说‘你没事儿的话，我要先走了’。
　　江津目光在她汗腻贴在鬓角的乌发上顿了顿，“你要不要跟我合照？”
　　“合照。。。？这么突然。”
　　“拿合照去威胁我妈，她会给你钱的，你不用每天这么辛苦打工。”
　　辛家神色复杂的看了他小半晌，“不用了。”
　　“还是我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们又见面了，让她主动来找你？”江津终于在短暂的几面后，安耐不住露出牙尖嘴利的本色。
　　江津想要知道的事情似乎都能知道，但是终归有意外，有的事，不是用钱就能知道的。
　　辛家一直试图跟江津保持和平共处的状态，粉饰太平，但是又有的瞬间，她突然意识到必须筑起高高的城墙去掩盖那些肮脏的事，密不透风，才能勉力维持表面的平和。


第39章　
　　纽约地铁已经有百年的历史，过早的发展以及庞大的城市轨道交通系统使得纽约地铁并不会带来很好的乘坐体验。
　　不过苦中作乐的想；　冬天坐地铁好像也不错；　省了电费而且一起挤挤还算温暖；　说不定对于向来崇尚独立的美国人来说还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辛家戴着耳机听着音乐；　一边借着拉环固定左摇右晃的身体。
　　到站之后；　地铁的门打开，她自觉地往后退开小半步，拉开足够的安全距离。
　　刚下班的人涌进来；　以极其正确的方式演示了什么叫美国式下饺子。
　　辛家侧身避开人，耳机的音乐声突然一断，各种声音突然一起涌进耳朵里，她松开手环去摸耳机插口，她确认了不是耳机线的问题；　在拥挤的人群里像是变魔术一样把手机掏了出来。
　　是电话打断了音乐。
　　辛家看着来电显示下意识的绷了绷背脊线；　一动不动的盯着手机，小巧的下巴线条优美的轻微往上提拉。
　　地铁站的人都上了，门慢悠慢悠的关上向黑黝黝的洞口驶去，辛家的手机断了信号和wifi。
　　地铁里的人习以为常，人靠着人，人挤着人；　听歌的听歌；　聊天的聊天；　睡觉的睡觉形成一幅静止的画面；　其中；　辛家大大松了一口气，在静止的图画里突兀的动了。
　　她穿的白色，跟昏暗的地铁丝毫不搭，跟这个城市格格不入。
　　辛家下了地铁，又继续走了十几分钟到了宿舍。
　　这个点正是情侣们的狂欢，一路走来都是接吻拥抱、述说爱意的男男女女，辛家不时拨弄自己的手机，想着电话回还是不回。
　　“嗨，辛家。”
　　辛家抬头看见雷妮森，浅浅的弯了弯唇角：“嗨。”
　　雷妮森跟男朋友说了什么，然后朝她走过来，表情激动，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亲爱的辛家，我见到了你的男朋友，他上去又帅又酷，如果我没有男朋友，我一定会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勾引他的。”
　　说着，雷妮森像是做贼一样左右瞧了瞧，照顾她羞涩的情绪的压低音量，凑到辛家耳边，“你告诉我，他活好吗？”
　　“。。。　。。。”
　　“不怎么样？”这让将性。爱视为人类最崇高发明的雷妮森拧了拧眉，不太能接受。
　　辛家笑容更大了些，“不，我是想说我没试过。”
　　“你骗谁？”雷妮森声音一顿，惊呼半声卡在喉咙中间，“不会是真的吧？神奇的东方国度。”
　　雷妮森还想说什么，她指了指辛家的手机，“你先接电话吧。”
　　“晚上再见。”
　　雷妮森虚抱了抱她，“我们还是明天见吧，晚上我可能就不回来了。”
　　辛家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你真贴心。”
　　“我喜欢你的传统，再见，亲爱的。”
　　辛家跟雷妮森胡扯海说了一顿，跟江津见面的郁气散了大半，她给胡悦拨了电话过去，轻喂一声，“妈。”
　　“你刚才那边怎么不接电话？”
　　“刚才在地铁上没有信号，才下地铁没多久。”
　　“哦。。。你又去兼职了？学习还能跟得上吗？有好好吃饭吗？”
　　辛家耐着性子把几个问题连贯着听完，挨个回答。
　　“嗯，去兼职了，这边的兼职费很高，不做太可惜了。”
　　“学习还能跟得上，下学期应该也能拿到奖学金。”
　　“有好好吃饭，不过不太吃得惯，我不喜欢芝士。”
　　胡悦：“你这孩子，入乡随俗，大家都吃得惯芝士，你又不金贵多少，吃多了习惯就好，另外学习还是得好好弄，顺利的把业给毕了，我也听张姨说国外这些学校很容易就毕不了业的。”
　　辛家听着胡悦念念叨叨，绕着宿舍走了三次才算听完她滔滔不绝的关心。
　　“你那边是不是很晚了？”
　　“还行。”
　　“我查了查啊，现在你那边估摸着得十一点了。”
　　辛家弯了弯唇：“是。”
　　“那我就不一直打扰你了，早点睡。”
　　“嗯。。。妈。”
　　“什么？”
　　“我今天把下个月的治疗费打给你了，你明天记得去银行确认一下。”
　　胡悦那边的呼吸声短暂的一滞，“我这个当妈的才没用，供不了你读书也就算了，连自己治病的钱都还要你来挣。”
　　“没关系，美国这边打工的钱很高，足够了。”
　　“这打工正当吗？我听说美国那边不允许留学生出来。。。”
　　“妈。”辛家打断她，“医生说你不要太过操劳，你就不要担心这些，我都会解决好的。”
　　辛家把绕宿舍的第四圈走完，“那我挂了，准备睡觉。”
　　“等等，辛家。”
　　辛家重新把手机贴在耳边。
　　“你现在谈恋爱了吗？”
　　“没有。”
　　“没有就好，到时候谈恋爱的时候先带来给我看看。”
　　辛家对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的类似的封建礼教思想都没有好感，她喜欢自由，自由，更自由，胡悦原本以为这句话会引起她的剧烈反弹，但是辛家的声音很软，像是听见胡悦在问她美国今天下雨还是大晴天。
　　辛家说“好”。
　　辛家这么好说话倒是让胡悦顿了好一会儿，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好。”
　　辛家跟胡悦道了晚安之后挂断了电话，她登了很久没有登录过的微信号，上面就只有江怡一个好友。
　　江怡这个号也是小号，最开始是用来跟辛家单独联系，按照她所说的两个人是超超超好的闺蜜，所以一定要成为对方特殊的存在，不过人和人的关系其实很奇妙，从陌生人变成熟人，从熟人变成陌生人都很容易。
　　随着辛家的转学和江怡的心态的转变，所谓‘你是我的唯一’已经变得名不副实。
　　江怡的微信小号好友开始变多起来，大号负责装淑女和懂事，小号负责吐槽日常。
　　本来她只是吐槽着玩，但是有钱人家的吐槽也是一种无形的炫耀，吹捧江怡的人开始变得多了起来，这使得江怡成就感满满，使用小号的频率变得更多。
　　辛家看着最新一条朋友圈。
　　“今天爸妈冷战了，硬是要比较谁对我更好，/烦恼。”
　　下面配着两张图，一张是十几万的包，一张是信用卡副卡。
　　吹捧的留言建起了楼，辛家却神色复杂看着这条炫富朋友圈，比起这种浮于表面的炫耀，辛家更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只要是人做的事情，那么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江天利发现了李丽琴给他戴绿帽，李丽琴发现江天利出轨，虽然双方都没有发现什么切实的证据，但是却因此生了间隙。
　　他们之间感情牵扯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利益分配，如果被对方找到证据导致了离婚，那么将会给集团带来不可控的经济损失。
　　没有证据闹出了这种丑闻更是给集团蒙羞，因为种种原因，两人都没想过要闹大，所以两个人就只能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撒气。
　　江怡只是成为他们相互撒气的牺牲品而已。
　　辛家把手机关机反扣在桌上，拿着衣服进浴室洗澡，走了一会儿，她回头看桌上的手机，微不可见的叹口气。
　　其实。。。
　　从江天利那里拿不到一分钱的胡悦也是。


第40章　
　　辛家第二天也有玩偶兼职，她今天换了一个娃娃；　变成了挺胸翘腿的唐老鸭先生。
　　明明是周三；　但是游乐场的客流量比想象中大很多；　辛家尽心尽力给游乐场里的商业街吸引游客；　不过很奇怪的；　明明经常发一下午才能发完的气球在一个小时之内就发完了。
　　辛家将最后一个粉色气球递给一个金色头发小妹妹，带着唐老鸭似的遗憾看着围在身边的小孩们，“抱歉；　唐老鸭先生的礼物发完了。”
　　“那唐老鸭先生，你一会儿还会回来发气球吗？”
　　“会。”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是因为今天的气球长得更好看？
　　辛家迟疑了两秒，看着一双双亮闪闪的大眼睛确认了刚才不是她的幻听，“那你们可能得等久一点，因为礼物的准备需要耗一点时间。”
　　小孩儿们齐声答了‘好！’。
　　辛家甩着唐老鸭漂亮的屁股往员工室走；　“请问气球放在哪儿？”
　　收银都来不及的小妹没办法离开；　她描述了一下气球所在的储物柜位置，辛家应道：“谢谢，我自己去找就行。”
　　她在储物柜的下层找到气球，她坐在储物室的椅子上，脱掉笨拙的鸭蹼踩着脚踩充气筒吹气球。
　　开始的时候，她的速度还比较慢；　但是慢慢的；　她的动作越来越熟练；　很快就吹好了三十多个气球。
　　那群孩子果然还围聚在那里叽叽喳喳；　辛家弯了弯唇正要过去。
　　海伦开口叫住她；　把气球塞到她手里。
　　辛家：“。。。　。。。怎么了？”
　　海伦耸耸肩，大白的身体跟着憨憨的一动，“我也想问怎么了？我看见那群小孩儿聚在那里等你的气球，我好心好意过去把气球发给他们，可是他们说我的气球太丑了，只要你的气球，上帝，这群小孩儿简直太难对付。”
　　辛家心里奇怪的感觉变得更加情绪，她叫住要走的海伦，“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十五分钟后，唐老鸭先生果然又带着好多好多气球回来了，小孩儿们蹦蹦跳跳的围上去，七嘴八舌的讨要气球。
　　跟人气高的唐老鸭先生相比，大白就显得可怜多了，她送出气球总被小朋友用千奇百怪的理由拒绝，一个都送不出去。
　　大白抬头，看见在唐老鸭那里领了气球的孩子三三两两跑进她打工的玩具分店里，不一会儿就抱着各种各样的玩具嘻嘻哈哈的出来。
　　有的孩子选了芭比娃娃，有的选了做工精致的变形金刚，有的孩子选了价格不菲的遥控飞机，各种各样，眼花缭乱。
　　似乎大白看上去太可怜，太萧瑟了，有一个善良的白人小姑娘拿着气球跑到她跟前，向她又讨要一个气球。
　　大白把气球给她，女孩儿像个小大人一样拍拍大白的手，满身稚气，“大白，你不要伤心，我也喜欢你的气球，只是你的气球不能换芭比娃娃。”
　　大白里传来稚软的女声，“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才能让手里的气球换到芭比娃娃？”
　　“可是这是一个秘密。”
　　“所以我手里的气球永远都换不到芭比娃娃对吗？”
　　小女孩儿似乎自己也纠结了，一张小脸都皱成一团，“那好吧，我就只告诉你一个人。”
　　胖乎圆滚的大白跟在女孩儿身后走到一家西餐厅外，大白远远的看见了坐在极有小资情调的露天西餐厅里的男人。
　　男人着素色的衬衫，侧脸极俊。
　　小女孩儿把气球递上去，从男人手里拿走了一个圆形的徽章。
　　女孩儿去得快，也回来得快，她朝大白展示手里的徽章，洋洋得意，“瞧，用气球就能换到这个，再用这个就能换到玩具了。”
　　大白把手里的气球递上去，“这里还有很多气球。”
　　“不行，得用唐老鸭手里的气球，艾莉莉可不是骗子。”
　　“那我去换。”
　　大白身体笨拙的晃着晃着上了几个阶梯，把手里的气球递上去，“要徽章。”
　　原本一直低头玩手机的男人身体一顿，抬头看向大白。
　　落日的余晖铺下，在两人身后形成绵延无穷的大背景，可谓空旷。
　　她站在那里，活得丰盛。
　　他坐在那里，活得庄重。
　　大白玩偶下，女声操着一口普通话，“江津，有意思吗？”
　　“有。”
　　“你买了店里那么多东西，我说不定提成都没一美元。”
　　“可是店主会觉得你是福星。”
　　“福星又不能换钱。。。”
　　“可是你会高兴。”
　　辛家眨掉眼睫上的汗珠，“我高兴不高兴不重要啊。”
　　“挺重要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复合。”
　　“集团股份应该不全在你手里，万一你惹恼。。。”
　　“我自己单干了。”
　　“为什么要重新开始？”
　　“因为集团股份不在我手里。”
　　服务员将江津点的牛排放在桌上，布好刀叉，动作娴熟的倒上葡萄酒。
　　服务员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不过也不重要，能听懂的人听就好。
　　“考虑好了吗？”
　　辛家脱掉大白的头，露出巴掌大小的脸蛋，她囫囵喝了杯里的葡萄酒，噔的一声将杯子放回桌上，“没有。”
　　“为什么没有？”
　　“因为难。”
　　辛家的瞳孔被夕阳映得无比璀璨，模样在阳光里被模糊，她开口，声音坚定，让人心绪畅快，人心躁浮。
　　“因为你要舍弃大好前途来找我，我必须得能还你一个更好的前途。”
　　“你就是最好的前途。”
　　“这世界上好的前途千千万万，可惜不可能是我，别再浪费钱了，很有负担。”辛家拿着大白的头转身离开。
　　辛家往回走，穿过嬉闹的人群，穿过表演作闹的表演队，穿过尖叫混着兴奋声的游乐设施，突然停下往回看。
　　美景如画，山河壮丽。
　　一心往前冲，每时每刻筹谋生活，风景啊一直都在身边，今日才得见。
　　辛家迟一步回到店里，店长笑眯眯的朝她招手，夸她又变漂亮了。
　　人怎么可能在一下午就变漂亮，不过就是心情变好而已。
　　辛家收好兼职费，无奈的弯了弯唇，有钱人的心思真不好猜，不过也不重要，反正她今天的心情超好了。


第41章　
　　辛家很快发现她的话一点作用也不起，江津还跟着她；　把她所有的兼职搞得乌烟罩气。
　　找到了洗碗的兼职；　她上班那天就一位客人都没有；　找到了传单兼职；　街上姐蜂拥的抢走她手里的小广告；　涌上门请她当中文私教的接连不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世界知名的名师。
　　又是新的学期，辛家拖着还没能适应早起节奏的雷妮森去上课；　两人刚在教室的右后方坐下，教授就进来了。
　　辛家翻开书，边听边在书上不时圈或画波浪。
　　雷妮森用手肘推推她，“下课要不要去逛街？”
　　辛家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就点头应了下来，“可以。”
　　她把雷妮森噎了一下；　“。。。　。。。”
　　过了几秒；　她趁着老师低头看教材的时候又凑近她，“你不去做兼职？”
　　“不用。”
　　教授语速一快，辛家的辨听就变得困难，她盯着老师仔细听着，隔开好长一段时间才再次解释道：“以后估计都不用了。”
　　“你不是说你妈生病了，难道。。。噢；　上帝。”
　　辛家一下就反应过来；　她拖长尾音说了‘no’；　“我现在在路上能捡钱；　所以不用去兼职也行。”
　　“路上能捡钱？我不信。”
　　“虽然很难接受；　不过我说的是真的。”
　　教授展示出前几届参赛作品，每件作品都有各自的亮点，辛家转着笔仔细看，寻找设计灵感。
　　下课，两人结伴离开校园往外面的商业街走。
　　欧美的很多衣服号都偏大，不太适合辛家，虽说是两个人逛街，但基本上都是雷妮森试穿和买衣服，辛家负责告诉她这件衣服哪里好哪里不好，适合不适合她。
　　她们这种专业的人对于衣服格外挑，逛了一个小时，雷妮森才找到一家自己喜欢风格的店铺，她看上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付款买下。
　　收银员帮她结算好，将衣服打好包装进袋子里递给她，另外又递给辛家一个厚厚的信封。
　　“你也买东西了？这种包装还真少见，你买的袜子？”
　　辛家顿了顿，说了句‘thanks’伸手接过。
　　她跟雷妮森边往外走，边说：“不是买的东西，是跟你说的。。。捡钱。”
　　雷妮森本就当个笑话听，听见辛家又提，她露出细白的牙齿笑，“那这么说，信封里是钱？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如果买东西还能送钱的话，我想我应该会买光那家店。”
　　辛家浅浅的弯了弯唇，在笑。
　　她打开信封耳朵，雷妮森的海口卡在喉管不上不下。
　　她不信，从信封里随意抽出一张，手指捻了捻确认真假，“噢，上帝，真的是美元。”
　　辛家把信封耳朵合上，慢吞吞的开口说道：“你看，真的是钱。”
　　说完，辛家目光往四周瞟，看见坐在对面星巴克里的江津。
　　“雷妮森。”
　　“怎么？”
　　“我遇见朋友了，想要过去打个招呼。”
　　雷妮森也看见江津，她认识他，又联想到刚才的信封，这才反应过来。
　　她夸张的耸了耸肩，“我也想要你这样的前男友，非常浪漫了。”
　　浪漫啊？
　　辛家想了想庸俗的人民币，又想了想应该伴随着鲜花和欢呼的场景，怎么也觉得俩不搭。
　　“你快去吧，不要让他等久了，我先回去。”
　　“不，我就打个招呼。。。”
　　雷妮森勾住她的脖子，传授经验，“亲爱的，你听我说，一看你男朋友身材就很好，那方面估计也会很棒，不如试试。”
　　辛家刚要说话，雷妮森‘嘿’一下打断她，“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