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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我一个晚安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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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言宁看到他似乎是扬了下唇,不等她确认,就听江寒继续说道——
“这个实习同学我亲自带吧。”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一般在比较大的医院,一个科室通常会划分成几个医疗组,一个医疗组从上到下有教授、二线医生(主治级别)、一线医生(住院医生级别,比如研究生、规培生、进修医生等)、实习医生(本科医学生),医疗组里的医生通常只负责自己组上的患者,但疑难病例会在晨会上一起讨论、学习,住院总不属于任何医疗组。不同地方的医院可能称呼不同,我写的只能是我所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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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个吻
阮言宁还沉浸在见到江寒的震惊中,她想过无数次和江寒重逢的场景,唯独没想过会在A大附院遇到他。
她现在都还记得两人刚领完证那天,江寒迫不及待要回到美国的样子。
两人领证是年初的事了。
那时海城的寒意依旧能浸进骨子里。
阮言宁和江寒并排走出民政局的大门,不同于周围每一对笑着的新人,他们不像来领证的,倒更像一对互不相识的路人。
江寒甚至没有多看一眼结婚证,就把它径直装进了大衣的口袋里。
阮言宁仰头望着阴沉沉的天,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两人无声地在门口站了会儿,看着人流进进出出,最后还是阮言宁先绷不住开了口。
她勉强扯了个还算轻松的笑容,问江寒:“你什么时候走?现在爷爷应该不会再拦着你回美国了吧。”
江寒十七岁出国学习,国外课程并不轻松,即便他有天赋也还是忙到每年只能回来几天,这几天大概是阮言宁一年中最期待的几天了。然而自从那年她在成年礼上借着酒意亲了江寒之后,也不知道是逃避还是厌恶,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甚至连电话也没和阮言宁打过一通。
后来江老爷子以那个吻为由头,要江寒对阮言宁负责。
江寒起初对此没有任何表示,他能回来领证,全是因为江老爷子装了一场病,又在他回来之后悄悄扣了他的护照。
江老爷子说他不给阮言宁一个交代就别想再回美国。
阮言宁一直觉得江寒是想回美国的,所以她主动提出她可以和他假装结婚,先稳住江老爷子。
当然,没人知道她还藏着私心。
她悄悄喜欢了好多年的人,说不定就慢慢喜欢她了呢?
不过江寒三两句话就掐灭了她所有的期待。
“今天晚上的飞机回去。”江寒把一把钥匙和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交到阮言宁的手里,“房子是爷爷送的新房,装修好了没住过人,你要想住就住进去吧。”
“那你……”
阮言宁想问问他什么时候还会回来,话还没说完,江寒就打断她,“美国实验室那边的实验还没做完,短期内应该不会回来了,你要是想离婚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抽时间回来办手续。”
轻飘飘的几个字,阮言宁终于肯承认,她和江寒大概从那个吻开始就回不到以前了,江寒也不可能会喜欢她。
她上前,轻轻抱了江寒一下,很快松开,“一路平安。”
江寒走之后的时间,阮言宁刻意不再去想起他。
她一直觉得如果他们没人主动提出终止这段婚姻,江寒大概短期内都不会再回国,两人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谁知道现在江寒不仅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不声不响地成了A大附院的特聘主治医生。
阮言宁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突然觉得有点无措。
手术间里的其他人都在忙手头上的事,除了袁向宇,似乎没人注意到江寒和阮言宁之间凝固的气氛。
不过袁向宇也没多想,全当阮言宁是被江寒生人勿近的气场吓到了。
他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半步,帮阮言宁挡住江寒带着压迫的视线,“江老师,我们医院一般是一线医生带实习生。”
“明文规定的?”江寒往后退了两步,重新坐回圆凳上。
“也不是,主要是老师们平时事情也多,没有什么时间来管实习同学。”
袁向宇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阮言宁就回过神来了。
她垂在身侧的手揪着肥大的无菌服,轻声开口:“江老师我还是跟着师兄学习吧,我现在需要掌握的是一些比较基本的操作,就不麻烦您了。”
阮言宁说话的时候,正好有护士拿了医嘱单来让江寒签字。
江寒没看阮言宁,接了医嘱单过来,提笔在纸页的末尾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能力教你基本操作?”
这句话扣的帽子就大了。
袁向宇赶紧帮阮言宁解释:“江老师师妹她不是这个意思,师妹是怕您太忙了。”
阮言宁低着头,不看江寒也不说话。
江寒手指有意无意地点着电脑桌面,“这些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既然说了要带教自然就是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保证带的质量,况且刘主任的意思也是让我尽快熟悉国内的临床教学模式。”
刘主任都搬出来了,袁向宇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
阮言宁也知道自己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哦”了声。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会儿看到阮言宁勉强的样子,江寒忽然就觉得心里窝了股无名火。
朝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抬抬下巴,他语气里带了几分不耐:“抓紧时间刷手消毒铺巾。”
袁向宇不敢多留,逃似地领着阮言宁去洗手区刷手。
虽然袁向宇这个人爱耍嘴皮子,但是涉及到工作的问题,他都还算敬业,不然也不可能做刘继尧的学生。
他麻利地消完毒铺完巾,规规矩矩地站在手术台边向江寒汇报:“江老师都准备好了。”
江寒穿上手术衣,“准备开始手术。”
这台胰十二指肠切除术,基本算是普外科最大的手术,一台手术动辄五六个小时起,还是在完全顺利不出意外的情况下。
江寒偏头指了下身边的位置,招呼阮言宁:“穿了手术衣站过来。”
站在主刀旁边的通常是二助。
“我也上台吗?”阮言宁以为让他们进手术室顶多也是观摩。
“动作快点,你进了医院就是医生。”江寒已经拿了电刀,没有多说废话,“如果这是台急诊手术,你磨蹭的时间病人已经没了。”
阮言宁懂江寒说的意思,有时候医生的工作就是和时间赛跑,一两秒的差池付出的代价也许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她深深呼了口气,把所有的情绪尽可能抛开,接过巡回护士递过来的手术衣,迅速穿上。
袁向宇把吸血器递给她,“等下开腹的时候你就负责吸血,要保证操作视野清晰。”
阮言宁点头。
她个子不算高,尤其是在江寒旁边,整个人完全小小的一只。
手术台的高度通常都是按照主刀医生的习惯来调定的,对于江寒来说正合适的高度对阮言宁就有些费力了。
她艰难地踮着脚,以保证能看清江寒的每一步操作。
江寒垂眸看了眼小孩儿,忽然叫住巡回护士:“张老师,麻烦您帮她拿个脚凳。”
因为江寒这一句话,整间手术室的人似乎都开始打量阮言宁究竟有多矮,尤其是袁向宇,打量的同时丝毫不掩饰他的嘲笑。
阮言宁觉得窘迫,悄悄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偏偏江寒没有丝毫歉意,无视掉阮言宁谴责的目光,低头开始了手术。
开腹进行得很顺利。
除了偶尔吩咐阮言宁和袁向宇吸血、拉钩,江寒几乎没有多余的话。大概是被他的气场影响,手术室里其他人也没什么交流。
“胰十二指肠切除术是目前世界范围内治疗胰头癌和壶腹部癌最有效的方法,虽然术后的生存率和预后不算理想,但是这是胰腺癌患者唯一可能延长生命的希望。”
阮言宁正在认真看江寒的操作,忽然听见他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江寒的话里没有什么情绪,但阮言宁的心揪着疼了一下。
他妈妈汪静思就是死于胰腺癌,当年她不愿意接受手术,所以死亡是所有人都可以预见的结局。她见过汪静思去世后江寒整整三天一句话都不说的模样,所以她真的不知道江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然而江寒并没有给阮言宁胡思乱想的机会。
他结扎完一根血管,停了手里的动作,小幅度地活动着颈椎,“你说说胰头十二指肠切除术的切除范围。”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阮言宁懵了一瞬。
外科学她大三的时候是学过的,只是几百页的外科学哪里是能全部记住的,很多知识点都只能记个模模糊糊。
她犹豫了几秒,开口时没有什么底气:“应该要切除胆囊、胰头、胆总管、十二指肠、上段空肠。”
“还有吗?”江寒接过器械护士递来的止血钳,继续刚刚的操作。
阮言宁觉得能说的她都说了,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她一抬头,就看见袁向宇无声地指着自己的胃给她提示。
“还有远端二分之一的胃也要切除。”阮言宁赶紧补充。
“回去把胰十二指肠切除术的流程抄十遍背下来,明天我抽查。”
“江老师您也太狠了吧。”袁向宇忍不住小声替阮言宁打抱不平,“师妹不是都回答对了吗?”
江寒眼睛都没抬一下,轻嗤:“你这么喜欢乐于助人,那你就帮她一起抄。”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又名《江医生的打脸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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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个吻
病人腹中脏器的粘黏情况比术前预计的要严重许多,江寒花了不少时间分离粘黏的脏器,加上组织切除后的消化道重建,手术一直到持续到下午四点多才结束。
阮言宁跟着袁向宇把病人送去麻醉复苏室,等到回科室的时候走路都是虚浮的。
她这会儿算是明白手术前袁向宇话里的意思了。
别说治病救人了,她今天搁手术室站一天,完全就是一个廉价的人工吸血器。
不过转念一想,阮言宁又觉得今天也不算亏,她认识江寒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工作时的模样。
手术中遇到的所有问题,他都能沉稳果断地处理,就连合作的麻醉医生都忍不住在手术结束的时候夸说刘主任这是给胰腺外科挖了块宝回来。
这会儿科室的人比起早上少了不少。
阮言宁正想找唐豆,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唐豆打来的,说是科室里的事情做完了,她先去一趟实验室看看她养的白鼠儿子们,让阮言宁下了班自己回去。
袁向宇刚刚也被刘主任叫走了,这会儿空荡荡的休息室里就只剩了阮言宁一个人。
今天她是真的累坏了。
阮言宁叹口气,趴在桌子上假寐,可没多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里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轻声叫她一一的温润少年。
那时阮言宁刚满五岁,没走出过大山更没见过山外面的世界。
过生日之前,在海城里打工的父母说要回来接她去城里念小学。
阮言宁是期待的,因为奶奶说过,去了城里就可以和爸爸妈妈待在一起。
所以生日那天一起床她就守在院门口等着,只是从天亮等到天黑,最后等来却是她父母所坐的大巴车翻下山崖的消息。
奶奶说,爸爸妈妈在也不会回来了。
又过了几天,村里来了个很温柔的女人,她身边还跟了一个少年。
他和村里的那群皮孩子完全不同,干干净净的白T恤,英挺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恣意的少年气。
村里的大人说,那个女人是做慈善的好人,而那个少年是她的儿子,他们都是来帮她和奶奶的。
大人们谈事情的时候,阮言宁就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院门口,望着缓缓沉下去的夕阳。
“你奶奶为什么叫你一一?”
闻声转头,阮言宁就看见那个少年坐在她的旁边,门槛不高,他坐着时一双长腿稍显局促。
阮言宁摇摇头。
“我叫江寒,独钓寒江雪里的寒江倒过来就是我的名字。”他懒洋洋地望着远方的地平线,嘴角扬了扬,“小朋友,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礼尚往来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江寒说得一本正经,小小的阮言宁也就被这么忽悠了。
她紧张的拽着自己的衣服,低声说:“奶奶说我小时候数数只会数一,所以他们就叫我一一了。”
话音刚落,江寒就忍不住笑起来。
直觉告诉阮言宁江寒这是在嘲笑她,她刚准备嘟嘴生气,江寒就抬手轻轻拍了拍她毛茸茸的脑袋。
他声音很温柔:“一一不要难过了,以后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江寒哥哥。”
…
正是下班的时间,休息室陆陆续续有人进出。
不知是谁碰掉了桌上的书,厚厚的一本硬壳大部头砸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阮言宁猛的惊醒,迷茫地睁开眼。
刚刚的梦太真实了。
摸到桌上的手机,摁亮看了眼时间,她不过才睡了十分钟。
揉了揉太阳穴,阮言宁一抬头就看到江寒就站在休息室的门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惫。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进出的医生护士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点头示意,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阮言宁身上。
“到我办公室来。”江寒说完就走。
根本没有给她商量和拒绝的机会。
阮言宁深深地呼口气,拿上手机认命跟上。
江寒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比起其他办公室清净不少。
阮言宁小跑着,跟在江寒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我说你干什么去了?”江寒刚推开办公室门,里面就有一道不耐烦的男声传出来,“我都在这儿等你一下午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吃饭?”
江寒没理他,把门让开示意阮言宁进来。
办公室里干净敞亮,应该是因为刚入职,办公桌上除了一台电脑,没有更多的东西。
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大剌剌地坐了个人,刚刚应该就是他在抱怨。
这会儿功夫,阮言宁已经进了办公室。那人本来还想抱怨,看到阮言宁立刻止了话头。
他问江寒:“你学生?”
阮言宁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笑了下,“林深哥?”
“宁宁?”林深也认出了阮言宁。
林深和江寒念的同一个高中,虽说他比江寒高两届,但因为两人都在校篮球队,放了学没少一起打篮球。
那会儿江寒总是让阮言宁放学等他,她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林深的。
林深看了眼阮言宁的白大褂,“你现在在A大附院实习?江寒带教?”
“我刚好被分到了刘主任组上。”
“刚好?”林深意味深长地看向江寒,“我怎么刚刚见到刘主任的时候听他说有的人特意跟他要了个带教学生呢?”
“林深。”江寒的语气里带着警告。
林深忽视掉江寒,继续自说自话:“我之前还疑惑,美国实验室开出那么好的条件挽留你你都无动于衷,今天算是彻底弄明白了。”
说话的时候,林深还不忘给阮言宁使眼色。
“你要是闲得慌就滚回你的精神科陪你患者聊天去。”江寒把手里的病例扔到林深面前,不耐烦地脱了身上的白大褂。
林深哪儿不知道江寒这一身臭脾气,半真半假地讨饶:“行行行我不多嘴了,我都等您一下午了要走也得吃了晚饭再走吧。”
江寒懒得搭理他,看向傻在一边的阮言宁,“换衣服去吃饭。”
“我就不去了吧。”阮言宁起初还真以为江寒找她有什么事。
“跟一天手术了还不饿?”被拒绝,江寒的脸色不太好看。
不饿才怪。
但是她觉得现在和江寒一起吃饭大概会消化不良。
阮言宁随意找了个借口:“我们过几天保研面试了,我想回去准备点资料。”
林深看到江寒吃瘪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他真的想看看这个人能嘴硬多久。
但转念一想,毕竟都是兄弟,况且江寒要是心情不好了,最后受气的也只能是他。
林深拦住阮言宁:“这么多年不见,林深哥请吃饭都不给面子?”
“可是……”阮言宁觉得为难。
“看他干什么。”林深推着阮言宁往外走,“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愿意请他吃饭的。”
盛情难却,阮言宁只好应下。
林深说话算话带他们找了家价格不菲的餐厅,餐厅里每一处陈设都透着人民币的味道。
江寒是真不跟他客气,见阮言宁不好意思,索性直接拿了菜单挑着贵的点。
林深肉疼,“你海鲜都过敏还点那么贵的海鲜干什么?真当哥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有人吃。”
阮言宁怔了下,她一直喜欢吃各类海鲜,原来江寒总是带她去海城大大小小海鲜餐厅,点一堆菜后坐对面看着她吃。
所以他还记着?
江寒还在点单,阮言宁轻轻碰了下他的胳膊,低声说:“我吃不了那么多。”
“林深挣得比我多。”言下之意是不用给林深省钱,不过他倒也没继续点,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你少装。”林深翻了个白眼,“宁宁我给你讲他挣得可多了,你防着别让他藏私房钱。”
江寒喝了口茶,看向阮言宁:“你要是想要我的工资卡随时都可以给你。”
江寒的目光太过烫人,阮言宁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一口接一口地吃着甜品。
好在江寒没有继续说,话题很快就被岔开。
因为有林深在,一顿饭吃得还算和谐,不过大多数时候是林深和阮言宁在聊她的大学时光,江寒始终安静地听着,只有偶尔插上两句。
吃完饭,林深说要送他们回家。
阮言宁有些迟疑,“学校离这儿不远,我还是自己回学校吧。”
江寒正在开车门,闻言手里的动作顿住,他抿着唇,站在阴影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言宁没注意到江寒的情绪,朝他们挥挥手,“我先走了,你们回去注意安全。”
看着阮言宁的背影,林深在后面推了江寒一下。
“想让她和你一起回去就去追,姑娘是要哄的。也就阮言宁脾气好,刚结婚就被老公一声不响地晾大半年,我要是她早和你离婚了。”
江寒杵着没动。
“去啊。”林深恨铁不成钢。
街上华灯初上,像是给这座城笼上了一层温柔的轻纱。
阮言宁丧气地往学校走。
今天过得实在是太混乱了。
冷静了大半年,她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江寒,坦然面对他对自己的不喜欢,可是到头来还是被他轻而易举地搅乱一池春水。
她叹了口气,刚要继续往前走,手腕就被人紧紧抓住。
阮言宁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抓着自己的是江寒,这才放下戒备。
“还有什么事吗?”
“陪我一起回去。”江寒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我没去过家里,找不到回去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江医生:我不管我老婆必须和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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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个吻
直到和江寒一起站在家门口,阮言宁还觉得事情发展得有些不对。
刚刚她明明都想好了,今后要和江寒保持随时可以抽身离开的安全距离,怎么就因为他一句话跟他回家来了。
这里就是当初领证的时江寒说江老爷子送他们的那一套房子。
阮言宁最开始来看过一次,后来几乎就没怎么回来过,只定期请家政公司的来打扫卫生。
门口的路灯有些昏暗。
江寒的影子洒在阮言宁身上,他垂眸看着小姑娘在自己旁边毫无章法地翻着包,突然就庆幸自己选择回国是正确的,至少她还没走远。
他声音里带着笑意,“这么大个人了还能弄丢钥匙?”
阮言宁这个人从小就丢三落四习惯了,特别是钥匙、乘车卡这样的小物件,三天一小找,五天一大找,而且每次弄丢几乎都是江寒来给她善后。
阮言宁费力地从包底掏出一串钥匙,炫耀似的在江寒面前晃了晃,“我明明已经很久没弄丢过了。”
江寒抬抬下巴,“开门。”
大概是因为长期没有住人的缘故,房子里扑鼻而来一股霉潮味。
“打扫卫生的阿姨最近好像在休假,你今晚先将就一下。”阮言宁掩着嘴咳了两声,蹬掉鞋走进客厅开窗。
“嗯。”江寒也跟着走进来。
“我没记错的话家里基本的洗漱用品应该都有,你今天先用着,缺什么之后再买。”
阮言宁费力地揭掉沙发和茶几上的遮灰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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