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天晴雨成林-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温霖在楼下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公寓灯亮着。
“温大医生,回来了?你可真会挑时间,我们的火锅刚好。”一进门,果然看见杨昊死皮赖脸的笑容,这时他的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东西。
“温霖哥。”是萧茵轻柔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温霖有些始料未及。
“你在餐厅放我鸽子,我只好找杨昊杀到你的大本营来了。”若有似无的沮丧听得不真切,生气的情绪倒是装得像模像样。也难怪,阔别两年,第一次见面就被放鸽子,任谁都会心里难受。
“抱歉,发生了突发事件。”
“什么事大到能让你把我们如花似玉的萧大小姐一个人晾在餐厅?”杨昊追问。
“吃你的火锅。”温霖推开他的脑袋。
萧茵漫不经心地帮忙补充:“好像是追着一个女的出了餐厅,看那匆忙的样子好像真的挺急的。”
“女的?”杨昊眨巴着眼。
温霖觉得不妙,换了鞋就往房间走去,可还是被杨昊捞回来。
“温霖啊,你别告诉我那女人是严展晴!”
一听到杨昊这么说,萧茵的表情滞了滞。温霖用一个肘击挣脱了杨昊的束缚,力道明明不大,被揍的某人却装模作样地哇哇乱叫。
“温霖,你谋杀亲夫啊!”
温霖不理他,跟萧茵打了个招呼:“我去换件衣服,你们先吃着。”
“嗯。”萧茵扬起唇,在温霖的背影消失后,嘴角的弧度又很快被拉下来。
温霖离开,唱独角戏没意思,杨昊又围着火锅大餐吃得兴起,萧茵笑容可掬地往杨昊的碗里加了颗鱼丸,随即轻描淡写地问:“杨昊哥,你刚刚说的严展晴是什么人?”
“一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杨昊毫不犹豫地下着结论,萧茵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很快,杨昊开始像说书先生一样摇头晃脑地说起这段时间严展晴的所作所为,其间免不了添油加醋。萧茵听得很认真,灵气的大眼睛似乎又像在盘算着什么。
“这么说温霖哥跟她很熟了?”
“嗯……也不能这么说吧,因为现在阿霖是她爹的主治医生,所以两人的接触会比较多吧,不过我也不知道温霖怎么想的,对严展晴好像特别上心。”
杨昊又开始叨叨,萧茵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直到温霖从房间出来,她才恢复了以往温柔乖顺的样子。
三人围着餐桌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萧茵用“没劲”两字来形容自己这两年的留学生活,像是约好了一般,没人去触及那个敏感的话题。
末了,杨昊接了个电话,看那小子对着手机又是挠头又是傻笑的样子,温霖觉得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杨昊挂了电话,温霖随即漫不经心地问:“女的?”
“管那么宽干吗,顾好你自己就行了。”杨昊的表情明显很不自然。本来还想套这家伙几句话,谁知杨昊就匆匆忙地离开了公寓。
转眼间,偌大的公寓只剩下温霖和萧茵两个人。
“杨昊哥也谈恋爱了啊。”萧茵语重心长地说道。
“阿姨一直逼着他结婚,他这次要是真的看上哪家姑娘了,也算了了阿姨的一桩心事吧。”
“说别人倒是有理有据的,好像自己就不着急一样。”萧茵低着头,用筷子搅着碗里的菜。
“再说吧。”温霖的嘴角带着笑,萧茵却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淡然。总是这样子,温和地拒人于千里之外,连一个乘虚而入的缺口都没有,滴水不漏。
两人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说到在学校时遇到的糗事,萧茵就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温霖晃晃脑袋,像在看一个调皮的小妹妹。
“呼——吃得好饱,外国那些东西真的跟我们国内的料理没法比啊,一顿火锅都比法国大餐强。”萧茵心满意足地伸着懒腰。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温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嗯,那就麻烦你了。”
一路无话。
车子在另一个高级小区停下,萧茵道了声谢,解开安全带后却没有下车。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忘了吗?”温霖问道。
萧茵扭头看着他,双眸在光线昏暗的车厢里散发着明亮的光。温霖渐渐敛起脸上的表情,沉默地与之对视。
良久,她低声地问:“你的答案还是跟两年前一样吗?”
他轻叹。
“萧茵,你一直都是我的妹妹。”
她没躲,任凭他用手蹭着自己精心打理的头发,她很伤心,气得发狂,可是却没办法拒绝他掌心的温度。难道她只能得到他这样的感情吗?青梅竹马的他们最后只能是兄妹吗?
不甘心。
“温霖哥,你在餐厅追出去的女人是谁?”问完,萧茵明显感觉到温霖动作的停顿。
“一位朋友。”
“杨昊哥说你对她很上心。”
“是吗?”
是吗?这算什么答案,承认还是否认?
“我上去了,你路上也小心点。”即便心痛,却还是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待在他身边的心情从满足变成心痛,可是这样并不会使她退却分毫,她既然能在学生时期,让那些热情的女孩的情书在送到温霖的手里之前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一个冷血的律师又能怎么样呢?
“严律师你好,我叫萧茵,这是你的委托人谢先生。”
“请坐。”严展晴露出一贯的淡然,朝椅子比画了一下。
两天后,萧茵找上了严展晴,以中介人的身份给严展晴带了一件案子。谢晋城是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父亲公司里的一位董事,在一次酒会上被下了套,那个给他下套的女人提出巨额的赔偿费,谢晋城大恼,不仅要为自己正名,还想要反告对方诽谤。
在从母亲的嘴里听说这件事后,萧茵就想出这个办法去会会这个让温霖上心的律师。
现在整间办公室几乎全是谢晋城气恼的声音,萧茵一边安抚,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严展晴,不得不说她还真的挺不简单的,所问的问题都入木三分,导致谢晋城在回答的时候还得想上一想。
“具体情况我大概了解了,现在我想知道的是,如果对方同意和解谢先生的底线是什么?”严展晴问。
这时谢晋城已经冷静下来,他想了想,说:“如果对方愿意道歉,我可以出这个数,帮她付点律师费。”他张开五指。
严展晴微微皱眉:“五万?”
“五百。”
严展晴微微一笑,含义不明,她说:“你放心,我们不仅要让她道歉,还要让她给你付律师费。”
萧茵有些惊讶,若换了别人肯定会让人觉得夸大其词,可严展晴说得极其淡然,丝毫感觉不出有夸张的成分。
只是……温霖哥会喜欢如此冰冷又强势的女人?
听了这话,小老头自然很是高兴,皱皱的脸立即舒展开来:“严律师,我这位侄女一直跟我夸奖你是如何如何的能干,她从不轻易夸人,所以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这时,严展晴终于比较正眼地看了一眼萧茵,萧茵对她浅薄一笑,严展晴却没做出什么明显的回应。见她这样,萧茵的心情莫名大好,盯着严展晴淡漠的脸,她笑得格外真心实意。
这样的人,跟温霖绝对不是一路的。
这时,萧茵好看的眸子忽地一滞,像是想起什么事情来。
“那这件事就委托严律师全权处理了,有什么事情你随时联系我。”走神间,谢晋城已经从椅子上起来提出告辞。收敛起眸底的困惑,萧茵也起身打了个招呼。
这时助理走进来,将两人往外头领,萧茵心里却浮起了一丝疑惑,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严展晴几眼。
“怎么了?”谢晋城问她。
“没什么。”萧茵收回目光笑了笑,“就是忽然觉得这位严律师挺面熟的。”
特别是那种无动于衷的冷漠气息,似曾相识。
“怎么?你们不是熟人吗?”
“不是,我才刚回国不久,怎么可能会认识她,应该是错觉吧。”
“你看你,人脉就是广,刚回国就能帮叔叔找一个这么厉害的律师。萧总裁好福气啊,有个这么能干的女儿,哪像我那个不争气的小畜生……”小老头叹息着,摇摇头,“你说都这把年纪了还摊上这种事,真是……唉!丢人哪。”
“谢叔叔,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咱们有钱,大可以息事宁人,但是也不能纵然这种不良风气啊,这次不好好教训她们,以后还得有多少人受害。”
一句话,就把谢晋城哄开心了:“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况且我没做就是没做,越遮掩就越让人觉得我心里有鬼。”
“就是,我看这位严律师这么能干,您就在家等着那些恶人给你磕头谢罪吧。”
“呵呵,好,好!”
萧茵乖巧地挽着笑呵呵的谢晋城出了公司大门,虽说刚刚已经否定了脑子里的念想,但是那种感觉却在心里挥之不去。
好像……真的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断然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小小的一件诉讼案竟让叱咤风云的严大律师险些马失前蹄。
因为在开庭的前两分钟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父亲昏迷正在医院抢救。
即便准备充足,但是医院里的父亲还是让严展晴的脑袋屡屡空白,好在对方的律师是新手,好多次都没有抓住反击的重点。最后官司没输,但也没赢,择日再审。
一退庭,谢晋城明显非常不满这个结果,怒气冲天地就想找严展晴理论。
“严律师,请你说清楚,这算怎么一回事?要我输官司吗?”
闻言,严展晴的目光冷了下来。
“谢先生,在我的字典里没有‘输’这个字。”说完,严展晴迅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只留下助理在那边善后。
赶到医院的时候,急诊室的灯还是亮着的,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她默默地坐到那一排椅子上,脸上的表情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像精致的陶瓷一般,几乎称得上是平整无痕。
只是用力的手指却把公文包上的一块皮狠狠地抠了下来。
半晌,灯灭了。
细碎的开门声让严展晴终于动容,她起身笔直地走过去,迎面走出来的人是温霖。见到严展晴,温霖愣了一下,不是因为她的出现,而是因为她平静的脸色透着的那抹苍白。
“我爸怎么样了?”
“意识已经恢复了,就是还有点虚弱,你别太担心。”
闻言,严展晴松了一口气。很快,父亲被护士从急诊室推出来,见到父亲,严展晴忍不住发怔。父亲本身偏瘦,皮肤暗黄,没经过什么大手术,但是多年来的顽疾让他迅速变得苍老。即便这样,印象里父亲依旧能走能说生活自理。而今天,当父亲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微弱地呼吸着,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父亲生命的脆弱。
父亲会不会……
那个念头一跳出来,严展晴就觉得胃部一阵痉挛,翻江倒海的疼,疼得快直不起腰来了。
“严律师。”温霖一惊,条件反射般扶住她,严展晴却像排斥着什么一般,做出抗拒的动作。
额头迅速地冒出一层薄汗,她却像丝毫不受影响一样扶着墙慢慢站直身体,目光冰冷又坚定。
在以前,无论疼得多厉害她都是一个人挺过来,现在更不需要任何人一时兴起的帮助,不需要。
恢复到以往的冷静,她目不斜视地越过温霖,跟着那承载着虚弱的父亲的病床离开。
望着严展晴的背影,温霖忽然觉得有些忧伤,眉心一皱,分明是个心疼的表情。
因为过于虚弱,父亲在睁开眼看了自己一眼后,又沉沉地睡了,只是表情看起来安详了许多。严展晴从病房里退了出来,调整好情绪以后就找到了温霖。
“我爸他怎么了?为什么会忽然昏倒?”
看着病历单,温霖的表情有些严肃,他说:“现在不好说,化验结果两天后会出来。”
严展晴察觉出温霖话里凝重,却还是没有主动追问,或者是没勇气吧。
她不能想象,如果连父亲都没有了,那自己还剩下什么呢?
温霖想安慰她,但是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医生,比她更清楚老人的身体,似乎连结果……也预见了。
下午,助理打来了电话,谢晋城的案子的重审日期定在后天,严展晴让黄雅琳把相关的材料全部带到医院来,这样她就可以工作、照顾父亲两不误了。可是这样,老人家就有话说了,他不想女儿这么辛苦,严展晴却总是温柔地笑笑:“爸,我不累。”
病房外,有人正因为这抹笑,内心暗暗漾开了涟漪。
“……综上所述,因证据不足,要求不合理,驳回原告诉讼请求,退庭。”
砰——
法槌落下的那一刻,谢晋城就亲切地握住了严展晴的手,小小激动了一番。
“精彩啊严律师,太了不起了!”
反观严展晴,情绪平平,眸底有隐约的疲惫。婉拒了谢晋城午餐的邀请,她回到了医院。
回到病房的时候,护士告诉自己父亲吃了一点东西就睡过去了。严展晴坐在病房前握着父亲的手,久久沉默。
漫长的等待,化验结果终于出来了。
刚看见温霖,严展晴就敏锐地察觉对方的表情有一丝异样。她也是有备而来的,所以直言不讳,说:“很严重吗?”
温霖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数秒钟,说:“严老的后脑长了一个错构瘤。”
呼吸一滞,严展晴定定地看着温霖,像是怔住了。
“错构瘤一般被认为是一种良性肿瘤,但严格意义上讲,它并不是真正的肿瘤,系由血管、平滑肌和脂肪组织错误组合构成,又称血管平滑肌脂肪瘤……”
“温医生,”严展晴打断他,“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办?”
温霖注意到,严展晴的手在抖,尽管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但是眸底隐约的恐惧却掩饰不了。
温霖放轻语气,尽量让气氛不那么紧张:“由于肿瘤组织含有丰富的血管,极易出血,所以这种病在治疗上还是以手术为主。”
严展晴的眼眸瞬间亮了一些:“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把那个肿瘤切除了,我父亲就会没事?”
温霖沉默了,严展晴脸上这种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表情让人觉得很不忍心,更残忍的是,他要当压垮那根救命稻草的骆驼。
“通常是这样没错,但是……”温霖顿了顿,“错构瘤长在后脑,手术的难度和风险也比在别的部位高,而且严老的血压一直偏高难降,贸然进行手术的话非常危险。”
听后,严展晴脸部的线条渐渐收拢,最后终于恢复了面无表情,没人知道她此时此刻的所思所想。
“那该怎么办呢?温医生。”
严展晴忽然平静下来的样子让温霖有些不安,她此时看起来就像在跟委托人商量一个案子。
温霖调整着思绪,尽量把严展晴当作普通的病人家属,不让她干扰到自己。
“现在只能保守治疗,先用药物控制。”
“能控制多久?”
“这个还要看严老的身体对药物接受程度。”
严展晴陷入了沉默,良久,她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办公室。温霖不放心想跟出去,却被护士拦住了。
绯色的日光透着窗户斜斜地打下来,她的背影依旧挺直,只是步伐却沉重得仿佛踩在心尖上。一个拐弯,她的身影隐进黑暗里。
下班之前,温霖又去了一趟病房,只有护工在,不见严展晴的身影,最后温霖在医院的草坪上找到了她,此时天已经暗了,气温变凉,外面没多少人在走动,她孤单地坐在长椅上,抬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像。
温霖隔着远远的距离注视着她,眸里遮着阴霾。他看见她忽然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身体不断剧烈地颤抖。
眸色变暗,他的脸上透着若有似无的心疼。
连续几天,严展晴推掉了工作整日陪着父亲,嘴上对父亲的病绝口不提。对于自己的身体,严国正清楚得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病,但必定不是小毛病就是了。过了几天的缓冲期,严国正把严展晴拉倒床边,细细地端详着。
“闺女,你还记得爸跟你说过的,年轻时在部队那会儿,对待那些不老实的新兵蛋子爸是怎么做的?”
顿了顿,严展晴垂下眼点点头,说:“大冬天让他们在雪地里光着上身裸跑。”
“呵呵,我可不能让我的闺女这么做。”干瘪的手掌拍着严展晴的手背,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透着浓浓的慈爱。
“说吧,爸得了什么病,或者说,爸还能活多久?”
“爸,没那么严重。”
“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病?”老人依旧轻松地笑着。
沉默了好久,严展晴开口:“错构瘤,在后脑上。”
严国正没有多震惊,笑着听严展晴详细地说完。好一会儿,病房陷入了一阵沉默,严展晴闪躲着目光,不想让父亲看出她的不安。严国正却好像给她力量一般,握紧她发凉的手。
“晴晴,你觉得温医生怎么样?”
断然不会想到父亲会这么问,害得严展晴反应不及,更悲惨的是这种迟钝的样子竟被父亲误以为是害羞。
“你很有眼光,爸爸也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
“爸,想太多了。”托福了,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爸发现温医生挺在意你的,你为我守夜的时候他夜里来了好几趟。”
严展晴无奈地摇摇头:“很明显爸爸,他是来视察您的。”
“不对不对,他要是来视察我肯定要带着病历单进来,可是他就那么站在门外往里面看,要是没看到你就会很着急的样子,要是你好好的,他才会安心地走开。”
严展晴都快被父亲煞有其事的样子逗笑了:“您视力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先不说隔着一道玻璃,在那么暗的情况下您还能看到人家着急或是安心的表情?”
瞎编。
之后不管父亲怎么说,严展晴都没放在心上,临睡前,严国正还在跟严展晴说这事。
“爸,您该睡觉了,您现在当务之急是治病,其他的不重要。”
严国正按住严展晴掖被子的手,牢牢地握在手心里,浑浊的眼睛泛着光。
“现在对爸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晴晴,你的脾气像我,说得好听是独立,说得难听其实就是孤僻,以前我觉得你这样的性格好,不至于像别的孩子那样跟着坏孩子去野。可是现在爸有点后悔了,我觉得对不起你……你应该像你妈多一点,也许就不会还像现在孤家寡人的。”
“爸,不提这个了好吗?”
“……好,好,不提。”年迈的体态透着很深的哀愁,严展晴看着父亲,脸上的冷峻逐渐被阴郁代替。
“晴晴,你一定要知道,爸爸觉得最骄傲的有两件事,一个就是爸爸曾经带过一团好兵。另一个就是你,爸爸的好女儿。所以就算现在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要真的有,那就是不能好好把你交到另一个人的手里,要留你一个人……闺女,你一个人……”
老人喃喃自语,最后终于疲惫地睡了过去。
出了病房,风吹在脸上是入骨的冷,手一摸,她发现脸是湿的。
离开公司没几天,事情已经多到可以打结了,父亲的话反复在脑海里萦绕,想起他那么悲伤的样子,心就揪得紧紧的,好重的负罪感。
——晴晴,你觉得温医生怎么样?
——你很有眼光,爸爸也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
怎么会想到他?严展晴自嘲地失笑。
怎么可能呢?那种似乎只要一微笑,空气都跟着变温暖了人。跟自己截然不同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会选择跟这样的自己在一起的。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小骚动,拉回了严展晴的思绪,她拿起杯子往茶水间走,谁知道一走进去,几个小助理就跟见到鬼一样瞬间屏息宁神,接着对自己扯出一个违心的微笑。
总是这样,即使是同事都像对待瘟神一样避之不及,更别说别人了。这种情况时常发生,严展晴也早就习以为常,只是如今看来,心里却多了一份沉重。
见严展晴离开,黄雅琳重重地松了口气。
“你们两个小声一点,要是让老板知道我们在上班的时候聊相亲的事,一定会被骂死了。”小米竖起眉毛,黄雅琳讪讪地吐了吐舌头,艾莉则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怕什么,要是相亲成功我就在家里当我的医生太太了,哪还要到这种地方来受罪。”
“嗯……说的也是哦。”黄雅琳一听,觉得这个说法在理,胆子又肥起来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对方是四个人,我们还差一个,我是一个人选也找不出来了,你们两个赶紧开动大脑,晚上的相亲能不能顺利进行就看你们了。”小米迅速委以重任。
“那个……我有一个同学,长得还不错。”
“是咱们律师界的吗?”小米问,黄雅琳摇摇头,“那不行,人家就是看中咱们头顶上的光环才答应跟我们见面的,否则那些医学界的汉子眼界高了去了,哪用得着相亲啊。”
“切,律师了不起吗?更何况还只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