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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冰上的小王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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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厉哼了一声：“对待你们自然跟对待教练不同。”
原元：“……”
想不到你还是个见色忘义的王子。
他正打算说什么，肩膀却被人按住了。
卿玫的声音在他们两人背后响起：“快去照相吧，你们可是我教的第一届学生，我也要要一张照片留作纪念。”
她笑眯眯地将两人推上了冰场。
第53章
王子厉被推到冰场上，可他仍旧时时回头，不断关注着卿玫。
每当两人视线接触到，卿玫总是微微一笑。
这时，他的心脏才算安定下来。
可当他回头并未看到卿玫的时候，心中瞬间慌乱起来，他根本没心情拍照，一双眸子不断搜寻着教练席位。
突然，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王子厉随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伊万正含着笑意注视着他。
王子厉看着他，没先开口。
伊万朝他竖起大拇指，用俄语咕噜了一句，意思是“你真棒”。
王子厉随口附和了一句“你也是”。
随后，他仍旧将目光放在卿玫刚刚消失的地方。
前方有人用英语喊了一句“照相”。
他刚要回头，却觉得自己腰间横过来一个胳膊，似乎要将他抱起来。
王子厉瞪着伊万。
伊万笑着露出牙齿，一副人畜无害的阳光模样，用俄语说：“你好矮，根本照不到你，我举着你吧？”
王子厉感觉自己被他鄙视了，这哪里能忍，更何况卿玫还在场呢。
他沉着脸道：“不用了。”
伊万无奈放开手，“玫瑰喜欢高个子的男人。”
他笑着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像我这样。”
王子厉对着照相机镜头阳光一笑，却默默磨牙道：“你要是真符合她的标准，也不至于追了她这么久都没成功。”
伊万微微一笑：“对不起，你说什么？你的俄语我听不懂呢。”
王子厉：“……”
你刚才不还听的好好的嘛！
伊万揽住王子厉的肩膀，微微歪头，跟他像是好朋友一样一同照相。
一旁的程诺看了一眼，忍不住笑说：“原来你们两个的关系这么好啊。”
王子厉：“……”
王子厉也勾上了伊万的背，也对着镜头微笑。
他咬着牙小声说：“你放弃吧，她永远都不会答应你的。”
伊万微笑：“那可不一定，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王子厉再也笑不出，转头盯着伊万。
伊万：“对着镜头，微笑！”
王子厉“呵呵”一声，揽着他肩膀的手臂一下子收紧，几乎要掐住他脖子了。
伊万笑容不变，也用手臂紧紧揽住王子厉。
他说：“我的教练正在找玫瑰商量事情，我决定邀请玫瑰成为我的四周跳教练，专门训练我四周跳。”
“阿克塞尔四周跳，是我的梦想，也是她的梦想，我们做梦都想要攻克这个难关，她不可能拒绝我。”
伊万撩了一下淡褐色的头发，就像是撩开几缕金丝。
他朝着王子厉微笑道：“她一定会答应的，毕竟我是距离阿克塞尔四周跳实力最近的运动员。”
王子厉的眼皮猛地跳动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搅动了一圈。
他微微垂眸：“那可未必。”
伊万看着他说：“你太年轻，什么都不懂。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能够攻克一个其他人从未完成的动作，那是对我们最大的赞美，也是我们一生的追求。”
王子厉笑了一下：“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当然知道卿玫即便到现在也在追求着那些未知的领域，虽然她的身体难以做到，但是她可以训练自己的弟子去完成她未尽的梦想。”
他扬了扬下巴，整张脸在冰场的灯光下显出一股咄咄逼人的锋芒：“我们这里也有人能完成这一跳。”
伊万眨了眨眼睛，用漂亮的蔚蓝色眼睛盯着王子厉，许久才道：“你说的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王子厉神情骄傲又自信：“当然。”
伊万捂着自己的额头，一副“你一定是在跟我看玩笑”的表情。
王子厉轻声道：“你觉得我比你差吗？”
“你拥有的只不过是过去的荣誉，而我拥有的则是崭新不可预知的未来。”
“现在你是银牌，我是铜牌，我每天只要进步一点点，你觉得我会超不过你吗？”
他伸手插入头发中，将刘海儿顺到头上，歪头一笑，“我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伊万盯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他用力地拍了拍王子厉的肩膀。
……
一拍完照，王子厉就甩开程诺和原元，到处去找卿玫。
他在场馆里找了一大圈，却被记者们堵了个正着。
“王子厉，恭喜你这次获得了铜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王子厉急的喉咙冒烟，却不得不站住，微微垂眸，作出一副谦逊的样子说：“这次的成绩的取得，要感谢卿玫教练对我的悉心栽培，我想我应该还有进步空间。”
“我们刚刚见你在场上和伊万的互动，你们两个私下的关系很好吗？”
王子厉微笑：“伊万是我敬佩的一位运动员。”
“这次你的同队队友程诺获得了金牌，你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吗？”
王子厉微微垂眸，避开提问中的陷阱，回答道：“成绩的取得跟程诺个人的努力和教练的悉心教导是分不开的。”
“所以你认为卿玫教练偏心吗？更重视程诺而不重视你？”
提出这种问题的记者简直其心可诛。
王子厉沉着眼幽幽地盯着提问的那个女记者。
女记者被他这么一盯，脸蛋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她撩撩头发，笑问：“请问之后我可以给你做个专访吗？”
王子厉淡淡道：“请跟队里负责人联系，不过，我这次比赛后要封闭训练，可能没法做专访。”
女孩子莞尔一笑：“那是你自己训练了？卿玫教练不管你？”
王子厉勾起唇角。
他冷傲的时候就足以勾人，微笑的时候就更让人把持不住了。
王子厉慢吞吞说：“卿玫教练曾经对我说过，我是她的得意弟子，她每晚都要熬夜为我们安排各种训练计划，我想请你拿出专业素质，不要这样恶意揣测一个优秀的教练。”
他冷冰冰盯着那个女记者，勾起嘴角：“您说是吗？”
女记者懵了一瞬。
王子厉则直接推开话筒，朝着刚才瞥见的一闪而逝背影追去。
直到门口他才追上，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卿玫回眸，扬起笑容：“哎？你这么快就出来了，不用采访吗？”
王子厉专注地盯着她的神色，仿佛要探究什么。
卿玫无奈地捂住了他的眼睛，“好了，我不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毕竟堵不住世界上所有人的嘴，就只好把自己当成聋子了。”
王子厉的手盖在她的手背上，唇动了动，认真道：“可是，我不许他们诋毁你。”
“一个人误解你，我就解释一遍；十个人误解你，我就解释十遍；千万人误解你，我就解释千千万万遍。”
“在我心里，你从来没有不好这种评价，只有好与更好。”
“我也希望每个人都能这样想你，都能对你释放这种善意。”
卿玫的心瞬间像是被包裹在一团粉红色的糯米团子中，甜甜的，软软的，热乎乎的。
这样骄傲的小王子却可以为了她放低身段一遍遍解释……
虽然她嘴上总说不在乎，可心里总是在乎的。
只有他看到了。
卿玫吸了吸鼻子，闷声道：“王子，你这样可不行。”
王子厉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说出这么犯规的话……真的是很可恶啊。”
王子厉顿时明白过来。
他扬起嘴角，“是吗？那教练打算怎么惩罚我？”
他耳朵泛起一丝粉红，少年人的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期待。
这真是……
卿玫真的要扛不住了。
她压低声音说：“罚你……黄牌一张，警告一次。”
“若是你积累了三次黄牌……”
王子厉猛地睁开眼，眼前却黑漆漆一片……啊对，她的手还捂着他的眼睛呢。
卿玫感觉到他长长的睫毛搔过她的掌心，那股酥麻感觉一直蹿进心里。
她猛地收手握拳，转身朝运动员的大巴车走去。
王子厉追在她的身后，忙追问：“三次的话会怎么样？红牌罚下吗？”
“教练，不要啊……”
三次黄牌换成红牌……意思就是我的进攻要开始了，比你大这么多，总不能被你吃定了吧？
卿玫双手负后，不搭理他。
王子厉更加慌了。
她却偷偷翘起嘴角。
第54章
第二天，领奖后，是由所有金牌获得者进行准备的表演滑。
卿玫坐在看台上，欣赏女单金牌获得者的表演。
说起来，现在的女单金牌获得者，她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她冬奥会退赛的那场，是这位女单选手的初次成人组比赛。
只是当时情况复杂又混乱，她都没有跟这个选手好好交谈过。
卿玫正想着自己的心事，突然感觉身后似乎坐过来一个人。
那人刚一落座，就伸出双手捂住了卿玫的眼睛。
“罗杂！”
得了，都不用猜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卿玫刚要准备将伊万伸过来的手拿下，就突然伸来另一只手，捏住了伊万的手掌。
卿玫往后一仰，抬头看去，正是刚刚才过来的王子厉，他另一只手还捧着两盒牛奶。
伊万看着王子厉，反手抓过了他的手，还摇晃了两下，“嗨！”
嗨个头！
王子厉皱着眉，一副“你赶紧给我离远一些”的模样。
伊万笑容满面，身子前探，对卿玫用不熟练的英语说：“我是来问你，教练昨天跟你讨论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卿玫：“我昨天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伊万：“对不起，可是我拒绝除了同意以外的答案，玫瑰……”
卿玫做了个“停止”的动作，“等看完比赛再说吧。”
伊万眼角垂下，可怜兮兮道：“可是我晚上就要去赶飞机了。”
卿玫想了想，站起身说：“那咱们到外面去说吧。”
伊万比了个“OK”的手势。
卿玫站起身，却发现王子厉仰着脸随着她移动，就像是追着太阳的向日葵。
卿玫笑着说：“你们两个好好在这里看表演。”
原元乖巧地应了一声。
卿玫和伊万离开后，王子厉立刻忍不住站起。
原元忍不住道：“两个人只是谈事情而已，你用不着追的这么紧吧？”
王子厉哼了一声：“我怕她吃亏。”
原元：“我看伊万挺好的啊……”
王子厉：“那是因为你都不知道一直暗恋，一直被拒绝的男人都在想些什么。”
原元斜了王子厉一眼：“你在说你自己吧？哎哟！”
王子厉收回手，忙转身追去。
……
他悄悄推开楼梯间的门，缝隙中，正看到伊万用双手扶住卿玫的脸颊，低下头，无限温柔地吻了一下卿玫的脸颊。
卿玫并未反抗！
王子厉的脑中顿时炸开，连头皮盖都要被酸溜溜的怒气顶飞了。
他“嘭”的一声推开门。
卿玫吓了一跳。
伊万却弯弯眉眼，笑得十分得意。
他又抱了卿玫一下，这才离开。
伊万经过王子厉身边时，看了王子厉一眼。
王子厉也紧紧盯着他。
他叹了口气，嫌弃地摇头。
王子厉：“……”
伊万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楼梯间的门“砰”的一声合上了。
王子厉站在原地，双手揣在兜里，沉默不语地盯着卿玫。
此刻的气氛压抑的厉害。
卿玫从容不迫地朝王子厉打了个招呼，笑问：“你怎么跑来这里了？不去看看程诺的表演滑吗？”
她怎么还能笑出来？
王子厉双手在兜里攥的紧紧。
他真的输了，在她的面前输的丢盔卸甲。
他早该明白的，如今的美梦都是他一个强求来的。
可是，即便是强求来的美梦，他也不愿放手。
王子厉的手从兜里掏出。
他一步步，走向卿玫。
卿玫疑惑地看着他。
他的双手在裤子上蹭了一下，一手扶卿玫的下巴，一手攥衣袖，一下又一下擦她刚刚被伊万吻过的地方。
卿玫睫毛微颤。
王子厉放下擦拭的手，探头。
温热的呼吸打在卿玫的脸上。
卿玫听到他沙哑的声音：“我才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他扶着她的脸，偏头，吻上她细腻冰冷的脸颊。
她的肌肤柔软清甜，还有一股从皮肉中烘出来的暖暖香气。
王子厉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卿玫叹了口气。
听到她的叹气声，王子厉全身绷紧，指尖颤抖的厉害。
“第二张黄牌警告。每天一张黄牌，王子厉，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厉害。”
王子厉贴着她的脸颊，哭丧着脸问她：“就这么讨厌吗？”
“可是，你就算是讨厌死我，也不妨碍我好爱好爱你。”
他伸开双臂，小心翼翼地环住卿玫。
“卿玫姐，对我好一些吧，我真的太喜欢了。”
喜欢到爱你所爱。
卿玫没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王子厉就像是犯了错的狼狗，低下头，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就差委屈巴巴“呜嗷”一声了。
卿玫心里道：少年人心性不定，哪怕是现在喜欢，转瞬又会抛到脑后，再等等，如果你真的还在坚持……那我真的还能无动于衷吗？
她推开王子厉的时候，王子厉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是我的初吻。”
卿玫瞟他一眼，推他出去。
王子厉更丧气了。
……
大奖赛后，明眼人都看得出王子厉进入了低谷期，程诺却一反常态变得更加活跃，甚至常常去找总教练和相关行政人员。
原元对趴在栏杆上的王子厉说：“你和程诺到底怎么回事啊？”
“嗯？程诺？”王子厉慢悠悠问：“他又怎么了？”
原元：“你应该说你是怎么了吧？”
“你们两个，一个‘春风得意马蹄疾’，一个活像是自己的女朋友绿了自己。”
王子厉一高跳了起来，双手扳住原元的双肩：“你说谁绿了我？”
原元：“……”
合着我说了这么多话，你只听到了这一句是不是？
原元心累道：“王子啊，绿了你的前提是你得有个女朋友，你女朋友呢？”
“啊，别跟我提这个。”王子厉抓着头发，一副苦恼的模样。
“你们在说什么呢？”
卿玫的声音刚刚传来，王子厉就像是被抓到了小辫子似的，立刻回身，一本正经说：“原元问我女朋在哪里？”
原元：“……”
卿玫的视线转到了原元的方向，微微一笑：“原元你也到了这个年纪啊。”
原元捂脸：“教练，你这样盯着我，我会害羞啦。”
最关键的是我扛不住王子的目光。
“好了，你们别把精力放在别的地方，刚结束的不过是大奖赛中国杯的比赛而已，后面还有总决赛。”
“人人都有翻身的机会，我知道你们一定不服气，那还不赶紧努力？”
王子厉：“是！”
卿玫刚走，原元就猛地扑到了王子厉的身上。
“王子啊，你是怎么了啊，你都还没追到教练，怎么就被妻管严了啊？”
王子厉撕开原元，愁眉苦脸道：“你懂什么啊，我已经有两次黄牌警告了，再有第三次，我怕她会把我踢得远远的。”
原元：“那你这就放弃了吗？”
王子厉扬了扬下巴，骄傲地说：“我要曲线救国。”
原元一脸感兴趣的表情，“那有方案了吗？”
王子厉一蹬冰面，滑到中心。
原元追了上去。
王子厉扬起嘴角，信心满满，“首先，先让她刮目相看。”
……
总教练办公室。
杜松含着烟卷并没点着，他说：“程诺最近的举动，你也注意到了吧？”
卿玫苦笑点头，“人各有志，他既然觉得自己已经快到了尽头，那就如他所愿吧。”
杜松叹了口气：“他明明还可以滑的更久的。”
卿玫：“强留无用，希望这次总决赛他能取个好名次，再急流勇退。”
杜松：“也只能这样了……唉，我告诉他，他如果想要留下来执教，必须要有个好成绩。”
卿玫点头，头点了一半，却发现杜松正望着她。
杜松不经意问：“这次伊万又来找你了？咳，我看到了。”
卿玫笑盈盈：“他是来挖你墙角的。”
杜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哦，那成功了吗？”
“自然没，我就打算一辈子跟着你干了。”
杜松咳嗽一声，忍不住笑起来。
“好，为了咱们的玫瑰王朝。”
卿玫眉眼间冷意消散，只留秾艳。
杜松瞧了一阵，“你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哎？”卿玫摸了摸脸。
杜松：“你好像更加开心了。”
卿玫言笑晏晏：“大概是因为花滑这项运动实在太有趣了，每天都在攀登高峰，真是迷人。”
杜松双手叉在一起，搭在下巴处，若有深意道：“只要不是有的人太迷人就好。”
卿玫看向窗外，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窗外爬山虎的叶子也变成了红色。
她轻声说：“说不定，人也太过迷人，才让我这么开心。”
杜松心中叹气，低下头，遮挡住自己脸上的神情。
第55章
一日晚饭后，卿玫绕着场馆周边散步，却循着儿时的记忆拐进了一个老旧的居民区里。
她记得她小时候训练完，最喜欢跟队友们在这里躲猫猫玩耍了。
这里有一所小学，小学旁边是一家小卖部。
小卖部里的老板娘整天守着店铺，看着老旧电视机。
电视机“咿咿呀呀”，不是在唱“啊……不该，啊……不该，不该的情变，不该的爱——”，要不就是一个叫“阿郎”的男人一遍遍失忆，再不然就是个好悲惨的女人每次都在哭，卿玫将脑袋顺着小卖店的小洞探进去，只能看到鲜红的三个大字——意难忘。
她渐渐长大，小卖部的老板娘依旧“阿郎”和“意难忘”，活像这两部电视剧有成千上万集似的。
小卖部旁边是一家修车铺，修车的是个老大爷。大爷从自行车到摩托车，再到三轮车都修，不过，大概因为他年纪大了，照顾他生意的多是周围的住户。
有些时候，他们甚至会拿着买菜的小车和婴儿车来找大爷看看车轱辘是不是撒气割破了，大爷来者不拒，通通帮他们修好，甚至不收钱，还要搭上补胎贴。
卿玫印象最深刻的是，当年他们一大帮小队员在这里疯跑，老大爷会将他们从大马路上带下来，然后，让他们排好队，带他们到小卖部旁，给他们一人买一根用糖水做的老冰棍。
明明再好的冰淇淋她都吃过，可那只老冰棍的味道却一直是她童年难得的美味。
她记得老大爷还有个小孙女，小孙女非常小的时候就能跟在老大爷身后帮着他忙前忙后了。
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
卿玫路过小卖部和一条小胡同，来到一个用混凝土做墙，彩钢做棚顶的小房子前。
小房子旁长着一棵桑葚树，树的的枝叶贴着房子棚顶，枯黄的叶片随着一阵风“扑所所”落下。
卿玫刚看了一会儿，小房子门内便走出一个微胖丰满的小姑娘。
小姑娘面容白净，天生笑面。
她虽不认得卿玫，仍旧扬起友善的微笑，爽朗道：“路过吗？要不要我拿个凳子出来给你坐坐？”
卿玫忙摇手：“不用，不用，我只是看看，我好久没来这里，这里不是有个爷爷吗？”
小姑娘垂眸，轻声说：“我爷爷老了。”
这里的习俗是将老人去世叫做“老了”。
卿玫忙道歉。
小姑娘摇了摇头。
卿玫：“那现在是你在经营这家修理铺吗？”
小姑娘点头：“我叫秋果，姐姐叫我小秋或者小果都行。”
“你现在多大？”
秋果笑眯眯：“我十八。”
卿玫：“你现在念书吗？”
秋果摇头：“我读了中专就不读了，成绩不好，守着爷爷这家店就够了。”
她边说边手脚麻利地忙活着，她端出一个脸盆，脸盆里放着几个蔫头耷脑的多肉植物。
她将这些多肉分装到准备好的小花盆里。
卿玫低头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这些多肉怎么了？”
秋果笑了笑：“这是我从垃圾箱里找出来的，最近流行养多肉，扔的人也多了起来，我看着可惜，就想试试能不能把这些多肉救活。”
卿玫蹲在她的身边，看她用手指轻轻拨弄着那一株株植物，动作温柔细致。
她歪头看了一会儿，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秋果！咦？教练，你怎么在这里？”
卿玫抬起头，却被阳光刺了眼。
她抬起手，挡在眼睛上方，这才看清楚来人。
“你是……我记得你是王子厉的朋友。”
明奕笑着点头：“我是明奕。”
他一只手里还拿着一盆多肉植物，那株植物有着圆柱叶片，叶片周身发绿，唯有叶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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