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冰上的小王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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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松正抱着胳膊在窗边抽烟，他看到王子厉进来愣了一下，问：“卿玫教练让你来跑腿的？”
　　王子厉“嗯”了一声。
　　杜松回身将烟头按灭。
　　“把文件拿过来吧。”
　　杜松接文件的时候，顺口问：“你怎么这么晚还没走？”
　　王子厉眼皮抖了一下，淡淡道：“我等教练。”
　　“嗯？”杜松抬头笑了一下，“你们又搞什么秘密武器吗？”
　　王子厉笑了，“不是，而是……”
　　他盯着杜松的眼睛，带着少年人咄咄逼人的锋芒：“我要追她。”
　　杜松一愣，随即笑骂了一句：“臭小子，你还真是给我没事儿找事儿。”
　　王子厉：“总教练，您总不会不允许办公室恋情吧？”
　　杜松沉默。
　　王子厉试探：“听说，当年您当教练的时候，队员就没几个敢谈恋爱的。”
　　杜松低笑了一声，毫不避讳道：“是没有谈恋爱的，但我可没说没有暗恋的。”
　　王子厉笑容收敛，双唇紧抿。
　　杜松：“不到一周，你的第二个赛区比赛就要开赛了。”
　　“我知道你这个年纪的男生都在想些什么，被一股热情烧晕了脑子，就以为自己能负责了是不是？”
　　“爱情，没那么简单。”
　　他盯着王子厉：“你现在是竞技体育最好的年华，最容易出成绩的时候，你要是错过了这个时候，以后就只剩后悔了。”
　　“不是说谈恋爱就一定会影响成绩，但是专注在一件事情上，才最容易成功。”
　　王子厉下巴微扬：“不是说天才是可以同时专注很多事情的吗？”
　　杜松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严肃说：“你认为自己是天才了？”
　　“那么，你是吗？”
　　“你觉得你比当年的卿玫还要天才吗？”
　　杜松缓缓说：“她当年就是为了成绩，放弃了爱情。”
　　王子厉双全紧握，周身绷紧，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照脸扇了一巴掌。
　　他开口说：“我不问过去，我只看将来，你且看着！”
　　杜松气笑了：“好，我就看看你有多天才。”
　　“就从这次日本赛区的比赛开始吧，你要是真的天才，就给我拿个冠军回来。”
　　王子厉神色更傲更嚣张了，“有何不可！”
　　……
　　王子厉回到卿玫的办公室，发现她并没有吃饭，而是看着窗外发呆。
　　王子厉看着她消瘦的背影，鼻子突然有些酸。
　　“卿玫。”他闷声唤她。
　　卿玫回眸一笑：“你回来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整张脸鲜艳明媚，他的心又雀跃起来了。
　　怎么办？
　　他发现自己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爱她。
　　王子厉笑了起来：“嗯，我东西都送到了。”
　　“费了好长时间，杜松跟你说什么了吗？”
　　王子厉目光闪了闪，他不想把这些事情告诉卿玫，让她忧心。
　　他笑了起来：“说了让我比赛努力的事情。”
　　“卿玫。”
　　卿玫：“在工作时间，好好叫教练。”
　　他突然握住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
　　“卿玫，我会保护你的。”
　　我会等你把你的秘密告诉我的那天。


第60章　
　　王子厉和原元出发的那天，卿玫只将他们两个送到宿舍门口。
　　她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祝你们取得好成绩。”
　　王子厉张开双臂。
　　卿玫笑了一下，抱住了他。
　　然而，她又转头抱住了原元。
　　原元整个人一僵，跃过教练的肩膀，他已经看到王子的嘴角垂下来了。
　　只是一个拥抱而已，你至于嘛！
　　卿玫轻声对原元说：“你是优秀的，我一直都相信。”
　　原元心中一热，忍不住搂紧了教练。
　　王子厉站在一旁不停地咳嗽。
　　原元忍不住要翻白眼了。
　　知道啦！知道啦！你再刻嗓子就要咳破了。
　　卿玫松开手臂，转头问王子厉：“你嗓子不舒服吗？”
　　王子厉盯着她。
　　你明明就知道。
　　卿玫莞尔一笑，眼皮撩开，朝他眨了一下。
　　王子厉一触及她的眼神，周身就迅速窜过一阵电流。
　　他红着耳尖，轻声说：“没，你照顾好自己……”
　　卿玫笑了：“你在这么说下去就误机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出发吧。”
　　王子厉这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
　　卿玫倒是很快就转身回去了。
　　王子厉叹了口气。
　　原元抓着脑袋：“啊，我受不了了，求你别表现出一副情圣的样子了，多为我们这些单身狗想想吧。”
　　王子厉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这么明显吗？”
　　原元心累地叹了口气：“你知道吗？这一段时间，你笑的频率都增加了，大家都在向我打听，你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喜事儿。”
　　王子厉笑了，“是有喜事……可我没事儿偷着乐就够了，干嘛要告诉他们？”
　　原元：“……”
　　真不愧是我行我素的骄傲小王子。
　　……
　　这天，卿玫刚组织完青少年比赛的总决赛，整理好文件后，她准备去杜松办公室，将这次选拔出来的好苗子跟他说一下。
　　她刚准备总教练办公室的门，门就“吱呦”一声被拉开了。
　　穿好衣服的杜松正要出门。
　　卿玫一愣，随即笑问：“你要下班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文件，“那我明天来找你汇报吧？”
　　杜松笑着接过她手里的文件，将文件压在她的头顶，“你不是都已经整理好了吗？我就直接看文件就行。”
　　他收回手，看着卿玫的眼睛，温声说：“正好我要出去吃饭，我请你，走吧。”
　　“咦？”卿玫歪歪头，“你今天怎么这么好？”
　　杜松：“你辛苦了这么久，我请你一顿不算什么吧？”
　　卿玫：“好，今儿个就吃你这个大户。”
　　杜松笑着点头，“好，任由你吃。”
　　卿玫觉得杜松今天的态度简直好的有些过分，她不由得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
　　杜松用文件挡了一下，“还看什么？不去收拾一下。”
　　卿玫笑了一下：“好的。”
　　……
　　卿玫拎着包，刚到门口，就看到杜松正背对着风，用打火机点烟。
　　冬天天黑的比较早，在场馆门口羸弱的灯光下，杜松神色略微松弛，整个人显出几分慵懒。
　　他背对着风口，几缕头发散落下来，微微飘动，搔到他的脸颊。
　　他将那几缕头发顺到耳后，动作帅气又懒散。
　　随后，他用手挡着打火机，轻轻一按。
　　“蹭”的一声，撩开一朵橘色的火焰。
　　他叼着烟，低下头，将烟头凑到火焰上，轻轻吸了一口，嘴角吐出一丝烟气。
　　烟气缭绕。
　　卿玫恍惚间似乎回到了自己的少女时代，那个时候，她正是被教练的一个帅气点烟的动作迷住了。
　　杜松从来都不知道，他抽烟的时候，整个人都会放松下来，嘴角略微松弛上挑，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慵懒的气质。
　　也好在他从来都不知道。
　　卿玫咳嗽了一声。
　　杜松抬起头，叼着烟朝她笑了一下。
　　然后，他捏着自己好不容易点着的烟，按灭在垃圾桶上方的烟灰槽里。
　　卿玫摆手：“没事，你抽吧，我不介意。”
　　杜松将风衣衣领竖起，“我刚刚也不过是闲着无聊才点根烟的。”
　　两人冒风前行。
　　卿玫忍不住抱住手臂，努力缩紧双肩。
　　杜松看了她一眼，自动走到她的前面，替她挡住迎面而来的大风。
　　两人找了一家火锅店。
　　一进店门，卿玫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杜松笑着瞥了她一眼：“这么夸张？你还是这么怕冷？”
　　“怕冷还练花滑练了这么多年。”
　　卿玫：“开始是被逼的，后来是渐渐喜欢上了，而且，在冰上滑行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我都不觉得冷，只觉得热，热血沸腾。”
　　杜松叹了口气：“等在过几年，你的弟子也厉害了，说不定你能在名人堂中占有一席之地，不，应该说，我确信你一定会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的。”
　　“你当年就敢跳四周，还是高难度的四周跳，前无古人，后面来者也几乎没有，你该在花滑史上留名的。”
　　卿玫点完餐，笑着说：“我没想这么多，现在也只想着教好他们三人。”
　　杜松叹气：“现在几乎已经定下来了，程诺退役后想留在行政部门工作。我看了他在机场的视频，我觉得他倒是挺适合做行政的，以后说不定还能干到体育总局去，那到时候，他就是我领导了。”
　　卿玫低下头：“我只希望，他不要后悔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决定。”
　　杜松盯着卿玫突然开口道：“你现在的任务太重了，以后，我可能只让你负责一个运动员，如果让你选的话，你会选谁？”
　　卿玫闻言抬头：“我觉得我现在精力充足，足以教导两人。”
　　杜松：“如果非要让你选一个呢？”
　　这时，他们选的鸳鸯锅被服务员端了上来。
　　卿玫看着红白汤底，心中明白杜松已经发现了什么，他说这话也是为了委婉劝她吧？就跟当初一样。
　　卿玫单手支着脸颊，笑眯眯说：“我若是选王子厉的话，教练你又要给上课吗？”
　　杜松一愣，失笑：“看来我的课你都上够了。”
　　她这一声“教练”，倒是让杜松有些恍惚，就好像回到了过去。
　　过去，她是队里最高冷也最漂亮的女队员，不是杜松夸张，那个时候，基本上成年的男队员们就没有不喜欢她的，即便她的态度冷冷的，他们仍旧像是烧红的烙铁，非要用自己的热情感染她。
　　她是很多人心目的小女神。
　　杜松那个时候最发愁的事情就是怕自己的好苗子被哪个狼崽子叼了去，作为女队员，无论是成长发育，还是恋爱结婚，都是让教练揪心的一道坎。
　　可他也不好过多干预卿玫的私事，只好旁敲侧击，不断地举例子，让卿玫放眼以后，放眼未来，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感情冲昏了头脑。
　　那时候他有立场警告这些，可如今的他还有这个立场吗？
　　杜松叹气：“如果你是真心的，我也不说什么，我怕你是迟来的叛逆期。”
　　卿玫就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忍不住反击道：“什么叛逆期？是以前我作为弟子追不上教练，所以，现在我作为教练就非得和我的弟子谈恋爱吗？”
　　杜松没料到她会把这些都摊开了。
　　他吃惊之下，竟然说不出什么来。
　　卿玫看着惊愕的杜松，似乎这么多年抑郁的心情终于得到了宣泄。
　　她“噗嗤”一笑，问：“你怎么吃惊做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杜松倒是反问她：“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知道，你当年的暗恋对象到底是谁。”
　　这下子，倒是换成卿玫惊愕了。
　　“你不知道？”
　　杜松：“我怎么会知道？你又从未跟我说过。”
　　卿玫今天就还非得要把这陈年旧事理一理了，她撸了撸袖子，扬着下巴问：“你说，我当时跟哪个人最近？”
　　杜松冥思苦想：“经常来给你送花的那个富二代？当时队内男单第一的陈梦泽？还是……”
　　“你都是谁啊？我认识吗？”
　　卿玫看着杜松笑了一下，“我当时明明最喜欢的是你。”
　　“不可能！”杜松居然比她反应还要大。
　　他这个态度让卿玫更奇怪了。
　　杜松很快冷静下来，苦笑：“你就别在捉弄我了，我老了，可经不起你的捉弄了。”
　　卿玫想开了，“你不信就算了。”
　　杜松闭上眼睛。
　　他不是不信，是不敢信。
　　因为……明明是他自己一直在克制，在否定，他不能让他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防线被她一招击溃。
　　正好菜上齐了，杜松招呼她吃饭。
　　饭后，两人溜达回宿舍的时候，卿玫笑说：“那么，我就已经向你报备过了啊？”
　　杜松：“行了，我知道了，王子厉已经说过一遍了，不用你再提。”
　　“他说了什么？”
　　杜松重复了王子厉当时的话。
　　卿玫忍不住心口泛起的甜。
　　原来他正在以自己的方式护着她。
　　傻王子。
　　看到卿玫露出甜美的笑容，杜松既替她开心，又为自己感到难过。
　　曾经沧海，错过终究是错过。


第61章　
　　晚上，临睡前，卿玫接到了王子厉发来的一条信息，上面只有一张照片，是一家珠宝店里的一对铂金戒指，女士戒指当中镶嵌着红宝石，造型像是一朵玫瑰，男士戒指则在素面上刻了一个王子冠冕。
　　——是《小王子》系列的戒指？
　　很快，王子厉的信息便发了过来。
　　——嗯，经过橱窗的时候看到的，你喜欢这样的结婚戒指吗？
　　卿玫一惊，手下意识一松，大屏幕手机“啪”的一声摔在了她的脸上，她的鼻子都快要砸肿了。
　　她捂着鼻子，飞快地坐起身。
　　这是怎么回事儿？王子厉自转时间比地球快是不是？
　　她不知道的时候，他暗恋她；她打算跟他交往的时候，他都想到了结婚！
　　她真的跟他处在同一个星球上吗？
　　卿玫仔细思索该如何回答。
　　太快了，这实在太快了，她还没做好准备，而且，她也没想这么早就结婚。
　　天啊！
　　卿玫抓着头发。
　　他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为什么比她这个二十多的人想的还要长远啊？
　　“可饶了我吧……”
　　卿玫嘟嘟囔囔，抱着手机在床上打了个滚儿。
　　终于，她做好一切准备，也想好了要对王子厉说的话。
　　她重新盘腿坐在床上，按亮了手机。
　　手机屏幕一亮，显示的就是刚刚聊天的界面，然而，上面居然显示了她的回复。
　　——Sb
　　啊啊啊！
　　她做了什么！
　　卿玫一瞬间惊慌起来，一定是刚才她不小心掉落手机时，用脸滚了手机键盘，发出去了这两个字。
　　可是，怎么就会这么巧？
　　卿玫疯狂地按动撤回键，可是，已经过了可以撤回的时间。
　　卿玫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紧紧盯着最上方“小王子”的名字。
　　“小王子”很快就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他要说什么？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要好好道歉。
　　卿玫刚做好心理准备，就见“对方正在输入……”重新变回了“小王子”。
　　她“唉”了一声，仰面倒在了床上。
　　要不……她还是先道歉吧。
　　卿玫刚准备打字，就看“小王子”的名字又变成“对方正在输入……”。
　　卿玫停下了动作。
　　然而，这一输入就输入了十几分钟，最后，回归于他的“小王子”。
　　卿玫一看时间，都已经到半夜了。
　　他怎么还不睡？
　　卿玫决心快刀斩乱麻，飞快打字。
　　同时，上面的提示又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卿玫干脆不看，直接把自己打的一句话发了过去，谁知道就在发过去的一瞬间，他的消息也发了出来。
　　两条消息几乎同时发出。
　　——对不起，刚才不小心碰到了手机。
　　——Sb是指锑吗？原子序数为51，你又只发了两个字母，加入2，你是在对我说521，我爱你吗？正好，我也是。
　　卿玫捂着额头，一个人在房间里笑出声来。
　　她算是服了王子厉，多么千辛万苦才努力扯上关系。
　　卿玫感觉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变好了。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卿玫。
　　——乖，早些睡，好好比赛，刚才真是我不小心手滑，不过，你想要知道答案的话……
　　——卿玫，教练，姐姐……
　　卿玫几乎能感觉到他在电话另一端哀求的样子。
　　她忍不住在心中自言自语道：哎呀，卿玫，你什么时候头上长了恶魔尖角呀，你这样子可不好。
　　——想知道的话，就带着金牌来见我的。
　　——看我表现。
　　——晚安。
　　——（3＇▓▓＇
　　卿玫端详着那个乖乖盖上被子的图案，又忍不住笑。
　　也许恋爱就是能让人心情变好，自从没了那层窗户纸，王子厉变得越发积极进取了，而她也像是更加年轻了。
　　她将手机放到一旁，忍不住闭上眼，轻声说：“晚安，王子厉。”
　　谢谢你带给我的美好感情。
　　……
　　另一头，王子厉对着亮光的屏幕笑得一脸灿烂。
　　原元半个脑袋埋进被子里，一双眼睛像是旷野中的野狼幽幽地盯着他。
　　他小声说：“王子啊，你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像小王子，简直就是一朵向日葵，整天围着小太阳卿玫教练转，她稍微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的不知道姓什么了。”
　　王子厉轻哼一声：“姓什么？姓卿也不错，嗯，卿子厉，还挺好听的。”
　　“天啊，你真是疯的没边儿了。”
　　原元：“我说，你非要将戒指图片发给卿玫教练做什么，她没骂你吧？你俩恋爱还没开始正式谈呢，你居然都开始准备谈婚论嫁了。”
　　王子厉淡淡道：“早些准备，有备无患。”
　　“那也忒早了。”
　　王子厉终于恋恋不舍地按灭屏幕，小声说：“那算什么啊，我连我跟她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原元要被王子厉搞奔溃了：“实话告诉我，你不是十八，你是三十八吧？你怎么恨嫁恨成这副德性？整天想要把自己嫁给咱们的冰上玫瑰。”
　　王子厉：“哎，哎，注意说法，什么叫咱们的？我的，没你啥事儿。”
　　“你这是要把媒人扔过墙啊，王子啊王子，我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小子，居然也是个见色忘义的。”
　　王子厉：“嗯，我有她就万事足了，行啦，早些睡吧，明早还要抽签呢。”
　　原元咬着被角，含糊道：“被你这么一搞，我哪里还睡得着啊，我就想举起火把，烧烧烧。”
　　王子厉：“就算是把我俩烧着了，空气中飘散的也是爱情的味道。”
　　原元一噎，他顶了回去：“哦豁，还是菠萝味儿的爱情。”
　　王子厉：“……”
　　……
　　短节目比赛，王子厉取得了第一的成绩，他兴奋地离开将这个消息发给卿玫。
　　卿玫的回复很快发来。
　　——干得漂亮，继续努力！
　　王子厉像是“望夫石”似的，苦哈哈打字：“那教练你能来看我比赛吗？我之前关注你组织的青少年比赛，好像已经比完了呢。”
　　他想了想，又强忍着羞耻，打字撒娇。
　　——好不好嘛，教练……
　　啊！
　　刚打完字，王子厉就把手机扔到一旁，忍不住手脚蜷缩。
　　好羞耻！好羞耻！
　　可是，书上不是都说年纪大一些的姐姐都喜欢小男友奶一些的吗？
　　为了卿玫，拼了！
　　——比赛结束也有好多事情啊。
　　“啊——”
　　王子厉痛苦哀嚎一声，脸朝下，砸到了床面上。
　　原元正盘腿坐在旁边的床上吃香蕉，问他：“你又在跟教练发短信啊？那你捎带我一句，我这次短节目第三，也不错。”
　　王子厉：“你自己发，我现在患了卿玫不足症，手脚无力，全身瘫痪。”
　　原元一边找自己的手机，一边嘟囔：“谈恋爱还能让脸皮变厚吗？你瞧瞧你现在说的话，要是放给以前的你听，你能羞愧死。”
　　王子厉抬起头，慢悠悠说：“如果告诉我，我说话的对象是卿玫，我只会高兴死。”
　　原元说不过他。
　　王子厉振作精神，准备提高战斗等级。
　　他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按着语音键撒娇：“姐姐，过来吧，我好想你，我现在缺乏维生素卿玫，不给我的话，我就起不来了。”
　　啊，还是好羞耻。
　　他捂着脸，松开手指。
　　语音“嗖”的一声发送了出去。
　　然后，卿玫只冷冰冰的回复。
　　——对不起，真的不能来，我会在这边为你加油的，争取好成绩。
　　——我会的。
　　王子厉垂头丧气。
　　一旁的原元看热闹不嫌事大，“啧啧，你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娇已经撒出去了，可是人家偏不吃你这套。”
　　“吃你的香蕉去吧！”
　　……
　　自由滑比赛当日。
　　王子厉换好表演衣服，外面穿了一件长袖队服。
　　他坐在一旁的座椅上，正低着头看自己的冰鞋保护套发呆，兼调节心情。
　　耳边传来一阵阵掌声和参赛者的冰刀在冰面上滑过的声响。
　　冰场上的灯太亮了，从地面上反射的光都刺得人眼晕。
　　王子厉闭目养神，突然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这阵轻盈的脚步声像是要一步步走进他的心底。
　　好熟悉，好熟悉……
　　他睫毛一颤，下意识睁开眼睛。
　　他面前的地面被一道黑色的影子盖住，那道影子就像是玫瑰花枝搭在他的冰鞋上。
　　他的鼻尖甚至能闻到微冷的冰雪和清甜的玫瑰芳香。
　　这是卿玫的味道。
　　不，她没有时间到日本赛区来的。
　　哎，难道他是在做梦吗？
　　大白天做梦，他在做白日梦吗？
　　即便是做梦，他也要看清楚。
　　王子厉慢慢抬起头，看到一双穿着长靴的细长匀称的腿，看到一根红色的皮带系在柔软的腰肢上，这是能做出漂亮的贝尔曼旋转的腰肢，不瘦不胖，纤秾合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