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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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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景昭冷笑一声:“枕头硌脸倒是天下奇闻,硌成这副样子更是闻所未闻,今日就劳烦赵管事,让我这小子也见识见识,说出去,也算有了一番阅历。”
赵括哪还有胆子说话,只一味地叩头告罪,又觉在床上叩头实在不成体统,忙下床来,以额触底,十分慌张。
☆、第四十九章 打一巴掌,给一甜枣
项景昭最见不得人拜他,此时却也不愿扶他起来,只扭了头装看不见,继续问小雀儿:“这伤是怎么来的?”
小雀儿原因项景昭的一个脸色心生委屈,如今却见他这般为自己出头,心里百感交集。只是这毕竟是自己的家事,总不能真捅到主子面前,因为脸色为难起来。
项景昭见了便知缘故,因出了个主意:“你既不愿说,想来是此事不好开口,那便这样,我只问你问题,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就行,你看这样可行?”
小雀儿想了想,又去瞥赵括,赵括此时还哆嗦着低着头,哪里能给她脸色?只得犹犹豫豫地应承了。
项景昭便问:“这伤可是人打的?”
身后清晰地传来一声咽唾沫的声音,项景昭恍若未闻,依然紧盯着小雀儿。
小雀儿即便要遮掩,被项景昭那状若看透人心的眼睛盯着也说不出来,只能缓缓地点了点头。
项景昭又问:“可疼得紧?”
小雀儿忙摇头,又补上一句:“挨这一下的时候本就不甚疼,只是没想到只睡了一觉,竟成这番样子,倒惹少爷您不高兴了。”
项景昭看她这样子就知她说的不是假话,因着不放心,又上手按了按肿起的地方,问:“这样可疼?”
旁人只看那伤极为骇人,项景昭却知其中关窍,见自己按压了几处地方,小雀儿皆说“不怎么疼”,他便明白了,收了手,又叫人去取屋子里活血化瘀的膏药并一些内服药丸来,嘱托小雀儿仔细吃了。还叫小雀儿不要告假,明日就去他院子侯差。
小雀儿自是百般推脱,只说自己如此形容,不能见主。项景昭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伤好之前只叫你管内院事物,外院要与人交接的事你自遣了旁人去做。院里你是大总管,库房里的物件也只有你最清楚。如今骤然告假,紫云几个丫头也顾不过来。”
话既说到如此份上,小雀儿只能答应,又是一番做礼福身。
项景昭转过头来,见赵括还跪在地上,眼睛一转,朝他走去。
赵括先见项景昭对小雀儿如此上心,对着那样可怖的脸都能镇定自若,只道他是十分看重小雀儿的,如今他虽没问这伤是谁打的,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心里一阵凄惶,此时见那边交代完了事,眼看着项景昭朝自己这边走来,心里更是百般打鼓。
却没想项景昭走到他跟前,亲扶了他起来。嘴里说:“倒是我冤枉赵管事了,原看着小雀儿的伤那样骇人,以为是极重的,却不想按着竟不疼,想来只是哪处淤血未除,才看起来吓人了些。先头是小子鲁莽,出手重了,赵管事莫怪。”
赵括哪有胆子怪罪,忙一个劲地打恭作揖,直说不敢。
这边安抚好了赵管事,他又叫人帮小雀儿收拾了东西,说在小雀儿脸好这段日子里,就让她住在自己院子的偏房。
“……院子里本就离不开她,可她如今的面貌,即便遮了脸也不好走动,只能叫她先住过去。这边就得赵管事受委屈了。”
赵管事早已被猪油蒙了头,此时项景昭说什么都有如伦音佛语,哪有不应承的道理?直到过来的小厮丫鬟搬走了小雀儿一应用具,他送着一众人出了房门,这才抬头擦了擦满头冷汗,此时邻居正过来问:“大少爷怎么没事跑你屋里了?这又是去干什么了?”
赵括嘿嘿一笑,随口说项景昭近日房里有些急事,需小雀儿照应几日,故接走了人。
邻居也笑,又暗戳戳地凑过来说:“早听说大少爷脾气是顶好的,我们这般身份,平时也见不着真佛,近日近距离见了,果然如传闻一般。你可知道,我不过给少爷领了路,他就跟我道谢呢!”
赵括回忆起项景昭后来的和颜悦色,也笑容满面地点头,忽又记起被人揪着领子甩出去的场景,脸上一僵,头上立刻又布了一层冷汗。
他一边点头敷衍着邻居,一边想——和气倒是真和气,只是这和气人发起火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啊……
却说项景昭出了赵家,外面就已有马车备好了,他只说路程不远,要走过去,余人自然陪同。
众下人们跟在后面还兀自不满着。终是司妄最先憋不住,先抱怨起来——他平日与小雀儿最要好。
既有人起了头,就定有人随流,不一会就传到最前面项景昭的耳朵里。
小雀儿原就不想事情闹大,听了众人为自己撑腰的话,却不敢恭维,只忙向项景昭呈情:“……果真是不疼的,他平日也不敢动我,也就昨日喝了点酒,便放纵了起来……”
紫云嘴快先接过话头:“有一即有二,有二又生三,他今日既能借喝酒的由头同你动手,往后也定能找出其他由头,哪里能纵着呢?况我看他往日虽不动手,嘴里却带着刀子,比那大嘴巴抽人更疼呢!”
项景昭原就不关注这些,听紫云这么说,忙回头问缘由,紫云自然将赵括的为人数落了个干净,连带着还抱怨项景昭:“少爷这样的身份,奴婢却受这样的罪,这若传出去,旁人指不定如何奚落呢……”
项景昭听出她的埋怨,叹了口气,说:“小雀儿从小就在我身边照顾,我同她的感情比你们同她的感情可深多了。也正是因为感情深,我才不好明晃晃地数落赵括。”
“需知我虽喜欢小雀儿,到底是个外人,赵括虽行事荒唐,却是小雀儿正经的夫君。我此刻若真将他处置了,往后小雀儿依然要与他一处生活,难保他怀恨在心变本加厉。”
“既如此,又何必招这些事情?如今我先接了她去我院中,且先慢慢养好了伤,余下的事,总得有了充足的由头才能谈。”
这么说着,众随从才噤了声。
小雀儿脸上的伤看着吓人,项景昭却知道,因眼部毛细血管众多,皮肤又十分脆弱,所以即便有三分的伤势也能显出七分,故而在知道小雀儿的伤并不如何疼后,他也就放下心来。
☆、第五十章 南荣子终松口,少年猜出幕后者
几日便也就这么过下去了。项景昭虽操心着云起那边,奈何还有高家的事需要他看顾,所以见云起总生着气不见他,也只能先放一放,先顾高家。
因南荣子始终不肯松口用死尸练手,项景昭只得先寻了猿猴的尸体凑数,只是这猴子的尸体哪里是好寻的?下人们得了令,还当少爷想杀猴,只寻了活猴再打死交差,项景昭知道了,又是一番感叹,也不叫人寻猴了,每日往南荣子的小院跑上一趟,长吁短叹诉苦一番,指望着南荣子能起恻隐之心。
这恒心倒也管用,南荣子眼看着松动了些,项景昭忙着人寻了死尸来。
这死尸说是不好寻,但项景昭有好友在州府衙门,那里不单有自己衙门的死刑犯,下属乡县犯了大罪又不用移交京都的犯人也都需在此处执刑,故而隔个几天总会有一两具新鲜的。项景昭只找无人认领或已遭家人厌弃的尸首回来。南荣子的住所被秘密移到了郊外,为的是方便实验。
这日正是用尸身练手的第一天,未免出什么意外,项景昭特偷偷潜来看顾,眼看着一具蒙着白布的尸身被抬进了后院一座偏房,项景昭也不由有些犯怵。再看南荣子,倒是一副正常模样,只眼中有些忧思,想来虽看惯了生死,心里还是挣扎的。
项景昭知若这样拖下去,恐怕南荣子是不会动手了,心里一发狠,决定自己也进那小屋看看。众人皆惊,都要劝阻,却悉数被项景昭驳回。
南荣子诧异看他一眼,说:“项大少爷实在不用做到如此地步,我既已应承了,自然会照做。且我看您脸色不太好,想是不熟悉这般场面,还是不要硬撑的好。”
项景昭才知自己小瞧了南荣子,思索片刻,还是决定不进去,想着南荣子医者身份,自己一个外行人也没什么好交代的,便安心在外面等着了。
却不知南荣子心里所想却是:他一十几岁的小儿都能有这般决心,我又有什么好担忧的?总算身正不怕影斜,到底是为国为民的好事,里面的人又是大奸大恶之人,即便有小鬼前来作乱,我也是不必怕他的。思及此,略整了整衣襟就进去了。
南荣子初进门,便觉这屋里甚是亮堂,四下一打量,发现怕是为避免温度太高,屋里只在角落燃着四只大火烛,又为提高亮度,摆了数十个铜镜以聚光,尸身躺在大块冰块围成的冰床上,口鼻七窍内塞着紫色药团,是用来避腐去味的。
看到房间里的布置,南荣子对项景昭的认知又上一层楼——早听身边小厮夸他家少爷是十顶十的聪明,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总是别人说一句,他就顺着走了十步,与这样的人交往,实在省心!自己原还想着要面对怎样的乌烟瘴气,却不想竟这般“清爽”。
又走到近前细看,发现旁边摆了几把刀,银光闪闪,每把小刀粗看一样,细看又各有不同,有刀口呈锯齿状的,有平的,也有刀尖成勾的,南荣子细一想就能分清每把刀的用途,又是一番感叹。
这刀却是项景昭从杀猪汉那里讨来的经验,又结合自己前世所见,特命人赶制而成的。南荣子试了试,果然用得趁手,借着这股子清爽气,他自动作了起来。
外面项景昭看南荣子许久不出来,就知这以尸练手的第一步算是成了,因而也不再看,又偷偷地往回走。
这边的事已上了正轨,治腿之日指日可待。但若要治腿,必得弄出大动静,叫人生疑,故而总得先将内乱解决了的好。
因着项景昭是寻了敬香的由头出来的,故先拐去广化寺上香还愿,才往回走,路上正遇见前来寻他的高云长。项景昭一挑眉:“你怎么寻到这处了?”
高云长显是骑马骑累了,不耐烦地摆摆手,先下马上了项景昭的马车,才说:“原就说今日要干那事,我还想过去约了你一起去看,谁知到你家门前,门人却说你一大早就走了。”
“你小子倒是能耐,我本就起得比往日早了许多,怎么你起得更早?如今你虽是我们几个中最年幼的,却成了最忙碌的。”
项景昭摇摇头:“如今景玉不过五岁,肩上还担不得什么担子,我自然得忙起来。等他长大了,情形或许会好些。”
高云长不屑道:“怎么又扯上你弟弟,我听说那孩子将三岁才开口说话,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你指望他担担子,可是要落空了。况我看你家那个王姨娘眼睛贼着呢,如今虽还乖觉,怕以后得捣出什么乱子,真叫你庶弟管上事,保不齐家当就得落入王家。”
项景昭笑了笑:“王家是官身,要了这家当也不能经营啊,你愈发会乱想了。”
高云长却不似往常那样嘿嘿傻笑,眼中反闪过一丝精明:“这你就猜错了,王家用不了,他上面的人用得了啊!”
项景昭见他一副话里有话的样子,忙洗耳恭听。却原来高云长从高父口中得知,王知府的恩师就是当朝首辅杨全意,杨全意是杨贵妃的娘家人,先前皇上身子好的时候下边人即便沾亲带故的,到底不敢有何大动作,就怕犯了上面的忌讳。
前些日子老皇帝首次传出身体抱恙,休朝一日,虽只有一日,也引得下面人无数猜忌了。如今杨全意已经明着与大皇子来往密切,王知府因着恩师的缘故,自然站了大皇子的队,现今殷勤献得愈发的紧了。
项景昭沉吟片刻:“这么说来,咱们要与大皇子对上了。”
高云长一愣:“怎么?你已知道二叔要帮的是大皇子了?这又是什么时候得出的结论,怎都没跟我说?”
项景昭笑笑:“也是我昨日躺在床上胡想才分析出来的,虽没有十成把握,也差不了个七七八八了……”
高云长锤他:“什么叫七七八八?这样要紧的事,总得真真定了石锤才好动作,如今这云雾团绕的,怎么能随意下手?”
项景昭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你既已从高伯伯那得了信,谁都不帮,自然是不论与谁对上,都干的同样的事,你又计较这些做什么?”
高云长想想也是这个理,遂不理论。
☆、第五十一章 步步紧逼,请君入瓮
谈了一会子局势,高云长扯开车帘看了一眼,问项景昭:“我既起了个大早,总不能接了你就回去,得先去看看南荣子才是。”
说是看南荣子,但项景昭看他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就知道看人是假,看尸是真。许是因高云长从小就待在喊打喊杀的环境里,对这些血腥场面有着迷之兴奋。
项景昭却不能由着他,摇头拒绝:“你这样明晃晃地出来,又明晃晃地去找人,即便对我们没什么心思的人也能看出端倪来,还做什么其他事?况且这事本就是极受争议的,若传出去,南荣子老先生半生积攒的口碑可就要毁于一旦了。”
高云长还不在意:“这拿尸体练手的事江湖上又不是没有过,小江南的鬼医顾潇潇就常寻了死人解剖,有时甚至会对活人下手,怎么南老先生明明医德如此之高,反而还不如一个小辈洒脱?”
项景昭瞪他一眼:“那不如遣了先生回去,请顾潇潇为你父亲医治,你可愿意?”
高云长想了想顾潇潇的手段,脸上讪讪地,这才兴致缺缺地作罢,同项景昭一起回了高府,入府前又是一番小算计。
这些时日项景昭依然来跟陆啸习武,未露出半点异样,又看高云长冒冒失失,恐他泄露机密,故总叫他去长房待着,也有掩人耳目之意。
果然陆啸总三番五次向项景昭探问高大当家房中的事。项景昭如今已长十三,算是个大孩子了,做不得小儿姿态引人迷惑,只能以所谓的“师徒情谊”迷惑对方。果然陆啸以为项景昭也是极重师道的人,对项景昭的话可谓深信不疑,从他那里探听到了许多大当家诸如“面色有些白”、“总喘着气”、“已委派高云长处理许多事物”等言辞。
陆啸神情闪烁几下,将这些暗暗记在心里。
项景昭看他信了,面上却一点得意之色也无,又缠着陆啸问招式。
原来陆啸本就不是真心教项景昭武功,传授时甚是敷衍,只教皮毛。
可叹项景昭领悟力极强,平日里看着陆啸的练功就能学得一二,又故意在那里练些错的招式。陆啸是个武痴,也爱武,哪里受得了项景昭这般不暗掌法的套路?既看得心急,自然指点一分真招。
又因总觉得项景昭歪门邪道上一点就通,正道上反而百教不会,故而也不像之前那般防备,这才被项景昭将他的绝技套出个七七八八。
闲言少叙,只说今日,却是高云长与项景昭一道前来。陆啸好几日没见高云长,正着急着,今日既见到了,眼里已带了三分喜气。又见高云长虽还是一副健壮模样,可细观眼神,确实有些忧伤,兼还带着几分掌家人的狠厉。
即便以前他只将项景昭的话信了八分,如今也该全信了——若不是大当家身子不好,如何能叫他还未及冠的儿子早早出去接下掌事呢?
正乱想着,却见高云长过来请安,先告罪自己连着几日缺席,只说父亲委派了些大事,忙得脚不沾地,实在没空过来习武。陆啸自笑着安慰说家里事要紧。
寒暄片刻,高云长话锋一转,开始说起了正事:“……如今我也将十八了,是要当家的年纪了,父亲总说叫我多历练一番,现已委派了好几桩,往后恐怕更多。我一思量,跟着先生学武已有好几年,跑漕该是够了,往后没了闲时来向先生讨教,却圈先生在我府中,实在有负先生这一身武艺……”
说到这里就停下了,似乎在仔细斟酌余下的词。陆啸却全听明白了——这是要赶自己走啊!他脸色登时变了,项景昭在旁看着形式,忙又加了把火,做兴奋状:“这样甚好,先生在高家,却还连带着教我武艺,我早过意不去了,如今既云长肯放人,先生便随我去项家,正好全了这拜师礼,正正经经教我武功。”
陆啸的脸已带不出笑来——项家那烂摊子自有云起顾着,高家如此大好形势,自己又哪能说放手就放手?
还担忧着,却不想高云长先出声,却是呵斥项景昭:“平日里见你还算有些脸色,怎么如今倒这般没脸?”
项景昭骤然被呵斥,脸上还带着迷茫,又见高云长狠瞪着自己,眼神中困惑之意更甚了。
高云长看他那神情,心里暗骂一声:这小子真好演技,若不是早对好了词,如今连自己都要被他骗了。
嘴里却依然说着狠话:“我虽与你是兄弟,到底是两家人,如今眼看着我与师傅在谈公事,你又凑过来做什么?快去旁边练剑去!”
项景昭委屈地一瘪嘴,狠狠看了高云长一眼,这才去了。高云长这才转过身来,说起自己的意图。
却原来是邀请陆啸入漕帮!
陆啸先还担心着自己要被扫地出门,主子交代的任务怕要办不好,心里正七上八下,转眼竟得到这意外之喜,登时愣得说不出话来。
高云长还躬身解释着:“父亲虽也给我留了些人,不过那些人都是多年前就跟着父亲的,有的早已年老身退,有的……有的子弟跟了我二叔,也跑熟了,我不好再要过来。”
“偏偏近日事情又极多,我几日跑下来,实在有些费心,因觉得师傅武艺高强,若只是坐在府中后院教人习武,实在有些浪费了,故而……特前来相请。”
说着又仿佛极怕陆啸拒绝似的,深深鞠着躬,竟叫不起来。
陆啸又哪有不应的理?只假意推脱的几番,仿若真是耐不住高云长的再三相请,才应承下来。
彼时两人才出了屋,都带着几分喜气,项景昭远远看见高云长眼神都快飘荡起来,就知他有些得意忘形了,慢悠悠走到跟前,酸溜溜地问:“你跟师傅又说了什么呢,瞧着如偷腥的猫似的。”
高云长被他一瞪,才略醒悟过来,知道项景昭是在提醒自己,不过他也腹诽:既已事成,还如此谨慎做什么?倒连人高兴片刻都不许了。
☆、第五十二章 论下一步动作,少年初生嫌隙
没过几日高家便宣布陆啸为山西漕运的副堂主。这个职位也有些考究,既不会叫他真在短时间内就得了实权,又足以笼络人心,况山西漕运这一股一直被大房一脉紧紧握在手里。陆啸既做了这一股的领头人,虽说可以传送许多消息给二房,可是他也相当于孤立无援,与二房的武力联系彻底切开了。
“……不过既入了这一脉,我们只需放出口风,说你渐渐已接管大房所有事物,高伯伯虽然还身兼大当家一职,却已是有心无力,权为稳定局势罢了……”
“这又是为什么呢?”高云长如今总觉自己胜券在握,平日里还能收敛点,只与项景昭独处的时候,便放浪形骸起来。此时他正勾了一个舞姬揽在怀里,张嘴吃着舞姬喂给他的葡萄,十分惬意。
项景昭自然看不惯,抬脚踢他屁股:“正说正事呢,你快收敛点。”
高云长不屑地撇撇嘴:“既定了在这青船议事,自然得叫歌女为伴,否则别人不用细想都能知道其中的不对头了。”说着话手还不正经地乱掐,惹舞姬一阵娇笑。
这队歌舞小船也是高大当家当年调教出来的,是一艘有十几二十间客房的中等船只,中间一处大屋用作歌舞娱乐,平日里供自家人饮酒作乐,偶尔也来会客,故不用担心将他们所说的话泄露出去。
虽是这个道理,项景昭还是觉得不自在,高云长看他一眼,眼神一闪,突然凑了过来揶揄:“往日哥哥们是看你年纪小,有些事不好当着你面做,你却不知我们平日玩的可比这有趣多了,偏每逢精彩时节,叫你你却总不来。”
“那时你年纪小,还说得过去,如今你也十三了,也是该通人事的时候了,我这里有许多好货,你若喜欢,只管跟我要,即便挑是天仙下凡,哥哥我也不带眨眼的!”
项景昭不禁扶额道:“我此刻只盼你能好好听我说完正事,我好早点回家歇息罢了。”
高云长见他说得认真,便知他真无心与此,只得放了舞姬让他们去厅堂跳着,自己自跟着项景昭去了里间。
项景昭这才算找到个说话的地方,接着刚才所言又道:“……我想陆啸既得了你要掌家的消息,必得又与你接触一番,他只要露个底,到时你心里自明白谁好谁坏了,到那时……”
高云长立刻打断他:“到那时,我就假意顺从,又挑拨他与二叔的关系,然后我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谁知项景昭却摇摇头:“错了,错了,到那时,你也能硬下心肠杀了陆啸,陆啸一死,你二叔那边没了给甜头的主家,自然……”
高云长插嘴:“自然孤立无援,到时还不是任我拿捏!”说完还一脸兴奋地拍一下项景昭的背,“果然还是你脑子灵光,若我要挑拨他与二叔,平白费好大力气,不如挨个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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