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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莲-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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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青渊顿时犹豫起来:这小院的围墙,约莫也有七尺来高,他即便能不顾男女之防,将人送到了墙头,一来居高显眼,二来外面还要离地七尺高,高云锦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应付得过去?
  高云锦却不想管这些,她急于避开高云长的责骂,摆在眼前的也只有这一条道了,因而只催木青渊快些。木青渊无法,只能叫她踩在自己肩头,慢慢送上了墙。
  许是怕被人看到,高云锦跳得十分的急切,木青渊只觉自己肩头一轻,高云锦已翻了过去。

  ☆、第一百零四章 迷雾重重,知人知面不知心

  听到对面发出一声轻呼,他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却无法大声说话,只能压低了声音问:“没摔伤吧?”
  那边没有动静,等了好一会,木青渊的心里更是担忧,都想自己攀墙过去一探究竟,那边终于传来了声音:“没事……你且等等,我这就叫人送衣服过来。”
  木青渊听高云锦的声音便觉得不对,想问:“伤到何处了?”对面却迟迟不给回音,想来这回是真的走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木青渊身后的窗户砰地一声被开了一条缝,也没人探头出来,只将一件男子长袍掷在地上,哐当一下关了窗子,待再看,早没影了。
  那却是一件下人衣服,略有些旧了,也不合身,木青渊无法,只能捡起来套上。其实木青渊自己的衣服就在身后的房中放着,只是先头忘记同高云锦说了。
  不过他本是高云长请来的客,这女装的主意高云长也是知道的,之前避在这里,实在是木家公子身着女装,若是随便叫哪个人瞧见了都是个大新闻,不得不防。
  这下人装却好解释多了,即便被人看见了,先不说认不认得出来他是谁,即便认出来了,旁人也会只当他少爷心性,胡闹腾着玩罢了。
  且说木青渊捡了衣服,先绕到前面去,看到高云长的屋子里人满为患,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他庆幸此刻没人注意自己个儿,忙趁乱进了饭厅,躲到屏风后面草草穿上自己来时的衣服,又将头发仔细整好,这才松了一口气,踏出房门来。
  因此刻高府上下乱成一团,他有心要去找高云长,却无处下手,拉住一个下人问起来,才知高家二房的大小姐竟在高云长的屋子里中了毒。
  木青渊心头一跳,立马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更加心急,暗想这高家乃江湖门派,果然十分混乱,大房公子的房里都能出来毒药。
  因又想到高云锦,也不知她是否摔伤了。
  可是此事并未将高云锦牵扯进来,别人都只当高云锦此时还在自己的院中过这花神节。
  木青渊不好贸然开口相问,否则若是落人口舌反而不好,因而心里藏着担忧,自去寻高云长。
  好容易在一处偏院找到高云长,一打听,原来众兄弟都已走了。自己原本的女装扮相原是件十分可笑的事情,此刻两人想起来,却也笑不出来。
  木青渊担心高家中毒的事,小问了几句,高云长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木青渊无法,只能叫他多保重,处事留神,因看高家实在乱相丛生,自己不好久留,便也起身告辞。
  回程的路上心里也无法平静,一会担心好友的处境,一会担忧高云锦的伤势,马车摇摆间,把心都给搅乱了。
  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叫:“青渊,等一等。”
  他忙撩帘向外望去,却看见项景昭正骑马赶来。
  待到车前,项景昭翻身下马,将马缰甩给小厮,自己双手一撑跳上车来,才吩咐车夫:“走小紫檀南路。”一边半个身子已进了车。
  木青渊忙让出位子给他坐下,张口要问什么,一时间问题太多,全涌在喉间,反而说不出话来,只能捡十分无关痛痒的话先说起来:“我倒以为你早走了呢。”
  项景昭将手捂在脸上抹了一把,叹一口气:“我不过才出门来,见你的马车还未走,便在门口等等,想与你同行。”
  原来项景昭在前院救人,木青渊在后院躲人,两人都耽误了差不多的时辰,便正好遇上了。
  木青渊看到项景昭眉头紧皱,少见的愁色,知道他是为高家的事发愁,心情也闷了下来,忧心忡忡道:“云长家的事……”
  项景昭打断他:“该不会是他二叔做的手脚吧?”
  木青渊一惊,这又如何说起?
  项景昭抿了抿嘴,稍稍将朝廷中大皇子对高家的动作捡要紧的说了,只陆啸的事,因为惹上了人命官司,他还不愿多提。
  木青渊听了半晌才大概理清楚头绪,缓缓点头:“这么说,你们为了帮云长父亲,将二房给得罪了?”
  项景昭摇摇头,疑惑得说:“按理说,再得罪,也不该是得罪他啊。”
  木青渊也接口说道:“听你的说法,我也觉得这事怪不到高二叔头上,需知高云长那样的性子都能原谅他,他哪里能不懂大房的心意呢?若真是以怨报德……不不不,高二叔该不是那样的人。”
  若在往常,项景昭一定要说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可在这件事上,他也认同木青渊的观点。
  高维达是跑江湖的,平日里心狠手辣在所难免,可江湖人也最重意气。
  他与高云长所做的事,高维达没理由不知道。既然知道了,此时陆啸活不见人死不见识,旁人或许还有几分猜测,可在高维达那里,答案却是明摆着的。
  因为他知道,陆啸在山西之行之前,就已经跟高云长透了口风,暗示自己是大皇子的人。
  此刻陆啸失踪,又偏偏是在与高云长同行的船上失踪,这事实在是耐人寻味得很呐。
  他项景昭不信,高维达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能不明白其中的路子。
  既能想明白,他自然也能明白高云长对他释放出来的善意。
  可到底是同根生,高维达不会这样得寸进尺,步步紧逼。现在既知道为了能支撑高维通的主意,高云长连杀大皇子的人这样的事都能干得出来,足见其决心深重。
  高维达要是再逼下去,谁都讨不了好。
  与此相比,刚损失一员将领的大皇子反而嫌疑颇重。
  可让项景昭奇怪的是,怎么这毒,偏偏就是高维达的大女儿翻出来的?
  若说是巧合,这竟也有些太巧不过了。
  如果不是巧合……
  项景昭想起之前自己曾劝高云长的话:“高维达做事全为高家着想,若他见了你的决心如此之深,自然不好步步紧逼。
  需知两房人合在一起才能成事,若是斗得个你死我活,最后即便决出个胜负,高家也就完了。”
  当初的高云长也是听了自己这番话,才下定决心原谅自己二叔。
  若是这个当口发现高维达其实心怀歹意……
  项景昭深吸一口凉气——到时高家必会如自己所料,斗个你死我活,而高云长,怕也会不认自己这个兄弟了。


  ☆、第一百零五章 心神俱乱,偶遇杜生

  木青渊看项景昭坐进车来,还当他是有什么要事要与自己商量,枯等了半天,正事倒没听着,反而见项景昭的眉头越拧越紧,脸色越来越沉。
  他不禁心惊,犹豫道:“你们莫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罢?”只因他从未见过项景昭这样凝重的脸色了。
  若是真如项景昭刚刚说的那样的情况,哪里用得着这样慎重。
  项景昭扭头盯着他良久,突然发问:“你觉得我有什么事瞒着你?”
  木青渊怔楞,他盯着项景昭的眼睛看了许久,发现那双眸子此时清澈无比,却也空洞无比,里面像藏着巨大的深渊,让人怎么看也看不真切,反而差点将自己陷进去。
  因而立刻收回目光,清一清嗓子,说:“若你们只是用寻常法子逼高家二叔与大皇子扯开联系,现在自然不用担心,但若是那法子太过激烈,成了还好说,失败了的话……就怕他们反弹严重,后果不堪设想!”
  项景昭缓缓地点点头,沉默了好半晌才说:“确实有事瞒你,但那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此时还不能同你讲,待跟他们商量过后再与你说吧。”
  木青渊稍稍点头,说:“是不该贸然告诉我……”突然脑内精光一闪,抓住项景昭的手问:“你说他们?还有旁的人?”
  项景昭愣了一下,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神色有些尴尬,他也不欲骗他,也不欲明言于他,便躲开木青渊的目光不说话了。
  木青渊循着蛛丝马迹,想到项景昭曾说这事是在行船之事干的,那时船上能说得上话的主子除了项景昭和高云长,还有一个便是高云锦了,莫不是……
  他侧头看看项景昭的脸色,又回忆之前与高云锦等人在船上待着的时日,如此回头看去,果然能察觉出这三人隐隐之间有眼神交流,只是那段时间自己并不常见高云锦,自然有些事也看得不透彻。
  一想到这样大的事情将一个女子牵扯进去,他心中就有些不好受。忽然又想到高云锦今日跳墙而出,此时他更想知道她有没有伤着了。
  两人坐在马车里各怀心事,一时沉默下来,倒也没睡想先开口,索性都闭眼假寐起来。
  忽然外面一声“哎呦”传过来,接着是坛子摔碎的声音,似乎是马车撞到了人。
  车夫“吁”地一声喝住马,喝道:“做什么的!”
  项景昭一皱眉,身子已经坐直做蓄势待发状,回头看木青渊,也是一脸凝重,想来都被刚刚高府的事情搞怕了。
  项景昭便奇了,因两人在车里谈事,这车走得并不快,寻常人总能躲得过去,怎么会撞了人,直觉地,他便知道事情有些蹊跷。
  只听外面那人已经叫嚷开来,骂:“你这是怎么赶车的?我这可是家中藏了十年的佳酿,如今便叫你给摔碎了!你且说说,怎么赔吧!”
  车夫也怒:“明明是你自己不看路,抱着个酒坛横冲直撞地跑过来,反倒要我赔你?怎不说你还惊着车里的贵人了呢!”
  想这小紫檀南路本就是睦州府偏居西南的一角,小商居多,人群混杂,今日项景昭也不过是因为要与木青渊谈事,兼自己并不想多快回府,故而才走了这一条道,却没想半路竟遇到这样的事。
  因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危急状况,项景昭浑身放松下来,复又靠回车壁,问:“外面怎么了?”
  车夫忙掀帘回:“项大少爷,外面来了个市井流氓想要寻些好处,这种人小的见多了,项少爷无需多虑,小的很快就会将他赶走!”
  项景昭正透过掀起的车帘打量外面站着的人,只见那人二十岁上下,阔鼻头,三角眼,衣着脏乱,生的膀大腰圆,眼神却鬼鬼祟祟,此时虽做出一副气不过的神色,一双眼睛却也正乜斜着打量着车子里头。
  项景昭冷笑一声:咱这是遇上碰瓷的了!
  他倒也不惊慌,抬着下巴问那人:“你刚刚说,是我们的车子,将你十年的佳酿撞碎了?”
  那人许是见车里不过两个小孩,说话的这个更是奶气都还未脱,更得意了,也昂着脑袋:“你可都瞧见了,这地上淌的不就是嘛!”
  项景昭的眼睛扫过地上的碎片,扯了扯嘴角,不理木青渊的阻拦,抓着车栏下了马车,走到碎片旁站定,再次确认:“这就是你摔碎的十年佳酿?”
  男子神色颇不耐烦,叫道:“你这小子难不成是瞎了不成,要我说多少次?这是我父亲十年前埋在树下的,那要是卖出去,得值起码五两银子呢!”
  “五两银子!”项景昭假装十分震惊地点点头,“那可真是坛好酒啊!”
  又回头去看木青渊:“青渊,你说咱们往日喝的秋露白,怕也不过五两银子?”
  木青渊因看他年岁小都跳下车来,怕他吃亏,也跟了下来,此时见项景昭问他,他虽每日读书不知柴米油盐贵,此时也忙跟着附和——总不能落了自家人面子。
  那人听了这话,以为项景昭要赖账,忙梗着脖子喊:“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坛子酒我可都是同前面万和酒楼的人说好了的,就是五两银子一坛,我不管什么秋露白春露黑,反正我这坛子酒,就是五两!”
  项景昭笑着摆摆手,嘲讽着说:“兄弟你莫慌,我并不是说你这坛酒不值,只是感叹民间有如此好酒我却不知,有些遗憾罢了。”
  因叫过墨情说:“你便去前面的万和酒楼买一坛子酒。”又小声嘱咐,“米酒即可,无需太烈。”
  墨情虽诧异自家主子何时变得如此小家子气,却也领命去了,需知那米酒还没寻常果酒贵,即便一整坛,也不够一两银子。
  那汉子见他遣了人去买酒,还当他要以酒抵酒,便急了,忙叫:“我原本就是要拿去卖的,你只管拿银子给我,若是再还我一坛酒,还要累我再搬过去。”
  项景昭淡淡扫他一眼,并不搭腔,撑着车辕,脚底下打着拍子,也不理会周围人的注视,那汉子想着若真买酒来抵,自己也不算亏,便住了嘴。
  项景昭虽厚得下这脸皮,木青渊却撑不住,凑过来小声问:“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叫一个市井痞子给绊住了?”
  项景昭眯着眼睛看了找茬的男人一眼,哼声道:“我今日心情正不好呢,偏他要撞过来,若是往常我还能放他一马,今日却必得扒了他的皮才能供我泄愤!”说到最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第一百零六章 偶遇杜生,两智相斗

  木青渊盯着他的脸,只觉上面阴郁嚣张,与自己熟识的项景昭大有不同,心中升起一股子寒气,暗道:果然我是不够了解他,原以为他只有四五个面孔,原来竟有十来面。
  木青渊心中正惊疑,那边墨情已买了酒,由店小二抱着送了过来,待送到跟前,项景昭轻轻抬了抬下巴,懒懒地说:“摔了。”
  小二未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墨情早熟悉项景昭的脾气,此时忙小声提醒:“我家少爷叫你摔了这坛子呢!”
  小二脸色便扭曲起来,暗想这还是刚买的酒,盖都还未开,这些富家少爷倒真舍得。但他在客栈做活,早明白这一行的规矩,客人发话了,他们也不敢多问。
  只见他先将坛子举得与面平齐,再向下用力,坛子便脱手而出,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随着酒坛破碎,人群中又发出了一声“哎呦”,项景昭眉头一皱,对这突兀的声音感到分外厌烦。
  就在电光石火间,米酒特有的有些苦涩的酒香便在巷子中蔓延开来,与此同时,一个短衫青年也凑了过来,先跑到之前那个三角眼汉子跟前,十分大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王二,你又抱着你那坛子假酒出来晃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纷纷窃窃私语起来。项景昭盯着新跑出来的青年,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那被唤作王二的还不服,仿佛被委屈成什么样子,嚷道:“杜生!你个小兔崽子,又跑来说我的酒是假酒!我告诉你,若叫我再听到这句话,非得卸了你一条腿!”
  那叫杜生的眼睛却已瞥到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小儿脚边的随便,脸上露出一丝茫然,问:“这是怎么了,这是谁的酒坛子,竟摔到这了?
  项景昭冷笑一声说:“你竟不知道摔碎的是谁的酒坛?”
  杜生嘿嘿地笑了,目不斜视地注视着他,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般地问:“这位公子真是说笑了,在下不过刚来,如何能知道呢?”
  项景昭便也笑了起来:“你既刚来,自然不了解情况,你刚刚称作王二的家伙,拦了我的马车,还想要讹我五两银子,刚刚被我识破,你便来了。”
  杜生忙笑道:“这怕真是天大的误会了,公子有所不知,这王二同我是邻居,小时候摔了脑袋,便变得有些神志不清起来。这不,总抱着一坛子水当酒,还不叫人碰,非说是他父亲传下来的。这不可,闹了笑话了。”
  项景昭冷哼一声:“误会?神志不清?我怎么觉着,这王二说话条理十分清楚,环环相扣,专捡要银子的套路来,你要我如何相信,他是个糊涂蛋?”
  杜生也不惊慌,淡定地回:“公子这话倒也不假,我也真是不知他什么时候起了这般心思,或许只是误打误撞地那样说了,反倒引公子误会了。再说他若真要行骗,好歹也得抱一坛子真酒过来,此刻却只抱着一坛白水过来,不十分容易被人识破吗?可见他是冤枉的。”
  项景昭盯着眼前的这个青年,目光沉静,嘴角却勾了起来。杜生也不慌不忙,虽身着褴褛,但姿势挺拔,又兼他面目还算清秀,五官端正,看着比那王二讨喜多了。两人对视良久,似乎都稳如泰山,不辩输赢。
  项景昭先不接杜生话茬,突然笑了起来,却问他:“你可知我为何要停下马车来?”
  杜生忙赔笑:“怕就是因为我这邻居搅了公子尊驾,才拦了公子的去路……”
  项景昭摇了摇头:“是,也不是。”因回头看他一眼,笑得更温柔了,“若是往常,遇到这等人,即便真是故意讹人的,我也只会看都不看,朝他扔几两银子走人,只因为,我实在懒得在这些人身上费工夫。”
  杜生的目光一闪,笑容微收,片刻又堆上市井人的笑脸说:“少爷一看便是忙人,应该是不会在这些事情上浪费功夫,这个我是明白的。”
  项景昭看他接话,也看清了他的神色,暗道:好歹是个有自尊的,因又说:“那你可知,我今日为何要停下来?”
  杜生依然是那副十分谄媚的嘴脸:“公子这等人的心思,恕我们真的猜不透。”
  项景昭慢慢走到他跟前,用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他,说:“也真是不巧的很,原本我这个人,脾气好得很,任谁来踩我一脚,我也会受着,若碰到脾气最好的时候,甚至别人打我一巴掌,我还要将另一半边脸也给凑过去呢。”
  杜生听着这话不简单,忙低头作揖:“公子这么说可真是太看轻自己了。”
  项景昭便问:“这话倒不用深究,我只问你,你可知我今日为何要停下来呢?”
  杜生还是低着头笑道:“公子别为难小的了,小的是真猜不透公子的心思。”
  项景昭淡淡看他一眼,说:“因为本公子今天,心情极差。”
  杜生有一瞬间竟感觉到头上有冷刀飘过,暗地里咽了口唾沫,暗道:今日怕是碰到硬钉子了。
  也亏得他还能站得住,只愣神一瞬便又恢复了市井小人的笑脸,飞快地抬头看了项景昭一眼,说:“公子心情差,小人也不敢多说什么话,只是,若是公子心情差,便要迁怒于我们这些市井小民身上,怕是不妥当吧?”
  “哦?”项景昭勾了勾嘴角,轻巧地问:“我倒是第一次听别人谈论起我,用的是迁怒一词。你倒是说说,我又如何迁怒于人了呢?”
  杜生诧异看他一眼,失笑起来:“公子这是拿我打趣了,我先不就说了,我这邻居是个痴傻的,要跟公子要钱并不是他的本意,真论起来,他还真就觉得自己那坛子酒值五两银子呢。您宰相肚里能撑船,该不会跟一个傻子计较吧?”
  项景昭抽空去看了王二一眼,只见那个大汉正站在那里,虽半天没有说话,但也不显什么痴傻之色,只是看那神情,显然是十分听这个杜生的话的。只看先头杜生走到他跟前说了几句,他便也不闹着要银子了。
  虽明眼人都能瞧出王二并不痴傻,但这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若自己真要闹起来,平白跌了身份,想来这个杜生也是看透了这点,才咬死王二是个傻子吧?
  这真是,强龙难压地头蛇啊。

  ☆、第一百零七章 项景昭心生妙计,招揽杜生于翼下

  话说项景昭与杜生就在街头对质,杜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料定自己身份低微,若咬定了王二是傻的,这些公子哥儿们必不会计较。
  项景昭却又能是好摆弄的?
  他缓缓地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王二一眼,忽然又不再计较什么傻不傻的问题,轻轻地笑了起来,走到碎陶瓷旁边,用脚划拉着地面上的碎片,说:“你在来时曾问我,是谁摔了酒坛子,想来你是不仅没看到我叫小儿摔酒坛,也没看到王二摔酒坛,是也不是。”
  杜生直觉这话有陷阱,却一时想不通其中关窍,又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说辞,发现并没有什么漏洞,便答:“小人却是是刚来……”
  “既是刚来,你又如何知道,摔在地上的,有一个是王二的酒坛呢?”
  杜生忙否认:“我又如何知道是王二的酒坛?我不过是看到有两个酒坛……”话到此,他突然停住,一脸震惊地看着项景昭。
  项景昭冷眼看着杜生那双精明的眼睛已经开始活泛起来,不容他思考,趁胜追击:“你既不知道那是王二的酒坛,又如何知道地上的这一摊水,有一摊是白水?”
  杜生哑然,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话来。
  项景昭冷笑一声,走进一步问:“我知道了,你怕是因为正巧在小二砸酒的时候才闻到酒香,便依此推算出前面碎的那坛是白水,继而推算出那坛是王二的吧?”
  杜生张了张嘴,却并没有接话。
  这回倒轮到项景昭奇怪了:自己特意帮他找到一个好借口,怎么这无赖一样的小子反而不顺杆子往上爬了呢?”
  要知道这看似文质彬彬的小子同自己说了这么会子话,不就是找的这样一个能全身而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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