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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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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娘眼睛上下把项景昭一打量,这才娇笑着福身说:“妾身担心大少爷,特赶过来看看。”
☆、第二十一章 妙音将失,子衿巧夺
人既已到了,总不好再撵回去。尊卑上来说,项景昭是主子,王姨娘是侍妾,主子受过总不好被侍妾瞧到,太失体面。好在如今事情已经了了,也不在乎她在不在了。
项景昭看到项仕鹏黑着的脸,却知道自己要不好了。项仕鹏一定已经听了下人们禀报的情况,知道自己给他丢脸了。
而且自己站在湖边吓得项老太太失色的事他八成也知道了。
自己认错诚恳,责罚或许能免,但肯定会被狠说一顿。
比起被说教,他倒更乐意被罚呢!
这么想着,他便又跪在了项仕鹏面前,主动讲了错误,又说:“儿子自知惹了长辈们担心,实属尽孝之大忌,愿自请跪祠堂面壁三日,日后必不再犯。”
他这段话说得十分顺溜,老太太都来不及阻拦。等他说完,老太太只能心疼得补充:“到底是个乖巧孩子,因要救人才失了分寸,不是大过,反倒是大德呢……”
项仕鹏一听这话,就知母亲已经被这小子哄好了,他也不会上赶着惹母亲不高兴,便顺势下坡:“既已知错,以后就要警醒着些,不能再让长辈们操心了。”
项景昭忙点头称是。
“至于这面壁……既已知错,我看你也真诚,便免了吧!”
项景昭听了这话心里反而不自然起来——自己本是为了躲掉说教,怎么最后反而搞得好像自己想着法子躲掉责罚一样?
而且害这个爱自己的老人担心,他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总得罚些东西心里才好受些,便又请罚抄春秋十遍。
项仕鹏赞许地点了点头,应下来了。
如此云起落水一事便被这样放下了。
项家放下了,云起却没放下。
第二天傍晚,项景昭正抄着书,紫云进来回话,说前院的钱枫来见。
项景昭想着怕是云起的事,忙叫了进来,一问,原来是云起落水后发烧了。
想来也是,那样纤弱的身子,掉进冬日寒湖里,可不得病了嘛。不过已经让人请了大夫,该是没什么大碍吧?
钱枫也这么说:“……大夫来得及时,开了好些药,昨日虽烧的过了些,今日却已好了很多了。”
项景昭眯着眼睛看钱枫:“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既然已经好了,云起与自己身份悬殊,绝对不会因为一句“已经好了”就特意让钱枫过来回话。
钱枫顿了顿,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口:“烧坏了嗓子,现在还不能说话呢!”
烧坏了嗓子?项景昭眼睛一转就恍然大悟,重拿起了笔抄书:“那没事,感冒并发症,取些胖大海给他吃了,这段日子别开唱,尽量别用嗓,过段时间就好了。对了,柱子的事查的怎么样了?”看样子是不打算提嗓子的事了。
钱枫虽惊讶于他对诊疗方法的信手拈来,这时却也顾不上这些了,硬着头皮说:“柱子断口参差,想来不是人为,只是……宝仁堂的大夫说,嗓子坏了……不能用了……”
“不能用了?哑巴了?!”项景昭惊得手一抖,墨迹立刻在宣纸上晕了一个圆点,他也不在意,随手将笔挂在了笔架上,肃然对着钱枫。
钱枫却摇摇头:“说话倒是无大碍,只是怕以后不能开嗓了。”
啧,还从来没听说过发烧能把嗓子烧坏啊……
项景昭把手一背——不行,自己得亲自去瞧瞧。
虽说他信中医,也信宝仁堂的医术,可或许有时候会有一点偏差呢?
可见了云起他才知道,医生说得没错,他是真的没法唱了。
在项景昭有限的现代医学知识里,也只是知道扁桃体发炎会让声音变哑,但那种情况下等消炎后也会恢复常态。
更何况项景昭既是看嗓子又是压喉结,竟找不出一丝扁桃体发炎的症状。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不能唱了?
不过听了大夫的解释,项景昭才明白过来原因:冷水伤了嗓子。
换句话说就是外力把声带破坏了。
啧,这就是他的能力范畴之外的事了。
“妙音馆那边的人知道了吗?”
“还不知道,正想跟少爷这讨了主意再去说。”
项景昭点点头,抬头看见门口站着个护院,便招手让他进来:“去跟妙音馆管事说,他们家角儿不能开嗓了,让他开个价,这人我买了。”
那护院答应了一声正要离开,项景昭眼珠子一转,忙叫住那人,云起本还想劝阻,看他又改了口,便安静下来。
项景昭叫住了人,却不忙着吩咐,回头问钱枫:“带云起看病的太夫可走了?”
“还未走,原是准备再守一晚,明日再走的。”
项景昭点点头:“喊他过来。”
来人是个干瘦的老头,姓胡,留一撮山羊胡子,倒有几分医者风骨。
项景昭细细问了胡大夫云起嗓子的情况,又让胡大夫无论如何都要治好他的嗓子。
“这可是妙音馆的名角儿,就靠一副嗓子过活,怎么能治不好呢!”
胡大夫被缠得没有办法,只得开了副药,药材贵且不说,也只是起了调养作用,还得坚持吃,不知道将养多少年才能好呢,也或许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项景昭接了药方,无视云起的阻挠,差人去抓药,又将药方抄写一份交给之前那个护院。
“见到妙音馆掌柜,就告诉他,云起嗓子伤了,我们项家帮着取了药,伤寒的钱就不用算了,只是这药贵的很,即便是我们项家也不能白送人,还请掌柜的把药钱还回来。”
“若他问起云起的病情,你只管照实说,若他没问起……你就在末了嘱咐一句,让他把这药方收好,云起以后还得靠这药调养数年,不然肯定好不了!”
护院仔细听了,又复述了一遍,项景昭这才放他走。
办完了事,项景昭冲屋里的人嘿嘿一笑,看众人欲言又止的神态也不多说,又蹦哒着跑回房了——项仕鹏布置的十篇抄写,可不是嘴上说说的。
第二天,钱枫过来回话:妙音馆送来了一副药的银子,随之而来的,还有云起的卖身契。
☆、第二十二章 卖身契归昭,前世缘终续
项景昭挑挑眉,示意钱枫把手里的纸交到自己手上,左右看了半天,笑着说:“原来云起原名叫苗姜,恩……不如云起好听!妙音馆的老板能起这样的名字,看来是个风雅之人!”
对其余的事,绝口不提。
钱枫也不知该把这话当做童颜笑语,还是其他。
再过三日,云起的风寒彻底好了,项景昭看着手里的卖身契倒犯了难。他无意把云起收在项府做下人活计,总觉得是污了那个高洁的身影,可又打不定主意如何安置他。
闲养在府中必然不妥。自己还没有当家主事,莫名带回来一个吃白饭的,主子们或许不会说什么,下人们肯定会起一些闲言碎语。而且云起的品行,怕也不会接受这等安排。
卖身契上除写了买卖双方姓名,交易年月,还写了成交金额,不多不少整十两。
若这卖身契还压在妙音馆班主手里,自然不能原价赎回,可云起如今开不了嗓,赖以生存的本事都没了,若说他一文不值都说得通。
项景昭却不想这边贬低他人,便交代钱枫,让他嘱咐云起在后院教小厮识字,也没多少规矩,每月五百文月钱,逢年过节还有打赏。
这样的待遇,可比一般下人好太多了,甚至外面铺子自由身的伙计拿的钱都不够这些的一半。
钱枫还犹豫着想要不要劝一劝,毕竟少爷年幼,又从未了解过底下人是何种日子,不知道该给多少月钱才合适。
项景昭却像看出了他的顾虑,无所谓地摆摆手:“他的月钱从我的例银里出,他的床褥衣物,也是我出,这件事不用烦劳到长辈那里去。但若有人问起,你只如实相告就好……”
“……每月也不用给到他手上,只等攒到了十两银子,便将这卖身契还给他,送他出府。”
钱枫也不再劝,左右主家已定了主意,没他说话的道理了。
如此云起就在下人房中住了下来,项景昭偶尔想起,总觉得那样美的男子住在后罩房总是不妥,说不出的怪异,可实在想不出从哪里能给他寻个去处,久思无果,也不纠结,慢慢就将这件事给忘了。
除夕那夜老太太还问起云起,听到项景昭对他的安置,点头赞了一句心善,又念叨了几句可惜,这事也就揭过了。
不过老太太这一提醒,倒让项景昭又想起云起这个人了。想着今日除夕,他又才来项府几日,身边没个亲人,这边的下人怕还没认全,难免孤单得很。没来由地眼前就浮现出一个人影,对影独酌,分外寂寥。
那人影是云起?本该是的,瞧着却不像……
项景昭摇摇头,将脑海中的身影赶走。
除夕守岁,老太太怕项景昭熬不住,特允了他早早回房。途中他念叨了几句云起,小雀儿心思玲珑,提议项景昭去看一看——好歹是自己带来的人,关照一二也在情理之中。
项景昭朝着前院的方向看了一会,小雀儿都已经准备掌灯往前院去了,他却叫住了她:“不去,我去那里不定会帮了他,反倒会害了他。”
又唤来自己院里的一个三等洒扫小童,嘱咐他去跟厨房要些好酒好菜,招待后罩房的一众值班,多给钱枫带了副护肘,他师傅是习武之人,身上多有些伤病。
顿了顿,还是给云起带了他前几日才得的一个饮水鸟,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儿,只是那机关做的甚是巧妙,饶是项景昭自称见多识广,也瞧不破其中关窍。
权当给他解闷罢!失了好嗓音,难免低落,有个小玩意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也是好的。
第二日便是大年初一,古时人讲究初一初二不劳作,项景昭却从不管这些,依然起了个大早。学里正放假,他就把在傍晚练的武功提到了早上。
早饭还没吃,项景昭便蹦哒着跑到前院去了,进院正对上往外走的钱枫媳妇。夫妻俩住在离项府后院的一个小巷子里,离得倒不远,但一大早的钱家媳妇过来是要干啥?
钱枫媳妇不认得项景昭,但见他穿着不俗,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项景昭还想问两句,又不知如何起这话头,只得摆摆手放人走了。
进了院,钱枫正在打水,头发也没绾好,用细绳绑了垂在背上。听到身后动静,他才回过身来。待看清来人是项景昭时,明显一愣:“东家咋过来这么早?”
“今儿起得早了点,左右没课,就先过来练武,松活松活筋骨。”
“今天?”钱枫诧异,“今儿可才初一呢!”
“初一怎么了,总不能老找理由断了练习吧!”
钱枫又愣,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但心里也止不住地怪异,低声嘟囔着:“可这也太早了,天还没亮呢。”
又说:“怕是得委屈少东家了,我这还没洗漱,得等一会呢。”
项景昭点头:“你洗去吧,我等着就是。”
这时珠玉在院外小门处喊:“少爷可不能磨蹭,等会还要去给老爷夫人请安呢,还要去见老夫人呢!”
项景昭忙跳起来:“倒把这事忘了,今儿可是初一!”
但是已经来了一趟,总不能直接回去吧!难为自己起这么早,却什么事都没办成。
正纠结着,从西边一间矮屋里走出一人,正拿了洗脸的盆往墙边树根处泼水,项景昭定睛一看,这不是云起嘛!
不由乐了,喊道:“云起!过来给爷压腿!”
自称“爷”这种事,他原做的不多,但遇着云起,就下意识地爱摆谱,一副活泼模样。
云起抬头看是他,愣了愣,把盆放到一旁,一边在身上蹭干湿手,一边走过来,嘴里还问:“少爷这么早就来了。”
项景昭直觉不爱他叫自己少爷,可又想到若让他改了称呼未免太扎眼了些,便忍了,挑眉说:“我一直这么早,爷勤快地很呢!”
云起那淡然的性子都被逗乐了,不追究这话真假,走上前来问要怎么压。
☆、第二十三章 怜云如惜玉,美人卧榻床
两人真靠一起,项景昭才觉出压力,不由皱眉:“你咋这么高?我看你都得仰着脑袋!”
云起跟钱枫比自然不高,只是他瘦弱得很,看着更矮些。没想到走到跟前竟这么高。
云起闻言蹲下身来,问:“你看这样如何?”
一蹲一站,两人倒堪堪能平视了,项景昭满意地点点头,还十分老成地伸手摸了摸云起的发顶,笑着说:“你还挺听话。”
云起便抿着嘴笑了,眼睛在夜色里闪着光,项景昭不由看呆了,半晌才咋舌:“云起,你笑起来真好看。”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云起,你的笑,怎么这么让人想依靠。
……
云起又笑,却不搭腔,站直了身子低头问他:“少爷要我压腿?怎么压?”
“唔”项景昭左右看了看,冲他摆摆手,“……你先待我坐下。”
项景昭寻了自己平常练功的地方,那里铺了条毯子,人坐在上面也不会着凉。他坐下,腿叉到最大,身子往前趴去,待自己趴到极限,才叫云起压他的背。
两人边动边说着话。
“你在这可住的惯?”
云起淡淡一笑:“没什么住不惯的,我不挑这些。”
项景昭知道他当红角儿的时候身边是有伺候的人的,现在却跟下人挤在一处,恐怕真的会不习惯,心里便难受起来,踌躇一下,试探地问:“要不我给你配个打杂的吧!你这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平日洗漱打水怕都干不来。”
云起的手微微一顿,复又恢复了力道,语气里满是不在乎:“总要习惯不是?况我如今这身份,哪配要什么打杂的,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
项景昭听到这话心里一难受,挣扎着坐起扭头看他:“你怎么这么想……”
话到嘴边却说不下去了。这原不是他本意,他最开始就没想把云起当大少爷一般地伺候,他欠他一个卖身契,他欠他十两银子,这便是他们两人的关系枢纽了,可是怎么跟这人一说话,他就忍不住得心软呢!
可是一想起寺庙外初见他的情景,淡笑着坐在竹辇上,身处红尘却不看红尘的样子,本就不该做这些沾满风尘俗物的事啊。
项景昭也说不清自己的想法了,不见他时满心的理智,见了他反而什么都丢了,做事差点就没了章法。
到底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项景昭叹了口气,起身活动了下腰背,就去扎马步了。云起看他没接着说下去,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又很快归于平静。
他很快又找到了话题:“前几日看到少爷寻了项家作坊王师傅过来?”
项景昭憋着气扎着马步,抽空回他:“恩,怎么?他是你亲戚?”
按说云起是卖了身子进戏园子的,该没有亲戚才对。
果然他摇了摇头,笑着说:“只是以前因图纸的事接触过几回,觉得他人不错,很是实在,便交往得勤快了一些。前几日他进府,知道我住在这,特意来寻我,给了好些用度……”
项景昭点点头,那个王师傅他有些印象,老老实实一个人,图纸做得极为工整细心,标尺也标的准确,他用得很舒心。
“你刚刚说他与你讨论过图纸,难不成你也会画?”
云起笑:“只是我熟悉一些新奇画法,王师傅不知从哪打听到了,就过来询问一二……”
“你教他的?”项景昭惊讶地大叫,也不顾什么练功了,直起身瞪眼问。
云起愣了愣,才恢复笑容:“王师傅哪用得着我教,不过是在一些零件小口上我提了些建议罢了。”
“对,就是那零件!”
项景昭激动得冲到了云起跟前:“那画法格外清晰,只是那卡口想得有些问题,若是能再紧密些,就更不错了!”
云起又愣,脑中思索着项景昭这话的意思,慢慢说:“紧密的话……用蜡封不行吗?”
“不,可不能用蜡!那样一烫就化了!”项景昭虽说着否定的话,可看云起的目光依然十分热烈,他看了那些作图画法,直觉十分大家风范,清晰明了,但看画图的王师傅老实得紧,有些地方即使画出来了也说不出来,不免有些急躁。
这会竟遇见了教王师傅的人,而且颇有几分文化,交流起来一定格外方便,岂能不兴奋?
一想到他要求的蒸馏器材很可能会在材料匮乏的古代被做出来,他就满心欢喜了。
只是门外珠玉已在小声提醒着要到时辰了。
他还得回房换身干净衣服,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只得压下满肚子的疑问,特特嘱咐了云起早饭后到他院中去,这才匆匆离开。
谁知老夫人竟一直留他吃了午饭才放他回去歇息。
他虽心急,可是一不能拂老人家的面子,二也想尽尽孝心,只得先遣了丫鬟过去给云起带话,让他先看着图纸研究,等他回去再讨论。
午饭自然也是留他在自己的小院吃了。
好不容易这边放了人,项景昭忙往回跑,可怜他身边配的都是小姑娘,腿脚不如他利索,紧赶慢赶地也被他甩在了身后,只能一边高喊着“少爷仔细摔着!”一边紧追。
进了自己的小院,一个洒扫丫環正坐在院中树下逗猫玩,看他进来忙行礼。
项景昭问:“云起呢?”
不待小丫鬟回答,他又一溜烟地冲进书房。因书房门本是开着的,倒没弄出什么声响,所以也没惊醒靠在躺椅里睡觉的云起。
看到云起熟睡的脸,项景昭满心的急切反而平息下来。他先凑近看了看睡颜,估摸着不是很快就醒的,才走到书桌前翻看被云起放在桌上的图纸,发现又加了些新纸,是云起自己添加的一些见解想法,虽不能使器材一蹴而就,到底也比王师傅之流好上几倍了。可能是怕弄坏了原画稿,所以特特用了新纸,每页都做了标记,所以即使是与原图分开批注的,人看着却不费劲。
项景昭看了会,满意的点头。
就在这时,他的一众丫鬟才呼啦啦地赶来,上来就喊:“少爷可回来了?”又有人说:“可累死我了,快倒碗水给我!”
叽叽喳喳分外吵闹,项景昭皱眉,正要出去让她们小点声,躺椅上的云起已被吵醒,看他已在屋子,云起一愣,又忙站了起来:“……平日里有些认床,今儿个倒是失态了……”
☆、第二十四章 鼓声雷雷,心跳阵阵
项景昭忙叫他不要在意,才叫了人进来,让外面的人小点声,他又走到书房里安置的红木床边,拍拍床沿对云起道:“既这般困,想必前院罩房睡得不安稳,来,到床上睡。”
说着竟自己先翻身上床躺在了里侧。
云起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项景昭却固执地拍着床:“快来,平时这个点我也该午歇了,你别误了我的时辰,起了还有正事做呢!”
云起还推辞:“我去外面等少爷就好。”
项景昭却已皱了眉,一副十分不耐的语气:“都说别误了我午歇的点,你想耽误爷下晌的事不成!”
项景昭平日里和和气气的,真板起脸来还真有三分严厉,况云起平日里接触得最多的就是富家子弟,知道一个伺候不好便是自毁前程,只得听话地上了床。
项景昭满意地一笑,待云起躺好,将被子一扯,两人便被盖得严严实实。
项景昭藏在被子里偷笑,自己可是用这八岁小男孩的身躯占尽便宜了,这也忒方便了点,不用费什么精力就能一亲“芳”泽。
不过他骨子里到底是女生,虽窝在一个被筒里,即使是男孩的外貌,他却不好意思再做什么更进一步的事了。两人只盖着被子老老实实地睡了起来。
项景昭心虚又紧张,待云起绵长的呼吸声传来时,他有如擂鼓的心跳才慢慢平息下来,不一会困意袭来,这才沉沉睡去。
许是因为有着成人的心理,项景昭并不赖床,午睡也只有那小半个时辰,到点自己就醒过来了,云起想来是真累了,竟还没有要醒的意思。
项景昭并不计较,小心翼翼跨过云起下了床,先去看云起画的那几张图解注释,把看不懂或者有争议的地方都总结好了,待反复比对过了,这才推醒他。
“云起,快醒醒快醒醒,你画的这几个点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个改动,我觉得还是我的螺旋旋口密封性好些。”
云起迷迷糊糊地醒来,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僭越的举动告罪,就被项景昭拉到桌前:“快解释解释这东西怎么回事,我都在这想了好半天了。”
云起也忘了告罪的事,专心眼前。
人忙起来日子总过得快些。云起先是偶尔被叫到项景昭身旁讨论,后直接把他移出后罩房,单收拾了一间与先生们的住房相邻的小屋子给他住着,他每次下了课,便过去坐上一会,两人头挨着头一起讨论,忙得不亦乐乎。
项仕鹏自然是不允的,耐不住项老太太爱孙之心,眼看着自云起来了,项景昭整个人都活泛起来,她也高兴,便板着脸硬压着项仕鹏允了这事。
项景昭也连连保证,云起的一应吃住全从他的例银里扣,这才作罢。
项府虽不缺那些银子,说出去好歹有个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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