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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靠近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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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几次看着她认真解题的侧脸他甚至问不出口。
  但现在。。。。。。
  “我跟教练提过你,他也看过你的表现,表示很欣赏你,希望能尽快跟你见一面。”徐飞难得对一件事这么上心。
  云深看着他,又看了看程一,睡意全无。
  就在他第三次欲言又止的看向她,像个犹犹豫豫的娘炮时,程一放下手里的笔,看向他:“你想进校队吗?”
  “我。。。。。。”云深顿了一瞬:“这样我可能没办法专心学习。”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
  没办法好好学习,没办法去的好成绩,没办法追上她,没办法跟她并肩站在同样的高度,甚至,最后可能会因为没办法跟她考上同一所大学而各奔东西。
  有些事情他想都不敢去想。
  程一静静的看着他,像是要看透他的内心。
  几秒后,她说:“别去想有的没的,你只要问你自己,想不想进。”
  云深同她对视,她的眼睛沉黑一片,像是没有波澜的湖面。
  那片湖面下好像有无穷的力量。
  须臾,云深有了答案:“想。”
  “那就进。”
  末了,程一又补充了句:“也许这条路可以让你更容易的和我考进同一所大学。”
  这个问题她想过了。
  在很多次看到他心口跳的很凶的时候,她就想过了。
  她很清楚云深对她意味着什么。
  她的人生里有过很多意外,却独独没有意外会喜欢上他。
  也许从在公交车上看到他铺着碎光的眼睛看着车窗外,侧脸温柔又干净的时候,这结局就已经注定。
  他这么好。
  善良又努力。
  像是开在她贫瘠山坡的一支高龄之花。
  这段意外的相遇里,沉沦的不止是他,还有她。
  她不会离开他,只要他一直需要她。
  她勾画了关于他们的未来,三年后,考进同一所大学,也许这所大学并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和他一起。
  她甚至想好了报考的专业。
  而对于他,走体育生这条道路会是很不错的选择。
  她知道B市有一所大学,有全国最好的体育专业和心理学专业。
  她想和他一起去。
  她的意思很明白。
  他的担忧统统都是不必要的。
  云深看着她,胸口迅速的涌上了一种难言的喜悦。
  他甚至想,把她狠狠摁怀里亲一通。
  不过,这里是教室。
  紧挨着垃圾堆。
  后面还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
  说真的他有些想踢爆这个电灯泡。
  云深用力的把这些不合时宜的情绪压下去,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看向徐飞:“校队我进,教练什么时候有空?”
  “现在。”
  “正好是活动课时间,距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程一看了下表,提醒道。
  “那现在去。”云深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教练办公室。
  云深跟在徐飞身后走进去,看到一个只穿了薄毛衣的一头利落短发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喝水,手里拿着那种款式老旧的瓷白茶缸。
  随着他的动作,他看到他薄毛衣下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一眼看过去,就感觉这人浑身充满了搞体育的特有的力量。
  粗糙而充满了男人气。
  这他妈才像男人。
  徐飞带着他走过去:“教练,云深来了。”


第37章 我是认真的
  “恭喜成为校队的一员。”走出办公室,徐飞照着云深胸口捶了一下。
  云深唇角微微勾着; 心情不错。
  徐飞趁热打铁:“为了庆祝你加入校队; 给个面子; 这周一起吃饭。”
  云深正要答应,徐飞扫了他一眼:“你已经拒绝了我很多次; 深哥; 这次别了; 好歹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有要拒绝的意思?
  云深边往前走,边应了句:“我去。”
  这周程一回家; 云深在周五的下午和徐飞在学校门口碰头。
  就他们两人。
  云深看了看四周,感觉挺不习惯。
  徐飞站在那儿眼神无比殷切的看着他; 给他一种他是个GAY以及他即将要跟他表白或者他们即将要开房的错觉。
  他走过去:“什么眼神?”
  徐飞手里捻着烟塞嘴里吸一口:“我这不高兴?”
  “高兴什么?”
  “深哥赏脸; 必须高兴。”
  云深扫了眼他带笑的脸:“出息。”
  徐飞在路边打了车,报了个名; 车子一路开出去。
  路边的风景不断倒退; 车越开越偏; 半个小时后; 已经是完全陌生的景象。
  云深靠在后背看着车窗外:“在什么地方?我真怀疑你准备把我带到鸟不拉屎的地伺机报复。”
  徐飞降下车窗手伸到外边弹了弹烟灰,乐了一嗓子:“那你猜对了,再有十来分钟你可能就得跪下叫爸爸了。”
  云深挑了下眉:“你确定不是你叫我?”
  “滚。”
  大概又过了五分钟; 车子颠了一下; 钻进一条逼仄的胡同。
  胡同里面全是各色的荧光灯,云深坐在车里看到不少店面的玻璃窗上写着成人,用品; 情,趣内衣的字样。
  道路两边甚至还有露着腿的女人经过,浓妆艳抹,指尖夹着劣质香烟。
  这是什么地方,一目了然。
  但好在,他们的目的地并不在这里。
  车子没有在任何一家类似于按摩店的地方停下,而是继续往里开去。
  在经过一个修车铺后,车子拐了弯。
  成栋老旧破败的居民楼出现在眼前,外墙斑驳,肮脏萧瑟,昏暗的灯光从阳台上溢出来,照亮了挂在上面的皱巴巴的内衣。
  大概又过了两三分钟,车子在其中一栋居民楼前停下。
  徐飞从口袋里面抓出揉成一团的钱递给司机,两人下了车。
  “你家?”云深跟在他身后走进楼道里,楼梯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踩一步一个脚印。
  “嗯。”
  二楼门口,徐飞停下脚步,掏出钥匙开了门。
  “进来吧。”
  云深手插在口袋里走了进去。
  徐飞哐当一声甩上铁门,笨重的声音回荡在楼道里。
  大概只有四五十平的房间乱糟糟的,狭小又逼仄。
  女人的衣服和廉价的化妆品扔的四处都是。
  洗水槽里还有隔夜的碗,餐桌上放着没吃完的残根冷炙。
  地板脏的几乎辨不出原来的颜色。
  徐飞低低咒骂了声弯腰边把沙发收拾出来边看向云深:“深哥你没洁癖吧?”
  “没。”
  “你坐这儿,等我一会儿。”
  云深在他刚刚收拾出来的地方坐下,拿出手机。
  徐飞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客厅里女人的内衣,洗了把手,钻进了厨房。
  过了会儿,端出个电饭锅来。
  电饭锅还算干净。
  徐飞热上水,又把冰箱里买好的牛肉卷蟹棒虾饺之类的涮锅必备材料以及火锅底料和芝麻酱等拿出来。
  云深看着他忙碌,从手机里抬起头来:“要我帮忙吗?”
  “不用。”
  他干这些活很熟练。
  云深看到他从柜橱里拿出干全新的碗和筷子一起洗了,端到茶几上。
  水热差不多了。
  他把水倒进电饭锅,把火锅底料倒进去,小米椒香油耗油香菜什么的摆开,末了,跟想起什么似得:“深哥你吃菜吗?”
  “不吃。”
  “那我不准备了。”
  他没再折回厨房,而是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啤酒来,扔给他一瓶,自己开了一瓶,搬了个凳,在茶几另一边坐下,跟他碰了下杯:“我家不是很干净,深哥你别介意。”
  云深喝了一口冰镇的啤酒,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感觉很酸爽。
  他没接话,问了徐飞句毫不相干的问题:“这里只有你跟你妈住?”
  这个没有半点成年男人存在过的痕迹。
  阳台上的衣服也只有徐飞和他妈的。
  哦,也不是完全没有。
  偶尔角落里也会有避孕套什么的。
  但直觉告诉他那不是徐飞他爸用过的。
  徐飞抓了把花生米扔进嘴里,下了两盘肉,毫不介意的回了句:“嗯,我6岁那年我爸就扔我跟我妈和别的女人跑了。”
  他淡漠的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这种表情他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
  程一。
  看来这个世界上不幸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你永远不知道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是什么。
  牛肉很快煮好,徐飞捞了一半进他碗里:“深哥,吃。”
  “嗯。”
  云深尝了口,徐飞自己调的酱料,味道还不错。
  他由衷夸奖:“你手艺不错。”
  徐飞乐了声,含着肉口齿不清道:“我从八岁那年开始就自己踩着小板凳开始做饭了。”
  “那你挺厉害。”
  “谢谢夸奖。”
  两个男生饭量出奇的大,徐飞提前买来的东西吃了个七七八八,啤酒也空了五六罐。
  大罐的那种,几罐下肚感觉浑身都开始发热。
  云深没什么醉意,这玩意喝起来跟水似得。
  但徐飞已经上了头。
  他不是能喝酒的那种。
  这会儿他点了跟烟,吸了口,夹着烟的手拿着新开的啤酒跟他碰了一下杯,眼神有些迷:“深哥,今天叫你来家里就你跟我吃这顿饭,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谢谢你。”
  云深确认他意识已经开始飘忽,因为过了这么久从来没跟他提过之前那事的徐飞居然主动跟他道谢。
  他这人其实挺要强的,要他说出服软的话挺难的。
  大概也只有在他喝多时他才有幸听到。
  而且,可能是不太想被别人听到这番话,他把请客地点订到了家里。
  云深隔着烟雾看了他一眼:“谢我什么?”
  “谢你那天救了我。”
  “其实我挺后悔的。”
  徐飞吐出一口烟,看着他乐出声:“皮。”
  云深也跟着乐了声。
  短暂的沉默后,徐飞忽然正经:“我是认真的。”
  云深没接话。
  白色的烟雾后,他看到徐飞的眼眶有些发红。
  他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哑:“深哥,你知道我后来为什么讨好你么?”
  “不知道。”
  徐飞静了几秒:“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在乎过我这条贱命了,但那天,你帮我挡了那一下。”
  “但那天,你小子溜得比谁都快。”
  “深哥,我错了,我只是。。。。。。得活着。”徐飞猛地灌了口酒:“我不能死,我有个赌博成性的妈,她被人打,我得拦着,我死了,她连尸都没人收。”
  云深沉默,只静静的看着他,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深哥,那天,我回去看过,我看到你扶着墙慢慢的站起来冒着雨走了。”徐飞抹了把脸:“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还硬气的男人,那个背影,真他妈男人!”
  云深闷着嗓子乐了声。
  “别笑,讲真,就那么一眼,我就服了,服的五体投地。”徐飞顿了一瞬,往前探了脑袋:“深哥,以后让我跟着你混行不?”
  他脸红脖子粗,像只探头探脑的乌龟。
  可云深从他的眼神里难得看到了一种干净的情绪。
  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儿,恳求有人收留他。
  他像是看到了自己。
  没法拒绝。
  当你靠近一个人,剥开他腐烂的外层,发现他尚且美好的内心。
  云深想,这小子也没坏到骨子里。
  或许他可以拉他一把,像是程一拉他一样。
  他对上徐飞难得认真的眼神,起唇。
  话还没说出口,门外却骤然响起一声巨响。
  像是有什么重重撞在门上,云深似乎看到铁门上有灰尘簌簌落下来。
  徐飞在一瞬间敛了情绪,变了脸色。
  手指收紧,手里的易拉罐被捏到变形。
  他用力往桌上一甩,站起身来。
  云深跟在他身后过去。
  他拉开门,云深越过他的肩膀看到门外的情形。
  徐飞他妈跟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抱在一起,贴在墙壁上亲的火热,肩膀上的衣服被扒下来,白花花的肉露在空气里。


第38章 你眼神挺恶心的
  徐飞的出现终于让他们停下了动作。
  徐飞妈把肩膀上的衣服拉上来,推开徐飞; 把身后的男人一把揪进家里; 还顺路上下扫了一眼云深。
  不过; 大概是喝多了,她没认出他来。
  云深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味儿和劣质的香水味儿; 搅在一些熏的人头疼。
  玄关处; 徐飞妈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光脚踩在地板上扫了徐飞一眼:“带这小子出去; 一个小时后回来,记得带个饭。”
  徐飞看了一眼云深; 面上有些窘迫:“深哥,你先去楼下等我。”
  每个人都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云深点了下头; 往楼下走。
  徐飞倚在门口; 上下瞄了一眼站在客厅点烟的男人:“他是谁?”
  徐飞妈看向男人:“你叫什么,告诉他。”
  男人咬着烟乐了声:“重要吗?你只要知道你妈欠了我债得给我操就行。”
  徐飞咬了一下牙; 口袋里; 拳头攥了起来; 看向他妈:“你他妈的又出去赌了!”
  “吵什么; 就输了八百块。”徐飞妈拽了男人的领口往卧室领:“来吧。”
  徐飞舌头舔了一圈牙齿,眯了眼,照着男人的后腿就蹬上去。
  男人酿跄了一下; 低咒一声; 站稳回头,拳头就挥过来:“我日!”
  徐飞挡了一下,上去拽住他衣领:“马上滚; 从这里,滚出去。”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主动送上门来的!”
  “这钱我来还,把你的臭嘴闭上。”
  “现在就还,八百,拿来。”
  徐飞拿不出来,这个家家徒四壁,过了今天没有明天。
  他憋屈的捋了把头发,放缓语气:“宽限几天。”
  “不,行。”
  徐飞瞪着他,却无话可说。
  欠债的是他妈,拿不出钱的也是他妈。
  男人弹了弹烟灰,嗤笑一声:“拿不出钱还他妈装什么大款,□□还在乎被多睡几次?”
  这些话就像是刀扎进心口。
  徐飞猛地把他推到茶几上按下去,眼底一片猩红:“你他妈再说一遍?”
  男人后腰硌在茶几边上,疼的龇牙咧嘴。
  要是伤着了又是一笔医药费。
  徐飞妈不再干站着,上前来拉开两人:“屁大点事还要拆了这房子是不是?徐飞,这事你别管。”
  “你以为我他妈想管?”徐飞喘着粗气站在原地:“你听听外面那些人是怎么说你的,又是怎么看我的!”
  “你的意思是我这妈给你丢脸了是吧?”
  “不是么?”徐飞气极反笑:“这块儿有谁不知道我徐飞的妈就是个谁都可以睡的□□?”
  “徐飞!”
  一巴掌落在左脸。
  徐飞懵了一瞬,捂着火辣辣的脸红了眼眶,鼻子里一股酸气一股酸气的往上涌:“你打我?我为了谁?”
  “你别说为我好,你那个死爹走的时候也说是为我好!”徐飞妈抹了把泪:“我不需要管任何人管,你们都走,都走好了。”
  “行,反正我早他妈受够了!”徐飞闭了一下眼,用力甩上门。
  一切都安静了。
  所有的一切都隔绝在门内。
  他站在楼道里感觉有风穿堂而过,吹得浑身发冷,不知怎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
  几秒后,他狠狠的抹了一把泪,吸了吸鼻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云深见他下来,借着黯淡的光看到他明显哭过的眼睛问了句:“你还好吗?”
  徐飞扯了个笑,哑着嗓子应了声:“还行。”
  两人一路往前走,一路沉默。
  云深不太习惯。
  似乎每次见徐飞他都跟个话痨一样一直在他耳边叭叭叭,冷不丁一句话都不知说,感觉周身空气都凝固了。
  莫名的闷。
  一路走出胡同,他再也忍不住压抑的气氛,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我答应你了。”
  徐飞显然还在想别的事情,没回过神来,偏头:“嗯?”
  “你不是我要跟着我混?我答应你。”
  徐飞怔了一瞬,勾了一下唇角。
  可能是因为哭过的缘故,这个表情在他脸上看起来有些让人心酸。
  云深手肘撞了他一下:“先别高兴,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以后别再学校干混事,恃强凌弱这种事不像男人。”
  徐飞迟疑,没能很快答应。
  他也知道这事特别不像男人,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做就能不做的。
  他那个妈会偶尔喝多会招惹混社会的人,那些人整起人来往死里整,钱才好说话。
  他平时会找兼职,但那些赚来的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砸进去连个底都填不了,有时候逼急了,他只能挑学校里的弱鸡强抢。
  他停住脚步:“深哥,我。。。。。。”
  “有什么话直说。”
  徐飞又点了跟烟,很便宜的那种白沙,飘出来的烟味儿有些呛。
  他眯着眼吸一口:“你也看到了,我家里情况有些特殊,我妈好赌,经常欠债,有些追债的要的紧,不给钱就打,孝育有的是富二代,来钱快,我,没办法。”
  是,岩城这个地方不比他原来待的地方,贫穷,落后,这个地方到处都是为生命温饱而奔波的人。
  徐飞不过是其中之一。
  但他撞着了,恰好也能帮一把,袖手旁观不是他的风格。
  从前他冷漠,不在乎,置之不理。
  但现在徐飞也算得上和他交过心认过错了。
  算是朋友。
  这事,他得管。
  云深碾着石子,垂着脑袋:“钱我可以借你,什么时候还你随意,但徐飞。”
  “深哥你说。”
  “你得管着你妈,一直这么下去,你会被拖垮。”
  徐飞吐出一口烟,白的的烟雾转瞬被风吹散,他苦笑一声:“我也想,可我有什么办法,那个男人在她爱的最深时跟别人跑了,她死过一次,没死成,从医院里再出来就成这样了。”
  “或许。”云深眯着眼看向远方,脑海里出现一张脸,他的唇角下意识的弯起:“你可以再给她物色个不错的男人。”
  他不太懂。
  但他想,爱是最好的救赎,足以愈合一切伤口。
  “行吧,我完了好好合计合计。”
  “嗯。”云深顿了顿:“今晚你住哪儿?”
  “回家吧,我妈那儿也不知什么情况了。”
  “嗯。”云深从裤兜里摸出钱包,把里面现金都给取出来,一把塞到徐飞手里:“这个你拿着,不够再说。”
  天寒地冻,十二月的北风呼呼的吹。
  徐飞手里攥着几张有些皱的大钞,心口一股一股的热气往上涌。
  云深跟他说:“去吧,我也回去了。”
  徐飞没动,他只看着他。
  “你眼神挺恶心的。”
  徐飞没反驳,猛地扑过来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干什么?”两个大男人在小区门口搂搂抱抱感觉怪怪的。
  徐飞声音有些哽咽:“深哥。”
  “别跟我表白,我不会接受的。”
  “我就是想跟你说,认识你我徐飞这辈子值了,以后有什么事招呼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捅刀子我徐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云深抬手在他后背拍了一下:“我又不是混黑的,别煽情了,记住我的话。”
  “好。”
  云深推开他,摆摆手:“走了。”
  见着云深在路边打了车,徐飞在一路飞奔回去。
  奔到楼下时,恰好撞上了之前那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捂着胳膊,瞪了他一眼就走了。
  背影有些一瘸一拐的。
  徐飞心口震了一下,三两步跨上楼。
  门没关,还敞着。
  他走进去。
  厨房里有水声,他闻到饭菜的香味儿。
  很久违。
  不知道有多久没闻到过了。
  陌生又熟悉的红烧茄子的味道。
  他在客厅站了几秒,才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走进去。
  他妈在洗隔夜的碗,锅里扔着铲子,里面是汤汁浓郁的红烧茄子。
  听到脚步声,他妈头也不回:“把茄子给翻翻。”
  徐飞把茄子给炒差不多了,汁给收了,关了煤气,乘了盘。
  徐飞妈把碗摞好洗了手去乘米饭。
  徐飞把之前没吃完的涮锅给煮上,在餐桌前坐下。
  徐飞妈把米饭端过来。
  徐飞看了一眼,脸色变了:“脸上怎么弄的?他打你了?”
  徐飞妈拽了头发遮了遮,见没遮住,讪讪的放下手:“我就不小心撞柜子上了,那男人给我打的挺惨,胳膊都折了。”
  “你跟他打了?”
  “是我把他打了”徐飞妈夹了茄子:“哪儿这么多话,吃饭。”
  徐飞看着碗里的茄子,鼻子又开始发酸。
  几秒,他猛地站起身来:“我去找点药。”
  消炎,上药。
  徐飞动作娴熟。
  被打过太多次,受过数不清的伤,连包扎伤口这项技能都自己学会了。
  徐飞妈一句话都没说,安静的坐在那里任他包扎。
  徐飞给她贴好纱布,听到她说:“儿子,对不起。”
  徐飞手抖了一下。
  他撤掉手,坐下,压了一下泪意才抬起头来,认真道:“妈,别赌了,别过这种生活了,他走的这些年,你自我折磨也该到头了,他不会回来了,你再找一个吧,找个比他好一万倍的,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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