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靠近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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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断电话；　云深订了去往岩城的火车票。
　　票非常紧缺；　直到大年初一，还有人奔走在回家的路上，期待着能赶上一顿团圆饭。
　　没有坐票了。
　　无论是飞机高铁。
　　只余下火车票；　还有寥寥几张站票。
　　将近留个小时的行程，云深想都没想，买了票。
　　连行李都没收拾。
　　只带了钱包手机和公寓的钥匙，出了门。
　　临行前去张妈卧室看了一眼，她大概刚刚睡着。
　　云深没打扰她，给张妈留了张纸条。
　　打车去火车站。
　　站在车厢里，始终浮在上空没有着落的心，才一点一点落回胸口。
　　一夜没睡，但想着即将见到程一，就一点都不瞌睡了。
　　只是腿有些困。
　　他还没遭过这种罪。
　　但想到程一，他觉得值得。
　　有了她，就好像有了铠甲。
　　从清晨到中午，等他到站的时候，已经阳光明媚。
　　他提前给程一发过信息了。
　　往出站口走的时候，感觉步子都快飘起来，恨不得穿过拥挤的人群一下子飞到程一面前。
　　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出去。
　　出了站，嗅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感觉压在心里的事情都没那么沉重了。
　　他手里拿着手机来回张望，一眼，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程一。
　　她穿一件黑色毛呢外套，脸蛋冻的有些发红。
　　看到她的那一瞬，心口就软的一塌糊涂。
　　云深一下子红了眼睛，大步走过去，在人来人往的出站口，一把把程一给抱进怀里。
　　程一有些懵。
　　不少人看过来。
　　她想说什么，却被云深收紧的手臂勒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云深把脑袋埋在她脖子里，程一察觉到他睫毛扫在她的脖颈，带着潮湿。
　　程一闭上了嘴。
　　管什么别人。
　　她把手放在云深的背上，一下一下轻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深松开她，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牵过她的手：“回家。”
　　程一任由他牵着，在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里坐进了车里。
　　回到公寓。
　　程一热了水，给自己和云深到了一杯，把水杯给他暖手，问：“饿了没？还没吃饭吧？”
　　“没，火车上特别挤。”
　　“那我给你做饭？”
　　“不用，我不想吃。”
　　程一微微一怔，很快，回神，她静静的看着云深：“发生了什么？”
　　云深没有很快回答。
　　他喝完一整杯水，脱了鞋窝进沙发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程一说：“过来，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是他。
　　程一能猜到。
　　因为说这话时云深脸上的表情特别落寞。
　　他的过去，终于愿意这样讲给她听。
　　程一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只觉得有些心疼。
　　她坐过去，靠进云深怀里。
　　云深视线望着空气的某一处，没有焦点，像是陷入了回忆。
　　在短暂的沉默后，程一听到他的声音。
　　极力保持平静却依旧带着一丝颤抖。
　　“我初中那会儿，特别混，初三毕业那年夏天，跟从小长大的那帮人出去玩，是个挺大的湖，在我们邻市，也不知道我妹云浅是怎么知道，出发前一天，她来找我，缠着我要我带她一起去，我起初不想答应的，最后却给她烦的要命，答应带她一起去。”
　　“她比我小四岁，那会儿五年级刚放暑假，开学就升六年级，全家都特别宠她，从小就特别会撒娇，又长的水灵，烦人的很，撒起娇来让人没辙。”云深回忆起那时的云浅，脸上全是宠溺的笑。
　　“那会儿家里管的特别严，小丫头成绩好，爸妈老怕我给她带坏了，平时都不让她跟我一起玩，那天我背着家里把她给带走了。”
　　云深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渐渐散了。
　　“就那天，我们在湖边野炊，喝了点酒，也不知道是谁提议下去玩会儿，我家那边有河，一帮兔崽子水性都不错，我也跟着下了水，上来要回的时候，发现手机不见了，十有八九是游泳的时候掉湖里了，那湖不算太深，刚没过我头顶，但挺大，找起来挺费劲儿，我在湖边蹲了会儿，放弃了，就跟他们一起去收帐篷炊具什么的了，中间云浅过来问了我句是不是什么东西掉湖里了，是什么东西，我瞎应了声，连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我没想到她会当真。”
　　讲到这儿，云深停顿了一下，压了下嗓子。
　　但还是没能压住嗓音里的哽咽。
　　“她拿了跟棍蹲河边捞，我没注意到，我连她什么时候滑下去的都不知道，直到我听到水面上的扑腾声和云浅的呼救声。”
　　“我们一帮人都跳水里救云浅，但还是晚了，好像就那么几秒之间，她给水草缠住了脚，沉下去，脑袋撞在了石头上，我把她救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不醒，满脸都是血水，湖面都飘了层血。”
　　“后来抢救了一夜，人是救下了，不过从那之后，云浅的智力就变成了四五岁的小孩儿，神经好像也受到了伤害，患了癫痫。”
　　云深瘫在沙发里，眼睛红红的，蒙了层水汽：“从那之后，她再没去上过学，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我家院子。其实她成绩特别好，跟你一样，她钢琴弹的特别好，她在学校有很多人喜欢，她那么好那么可爱，她才12岁。。。。。。”
　　到最后，云深垂下头去，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程一伸手抱紧他，什么都没说。
　　安静的陪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情绪才渐渐平静几分。
　　他抬起头来：“自从那件事后，就什么都没了，她的一辈子都毁了，毁在我手里，我爸妈恨透了我，我也恨自己。”
　　“程一。”云深静静的看着她，眼睛里全是自责：“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混？”
　　程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攥了他的手，好半天，才说：“这件事不怪你。”
　　“怎么不怪我？”午后的光束里，云深的眼泪穿过细小的微尘坠在她的指尖：“如果那天，我没答应她就好了。”
　　“她不该去湖边，这不全是你的错。”
　　“可我有错，我没照顾好她。”云深把头埋在她的膝盖上，程一抱住他的脑袋，他的肩膀抖的不成样子：“昨天也是，如果我没带她去放烟花，她就不会发病，程一，如果云浅她出什么事，我是不是就是一个杀人犯？”
　　程一没回答。
　　他是有错。
　　可所有的错都来源于他对云浅的爱。
　　如果真要说他害了云浅什么，大概就是那天他的疏忽。
　　可谁没疏忽的时候？
　　他当时，也没猜到云浅会滑下去。
　　这只是一个意外。
　　这些年，他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承受了所有的一切，把自己折磨的不人不鬼，对于云浅，他又何尝不难过？
　　明明，他也只是个孩子。
　　当时该有多惊恐。
　　可谁有想过他？
　　程一看着被水渍洇湿的膝盖，视线变得模糊。
　　云深没得到她的回答，也好像不需要她的回答，他更像是在向她倾诉，把堆在心里几年的话都说出来。
　　“你不知道，后来我总是会做噩梦，梦到那天云浅满脸是血的躺在我面前，梦到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梦到白晃晃的手术刀，梦到我爸把我按在墙上揍，梦到我妈哭的声嘶力竭，这个家全毁了，全让我毁了。。。。。。”


第62章　差点没忍住
　　云深什么时候趴在她膝盖上睡着的程一不知道。
　　等她回过神，抹了泪抱着他的脑袋轻声叫他的时候；　他已经不再出声了。
　　这么睡不舒服；　他坐了一路车；　应该很累了。
　　得把他给弄床上去。
　　程一把云深的脑袋给抱起来，脸朝上的那一瞬；　她看到云深满脸都是已经干掉的和没有干掉的泪痕。
　　平日里看着那么厉害的人；　嚣张又跋扈的；　这会儿跟个小孩儿一样缩在她怀里，哭的一塌糊涂。
　　这些年；　他过的该有多痛苦。
　　程一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林黛玉，眼泪珠子不要钱似得的往下掉。
　　不想哭的；　可就是看着他这幅模样；　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
　　特别心疼。
　　她捧在手心里宝贝到碰都舍不得碰一下的人在别人那里被欺负成这个样子。
　　她咬着下唇，忍住哭声；　把云深脸上的泪给擦干净了；　这才下了沙发。
　　抬手轻轻在他脸上拍了两下；　叫了他两声。
　　云深睡的很沉；　没睁开眼睛。
　　不忍心再弄醒他了。
　　醒着的时候，想到那些，应该很难过吧。
　　有时候；　太善良也未尝是一种好事。
　　她弯下腰去；　两只手把云深的一只手臂给拉起来。
　　虽然他看着瘦，但到底是一米八七的个头，沉的很。
　　程一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他从沙发上摇摇晃晃的拽起来。
　　把云深的手臂架在脖子里；　程一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猛地憋着一口气，扶着云深艰难的朝着卧室挪动。
　　大概蜗牛的速度都比她快吧。
　　把云深给放倒在床上的那刻，程一满头大汗的坐在床沿边上，浑身的力气都泄了。
　　真沉啊。
　　平复了足足有五分钟，才缓过劲儿来。
　　程一站起身，把云深往上拉了拉，脑袋放到枕头上，身子给扒拉正了，这才给他掖好被子。
　　正要起身时，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
　　她垂眸，云深闭着眼睛，眉头紧紧皱着，嘴里呢喃了句：“别走。”
　　程一不知道他是清醒着的，还是只是下意识这么做。
　　不过，也不重要了。
　　不管是什么，她都会陪下来留他。
　　尽管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她该回去了。
　　但真把云深一个人扔在这里，她怎么也放心不下。
　　程一重新俯下身，手掌轻轻蹭着云深的脸：“我不走，我陪你。”
　　云深的眉间终于松了几分。
　　折腾了挺长时间，又听了这么个故事。
　　五味陈杂。
　　程一靠在床上，一只手握着云深的手，静静的看着他的脸。
　　也许是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程一的心里放松下来。
　　什么时候滑下去闭上眼睛的她不知道。
　　只知道模模糊糊中好像有一种手臂将她搂进了怀里。
　　那个胸膛特别温暖。
　　温暖的她直想往里钻。
　　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乱七八糟的，只记得云深死死抱着她。
　　是那种用尽全身力气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的抱。
　　以至于程一感觉到一种窒息的错觉，硬生生从梦里憋醒。
　　猛地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
　　没开灯，窗帘也拉着。
　　房间里寂静无声。
　　她愣了好一会儿，转了一下脑袋。
　　不是错觉。
　　云深确实紧紧的抱着她，脑袋还埋在她的。。。。。。胸前。
　　这是什么姿势！
　　有点羞耻的感觉。。。。。。
　　程一忍不住动了一下身子，想稍稍后撤几分。
　　她确定她的动作十分的轻，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挪。
　　可就是这么挪了一二厘米的距离，埋在她胸口的脑袋动了一下。
　　程一吓到立刻静止。
　　但还是晚了。
　　几秒之后，云深抬起脑袋来，一双布满血色的眼直勾勾的看着她：“程一。。。。。。”
　　“啊，我在。”程一有些无法确定他是否清醒，抬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揉了一下，安抚他。
　　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也不知道就怎么触动了他的某个开关。
　　程一手还没收回来，就感觉云深翻了一个身，把她压在了身上。
　　手也被他扣在了床上。
　　她有些茫然也有些紧张的看着云深。
　　她的眼睛特别黑特别亮。
　　在这样的黑暗里也能看的极其清楚。
　　云深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她的那双眼睛。
　　四目相对，程一清晰的察觉，空气里迸发出了什么东西。
　　到底是什么，她还未感知出来，浑身一抖。
　　云深的唇瓣已经压了下来。
　　这个吻特别凶特别猛。
　　也不是之前的浅尝辄止。
　　他撬开她的牙关，攻城略地。
　　两人的气息紊乱，交织在一起。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提醒着她不能这样，可转瞬被压在欲望的洪流之下。
　　这个激烈的吻，像是唤醒了尘封在体内的激情。
　　程一被他压在身下一遍一遍的亲，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下半身蔓延出来，蹿到四肢百骸。
　　想要更多。
　　她不知道云深是什么感觉。
　　但很快，云深的唇从她的唇瓣上挪开，下移。
　　脖子，锁骨，腰。。。。。。
　　毛衣下摆被推上去，一股冷风掠过肌肤，云深的舌尖轻轻在她的腰上勾了一下。。。。。。
　　程一打了个颤栗，体内那东西好像快压不住了。
　　尤其是云深用牙齿在她腰上咬的那一下，程一感觉头皮都要炸了。
　　浑身都软了。
　　半点力气都没有。
　　理智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甚至没有阻拦云深用力的把她的毛衣推到脖颈。
　　直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喷在胸口的肌肤。。。。。。
　　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道手机铃声。
　　满室的旖旎乍然之间被打断。
　　云深像是回过了神，猛地坐起身来，后撤，一脸发懵的看着她。
　　放在外套里的手机还在震个不停。
　　程一回神，慌忙的翻出手机。
　　屏幕上闪烁的是老太太的号。
　　整个人彻底冷静了下来，程一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接通：“喂，奶奶？”
　　“外面天都黑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老太太的声音里夹杂着担忧。
　　早些年，他们东躲西藏，老太太最怕天黑后找不到她。
　　很多年过去，这种心有余悸的后怕依然无法消除。
　　程一的心里有点愧疚。
　　“已经坐上车了，很快。”
　　“那就好。”
　　电话挂断。
　　程一把手机塞进外套里。
　　垂眸的时候，看到自己被推上来的毛衣还没有拉下去。
　　一款有些保守的青边黑底的胸衣裹着白的跟豆腐似的肌肤。
　　。。。。。。
　　她抬手，手还没落下，就见一只大手伸过来非常迅速的一把拉下了她的毛衣。
　　暖和了。
　　程一抬眸。
　　云深侧着脸不敢看她，耳朵尖都发红了。
　　好半天，才挤出句：“对不起。”
　　程一一下子乐出声，觉得有些好笑：“对不起什么？”
　　“差点没忍住。”
　　云深摸了摸后颈，有些自责。
　　当时从噩梦里醒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艘被扔到海上的翻船，看不到发光的灯塔，找不到回家的路。
　　心悬在半空，心口空落落的。
　　想要用什么来填满。
　　而当他压在程一身上的那一刻，这种感觉，渐渐消失了。
　　越是跟她贴的紧，越是踏实。
　　这种踏实感让他贪恋，差点，就刹不住。
　　还好。。。。。。
　　这么糙的人在这种事情上却非常谨慎。
　　程一有点好奇：“我不是你女朋友吗？”
　　“正因为你是我女朋友，所以才要小心。”云深想了想抿唇拉住她的手认真道：“程一，等我有能力娶你了，我要名正言顺的睡你。”
　　“。。。。。。”
　　程一问不下去了。
　　这么羞耻的话他是怎么如此坦然的说出来的。
　　不过，感动是真的。
　　她没看错人。
　　程一反手捏了一下他的手：“那我等你娶我。”
　　云深点头。
　　几秒后，他开口：“你是不是要走了？”
　　程一这才想起来她刚刚撒的谎。
　　她慌了一下，飞快的下了床。
　　整理好衣服和头发，她站在客厅里，看到倚在卧室门口的云深。
　　他看起来已经好多了。
　　程一走过去：“那我走了，你一个人可以吧？”
　　“可以的。”
　　“那，走了。”程一不舍的看了他一眼，走向玄关。
　　刚走出两步，一只手用力的拽了她一下。
　　她向后倒进一具温暖的怀抱。
　　云深看着她，眼里夹杂着留恋：“还缺件事。”
　　“什么？”
　　云深笑了下，扣住她后脑勺，亲了下来。
　　直到程一嘴唇都红了。
　　他才松了手：“去吧。”
　　程一用手背捂了捂唇：“嗯，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走到玄关处，开了门。
　　云深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看着她。
　　程一回过头，又想起什么似的：“记得吃饭，完了把你吃饭的照片给我微信上发过来，不许吃垃圾食品。”
　　“怎么跟个老太太一样？”
　　“别贫，记住了没？”
　　“记住了。”
　　程一这才收回视线，离开。
　　云深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感觉心口终于安稳下来。
　　在狂风暴雨之后，第一次如此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来个车车抚慰一下你们受伤的内心。
　　另外，求各位大佬不要举报这个清汤寡水的车，毕竟开一回不容易。


第63章　剪头发
　　云深在美团上订了一份卤肉饭一份儿鸡肉卷一份儿八宝粥。
　　他订过一次，这家饭量很足。
　　快递小哥来得很快。
　　前后不过半个小时。
　　云深取了饭在沙发上坐下；　开始吃之前打开美团给了好评；　顺手给完好无缺的饭和自己来了一张合拍。
　　做完这一切；　他收了手机拆了筷子和包装盒开始吃饭。
　　好几顿没吃了，特别饿。
　　好像见过程一之后胃口都回来了。
　　三份东西；　吃的干干净净。
　　末了他给自己和吃干净的饭盒来了个合拍。
　　靠在沙发上；　点进微信；　把之前拍的那张和这张一起给程一发过去。
　　程一这会儿正在吃饭，手机放在口袋里；　她感觉手机震了一下，应该是云深的信息发过来了。
　　她的微信里只有两个联系人；　一个宋韵；　一个云深。
　　这个时间点宋韵应该已经坐在沙发上抢红包，没空理她。
　　她没把手机拿出来。
　　今天回来的太晚；　老太太回来已经嘱咐过她几句。
　　她加快了吃饭速度。
　　大概用了十来分钟把碗底的最后一点炒米吃完；　她放下筷子：“奶奶我吃饱了；　回房间学习。”
　　“就吃这么点？”
　　“嗯；　下午跟宋韵吃小吃吃撑了。”
　　老太太没再说什么，程一回了房间。
　　关上门坐在椅子上就从兜里摸出手机来。
　　果不其然，是云深的信息。
　　内容是两张照片；　附带一句话：
　　——吃完了；　吃的卤肉饭鸡肉卷和八宝粥。
　　程一靠在椅子上笑了下。
　　——乖。
　　几秒后，云深发来一句话。
　　——老子是男的！
　　情绪还挺强烈，知道跟她贫了。
　　看来是没什么大事了。
　　程一又跟他聊了会儿；　才放下手机开始学习。
　　云深看着手机聊天界面上程一发过来的最后一个么么哒的表情包，把手机拍胸口上，闭了眼睛。
　　好半天，才睁开，深呼吸，鼓起勇气拨了一个号码。
　　三声嘟声后，电话被接通。
　　“是小深吗？”电话那端传来张妈担忧的声音。
　　张妈在看到那张纸条后就有给他打过电话，还不止一通。
　　云深想给她回电话的，却一直没有回拨的勇气。
　　很害怕，当电话接通，他收到的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如果真是这样。。。。。。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到现在，他见过程一之后，才积攒出一点勇气。
　　他才想明白，如果结果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他也要活下去。
　　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等着他娶她。
　　他得遵守约定。
　　云深静了几秒，才开口说话：“是我。”
　　电话那端张妈的声音一下子带了哭腔，好像苍老了很多岁：“小深，你没事吧。”
　　“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云深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再开口时，脑海里一根弦已经绷了起来。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才问出那个问题：“张妈，浅浅她。。。。。。还好吗？”
　　“抢救过来了，现在已经回到了家里，你放心。”
　　脑海里绷紧的弦渐渐松了下来。
　　云深愣了很久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声音嘶哑的应了声：“那就好。”
　　浅浅还活着。
　　这大概是最好的消息。
　　他挂断手机，陷进沙发里，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一直悬在心里的事，终于放下来了。
　　。。。。。。
　　这几天为了不引起老太太怀疑，程一没出来找云深。
　　好在开出年来老太太每天都会出去串串门，跟隔壁邻居的老太太唠唠嗑，程一才有时间跟她的男朋友视频一会儿。
　　不过每次视频时间都不会太长，这个假期的寒假作业多到学校好像觉得他们不需要睡觉。
　　每天挂断视频的时候云深都要跟她抱怨时间太短了。
　　有时候视频一个小时，半个小时都在讨论题。
　　今天好容易老太太出去的早，程一摸出手机跟云深视频。
　　视频接通，云深跟她打过招呼后，没像往常一样问她在做什么之类没营养的废话，他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程一感觉他都要给憋坏了。
　　她手里的笔一顿：“干什么呢这是？有话直说。”
　　“。。。。。。”云深摸了下鼻子：“就想问你明天有空吗？”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