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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今天买到限量款了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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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的哀伤像是被刀钝刻一般。
眼底竟隐隐含着泪。
欲滴却未滴。
“擦一擦,”周遡递过一张纸巾给她。
阿呆接过后,匆匆的说了声谢谢。
又低下了头。
纸巾还是濡湿了。
一路上,阿呆都在想着刚刚自己突如其来的怒火。
她懊恼,悔恨,甚至愤怒。
到最后,这些情绪都化作了一种,那就是深深的无力。
是的,她心疼阿妹。
却又无力改变这一切。
在阿妹的世界里,人不分性别,更没有男女大防。
阿妹有什么错。
她不该将自己的气撒到自己妹妹的身上的。
她已经足够的不幸,这一切,也都不是她造成的。
说到底,阿妹只是个受害者。
何其无辜。
她不能再成为她不幸的加害者。
等回到了周遡的别墅客厅里。
周遡刚想要开灯看看阿呆。
“周先生……求求你,别开灯好吗……”
阿呆站在阴暗里,卑微的祈求道。
周遡刚要开灯的手一停顿。
她的肩膀止不住的在抖动。
他能感觉到她在哭。
呆子。
笨蛋。
他微微叹了口气。
“过来,”周遡摸着黑走到沙发边坐下,他伸手,接着拍了拍身旁的空座。
阿呆稍稍的迟疑了片刻。
却惹得周遡皱眉。
他说:“过来,”这一次,他话中的语气无比强势。
根本不容她拒绝。
第39章 Canada Goose
阿呆乖顺的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黑暗里,谁也分辨不清对方的神情。
但是正因为身处黑暗中,其他的感官也被无限的放大。
声音。
气味。
还有温度。
整个房间里,只有阿呆偶尔的一两声抽泣声。
阿呆靠着周遡很近。
近到她能感受到他皮肤表面传来的温度。
而她低着头就能闻见他身上干冽的杜松味。
熟悉的气味让她的情绪稍微镇定了些。
她手里依旧握着之前他递来的纸巾。
纸巾早已被她哭湿了,在手心里揉成一团。
她的心乱如麻。
只要一想到自己妹妹的亲身遭遇。
自己的喉咙里就仿佛被塞满了一千根针。
密密麻麻的扎在心里。
她只恨自己这个做姐姐的,不能替妹妹感同身受。
而自己刚刚还大声的呵斥了她。
周遡能听见耳边阿呆微弱的饮泣声。
她在哭。
周遡的第一感觉是手足无措。
虽说阿呆之前在自己的逗弄下哭过,但是那种哭不过是转脸就忘的事。
他喜欢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因此阿呆也不会将他之前的恶劣放在心上。
但是这次,却不一样。
虽然周遡自己也说不上来,这一次相较于上一次,有什么不一样。
大概是阿呆的神情太过无助。
又或许哭的太撕心裂肺。
山崩地裂。
但是他知道了她有一个妹妹。
似乎还是个比她更呆更傻甚至丧失了基本的人身自由的妹妹。
甚至可以说难听点,是个连被人猥。亵都不明白别人对她干了什么的呆子。
他似乎又有点明白了面前的这个倔强且笨拙的傻子。
生活的确对她挺残酷的。
之前她说过,家里只有她,一个妹妹,还有妈妈和阿婆。
还说她妹妹身体不好,一直要吃药,还要做手术,所以她想要多攒点钱。
因此才偷渡来了加拿大做黑工。
周遡那时听的迷迷糊糊的,根本没当回事儿。
毕竟每个人都有故事。
是真是假。
他并不关心。
不过是当作临睡前的故事,听来消遣。
如今听到她和她妹妹的对话,周遡这才知道,阿呆看来是真的被逼到了绝境,不然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都说出国的人风光,但是那种风光是对于有权有势的人而言。
对于像阿呆这样的人来说,不管在哪个国家,操着什么样的语言,面对着什么肤色的人种,那都是苟活在温饱线上拼命挣扎的人。
她像是匍匐在黑暗里的飞蛾,依赖着对于光的渴望,认认真真的把命过好。
周遡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努力活着的人了。
许是他眼中看到的那些人,都活的太轻易了,尤其是钱、权、色,都成了手到擒来的时候。
便也失去了珍惜的念头。
可是他们却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蝇营狗苟。
只为了活的更好一点点。
生活的重担居然没有把这呆子给压垮。
周遡不得不感慨这呆子的韧性。
也许笨一点。
迟钝一点。
也算是一种仁慈。
因为每每得到一点甜,就会满心欢喜。
而不是怨天尤人。
想到此。
“喂,小呆子,”周遡轻轻一带,便将阿呆拥入怀中。
“如果要哭的话,那就哭个干净。”
他的声音很低,凑在她的耳边。
气息微热,喷洒在她的侧颈。
阿呆下意识的捏紧他身上微微沾染到烟味的衣领。
薄薄的衣衫挡不住他的体温。
热热的。
她仿佛遇到了寒冬腊月天里的唯一温暖。
她忍不住靠近。
想要汲取他身上的热度。
周遡的声音依旧冷淡,他对着怀里的阿呆说:“擦干眼泪之后,就忘了吧。”
继续乐观,继续向前。
继续做她那个呆呆傻傻的小姑娘。
阿呆将自己的脸埋入周遡的颈项里。
温热的眼泪浸湿了浅灰色的卫衣。
可他却像是毫无感觉。
而搂着她腰身的手,从始至终都未松开。
“其实……阿妹以前不傻的。”
“不但不傻,还很聪明,她十个月不到就会喊妈妈,后来还会喊姐姐和阿婆。”
“是三岁的时候生了重病,高烧一直不退,后来送到医院的时候,脑子就烧糊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阿呆缓缓的说出了过去的记忆。
似乎黑暗给了她无限的勇气。
让她慢慢地揭开自己身上的伤口。
周遡搂着她的手臂很用力。
让阿呆甚至感到了缺氧的窒息。
但是却好开心。
因为她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过这段往事。
以及她埋藏在心底的忏悔。
“我记得那天的雪很大,我生下来长那么大从未见过那么大的雪。雪厚的踩进去一脚拔出来鞋子都没了。”
“我就跑啊,跑啊,跟在妈妈的身后,到镇上的医院的时候,阿妹浑身烧的抽搐,眼睛都翻白了。”
“我从来没想过‘死’这个字离我这么近。”
而就在这一天,她尝到了,这个字竟是如此的苦涩。
比之后她所吃过的苦,受过的累,还要苦,还要累。
让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其实阿妹生病,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答应她去河边玩的。”
冬天的河水结了冰,日日窝在家里,她和阿妹都很无聊。
因此阿妹非要拉着她去河边凿冰,只因听到了隔壁家小伙大冬天的凿冰抓到了鱼。
阿妹不想抓鱼,只想去河边玩雪凿冰。
起先阿呆是不愿意的。
但是阿妹没玩过雪,觉得这天上下的雪像是镇上集市里卖得棉花糖。
白乎乎的,放在嘴里,一定很甜。
但是她们俩都没吃过。
因为妈妈从来没给她们俩买过。
所以阿妹总缠着她。
说她想去。
“后来我心软了,我带着阿妹去了河边,起先我是真的很小心的看住阿妹,哪知道原来河上的冰结的并不严实,轻轻在上面一踩,冰就碎了。”
说到这里,阿呆哭声小了,更多的是哽咽,埋在嗓子眼里。
断断续续的。
回忆成河。
铺天盖地。
只要一想到,身体就会不受控制的抽搐。
甚至冷颤。
所有名叫悲伤的情绪,都翻涌上来,将她整个人吞噬殆尽。
后面的记忆反而模糊了。
阿妹的尖叫,大人们的呼喊,奔走相告,等到将阿妹捞上来的时候,她的唇已经冻得发紫。
满脸的青色。
手速无措的阿呆就站在那。
连平日里严厉的妈妈,都没空转身过来责怪她。
她就如同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
站在角落里,像是一抹灰黑色的影子。
“……医生说,阿妹烧坏了脑子,再也好不了了。”
这是故事的结局。
而这不过是她赎罪的开始。
以及她无尽的懊悔。
“我的妹妹那么可爱啊,她怎么可以变傻,怎么可以智商永远停留在三岁……”
“如果当时我不答应她带她去河边,如果我在河边看紧了她,如果……”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因此这一切都是源于她的错。
“后来……我们慢慢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其实应该用妥协才对。”
“我的爸爸也是在那个冬天离开的。他说去外面打工,就再也没有回来。”
“明明走之前有答应给阿妹带一个布娃娃回来的……”
说到这里,阿呆的嗓子都变得干涩起来。
似乎流再多的眼泪,都是一种懦弱。
那个冬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以至于到后来,阿呆都变得麻木了。
将自己的感情封存起来,才不会变得难过。
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
“后来妈妈带我去看过他,坐的绿皮火车去的,整整三天三夜。”
“那时候妈妈为了省钱,把我装在蛇皮的背包里,检票员来了就让我钻进去。”
那个冬天,灰暗到连再次回忆起,心都在绞痛。
阿呆说这一段故事的时候,神色是淡漠的。
她仿佛在讲一个旁人的故事。
不带自己的喜怒哀乐。
可是周遡却知道。
越是这样。
内心越痛。
“如果你不想说,大可不必说下去。”周遡张口。
他不想强迫她。
虽然他觉得,若是说出来,久治不愈的伤口,也许会好的快点。
阿呆固执的摇头。
她要说完,因为这个秘密,她隐藏了太久。
藏得她都以为自己可以勇敢的忘记了。
其实并没有。
只是自己封印住了那些悲伤的情绪。
“他去了南边的大城市里,在那里有一个很幸福的家。”
“最重要的是……他有了儿子。”
在那一辈人的思想里,有了儿子,就意味着是有了传宗接代的根。
曾经小山村里的老婆孩子都不再重要,更别说其中一个还痴呆了。
城市的繁华让他动心了。
因此过去的一切都可以抛弃。
阿呆告诉周遡,“他看上去好幸福啊,他们一家三口,围在一桌……”
连灯光里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而她,牵着妈妈的手,站在街上。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她们是不属于这个城市的局外人。
孤立无援。
无人来救。
后来。
慢慢的。
阿呆开始学会接受这样的现实。
妹妹因病而痴呆。
爸爸遗弃他的家庭。
在阿呆小小的世界里。
从此就只剩下妈妈。
妈妈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撑起了一家人的生计。
从此,妈妈不单单是妈妈,还是爸爸。
所以她要学会长大。
快快的长大。
只为了给妈妈分担压力。
仿佛一夜之间。
阿呆就变得成熟了很多。
虽然还是看上去笨笨的。
但是心,却是剔透的。
听到这里。
周遡轻叹了一口气。
在雪崩的那一刻。
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她童年的不幸。
是日积月累。
聚沙成塔。
他低垂着眼眸,感受到他怀里瘦弱的肩膀在抽搐。
“别哭了,”他哑着嗓,试图温柔的哄她。
只是似乎效果甚微。
他不懂如何装扮温柔。
因为冷漠了太久。
她不懂如何哭泣。
因为坚强了太久。
深夜里。
她蜷缩在他的怀里。
哭的稀里哗啦的。
连哭声都开始打起了嗝。
“喂,小呆子,你别哭了啊……”
周遡被她哭的手足无措。
他试图抬手,摸摸阿呆的发顶,动作僵硬的像是在抚摸一只中华田园犬。
温柔这个词,真的不属于周遡。
但是他却在为了她而尝试。
只是这样温柔的安慰不过是徒劳。
怀里的阿呆哭的更凶了。
“我说了我不是小呆子!不是呆子!”
阿呆边哭边气边暴躁,甚至动手锤了周遡两下。
阿呆最讨厌别人叫她呆子。
阿呆,呆妹,小呆,这些看似玩笑的话,都在戳着她的自尊。
明明她不呆,可大家都为什么说她呆?
她不懂。
周遡一时语塞。
他也不懂。
不过身体比他的脑子总归先行一步。
她太吵了。
周遡目光逐渐的暗沉下去。
即使在黑暗里,周遡也能精准的辨别这呆子的五官位置。
和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他攥住她的下巴,轻轻的挑起,接着倾身贴上她张张合合的唇。
也将她嘴巴中的呜咽一并含住。
黑暗里,周遡的双眸依旧黑的透亮。
他用指尖拂去她脸上的眼泪,接着伸出骨骼清润的手掌,遮住她的眼。
掌心还能感受到她眼睫的颤动。
他温热的气息碾过她的唇瓣,强势的动作不容她半点退让。
阿呆的身子敏感到颤抖,明明上一秒她还在哭。
下一秒就被他吻得神魂颠倒。
神志全无。
像是在脑袋中开出的绚烂烟花。
酥麻到浑身都泛起了一种烧灼的感受。
她像是水中的须臾蜉蝣,随着海浪的起伏而漂泊。
他是她的港湾,亦是她在这片海域里唯一的浮木。
周遡的吻是苦涩的,带着烟味又混着薄荷的味道。
却也是勾人的,猖狂的。
让人从心底勾出一种想要被他占有的渴。望。
阿呆想要逃避,周遡的手却霸道的紧箍她的腰身。
她无处可逃。
只能任由他四处点火。
他是困兽。
而这一次。
她是囚禁困兽的牢笼
第40章 Manolo Blahnik
两人的气息纠缠了许久。
阿呆软成了一滩泥,若不是周遡掐着她的腰,怕是要化成了水。
他的吻带着强势掠夺的意味,不容她推拒,更不容她的躲闪。
霸道的一如周遡他这个人。
直到她的唇被他吻到发肿。
两人分离的时候,阿呆能看见黏腻在齿缝间的银丝。
她羞的耳朵根子仿佛火烧。
黑暗里。
气氛旖旎。
周遡的眼眸黑的发亮。
跟着呼吸都有些沉重。
阿呆的眼泪干涸在脸上。
这一吻,终于止住了她的哭。
效果显著。
周遡满意的勾唇。
指尖在她的唇上轻轻的摩挲。
黑暗里。
阿呆的脸颊滚烫。
幸好现在关着灯。
不然她怕是想要钻进地缝里。
羞的见不得人。
他在黑暗中与阿呆对视。
阿呆仓惶的将视线挪开。
不敢看他。
双颊染得绯红。
跟着脖子都有些粉色。
都说先喜欢上的人。
才会眼神闪躲。
阿呆喜欢他。
周遡不是傻子。
他感觉得到。
于是。
“小呆子,你喜欢我。”
蓦地,深夜里,周遡开口。
语气笃定。
像是吃准了阿呆。
阿呆心跳乱的像一只四处撒野的兔子。
她心底隐藏的最深的秘密被人一秒揭开。
摊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
她喜欢他。
这本是她对他守口如瓶的秘密。
她以为这个秘密可以被藏得很好,让他无从察觉。
可她却低估了他的敏锐。
又或者是她的眼神早已经出卖了她。
这一刻。
阿呆希望自己在地球上消失。
甚至灰飞烟灭。
她根本不敢看他。
可是阿呆反过来想。
他是周遡啊。
周遡是谁。
他就是一匹狼。
馋言观色。
洞察人心。
他做的比谁都得心应手。
更何况是阿呆这样涉世未深的小白兔。
看穿她太容易。
因为她那波光潋滟的双眼,就出卖了她。
阿呆下意识的想要张口否定。
刚一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吓人。
她的回答含糊不清。
于是阴错阳差被周遡听成了肯定。
她的告白。
就这样来的如此仓促。
甚至还不是她主动说出口的。
便已成了定局。
木已成舟。
阿呆百口莫辩。
再多的解释也不过是掩饰罢了。
因此周遡已经认定了。
她的欢喜。
周遡轻笑,眼角染上几分笑意。
连莞尔声里带着些许的得意。
“小呆子,这么喜欢我啊。”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狭促的细光。
阿呆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只能痴痴的看着他。
像是在等待神的审判。
犹如绑在十字架上的耶和华,受着刺穿肋骨的煎熬。
她在等他的奚落与嘲笑。
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碎的准备。
她是知道的。
她的喜欢不过是卑微的、低到尘埃里的感情。
他不屑一顾。
也实属正常。
她从不奢望,这段暗恋可以开出花来。
只希望他别让她太过的难堪。
至少保留她最卑微的自尊。
她就已满足。
周遡故意欺身靠近她。
阿呆难以闪躲。
只能被拱到了沙发的角落。
无处遁形。
手足无措。
她满腹的委屈。
无处倾泻。
周遡眼看着面前的这呆子又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
将她搂怀里。
下巴抵着她头顶的发旋。
“得了,爷准你喜欢。”
……
清晨的阳光透过枫树叶的间隙照进屋子里来。
暖洋洋的。
屋外麻雀的叫声叽叽喳喳的。
像在多嘴。
扰人清梦。
阿呆睁开眼。
看了会儿窗户外。
夏天里的枫树叶还是全绿的,要等到入了秋,层层叠叠的枫树叶才泛着不同层次的红。
远远望去会像是入了画。
因为夏时令,太阳出来的也比平日里早很多。
窗外偶尔会听见加拿大鹅的鸣叫。
而身侧的人,却依旧睡得很熟。
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两人贴的很紧。
阿呆能感觉到贴着后背的温度很高,她的腰上还缠着他紧实的手臂。
耳边是周遡呼吸均匀的声音。
沉沉的。
丝毫不见转醒的迹象。
阿呆有点贪恋这样的感觉。
清晨的阳光,还没开始变红的枫叶,蓬松的被窝,以及她喜欢的人。
这些元素构成了她完美的早晨。
她还想多赖一会儿。
再看一看她喜欢的这个男孩儿。
他的唇很薄,却很软,尝在嘴巴里像是小时候吃的果冻。
却会带着讨人厌的烟草味。
又会混着清新的薄荷味。
身上是她熟悉的杜松味。
荷尔蒙的味道让她微醺。
又忍不住多嗅上几口。
好喜欢。
周遡紧闭着眼。
平日里,睁着眼的他,任何一个眼神,哪怕是不经意间的,都显得无比凌厉。
像出鞘的利刃。
而他茶色的眼眸总是那般的深邃,瞳眸像是一汪深海,见不了底。
褪去平时的冷漠与暴戾,熟睡着的他则显得安静了许多。
他的睫毛很长,卷翘着,还很密,凑近了看才能看见他隐匿在眼皮下的褶皱。
原来周遡是个内双。
这个发现让阿呆感到新奇,她忍不住捂着嘴巴偷笑。
她好喜欢他呀。
安静的。
熟睡的。
生气的。
冷峻的。
那些瞬间。
她都好喜欢。
“笑什么,这么开心?”周遡没睁开眼,却陡然的出声。
这一瞬。
阿呆像是被抓住了尾巴的仓鼠,吓的不敢出声。
她窝在被子里,用被单半遮住了绯红的脸。
“没、没笑……”阿呆仰着头看他。
周遡这才懒洋洋的睁开了眼。
看见的,是她从被窝里露出一双透亮的眼。
大大的。
水汪汪的。
就这样看着他。
“我、我去做早饭……”
阿呆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起来,却一个猝不及防的摔落,硬生生的撞进周遡的怀里。
甚至她的额头还一不小心的磕在了周遡的下巴上。
周遡原本的瞌睡就这样被她给撞醒了。
“一大清早的投怀送抱也不需要这样兴师动众吧,”周遡哑着嗓子,态度慵懒的嘲笑道。
阿呆原本就红的脸,现在火热到可以在上面煎鸡蛋了。
“没、没有兴师动众……”阿呆仰着头,傻乎乎的为自己辩解。
周遡挑眉:“看来是承认投怀送抱了。”
阿呆羞的恨不得钻到被窝里去。
“没有……”阿呆下意识的否认。
却没想到。
周遡轻笑:“行了,又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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