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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时风华正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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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去洗洗吧?”老师说。
孟盛楠想了想,点头,捂着鼻子慌乱中站起身就往外走。厕所的水龙头下她连续冲了好多遍,一个人安静的站在那儿,考试还没结束,周围太静。孟盛楠狠狠闭上眼睛,想喊又忍住了,刚刚真是太糗,也不知他那会是否已睡醒看到。
一时,竟没勇气回教室。
也正是那会,史今正瞟着孟盛楠的答题卡,抄的不亦乐乎。刚落下最后一笔,女生就进来了。史今恢复的跟没事人一样,还低声关心了句:“没事吧同学?”
孟盛楠有些受宠若惊的笑笑,摇头,余光看了眼仍旧趴着睡觉的男生,又移开视线。那两天后来的几门考试依旧平静如水,考场里一副无戒备状态,监考老师端了把椅子在门口晒太阳,时不时的往里瞄一眼,几乎所有人从交头接耳又迅速转变为一本正经的坐端坐正。
她仍是不敢直面看他,心会跳。
文理科只有语文外语考题相同,他们那个考场只有七个文科生,老师是单独发卷的。所以到了第二天考政史地,史今是一个字都没法子抄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孟盛楠答得满满当当毫无缚鸡之力。
期末考试结束,学校里顿时疯成一片。
铃声一响,孟盛楠故意磨蹭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没他们磨叽,交了卷提前从考场出来,又回头偷偷看了一眼,男生背对着她正和别人侃的火热。她慢慢呼吸了下,走远了。
校门口等戚乔。
那姑娘笑眯眯的跑过来,搂着她的脖子就问:“咱俩去浪浪?”
“你不陪宋嘉树了?”
“他要和几个同学玩摇滚,我才不去。”
孟盛楠看了她好几眼:“你今天有点奇怪。”
“怎么?”
“平时宋嘉树长宋嘉树短的,现在倒——吵架了?”
戚乔瘪瘪嘴,手从她脖颈拿下来,垂头丧气:“这么快就被你看出来,真没意思。”
孟盛楠笑。
“你还笑?”
“难道哭?”
“是朋友么?”
“是啊,那和我笑有什么关系?”
戚乔:“……”
孟盛楠拍拍她的背:“放心吧,我担保他今晚一定会找你的。”
“真的?”
“嗯。”
“万一不是呢?”
“那就分了呗。”
戚乔:“……”
那天和戚乔去商场逛了会,孟盛楠就早早回家了。盛典做好了一桌子菜等她,孟津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有炸鸡味道飘出来。
孟盛楠书包没放就往饭桌走,手刚要碰上就被盛典打个正着。
“没洗手就吃?”
她嘻嘻笑。
结果,鸡腿啃到一半,家里座机响了。
她擦了擦手跑过去接:“喂?”
那边笑的开花。
孟盛楠无语:“大晚上的不怕变傻啊你?”
“有他在,我才不怕。”
“呦,好了?”
戚乔又笑了一声:“他明天带我出去玩。”
在这即将过年的气氛里,孟盛楠总算体会到有一个男朋友在身边的女朋友的每天撒狗粮是个什么滋味了。她回头看了一眼饭桌上的盛典和孟津,笑着,也不知在说啥。
“你明天没事吧?”戚乔问。
“怎么了?”
“一起去?”
“戚小乔,你这邀请是真心诚意还是虚情假意呀?”
“我就意思一下。”
“切。”
戚乔笑。
俩人又聊了几句,孟盛楠挂掉电话回到饭桌上。盛典停下话匣子,夹了一只炸鸡放她碗里,问:“是乔乔吧?”
“嗯。”
“你们下周领通知书是不是?”
孟盛楠点头:“下周五。”
“到时候和乔乔商量俩人去哪玩玩。”
孟盛楠想了想:“到时候再说吧。”
那一周,孟盛楠一直呆在家里。她要把从图书馆借的书都看完,偶尔有灵感的时候会打开电脑写故事。阳光从窗户外落进来,屋里屋外都是。
企鹅号滴滴响,有人上线。
群里江郎才尽和鬼画符从海子的诗讨论到傅里叶幻想主义,从薛定谔的猫讨论到爱因斯坦的平行宇宙。这智商,孟盛楠自愧不如。想当初在上海新概念组委会安排的旅馆第一次见面,这俩人就绝了。江郎才尽从性别男爱好女一直说到女神奥黛丽赫本,鬼画符陆怀上来直接就拐热播剧小李飞刀,原因是屋逢连夜雨李想长得六分像焦恩俊。
一个个,真是好玩透了。
楼下盛典隔着墙和康婶在说话,巷子里有小孩耍嘴皮子放响炮。
你听。
海阔天空。
山高水长。
☆、○…1…2
领通知书那天,学校里简直兵荒马乱。
教室里乱哄哄的,一部分在讨论试题答案和名次,一部分在聊最近新上演的电视剧。一直从上错花轿嫁对郎聊到仙剑奇侠传,从小兵张嘎聊到血色浪漫。
女生之间的话题简直如滔江水络绎不绝。
孟盛楠往教室后排看过去,李岩不在。一堆女生笑嘻嘻的在说话,花花绿绿的衣服,一个赛一个漂亮。她收回视线,耳边有人问:“看什么呢?”
是傅松。
她说:“美女。”
男生笑了下:“你这嗜好真挺特别。”
孟盛楠只笑不语。
傅松转移了话题,声音清淡:“再十来天就过年了。”
孟盛楠‘嗯’了声。
“书读的怎么样?”
“边城读完了。”
“悟出什么了?”
提到这个,孟盛楠叹口气:“那个年代的爱情真是纯洁啊,唉。”
傅松好笑的看着她:“你说一句话叹了两声,怎么?”
孟盛楠说,“我一想到最后那个画面,翠翠坐在河边旧船上等傩送回来,一年两年或许一生,就感觉很不好。”
傅松问:“你觉得她能等到么?”
孟盛楠摇头说不知道。
“你觉得呢?”她反问。
傅松说:“能吧。”
“为什么?”
“总会等到的。”他还没解释,班主任已经进来了。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一个个回到座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湿手里的成绩单。那表情,赴汤蹈火这词儿都虚说了。
一分钟后,随后而来的几个班委将试卷发下来。
薛琳眼红的都快哭了。
“孟盛楠——”
那个表情,当时的史今也是如此,不过是惊讶过度。那会儿后排正热闹着,有男生兴致极好的食指顶着课本转圈,都几分钟了,那书还没掉下去,个个起哄叫好。他偏着头和池铮聊着天,压根就没在意老师在说什么。有人将试卷从前头传过来,吃惊程度不亚于他:“可以啊你。”
史今拿过一看——
“我的个乖乖。”
池铮抬眼,“怎么了?”
史今手里的那份英语试卷上写着又红又大的三个数——那可是有史以来他单科第一次上百,还是响当当的121,除了作文很不好意思要了五分之外。
史今咽了咽唾沫:“兄弟我要逆天了。”
池铮笑了下:“了不起。”
史今盯着那仨儿数,都快魔怔了。
“我说——”史今自喃。
池铮:“什么?”
“那姑娘真不是一般人啊。”
池铮看了他一眼:“那是什么人?”
“女神。”
史今刚落下最后一个字,池铮的卷子发下来了。
“多少?”史今凑过去看。
池铮哼笑。
那大大的29赫然纸上。
史今笑:“可以啊,比上次进步俩分。”
池铮:“滚。”
“那会给你答案你不要,现在傻了吧。”
池铮淡淡的说:“还行。”
“靠,你老妈看见不揍你,就不担心?”
“该担心的是你啊兄弟。”池铮说。
“我担心什么?”史今下巴一扬,右手快速的转着笔。
前桌的人接上话回答:“你这突然蹭蹭蹭涨了百十来分,你老妈就不怀疑?”
史今一滞,手里的笔掉在地上。
池铮舌头拱了拱右脸颊,嗤笑。
后来,史今变着法的将分数改成了78。那真是心在滴血啊,考这么高容易么他。领完通知书那会儿,全校学生差不多都散了。孟盛楠临时被戚乔放鸽子,一个人去了广场书店。
天黑了才回到家。
屋里灯光大亮,有说话声笑声。厨房里盛典在忙活着,她刚推开门进去,就看见康慨了。他和孟津坐在沙发上,一起侧头看过来。孟津扬声:“站门口干什么,看谁来了。”
孟盛楠轻‘啊’了一声。
康慨已经站起来:“不认识了?”
孟盛楠不好意思的笑,“那个,你们聊,我去看看我妈有什么要帮忙的。”
说完就闪人。
孟津摇头:“这丫头。”
康慨笑了笑,看了厨房一眼,和孟津继续聊起来。
孟津问:“我记得你当时报的硕博连读是吧,还得几年出来?”
“三年。”
“那出来得25了。”
康慨笑着点头。
“到时候打算呆北京还是回来?”
康慨说:“还不太确定,目前正在北医实习。”
孟津:“你这性子学医真是太合适不过了,楠楠不行。”
“孟叔的意思——?”
“想过,后来又放弃了。她喜欢什么尽管折腾,由她去。”
康慨垂眸想了想:“女孩子学医很辛苦,不过楠楠从小就喜欢看书写东西,说不准将来往这方面发展会不错。”
孟津哈哈笑了几声:“难得有人夸她。”
康慨莞尔。
盛典做好菜,孟盛楠去叫他们吃饭。她有一年没见着康慨了,每次他回来也很少说话,可能因为姑娘长大了会害羞,邻家哥哥也不再是小时候陪她们闹着玩的男生了。
她将洗好的水果端到客厅,“爸,康慨哥,吃饭了。”
两人都站了起来,康慨却推辞要走。
孟津:“尝尝你嫂的手艺,急什么。”
盛典刚好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
许是听到声儿,问:“怎么急着要走了?”
康慨笑着说:“下回吧嫂子,就过来陪孟叔说说话,要不然我妈真该急了。”
盛典‘唉’了一声,笑:“你妈那性子啊,就等你陪她吃第一顿。”
康慨笑:“那我先过去了,回头再来尝您的手艺。”
“行。”孟津说。
屋子里暖洋洋的,电视声在康慨走了之后被放大。孟盛楠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吃着聊着,没说几句,盛典的话题就拐到康慨身上。
“都说从小看大,康慨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欢。”
孟盛楠使劲的刨着饭。
盛典:“要学历有学历,要长相有长相,性子又好又孝顺,去哪儿找啊这是?”
孟盛楠差点噎住了。
盛典叹了口气。
孟盛楠喝干净最后一口汤,抽了纸巾擦了擦嘴:“我吃好了,上楼了。”
老法子,她趁盛典还没开口说话又跐溜跑开了。那晚月明星稀,外头吹着冷冽的风,拍打着窗户。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远方的烟花声,一束一束。
她坐在窗台上,披着厚厚的被子。
电脑上□□突然沉沉咳嗽了一声,是好友添加提示语。她下了窗台,凑过去一看,是个网名叫哲学鼠的人。
孟盛楠想了想,回:傅松?
那边消息很快回复过来:我还以为你得猜好久。
孟盛楠:哲学鼠还是我起的,能认错么。
傅松回了个无奈笑的表情。
那是白天领通知书,当时傅松英语虽说没有那么惨不忍睹,却也是拉了不少分。于是以提高英语为由要了她的企鹅号,也是孟盛楠第一次加班里人。
傅松:做什么呢?
孟盛楠:闲着,看天。
傅松:哦。
孟盛楠也找不到话题,没回。
过了会儿,傅松消息又过来。
——吃了么?
孟盛楠:嗯。
傅松:明天有空么?
孟盛楠:怎么了。
傅松:没什么事,就问问。
孟盛楠:哦,要去上吉他课。
傅松:那行,早点睡不打扰你了。
孟盛楠挠了挠脸颊,回了个拜拜。
夜里睡不着,书也看不进去。她打开复读机,磁带慢吞吞的转着。有歌声传出来,悠远动听泼洒在这深沉寂寥的深夜里。那年二○○三年周杰伦出了新专辑,一首晴天红遍大江南北。
耳朵边,单曲循环。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歌声不知何时消失了,孟盛楠一直在找。她跑了很久很长的路,天很黑她看不清方向。身后有人叫她,声音很轻很淡。她刚一转身,天就变了。风也大雨也大,他不知所踪。
“楠楠——”
是盛典在叫她。
那会儿,天已大亮。她慢慢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下意识的侧头看,窗外白雪皑皑。树上屋顶上到处都是,沉甸甸的,好像随时会砸下来。
“起了。”她大声应。
穿好衣服洗漱下楼,孟津去上班了,盛典已经做好饭。
饭桌前两人随便聊天。
盛典问:“你下午是不是还要去练吉他?”
“嗯,最后一节课。”
“我前两天去商场,碰见你们陈老师了。”盛典说,“她好像精神不太好。”
“是么?”
“嗯。”盛典吃了口菜,说:“你下午过去代我问候下。”
“知道了。”
盛典又说:“对了,闲着没事多去你康婶家转转。”
孟盛楠挑眉:“什么意思?”
“多和人北大高材生取取经。”
孟盛楠:“……”
盛典笑。
吃完饭,盛典和街坊里几个阿姨出去逛街。那会儿,雪已经停了。孟盛楠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看书听复读机,兴趣之处记到笔记本上。那本边城她看了很久,回头又翻,意味深长。
下午去练琴之前她背着吉他跑去书店转了一个小时。
可能因为假期,书店里人不少。身边不停地有人经过,每一排书架前的小过道都站着好几个人,拿着本书低头看,附近有声音也无动于衷。
她翻了几页手里的书,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定价。店外有人听广播,刚好到整点播报:现在是北京时间16点整。孟盛楠放好书,一步三回头的出了书店。步行两分钟去新街口坐公交车,一上去人挤人。
快到地儿的时候,人已经少了。
雪慢慢下起来落在地上,一会儿又被风吹散了。孟盛楠下了车,往小区里走。她怀着小心思左右两边张望,慢慢到了地方才收回心。那会儿很多人都到了,陈思正忙着给大家倒热水。还是那个经客厅改装成的大教室,孟盛楠坐在最边上靠窗的位置。
都是一群吉他发烧友,凑在一起简直激情洋溢有说有笑。
“老师,我最近新学了一首曲子弹给你听听?”一个男生开腔。
大家伙儿鼓掌起哄。
陈思笑着说:“好。”
十来个人侧耳。
男生是个文艺愤青,哗啦啦一首老狼同桌的你。那首歌好像永远都不会过时,一九九四年到现在,十年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经典。
自弹自唱一曲结束,一个个起哄:“再来一首。”
有人喊他民谣少年,他红着脸又弹了首罗大佑的童年。那可真是太远久的记忆,他唱‘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的叫着夏天’。唱到□□,一群人跟着一起上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
外头雪渐渐下大了,落在地上厚厚一层。
那天陈思教的是周华健的经典老歌朋友,大伙儿人手一张吉他谱弹到天黑。
有人问陈思:“老师,你最喜欢的歌手是谁啊?”
“张学友。”陈思说。
“能弹首么?”
大家伙儿又起哄。
陈思淡淡一笑,说好。她真的是个特别温柔的女人,孟盛楠一直觉得觉得她像诗人口里的夕阳晚江,画家笔下的菊,有故事,淡而恬静。
一堂课很快就结束了,学生陆续离开。孟盛楠记着盛典的吩咐,留在最后和陈思打招呼。那会子雪已经覆盖地面至巴掌那般厚了,她等人走光才背着吉他过去陈思身边,帮着她一起收拾椅子。
“谢谢。”她声音一直温柔。
孟盛楠莞尔。
陈思边忙活边说:“前两天还见过你妈妈,她砍价很厉害。”
孟盛楠忍不住笑了,“我妈那人就那样。”
“我记得你妈妈是教小学的?”
“嗯,算起来有二十多年了。”
陈思面容温和:“怪不得把你教的这么好,我那儿子混的一天连个人影都抓不住。”
孟盛楠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怪不得老是不见屋里有人。她老实的传到盛典交代的话:“早上吃饭的时候她还让我和陈老师你问好。”
“过年了,也祝她新年快乐。”
“嗯。”
收拾完毕,话带到。
孟盛楠看了眼外头的大雪:“老师那我先回了。”
“好,慢点走小心路滑。”
“嗳。”
从屋里出来,冷了一大截。孟盛楠裹着围巾,两手塞进羽绒服里低着头往前走。双脚踩进雪地里,沉闷的咕咚声。周边的路灯昏昏沉沉,照亮着前方的路。
雪花漫天飞。
时间还不到七点,可能因为天气和下雪的关系,早就黑成一片,路边几乎没什么行人,车辆也少。孟盛楠走得很慢,四处看看,走走停停。后来站在路口等车,直到马路两边的5○2路相向而至。她刷卡上去往最后排走,视线向前,只是那么随意的一瞥,终于又看到那个人。
他应该是从对面的5○2下来的,微低着头,正穿着马路,边走边低头点烟。
车子缓缓开动。
孟盛楠坐在最后一排,半个身子仍没转过来,隔着厚重的挡风玻璃,她的视线跟着那个高瘦的身影走到小区门口。雪花慢慢消逝,他也是,再也看不清。车里特别安静,有呼吸声,风吹打玻璃,轻轻的摇摇晃晃。
“新年快乐。”她轻声喃喃。
☆、○…1…3
年三十的前一周下午,她去上海参加复赛。
那趟火车是K打头的慢车,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才到地方。站台里全是人,她背着书包往外走。这个城市她来过几次,熟悉的1○4路,一眼望不到边的南广场。
到杂志社的时候,天还尚早。
刚到675号门口,就碰见了老朋友。江郎才尽激动的快步走过来,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神采飞扬。他隔着老远就喊孟盛楠,搞得像是很多年没见一样。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孟盛楠说,“你也刚来?”
江缙笑:“我,早八百年前就来了。”
“啊?”
这货又嘿嘿一笑:“提前来多转两天,不止我,陆怀李想都来了。”
“那你怎么在这儿?”
“别提了,和他们打牌输的底儿掉,出来去去晦气。”
孟盛楠笑:“我怎么记得你玩牌特烂呀,这晦气能去掉么。”
江缙眉毛一扬,嘴巴一挑。
“你也小看哥了?”
“不敢,我就觉得吧——”
他眼睛里能喷出一大桶杀气。
孟盛楠止住话匣子,不说了,笑眯眯的看着他。
江缙鼓励她:“说呀。”
“你不生气?”
“不生。”
“那我说了?”
“嗯。”
“不擅长的事儿吧还是少做为好。”她话音刚落,江缙已经撸起袖子准备上手。
孟盛楠赶紧撒腿就跑:“耍赖啊你。”
“这词儿哪听的,哥怎么不认识啊。”
得,这嘴贱功夫照样一流无人能敌,简直分分钟就是一个样。
杂志社附近有组委会安排好的旅馆,来参加复赛的都在那儿住宿。江缙带孟盛楠到门口登记完,俩人就回了2○○7。陆怀和李想正侃大山,一见孟盛楠眼睛放光,和江缙那样儿差不了多少。
李想操着一口山东话和她说过年好妹子。
陆怀还是那样儿,笑的贱贱的:“出于对你的感情,哥得实际行动表示一下。”说完直接上来一个拥抱,孟盛楠感动的稀里糊涂。
几人围床而坐,李想买了一大袋零食,吃着聊着。
“周宁峙怎么还没到?”陆怀问。
江缙一边嗑瓜子一边说:“你想他了?”
“我怎么从你嘴里听不到一句好话呢?”
江缙搓了搓手掌,笑的不怀好意:“老朋友嘛,想想很正常,你脑筋转歪了吧?”
孟盛楠坐在一边,忍不住笑。
陆怀刚要起身上脚,门开了个缝儿。陆怀脚还停在半空,人就惊喜的‘呦’了一声。张一延推开门走进来,笑:“来的挺早啊,我说陆怀,你这是练功夫呢?”
李想接话:“他一直信奉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几个人哈哈大笑。
张一延往椅子上一坐,低头一瞄:“啧,这日子过得。”
陆怀笑着凑上脸:“还行吧?就等你和周宁峙了。”
“就是,我说那小子不会是被半路劫色了吧?”李想笑的很坏。
江缙笑哼:“他要是知道咱小孟来了,指不定正上演沙漠狂奔着呢。”
孟盛楠有些脸红,碍于这么多人忍住了。
“盛楠什么时候来的?”张一延好像这时候才注意到她。
“刚来一会。”江缙替她答了,“还是我接的。”
孟盛楠点头。
陆怀‘呦呦呦’了一声,“搞得你多伟大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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