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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古奇术-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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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园也不像,因为刚刚向这里走近的时候,朝歌隐隐见到围墙后有排列整齐的建筑群,更像过去一座侯门深似海的大宅院。
    到底是什么所在?不在常理之中的整座广元古镇,还真让人不好推测。
    顺着围墙走了好一会,房东老太带领众人,终于停在有着两扇紧闭大铁门的门楼前。
    房东老太抬头看了看门楼上,挂的一块古香古色的牌匾,只说出两个字:“到了。”
    “到了?这是什么地方啊?”
    不明中,众人纷纷抬起头看那块牌匾,牌匾黑漆,木纹镶边,白底中间方方正正书写着三个大字:殡仪馆。
    众人一时变了哑巴,估计就算各自的祖宗十八代出来一起猜,也绝猜不到房东老太带领众人躲藏的地方,竟然是殡仪馆。
    朝歌暗暗点头,此时此地偌大的古镇中,也的确只有这个地方暂时最安全了。
    两扇大铁门是反插着的,按惯例,殡仪馆里一定有守夜的人,但隔着门听了半天,也没任何声音。
    梁库就喊了两嗓子,房东老太和朝歌已经做好了应急准备,如果一旦里面的人意图不轨就立刻出手,可等了半天还是没声音。
    古傲扒着铁门缝往里看,发现门房是开着的,好像有人是刚刚出去。
    院中有几棵枝叶参天的老槐树,但院子却干净极了,竟然找不到一片落叶,显然有人时刻在打扫,可就是没发现有人。
    门楼通道后面是个大院子,院子的正面好像是个宫殿式建筑,视角有限,只能看到一角。
    古傲嫌门缝太小,又使劲把眼睛贴近了小小的门缝往里看,就在全神贯注查看里面情况的时候,忽然一堵黑影带着风势,悄无声息的堵在细小门缝后,也就是他的眼前。
    黑影来的太快,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古傲,在他视觉神经的瞬间传导中,显示出两只像是滴着人血、闪着阴冷邪光的眼睛,也正在门缝中盯视着自己。
    他还没来得及产生恐惧反应,身上已经翻起了一层冷汗毛浪。
    等他分辨出这两只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是属于一条巨大无比的黑背狼狗时。狗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刀牙,已经狠狠扑在门缝上,厚重的大铁门发出阵阵撞击声,可想而知这条黑背巨犬的重量。
    古傲早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面无人色,瞳孔散光。
    梁库没忘了及时开心两句:“我说小古同志啊!看来你虽然胆子小,但肾还不错嘛!不然恐怕早吓的尿裤子了!哈哈……”
    小叶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古傲用手不停抚摩着前胸:“我算发现了,每次为大家着想,我都没好果子吃,这就是做好事的报应啊!报应啊!”
    吴姨笑着上前,把古傲扶了起来:“大家伙可都要感谢小古,要不然冒失进去,被来上这么一口,后果不堪设想啊!”
    正当大家伙注意古傲的时候,朝歌却发现了一个怪异处:“大家有没有发现,这条狗自始至终都没叫出一声。”
    被朝歌这么一说,众人真的才注意到,除了扑门的阵阵闷响,这条来势汹汹的巨狗,真的从头到尾没叫过一声。
    梁库大觉有趣:“哦?真的哦!没听说过,狗也有哑巴的!”
    老王伤势很重,但也被眼前之事挑起精神来:“一直听说有句俗语:”咬人的狗不叫唤‘,今天算是真正见识了。“
    此时巨狗停止了扑门,透过门缝,一动不动的立在门后盯着众人。
    人要说是倒楣,那可真倒楣透顶了。
    从昨晚上就踩着刀山火海过来,好不容易找到个暂时安歇的地方,却又被两扇铁门、一头巨犬给挡住了去路。
    如果再耽搁下去,他们随时都有被发现,而深陷围攻的危险。
    “活人还怕被尿憋死!”
    梁库捋胳膊挽袖子说:“老太,你用点啥烟啥药的把它弄昏,我梁库爬墙跳过去开门。”说着一歪一斜的就真要爬门。
    房东老太白了一眼梁库:“你以为我炼烟氏是开工厂的,烟药用不完是不是?连只狗也要劳我出手。张眼看一看,狗拴着链子那!”
    众人再仔细透过门缝看,果然看到狗脖子上,拴着一条指头粗的大铁链,狗稍一往前探,那铁链就绷的笔直,看来铁链刚好到门的距离。
    梁库咽了口唾沫:“老太太,它拴了条铁链没错,可门插就在狗鼻子底下,咬我是一点都不耽误啊!”
    朝歌经过昨夜一场激战,对如何把术力运转到手劲上越来越熟练,也更加对它瞬间所产生的爆发力信心倍增。
    他仔细看了看门插铁栓的粗细后,从蝎子眼手中,拿过他仍死攥着不放的一把开山刀,左手握柄把,刀身顺着门缝插入,刀刃抵在铁门栓上。
    他右手抡起铁棍,瞬间加力向刀背砸去,“呛啷”一声,铁门栓被齐刷刷削断的同时,他手中的铁棍也弯成了一个九十度角。
    大铁门被徐徐推开,刚才削断门栓这电光石火的一劈,没一个人不眼前一震的。
    可这条巨犬不但没有丝毫惧意,一双狼眼反而更加噬意逼人,两腿站直足像一头小牛犊那样大,脖子后的钢环链子被挣的哗哗直响。
    众人在朝歌的领头下,紧贴着靠左的一扇慢慢蹭进来,链子是拴在右侧靠围墙的一棵大树干上,所以可以刚刚好限制住巨犬的扑咬范围。
    梁库经过狗头的时候嘿嘿笑。
    “我说哥们,幸亏你不叫,再加上昨晚老子杀人有点杀过数了,不然真要把你炖一大锅狗汤好好补一补喽!”
    等所有人都进来后,朝歌又把铁门关上,用那根弯成九十度的铁棍,顺着栓孔用力一掰,比原来的门闩还粗了一圈。
    那条黑背巨犬,还是一叫都不叫的绷着一条直直的铁链,盯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门房通常又叫门卫,在大城市里几乎都是要请保安来负责的,白天登记人员,晚上看管财务。
    但这里是偏僻而又古老的广元镇,估计还是像二十几年前的老样子,雇了位五、六十岁的老大叔,白天登记、晚上看院都是他一人。
    门房虽然不大,却还是个里外套间。
    摆设简单,外面的房间,除了用来登记写字用的一桌一椅外,就没什么物品了。
    里间是看门人连吃带住的地方,同样简单规整,就只是床、一个饭桌和一些简单的厨具。
    此时早晨刚过,里间还到处飘着股白粥、馒头的香气,惹的众人饥肠辘辘。
    古傲终于露出英雄本色,像只已经八百年没吃饭的瘦狗,一步上前直奔小煤灶上的白铝锅,可掀开一看,失望的差点将眼镜片瞪裂。
    锅里锅外洗的一样干净,哪怕可以让他泛起美好联想的粥粒,都没见半颗。
    再以更快速度,连连翻开一切有储存食物迹象的锅碗瓢盆,结果终于让忍无可忍的他忍不住了。
    他扶了扶眼镜,还很斯文的骂了句:“妈的,连个屁都没有!”
    全镇已经乱成这个模样,估计是没人再来上班了,再加上平时谁家要不是死人,巴不得一辈子都不来这种地方。
    殡仪馆几乎快成了一块被遗忘的角落,紧闭的大铁门,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为了以防万一,众人还是全都进了里间,把梁库等三个重伤号放在一张床上,外屋只留下朝歌一人。
    他们在等,等这位殡仪馆看门人的出现。
    可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也没见半个影子,有人就怀疑是不是几个人破门而入的时候,就已经惊动了看门人,说不定早就跳墙去拉人来了。
    朝歌并不赞同这种猜测,如果说看门人跳墙去拉人来,前提是这个看门人也是术界之人,而且非常熟悉小楼之战的术界人,只是隔着门缝就认出了朝歌。
    但从房间内的细节来看,不但四平八稳的做完且吃完早餐,而且更是一丝不苟的全都清洗规整。
    再看看一尘不染,连片树叶都扫的精光的院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围攻小楼或是四处打探的术人。
    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况且梁库、老王、蝎子眼三人的刀伤严重,需要及时消毒止血,朝歌就与房东老太太商量,这里由老太太负责,自己到整个殡仪馆里去探探底。
    临走,古傲还没忘了自己肚皮:“老大,要是有什么吃的,麻烦顺手带回来。”
    梁库笑道:“殡仪馆里能有什么好吃的,除了骨灰就是骨灰盒,哈哈……”
    没笑两声,把伤口牵动了,梁库颤着收了声,疼出一脑门子的汗珠子。
    浑身伤口的三个人,不一会就已经把整个床单染红,小叶小脸吓的都白了,吴姨更是急得直叹气。
    房东老太也怕三人失血过多,从贴身的小木匣里,取出已经所剩不多丹丸中的一颗遣梦丹,小心分成三份捻碎了,从灶台上取点火,慢慢在三个人的鼻前化成烟。
    梁库下意识把头往后一躲大声叫嚷着:“老太,你想干嘛?”
    古傲和吴姨母女也跟着大吃一惊,都搞不懂房东老太要干什么。
    这一天一夜的激斗,可都见识过丹香的恐怖,难道房东老太嫌这三个重伤号太累赘,想甩掉他们?
    房东老太冷冷道:“我要想干嘛,恐怕早就干了,需要等到现在吗?你给我老老实实别动,好好做个梦,对你的伤有好处,别浪费了我的宝贝丹丸。”
    小叶记性好,一听到做梦,再看看老太手中的丹丸,想起了小楼中房东老太曾讲过一种可以操控人梦境的丹丸,脱口而出:“遣梦丹?”
    这一提醒,众人也都想起有关遣梦丹的功用,虽不至于杀人,但可以通过睡前的意识管束操控梦境。
    就不知道此时对三个重伤号有什么用意,可不管怎样,从老太刚才话中能听出来,她并无歹意。
    房东老太怕浪费她的丹丸,也不加解释,干脆用手用力按住梁库的头,他本已经受伤严重无力反抗,吃过的酸草枝已经过了时辰,失去解药功效,没一会就进入到梦前的半朦胧状态。
    此时靠在一起的老王和蝎子眼早已经进入状态了,房间没了梁库的挣扎乱叫,一下子静了下来,古傲和吴姨母女三双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房东老太忽然以一种非常有磁性的声音缓缓道:“睡吧,睡吧,你们根本没受过任何伤,你们比任何时候都健壮,去回到以往最快乐的日子吧……”
    真想不到,孤寡阴郁的房东老太会发出这种话声,充满了安详宁静,就连没闻到药的古傲和吴姨母女一听此声,也立时有种非常想睡的欲望。
    吴姨顿时明白房东老太的用意,她联想到了催眠。
    人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下,意识往往对身体起到不可思议的奇妙作用,在医学上又叫作心理疗法。
    曾有人做过实验,当医师告诉催眠状态下的实验者他的身后是把沙发椅,可以放心的向后倒时,实验者就真的会笔直向后倒去,而且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实验者的身体已经倾倒超过四十五度角,竟然还是如在太空中悬立不倒。
    骗行里也曾经就有人以催眠治病为名,暗行操控诈取钱财,但有关此种,大多只是传闻,今天却就要真真实实发生在吴姨眼前。
    果然没过多久,随着梁库三人的鼻息越来越重,他们身上本来流血不止的刀口,开始渐渐收拢凝合。
    更奇的是,入睡前刚刚还一脸凝重的老王,此刻竟然露出笑意,蝎子眼就更加投入了,梦中咧开嘴呵呵的笑出声来。
    显然房东老太睡前那段极具磁性的引导起了作用,看样子两人好像真的在梦中,回到了曾经属于自己最快乐的时光。
    不过梁库的表现就有点匪夷所思了,他死闭着眼,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
    正当包括房东老太的几个人,都有点纳闷纷纷靠近他中,他忽然双目暴睁,直愣愣瞪着棚顶大叫一声:“中了!”
    这诈尸般的一嗓子,差点把吴姨几个人炸晕过去,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又听到梁库近似痴狂又极端压抑的笑起来,接着就是号啕大哭,手中还不停一张张地不知数着什么。
    不要说吴姨母女还是古傲搞不懂眼前发生什么事,连用活人试药无数的房东老太,此时也有点晕糊,梁库这小子到底怎么了?
第五章 整容
    如果此刻朝歌在,一切就明白了。
    他会一眼看出,梁库一定是在梦中,回到他最初中彩票的那一刻。
    的确,对于一个穷了十代的梁库,没有任何时候再比那一刻令他快乐的想哭。
    虽然还不敢肯定梁库在梦中搞什么东东,但从持续的刻骨铭心哭笑中,让众人越来越感觉得出,梁库那段快乐时光,一定大大的与人不同。
    古傲终于见识了炼烟氏除了杀人之外的奇丹妙功,眼珠子盯着房东老太怀中的小木匣翻了几翻,媚出一副比亲孙子还亲的孙子样挨了过去。
    “奶奶,您把那遣梦丹也给我使使,不求别的,您就让我在梦里吃顿满汉全席吧!”
    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要饿疯的古傲几乎快流出口水。
    房东老太却像没听着,掖了掖怀中木匣,找了个棉垫子铺在地上,倚着墙角坐下来。
    古傲又翻了翻眼珠子:“奶奶,我也知道那东西珍贵,要不您就给我用一点点,满汉全席如果有难度,那来几笼包子也成啊!”
    老太太裹了裹衣襟,开始闭目养神了。
    古傲眼珠子继续翻:“得!您给我来两个粗面窝头,总该可以了吧?”
    老太太似乎已经睡着了。
    广元古镇殡仪馆是兼具半陵园作用的场所,不但规模宏大,而且建筑风格跟古镇的氛围很协调。
    青堂瓦舍,如同进入一座深宅大院,不同的是,这里住的绝大部分不是活者而是死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本来为了迎合全镇格调,偌大园区中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一堂一舍,无不都是严格按照清代园林设计的。
    但不知什么缘故,虽然那树还是那树,那屋还是那屋,可就是站在其中让人觉得有点静的发慌。
    尤其是众人刚才一进大门时,迎面看到那座宏伟的殿式建筑,宽阔巨大的厅堂内竖立着一排排黑漆铁架,每个铁架上都有层层小格,小格中端端正正摆放着统一规格的骨灰盒。
    此处正是殡馆陵园的主体建筑:骨灰堂。
    立身其中,成千上万的骨灰盒就在眼前身后,骨灰盒子上的死者照片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黑白或彩色、或静视或微笑,就等你没来由的心里一紧,背后一凉,顿觉外面阳光诡异,堂内阴风飕飕。
    朝歌这次出来搜寻园区有两个目的:一是看看园区还有否他人,顺便摸摸情况;二是为梁库等人,来找些消毒包扎的药品。
    骨灰堂的门前立着一块园区示意图,一条主道贯穿两条边路相随。
    以骨灰堂为首,后面有办公区、墓园、殡仪厅、灵车库等等诸多标注,其中一处标着“尸体整容室”的地方,吸引住朝歌视线。
    顾名思义,尸体整容室,就是给死者进行遗容处理的地方。
    在尸体火化前,通常都有家属要求,要在殡仪厅里举行最后一次告别仪式,让亲朋好友一大堆人来拜祭遗体。
    人虽然是死了,可还是要在面子上过得去,所以这个最后一容,仍是很有必要装点装点。
    更有那许多因为意外事故横死的,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就更需要作些门面功夫。
    该缝的缝、该补的补,止血镇痛的药不见得有,因为死人不需要那个,但估计清洗消毒用的药水和纱布,还是应该必备。
    朝歌打定主意先去尸体整容室取药水、纱布再说。
    偌大的园区,不是一时半会能走完,还是先把梁库三人的伤势处理了再慢慢探查也不迟,说不定这一来一回,那个唯一可能存在的门卫,自己就回到门房了。
    高高的围墙和排列整齐繁密的护林,把整座殡仪馆园区严实的包裹住,好像这里的一切都已经与纷乱凶险的古镇隔绝开来,就如同一座被遗忘在深山老林里的古宅,在静幽幽的太阳下,空荡荡的只剩下草木青堂。
    朝歌一路按着路标向尸体整容室走来,除了自己的脚步声,连只小虫的鸣叫都听不到。
    他心里暗想,这里做为暂时的藏身之地倒还不错,就算偶尔撞进来几个术人,要想逐一搜遍整个园区的每个角落,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就只是门房靠近大门有点显眼。
    朝歌边走边四处仔细观瞧,看看哪里更适合躲藏,等园区情况摸清后,就把所有人安排过来。
    朝歌一路深入,边走边看边想,途经殡仪馆办公区的时候,忽然被一阵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奇怪歌声打断思路。
    朝歌停住脚步仔细静听,那歌声却又没了。
    再继续往前走,没几步,奇怪的歌声就像个魂儿似的又飘了出来。
    这回声音持续较长,朝歌辨明是从办公区里的那排办公室传出来的。
    有人在唱歌吗?不像,听起来似乎是一种很老的录制音乐,谁在里面?会是那个看门人吗?
    朝歌左右看看无人,悄步向办公区走去。
    在殡仪馆工作的人员并不多,所谓的办公区,就是一大间清代风格的青砖灰瓦房,院中是个花坛,房前屋后还移植了许多密竹子,微风一过,竹叶摇曳,沙沙一片。
    整间大房内又平均分隔成十几个小房,中间一条走廊,大门没锁,朝歌小心透过大门玻璃纸往里看。
    因为房外密竹当住光线,走廊内模糊暗淡,朝歌把两手挡在眼睛两旁减弱玻璃的反光,才渐渐看清里面。
    走廊内暗幽幽、空荡荡的没人,只有那古怪的歌声在里面四处飘荡。
    细长的走廊就像一个巨大而封闭的拢音筒,把魂灵似的歌声拘禁在里面,让朝歌听的越发真切。
    那歌声像是从一个老旧的手摇留声机发出的,还可以隐约听到旋转磁片发出嘶啦嘶啦的轻微噪音,与之相匹配的,就是这支恍若从发黄老照片里飘出来的老歌:
    我等着你回来,
    我想着你回来,
    等你回来让我开怀,
    你为什么不回来,
    你为什么不回来,
    我要等你回来,
    我要等你回来……
    想着你回来,
    想着你回来……
    朝歌是修读音乐的,一听便知这是一首早在大上海二0年代就已经风行的曲子:等着你回来。
    因为年代久远,歌声有点失真,加之那个时代的歌女李香兰、周璇等,大多是细着嗓子唱的,听起来真给人一种独特的恍惚感。
    朝歌一点点把门推开,悄悄闪了进去,反手一关,立时置身在一个竹影摇动、鬼乐四飘的深长暗室里。
    如果刚才是一种时光倒流的恍惚感,那么现在更多的是阴森诡异。
    要说朝歌此刻心里一点反应都没有是假的,再沉着冷静,也还都是肉长的人一个。
    只是一年多来,陆陆续续几乎所有光怪陆离的怪事都让朝歌赶上,一颗肉胆也就逐渐铁硬。
    如果所有的事都一古脑儿的砸下来,恐怕再冷静的朝歌也难以承受。
    还不回来春光不再,
    还不回来热泪满腮,
    梁上燕子已回来,
    庭前春光为你开,
    你为什么不回来,
    你为什么不回来,
    我等着你回来,
    我等着你回来……
    缥缈恍惚的歌声,时而像是周璇白生生的细手在牵着你前行,时而像是李香兰在前面如烟似雾的频频微笑。
    朝歌屏气循声,几乎到了走廊最深处,终于在一扇虚掩的门前停下来。
    歌声就是从这里飘出,可让朝歌有点疑惑的是,这间不是别处,正是殡仪馆馆长的办公室。
    在里面的会是谁?整座殡仪馆最可能仅有的人,大概就是看门人,可一大早,一个看门人又怎么可能坐在馆长的办公室里,悠哉悠哉听着鬼一样的老歌?
    在房间里的究竟是谁?门后到底是什么?
    朝歌再一次遇到不得不做,且又是常人无法承受的选择。
    他握紧拳头,作好面对一切突发情况的准备。
    门,被缓缓推开了,一座衣架,两张待客椅,一个写字台,和一部老久的留声机,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闭目靠坐在老板椅上,投入的欣赏他的老歌金曲。
    此刻留声机还在沙沙的转动,歌曲声正绵绵不断从那夸张的黄铜喇叭口传出来。
    中年男人极瘦,即便是房内光线幽暗,也能让人一眼感觉得出他瘦的程度,笔挺的西装里就像撑着一副笔挺的骨架。
    但从梳理得一丝不乱的发型,还有自然又颇具气派跷起的二郎腿上,还是可以判断出他绝不像个看门人。
    终于,在曲子放完,回味良久的某个间隙,中年人猛然发现门外正凝视着他的朝歌。
    中年人先是一惊,受了极度刺激的表情凝固在瞬间,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魂,只剩下一张包着皮的骨头。
    朝歌并不想吓人,只想让中年人自然的欣赏完金曲,然后再自然的发现他。
    不料这种朝歌式的无声礼貌,却演变成骇人之举。
    朝歌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说什么也没想到,中年人忽然还魂似的笑了,很和蔼的笑说:“有事吗?这里是馆长办公室,我就是史潜史馆长。”
    一个乱了套的镇子,一座静得骇人的殡仪馆,一条不叫只咬的巨犬,一位嗜好老歌的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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