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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马车不要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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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学校出来,傅川问池西西:“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
  “不是考进了前二十么。”
  “那有什么好奖励的,跌出前二十才是意外。”
  傅川从运动裤中伸出手,敲了一下池西西的头:“谦虚点行吗?”
  池西西捂着额头冲他笑: “傅川哥,你高中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厉害?我们班第一名从没考过第二,还得过好多竞赛金奖,黄老师都没用‘出类拔萃’形容过他。”
  “……”傅川斜了她一眼,问,“你这就算放假了?春节去哪儿过?你外公外婆都不在了,去爷爷奶奶家?”
  “我自己过。我爷爷奶奶家在山区,离这儿六百多公里,我回去的少,和他们也不熟。”
  池西西的父亲是从山区考出来的,一路念到博士,毕业后就留在大学教书了。
  池西西的妈妈则是典型的富家女,漂亮娇气脑袋空空,年轻的时候,两人一个迷恋对方的英俊博学,一个爱慕对方的天真漂亮,在爱情面前,有没有共同话题根本不是问题。
  可漫长的共同生活后,各种差异最终让两人闹到了离婚的地步。
  “那你去我们家吧,我奶奶中午还让我叫你。”
  “多不好呀。”
  傅川看着她笑:“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
  傅岳不准备回国过春节,傅川三天两头不在家,池西西嘴巴甜,很讨老人喜欢,傅奶奶再三挽留,于是整个寒假,池西西都住在傅家。
  离过年还有五天的时候,傅川才想起要交毕论,他瞟了眼要求,打开文档整理了一会就感到烦躁。
  因为不觉得书念得好就算成功,高三的时候傅川本没打算考大学,傅奶奶突然病危,昏迷了几日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我看不到小川的录取通知书,死也闭不上眼”。
  傅川是奶奶带大的,听到这话心中一酸,锁上门突击了两个月英语语文,高考时这两门居然及格了。
  傅川并不准备真的去上,只是想拿通知书告慰奶奶,就任由父亲报了金融专业,哪知道老太太挺过来了……
  傅川好不容易混完大学,正想去当海员,老太太再次病重,说活了七十多年也算值了,唯一的遗憾就是等不到大孙子考上研究生。
  这两年老太太又改口说,退学可以,给她带个孙媳妇生个重孙子。
  因为感情极深,不管奶奶真病还是假病,傅川都没法不当一回事。
  只是有回听到老太太得意地和人炫耀自己把大孙子拉回了正途,傅川深深地觉得自己被坑了。
  傅川英语烂,试着翻译了半句,就把论文摘要打印出来,敲响了池西西的门。
  池西西正做数学试卷,傅川把纸往她面前一摊:“考考你汉译英。”
  池西西看了两遍,问:“能查词典吗?有几个词不会。”
  “嗯。”
  池西西认真地翻完,又读了一遍,递到傅川手里:“对吗?”
  傅川随便看了一眼:“差不多吧。”
  池西西笑了笑,眸子亮如星:“真的?其实有点难。”
  台灯的光照在她脸上,给她细细软软的头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浅金色,傅川想,这小孩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怎么就这么单纯这么好糊弄呢。
  +++++
  2016年末,冬至。
  傅川醒的时候天还没大亮,许久不做梦,一个人躺在双人床上,一时有些恍然。
  他想起梦的结尾,无声地笑了笑,他活了三十多年,总共就被两个人坑过,一个是他奶奶,一个是池西西。
  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傅川摸起手机刚关上飞行模式,池西西的微信就发了过来——【前夫,九点半民政局门口见,谁迟到午饭谁买单。】
  傅川没回,把手机随手一丢,视线落在了床头柜上两人的合照上,照片上的池西西笑得一脸无邪,傅川把合照丢到抽屉里,眼不见心不烦。
  那时候他怎么就上了她的当,真蠢。

  第3章

  池西西向来守时,九点一刻就到了。傅川却让她等足了一个钟头才出现。
  傅川下车的时候,他的秘书许然向池西西解释道:“今天的会推不开。”
  池西西倒没放在心上,笑着说“感谢日理万机的前夫先生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
  接过许然递来的材料,傅川和池西西站在队尾等待,前面的四对皆是沉默不语地相隔十厘米以上,唯有池西西一脸殷切地问傅川午饭想吃什么。
  路过的工作人员见状低声提醒今天是单日,只办离婚。
  听到池西西笑着道谢,说他们就是来办离婚的,工作人员有一秒钟的诧异。
  “铁板烧吃不吃?”见傅川没有反应,池西西补充道,“我请你。”
  “你有事?”
  “我有个同事想给你做个专访,我已经替你答应了,只需要半个小时,我刚刚等了你一个小时呢。”
  见傅川不语,池西西又说:“……前夫,给个面子行不行?”
  “许然。”
  秘书闻声走了过来。
  “把‘离婚’的定义背给池西西听。”
  许然尴尬了片刻:“离婚是指夫妻双方通过协议或诉讼的方式解除婚姻关系,终止夫妻间权利和义务的法律行为。”
  “听明白了?等下签过字,咱们的关系就解除了,我没义务做你答应的事儿。”
  池西西停顿了一下:“那就先不离了呗。”
  傅川手中的身份证滑落到了地上。
  池西西弯下腰捡起来交回他手中:“等你做完专访,我们下周再找个时间过来。”
  ……
  签字的时候,傅川下笔的速度格外快。
  从民政局出来,傅川拒绝了池西西共进午餐的邀请,池西西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池西西。”傅川突然开口,“把你手机给我。”
  池西西虽然莫名其妙,却还是照办了。
  傅川解开手机锁,找到通讯录中自己的名字,点下删除,而后把手机还了回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池西西轻扯嘴角“切”了一声,散买卖不散交情的觉悟都没有,要不要这么没风度。
  “切”完之后她才想起来,前夫先生对前任向来没风度,这一点她高中的时候就见识过。
  +++++
  除夕夜。
  和傅家人一起吃过年夜饭,池西西就回了客房。
  傅川进来的时候,她正默写英语课文。
  “帮个忙……大过年的还用功呢?”
  “高考生哪有假期。”池西西一抬头,傅川才发现她正哭。
  “你怎么了?”
  池西西顿了一下:“刚刚做数学卷子,十题错了五题。”
  “就为这个?”傅川没有怀疑,他笑着揉了下她乱兮兮的头发,“傅岳的高三是一路玩过来的,但他是那年你们学校第一,太紧张会起反作用。”
  “我和傅岳哥不一样,我笨。”池西西擦干眼泪,“傅川哥,你找我什么事儿。”
  傅川把不停震动的手机递到池西西手里:“帮我接个电话,就说我去洗澡了。”
  谁知还没接听手机就不震了,池西西正想问要不要回拨,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一按下接听,一道饱含愤怒哀怨的女声就传了过来:“傅川你混蛋!”
  “他……去洗澡了。”池西西刚哭过,声音软,因着这句话有暧昧的意味,迟疑间更添了几分怯怯的温柔。
  电话那头霎时安静了,片刻后才语气不善地问:“你是谁?你们在哪儿?”
  池西西看向傅川,傅川直接挂断了电话。
  两三秒后,电话不依不饶地追来,傅川直接拖黑了那个陌生号码。
  “谢了。”傅川走出两步又回头问,“想吃什么,买回来谢你。”
  “你要出去玩?”
  “嗯。”
  “能不能带上我?”
  池西西一笑,腮边就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看到笑靥之上那对红红的眼圈,傅川咽下了“不能”,转而说:“穿厚点。”
  因为是除夕夜,整栋别墅的灯都开着,除了他们,所有人都在一楼客厅看电视,傅川只得再次带着池西西从二楼的窗户跳了出去。
  飘着雪的除夕夜,连最顽劣的孩子都躲在了家里,街上冷清清的没有人,只有零星的几辆车子驶过。
  傅川一直开到郊外,失了路灯,天地间仿佛只余下车前的两道光芒,池西西望着在光芒间飞舞的雪花发了会儿呆,听傅川说“到了”,才回过神来。
  这是远离市区的一座荒岛,上面有几个废弃的仓库,傅川把车子随便一停,示意池西西下车。
  中间的那个仓库前有两堆篝火,男男女女竟聚了二十多个,见傅川带着池西西走过去,纷纷扬起手打招呼。
  池西西粗略地环视了一圈,只找到宁御、宁立夏和季泊川三张熟脸。
  傅川难得带女孩出来,众人自然好奇,瞥见有人递啤酒给池西西,傅川立刻出手拦。
  池西西走到亮处,听到有人向傅川笑道:“这小姑娘有十六岁没?摧残祖国的花朵,亏你也下得了手。”
  傅川瞪了那人一眼,宁御却说:“别瞎说,这是他闺女,亲生的。”
  傅川没理宁御,低头问池西西:“冷不冷,到里面呆着吧。”
  池西西望了一眼虽然简陋,但明显布置过的仓库,摇了摇头,往傅川身边挪了挪。
  傅川只当她怕生,对池西西说了句“想吃什么自己拿”,便加入了众人的讨论。
  他们准备去荒岛上著名的鬼屋探险。
  宁御的妹妹宁立夏递了一盘烤熟的海鲜过来,池西西摇头说不吃,宁立夏便又拿了块烤红薯让她暖手。
  荒岛上风野,挨着篝火,池西西也冻得嘴唇发紫,离家时匆忙,她忘记了戴帽子口罩。
  余光瞥见池西西冻得直缩脖子,傅川抽下脖子上的围巾,扔给了她,而后把拉链拉到顶,戴上羽绒服的帽子继续和宁御讨论路线。
  傅川的围巾长,池西西把整颗脑袋都裹进围巾里,顿时暖和了起来。
  季泊川过来打招呼,看到仅露出一双眼睛的池西西,吓了一跳:“你怎么也来了?”
  “你不也在?”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那谁谁花了一个星期给你做的生日视频,你看了没?”
  “没兴趣。”池西西翻了个白眼。
  “今天你生日?”傅川转头问。
  “嗯。”
  “不早说。”
  “我又不是小朋友,生日有什么好过。”
  “你不是小朋友是什么?”
  “你也不是很大啊。”
  见傅川的眼风扫过来,池西西马上笑着讨饶:“我是说傅川哥你看起来年轻,我以前一直以为傅岳是哥哥你是弟弟。”
  不同于自小就成熟稳重的傅岳,傅川虽然话也少,但满身的玩世不恭让已经二十五岁的他看上去仍旧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
  “他那是未老先衰。”
  十点一到,众人便要出发,速战速决,然后零点前回来。
  池西西觉得没意思,便说自己留下看东西。
  一行人走后,望着黑漆漆的四周,她又有些后悔,倒不是因为怕,她胆子一向大,而是除夕夜,荒郊野岭的,一个人干坐着有点傻。
  雪渐渐小了,风却未止,吹得篝火左右摇曳。
  周围太寂静,脚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咯吱的声响格外清晰。
  傅川怕吓着池西西,未等走到拐弯处便高声说:“是我。”
  “你怎么回来啦?”
  “本来就挺没劲的,我就是不想呆在家……一只黄鼠狼蹿出来那几个女人也要乱叫,吵死了。”
  “我刚刚也看到了一只。”
  “你吓坏了吧?”
  池西西知道傅川中途折回来是好心,便很配合地“嗯”了一声。
  “就知道你得害怕。你哭不是因为十题错了五题吧。”傅川开了瓶可乐,喝了一口,斜着眼看她。
  池西西沉默了一下:“我爸妈把我生日忘了。”
  不止忘了,还在电话中不约而同地指责对方把她扔在别人家过年不负责任,顺带数落了她一顿。
  没有关心她一个人生活习不习惯,也没有主动问起她的期末成绩。
  他们各自成为了别人的家人,而她是无处安插的负累。
  “这也值得哭?气你爸妈没给你准备礼物?”
  倒不是怨恨他们,只是窗外的炮竹声害她想起了刻意忘掉的那些温馨往事。
  “等着。”傅川返身进了仓库。
  一通搜寻后,他拖出了四大箱烟花炮竹,这本是季泊川拉来取悦久攻不下的女孩子的,那女孩不肯出来,傅川便借花献佛。
  见池西西想要走过来帮忙,他说了句“坐着”,分几趟把硕大的箱子搬到了外头。
  “捂着耳朵。”
  话音才落,第一朵花火绽放在了夜空中,第二朵第三朵第四朵……烟火刹那间照亮了半片海面。
  见池西西被巨大的声响吓得一缩,傅川露出了小时候把女生捉弄哭后的满足笑容:“谢礼。生日快乐。”
  “谢谢,好漂亮。”
  震天的声响中,两人的声音转瞬被湮没。
  去探险的人一回来就嚷嚷,问傅川好好的点什么炮,鬼都被他震走了,害他们连个影子都没遇上。
  傅川垂着眼点烟,半晌才答:“闲得慌。”
  季泊川原本想十二点放烟花用视频和他追的姑娘玩隔空浪漫,这下浪漫不成了,便耷拉着脸问傅川:“哥,你怎么一点也不给我留。”
  傅川懒得理他,看了眼困得直打哈欠的池西西,问:“想不想走?”
  “想。”
  和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宁御和宁立夏。
  傅川开车,宁御坐副驾驶,两个女孩在后座睡觉。
  “你和那一位怎么回事,她一晚上给我打了几十个电话。”
  “本来就没什么事儿。还没怎么着呢就这么烦人,没劲。”
  “你是被那个要自杀的给吓着了吧,单了三四年了。”
  “谈不上吓不吓,就觉得没意思。”
  “你喜欢什么样的啊,我给你寻摸一个,空窗久了容易变态。”
  “你是女人吗,还喜不喜欢的。”
  傅川觉得“爱情”这个词俗气又可笑,每每瞟到电视剧里爱啊恨啊的片段,听到痴痴怨怨的歌词都觉得后牙发酸。
  他喜欢玩,注意力从没放在女孩子身上过,有漂亮的主动表白,心情好的时候觉得对方不讨厌也会试着相处一下。
  宁御冷哼一声,点了根烟,回头看了眼睡熟了的宁立夏,还没吸就摁灭了,降下车窗,把烟扔了出去。
  冷风夹着雪一下子灌了进来,傅川不满地看了宁御一眼,而后看向后视镜里安安静静睡觉的池西西,忽而说:“胆子小,听话,傻兮兮好糊弄的。”
  “什么?”宁御没立刻明白,隔了好一会儿才笑道,“你这要求,幼儿园一抓一大把。”

  第4章

  高三开学早。一开学,池西西就搬回了学校。
  住校的不多,所以学生宿舍是条件一般的六人间,池智怕人多影响女儿复习,临走前找黄老师弄了间单人教师宿舍。
  开学第四天的中午,梁星如往常般和池西西一起回宿舍。
  池西西有了宿舍以后,梁星中午再也没有回过家,虽然她家就在学校旁边的教师公寓。
  刚吃过午饭,两人都有点犯困,池西西准备趁午休做英语听力,就把床让给了梁星。
  池西西剥橙子的时候,梁星正躺在她的床上举着季泊川的语文卷子傻乐:“瞧瞧我们泊川,连错别字都这么可爱。”
  池西西凑过去看了眼季泊川的小学生字体,嗤笑道:“傻子。”
  “你真不觉得他帅?公认的校草哎。”小女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希望得到好朋友的认同。
  大概成绩好的女生都爱坏男孩,季泊川虽然每回考试都在一千名开外,凭借那张还算好看的脸和由出身带来的优越感,在女生中依然吃得开。
  “不觉得。地主家的傻儿子还差不多。你真不觉得他的行为幼稚?”
  池西西从不随便评论他人,唯独在梁星面前想什么就说什么。
  父母离婚后,她消沉了好一段,被包括父母老师在内的许多人说过“复杂”,一度遭到同学的排挤,那时候只有梁星肯搭理她。
  上了高中后,她逼迫自己活泼起来,拿傻白甜当保护色。
  人们总是容易对摸不透其想法的异类望而生畏,而看上去没什么心机整天哈哈笑的那种则最受欢迎。
  “你这是性冷淡!从初中到高中,就没见你喜欢过谁。不喜欢学习就是草包吗?他那叫追求自我!”
  “‘喜欢’只是自己给自己的错觉。”
  “那是你没遇见让你动心的人。”
  但我见过很多“相爱”过的人反目成仇。
  “开学的时候季泊川给了我一盒巧克力,我上网查了,挺贵的,我给他做了饼干,你放学陪我送给他吧!”
  池西西掰了瓣橙子放在嘴巴里,冰凉的橙汁从舌尖一直滚到喉咙里。
  她一向畏冷,就把剩下的橙子用纸巾垫着放在暖气片上烤。
  “他那是为了让你继续给他作业抄。季泊川最近在追一个大学二年级的女孩,学表演的。”
  “那又怎么样,他又不是认真的。”
  这倒是,季泊川交过很多女朋友,但跟谁都不长久,几乎是到手就弃,他享受的只是征服的过程。
  对女孩来说,收服浪子和暖化冰山一样令人跃跃欲试,说到底,也是源自征服欲。
  费时费力,把自己折腾得像个傻子。
  还不如征服难解的数学题。
  “等我做完听力,你给我讲两道物理题我就陪你去。”
  “成交。”
  池西西戴上耳机,梁星把季泊川那张只考了70分的语文卷子抱在怀里小憩。
  梁星的年级名次和池西西差不多,但她除了作业从不多做一题,数学物理尤为好,只是上课听听就什么题都会做。
  而池西西则经常被数理化折磨得满心挫败。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任何方面都是。
  一班的学生像池西西这样用功到连吃饭梳洗都争分夺秒的其实很少,成绩拔尖的学生往往并不需要很吃力地死学习,大多脑袋聪明习惯好效率高,学的出色玩的也尽兴。
  池西西除外。她的智商随妈妈,上学又早,能坐到尖子生中全靠过人的毅力。从高一到高三,她连寒暑假都在背课文做题,整整三年,每个月只给自己放两天假。
  上完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梁星给池西西递了个眼色,两人便没立刻往食堂跑,放慢收拾书包的速度。
  寒假过后,年纪前五百可以自由选择放学回家复习和留在学校上晚自习,当然,选不上晚自习的要有家长签条子。
  梁星虽想回家,但因为池西西要上晚自习,她便留下陪她,这个年纪的好朋友,连上厕所都要约着一起。
  季泊川既不是前五百也不可能得到家长的同意,只能留在学校影响他人。
  放学后到晚自习开始前有一个小时的空隙,所有高三生都利用这个时间去食堂或回家吃饭,季泊川却不是在操场打篮球就是在门口卖碟的音像店看电影,熬到晚自习快开始了再拎着保姆送的饭到教室吃。
  等教室的人都走空了,梁星才做贼一般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蓝白格的布袋子,她打开袋子里的塑料盒给池西西看自己做的饼干,粉色的爱心和巧克力兔子,还有奶油色的小鹿,池西西正饿着,伸手就拿,却被梁星打了一下:“一共五十二块,‘520’懂不懂?”
  池西西不满地切了一声:“季泊川又不会数,说不定会拿去讨好那个大二的姐姐。”
  “他给谁是他的事儿,我又没指望有回报。”
  “你想得开就好。”
  季泊川不在操场,两人就出了校门过了马路往音像店走,离音像店还有十米的时候,远远看到季泊川戴着耳机站在门前的电视机前。
  私底下经常给“性冷淡”的池西西普及成人知识的梁星突然两腿发软,迈不开步子,拉着池西西说:“你帮我送吧,我不过去了……”
  “他送你巧克力,你回他饼干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池西西不可思议地望着梁星涨红的脸,“这就怂了?出息呢!”
  “我请你吃一个星期的馅饼,你帮我送吧!”
  “……那我跟他说什么呀——这是梁星给你的?”
  “你什么都不用说,给他就行!”
  “……”
  虽然疑惑,池西西却还是照做了。
  谁知一脸莫名的季泊川还没伸手接,布袋子就被从天而降的班主任一把抓了过去。
  季泊川的父母刚请校长及所有任课老师吃过饭,因此班主任特地来找他谈心,企图感化他,不想却遇上了池西西“示爱”。
  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离异女人,没有家庭负担,常年一心扑在工作上,她不认为中学生有隐私和人权,毫不犹豫地当着两人的面拆开了布袋。
  看到塑料盒里描着“季”的爱心饼干,季泊川脸上的表情比班主任还精彩,背对着班主任用口型无声地说“没想到啊,池西西”。
  池西西一脸淡然,直到看清盒子下面的那封信。
  ……怪不得梁星会怂,会说“你什么都不用说”,敢情除了饼干还有情书。
  而那封信里一定署了她的名字。
  池西西在心中骂了句脏话,赶在班主任拆信前一把抢回了信。
  池西西向来是听话乖巧的学生,突然来这么一出,班主任自然诧异。
  当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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