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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马车不要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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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不经意间照到傅川的时候,池西西才发现他正板着脸生气,她放下镜子,回头笑着问:“你怎么不高兴了?”
“我没不高兴。”
傅川从床上站起来,理了理衬衫和西裤,冷着一张脸说:“你说的对,现在还不可以,你不愿意和我结婚,我不愿意和你恋爱。咱们眼下既不是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不能做太出格的事。”
说完这一大堆,他没再看池西西,自顾自地走出卧室,坐到餐桌前,闷闷地吃起了晚饭。
菜和饭都凉了,散发出海鲜特有的淡淡腥气,傅川倒也不挑,大口大口地吃得无比快。
“……”
对着冷饭冷菜,池西西实在提不起胃口,就端起果盘,坐到了一旁。
她接连看了傅川好几眼,他仍旧不理人。
池西西低头望了眼自己受伤的食指,哭笑不得地想,早知道就听宁御的了,费时费力地做出了傅川要吃的菜,却仍旧讨不到他的喜欢。
反正都要看他的冷脸,还不如煮碗泡面。
她说“今天还不可以”,是因为例假尚未结束,他的手明明探进去了,居然没发现?
既然他爱胡乱联想,那就继续气着吧。
……
收拾掉碗筷,池西西才发现傅小川不见了,在一楼和后院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它的身影,她便问向站在窗口抽烟的傅川。
傅川爱搭不理地说不知道。
池西西急了——这房子大,死角多,容易出危险。
她套上羽绒服去没开暖气的楼上找,连找了两层,忽而听到了脚步声,转头一看,追上楼的不止是傅川,还有狗。
池西西松了一口气,半蹲下来抱住傅小川,轻声骂过它、告诫过它不可以乱跑后,抬起头问傅川:“你是在哪儿找到它的?”
“谁找它了,它自己出来的。”
傅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只顾找狗,完全不关心自己情绪的池西西,口头告辞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池西西放开狗,起身挽上他的胳膊笑着说:“你刚回来不累么?还走什么呀。我家离你公司那么近,你留下吧。你现在还晨跑吗?我们明早一起……”
傅川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却没立刻答应留宿:“住在一起不好吧,被别人知道了要说闲话的。”
池西西明知道他在口是心非,却仍旧撅起嘴,装出一脸不快的样子说:“谁爱说谁说,我是不怕的,你怕就算了!”
大少爷终于笑了。
傅川没有换洗衣物,两人便去百货公司给他买内衣和晨跑穿的运动服、跑鞋。
老宅在市中心,离百货公司步行只有一刻钟,傅川却怎么都不肯带傅小川同去,出门前更板着脸对它说,到处乱跑必须受罚——扣掉晚上的加餐和放风,留在家里反省。
离百货公司打烊还有一个钟头,池西西来不及换衣服,只在运动服外头套了件奶白色羽绒服。
池西西锁上门,步履轻快地走下了台阶,冲傅川笑了笑:“走吧。”
立在台阶下等她的傅川犹豫了片刻,伸出了手。
哪知池西西正巧把双手举到脑后,拆掉马尾重新束。
扑了个空的傅川悻悻地收回了手,抄进了西裤口袋。
池西西绑好马尾,立刻挽住他的胳膊,见他侧过头看向自己,立刻踮起脚尖吻了他一下。
傅川的嘴角弯了弯,把手从口袋中伸出,捉起了池西西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商场快打烊了,顾客稀少,两人便直奔顶层运动区。
傅川身材高瘦,不挑款,便没试,按号码随意选了两套。
池西西一直拿运动套装当家居服,便问柜员有没有同款女装。
她心情好,笑得甜,柜员便多问了一句她和傅川的关系。
两人本就差了快十岁,她又是中学生打扮,和一身西装、时刻板着一张脸的傅川站在一起,俨然是两代人,所以外人无从判断。
池西西起了玩心,回头冲傅川一笑,说:“他是我爸爸。”
柜员闻言多看傅川两眼:“你有十六岁了吧,你爸爸看着真年轻,像三十四五岁的人。”
池西西忍了又忍,才没笑出声。
不等池西西再开口,傅川便补充道:“不是亲生的,我是她干爹。”
此言一出,几个柜员的表情一齐复杂了几秒,才改口夸池西西挑的灰蓝色很衬她。
池西西叫了一路“干爹”,回到家后,便催着傅川去洗澡。
她调好水温,把浴巾往傅川怀中一塞,便去给狗做加餐了。
傅川洗得快,走出浴室时,见到池西西抱着狗和浴巾往洗手间走,一把拉住了狗项圈。
“你洗澡带它进去干嘛?”
“给它洗啊。”
“我来吧。”
不等池西西反应,傅川就把狗抓进了浴室,锁上了门。
“……”
傅川只给狗洗了五分钟,池西西知道他没耐心,便敲开了门,抢过吹风机,替一脸惊恐的傅小川吹毛。
吹完狗,她朝头发还湿着的傅川挥了下手中的吹风机,问:“要不要我替你吹。”
傅川一脚踢开狗,心情愉悦地“嗯”了一声,把脑袋凑了过去。
吹干一人一狗,池西西才有空洗澡,洗完澡敷过面膜,已经十一点了。
她走出浴室,看到傅川还坐在沙发上,便问:“睡觉吧?”
“我睡哪儿?”
“我的房间啊。我这儿比你家方便,离你公司也近,明后天就把主卧收拾出来,换张床。今天咱们先在小床上挤挤吧。”
话还没落地,傅川就一个健步蹿过来,横抱起池西西,进了她的房间。
两人在小床上缠了好一会儿,池西西忽而制止了傅川不断下探的手。
她两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问:“你要不要当我的男朋友?不当就不可以哦。”
别的都可以妥协,唯独这个不行,傅川沉声说了句“不当”,手上却没停。
池西西用膝盖轻轻顶了一下他的小腹,肚子朝下翻了过去:“那就睡觉吧。不可以。”
傅川有点生气,想去沙发上睡,又舍不得她滑腻的手和好闻的气味,考虑了片刻后,还是握住了池西西的手,躺到了她的身侧。
池西西觉得傅川生气的时候挺可爱,便没解释自己不肯是因为有亲戚在——反正他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她随便说一两句好听的就能哄回来。
她侧过身,把脑袋枕到了傅川的胳膊上,又用胳膊揽住他的腰。
傅川很快翻身压住了她。
久违的睡姿,让两个人不约而同感到安心。
池西西的困意来得很快,即将睡着的时候,她听到傅川说:“我说想结婚是认真的,你考虑一下,别让我等太久。”
池西西正困着,就没睁眼,声音软糯地“哦”了一声。
傅川嫌她敷衍,低下头,用两根手指撑开了她的眼睛:“你准备考虑多久?”
“半年?”
“太长了,我最多等一周。”
好歹也是终身大事,还差半个月才满二十三岁的池西西同样不愿意妥协,说:“五个月。”
“两周。”
“……”
池西西没作声。
“三个星期。”
池西西没说话,脑袋使劲儿往他怀里拱了拱,傅川的口气缓了缓,说:“最迟一个半月。”
池西西终于应声:“好。”
她的身体馨香柔软,这样抱在怀中既满心温柔,又好似在遭受酷刑。
傅川不愿妥协,却又觉煎熬,辗转了半夜,自知熬不到一个半月,决心第二天就搬走。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他仍旧住在池西西的家里。
和好后的第五天上午,池西西带着傅小川到宁立夏的工作室喝茶。
一见到她,宁立夏便笑道:“今天周末,你怎么没陪傅川,他去应酬了?”
“没有,他今天休息。”
“又没应酬,他怎么舍得放你出来?”
“他跟我赌气,一大早就带着行李离家出走了。”
宁立夏一脸诧异:“离家出走?因为什么?”
“他气我答应朋友去跑马拉松。我只去三天,而且是因为他下周也要出差,年底公司忙,没空一起吃饭,我才答应的来着。”
这天一早,池西西发现姨妈走了,本来准备补偿他的来着,谁知道一言不合,傅川连早饭都没吃,就离开了。
池西西在宁立夏的工作室呆到中午,午饭的时候刷了下微信,竟发现朋友圈一片空白的傅川破天荒地发了一条,虽然只有三个字——【感冒了。】
池西西匆匆吃光碗中的饭,对宁立夏说:“下午不能陪你逛街了,傅川病了,我得去他家看他。”
“他不是在赌气么?这么快就发信息给你了?”
“没。他是在朋友圈说的。”
宁立夏点开微信,点进傅川的头像,说:“他什么都没发啊,咦,拉黑我了?”
宁立夏试着给傅川发了个表情,并没拉黑。
池西西好奇,便微信宁御,截图问他能不能看到这条。
片刻后,宁御回复了过来——【看不到。川哥长能耐了,分组可见都自己琢磨出来了。你千万别理他,看他还能作出什么妖来。】
……
池西西赶到傅川位于远郊的住处时,他正窝在沙发里喝红酒,听到门铃声,只用了三秒,就从沙发处冲到了门边。
从猫眼中看到池西西,傅川在门后等足了半分钟,才打开门,懒洋洋地问:“你怎么来了?”
池西西没说话,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两手勾住他的脖子,吻着他的耳垂,柔柔媚媚地问:“还生气呢?”
傅川往后退了一步,顺势托住她大腿,说:“没……你这是在干吗?”
池西西没说话,挣脱下来后,踮起脚尖,吻着他的嘴巴,放下一只手,轻轻拉了一下他的皮带扣,歪着头笑:“替你治感冒。”
傅川疑心池西西在逗自己,艰难地推开她,说:“不用,我已经吃过药了。”
“真不用?那我走啦?”
池西西的手还没搭到门把上,就被傅川拦腰抱了起来。
他嫌卧室远在二楼,便就地把她摁到了地毯上。
池西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没等这阵头晕过去,傅川就冲进了她的身体。
两人许久没在一起,池西西往后一缩,喊了句“疼”。
傅川的动作立时轻柔了下来,嘴上却说:“这才哪到哪儿。疼也得给我受着。”
第52章
结束后,傅川伏在池西西身上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喘息着翻身下来。
地毯质地粗粝; 傅川又碾压得太用力; 池西西光洁无瑕的后背上磨出了数道长而深重的血痕; 白皙与紫红对比鲜明,看着就疼。
傅川伸出手; 刚要触摸她的后背,池西西就起身离开了。
她浑身的骨头仿佛都被傅川撞散了。
没有措施,傅川最后泄在了外头,池西西最最嫌弃这个; 挣扎着站起来后,第一时间去跑进洗手间清洗。
傅川的洗手间她不熟悉; 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放出热水,找到浴巾。
清理好后,池西西发现包里的干净衣服和牙刷、护肤品忘了带进来,便顶着一头湿发; 裹上傅川的浴袍; 踩上他的拖鞋; 去外头拿包。
傅川的浴袍大,一直拖到了地板上。
走出洗手间前,池西西照了下镜子,这模样还挺好笑的。
傅川就等在洗手间外头,看到池西西打开门出来,正想说话,不料池西西低头绕过他,快步往大门边走了。
过去每回小别之后傅川都会缠着她不断折腾,更别说这回隔了四年。
傅川最不要脸,就算不是白天,也总爱打开灯,她越是不肯脱光所有的衣服,越是不肯被他看,他就越起劲儿。
池西西生性羞涩,此刻浴袍内是真空的,自然要担心被傅川捉住剥光了继续闹,所以才躲着他走。
傅川见状没敢说话,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头,待她拿着旅行包往浴室走,他又跟到了浴室,继续在门外蹲守。
已经是傍晚了,池西西预感到自己呆会儿要被傅川闹到连眼皮都没力气抬,便提前做晚间面膜。
慢吞吞地穿好衣服,敷好面膜,涂好身体乳,刷好牙齿,再走出洗手间时,已经是一小时后了。
傅川居然还一动不动地守在外头,连半米都没挪。
“你在这儿干吗?”
傅川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虽然没笑,但声音听上去并没有很生气,他稍稍松了一口气,拽过了她手中的旅行包,放到了身后,讨好地一笑,问:“你晚饭想吃什么?”
“你家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现在一起出去买?”
池西西懒得再出门,说:“不想出门。你自己去吧,我在家等你。”
傅川轻手轻脚地拉着她背后的帽子看了眼她的后背,见隔了快两个钟头红痕还在,更没底气,讨好的意味更加明显。
“我一个人去挺无聊的,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
池西西宁可不吃,也懒得出门,便说要外卖。
傅川有心做一桌池西西爱吃的菜道歉,又怕他一个人离开后池西西会逃走,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终于把她拖了出去,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
许久不做饭,手法生疏了不少,傅川做好饭时,已经快九点了。
池西西抱着零食窝在沙发里看纪录片,早已吃饱了,对着一桌菜,也提不起胃口。
菜剩了五分之四,傅川仿佛有点失望,看了池西西两眼后,就去洗澡了。
两人早早地回了卧室。
池西西知道傅川不会给她时间做别的事儿,就没把睡前读物带到床上。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傅川洗好澡后,居然握住她的手,拉过被子直接睡下了。
池西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真的闭上了眼睛,更觉得诡异。
虽然奇怪,这话却又问不出口,莫名其妙了一会儿,她便也闭上了眼睛。
昏昏欲睡之际,傅川忽而把她翻了个个儿。
刚有了困意,就被迫后背朝上,池西西自然恼火,正要踢他,傅川忽而掀开了她的背心。
池西西刚想问他在做什么,傅川却下了床。
片刻后,他不知道拿回了什么,再次掀开了她的衣服,边往她背上涂,边不断用嘴巴吹气。
后背湿湿凉凉,池西西最禁不住痒,立刻翻过身,坐了起来。
发现傅川手中拿着的居然是自己的眼霜,池西西一阵心疼,皱眉问:“你在干什么?为什么往我的后背涂眼霜?”
傅川本以为她睡着了,吓了一跳,讪讪地笑道:“我找不到药,就在洗手台上随便拿了一瓶,涂一下,好得快。”
“什么好得快?”
池西西原先并没发现背后有红痕,去洗手间照过之后,才明白这几个小时傅川为什么反常。
傅川不是细腻的人,花样也少,在这件事上多数时候都简单粗暴,一兴奋便下手没轻重。
过去每回被他箍出青紫痕迹,池西西都要发一顿脾气,躲回寝室,说等到印子消了再见面。
其实那时她并非真的生气,而是受不了他的粘人,故意找个借口躲几天清静而已。
过去她发脾气,傅川虽然也会涎着脸求饶,但从没害怕过,或许是那个时候的他并不觉得她气急了会真的离开。
原来破碎过,再怎么修补,都会有痕迹在。
可不止是傅川,提到过去,池西西也有一些委屈,不过作为先放弃的一方,她只能藏起委屈,努力补偿。
重新回到床上后,见傅川仍旧规规矩矩,池西西忍着笑,故意往他怀中拱。
傅川耐不住,往外侧退让了一寸,池西西再次不着痕迹地黏了过去。
片刻后,傅川抬起左手,用指腹按了一下她的后背,见池西西没有反抗,便大着胆子把手伸进了她的上衣里。
池西西忽而翻了个身,傅川立刻缩回了手,不料下一秒,池西西却勾住了他的脖子,把腿缠到了他的腰上。
她很少主动,这样明显的暗示让傅川受宠若惊,所以,弄疼她一周不准同床的规矩就算是废除了?
见傅川愣着,池西西便用食指绕了绕他的衬衣下摆,哪知下一秒,他就扯掉了两人的衣服,覆了上来。
池西西赶紧拉过被子掩住自己,垂下眼睛说:“你关上灯。”
虽然不情愿,但刚犯过错正心虚,傅川还是照办了。
因为某种恶趣味,在不过火的前提下,傅川总爱揉捏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池西西,更乐意听她求饶,而这一次,他却罕有地温柔了下来。
用手指在她身下试探了好一会儿,傅川才缓缓而入,而后边吻着她,边慢慢让她适应。
隔了四年,池西西不复十几岁时的青涩,被动应承、单纯满足傅川之外,又有了全新的体验,便不自觉地哼出了声。
然而这声音却打破了傅川轻柔,他克制再克制,力道终于不受控制地再次重了起来。
……
一直做到天透亮,两人才拥在一起睡了过去。
池西西醒来时已经九点四十了,一回头,傅川竟还睡着。
想起他说周一要主持晨会,池西西赶紧推醒他。
傅川隔了好一会儿才醒,迷茫了半分钟看清时间,惊得直接坐了起来。
不止是许然,连傅渡江都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
傅川给父亲回了通电话,推说重感冒吃了药睡过头了。
池西西哭笑不得,撒个谎也不过过脑子,他哪里有半点感冒的样子。
洗脸刷牙傅川一共用了半分钟。
见他边系衬衣扣子边穿鞋,池西西快步走到厨房,给他烤了片吐司、倒了杯柠檬水。
傅川就着池西西的手喝了半杯水,然后衔起吐司系领带。
领带系好后,他揉了下池西西的头发,才空出手拿着吐司冲池西西挥了挥手。
“我走了,你晚上记得过来接我下班。”
说完这句,傅川就推门离开了。
池西西半蹲下来整理被他弄乱的鞋柜,哪知刚关上鞋柜的门,傅川就折了回来。
“怎么了?”
“公文包忘了。”
池西西快速跑到茶几旁,拿起公文包递到了他的手里。
傅川咽下最后一口吐司,朝池西西眨了下眼睛、敬了个礼,便离开了。
然而才隔了不到半分钟,池西西再次听到了敲门声。
池西西打开门,笑着问:“你又落什么了?”
傅川捧起她的脸,在额头、左右脸颊上重重地各亲了一口,又捏了下她的鼻子,才笑着道别:“我刚刚忘亲你了。这次真走了,自己在家好好吃饭,我六点半下班。”
关上门后,池西西透过落地窗目送傅川离去。
明明已经三十一岁了,可在某些地方,他和过去没有任何分别。
别说喜怒不行于色,他高兴起来,连背影都是雀跃的。
灵与肉或许的确分不开,经过这一晚,两人似乎才消除了四年的隔阂,真真正正地重新在一起了。
第53章
这天傍晚池西西没去接傅川下班。
她一整天都忙着收拾老宅、订家具,没到傍晚,就已经累到瘫在沙发里; 连水都懒得喝了。
傅川推掉了晚上的应酬; 熬到了下班; 没等到期盼中的电话,就主动发了条微信给池西西。
【小兔子在干什么?】
【累; 躺着。】
傅川手上一顿——【还没休息过来?】
前一夜消耗体力的明明是他……
【嗯,我回自己家了,屋子很乱,你明天再过来吧。】
……这冰冷的语气。
傅川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惊; 开始思索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早晨他离开时,池西西明明还用软软的短爪爪喂他面包和柠檬水来着; 好好的怎么生气了?因为他一整天只给她发了一条微信吗,那是因为忙啊……
可是池西西也没给他发。
对啊,她闲在家里,居然也没主动联系他。
果然是生气了。
傅川想不出池西西生气的理由; 就试探着问了一句——【我快下班了; 楼下有家店的蛋糕火锅好像还不错; 你喜欢蓝莓口味的还是杏仁口味的?】
【不太想吃甜的。你别过来了,狗狗还在你家呢,别饿着它。】
连蠢狗都不要了……
傅川如坠冰窟,胡乱打了一大段,刚点下发送,许然就敲门进来了。
“傅总,我想请两天假,下周一和下周二,我女朋友下周一过生日……”
许然的女朋友在另一个省读研,两人聚少离多,最近半年感情越来越淡,许然便想趁着女朋友生日突然出现,给她个惊喜。
虽然还有一周,但难得今天傅总心情好,许然怕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傅川就一脸不悦地瞪了过来,吓得许然一阵腿软。
“傅总,那,那,我先出去了。”
傅川没理他,低头看了眼手机,见池西西回复了,马上点进了微信。
【你在说什么呀……我为什么要生气。不让你来是因为家里乱,床又小,我今天去家具店订了几样家具,双人床明天才送来。收拾好后,你搬到我这儿来吧。我这儿离你公司近,你上下班可以节省两个钟头,早晨就有时间一起到公园跑步了。】
早晨多一个钟头出来跑什么步啊,早晚各运动一次刚刚好。
傅川顿时心花怒放,一抬头瞥见正往外退的许然,立时收起脸上的笑,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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