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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金榜]-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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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配合中式婚礼,连这洞房的装饰也是一派的古色古香,看看这边鸳鸯戏水的婚被,看看那边龙凤呈祥的蜡烛,由衷感叹:真是完美到细节的一条龙服务!
只可惜,就像莱恩报告里备注的“瑕疵”,她并不是真正的莫离,就算记忆被改写,忘记自己究竟是谁,可骨子里的东西是不变的——只要还有执念,她就可以不计代价的去追求,哪怕是豁上这条命……
面染胭脂色的言休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端坐床头的新娘子,灯光柔和,她比灯光还唯美,像一幅梦幻的画,美得惊心,反倒失了真实感,明明咫尺眼前,感觉上却是遥不可及……言休愣住了!
莫离适时转过头来,对着呆愣的言休嫣然一笑:“你回来了。”
温婉的一声,如梦,回荡在内心深处。
还记得当年防卫过当,初背人命,他将身体蜷成一团,躲在黑暗角落,单薄的女孩找到他,把他的头按在她发育未完全,却温软的胸口,用纤细的胳膊吃力的环抱住他,颤抖着声音跟他说:“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没了你,我该怎么办呢,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后果——我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了,真好,你回来了。”
不多时,他露在外面的侧脸水泽弥漫,是泪水,有他的,也有她的。
他抱她,他亲她,他将自己深深埋进她瘦骨嶙峋的身体里,汲取属于生命的温暖,体会死里逃生的悸动,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验证彼此是活着的,他们津液相交,他们相依为命,他们的感情,比青梅竹马更缱绻,比刻骨铭心还深刻……
给她一个真正的家,一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家,这一直都是他的梦想。
快走几步,来到床边,四目相对,憋了好久,把张粉嘟嘟的俊脸硬生生憋成紫红色,才憋出一句:“离离,我回来了。”他一直在想,一直想,久别重逢后,可以执她素手,用最亲昵的声调,同她这样说,想了这么多年,想到心痛。
她含羞带怯的伸出手,拢住他的手,轻轻颔首:“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这是他的“莫离”该有的反应。
随着他的动作,腕上的佛珠滑出袖口。
她的指尖不经意触到佛珠,珠动,心颤,整个手都跟着瑟缩。
他也看出她异样神色,莞尔一笑,他记得那个时候诓她说,这串佛珠,上面每一颗珠子,代表一个被他亲手解决掉的人。
其实,如果他真有那样的习惯,那长度就该是挂脖子上,而不是刚好做手链。
反握住她欲收回的手,执她指尖抚触珠子,声音含笑:“离离,还记得这串珠子么?”
听他这样问,她在“记忆库”里极速搜寻,很快找到,心里紧张,面上却是自若的微笑:“当然不会忘记,这串珠子可是我专门去佛前给你求来的。”
他满意点头:“是,这是你为我求来的,我戴了整整十年,每次心烦气躁,只要摸摸它,就能静下心来。”将视线放在佛珠上,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就好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人要活下去,或多或少都会有个企盼,哪怕是一碗美味的羹,一件漂亮的衣裳,一间属于自己的宅,一个留存于世的痕迹……说得委婉些,该叫做“梦想”,说得土话点,就叫“奔头儿”。
莫离——就是言休的“奔头儿”。
她垂下小扇子般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起伏,柔顺的倾听。
他说过的那些事情,她都有印象,可感觉上却是那么的陌生。
她脑海深处一直藏着个不敢让他知道的念头,那就是她爱上了一个男人,很爱很爱,至死不渝。
可,那个男人,绝不是他。
直到她看见何晓佐,那隐藏的念头一发不可收拾,她觉得,她爱上的那个男人,一定是“她的晓佑”。
言休还在她耳畔说着那些动人的情话:“离离,我们结婚了,从今往后,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我们有家了,我就是你的家,如果你喜欢小孩子,那我们也可以去领养两个……”
莱恩博士说,他给莫离注射的那些控制她思维的药物,对人体免疫功能产生很严重的破坏,如果她的生命力稍微弱一点,或许,很有可能活不过三十五岁。
得知这个严重的后果,言休险些当场崩了莱恩,最后却不得不留下他,因为,他需要尽可能的延长她的寿命,得到她一天,就想得到她一辈子,三十五岁,还剩下不到十年时光,怎么够?
不得不说,在这点上,莱恩博士存了私欲,他希望用真人做研究试验,莫离从各方面,实在比小白鼠大白兔好用多了。
所以在给她用药之初,莱恩博士并没有把这严重的副作用告诉言休。
等到她思维严重混乱,结果不可逆转的时候,才告诉他,并警告他,别让她受孕,会严重损耗她的生命力不说,即便勉强生出孩子来,也不会是健康的。
因为,那些药物已将她搞成疯子,胚胎那么脆弱的东西,更是抵抗不了它的毒性。
所以,如果她希望要个孩子,那他可以考虑领养两个,虽然她已生了浅尝和辄止,但从第二宗那里把孩子抢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这点不予考虑。
沈夜得到一双孩子,以他的权势地位,想要给俩孩子找个像样的继母都没多大问题。
而他只想要莫离。
这样的分配结果,言休觉得,实在公平。
至于何晓佐,这里原本就没他什么事。
而那个洛邈,不管是没收到信还是别的原因,总而言之,今天没有亲自到场,估计还在找治疗脑癌的权威呢——真是个容易上当的蠢货,以为放手才是对她最好的安排,愚不可及,就那点脑子,想跟他争,白日做梦!
言休一边说着那些一直想对莫离说的心里话,一边挨着她坐下,伸手揽住她的腰,瞧架势,估计打算“洞房”了。
就在他伸手探向她领口盘扣时,终见她有了动作,抬手很自然的推开他,从容站起身,转向床头柜。
言休这才发现,那上面摆着两个酒杯并一瓶酒。
莫离挨过去,伸手倒酒,边倒边说:“既然行的是古礼,交杯酒是一定不能少了的。”她的声音软糯缠绵,叫他卸除心防。
斟上两个半杯,她却没有立刻端过来,侧过身来,曼妙的倚靠着床柱,解开盘扣,然后从文胸里摸出一个小塑料包装袋。
把个言休看直了眼,在她手指探入文胸时,喉结窜动的愈发明显,更在她摸出那小塑料包装袋时,眼底直打“危险信号”——那包装袋实在很像运用在类似场合的某些装有“安全配件”的东东。
她冲他眨眨眼,顺着茬口将包装袋轻轻撕开,里面不是橡胶制品,而是灰白色粉末,她将粉末均匀的撒入两杯酒。
一手一杯,端起来慢慢将加了料的酒液摇匀,看着他,微笑着说:“这是迷药,我好不容易搞到的手的,专门用来对付你。”走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他,微倾身靠向他的脸:“我打算放倒你,你还敢不敢跟我喝交杯酒?”
他定定看她半晌,从她神情上看不出任何异常,然后笑了,伸手将酒杯接过去,目光始终没从她脸上移开,与她做交杯动作:“有你陪着,哪怕是毒酒呢!”干脆,利索,一饮而尽。
她嘴角始终噙着笑,随着他的动作,缓缓饮下自己杯中的酒。
她没有骗他,那确实是迷药,他生性多疑,但他相信“他的莫离”绝不可能坑他,所以,当面给他下药,反倒比拐弯抹角来的容易得多。
等她喝完,他随手甩开酒杯,将她的也丢一边去了,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将她钳在怀里往后仰躺在床上,再一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了。
她这些日子表现的一直很柔顺,今天更是完美——“晓佑”和她站得那么近,她都没表现出异常,所以绝不能在这个关口露出马脚,她咬牙受着他的动作,感觉他的吻从她额头铺下来,游走过她脸上每一寸肌肤,到脖子,到锁骨,还要往下。
他很急,本就不如拉链容易的盘扣更不容易解开,他实在没耐心,干脆撕开。
她紧张了,绷紧身体推拒他:“别,别撕坏……”
他撑起自己,喘着粗气问她:“怎么?”
她的胸口也在剧烈起伏,声音还算冷静:“这件礼服意义特别,撕坏了多可惜。”
他目光灼灼盯着她,见她“羞涩”的别开脸,伸手替她撩开被他弄乱的刘海:“好,我注意点。”
接下来,他的动作就温和多了,拖延不少时间,尽管如此,眼瞅着也要被扒光,他还倍精神,她紧张起来,怀疑自己会不会受骗了——言休的人,她不敢用,唯一信得过的就是言敏,但言敏怎么可能帮她搞药坑自己的儿子。
没办法,她豁出去赌一把,用言休平时给她的那些珠宝收买舅妈,通过难得的几次见面,让她帮忙搞到带解药的迷药。
有钱能叫“舅妈”坑爹,何况,言休还不是她爹。
舅妈给她带来了三包,她用言休养的獒做了实验,证明这药完全符合她的要求。
她放心大胆的用了,可言休怎么还不倒?
眼见最后一层保护都不复存在,“凶器”已经戳到她大腿上,实在没办法坚持“柔顺”,就在他蓄势待发时,她一咬牙,翻过身来,把不及防备的他压在身下。
他愣了一下:“你?”
她还保持着微笑,捏着嗓音说:“让我来。”
话罢,俯身吻上他的眼睛,手却探向枕头,那下面压着她预备的辅助“作案工具”。
一根密度特别大,破坏性相当好的木棍——是舅妈买三赠一,额外配送的。
不得不感叹一句:舅妈简直就是作奸犯科的最佳合作商!
之前,她的唇辗转在他眼睛上;
木棍到手,她的唇还是停留在他的眼睛上。
他很急,可她主动,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他不忍心破坏,只好忍着。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在考验他的自控力,只是无处下手。
根据人体构造,敲打后脑,一击得手的概率更高些。
可他仰躺着,被她端端坐压住,总不好让他翻转过去,把后脑露给她敲,本来就够反常的,再折腾下去,他肯定是要问的。
难道她再一次实话实说:你他妈一点都不配合,喝了我下的迷药还不乖乖的睡觉,老娘等不及,决定干脆利索的直接敲晕你……
那她可就是真喝多了。
突然感觉到他覆着茧子的大手沿着她的小腿肚蜿蜒攀爬上来,粗糙的质感引得她一激灵,她知道再拖延下去,就要错失良机了,咬咬牙,猛地坐起,双手握住木棍,瞄准他的额头,狠狠敲下去。
他蓦地睁眼,琥珀色眸子里的情欲瞬间消散。
吓得她一声尖叫,从他身上移开,连滚带爬翻下床,却没有丢掉“作案工具”,反倒将它抓得更紧。
他已经撑坐起身,她以为他会发火,要么再把她关起来,要么干脆直接掐死她。
可没有,他只是表情略显愣怔的看着她,眼底溢出伤感,她不会看错。
她咽了口唾沫,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他在她之前问出声:“离离,你真的不爱我了么?”毫不遮掩的落寞语调。
她无言以对。
他虚弱的笑了笑,额头上的血缓缓的流下来,他不管不顾,只是盯着她看:“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嫁给我了!”话落,再也坚持不住,直挺挺的倒下去。
她瑟缩一下,一手握住木棍,一手捂住胸口,那里跳得特别厉害。
老半天,见他没再动一下,她试探的轻喊他:“言休哥——言休……”
他没有反应。
她蹑手蹑脚凑过去,一手还高举着木棍作攻击状,防备他突然“诈尸”,另一手从胸口移开,颤颤的探到他鼻下,还有微弱呼吸,没死。
一把甩开木棍,先给自己穿好衣服。
妈的,已经提醒他小心点,还是把领口给扯破了,这是酒店套房,他又没给她准备换洗衣服。
好在她做好万全准备,先前用手上镯子跟酒店打扫厕所的大妈换了套旧了的酒店制服,松松垮垮的,不适合直接穿在身上,勉强套在外面还是可行的。
穿戴好了,把发髻散下来,抓乱,这样遇见监控的时候,低下头,不注意,看着就跟酒店打算卫生的服务员差不多。
接着,她又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把言休丢在一边的礼服收起来,从他的腰带上解下他们内部象征身份的“令牌”——初次看到,直觉好笑,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东西,落伍几百年,当然,后来知道,这东西内部是电脑芯片,听上去靠谱多了,又从他随身携带的物品里翻出车钥匙等。
真是幸运,他竟把她的身份证也带在身上。
最后把礼服卷成一团,放在红盖头里,迅速打个小包裹,拎起来后看了一眼昏迷的言休,额头上还在渗血,已将脑后被单润湿好大一面,瞧着触目惊心。
情欲、迷药,这么简单而原始的滥招式,却轻而易举的放倒一个冷血歹徒,听上去简直不可思议,竟被她达成。
其实,她心里清楚,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实施这烂招的那个人是她,假如换个人来,别说是当面下药,哪怕只是开个玩笑,估计也会被他拎着衣领丢出去。
言休,并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轻叹一声,她不爱他,也没打算要他的命。
把手中包袱往旁边一丢,想要撕被单给他包扎,可这套房里的被单又不是老棉布质地,随便一下就能撕开。
尝试了几下,实在没那闲工夫耗在这上面,见他内裤还垮在大腿上。
内裤,纯棉的吧?
管它什么料子,直接扒下来,胡乱叠平按在伤口上,用丢在一边的腰带一束,完活。
拽过刚才没撕开的被单胡乱遮住他羞处,仁至义尽,她可以问心无愧,大摇大摆的离开。
临出门前回头看他一眼,小声咕哝句:“但愿此生再也不见。”
言休的新婚夜,没有敢来闹洞房的,也没有敢听墙角的,莫离探出头来左看看右看看,确定连个过路闲人都没有,才放心出门。
不苟言笑的言休,是个狂妄的家伙。
s市,是他和莫离成长的地方,怎么可能不置办私宅,市里郊外,公寓别墅,不止两三栋。
可他却把“洞房”设在了何氏大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里,明目张胆的招摇着——就是要在你何家地盘娶你何家儿媳,不但要在这里典礼,还要在这里“洞房”,让你们看不起她,今天就来狠狠的打你们的老脸。
管他是狂妄还是大意,莫离只知道,在这里,一定能找到她的“晓佑”。
为了这一夜,言休一派大手笔,竟包下一整层。
不过莫离并不知道这个事,如果给她知道,就算再怕他,也会忍不住要戳他脑门骂他大败家,烧那么多钱,不如拿出去钱生钱留待将来养老送终……
在这点上,不管是过去的莫离还是现在的莫离,见解高度统一,因,她们都曾在艰苦中摸爬滚打过。
按照何氏的客流量,是不会空出一整层客房给他包,于是言休用了点不正当手段,待到了正日,就算没住够的也纷纷卷行李,迅速消失。
楼层高,夜雨大,“蜘蛛人”出现的可能性不大,如此,保镖们只需严守电梯门和楼梯口就可以了。
所以莫离出门后,一路畅通无阻。
自觉披着这身行头,是不该乘电梯的,所以找到楼梯口,刚推开门就被堵住,吓她一跳,尽可能的垂下头,唯唯诺诺。
“你怎么上来的?”
言休在“洞房”,有几个想到新娘子竟会跑出来,真把她当酒店的服务员了。
早就料到会被拦截,莫离还算淡定,一言一行,绝对的服务人员从业者:“实在抱歉,我例行打扫,一层层扫上来的。”
虽然很含糊,不过胜在理由恰当,保镖也没闲工夫和她墨迹,就这么简单的放她过去了。
莫离克制住狂奔的冲动,绷直身子,一步步走下来,直到拐弯,才吁出一口气,脸上绽开笑容,加快下楼的脚步。
出来后,才发现这里比她想象的大多了,到底要去哪里找“晓佑”,她犯了难。
总不能一间一间的找吧?
正在二楼楼梯口徘徊着,迎面走过来一个服务员,莫离下意识的转身,想了想,又转过身来,揽住人家去路,尝试的问:“你看见何晓佑了么?”
这话问的,把人家惊呆了。
莫离还当人家不认得何晓佑,又补充了一句:“就是这里的,呃,就是这家酒店老板的二儿子——何晓佑,他今天也来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么?”
服务员呲牙咧嘴,哆哆嗦嗦:“没,我没看见,你去问别人。”绕过莫离,一溜烟没影了,比兔子还矫捷。
莫离不能理解,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晓佑”的电话号,之前和他没沟通好,这是她整个计划里的唯一纰漏。
老天今晚怜惜她,刚刚跑开的服务员觉得有问题,恰好遇上常荣轩。
本来常荣轩一直守着何晓佐,临时有事走开,被服务员拦住,实在没闲心理会,本打算让服务员去找领班处理,可听她说有人找何晓佑,一时好奇,也没多远,从善如流的跟过来,没想到一眼看见莫离,愕然的瞪大眼睛:“莫、莫离?”
还在纠结中的莫离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以为是言休的人,吓死了,扭身就跑。
哪里跑得过常荣轩,他抓住她胳膊:“真的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事后想想,这一刻她是真弱爆了。
“我常荣轩啊,何晓佐的朋友,你不记得了么?”
一听何晓佐,莫离压下紧张,抬头看他,见他不像言休那派人,想了想,试探的问:“那你知道晓佑在哪么?”
常荣轩也在仔细查看她神色,感觉她的视线有点飘忽,但凡是跟何家打过交道的,谁不知道何晓佑七周年祭日都烧完好久了,想了想,他开了口:“你找晓佑干什么?”
莫离有点不自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找他问问,我看见他今天过来了,你要是知道他在哪,就给我指个路,如果你不知道,那可以麻烦你把他的电话号告诉我么,我脑子有点乱,想不起来他的电话了。”
今天来了?
哦,对,何晓佐全天在场。
常荣轩想了想,好好先生的同莫离来了句:“不好意思,你稍等,我打个电话帮你问问。”
等到莫离点头后,他拿着电话往旁边走了几步,直接拨出何晓佐的号,接通后,压低声音说:“晓佐,我看见莫离了,她要找晓佑……”
不等他说完,就听见对面传来低哑的一声:“你把电话给她。”
常荣轩眨了眨眼,叹息一声,照办。
莫离接过电话,听到何晓佐的声音,直截了当:“晓佑,你现在在哪,我想见见你。”
“我就在何氏酒店斜对面的夜店,马上过来。”
莫离阻止:“不用,我过去。”
把电话还给常荣轩,道了句谢,也不等他回话,直接向电梯跑。
常荣轩收个电话的功夫,莫离已经钻进电梯下去了。
等常荣轩追出去,只看见莫离单薄的身影毫不迟疑的闯入磅礴大雨中。
按理说已是深秋,这个季节本不该有这么大的雨了,不过这些年天气怪异的狠,冬天打雷也常见了,不是么?
莫离挂断电话后,何晓佐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忙抓起常荣轩给他准备的雨伞,匆匆往外走。
大雨中,只她一个,横冲过马路,不要命似的狂奔,直直撞进他怀中,一手护着那个小包裹,一手搂上他的脖子,湿漉漉的埋在他胸口,又哭又笑:“晓佑,我的晓佑……”
手中的伞什么时候掉的,何晓佐都没有印象,醒过神时,已经紧紧回抱了她,脸上湿成一片,雨势这么大,谁能说清那些水泽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呢!
常荣轩撑着伞走过来,看着抱成一团的两只落汤鸡,不得不硬着头皮插话:“何少,这个天,再搁这站一会儿,你能挺住,人家弱女子可就不好说了。”
☆、第六十一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突如其来的甜蜜;相思入怀的悸动;难以言表的感动……瞬间凝淀,此时此刻,让女人陪他一起在大雨中犯傻,算什么男人?
冷静下来;沉着凝思:这么特殊的日子;她逃出来找他;如果他还有点担当;那么接下来就该由他想办法,没有为她挡风遮雨的能力,就不要抱有任何妄念。
前一段时间,何晓佐坐镇何氏;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存放了不少衣物和生活用品,虽把实权交还给何以恒,可属于他的那些东西还没清理。
言休在顶层,回到何氏挺冒险,但话又说回来;那套“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的理论;不是被各位作奸犯科的前辈们一遍又一遍的亲身实践并验证了么!
于是何晓佐征询过莫离意见,把刚刚从里面逃出来的她转身又给带了回去。
其实,他之前喝了酒,本想借酒浇愁,可他酒量好,结果越浇越愁,幸而她出现了,再经雨一淋,酒醒得差不多,只是身上还有些酒气。
他们两个几乎全都淋透,不过莫离紧紧护着的包裹却还干爽,走进来之后,她环顾一圈,径直走到小吧台前,吧台边的装饰格子里还摆着一套瑞士军刀外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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