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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娇媳妇-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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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庭玉揉了揉叶青水的头发,怕她立马摘下来还给他,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水丫,这块表就当成我送给你的礼物。”
  “答应我,别还给我,也……别卖掉好吗?”
  叶青水忽然有些不忍,她想起了他总是给她做完了事却闷不吭声的行为,坏的事情做得透透的、令她心酸,贴心温暖的事总是瞒着她。
  他瞒着她独自去了天堂,他瞒着她、接济她,他瞒着她、喜欢她……
  要是她没有卖掉自己的表,这块表他还会重新拿出来吗?
  “要是实在缺钱,你也可以问我要……”
  谢庭玉的话,还没说完。
  叶青水就踮起脚,轻轻地亲上了他的唇。
  那一瞬,窗外习习的暖风拂动,席卷着淡淡的花香味,温暖的春风仿佛袭上心间,拥有无比温柔醉人的力量。她发间温馨的淡香,扑到了他的面上,牙齿笨拙地碰到了他的唇。
  谢庭玉猝不及防地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手却搂住了叶青水的腰。
  这一刻,谢庭玉仿佛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这种幻觉随着她轻轻的磕碰、迅速地离开而消失。虽然短暂,但是却让他当场愣住、震惊得无法言语。
  叶青水的面庞一片火热,热得能快烧着,脚底落地的那一刻,她明白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
  “不会卖掉的。”叶青水支吾地说。
  “我很喜欢它,谢谢你。”她小小声地说完,偷偷地看了谢庭玉一眼,然后迅速往门外跑。
  他面色如常,让人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但是叶青水哪里知道,谢庭玉平静的面色下掩藏的是火山喷薄、是山摇地动、是惊涛骇浪,炽热的岩浆滴淌过他的心,烫得他心颤不已。
  他的耳朵产生了“嗡嗡”的幻觉,脚上踩的地仿佛在摇动。
  门即将被打开的那一刻,谢庭玉喑哑的声音传开:
  “水儿,你怎么能亲一亲,就跑了。”
  话音刚落,叶青水只感觉自己被男人紧紧地搂了起来,被他托着用力地摁在了门边。
  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背碰到了冰凉的墙,抬起头看是谢庭玉乌黑沉沉的眼瞳。
  在叶青水恍惚怔愣之间,他摩挲着她的脸蛋,指腹小小的薄茧撩得人痒,仿佛带了电似的。
  男人灼热的目光宛如滚滚的岩浆,炙热无比,他直勾勾地看着叶青水,认真地说:
  “再亲一亲?”
  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是动作却蛮不讲理,谢庭玉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他一直都是克制的、冷静的,但是这一回克制和冷静都仿佛消失了,他只想让她好好尝尝,憋得难受到底是什么滋味。
  叶青水除了上一次在黑市惹怒了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这样失控的谢庭玉了。
  唇被他惩罚性地咬着,辗转缠绵,胸腔里的气息仿佛被他榨干,喘不过气来,亲得叶青水的眼泪都泛了出来。
  门外,春天里湛蓝天宇传来几声鸟叫,阵阵暖风拂过,枝头初绽的花徐徐落下,树枝哗啦啦地摇晃着。室内,也一片春意盎然。
  许久……
  谢庭玉才理了理小姑娘乱糟糟的辫子,低沉的声音里掺着浓得化不开的喑哑和愉悦:
  “水儿记得,下次要这样亲我。”
  他从来都不知道,被她亲吻是这样一件能让人失去理智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玉哥:激动得不会说话
  柏哥投来炫耀的眼神:还是香香好
  我站着不动,都有亲亲
  骄傲挺胸。jpg
  玉哥:“……”
  受到暴击。jpg
  平生君:好了好了,都散了
  柏哥也不要那么骄傲
  你忘了你蹲在角落看香香的那几年?
  柏哥:“……”


第074章 
  叶青水被他放开,大口地喘了好一会的气。
  她低头擦了擦眼睛,只感觉到面红耳赤,不敢去看谢庭玉。
  这在她记忆里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她没料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偷偷抬起头看他,意外地发现谢庭玉的耳朵也红了。
  不仅耳朵红,他白皙的面容浮上了淡淡的红,宛如浅淡的粉花,“嘭”地炸在了叶青水的心底。
  叶青水忽然有了一丝底气。
  她摸着手里的表,终于下定决心,她抬起头来教训他:“以后不许你乱花钱。”
  谢庭玉听见小姑娘在训斥他,听得他的心窝软得一塌糊涂,哪里还会拒绝。
  他连忙说:“不乱花钱了,我把钱全都交给你。”
  谢庭玉说着用力地抱紧了她,心贴在一处,才知道这种温馨可人的滋味是原来是这样。
  他把自己的钱拿了出来,叶青水没想要,但还是帮他数了数,整理了一下。数完之后她噗地笑了笑。
  谢庭玉面庞褪去的红,又涌了上来,他轻声地说:“钱不多,以后可能还得指着水儿养。”
  其实谢庭玉还想说,他在首都还有房子、一些固定财产,这些以后都是她的。但是他偷偷看了她一眼,那个欢颜笑眼、勾着唇给他乖乖地数钱的小姑娘,谢庭玉又觉得心窝发暖。
  这样就好。
  数了两遍钱之后,叶青水才确定谢庭玉的现有财产是五百零二块三毛一角五分。
  虽然不算多,但是放眼看过去红旗公社没几个知青能像谢庭玉这样腰包厚。
  知青都很穷,每个月只有知青办补贴的十块钱津贴,四十来斤的粮食,饭票菜票若干,也仅仅是能让自己吃饱而已。因为力气小,每年能从大队分到的粮食少得可怜。
  相比之下,谢庭玉已经算得上很有钱的男人了。
  如果搁在上辈子,叶青水恐怕会被这笔“巨款”吓到。不过这段时间下来,她挣的钱已经远远超过这个数了。
  叶青水把钱还给了谢庭玉。
  谢庭玉说:“水儿你拿着,我的钱都给你。”
  他的大手包着她,黝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不容拒绝。
  叶青水想到谢庭玉大方随性的性格,花钱确实不少,还喜欢送她东西,有时候送给她的东西都是很不必要的。
  想到这里,叶青水把这些钱票收了起来,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大团结递给他。
  “我先帮你存着,不要你的钱。要是缺钱了可以找我要。”
  谢庭玉把全身上下掏空了,换来了十块钱,但是他的心却被填得满满的,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他落下了一个淡淡的“嗯”,揉了揉叶青水的头发。
  叶青水没有躲,她的头发又被他弄乱了。她看着男人英俊的侧颜,他身上清浅的皂荚香有着暖暖的味道,她想她应该多给他一些的机会。
  不要因为害怕而习惯性地拒绝。
  当谢庭玉的手落在叶青水的脸上的时候,叶青水轻轻地蹭了蹭他微微带着汗的掌心,笑着说:
  “我去做晚饭。”
  晚饭后。
  谢庭玉又一次看见了叶青水拿出了那本“破旧”的书,说它是书其实比较勉强,更不如说它是一堆纸小心翼翼地装订起来的本子。特别破旧,纸张经历了一定的年头,有些地方甚至发了霉。
  叶青水见谢庭玉一直看着她,随口提了一嘴:“这是周老师自己编的书。”
  她和谢庭玉说了周存仁的情况。
  谢庭玉把书捧起,他坐在叶青水身边,仔细地看了起来,一看就是半个小时。
  油灯下,眉目清隽的男人目光如柱,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和认真的眼神,让叶青水呆呆地看了一刻。
  许久之后,谢庭玉评价说:“读起来很有趣味。”
  “不过出版有难度,一来,周老师的资历。二来,他的成分……”
  叶青水拧紧了手,说:“资历没有问题,他以前是大学的教授,数学博士。只是成分……”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缄默不语了。
  谢庭玉不忍心看她满脸失望的样子,他拉着她的手鼓励道:“试一试吧。”
  叶青水点头,“我们各自用方法找一找它出版的机会。”
  谢庭玉忍不住露出一笑,“那我肯定比水儿要快一些。”
  说着他开始写信,从抽屉抽出一张洁白的信纸,缓缓写下:
  “奶奶:见信如晤……”
  叶青水攥紧了拳头,没想到谢庭玉居然直接写信向谢奶奶求助了,谢奶奶是文化人,要是问她这些事她指不定还真的有些门路。
  叶青水不甘示弱,也开始思考了起来。
  几天后,叶青水跑去了市里的第一人民医院。她花了两分钱的挂号费,找了一个医生仔细地询问了胃癌。
  凡是医生说的话,叶青水都拿着小本子一条条记了下来。七十年代的药费很便宜,开一剂药有时候只要花几毛钱,甚至几分钱。城镇职工拿着单位的介绍信来医院,还能享受单位的鸡蛋、猪骨头的营养补贴。
  但是癌症这种大病却不在其中,吃药多、还要化疗,药费很贵。
  叶青水心情沉甸甸地在医院逛了一圈,当她走出医院的时候,她看见了何芳。何芳此时正搀扶着一个女知青,何芳见到叶青水显然也很惊讶。
  她先是脸色一白,然后问叶青水:“你怎么从这里出来了?”
  叶青水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见背后是用方正的宋体字写的“妇科”两个字。
  “来问问情况。”
  “这样啊……”何芳若有所思。
  叶青水没有多说什么,她和何芳也不熟,很快离开了。
  何芳搀扶的那个女知青叫沈燕,她的脸色白得跟纸似的,沈燕不觉地擦了擦汗涔涔的脸,羡慕地喃喃道:
  “真好,她和谢知青快要有孩子了吧……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何芳眼前不觉地浮现起那天在谢家,谢庭玉维护叶青水的画面,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看她和谢知青感情不怎么样吧,要不然来做检查怎么都没人陪。”
  好在叶青水是已婚妇女,否则开介绍信来医院看妇科的事被传出去了,指不定得被喷死。
  沈燕惴惴不安地问:“她应该不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吧?”
  毕竟以前……沈燕想起自己那些诋毁过叶青水、戳着她的脊梁辱骂她的日子,再想想自己如今的惨况,脸色更白了几分。
  为了掩人耳目,她特意避开了村里的卫生所,来到市医院,没……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见叶青水。
  何芳拍了拍沈燕的背,她小声地说:“担心什么,很快你就能被选去当工农兵学员了,那时候我们都不在这里了。”
  沈燕听了,这才放宽了心。
  谁知道叶青水压根没把这匆匆的一遇放在心里,她满心满眼想的全都是周存仁的病。
  次日,她和谢庭玉齐心合力地把周存仁从到了第一人民医院。
  和他一起带来的还有满满一包的草稿纸。这种纸表面粗糙、暗黄,价格很便宜,几分钱能买到一大袋。
  谢庭玉笑称道:“现在周老师可以安安心心写你的书了,这边医院有食堂很方便,三餐都有人送过来的。”
  周存仁小声地偷偷告诉叶青水:“水丫,我们周家的宝贝藏在……”
  “让恪儿带你去。”
  叶青水明白了什么意思,忙不迭地摇头。
  “不,你要的。你不要,我在这里一刻也住不下去。走走走,我不住了,我要回红旗镇。”老头子一掀被子,蹬鼻子吹毛,竖目圆瞪。
  周恪撅起嘴,拉着叶青水的手往外走,倔强得像一头牛。
  一旁的谢庭玉附在媳妇耳边,轻声道:“水儿,收下来吧。”
  毕竟……这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维持尊敬的、一点卑微恳求。
  周存仁很早就知道这女娃子喜欢它们,第一次恪儿拿出那颗玛瑙珠的时候,她眼里流露的惊艳掩饰不住的。虽、虽然现在它们也不值几个钱吧。
  但好歹,能让他心里舒坦一些。
  谢庭玉夫妻俩离开医院之后,这个倔强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子终于在医院放声哭了起来。
  呜呜地哭得像一个小孩。
  同病房的老人咕哝道:“哭啥呀哭,儿子儿媳对你这不是挺好的吗?”
  “有水果、有鸡蛋,听说给你订了牛奶?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瞅瞅咱几个,光秃秃的连个果都没有。”
  周存仁这才止住哭声,“他们不是我儿子、儿媳……”
  *
  走出医院,叶青水他们坐着汽车回到了县里。周恪带他们来到一个破败的废弃公厕。
  厕所年久失修,已经废弃多年不用了,但因为地处偏僻、使用的人也很少,政府久久没有重建它的计划,因此它这么多年也没有被拆掉。
  于是,周恪在叶青水和谢庭玉惊讶的目光中,拿着铲子一把一把地铲着淤泥。
  翻出来的泥土,臭气熏人。
  但是周恪坚毅的眉眼丝毫未动,仿佛闻不见这脏臭的味道一般,挖到最后他用双手从淤泥粪便的下面捞出了一个桶。
  他拖着这个桶放到小推车上边,朝着家推去,这一次跟以往每一次的运送粪便没有什么差别。
  路人见了也只是纷纷捂住鼻子,厌恶地躲远几步。
  回到家,周恪把它拿到水龙头下彻彻底底地刷了好几次,用小小的声音抱歉地说道:
  “爷爷说这是氧化铜,它是最耐腐蚀的材料,埋个几十年也没有问题。”他顿了顿,有些惴惴不安地说:“你们可别嫌它臭……”
  叶青水怎么都不会想到,周老爷子居然把家当扔到粪坑里存着。这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想到这么损的法子,抄家的红卫兵得有天大的勇气才能跑到粪坑挖宝贝吧?
  想到这里,叶青水和谢庭玉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不嫌不嫌。”
  叶青水说着捋起了袖子,拿着刷子撒着皂角液加入了刷桶行列。
  筒子楼里的邻居也如往常一般,习惯了周恪总是在刷粪桶,也没兴致往他那边看,甚至在他刷完了桶还骂骂咧咧地道:
  “小兔崽子,你给你姑奶奶快点,臭死人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周恪听了低头闷闷笑,露出一对虎牙。
  他们一起洗干净了桶,提上了周家。
  周恪拿着剪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憋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把这个氧化铜材质的桶剪出一个口子。
  谢庭玉说:“让我来吧。”
  他观察了一会找到了旋口,用尽了力气拧它,拧了大约十来分钟,它“噗”地发出闷闷的声音,盖子被打开了。
  叶青水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盖子打开的那一刻,叶青水的眼神在那一瞬之间变了变,谢庭玉擦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
  所谓珠光宝气,不外如是。
  在阳光的映衬下,瓷器纹理精巧清晰、釉质光滑细腻,白玉流淌着莹润的光泽,珍珠折射着耀眼的光,更有各色的玛瑙翡翠、精巧木雕。
  即便是谢庭玉见了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停顿了片刻,擦汗的动作才继续了下去。
  他说:“恪儿,这些东西我们不能要的。”
  周恪的坚毅的面容一垮,眼眶立即包了两团泪,他连忙跪了下来给他们磕头。
  “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爷爷说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再值钱,它也不比爷爷的命重要。你们肯给爷爷治病,愿意花那么多钱,爷爷也乐意给你们。”
  “求你们收下吧!不收下它,恪儿和爷爷都不能安心。明天爷爷保准会出院,再也不治病了……”
  这些东西值什么钱呢?
  周恪不懂,或许它曾经值钱过,也有过一段时间的灿烂,但是死物毕竟是死物,再珍贵也比不上爷爷在他心里的地位、更比不上尊严。
  他和爷爷都想有尊严地活着。不受嗟来之食,也挺起胸膛光明磊落地做人。
  叶青水看着周恪小小年纪,心智却那么成熟,乍一看俨然也已经有了大人的模样。他小小年纪承受了这么多重担,叶青水鼻尖都有些发酸。
  她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人,这对爷孙俩用行动告诉她,他们还能更骄傲一些。
  人和人总是不同的,弹簧能屈能伸,得意时可以蹦得老高、失意时也能弯下腰来。玉石却不行,硬要掰开它们,它们只能玉碎。
  叶青水心想:原来连他们祖孙俩都不信自己的书能印制、能出版。他们不信自己能挣到钱,不信这个病能治得好……
  但是却信她。
  信她和谢庭玉,不会举报他们。
  叶青水把周恪扶了起来,声音凝涩地道:“好……”
  周恪破涕为笑,用草纸把它们包了起来,装到了叶青水的绿军包里。
  走出破旧的筒子楼,叶青水忍不住说:“我一定会让周老师的书顺利出版的。”
  谢庭玉淡淡地笑,轻声地说:“哦,奶奶给我拍了一个电报……”
  叶青水想问:这么快?
  但想了想却觉得不可能,这个年代通讯那么落后,从这里寄平邮的信到首都起码要大半个月的时间。
  谢庭玉温声说:“奶在电报里问你好不好,她很想你,希望你平时多多写信给她老人家。”
  叶青水笑道:“我马上给他写信,我阿婆正好想给奶寄一点土特产呢,阿婆去年亲手酿了荔枝蜜,想给她尝尝。”
  酿荔枝蜜可不容易,阿婆年轻的时候养过蜜蜂,有一手的采蜜绝活。
  现在放走的野蜂不太认得阿婆了,她酿的蜜一年只有一罐,以前拿来给孙女喝,现在她想匀点给亲家奶奶喝。
  谢庭玉笑了笑,“阿婆真好。”
  可不是……半个月后从南方乡下寄来的甜甜的纯蜜送到了谢奶奶的手里,她每天喝一点,手脚不抖了心情也舒畅了,逢人就美滋滋地说亲家婆给她寄了蜂蜜。
  纯的,还是荔枝蜜。荔枝在首都很罕见,有钱都买不到荔枝吃。
  谢奶奶嘴里抹了一抹蜂蜜,满满都是荔枝花香味。掺杂着远方清秀灵韵的小乡村里自然的味道,原始、纯粹。
  谢奶奶说:“玉哥娶得好啊,娶的媳妇是个明事理的,勤快利落、心眼也好,整天都惦记着我这个老人家,新年那会来了天天做好吃的给我这老婆子吃,人也有出息、特别上进。”
  谢奶奶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因为那时候部队大院里总有些闲言碎语,埋汰她的孙子大好的事业不干偏偏去鸟不拉屎的乡下、以及谢家的孙媳居然也是从乡下讨来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护短的谢奶奶特意给孙儿、孙媳写了一封信,她在信里说:“孩子,当初你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奶奶没有拦着你。因为奶奶知道,这是你的选择。
  你选择响应祖国的号召,毅然地去了偏远的乡下,奶奶打心底为你骄傲。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不要因为正在干着平凡的事业而沮丧,须知平凡的岗位上也能做出巨大的贡献。奶奶永远都以你为荣。”
  她给叶青水写了:“你和奶奶一块做的腊肉很好吃,尝过的人都赞不绝口,想要跟奶偷学手艺。奶奶当然不答应……水丫寄来的糕点,把对面家的小孩都馋哭了,他们跟奶抢零嘴吃。奶奶真盼着水丫能再来首都。”
  作者有话要说:
  水丫:碰到困难就懂得联系奶奶
  能耐得玉哥呀,出息!
  我不靠奶奶,也能行!
  几天后,玉哥拿着一本从首都寄来的热腾腾的《周老师数理化手册》
  怜悯地看着仍在奋斗的水丫
  水丫&平生君:“……”
  最恨这种拼奶奶的二代


第075章 
  *
  叶青水和谢庭玉背着满满一包的翡翠珠玉古董回到家中,夫妻俩把门窗都封得紧紧的,谢庭玉才把背囊里的宝贝一件件地取了出来。
  用干净的布将它们身上落在的尘垢一点点擦去。
  珠宝闪烁着光泽,差点闪到了叶青水的眼,她心情复杂得说不出话来。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宝贝,仿佛白菜一样“廉价”的古董。
  叶青水有些语无伦次,她说:“我、我……我们该怎么处理它?”
  这里面随便一件,放到十四年后都能炒出天价,面对这么烫手的东西,叶青水只觉得心脏儿扑咚扑咚地跳个不停。
  面对它们跟面对一堆钞票似的,金山银山似的钞票。
  这无疑是一笔沉重的、巨额的财产。
  谢庭玉耐心地擦拭着它们,动作温柔细致,“这是属于水儿,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连周老师的药费都是你付的。”
  叶青水听了心情更复杂了,何德何能、被人如此对待。
  或许在别人的眼里、在时代背景下,这些古董珠宝并不值钱,但是在珍惜他们的人眼里,它们却永远是无价之宝。
  周老爷子肯定是很珍惜它的,否则不会这样费尽心思把它们藏起来。
  叶青水瞟了男人一眼,“药费能值几个钱,况且还是救人的……”
  作为丈夫的谢庭玉从头到尾怪叶青水乱花钱,反而很支持她。
  但要是换成别的男人,老早就吵开锅了。谢庭玉莞尔道:“要换成别人,周老师也不舍得给。”
  这一刻,叶青水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是心安理得地占为己有,装聋作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照盘接受,还是……
  当叶青水想到医院里那个病重的老人,想起他每日清扫公厕、受了几十年清贫,想起他点起油灯,用命苦熬着写下的一页页颤抖的字……
  叶青水心里的那个念头愈发清晰,她对谢庭玉说:“这不是我们的东西,咱不贪这个便宜。咱们把它藏好,替周老师藏,等他们想通了就还给他们。”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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