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绣娘在八零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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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瞬间他又想到，大姨既然要了那么多聘礼，肯定是特别需要钱，怪不得这么着急了。
　　“大姨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消息带到了，孟向飞就准备回家了。
　　“那怎么行，”王梅花拉着孟向飞，“向飞你难得来大姨家一趟，怎么也要吃了饭才准走。”
　　接着，王梅花又朝门口大喊，“苏满满，你倒的的水怎么还没来？”
　　“来了。”
　　孟向飞知道大姨家现在困难，怎么好意思在她家吃饭，“大姨，不用了，我娘还在家等着我呢！”
　　“晚点回去也不会耽误了，”见孟向飞还要回去，王梅花道：“不管怎样，向飞今天你必须留下了，要不然就是瞧不起大姨。”
　　“知道了，”王梅花都说的这么严重了，孟向飞还能怎么办，自然是答应了。
　　苏家的今天的午饭是苞米碴子粥，菜炒了一个辣炒白菜，酸辣土豆丝，说是炒菜，其实和水煮的差不多，因为油不够。
　　汤是嫩南瓜汤，因为孟向怀来了，王梅花又去家里拿了两个鸡蛋，摘了洋柿子炒蛋。
　　洋柿子炒蛋，在农村也算一个硬菜了，因为量少，在炒菜的时候王梅花就特别交待三个儿子，上桌后筷子不准往鸡蛋里伸。
　　至于苏满满，还用交待，她自己心里就清清楚楚。
　　敢伸手，手都能给你打断。
　　午饭之后，孟向飞急着说要回去，王梅花知道外甥回家有事，就没再留他。
　　孟向飞出了苏家大门，没有朝家的方向走，而是往苏家的后门走去。
　　苏家后门处有一棵好几年的柿子树，天气太热，孟向飞就站在柿子树下，等了十几分钟才等到苏满满来。
　　“姐，你叫我干啥？”孟向飞从小就和苏满满玩得好，刚才要走了，苏满满偷偷说叫孟向飞在后门等一等。
　　孟向飞满头疑问，但因为和苏满满处得好，所以他还是来了，三伏天等了十几分钟，热得满头大汗也没有任何埋怨的。
　　苏满满也知道天气热，所以来的时候她还带了水。
　　孟向飞迫不及待的把水拿过来灌了一口，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向飞，我……我……”苏满满觉得要说出口的话难以启齿，所以犹犹豫豫的。
　　“怎么了？”孟向飞毕竟年纪小，所以完全get不到苏满满心里的想法。
　　“我……我……”还是说不出口，苏满满都快哭了。
　　“我什么啊？”孟向飞是个急性子，见苏满满这样，恨不得成为她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在想什么。
　　见孟向飞急了，苏满满咬牙，破罐子破摔的想，算了，还是赶紧说吧，免得耽误向飞的时间。
　　“我……我就想问问，那人的情况，”话毕之后，苏满满满脸羞愧。
　　身为一个女子，主动问男子的情况，简直太不知羞了。
　　按理说，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苏满满不该问的。
　　可是，见识过后世的情况，知道了现在人人平等，婚姻也不准父母包办（虽然这在农村根本没多少人遵守）。
　　苏满满不甘心了，她实在不想，将自己的后半辈子，寄托在父母手中，从王梅花的态度中，就可以看出，她根本不会为苏满满考虑。
　　嫁人，相当于投第二次胎，这古往今来，有多少女人，因为没有嫁到一个好男人而受苦受累，有的更是没了性命。
　　苏满满就想，知道要和她相看的人，人品到底怎么样？如果人好，那她自然欢喜？如果不好？
　　想到这里苏满满丧气了，不好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不嫁吗？
　　不说别的，要是不嫁，王梅花第一个不会放过她，苏满苍也不会答应。
　　要是不嫁，娘家人就让她得罪了，之后，估计连容身之处也不会给她。
　　至于说跑出去，苏满满根本没有想过，首先她手里没有户籍，出去根本是寸步难行。
　　其次，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真的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苏满满曾经听过孤身在外的女子的遭遇，简直令人不寒而颤。
　　苏满满早已过了天真的年纪，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若是孤身出门，遭遇不一定会比她听说过的那个女人好。
　　当然，也有可能苏满满运气好，不会遇到那些糟心的，可是，这种事情，苏满满根本不敢赌？
　　因为如果错了一步，输的就是一辈子。


第6章　
　　“你说什么？”苏满满说话声音低得和蚊子叫差不多，孟向飞根本没听清。
　　说了第一遍后，再说第二遍，苏满满发现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我说，我想知道，和我即将相看的那人怎么样？”
　　“当然好啊！”孟向飞立即回道。
　　“姐，不是我说，向怀哥人真的挺好的，热情，大方，讲义气，又能干。”
　　谈起孟向怀，孟向飞滔滔不绝。
　　孟向怀，那可是十八岁就能徒手打死野猪的人物，自从他露出这一手后，就成了朝阳公社大多数人的偶像，孟向飞自然也在其中。
　　在孟向飞他们这些小年轻的眼中，孟向怀，那就是顶顶厉害的人物。
　　除此之外，孟向怀还是公社里唯几的工人，即使现在他因为克妻名声有点不好，在公社里那也是别人家的孩子。
　　热情，大方，讲义气，能干，这些词用在一个人的身上，那说明那个人还是不错的。
　　“那他打人吗？”别的不说，苏满满最怕的，就是遇见爱打人的男人。
　　特别是她听说孟向怀力气大，他要是爱打人，那苏满满估计几下就能被他打死，所以在这方面，她一定要问清楚。
　　“有人惹他，他当然会动手，又不是孬种，”见苏满满脸色不好，孟向飞又赶紧说：“不过你放心，我从来没见过向怀哥对女人动手，就是有那个女的敢惹他，他也只会去找女人家的男人麻烦。”
　　事实上谁都知道孟向怀厉害，所以基本没有人敢找他麻烦，但赵舒那里就不一样了，女人动起口角来，可不管你是谁家的。
　　孟向飞记得，那一次，赵舒和一个泼妇打了起来，受了一点伤，孟向怀就去把伤了赵舒的女人的那家男人全部捶了一顿。
　　他这一招可谓是一石二鸟，不仅为自家老娘报了仇，伤了他娘的人也没讨得了好，被自己男人打了好几次，儿子们也埋怨她。
　　不爱打女人，那就好！
　　孟向飞说得真诚，苏满满也知道他不会骗自己，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虽说流言不可信，可她就担心，万一是真的。
　　现在好了，她总算能放点心了。
　　苏满满小时候所在的村子里，十个男人就有一半爱打女人，她亲眼见到的就有不少，总看见伯母婶子娘亲被打得皮开肉绽，头破血流，那个场面，给苏满满遭成了心里阴影，到了现在她也一直没忘。
　　为此，苏满满心里想得是，找男人千万别找爱打人的，像爱吃喝懒堕的那种男人最多是家里穷点，日子过得苦点，可要是男人爱打人，那自己就遭罪了。
　　从孟向飞的口中可以看出，孟向怀这人真不算差，最大的短板就是有个克妻的名声。
　　原来苏满满是不信神鬼之说的，可她亲生经历借尸还魂这种传说中的事之后，多少也有点相信了。
　　也许真的的诸天神佛，传说可能也有真的，她就是最好的证明。
　　心里虽然还在犹豫，面色上苏满满却一丝也没露，现在已经由不得她了，说出来也只是徒增烦恼，还不如先走一步看一步。
　　“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现在已经快到秋收了，地里正是忙碌的时候，孟向飞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现在他就急着回去。
　　“今天真是谢谢向飞你了，”囊中羞涩，苏满满只能微笑着向孟向飞道谢。
　　“没事，”孟向飞挠挠头，真奇怪，表姐怎么变得客气了。
　　而且一段时间不见，孟向飞发现，表姐变了好多了，怎么说呢，好像胆子没以前那么小了。
　　表姐好像也更爱笑了，行动之间也有了优雅，站着时她的脊背挺直，端端正正的，一举一动皆给人沉稳之感。。
　　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随即孟向飞又把脑袋里的这个想法甩了出去，自己真是魔怔了，表姐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不是她还是谁？
　　至于苏满满的变化，孟向飞更倾向于女大十八变。
　　苏满满没想到，苏家人都没发现自己的变化，她却差点在孟向飞面前掉了马甲，不过也是她自己不小心。
　　在苏家，因为是自己的亲人，长年累月的相处，肯定很多地方都熟悉，所以苏满满一直小心翼翼的。
　　在孟向飞面前，虽然他和苏满满感情好，但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所以苏满满便放松了一些。
　　长时间保持和自己不同的习惯，她也会累，特别是她经历过长时间训练，仪行那都快刻进骨子里了，突然要改变，那难受劲可想而知。
　　没想到，就这么放松一小会儿，孟向飞居然就发现端倪。
　　苏满满要是知道，她肯定会说，果然不该小瞧任何人。
　　幸好，孟向飞没那么大的脑洞，他也想不到自家表姐会换一个灵魂，所以苏满满还是安全的。
　　“行了，那你路上小心点，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知道了。”
　　两人分别后，苏满满面上和以前一样，内心却多少放轻松了。
　　日子总要过下去，事情总要往好的方面想，起码苏满满知道，若是从宫中出来，她的日子精彩程度肯定不如现在，别的不说，以前她若想认字，绝对难于上青天。
　　更别说苏满满现在还知道了日行百里的自行车，日行千里的货车，还有能放歌曲的收音机，能放人的电影，电视机……（虽然里面苏满满只见过自行车和露天电影，其它的都是听说）这些是以前苏满满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
　　如果从前苏满满的生活如同一滩死水，激不起一丝波澜，那么现在她的生活便是死水注入了源泉，有了新的希望。
　　她现在的梦想，便是努力挣钱，以后可以买上自行车，货车，收音机，电视机……
　　和以前比起来，在这充满新希望的地方，苏满满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
　　“娘，我听龚树叔说你生病了，现在好了点没？”人还未到，孟向怀关切的语句已经传进了家门。
　　赵舒口渴了，原本正准备倒水喝，听见儿子回来了，她速度放下了碗，转身便小跑到床上躺好，她才拉了薄被给自己盖上，湿毛巾还没来得及搭在自己的头上，孟向怀就推门进来了。
　　开门的声音提醒了赵舒儿子进来了，她飞快的把毛巾给自己搭上，用手扶着额头，开始“哎呦哎呦”的哼起来。
　　孟向怀还以为赵舒真的生病了，着急的问：“娘，你哪不舒服？”
　　赵舒语气虚弱，“哎呦，我哪都疼，头疼，肚子疼，肝疼，胃疼，心最疼。”
　　刚走到床边的孟向怀听见赵舒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这么严重？那还等什么，我带你去医院去，”随即孟向怀便要去扶赵舒。
　　“败家子，”赵舒冷漠的在心里骂了孟向怀一句，这就是没个管家的女人了，花钱大手大脚，一点小病也要去医院。
　　孟向怀要是知道他娘心里的想法，一定会大声呐喊，娘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他这明明是有孝心好不好！
　　“我不去，”赵舒一把打开孟向怀的手。
　　孟向怀神色无奈，像看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娘，你别硬撑着好不好？”
　　“不好，”赵舒继续哼哼唧唧，就是不松口。
　　“那你怎么样才愿意去啊？”孟向怀看着他娘，就差喊祖宗了。
　　赵舒面露悲伤，“我看什么病啊！儿子经常不在身边，家里没有儿媳妇，没有大孙子，就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冷冷清清，说不定哪天死了都没人知道，既然这样，我还浪费时间活着干嘛？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娘，是儿砸的错，”孟向怀低头认错，眸子里闪过落寞。
　　儿子难受，赵舒的心更难受，“不，是我和你爹的错，是我们没给你选好人，害得你背上坏名声。”
　　提到这茬，赵舒眼泪都掉了下来，要不是他们两个老不死的不会选儿媳妇，儿子怎么会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娘，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分明是我不想娶，所以你别伤心了好不好？”
　　孟向怀是真的不想娶妻，他的名声在乡下虽然不好，在城里却没人知道，他要是真的想娶，随时都可以。
　　主要是他对于遇见过的女人，都没有感觉，孟向怀心高气傲，要他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他其实根本不甘心。
　　以前是没法反抗父母，所以他由着他们给自己定亲，可经过几次之后，孟向怀觉得还是先等等吧！也许等一等他就能遇上自己喜欢的了。
　　孟向怀当时也把真正的理由说了，赵舒却以为他是被伤了心，故意说个理由安慰自己。
　　她当时就想着，先等一等吧！让儿子缓缓。
　　谁知这一等，就是几年，赵舒等得花都谢了，也没见到儿子愿意娶妻。
　　赵舒心里都快呕死了，看孟向怀一点不着急的样子，还不知道要等多久，赵舒坐不住，她还不知道能活多久，现在不张罗，等自己入土了，儿子该怎么办？
　　孟向怀也在想，那个令他动心的人到底什么时候出现？他到底要不要再坚持？


第7章　
　　甩过了脑海里的想法，孟向怀表示不急的事情可以晚点说，他现在就想带赵舒去医院。
　　可赵舒目的还没达到，她又怎么会答应？
　　劝了半天赵舒都不答应，孟向怀也看出赵舒有要求了，他干脆的问，“您到底要我怎么样就直说吧！”
　　赵舒听罢压下了上扬的唇角，脸上带着黯然之色：“我哪里有什么要求，就是没见到孙子，我实在放心不下，担心到了地府，没法给你爹交待。”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孟向怀对亲娘无招了。
　　“王梅香说她有个外甥女很不错，你去看看吧！实在不喜欢，娘也不会硬逼你，”见孟向怀还是不太乐意，赵舒道：“儿子，娘求你了，去看看吧！别的不说，娘实在担心，到你老的时候，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该有多凄惨。”
　　孟向怀：“不是有娘你吗？”
　　赵舒苦笑，“臭小子，我要能陪你一辈子，那还说什么？”
　　“怎么会呢？娘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希望吧！”
　　能活着，谁希望死，可在身体健康方面，自己根本不能做主。
　　反正步入中年之后，赵舒就发现，她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时不时就得生个小病，要是在以前，她就是一年也不会打个喷嚏，更别说生病了。
　　身体状态不好也让赵舒下定决心，一定要给儿子找个伴。
　　喜欢大孙子，想要享受天伦之乐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赵舒希望在自己走后，能有个人在儿子身边照顾他，和他相伴。
　　人啊！还是得有个牵挂，像她当初，在孟向怀的父亲生病走后，若是没有几个孩子，那她哪里还能坚持到现在？
　　赵舒已经开口用上求了，孟向怀再不答应，那就真的是枉为人子了。
　　得到孟向怀的首肯，赵舒当即便喜笑颜开。
　　“那咱们去医院吧！”孟向怀还没忘记，他娘还没好了。
　　“不用了吧！我觉得我已经好了，”赵舒心虚的侧过脸，去医院要花钱不说，万一被医生拆穿怎么办？
　　她今天可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装病一场，主要还是想逼儿子去相亲，目的达到了，但赵舒看着儿子黑着的脸，却发现，貌似，有点收不了火了。
　　孟向怀不仅脸黑，散发的气息还如同寒冰一般冻人，“医院必须去，有病治病，没病当体检了。”
　　儿子话里带话，赵舒听了脸上的心虚之色更浓了。
　　孟向怀看见赵舒那一脸的心虚加不自然，多少也猜到了。
　　最后，赵舒拗不过孟向怀，还是被他带去医院了。
　　为此，赵舒发誓以后绝不在装病了。
　　想想，她一个几十岁的人了，在医院被医生当着众多病人的面批评没事找事，浪费国家资源，那时候，她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然这也怪不得医生，谁叫现在医疗资源不充足，人们的思想普遍都是要俭省。
　　医生们更是都变得扣扣搜搜，恨不得一份药当成五份用。
　　大家小病基本熬着，只有得了熬不好的大病，才会去医院，如果治愈的希望不大，八成的人都不会再去治，而是会选择回家等死。
　　这种现象下，赵舒这个没病装病的人，自然是令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医生深恶痛绝，不批评她批评谁？
　　周围的病人以及家属也在小声讨伐赵舒，用他们的话来说，本来医疗资源便紧张，通通都是有数的，今天被赵舒浪费了，明天他们来医院可能就会没有了。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并且现在工人看病不要钱，若被赵舒领起了头，谁都像她一样一点点不舒服也往医院跑，那时候该怎么办？
　　“对不起，是我的错，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赵舒被医生说的满脸羞愧，这次真的是她错了。
　　孟向怀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以前很少生病，病了也只是小感冒之类的，睡上一晚就好。
　　没来过医院，所以他不知道医院居然对于没病的病人如此厌恶，他原本也猜到了赵舒是装病的，坚持让她来医院只是孟向怀想让自家娘检查一下身体而已。
　　没想到，却害得赵舒被责备了。
　　但孟向怀也认识到是自己错了，所以赵舒道歉后，他也赶紧道歉了。
　　“医生，是我的错，和我娘无关，她原本不愿意来的，是我担心她的身体，所以才逼着她来的，要怪就怪我吧！”
　　“儿子，你乱说什么，”今天明明是自己装病，可儿子却为自己挺身而出，赵舒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这儿子，没白养。
　　国人一向讲究母慈子孝，孟向怀是出于担心赵舒的身体才让她来医院，这就是孝顺。
　　所以孟向怀解释之后，那是大大的刷了周围中老年人的好感，就连医生的态度也放缓了，“行了，既然你们知道错了，那就记着下次一定不要再犯了。”
　　摆摆手，医生让两人赶紧走了。
　　和医生道谢之后，孟向怀领着赵舒出了医院。
　　在路上，孟向怀自责的说：“娘，今天是我的错，害您丢脸了。”
　　“是我害得你丢面子了，”赵舒比孟向怀更自责，年轻人脸皮薄，今天发生的事也不知道儿子心里该多难受呢？
　　孟向怀可不难受，他脸皮厚着呢！不想再提今天的事，孟向怀转移话题，开始给赵舒讲各种笑话。
　　赵舒也配合孟向怀，两人说说笑笑的回家了。
　　……
　　和孟家约好了时间，王梅花不知道苏满满已经知晓了，晚上，王梅花就来给苏满满做思想工作了。
　　王梅花也知道孟向怀名声太吓人，她怕苏满满害怕抗拒明天把事情搞砸了，为此，今天王梅花特意走了温情路线，说话语气那是苏满满以前从没有感受到过得，温和得不行。
　　原本按照苏满满的听话程度，王梅花是不必这样的，可她不了解苏满满，想着这心甘情愿和不甘不愿，那造成的后果都不一样。
　　苏满满要是不满意，在见孟家人时脸上带了不快之色怎么办？
　　更甚者苏满满要是像她从前听说过的那些，以死相逼怎么办？
　　现在明面上可不兴包办婚姻了，虽然暗地里大部分都还是由父母做主，可要是子女不同意，闹了出来，那当父母的也会受到批评。
　　为了儿子，被批评王梅花是不在乎的，可是孟向怀家的钱对王梅花来说太重要，所以她绝对不许明天的相亲出一点意外。
　　”满满，妈给你说，你小姨帮你介绍了一个好人选，”王梅花进了苏满满的房间便笑意满满，她的语气里面也都是真诚，明显真的对孟向怀很满意。
　　也是，又有钱，还是个铁饭碗，她不满意才怪。
　　“是谁啊？”苏满满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一脸疑惑。
　　“就是朝阳公社的，”见苏满满没什么反应，王梅花又说：“娘和你说，你小姨介绍的人啊！家里只有一个老娘，人口简单，你嫁过去就可以当家做主。”
　　呵呵！做梦呢？哪有新媳妇刚进门就能当家做主的？
　　但苏满满没说话，继续任由王梅花说。
　　“而且，那人还是县城屠宰场的工人，那可是铁饭碗，每个月都要发粮发钱□□，嫁过去你可就享福了。”
　　谈论到这里，王梅花笑着，用一副我对你多好的样子看着苏满满。
　　苏满满：我真是感谢你了。
　　见苏满满还是不说话，面无表情，王梅花气闷了，她原本就是压抑着自己好好和苏满满说话，结果苏满满居然不给面子。
　　王梅花简直气炸了！
　　用手指头戳了一下苏满满的额头，王梅花语气尖锐，“老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榆木疙瘩，是好是歹你多少也吱一声呀！就你这沉闷的性子，以后怎么讨女婿的欢心？”
　　要是苏满满不讨女婿的欢喜，以后怎么拿东西补贴娘家？
　　苏满满：吱～
　　“笨蛋，榆木疙瘩，”王梅花简直要气得跳脚了，“你是我生的吗？怎么这么蠢，叫你吱你还真吱啊？”
　　“那我该怎么办？”苏满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