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夺爱-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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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小小的亮点在黑夜里悄然绽放着，他的手指轻轻地碰触着它。月色从黑暗里适时地露出脸来，让它随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它是那么小小的，很容易被人忽略掉。

　　　　季隽彦将它拿在手里，对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瞧着眼睛酸涩肿胀。悲哀的情绪随着它的光芒飘荡在他空空如也的心上。他以为他不记得它的存在，却在看见它的那一刹那间全部都苏醒过来。

　　　　它是他在机场随便找的一间珠宝店买下的，属于他和林薇的结婚戒指。那时的场景很模糊，唯一留在他记忆里的，是他看似闭眼却偷留出缝隙，看见身侧的林薇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她将它套在自己的手指上，仔细地看了又看，笑了又笑。

　　　　像个傻瓜一样。

　　　　自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将它戴在指尖，一天都没有将它取下。

　　　　她是那么珍惜它，就像是在珍惜这一段来之不易的婚姻般，可惜他却亲手将她的珍惜打碎。取下它时的她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他就连想一想都觉得很是心酸。

　　　　世界上的事情，是不是全都会等到失去后才去珍惜。他明白，他已经真正意义上地永远失去了她，所以他现在才会觉得那么痛不欲绝吗？

　　　　那么那个时候的她呢？守在自己身边，每天都在煎熬地等待着自己将她认出的那一刻，她是用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在坚持着。

　　　　想来想去，还是他太懦弱了。

　　　　长长地叹过一口气后，季隽彦才起身朝卧房走去。这个房子里，无论是哪里都处处充满了她的气息。

　　　　他的目光停留在床上，他没有忘记那个时候的她绝望哭泣的神情，他究竟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脑，竟然会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连他都一直无法原谅自己。

　　　　他轻轻地摇摇头，抱起上面的被子，将自己一米八的个子塞进床对面的小沙发里。她在季家的每个夜晚，都是在那里度过的。

　　　　失去她的每天里，他想着她度过的每一天，呼吸着她呼吸过的空气，照顾她照顾过的花草，睡在她睡过的沙发里，感受着她的存在。

　　　　林薇……

　　　　婉妍……

　　　　两个名字，两张脸在他的脑海里交替出现，最终还是变成在法庭外看见的那张眉眼间都散着冷漠的脸。

　　　　她的唇轻轻开合，带着恨意的话语再次出现在他的耳边。

　　　　她说：“季隽彦，我不会再原谅你了。”

　　　　季隽彦翻来覆去地难以安睡，同一片夜空下的林薇也睁着双眼，无法入眠。

　　　　“喝一点。”黎凯安递过一杯温热的牛奶，慢慢地度到她的身边。

　　　　林薇本能地想拒绝，在对视上黎凯安坚持的目光后，只得妥协地接了过来。

　　　　“林薇，生活还要继续，你不能因为景曜的事情就放弃你自己。”黎凯安在她的身边席地而坐，和她一样看向窗外五光十色的城市夜生活中。

　　　　“你认为景曜会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吗？”

　　　　这段话说得黎凯安心里很不爽，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但即便是不在了，林薇依旧只听景曜一个人的话。不管他怎么劝，她都充耳不闻，唯独在提到景曜的时候，她的神情才会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

　　　　“林薇，景曜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法庭上的证词你也听到了，景曜的确是溺水身亡的，不是季隽彦动手的。”

　　　　说到这里时，黎凯安忽然停顿下来。季隽彦那天在警局很明显是有所隐瞒的，但他却熬了一个晚上都不肯透露半点，黎凯安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那件事是和林薇有关。

　　　　景曜和季隽彦见面的理由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林薇。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等季隽彦自己选择说和不说，私心里是不想将林薇牵扯进来。她已经很悲痛了，他不想她再来承受这些。

　　　　“你相信吗？”

　　　　林薇忽然转过头，直视着黎凯安，轻声问道：“你相信吗？随便找个证人出来就可以洗脱罪名的人，你相信他是无辜的吗？他越是这样急于洗白自己，就越是证明他很有问题。”

　　　　“可是……”黎凯安虽然职责在于查清事实的真相，但有的时候却不得不放弃那样的执着。不是每件事都会得到结果的，正如那些堆积在仓库里发霉的未破的案件，里面有太多的因素在阻扰。林薇不懂，可黎凯安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他不想林薇再孤军奋战，他怕届时她受到的伤害会更多。

　　　　“就算我赢不了这场官司，但我一定会打垮季氏的！”林薇的目光一扫前面的憔悴无神，陡然亮出耀眼的光芒来。

　　　　季隽彦最在乎的就是季氏，那么她也会毁了季氏，让他也尝尝失去最在意的人或者事时那种锥心的疼痛，无处纾解的疼痛。

　　　　

158　一个人的天荒地老（2）

。　　　　
　　　　同样的夜色里，还有一个人同样的难以入眠，最终床头边上的台灯被打开，橘黄色的灯光照在白晓筠十分难看的脸上。

　　　　安排贾仁揭发林薇身世的那场戏是季隽彦做的，那时她还以为他对她的心始终如一，还以为季家大少奶奶的位置仍旧是她的。于是她放心地任由季隽彦安排，等待着林薇被赶出季家，但现在林薇如她所愿地离开了季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就摆在她的眼前，她看得见却得不到。

　　　　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这种难以接受！她的手抚在自己的腹部，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即便是她用出这一招，也难以挽回季隽彦的心，她想她曾经笃定的那份爱情已经消失了，曾经爱她痴狂的季隽彦也已经消失了。

　　　　不过，就算前路再艰难，她既然已经选择走下去，那么在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之前，她都不会半途而废。

　　　　“姐姐。”

　　　　门边忽然露出一个小脑袋，她圆圆的眼睛默然地看向白晓筠。

　　　　“嗯？”闻声而抬起头的白晓筠见到来人，就露出了浅浅地笑容。“什么事？晓然。”

　　　　白晓然从门口钻了出来，揉着自己垂落下的发丝，乖巧可怜地站在她的床边。

　　　　“姐姐，我想和你一起睡。”

　　　　听到她的话，白晓筠随即朝旁边移了移，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

　　　　“谢谢姐姐。”白晓然开心地爬到白晓筠身边的空位，安静地睡了下去。她紧紧地抱住白晓筠，像是在不安着什么一般，想要确定白晓筠在身边。

　　　　白晓筠像幼时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让她安心入睡。

　　　　她和晓然，早早地就失去了父母，只有她们姐妹俩被送往孤儿院相依为命。这些本也没有关系，只要她们还在一起，就能够好好地生活下去，可是晓然却被检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如果当年不是急需要一笔钱给晓然去国外做手术，她怎么会被杜月清钻了空子，逼她离开季隽彦。

　　　　假若当年她没有离开季隽彦，他们之间就不会出现一个林薇，也不至于搞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她心里的愤恨不平，窝在她怀里的白晓然也察觉到。她低垂的眼神，不注定地闪过几缕担忧。她是姐姐的负累，她一直都知道，可她却自私地牵绊住姐姐，折断她高飞的翅膀。

　　　　“姐姐……”白晓然的声音闷闷地，“非要那个人不可吗？”据她所知，姐姐的那个季哥哥早在一年前就结婚了，如果姐姐现在介入，那岂不是变成人人喊打的小三？她不想姐姐背负那样的罪名，见不得光地生活下去。她有自信，她的姐姐如果另外找个人，也不会太差，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定非得要那个人？

　　　　白晓筠扫过一眼怀里的白晓然，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不是非要那个人，但季家的掌舵人只有他。”

　　　　爱情是什么，她早就看淡了。季隽彦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她也仅仅会难过那么一小会儿，得不到爱情那就得到他的人，得到他的季氏集团。她始终要为她的青春和将来，为晓然都盘算。

　　　　白晓然听到她的回答，没有再出声，安静地窝在她的怀里，心里却五味翻陈，难以描述。

　　　　她的姐姐，总是那么倔强，却遗忘了幸福的味道。

　　　　白晓筠望着妹妹的乖顺模样，她知道晓然有些话想说，她也知道那些话大抵是什么内容。不过最终晓然没有说出口，她也装作不知道，晓然被她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忘记了有人在的地方，就有纷争。如果她不去争取，那么她就永远过不上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种尊严。所以，这都不是她的错，而是为现实所逼。

　　　　白晓筠拿起一旁的手机，默默地按下信息。

　　　　玻璃窗外，如梭的细雨连绵不绝，像是恋人之间的情思，卿卿我我，缠缠绵绵。

　　　　“听说白小姐想见我？”

　　　　慕枫还是那副花花公子的模样，搬来桌前的凳子径自坐了下来。

　　　　白晓筠朝跟在他身边而来的金泽远淡淡地点点头，虽然她还是不太喜欢慕枫这个人，但眼下她想要入主季氏，就不得不依靠慕枫背后的慕氏集团。

　　　　“我只是想提前祝贺一声慕少，好事就快近了？”白晓筠将手上的墨镜搁在一边，笑意盈盈地望着微变脸色的慕枫。

　　　　“我能有什么好事！”慕枫略微惊讶，但很快地就恢复正常。他也是一张看不出真假的笑脸，冲着白晓筠说：“有好事的人应该是白小姐，我那位大表哥季隽彦和林薇已经离婚了，下一任的季家大少奶奶非白小姐莫属了！”

　　　　白晓筠面对慕枫的冷嘲热讽，情绪没有半点的波动。她脸上笑意更深，双手向前一摊，做出一个无奈的动作。

　　　　“慕少说的也没错，不过到时候我应该怎么和慕少称呼呢？是称呼您为慕少，还是我弟媳的姘头？”

　　　　“你！”慕枫霍然起身，他知道白晓筠并非善男信女，可怎么也没想到白晓筠竟然会公开说出这样挑衅的话。

　　　　他的目光悄然地看向自己身边的金泽远，这位季隽彦的第一秘书显然不是那么单纯与忠心。从他替白晓筠约自己的时候，他就感到十分奇怪，看来两个人的关系也不简单。

　　　　“白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年轻人嘛，都喜欢玩玩而已，比如说您和我身边的这位金秘书。”

　　　　慕枫脑袋转得很快，眼光暧昧地扫过白晓筠和金泽远。

　　　　“我？”白晓筠指着自己，再指向金泽远，忽然大笑起来：“你难道不知道我和金秘书的关系吗？我之所以能认识隽彦，和隽彦有这一段缘分全靠金秘书，金秘书和隽彦都是我的学长，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简单。”

　　　　“不过……”

　　　　白晓筠话锋一转，从容地从手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扔到慕枫的面前。“不过你和税语晨的关系明显就不是我和金秘书的一样。”

　　　　
159　狼狈为奸

　　　　慕枫一边听着白晓筠话里的威胁，一边若无其事地打开她扔出来的信封，随意地翻了翻。这找的狗仔队技术似乎不到家，虽然画面清晰，但构图太差了点，瞧把他一张帅气逼人的英俊脸庞给照成什么样了！

　　　　他有些不满地将照片丢回桌上，面色阴沉。

　　　　这番反应看在白晓筠的眼里，她倒是十分满意，因为在她看来，慕枫不是气恼将自己照难看而是羞愧被她抓住了把柄。

　　　　“听说季氏就是靠着慕氏翻身的，但现在慕氏的生意一落千丈，你那位表哥似乎并不想伸出援手。”

　　　　这一点……

　　　　慕枫瞬间如同夜间的豹子闻到喜爱的猎物味道，双眼泛起了过于明亮的光芒。

　　　　其实他早就知道白晓筠迟早都会来找他合作，他们虽然目的不相同，但需要达到目的的路途却是出奇的一致。他那位表哥好像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叫林薇的女人，以至于白晓筠迟迟都没有办法入主季氏。

　　　　白晓筠这个女人，从他第一眼看见她时就很清楚，她不是个善良温婉的女人，相反的她野心勃勃。

　　　　季隽彦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或者说因为过于洁身自好，所以对女人的心思了解得太少，他还傻傻地以为白晓筠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巴不得将人给供在案桌上。

　　　　他怎么不想想清楚，如果白晓筠对他的爱真的无私，三年前就不会离开他，三年后就不会再次出现。

　　　　不过这些跟他无关了，他应该庆幸的，庆幸白晓筠又回来了，否则以那个林薇的脾气估计很难搞定。

　　　　“虽然慕氏现在确实不如从前，但受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再怎么落魄也比到处声称自己怀着季隽彦孩子却又嫁不进去的你好很多倍。”

　　　　慕枫也不是好惹的，几句话便将皮球又扔回了白晓筠，还附送一番嘲笑。

　　　　白晓筠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慕枫刚好踩到她的痛脚上。见她的情绪隐约开始大幅度的波动，一旁的金泽远及时地捏住她的胳膊，让她吃痛后清醒过来。

　　　　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都被慕枫看得很清楚，从一早的调查得知白晓筠和金泽远的关系非比寻常，没想到季隽彦真的在身边养了一头白眼狼。不仅偷了他季隽彦的女人，外带还谋算起季氏了！

　　　　这算不算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

　　　　“慕少。”沉默良久的金泽远终于开口：“我想我们是应该合作的好伙伴，没必要互相挖苦，伤了彼此的感情。”

　　　　“金秘书这话说得，”慕枫挑挑眉，讽刺地望着金泽远，在众人都以为他要发怒的时候忽然笑如春风。“我们当然是可以合作的好伙伴，祝白小姐，哦，不，季大少奶奶早点正名，入主季氏。”

　　　　他转变得如此之快，让白晓筠和金泽远都傻了眼，不过两人都不是初出茅庐的社会新鲜人，很快地就扬起附和的笑脸。

　　　　这一场谈话，在三人的皮笑肉不笑中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才完毕。

　　　　“那么，我就先走了。”慕枫吹了个口哨，依旧吊儿郎当地朝外面走去，途中还不忘调戏遇见的服务员。那样的举止，谁看了不是摇摇头，A市著名的花花公子。

　　　　“你觉得他真的能够成为我们的帮手？”白晓筠端起面前的咖啡，刚喝了一口就皱起眉，咖啡已经冷掉了，失去了原来的口感。

　　　　金泽远不发一言，望着慕枫离开的背影，良久才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让他那过度古板的装扮难得有了点人气。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总之能够帮到我们就可以了。”他拿过白晓筠放下的那杯咖啡，慢慢地品尝起来。“等到事成后，他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听到他的话，白晓筠难看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浅笑时的明媚。是的，如果他太聪明了，对他们还是另外一个潜在威胁，但如果只是一个四处风流的花花公子，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白晓筠和金泽远对视一眼，悄然地笑了起来。

　　　　他们在背后计划着什么，慕枫并不知道，他也不屑知道。任何一件事，一定要笑到最后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他有很多的耐心，能够等到最后的结局。

　　　　一个响指，银灰色的跑车停在他的面前。代客泊车的服务员恭敬地递过车钥匙，慕枫漫不经心地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钱丢给他，便拔腿朝车里坐去。

　　　　慕枫一边启动着车子，一边摸索着电话，想着今晚是不是应该邀请几个嫩模出来坐坐。

　　　　他翻着电话，挑剔地在通讯录里找了又找。正在此时，窗口却有人使劲地敲着车玻璃。

　　　　“你是？”

　　　　慕枫摇下车窗，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他的印象里，似乎没有见过她，一看她就是他的风格，虽然长得肤白水灵，但目露凶光，不宜接触。

　　　　“你别管我是谁！给我！”

　　　　女人朝他摊出手，瞧这架势完全是惯犯。算了，任他自己倒霉，慕枫从钱包里又拿出几张钱，轻蔑地甩到女人的脸上。

　　　　往常慕名而来的女人不算少数，什么五花八门的招数他都见过，碰到他车门假装晕倒的，狠狠地踢他车门以退为进的等等，但这么直接问他要钱的，眼前的这位还真是头一遭。

　　　　女人也没有计较他此时刻意的蔑视，将钱接过来后就仔细地数了数，最后从自己的手袋里拿出钱包，找了几张零钱再扔回慕枫的车里。

　　　　“你！”

　　　　他向来是被女人捧惯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他的脸色刹那就不太好看，比刚才在白晓筠面前更阴沉。

　　　　“你什么你！”女人瞄过他一眼，耐心地解释道：“我这条裙子的价格是这么多，你刚才出来的时候弄脏了我的裙子，我找你要条裙子钱不过分。”

　　　　话音一落，女人就骄傲地转身进去，一眼都没有再看过慕枫。

　　　　慕枫目瞪口呆地望着女人的身影，半响没有说话也忘记启动车子。

　　　　话音一落，女人就骄傲地转身进去，一眼都没有再看过慕枫。

　　　　慕枫目瞪口呆地望着女人的身影，半响没有说话也忘记启动车子。直至身后的车子排成了长龙，刺耳的喇叭声响起，才将慕枫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忽然咧嘴笑了笑，这个女人看来真有趣，值得玩一玩。

　　　　
160　雨中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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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里飘着朦胧的小雨，林薇一身黑衣连撑着的都是一把黑伞，站在冷清的墓地中央。

　　　　参加的人不是很多，仅仅林薇和赵柠，还有不请自来的黎凯安及跟在赵柠身后的那群黑衣保镖。

　　　　林薇静静地望着那张浸湿在雨水中的面容，他还是那么淡淡地微笑着，一如既往，刹那间让她有片刻的失神，仿佛那个人还在她的身边，并没有离她远去。

　　　　曜……

　　　　她的手轻轻地抚上被镶嵌在墓碑里的照片，她了解他就如同他了解她一般。他的葬礼，她没有通知其他人，仅仅通知了一直对他情意深重的赵柠。不是她刻意要让他走得冷清，而是她知道他向来都不喜欢太过于吵闹，她知道他也同样不喜欢五光十色的夜生活，如果是他选择，也许他更愿意选择每天都能看见初生的太阳。

　　　　只是，他们都一样，为生活为其他所迫不得不选择沉溺在黑暗里，久而久之也就忘记了被阳光沐浴全身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曜，你知不知道？我在你的墓碑旁边种了很大的几株蔷薇，来年的夏天它们就会迎着阳光开出漂亮的花朵。你曾说过你最喜欢的花是蔷薇话，我知道你说的是我，我就是你心里的那朵蔷薇花。现在，我将这一大片蔷薇花送给你，就像是我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让你永远都不会再寂寞。

　　　　曜……

　　　　眼泪从红肿的双眼里滴落，她的眼泪似乎已经变成了这漫天的细雨，怎么也落不完。

　　　　和她相比，赵柠却是冷静许多。她的手上握着一朵雪白的玫瑰，等待着牧师做完最后的程序后，便将手里的白玫瑰轻轻地放在景曜的墓碑面前。

　　　　整个过程中，她都面无表情，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我要走了。”

　　　　等到林薇将牧师等人送走之后，赵柠才拿过身后保镖的伞，慢慢地朝她走过来。

　　　　“走了？去哪里？”林薇和赵柠并不是熟识的好朋友关系，只是因为景曜而互相认识，但现在景曜已经不在了，对于林薇来说，赵柠仿佛是另外的一个亲近的人，此时听到她提出离开的话语，瞬间觉得有些接受。

　　　　赵柠淡淡地笑了笑，眼角的余光落在景曜的墓碑上。“你忘记我始终是赵氏的继承人，在A市已经逗留得太久。上次为了审讯季隽彦的事情动用了上层的关系，于是我的行踪就被家里的老爷子完全掌握了，看见没？”

　　　　顺着她的眼神示意，林薇也看见不远处还停着两辆全黑色的车。

　　　　“老爷子的人？”

　　　　赵柠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就算我不乖乖地回去，也会被押解回京。为了让自己少吃点苦，还是顺了老爷子的心意比较好。毕竟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深爱的人，再也忍受不了失去另外一个。”

　　　　听她再次提及景曜，林薇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似乎开始蠢蠢欲动。她半扬起头，望着伞外如梭的细雨，默然地朝赵柠露出浅浅的笑容。

　　　　赵柠失去景曜，还有家中的老父亲，而她呢？失去了景曜，她还剩下了谁？

　　　　“对了，”走了几步的赵柠忽然又停了下来，她没有回头，只是用很轻的声音在说着：“这次回去我就会结婚了。”

　　　　这个消息太突然，林薇被惊在原地，一时之间连要说的话都差点忘记。

　　　　“你甘心吗？”

　　　　赵柠依旧望着前方，留给林薇一个坚强的背影。“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如果对方不是他，那么是谁就都没有关系了。与其是这样，不如按老爷子的心意，嫁一个对家族有利的丈夫。”

　　　　如果想要嫁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那么未来的丈夫是谁都已经无所谓。赵柠话语里透露出的绝望，林薇很清楚，假若不是早就知道赵柠对景曜的心意，说不定此时此刻也会当赵柠从前是和景曜逢场作戏。

　　　　有时候，伤心不一定会表现出来。那个人，深留在心底的那个人只要自己记得，只要自己珍惜就够了。

　　　　细雨未停，像是谁伤心的眼泪，一直绵延不绝。林薇撑着伞，望着赵柠远去的背影，还有紧随她离开的那两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