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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之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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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台上的冷知信,认真环视着坐席中上百张面孔,低头扫眼手表,还差两分钟,他没急着开口,英挺地站在那,双手在身前交握低垂,用标准的礼仪姿势,迎接台下人的目光和品头论足。
秦暖再近距离直视他,棱角分明的下巴,领口的黑领结和白衬衫对比极为鲜明,“他守时、思想开放、而且直觉很敏锐。”
宋元瞄眼冷知信,对方目光正朝这方向投来,宋元看着秦暖的侧脸,“之前还在担心你,到底是师父有眼光,你确实很适合做这行。”
当,当,当,清脆的高跟鞋声,踩着最后一分钟响起,冷知信轻皱眉看着走进来红裙、卷发飘逸,形态曼妙的身影。
这女人,太过夺耳抢眼,坐席上所有人都朝她看过去,她朝台上优雅浅笑,匆匆瞥向坐席第一排靠中间的位置,自动忽略掉所有人的异样目光,边迈着娉婷的步子走向坐席区,找位置。
“说说这美女。”宋元盯着不紧不慢朝自己走来的女人,耳边不乏其他记者赞叹漂亮、养眼的议论声,“电视台的就是漂亮”“矫情”“耍大牌”……
秦暖低头樱唇凑近宋元,“她是有意吸引台上那位注意,估计是皇亲国戚吧,那么多人,她只看第一排那些高管。”
“先生,麻烦往里挪个位!”柔甜的细声,随着秦暖话音落,在宋元另一侧响起。
宋元打量几眼身侧的红裙美女,秦暖向里面坐过去,空出位子供他们调整。
“大家好!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前来参加图海云天大酒店的活动,知信不胜感激!”冷知信的声音分秒不差在时针指在13:30时响起,随着话音落,他在台上90度深鞠躬。
底气十足的男中音,即便冷知信没站在发言话筒前,声音也足以灌进所有人耳朵,“图海云天作为本土成长起来的准五星酒店,正在为五星挂牌努力,我在此时接棒,是摘得前辈果实……”
宋元轻点头,这个冷知信他第一印象不错,不摆花架式,不炫耀海归资历,谦虚,无废话……
宋元两侧的两个女人,都认真注视着台上,他先瞟眼最后到场的红裙美女,再去细看里侧的秦暖。
那女人精细描画的眉眼,与身上裙子同色艳唇,看着总是没白T恤、牛仔裤、扮丑的秦暖顺眼,哪怕是飘进自己鼻腔不难闻的高档香水,都不如秦暖刚才低声耳语时清新淡雅的味道好闻。
分神一瞬,宋元收回思绪仔细看第一排的高管背影,按李海所说,能开出那辆车的,除了司机只有三人,排除台上的冷知信,后勤经理、常务副总经理?秦暖不仅嗅觉灵敏,也不乏观察力,她却没找到那个味道!
台上,冷知信讲话结束,留空许多时间给记者提问,他都颔首作答,面部表情淡漠,认真严肃无半分笑意。
宋元盯着常务副总经理阴天野的背影看一会儿,他年过半百,逻辑上能做爷爷的年纪,不会去欺负小女孩。
而后勤经理?昨天陈科和他打过交道,他具备开出那辆车的客观条件,但从坐高、身型看,似乎偏离足迹推测身高、体重范围……
会议结束,冷知信刻意细看第一排座位上每个高管、董事的表情,最后下台径直走向坐席区。
下面,身着工作服的中层鱼贯而出,记者也按各自的节奏离开,红裙美女坐在那,半仰头笑靥如花看着走向自己的冷知信;宋元就只能陪着坐等,不露声色观察他们二人。
冷知信止步在阴阳阳面前时,秦暖忽然在桌下,轻捏宋元垂在身侧的手。
宋元诧异的目光在秦暖眼鼻间停留两秒,怎么会是他?
☆、第五章 疑点很多
宋元再转头看冷知信,思量着起身,身边的红裙美女几乎是与他同时起身,双臂拥上冷知信,“知信,终于回国了!”
秦暖拉低帽檐皱皱眉,即使眼前的男女是礼仪性的拥抱,她看着仍觉别扭,众目睽睽之下不合时宜,女人从始至终都显得做作。
宋元拎起摄像机从他们二人身边走过,冷知信已从女人双臂中抽身,他与宋元个头相差无几,身型伟健,果然在足迹推测范围内,身高180……185公分,体重80……85公斤,从踩压地面力度看,无跛足。
秦暖低头紧随宋元往外走,不宽的过道上,她与冷知信擦肩而过时,那个清冽薄荷混咖啡豆味更加明晰,衣冠楚楚却龌龊不堪!
秦暖回想到和乐乐那个清白细嫩的小身子,没有发育的平胸;再品冷知信与这妖娆美女的拥抱,在心底狠狠鄙视起这个前五分钟还印象极好的男人。
秦、宋二人随着人群走到酒店大堂,宋元拨打电话,“陈科,进来吧!去请他们的新总经理冷知信,去局里坐坐。”
彼处,冷知信刚回办公室,他坐在办公桌前摘掉领结,低头细翻着手里的员工资料,内线座机响了,“冷总,有位陈先生找您,没有预约,他说只需要两分钟。”
“请他进来吧!”冷知信放下助理小李的内线,坐直身注视着门口,陈科走进来时,他轻挑眉,“陈先生,有什么事请讲。”
陈科亮出警官证,“冷总,我们有个案子需要您协助调查,请您移步市公安局。”
冷知信向后靠在座椅上,骨节分明的长手指轻敲桌子,“我马上有很重要的会,可以等我开完会吗?”
陈科一脸严肃,“若是那样,只会让我认为您不够配合工作。冷总应当清楚,我们不会无缘无故耽误您的时间。”
冷知信大脑飞速转着按下座机,“小李通知大家,会议改在明天上午9:00。”
……
市局刑警审讯一室,冷知信看着对面的宋元,“你似乎已经等我一场会的时间了。”
宋元回视冷知信,他两手随意交叉放在面前桌子上,剪得很干净的指甲,手腕上有昂贵的手表,眼神淡漠疏离,“确切说,我已经等你20个小时了。冷先生,昨晚19:00……21:00之间你在哪,见过什么人?”
冷知信目光淡定看着宋元,思索着回答,“我前天回国,对于城市一些新的变化,我还不熟,晚上有空就开车四处走走。”
“闲逛?你开酒店的车出去,为何不用配给你的车库遥控器,而要用司机的公用遥控器?你去过运河南路,并且长时间逗留。”
冷知信轻皱眉,“警察先生,既然是公用遥控器,那我用一下又何妨?再有,你很清楚,我们酒店,以及我们的博雅老年公寓都在运河南路。你是想问我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女孩吧?你可以问得更具体些,毕竟大家时间都很宝贵!”
宋元冷睨着冷知信,而对方眼神中的杀气并不输于他,相比他的探究,多了几分疏离的戒备,“很好,你记忆力不错,那就请你讲讲那个女孩,你是怎样盯上她的,又对她做过什么。”
冷知信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子,“昨晚运河南路的路灯都坏掉了,天很黑,光线很暗,我下车正往河边走,听到有人呼救,我就跑过去,只看到个白影。”
冷知信看一下手表,继续道,“而那个女孩,她再小也性别有异,我见她没穿衣服,就去追那个白影,没多停。再后来,不用我说,你或是你的同事很清楚那女孩的情况。”
“那之后冷先生在哪,你既然是去救人的,为何不回来看那女孩的情况?”
冷知信摇摇头,“有警察管的事,我有必要再浪费时间吗?之后,我回酒店一直在办公室看资料,没见任何人。”
宋元低头目光瞟向冷知信的鞋,“很巧合地出现在现场,整个时间段都没有人证,而据受害人陈述,她只见过带她到那的男人,没看到什么人来救自己。冷总,虽然我不能马上证明你是犯罪嫌疑人,但你也不具备洗脱嫌疑的证据。”
冷知信起身,“那我先走,等你们有证据再谈。什么DNA、指纹的,你们大可以去找,我会尽公民义务配合。”
看着冷知信迈方步走出去,宋元丢掉手里的笔,转身把转椅滑到窗前,居高临下看着冷知信走出楼的背影。
他今天开的是辆黑路虎,昨天为什么不开这辆车?一级公路路灯坏了,这在一个发达的城市并不多见;还有嫌疑人人高马大,制服女孩不让她喊出来很容易,而他为何还由着女孩喊出声来呼救?
疑点很多,师父说昨天上午那起建筑工人在图海云天别墅区三楼坠楼,被护栏直穿心脏的案子,死者是和乐乐父母隔壁工棚的工友,是巧合还是有什么联系?
宋元快步走回办公室,“陈科,与和乐乐父亲联系一下,我们去医院探视,侧面了解看乐乐是否有能力指认嫌疑人。”
张维汉不在,宋元拿起他桌上那份尸检报告,死者孙明,男,35岁,失足坠楼,左胸、左心室被护栏铁尖穿透,致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
身边的陈科挂断电话,走到宋元身边,低声说,“元哥,和乐乐父母现在都不在医院,说新总经理选10几个别墅客房区工人做一对一访谈。”
宋元放下尸检报告,“这个时候,酒店老板与工人单独谈话,为什么?”
宋元像是反问陈科,也像是反问自己,“安抚完全没必要一对一,要封口?派人监视冷知信,他谈完后,咱们也去谈谈。”
……
彼处的冷知信感到很被动,回办公室时,他刻意抬头看眼电梯和走廊里的摄像头。他在小李办公桌边止步,“小李,调一下昨晚20:00之后电梯和走廊里的摄像监控,有我的拿过来。”
小李忙起身,“冷总,昨天监控系统升级,全酒店监控都关了,今天9:00才恢复使用。”
冷知信刚要迈步,听这话有些气,升级?“我上班第一天,大家还真忙!”
☆、第六章 老年男尸
小李又递上一个蓝牙遥控器,“冷总,不好意思!昨天下午后勤给我拿错了遥控器,这个才是您的,昨天那个是后勤部的备用遥控器。”
冷知信冷瞥小李,抓过遥控器,快步走进自己办公室,用力把那遥控器摔进办公桌抽屉里,这酒店的管理问题真是相当多。
冷知信调出后勤经理、总经理助理的人事档案细看,必须换人!看来,之后要解决的问题不会太轻松。
冷知信低头看看刚摔进遥控器的抽屉,扭上锁、拔出钥匙,快步走出去,“小李,我和别墅区工人的访谈,换个地方,去别墅客房区7号别墅。”
小李起身拿过个记事本,准备跟上老板;冷知信转头看看他,“你让后勤派人开门,我自己过去。”
……
秦暖在忐忑不安中又度过一个失眠夜,爷爷是阿尔茨海默前期,失踪已经近48小时,张叔和全市巡警系统都交待了,到现在仍没任何消息。
上班时间早过,赵教授却迟迟没到,秦暖恍惚地走出办公室,似乎满办公楼的人都踩着忙碌的步子,自己却逆流行进在人群中,迈不动、挤不开,格格不入。
张维汉匆匆走出办公室,向来炯炯有神的眼中满是焦灼,“小暖,你老师刚刚在十字路口被车撞了,我去医院,你一起……”
“师父,有报案!”宋元快步追出来,看到秦暖,他语气顿顿,“师父,下边河源村有人在运河里打捞上老年男性尸体。”
讲话一向直白简洁的宋元含蓄吞吐,每根敏感神经都紧绷两天的秦暖,顷刻间有种泰山在眼前崩塌的恐惧,她身体摇晃一下,伸出手却什么都没抓到。
宋元忙扶住秦暖,吞吞喉,“秦暖,你小心……”
张维汉深沉看向宋元,“那还有空费话,抓紧出现场!我去看眼老赵,你带人去河源村!”
宋元点头,瞥向秦暖白纸般的脸,“赵教授刚送医院,法医怎么办?”
张维汉用力叹口气,“先带小暖去看个大概吧,我去老赵那看完情况再说!”
秦暖不知道自己如何坐上了警笛呜咽的丰田吉普车,只知道车子风驰电掣穿梭在马路上,眼前窗外尽是模糊如海市蜃楼般的画面,爷爷就随着一幕幕幻景出现,淡化,消失,再出现,再淡化,再消失……
终于,秦暖眼中那些幻境实体化了,枝繁叶茂的绿树,芳草萋萋的运河堤坝,那个裹尸的黑袋子异常违和灼眼。
宋元跳下车和身后警车下来的人快速布置着,就有先到场的片区巡警快步走来,“宋副队长,有村民认识死者,说是他们村人,叫秦福海,就是……。”
宋元轻点头摆摆手,“好,你去忙吧!我们过去看看情况。”
说着,他用力拉起听到爷爷名字瘫倒在地的秦暖,动两下喉结,想安慰,却找不到恰当的词语;再环顾周围,跑来跑去拍照、取证的同事,围观的人群,两人的身份又摆在这。
宋元无奈,紧握秦暖冰冷纤细的手,“小暖,往后我和师父照顾你!现在你是法医,去看一下!”张维汉不在场,他更愿意叫她“小暖”,比直呼全名亲切。
秦暖泪眼迷蒙,用力晃着头,“不!不是,爷爷!”女人带着哭腔的嘶吼,如冲天的利箭刺落酷暑中的烈日,令周遭的人都觉阴冷寒凉,直刺得宋元耳膜嗡嗡作响。
秦暖甩开宋元的手,踉跄地奔向那个黑裹尸袋,凝视着她崩溃的背影,宋元随着耳鸣恍惚了。
“往后我和师父照顾你!”认识她才一个月,但是给她这句安慰却是承诺一生的。只可惜,我们谁都不会在此刻深究其意!
秦暖的世界,出生只有爷爷奶奶,22岁的人生里,20年只有爷爷,失去爷爷,就等于她失去了全世界唯一有血缘的亲人。
秦暖跌跪的爷爷水肿的尸体旁,双腿颤颤,双唇惨白,双手颤抖着带手套,泪水淋淋垂落,砸得裹尸袋啪啪作响,
“皮肤苍白浮肿、鹅皮状皮肤,尸斑浅淡,巨人观,口鼻外见蕈状泡沫,洗衣工手,手中抓有沙石水草等异物。”
秦暖说完,手颤抖伸到爷爷眼球外鼓的眼睑上轻拉起看看瞳孔,撬开肿大的嘴唇,等水流出,细看口腔和舌头,“结膜点状出血,瞳孔中度浑浊,口腔有细沙泥,从尸表征象初步判断,溺死时间不超过48小时。”
秦暖哽咽着说完,双手死死地抓着裹尸袋,瘫坐在地,宋元跨步上前,用力拉起秦暖,转头对旁边的人说,“尸体拉回去,做进一步尸检。”
秦暖如行尸走肉般,被宋元拉回车上,车子飞驰出去,秦暖眼中一片汪洋,行至村口转弯处,宋元停下车,伸手拉过秦暖颤抖的身躯,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哭吧!哭完,老人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帮他做。”
秦暖似伤口溢血不止濒临死亡的小鹿,颤抖着、抽搐着流泪,最后终在这个借来的怀抱里,闭上眼睛,孱弱呼吸。
宋元轻把她扶到座椅上靠着,重新启动车子,胸口被泪打湿的衣料带着丝丝温意浸湿自己皮肤,皮肤下的跳动心脏泛起言之不明的疼痛。这种疼,令他前所未有的不舒服。
宋元拉秦暖回到市区,转头轻声说:“送你回家休息。”
秦暖轻摇头,“爷爷还在等我!”
宋元手机响了,“元哥,和乐乐一家三口到了,乐乐今天精神正常,抱走她的人当时戴口罩,辨认嫌疑人,也只能说试试!”
“再去请冷知信,以孙明坠楼那个案子例行了解情况为由。”宋元回句话,加快了车速。
回警局,宋元看着恍惚的秦暖,“小暖,15:00多了,你吃……”
“元哥,我知道你很忙,去忙你的吧!我去看我爷爷,你都说了,我是法医。”
痛哭一场,秦暖的心情平复下,不是因为职业素养,或是宋元那个温暖的怀抱,而是想要深入探究爷爷的死因?
☆、第七章 独立尸检
解剖室里,秦暖穿带整齐,以前自己是助理、是实习生,现在没有赵教授,自己是法医,她机械地做着每一项尸检前的准备工作。
尸检台上,秦福海完全暴露午后阳光下,水肿泛白的尸体,外凸的眼睛,膨胀鼓起的嘴唇,隆起的肚子……,巨人观狰狞恐怖。
秦暖抓着手术刀,独自立在尸体前,不停地抖着,轰隆隆窗外传来响雷,她机械看向窗外,夏季对流雨总是来得突兀急迫。
秦暖胃里又在翻江倒海,从昨晚到现在没进食,吐不出来,却是痉挛的疼痛,似乎是第一次,她面对要切开的尸体没吐。
怕,也与以往完全不同,以前是怕尸体,现在是怕这样面对唯一的亲人。秦暖盯着爷爷充水的肚子,手术刀抵在那,努力在想做Y字切口,还是做直线切口,尸表征象明显,解剖只需确认一下是否有水性肺气肿。
秦福海被泡白的皮肤现一公分凝血切口时,叮当当秦暖的手术刀摔落在地,秦暖甩掉口罩、手套转身冲出解剖室,不,我做不到!也做不了!
轰隆隆,又一记响雷,从暗下来的远天翻滚而来,像是要追秦暖仓皇而逃的踉跄脚步。
秦暖眼前黑漆漆的走廊里,只有自己逃窜的脚步声,和无可遁形的恐惧。
忽然,秦暖感觉自己唯一的去路被挡住了,似乎是男人的手,两只温度不同的手,她用着蛮力撞开横隔在自己身前的手。
而前两秒,站在楼梯口正握手的宋元和冷知信二人都是一怔。
“小暖……”宋元下意识去叫往楼梯下跑的秦暖,却因眼前未洗脱嫌疑的冷知信止住了。
秦暖对宋元的话充耳不闻,仓皇踉跄的脚步,并无半秒低留;冷知信回过神,“宋警官,再见!”
宋元想下去追,走廊里有人叫他,“元哥,张队电话!”他快步往办公室走;
冷知信也转身不疾不徐下楼。
“啪!”秦暖束着长发的发卡,因为她下楼身体不稳的晃动摔在楼梯上,随之头上的帽子摔落在地,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
后面的冷知信俯身捡起地上的东西,抬头去看跑到一楼门口的人,在黑警服、男人进进出出的楼门口,那个白服长发身影很抢眼、还有点眼熟,是她!
外面阴下来的天色,使冷知信脑海里那晚险些被自己撞到的身影,和现在眼前的身影重叠,这依然不识五官,只有长发白衣高瘦的背影。
冷知信快步去追,秦暖却已经转出小门,冷知信低头看看手里的发卡和白帽子,去停车场取车,刚坐车里,急雨就噼里啪啦飞扬落下。他又看眼那个发卡和帽子,她只怕要淋雨。
冷知信车开出去,刻意在路面四下寻找,没有她的身影了。
他车子开到运河南路,舅舅的电话打进来,依旧是温和慢悠悠的语气,“知信啊,你刚从国外回来,有一套成熟的管理学理论,危机公关肯定比国内这些人专业,董事们也想看看你的能力。”
冷知信含糊着,“嗯。”昨天下午的董事例会被自己改期,他们似乎颇有微词,还好有舅舅在主持大局,他们都敢怒不敢言,今天听舅舅这语气,似乎那群人要考验自己。
“咱们的博雅老年公寓,有个叫秦福海的老人走失后落水,今天捞上尸体了,警察去找许院长问话刚走,你去跟进处理好善后工作,别出大差错。”
舅舅这是代表董事会下达的指令,冷知信淡淡回话,“行,我去看一下。”
收线后,他皱起剑眉,回国几天意想不到烂事,一件接连一件,工地外景工人坠楼、自己被当成猥亵嫌疑犯,意外、巧合?现在公寓老人走失落水……,必须要整治管理,杜绝类似事件发生。
冷知信直接驱车去往老年公寓,急促的雨点砸在车窗上,雨刷机械地摇摆,他头脑虽然冷静,心却有些烦乱。
车子在老年公寓门口停下,冷知信打伞下车,就看到了在雨幕里摇晃的白影子,她居然出现在这!
冷知信快步朝着前面头发、衣服湿透、移动缓慢的白影走去。
秦暖绕过住宿楼,正往楼前的小花园走,爷爷以前每天看报纸和锻炼身体的地方,即便下雨,秦暖也很想去那看看、坐坐。
雨水打落的花瓣,躺在地上显得落寞凄凉,秦暖低头呆愣地盯着,只觉得眼前模糊混乱,有脚步声传来,秦暖双眸空洞环顾四周,没瞅见人却还能听到声音。
阴雨里,天色暗淡无光,秦暖茫然无措地找寻着那个节奏鲜明的脚步声源,黑伞影晃动,来人近了,更近了,伞遮住他小半个上身,看不到他的样子,却闻到夹杂在雨水和花香中,那个清冽薄荷与咖啡醇香混合的味道。
秦暖下意识向后倒退两步,雨水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就见他朝自己伸出了大手,蓦地爷爷的巨人观在眼前一晃,自己就失去了所有意识和主观能动性。
秦暖恍恍惚惚中,觉得那个黑影抱着她到一个没有湿凉雨水的地方,身体不再晃动了,湿衣服没有了,一件件被人脱掉,内衣被人解开时,她还伸手试图去反抗,却是无力的。
秦暖鼻翼间还是薄荷清冽与咖啡醇香交融的男人气息,他又作案了!
秦暖想大声呼救,却喊不出来,头脑里晃着以前下班来看爷爷的情形,他常糊涂得把自己叫护士……
“冷总,衣服换好了。”
听身后的护工叫自己,面窗背床而立的冷知信转过身,“好,你去让餐厅给她煮碗姜汤,叫医生过来给她检查一下。”
护工点头,又看眼不停喊爷爷、昏迷的秦暖“冷总,我看她眼熟,来过咱们公寓几次,好像是哪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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