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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贱人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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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桥很神奇地帮刚出道的楚煦签下了一部偶像剧的男主,偶像剧热播,楚煦一炮而红,而后楚煦又拍了一部文艺片,电影虽然在国内不红,但却入围了柏林电影节的参赛影片,从此楚煦星图坦荡,这个气质优雅同时隐约带着些桀骜的男孩成了国内一线男星。
楚煦的成功并不是全靠自己,其中有一半的功劳得归功于陈子桥。当然,在楚煦大红的同时,陈子桥在圈内的名声也逐渐打响,走上了金牌经纪人的道路。
陶可有时候会想,既然陈子桥有那么大能耐,怎么自己还会混成这种地步呢?他不会是故意的吧?那也没可能啊,她不好对他也没好处。所以想到最后,陶可总会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演技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差,答案无疾而终。
陶可兀自想着,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我有这么帅么?用得着看这么久?”楚煦笑嘻嘻地说。
陶可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有你这么自恋的么?”
楚煦在陶可的边上坐了下来:“有资本的人才自恋,没资本的人叫自大。照你的说法,也就是承认我长得帅咯?”
“……你敢不敢再自恋一点?”
“敢啊。你敢说你脸这么红不是因为我吗?”
陶可别过了头,不想再搭理他。
楚煦终于收起了他放荡不羁的笑容,用手肘顶了顶她的肩膀,“喂,生气了?”
陶可不说话,和眼下的蛋糕和牛排展开了殊死搏斗。到底是吃蛋糕呢还是吃牛排呢?
楚煦见她不说话,埋着头,有些着急,“陶陶,不是吧,这么经不起玩笑啊?”
算了,都不吃了。蛋糕,亦我所欲也;牛排,亦我所欲也;若为减肥故,两者皆可抛。
陶可有些伤感地抬起头来,对楚煦叹了口气,“楚煦啊,我没得罪你吧?你为什么老逗我呢?逗我这么好玩?”
楚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好玩干嘛要调戏你啊。”
陶可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幼稚。”
楚煦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瞳孔中的笑意一下子消散,只余嘴角浅浅的弧度,“逗你玩就是幼稚?”
陶可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
“对你不理不睬就是成熟?你就喜欢对你不理不睬的人是吧?”
陶可皱了皱眉头,心跳忽然停了半拍,“你什么意思?”
楚煦却没有立即回答,定定地看着她。陶可也无所顾忌地回视了回去。
两人之间似乎一下子剑拔弩张了起来。
沉默半晌,楚煦突然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叹了口气苦笑,半开玩笑地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每次看我,都像在看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说完,还摆出一副很郁闷的表情。
陶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本来就比我小,我当然把你当弟弟看。”
“但我比你高啊。”
“嗯?”
“你有没有看过《志明与春娇》?”
“看过啊,怎么扯到那上面去了?”
楚煦一副嫌弃的表情,“我都要怀疑我和你是不是活在一个世界的了。”
“当然不是啊。我比你大半年呢!”
楚煦嘴角抽了抽,“是五个月,我就比你小了五个月!”
“小一天也是小!乖啊,小弟弟,别打扰姐姐吃东西,姐姐饿了。”
陶可笑着举起手揉了揉楚煦的头发。
楚煦大叫:“士可杀不可辱,不许摸我头发!”
陶可撇了撇嘴,“切,就你那些毛还不准人摸,滚吧滚吧。”
楚煦突然摆正了脸,一本正经了起来,“陶陶,说正经的。”
陶可一边叼着水果色拉,一边囫囵吞枣地嗯了声,“说吧。”
“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嗯?”陶可停下手中的叉子,转头疑惑地看着他。
他突然邪魅地一笑,“如果你等等和我跳舞,我就告诉你。”
“……”
陶可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望向远处陈子桥挺拔颀长的背影与他身旁娇小玲珑的蒋若梦,回过头来说:“你可真俗,我现在答应你了也没用,等会儿你找得到我么?”
“我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让你把你等会儿要扮演的人物告诉我……”
“……”
陶可刚要说话,楚煦打断了她:“算了算了,你还是别告诉我,让我自己猜,等会儿来找你,这样可以试试我们两个的默契度嘿嘿嘿……”
楚煦还没嘿完,就听见陶可迫不及待地开了口,“Vampire,女吸血鬼。”
楚煦瞪大眼睛,脸上的笑僵在了脸上,“都叫你不要说了!”他顿了顿,“陶陶,你不会在骗我吧?”
“骗你干嘛,骗你有好处吗?我还想知道好消息是什么呢!”
“那你也太没创意了吧,吸血鬼……我来公司那年就没人扮这老土的造型了。”
“那又怎样,我喜欢不行吗?”
“……”
**
晚宴过后便是今晚的重头大戏——化装舞会。
由于时间受限,所以大多数人都是提前定制好面具和衣服,直接换上。
陶可换好衣服出来,场内零零散散的,人并不多。她的装备比较简单,一套燕尾服一个高脚帽还有一副吸血鬼的面具,所以动作会比较快一些。
等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九点整,舞会正式开始。
一开始,陶可就注意到了一个人。
想要不注意他很难。因为陶可以为全场或许只有她一个人会扮吸血鬼的造型。因为这个造型对大部分来说都太简单太没有挑战性,然而还是有一个人和她一样,扮成了吸血鬼。
但要说他同她一样,至少对舞会的装扮用过一点心,就不至于如此不伦不类——衣服仍旧是刚才的灰色大衣和高领毛衣,而脸上则戴了一张吸血鬼的面具。
匆匆忙忙的装扮,一眼就让人看出了他是谁,若是有心的话。
陶可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到后来,陶可几乎怀疑他是故意的——同时有好几个人走向了他,有公主扮相,女王扮相等等。
“陶陶?”
陶可听见有人叫她,下意识地寻找声源。
只见一个恐怖的人影渐渐朝她走进,他一身笔挺西装,但是双眼唇瓣皆是通红,两颊还有两个红色的漩涡,头发又长又乱。
怎么看他都更像吸血鬼啊。
陶可咽了口口水,往后退了一步,试探性地问:“谁啊?”
面具下的声音变得深沉:“猜猜我是谁……Live or die;make your choice!”
虽然变了声音,但陶可依旧听出了熟悉的声调,不禁有些好笑:“小弟,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你不会连《电锯惊魂》都没看过吧?”
“……没有。”
场边悠扬音乐渐渐响起,楚煦牵起陶可的手,带着她跳了起来,边跳还边说:“陶陶,你真是不解风情,你说你扮成吸血鬼,我才特地临时弄了一套杀人狂的来配合你,可你竟然连《电锯惊魂》都没看过。”
“你就吹吧你,别把所有事都推我身上好不?”
楚煦无奈地摇头:“你怎么不弄个《夜访吸血鬼》的小女孩造型,竟然女扮男装,我找了你好久。”
陶可对跳舞并不是很在行,她注意着脚下的步伐,随口说道:“……《夜访吸血鬼》也是恐怖片?我不看恐怖片的。”
“……”
“你说你有好消息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吗?”
楚煦突然念了一串英文,“How much blood will you shed to stay alive?”
“嗯?”陶可怔了一下,不明所以。
楚煦说:“这是《电锯惊魂》里的经典台词。这部电影讲了一个患了癌症的老头为了让一群不爱惜自己生命、生活的年轻人明白生命的珍贵而和他们玩了一场杀人游戏。只要他们愿意能忍住痛,牺牲一时,就能拯救自己的生命,但是大多数被胁迫的人都死在了这场杀人游戏里,最后走出来的寥寥无几。”
陶可听着楚煦的叙述,一时有些好奇:“然后呢?”
楚煦看了她一眼,说:“这部电影是陈哥推荐我去看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那时候不是有部偶像剧找我拍吗,虽然是男一,但我跟陈哥说我不想拍,偶像剧会限制演员很多,对以后的发展有影响。然后陈哥让我去看了这部电影。”
“看完这部电影就决定拍了?”
“嗯,我突然觉得我不该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面,机会只此一次,我就不该放弃。”
“你和陈子桥都是奇葩啊,思维都跟别人不太一样吧,这部电影讲得是这个吗?它要告诉我们的好像是珍惜生命、善待生命吧……”
楚煦怔了怔,一脸迷糊地问她:“你不是说你没看过这片子吗……”
“没看过片子就不兴人看过介绍啊!”陶可不耐烦地说,“土豹子,请说重点好吗?你说了那么一大串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我第一部偶像剧的导演又找到了我,我答应了他再演一部,然后我向他推荐了你演女主角。”
陶可愣了一下,还没说什么,楚煦又急忙说:“你先别急着拒绝,看在我的面子上考虑一下好么?”
陶可又愣了愣,隔了两秒满脸黑线无奈道:“……谁说我要拒绝了!”
“哈?”
“这么好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拒绝啊!偶像剧又没惹着我,我有机会干嘛不演啊,我干嘛要和自己过不去啊?!”
“这么说,我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
“……废话!”
一曲完毕,楚煦问陶可要不要再跳一首,陶可摇了摇头,啧了三声说:“我再也不要和智商比我低的小弟弟跳舞了。”
“……陶可!”
“好吧,我是真累了,你不知道让我跳舞其实是在为难我吧?其实我特别讨厌跳舞,但是YOU KNOW,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所以,亲,别为难我了行不?”
陶可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休息,结果楚煦也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怎么赶也赶不走,只好任由他去。
随处观望,发现陈子桥那边似乎发生了骚乱,真是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同陈子桥跳舞的“公主”似乎不愿离开,但此时一个带着皇冠扮成王后样的女人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女王作派,一袭英伦风的抹胸裙,长长的裙摆及地,衬得她的身材前凸后翘,玲珑有致,一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大约都羡慕极了这个被女人包围住的吸血鬼,还有人在问这人是谁。
最后不知“女王”说了什么,“公主”败给了“王后”,灰头土脸地离去。
陶可笑了笑,不由地想,白雪公主如果没有了七个小矮人,真的能赢过王后吗?不过,无论是公主还是王后,恐怕都无法跨越种族和吸血鬼在一起吧?
想到最后,陶可不禁苦笑了起来。她这算什么?女配的命,操着女主角的心?
灯光刹那暗了下来,悠扬绵长的钢琴曲缓缓响起。光影交错,聚光灯兜兜转转,从每个人身上经过,最后忽然停留于全场最瞩目的一对处。
那么明显,陶可一眼就看见了他们。
红与深灰的组合,他们贴合在一起,踩着轻缓优柔的步伐,舞出一曲柔婉情歌,如痴如醉,像在诉说他们之间荡气委婉的爱情。
“王后”昂起头,“深情款款”地看着眼前之人。看上去那么般配。
无论是蒋若梦,抑或现在的王后,都也许会是他的良人。可她不是,她不配站在他的身边。
陶可又看了几眼,只觉得王后的身影越来越眼熟,最后情不自禁地冒出了两个字:“郑艾……”
“嗯?你认识郑艾?”
陶可转过头去,灯光下的楚煦浓眉大眼,勾着嘴角,像一个大男孩,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她笑了笑,歪了歪头:“我认识她,可她不认识我。”
“那你刚刚怎么叫她的名字?”
“没什么,刚看见一个背影挺像她的。”
楚煦的目光在舞池里绕了一圈,指着陈子桥面前的身影,“你说那个?”
陶可微微的惊讶,“你也看出来了?”
楚煦默默沉思道:“应该是吧……今天郑艾确实来了,刚还跟我打过招呼了。”
陶可把自己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这不是我们公司内部的宴会么,她怎么会来?”
楚煦说:“内部只是一个说法而已,你看,不是有很多非内部的人?至于郑艾,我听说她今天是来找人的。”
“找什么人?”
“WHO KNOWS?”楚煦耸了耸肩,下巴朝陈子桥的方向努了努,“也许就是找他呢。”
陶可笑了笑,没有再问下去。
第二首曲子还没有跳完,陶可无聊至极,对楚煦打了声招呼:“这里太闷了,我出去走走。”
楚煦随着她一同站了起来,“我陪你。”
陶可伸出食指来摇了摇:“NONONO,你继续玩,我想一个人。”
陶可去试衣间换了衣服,直接走出了大厦。
刚推开门走出来,陶可就冻得一个哆嗦。公司和外面的世界如同北极和非洲,晚风凌冽刺骨,一阵大风刮过,陶可的牙齿都开始打架了。她把自己身上的开司米裹了裹紧,迎着风头在昏黄的路灯下前行。
陶可住的地方是借的,本想挑个地方离公司近的,哪知公司周围的地段寸土寸金,她连租都租不起,于是只好选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开车过去少说也得一刻钟。然而平常懒得连被子都不愿叠的陶可今晚不知着了什么魔,竟选择了步行回家。
所谓不夜城,便是到了夜深,仍然熠熠生辉,一点儿都没有黑夜的气息。也许是因为今晚是平安夜,尽管现在已过九点,街上依然人声鼎沸,万分热闹,颇有节日的气息。
陶可走在人行道上,昏黄的路灯和树上一圈一圈闪亮的霓虹灯如影随形。日久贱人心11
陶可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行人,五光十色的彩灯,人们脸上挂着兴奋幸福的笑靥,或拥抱或牵手或欢呼,也有单身的在独自享受节日的喜悦。
她走过一个又一个摊头,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姐姐,买几个平安果回家吧。家里人吃了都会平安幸福哦!”
她低下头,对上一双明亮澄澈的双眼,含着清澈的笑意,那一双眼像是一汪泉水,看得她当下一愣。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年幼,也是这样纯白地像一张纸。
可是人长大了之后,总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最后,到底是被迫还是自愿的,连自己都弄不清楚了。
她半蹲下来,弯起好看的眉眼,问:“小妹妹,你妈妈呢?”
“妈妈去上厕所了,让我先看一下。”
“好,那给我六个苹果吧。”
“姐姐,平安夜的苹果要叫平安果哦!”她一边拣着苹果,一边说,“听说平安夜的晚上吃了平安果明年一年都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虽然说是迷信,但是有时候迷信一下也不错,姐姐,你说呢?”
陶可笑容淡了下来,但还是点了点头。
“姐姐,二十四块八角。”
陶可付了钱,想了想,塞了一个苹果给那个小姑娘,“这个平安果给你,祝你圣诞节快乐。”
小姑娘咧开了嘴,笑得更灿烂了,“谢谢姐姐!”
她直起身离开,转过身的一瞬不禁唏嘘了起来。
如果苹果真的能让全家平平安安的,那该多好。
只可惜,信仰总抵不过现实。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陶可没走几步,手机开始震动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闪烁着“陈某人来电”,陶可不知为何,一点儿都不想应对,任由它在手心里振动,等待它自动隔断。
可是在陈子桥打了第三个电话时,陶可不由地开始怀疑,打这个电话的到底是不是陈子桥。
陈子桥会有这么好的耐心?
陶可想把手机直接扔回包里,可是心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令她想把手机牢牢地抓在手里。
她很想看看,如果她始终不接他电话,他会怎么做。
五个未接来电后,手机终于安静了下来,半晌没丁点儿动静。
陶可看上去平静无澜,可她瞒不过自己,失望同浪潮一般扑面而来。
来来往往的行人,此起彼起的热闹,无时无刻的喧嚣筑就一个城市的繁华。
可是谁都知道,在繁华的阴暗面,不是一张张笑脸,而是夜已深欲哭无泪的辛酸。
有多少人在此时的热闹中默默努力,有多少人在热闹的人群中强颜欢笑,有多少人在浮华的表面下只余沉重的失落。
她伫足在原地,忽然笑了笑。
其实也没什么,都习惯一个人了。一个人多好啊,自由自在的。
而且是她自己故意不接电话的,干嘛搞得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她什么时候变那么矫情了?
自我建设做完之后,手机振了两下,陶可意外地收到了一条短信——
“楚煦说你不见了。你在哪儿?”
陶可对着手机屏幕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嘴角。
别太贪心了,陶可,这样已经够好了。
陶可顿时心情舒畅,连步伐都好像轻盈了起来。走到一半,又有一条短信进来——
“我在你左边,上车。”
陶可怔了怔,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地往路边看去。
路灯下,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了灯火交映处。
华丽的线条,低调的颜色,显著的LOGO,陶可不是傻瓜,不会不知道这个LOGO背后的代价是什么。不过这座城市里豪车遍地,保时捷悍马路虎兰博基尼随处可见,这样看来宝马也算不上什么大牌,多得是人为自己的座驾一掷千金。
陶可遥望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三步并两步上前。
到了车边,她敲了敲窗户,陈子桥把窗放下,陶可低下头来,把被风吹起的头发撂倒脑后。
她迎着风说话,怕他听不到,所以提高了声音:“你怎么来了?”
他看向她,脸色发沉,声音都是冷冰冰的,“上车。”
这是生气了?
陶可缩着脖子莫名其妙,他身边美女环绕应该高兴才是,没事跑出来同她生气,这不是吃饱撑得慌又是什么。
陶可撇了撇嘴,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厢里开了空调,温度很高,内外温差太大,陶可一下子缓不过来,捂着嘴打了个喷嚏,又抽了张纸擦了擦冻得通红的鼻子。
陈子桥冷哼一声,“知道冷了?”
陶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只好闭着嘴不说话。
陈子桥又接着说:“谁教的你离开时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回家也不知道打个的?我告诉过你,艺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陶可冒出一声冷笑,“怎么?蒋若梦还不够,陈大经纪人,你也来质疑我的家教了?还真不好意思,我确实没什么家教可言,我父亲死得早,母亲又外嫁了,你不是不知道。”
陈子桥蹙了蹙眉头,深邃的眼睛如两颗黑曜石闪闪发亮,他沉吟了许久,开口:“无意提及你的父母,对不起。”
陶可垂下眸沉默,她好像听见身旁一声轻微的叹息,然后车子便启动了。
她没有问陈子桥去哪儿,反正去哪儿都不重要。
车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陶可别过头探向窗外,路边的事物飞一般地倒退,路灯的光亮在她的眼中连成一条线。
此情此景,她不由地回忆起了小时候。
那时,车还是一件很稀奇的东西,自行车才是主流。她还记得爸爸会骑着他的“老毛驴”接她下课。她永远都是坐在自行车前面的杠杠上,被父亲的双手牢牢地护住。爸爸常会跟她讲故事,或者让她好好观察经过的事物,有时候还会出题考她,比如“刚看见的花是什么颜色”之类的问题。
回家的时候,妈妈会站在路口,翘首盼望,每当看见他们父女俩归来的时候,总会露出欣慰的笑容,招呼他们快点回家吃饭。
她还记得有一回,兴许是好奇心作祟,她把脚伸进了轮胎里……
结果就是她大脚趾的指甲断了,上面一片暗青,她因此在家休息了一个礼拜。
后来说起这件事时,爸爸说,他是在下坡时发现后轮被拖着走,才意识到不对劲的。
说这话时,爸爸揉着她的脑袋,笑得和蔼而温存。
她傻傻地问,难道我当时都没疼得大叫么,爸爸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爸爸说,这得问你啊,你那时候特淡定,在我停下车之后才来了一句,爸爸,我的脚好像伸进去了……
陶可想起这些,不由地笑了笑,笑容略微苦涩。
竟然还记得。
有些记忆,她以为忘了,却愈发深刻;有些记忆,她以为深刻,再去想时,却已经淡忘。
那时总以为幸福能天长地久,后来才明白那只是咫尺一瞬,不足为道。
“笑什么?”沉稳清亮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陶可有点惊讶,按她了解的陈子桥的性格,问出这样的问题就该她受宠若惊了,更何况还是他先开口求和。
只怕是他对刚刚的一时冲动感到抱歉吧?
陶可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摇了摇头,“没什么。”想了又想,又补充了一句,“想到了小时候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候而已。”
陈子桥轻轻“嗯”了一声,“刚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身为公众人物,时常要掂量自己的身份,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你要记住,你是艺人,艺人这两个字意味着放弃自由,一旦开始,你就没有资格随心所欲,任何时候都不能。”
陶可一声不吭,听他继续说道:“还有,若要人爱,必先自爱。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保护不好,还谈什么演戏?你要还想混口饭吃,就别在这样的大风口自讨苦吃。”
见陶可还是不说话,陈子桥的脸沉了沉,车子猛地靠向路边,一个急刹车,幸好陶可系好了安全带,才不至于有危险。
不过还是把她吓了一跳,惊魂未定之时只听陈子桥冷着脸,提高声音,用命令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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