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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燃禁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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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影顿了下,胸腔那颗心脏狠狠一窒。她沉默片刻,然后转过身笑了声:“您消息真够灵通。”
薛女士抬眼,眼神不轻不重地在谢知影脸上一扫:“没想到,顾之烽比我想象中的还有能耐。而且唐氏这次可是捡了大便宜,能和风逸攀上关系。”
谢知影偏着头,眼帘垂着,一双漆黑眼仁中看不出半点情绪,甚至连光点都没有。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薛安阳的话。
薛女士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茶壶,然后转过头,看着谢知影,道:“我记得,你和顾之烽是高中同学。”
谢知影总算是有了些反应,歪着脑袋佯装仔细回忆,然后突地笑了声:“的确是,但是当年您不是说过,像顾之烽那种不值一提的破落家世,不值得我去花费心思吗?”
薛女士像是根本没听出谢知影语气中的嘲讽:“那又怎么样。既然是高中同学,找个时间多叙叙旧,总有机会交流。顾家现在今非昔比,如果和他搭上关系,对我们是件好事。”
说道这,薛安阳抬眼,语气轻飘飘的:“你知道的,你那不成器的弟弟,需要一个靠山。”
谢知影顿了下,然后笑着直起身,走到薛安阳面前,俯身问:“那您倒是说说,我一个和顾之烽没什么感情的高中同学,拿什么和他搭上关系。”
薛女士不徐不缓地坐下,缓慢地拿起茶杯并挪到了自己的面前。她眼微闭,品着唇齿间的那点茶香,然后开口道:“知影,这么些年来你一直很聪明。你既然能上顾之烽的车,就说明——”
谢知影掀了下眼帘,会意地轻“啊”了声。她眼里噙着点笑,语气里全是讽刺:“怎么,您的意思是想把我送到他床上啊?”
薛女士的脸色一变,她将手中的茶杯蓦地放下,狠狠地敲在桌面上。她转过身,看着谢知影,胸腔剧烈起伏着:“你!”
谢知影直起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抬迈开步子,靠近薛安阳,然后微微俯身,贴近薛安阳的脸。
谢知影漆黑的眼仁注视着面前的薛安阳,眸光中仿佛还带着笑,她轻轻开口:“毕竟您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谢知影直起身,歪着头笑着开口,语气却仿佛带着些颤动的哽咽:“我以为,不会有一个母亲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当货物一样拿出去交易。”
薛安阳的怒意似乎已经到了极点,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她的手臂下意识地一昂,然后带着一道掌风,直挺挺地朝着谢知影的脸扇了过去。
“啪”
谢知影没有躲。
她轻抬起手,一寸寸地抚过脸上的发红的掌印,唇角却突地勾起。
下一秒,她无比柔和而又顺从地笑了下,轻声说:“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我和您开玩笑的。”
谢知影看着薛女士,然后松开手,眯着眼睛笑着道:“您看,我什么时候不听您的话了。”
薛安阳看着面前的谢知影。
谢知影这张脸,是即使女人看了,也不由地心尖一颤的漂亮。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像招魂幡一样勾人。
有一个无比俗套夸张的词,但用在她身上却显得毫无违和。
天生尤物。
薛安阳眸色冷了冷,她收回手,转过身坐下:“我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要你伶牙俐齿来对付我的。”
末了,她冷冷清清的补充了句:“滚出去。”
谢知影也没气急败坏,只是无所谓地揉了下自己的头发,然后转过身,推门离开。
雨越下越大了。
但谢知影却看上去神色如常,一双精致的眉眼里看不出任何喜怒。
她早就知道了。
对于薛安阳而言,自己这个女儿不过是为谢屿衡这个儿子铺路的一粒鹅卵石。
薛安阳花了许多精力,将谢知影养成现在这副样子。
只不过是为了能拿她拍卖出最好的价钱,给谢氏找一个屹立不倒的高山。
但没走几步,谢知影却突地停了下来。
她能无比清楚的看到,有人撑站在距离自己不到十米的地方。
男人随意地插着兜,撑着一把黑色身材修长,气度不凡,即使是在黑夜,却也一眼能让人将视线集中在他的身上。
谢知影却突地笑了。
是顾之烽。
第005章
谢知影走到顾之烽面前,停下步子。
谢知影出来的匆忙,没有打伞。她的发间带着一点湿润,一双眼睛却显得格外清晰。
雨水打在她的脸上,然后顺着棱角柔和的脸庞滑下,滴落在她暴露在空气里的肩膀上。
谢知影昂首看着顾之烽,语气淡淡的:“是你故意让薛安阳知道,你送我回来这件事的吧?”
顾之烽垂下眼,眼神宛若被重重叠叠的密林遮挡着,从一片幽深黑暗的方向望过来,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他只是将手中的黑伞微朝前挪,打在了谢知影头上,为她挡下了落下的雨水。
顾之烽没回答谢知影的话,只是说:“你发烧了。”
谢知影的眼睫轻动了下,声线带着些颤抖:“这么报复我,你会开心些吗。”
顾之烽没有说话。
雷声轰鸣。
病情的加重加上情绪的波澜,以及方才淋雨受凉的影响。谢知影此刻的身体也已经透支到了极点,脑袋里也嗡嗡作响。
她终于支撑不住厚重的眼皮,眼帘一沉,意识逐渐消失,向前跌去。
顾之烽眉头紧皱,伸出手扶住谢知影。
谢知影发间的水珠浸湿了顾之烽胸前的衬衫,蔓延开了一大片水痕。
周助在不远处的车子里看到这画面,火急火燎地撑了把伞下车:“顾总,您小心感冒。我来把谢大小姐送回去吧。”
说着,便伸出手要去扶谢知影。
顾之烽眉头一皱,将身微侧,避开周助伸过来的手:“不用。”
他不喜欢别人碰谢知影。
顾之烽没有过多的停顿就迈开步子,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周助愣了下,然后快步撑着伞走到顾之烽旁边,看上去像生怕自家老板淋到一滴雨。
周助上车之后,犹豫地转过头看着躺在后座上的谢知影,然后开口问:“顾总,我们送谢大小姐去哪?她的家不是就在这里……”
顾之烽抬眼,语气淡淡的:“回公寓。”
周助发动车子的动作一顿,确定似的多问了句:“回您的公寓吗?”
顾之烽:“嗯。”
周助没说话,安静地发动了车子。
顾之烽垂下眼,目光落在谢知影锁骨上那枚黑色纹身上。
黑翼蝴蝶。逼真的仿佛随时都会扇动着翅膀一般,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吸引人注意。
她明明很怕疼。
*
谢知影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顾之烽。
他还是十七岁少年的样子,但是仿佛和现在没有太大变化。
顾之烽穿着白色的校服衬衫,明明是俗套的款式,却能够穿出无比吸引人视线的气质。
那个时候谢知影很受欢迎,身边总是簇拥着各式各样的人,活得恣意而又洒脱。
顾之烽是和谢知影格外不同的人,他似乎比同年龄的人要成熟的多,冷静和理智到过分。
他的成绩也十分优异,名字常年挂在红榜第一的位置。
顾之烽有时候会带着金丝边框的眼镜,垂着眼坐在床边,翻看着手中的东西。
然后会有小女生悄悄偷拍下来,和同伴共享。
“呜呜呜真的好好看啊!”
“感觉和男星差不多了,随便拍拍都像写真!”
“光偷拍有什么用,有本事去告白啊?”
“不了不了。。他浑身上下都冷冰冰的,我可不敢。”
尽管顾之烽如同高岭之花,但这并不妨碍喜欢他的人依旧很多。
如果非要形容,大概就是将喜欢他的人单独拎出来,坐满一个班应该还会有多的。
包括谢知影。
但那个时候,所有喜欢顾之烽的女生,却都不敢主动去招惹他。
谢知影是个例外。
她不像其他人那般畏缩害羞,喜欢一个人时,就算是想方设法都要离他更近一些。
某天,她溜进隔壁班,坐在顾之烽面前。然后撑着下巴,眼里带笑的望着他,大大方方的说:“我可以和你交朋友吗?”
顾之烽:“不可以。”
周围人起着哄,开着谢知影的玩笑。
高中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她表现的太过于明显,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谢知影喜欢顾之烽。
但谢知影似乎毫不在意,反而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行啊,那我明天再来问问。”
顾之烽的人生里本来不应该有谢知影。
将自己挤进顾之烽的生活,然后在他的人生中留下自己肆意张扬的脚印,是谢知影强求来的。
就像要硬生生的往那件干净的白衬衫上泼了一摊血污。
这并是美好的邂逅。
高二那年,顾之烽亲手将自己的父亲送进了监狱,以往首屈一指的顾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落。
最后,顾之烽的父亲在牢中畏罪自杀。那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顾家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听说你和顾家那小子走的很近?”
薛安阳慢悠悠地端起杯茶,缓缓开口:“早些和他断了来往,这孩子聪明是聪明,可摊上这档子事,以后也大概率不成气候。”
谢知影永远会记得那天。
顾之烽俯下身,看着谢知影的眼睛,然后兀自笑了声,眼底却仿佛隔着千万座冰山,让人感到钻入骨髓的寒冷。
他眼底噙着笑,低沉的声音在谢知影的耳畔响起:“谢知影,你要的我都给你了。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谢知影抬眼,看着顾之烽手上的那道伤口。
顾之烽曾经在钢琴上天赋异禀,由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弹奏出的每一个音符,都能撩拨的人心尖微颤。
但是现在,顾之烽的手掌有一道几乎刺穿整个掌心的刀伤。
他不能再演奏了,是因为自己。
谢知影耷拉着眼皮,许久后突然抬眼,然后轻轻笑了声:“对啊,我现在能从你这里得到些什么?”
顾之烽看着她。
“你还当你是之前那个一呼百应的顾氏大少爷吗?不,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对我来说一丁点的价值都没有。”
谢知影直起身,声音带着些轻微而又不可觉察的颤抖,她笑了下,然后直起身,注视着顾之烽的眼睛,“我可怜你,你就应该对我感激零涕了。”
谢知影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顾之烽的眼底没有半点波澜,他开口:“滚。”
所有的梦境一点点瓦解,从头顶蔓延开来千万条裂缝,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谢知影似乎听到了自己撕心裂肺般的哭泣,但偏偏,她的脸上却出奇的平静,只是有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渗出,然后砸落在地上。
她自找的。
她应该早一点知道,只要自己的名字还叫谢知影,只要自己还呆在谢家一天,就没有任何去追逐自己喜欢的东西的权利。
是自己害了顾之烽。
他原本应该有着无比完美而又一帆风顺的人生,能够轻而易举的到达所有人不可企及的顶端。
是自己亲手毁了他。
这十年里,她过的并不算好。曾经有一段时间经常失眠,会在深夜的某个时间点突然清醒,额头上全是冷汗。
谢知影经常会梦见顾之烽。
他还穿着那身最为干净的白衬衫,身体依靠在桌子侧,手中握着本书,显得慵懒而又矜贵。
他那时,是最好的少年。
*
“什么情况啊,怎么带回家了?”
杨痕半夜被顾之烽喊过来查看谢知影的情况。
在开了几副药之后,杨痕出了卧室,走到顾之烽跟前,用大拇指示意了下躺在里面的谢知影:“我可提醒你,别在一个地方吃两次亏。”
杨痕大小就和顾之烽穿一条裤子长大,对于顾之烽家里那点事,门清的很。
十年前,薛安阳一直想找机会和顾之烽的父亲攀上关系。
因为薛安阳早就和顾氏公司内部那几个有异心的股东有勾结,就想从顾父那里骗取信任,然后接着合作的名义,实际上是想插上一刀,里应外合来找机会将他扳倒。
但是顾父这么多年风里雨里,防范之心很足,绝不轻易和人交好。
所以薛安阳想要从顾之烽身上下手。
但是出乎薛安阳意料的是,还没有等她动手,顾之烽居然就亲手将自己的父亲送入了监狱。
杨痕在这边絮絮叨叨的嘱咐着顾之烽,但顾之烽却仿佛根本没往心里过。他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文件,开口问:“她怎么样了。”
杨痕气结。
杨痕气呼呼地看着顾之烽,对峙半晌后叹了口气,走到他跟前坐下:“出不了大问题,估计今晚过去就能退烧了。”
顾之烽:“嗯。”
杨痕看着顾之烽这个反应,被气得差点闭过气去,他胸腔剧烈起伏了一下,然后数落道:“早知道你现在是这副不长记性的样子,我当时就不会救谢知影……”
顾之烽指尖顿了下,他合上文件,面色微沉:“救?”
杨痕自知说漏了嘴,立刻将嘴巴闭紧,一言不发。
顾之烽将文件丢在了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
杨痕抿了抿唇,片刻后叹了口气:“虽然高中那事过去之后,我对谢家一直有很深的成见。但是后来才知道,谢知影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风光。”
“五年前,她曾经自杀过,当时抢救的主刀医生是我。”
第006章
杨痕伸出手拿起桌上那杯凉白开,喝了一口后放下,沉默半晌后才开口:“五年前,谢知影曾割腕自杀过,幸亏佣人发现的及时送往医院,那场手术是我做的。这件事谢家风口把的很严,从来没有对外透露过。”
*
五年前,谢知影刚刚大学毕业。
谢知影大学读的是摄影系,在这方面惊人的天赋以及极其富有个人风格的作品,很快就让她在时尚圈有了不小的名气。
大四时为《DREAMER》拍摄的杂志封面在该年年底荣获了“全球最佳封面”的奖项。
五年前的八月,谢知影受邀赴往海外拍摄一组知名品牌的宣传照片,各方面手续都已经准备齐,然而就在航班的前三天,谢知影意外得到通知:
“不好意思,谢小姐。违约金我们一定会按照合同来打给您的,换人是上层的决策,我们这边也不太好干预。非常抱歉,但我们不会再聘请您来当摄影师了……”
谢知影的反应比预料中的平静,她无比安静地说:“嗯,好。”
然后挂断电话,下了楼。
薛安阳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一组设计方案,精心挑选着几天后即将举行的晚宴该如何设计。
谢知影:“品牌方辞退我,是您的吩咐吧。”
“谢氏不缺那几份合同的钱,你喜欢捣鼓那些东西可以,但是不能误了主次。”
薛安阳慢条斯理地合上手中的设计方案:“三天之后华辰的何董事长会来参加宴会,他一直很关照你。你可别因为一点小事耽误了宴会,这样多不礼貌。”
谢知影不语,只是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薛安阳的脸,手蓦地攥紧。
薛安阳站起身,走到谢知影面前,伸出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谢知影的样子,忽的笑了:“何董事长前段时间还向我夸奖你,说是这次来,一定要亲自祝贺你的作品取得如此傲人的成绩。”
谢知影避了避身子,被薛安阳触碰过的地方,却仍然如同火烧一般让人浑身不适。
何董事长四十好几,和薛安阳差不了几岁。一年前刚刚丧偶,不过这么多年来一直膝下无子。
看情况,应该也要有新的何夫人了。
谢知影嘲讽似的勾勒下唇,声音听上去毫无波澜:“论年龄,我都可以喊何董事长一声父亲。”
薛安阳:“你还小,年轻气盛的人总归是不靠谱的。何董事长年纪虽长,但是更为沉稳可靠,而且对人也体贴。你不记得了吗?你小时候,他还常给你带礼物。”
谢知影看着薛安阳一张笑脸,好像全是在为了谢知影打算。
但是不知道为何,却让人感到腹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令人作呕。
谢知影突地笑了:“您听听您自己说的话,不觉得恶心吗?”
薛安阳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她说:“谢知影,你又开始不懂事了。”
反抗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谢知影想要逃离谢家,那么她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谢知影。
但是谢氏,却依旧是那个充斥着资本主义的铜臭味,可以呼风唤雨的谢氏。
薛安阳可以轻松的调动自己的人脉,切割掉谢知影的翅膀,堵住她所有的出路,让她无论在哪一处都无法生存。
没有人会为了帮谢知影,而得罪整个谢家背后的力量。
即使谢知影已经获得了傲人的奖项,但这些,在资本的面前都是不值得一提的。
就像薛安阳可以无比轻松的让谢知影不被任何品牌征用,让她所有的作品和成果即使逼近发布也能临时替换。
在利益面前,谁都会低头。
谢知影的无数次逃离,都以失败告终。
包括这一次。
谢知影被薛安阳锁在了屋子里,等待着三天后的宴会。
要毁掉一个人是极其容易的一件,只要不给她任何的希望就好了。
像这样活着,有时候总觉得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谢知影在宴会的前一天晚上,将手浸泡在热水里,用一柄佣人意外没有收走的水果刀,割腕了。
但很可惜,没有死成,不过幸运的是,这么一通折腾,让她完美的错过了第二天的宴会。
谢知影醒来的时候,薛安阳坐在一旁削苹果,不开口说话的时候,样子很像个无比温柔的好母亲。
薛安阳见谢知影醒过来,头却不抬,还在耐心地削水果:“何董事长回去了,周氏的那个小女儿比你机灵的多,三两句就能哄得别人何董开开心心。本来都递到我跟前的合同,就这么撤了回去。”
这是薛安阳开口对谢知影说的第一句话。
谢知影喉咙干涩,却只是突地笑了声,然后偏过头。
薛安阳:“这么多年,我吃穿照顾上没有亏待过你。普通人都羡慕不来的优越条件,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我这几天一直就在琢磨,什么时候你变成了这样不听话的样子。对了……明明顾家出事之前,你都还是挺懂事的。”
顾家。
这个词让谢知影的瞳孔蓦地缩紧,她转过头,就连呼吸都变得更加急促了起来。
水果刀削去最后一点果皮,一长串下来,一点都没有断。
薛安阳抬手,将水果刀放在了谢知影的床头,语气淡淡的:“哎,毕竟是我养的这么大的孩子,虽然何董事长这件事情上你的确太不懂事。但是看到你这么不珍惜自己,我这个做母亲的更多也是心疼。”
薛安阳将手上的东西放下,然后抽出一张纸,擦拭着自己的手。慢条斯理道:“不过,我这几天派人打听了一下。顾之烽那孩子现在在海外,好像也要开始着手进入市场,重振旗鼓了。那孩子还是有点本事的,不知道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薛安阳的语气从头到尾都是无比平静,没有任何一点起伏的,仿佛真的只是在和谢知影叙旧一般。
但谢知影却无比清楚薛安阳的意思。
谢知影的眼前是发白的天花板,输液管的点滴一滴滴的落下来。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开始崩塌,天花缓缓的降落。
谢知影的眼角有一滴泪淌了下来,她闭上眼,手攥紧了床单。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
谢知影的声音带着无比厚重的沙哑:“我知道错了。”
“以后我会听您的话。”
薛安阳的脸上依旧是一片平静,神情看上去好像和刚才没有任何的区别。
她伸出手,无比温柔地抚摸着谢知影的额头,然后开口道:“好孩子。”
本来以为连死都不害怕的话,薛安阳就没有任何把柄,能够控制住自己了。
但是谢知影没有想到,对于自己而言,还有远比死亡更加重要的东西。
薛安阳拿顾之烽做威胁,谢知影无计可施。
但是薛安阳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算计了一辈子,从未有过马失前蹄。
但是这一次,薛安阳完全没有想到,顾之烽比她预料的还要强大。
强大到只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就飞跃到连薛安阳都无法再把控的地步了。
*
谢知影醒过来的时候,发觉浑身上下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脑袋不再像晕倒之前那般头痛欲裂,除了有些高烧后犯晕的后遗症外,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记忆最后,停留在撑着伞的顾之烽身上。
自己好像对他说了什么?
但是就算谢知影怎么按着太阳穴想要回忆,却还是半点都想不起来。
她撑起身体,环顾四周。
周围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谢知影错愕,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成了件黑色的衬衫,但是看上去好像是男士的款式。
衬衫的款式和花纹,都有些眼熟。
难道说,是顾之烽带走了自己?
谢知影掀开被子,下了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卧室门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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