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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每天都在种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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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爸叹口气道:“家蜜啊,你对你弟弟态度好点儿。”
  “他才不是我弟弟,”陈家蜜顶嘴,“堂弟!是堂弟而已!”
  陈家蜜并不是小气的人,可是她怎么也忘不了七岁那年冬天,小学一年级的自己正放寒假在家里做作业。也是年前的这个时节,天气比现在暖和但也比往年冷。陈妈坐在一旁给她剥烤红薯,她闻着那股甜丝丝的劲儿直流口水,结果大伯母突然抱着一床被子上门,虽然被风吹得鼻涕直流,可她狼狈中却掩不住满脸的得意和兴奋。
  这位妯娌半年不曾来自家露脸,陈妈不知道她突然上门干嘛,出于礼貌还是请她进来喝杯热茶。
  大伯母往凳子上一屁股坐下,不忙着喝茶,却揭开被子给母女俩看:“我又生了个儿子,特地抱上门来过继给你家。”
  被子里竟然是个刚刚足月的孩子,初生的婴儿都是可爱的,孩子在棉被窝里捏着小拳头睡得正香,若是平常陈家蜜说不定还要吵着抱抱弟弟,可是大伯母一番过继的话把母女俩都震得回不了神,偏偏孩子亲妈还兀自欣喜着,只当陈家母女已被自己打击得抬不起头。
  于是大伯母继续洋洋得意道:“弟妹啊,你嫁来老陈家好几年都没有动静,好不容易生下个丫头,如今小蜜也十岁了,我看你是不能再生的。你大哥跟我一合计,他这个做长兄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亲弟弟家断了香火,便做主过继这个孩子给你们。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何况我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舍得抱养给别人,可再怎么不舍得,也得帮着你家传宗接代啊。”
  陈妈僵着脸,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她根本不知如何应对,更羞于开口斥责对方的无耻,妯娌间多年交道打下来,她深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道理,便推了把陈家蜜:“去!去学校把你爸叫回来,这事情是他老陈家的事情,我不做这个主。”
  陈家蜜本还傻在原地,听到妈妈的吩咐,飞也似地甩着马尾辫跑了出去。
  “小蜜啊!你慢点儿别摔了!”大伯母做作地喊了一句,半点不怕这母女俩搬救兵,她深知陈家两兄弟的性格,知道丈夫是个软耳朵,丈夫的弟弟是个软柿子,否则当年她怎么可能撺掇做哥哥的把弟弟赶出去,一人独占了家里老人留下的房子。想着自己往日辉煌的胜利,她更是信心满满,一反刚才进门的亲热样子,只管哄孩子再不理旁人,仿佛怀里抱着的是要继位的金疙瘩太子。
  陈妈在心里“呸”了一声:敢情你老陈家有个皇位非要儿子继承?
  陈家蜜跑得直喘气,头脑却越发清醒,她这个半大孩子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自小左邻右里有些风言风语,可是陈官村并没有非要儿子的风气,但是大伯母今天的所作所为,是直接在陈家蜜一家人脸上拍了个巴掌,告诉这小小的女孩,亲生的女儿不如抱养的儿子。
  陈爸在传达室见到女儿的时候,陈家蜜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下他也慌了神,直接从口袋里掏了条皱巴巴的手绢儿给女儿擦眼泪,一迭声地问家里出了什么事。
  陈家蜜抽噎着:“大伯母……大伯母她说给我们家生了个儿子……”
  传达室里两个中年阿姨一下子愣住,互相使了个眼色,都以为陈家出了天大的丑事,陈爸尴尬得脸都紫涨起来,连忙给女儿拍背让她缓过气,这才耐心问道:“哪里来的孩子?小蜜,你把话说清楚。”
  陈家蜜这才结结巴巴抽泣着把大伯母抱着个孩子上门说是要过继的事儿给讲清楚了,陈爸一拍大腿,牵着陈家蜜就往家里走,顺便拜托了传达室一会儿跟人事打个招呼,说是家里出了事请个假。
  其实他不打招呼传达室也会帮着说的,陈家这可是年头上就爆了个大新闻嘛。
  两个阿姨一搭一唱地唏嘘着这一家子的事儿,陈爸是高中毕业就被兄嫂赶出来住进工厂宿舍,陈妈是当年随着父母从城里下放到此。父母早逝之后,陈妈经人介绍和陈爸认识结婚,婚后虽然多年没有孩子,可夫妻俩却知道上进,白天在厂里工作晚上还去上工会的补习班。那年两人一同考上了大学,陈妈却因为肚子里有了陈家蜜,放弃了深造拿文凭的机会,陈爸毕业后留在了农业大学当政治科目的讲师,眼看着家里日子好起来,陈家兄嫂却又打起了弟弟的主意。
  大家虽然私底下打抱不平,可是人家做哥嫂的不怕戳脊梁骨,你打抱不平又有什么用,关上门这都是老陈家的家务事。
  陈家蜜一路上都不停淌眼泪,唯恐爸爸松口让家里多个弟弟。父女俩到家的时候,陈妈一脸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都没起身,大伯母却抱着孩子迎了上去,铁了心要让“父子”俩抓紧时间亲热下,要是被不知情的旁人看到了,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话来。
  陈家蜜看着自己爸爸接过那个孩子,便一声不吭地跑去抱住了妈妈,心里却极为惶恐从此爸爸将不再疼爱自己,陈爸看了看被子里孩子无辜的小脸,踌躇半天才哑着声音开口:“我路上托人去叫大哥,等人到齐了咱们就把孩子的事儿掰扯清楚。”
  见对方没有一口拒绝,大伯母心里得意地想软柿子到底是软柿子,到头来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因着心知肚明是什么事,陈家大伯得了信之后来得飞快,事前妻子的一番耳提面命,让他只觉得这事情十拿九稳。进了门见弟弟手里抱着孩子,更是以为事情已经办成了,便一屁股坐下嚷嚷跑得口干,陈妈冷冷地回答家里没烧水,大伯正想发威责骂对方不会当家,又觉得自家这事情办成了就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便忍了忍没有骂人,掉转头问弟弟:“这孩子取了名叫明华,你看哪天我们请村里的老人家把过继的事情办了。”
  “你们要生这孩子过继给我们,事前却不跟我们夫妻俩商量,我敬你们是哥嫂,但这也未免太霸道,”陈爸看看妻女,妻子直直地看着他,陈家蜜无声地哭到眼睛红肿,他似是下了决心,“孩子毕竟是无辜的,过继给我也不是不行,我会把这孩子当亲生儿子看待,教他明事理做好人,让他以后能养活自己。但我把话讲明白了,往后这屋子里的一砖一瓦都是小蜜的。”
  大伯母腾地一下跳起来,陈爸的话仿佛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扇碎了夜复一夜幻想出来的美妙未来:“明华要做你儿子,你的家财自然都要留给他!”
  陈爸不打算和兄嫂吵架,他虽然软弱,拿定了主意却很执拗:“既然要过继给我,我的儿子女儿,财产怎么分自然我说了算,以后孩子管我叫‘爹’,你们做伯父伯母的难道还要插手我们家的事情?!”
  大伯父好不容易瞅到一个插话的机会:“女人怎么能分家里的钱?!我做哥哥的,难不成还管不了你这个做弟弟的?!”
  陈妈当即忍不住冷笑一声:“要管教也行啊,在老屋里管教,当着父母的牌位管教!人都被你们赶出来二十多年了,还逞什么不要脸的威风?!”
  这事情人人都说陈家哥嫂不地道,可陈家爸妈从没有想过要轰轰烈烈地报复回去。他们如今的日子越过越好,况且小地方人情复杂,过去的恩怨的确可以一笔笔算清楚,可是陈爸这个做老师的却要被人说成心眼子小、报复心强。陈妈骨子里也有自己的清高,不屑和妯娌做出一样撒泼满地滚的下三滥招数。
  气氛一时僵持住了。
  陈明华恰好睡醒,在被子里闷声哭了起来,大伯母见过继了儿子也捞不着好处,哪里还会把儿子白送人家,便一把从陈爸手里抢过孩子,重重“呸”了一口:“不识好人心,等着断子绝孙吧!”
  他们刚刚跨出门槛,陈妈跟在后面“砰”的一声把门关得震天响。
  但他们到底高估了那一家人的节操,陈明华从会走路开始就三天两头地被扔在自家门口,陈妈怕孩子饿着了冻着了没少操心,直至他到了上学的年纪,学费杂费都是陈爸掏的钱,陈明华的亲生父母摆明了不会掏钱,无所谓孩子会否辍学。陈家蜜知道这个小堂弟可怜,可她觉得自己心里头的芥蒂仿佛永远也没有办法消去,某种意义上陈明华真的成了她的弟弟,是被她家一手养大的。
  陈家蜜望着餐桌上的玫瑰,怔怔地回忆着过往。她在家里睡了一夜之后,大清早被陈妈拉到镇上办事,到了镇上却又被扔在咖啡馆里,陈妈说自己很快办完事情回来,让陈家蜜点一杯咖啡等着。
  这是小镇上最好的咖啡馆,装修看上去依然有点简陋,陈家蜜觉得这里更像茶座,桌上的玻璃瓶里插着朵玫瑰,花瓣耷拉着,早已没了生气。
  她兀自看得出神,甚至没注意有人在她对面坐下。
  “这种玫瑰叫卡罗拉,”同陈家蜜说话的是一个白白净净的男生,身量中等眉眼文气,他指了指桌上那朵垂头丧气的玫瑰,又见陈家蜜一脸迷茫的模样,便微笑着说明来意:“陈家蜜小姐,是你妈妈让我来这儿找你的,我叫韩强,在镇上的鲜花交易中心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观察了一下,好像无论自行车上还是大商场专柜卖的都是卡罗拉,大概一斤两块钱,长得像个香槟杯子,好多花店会带着丝网套卖,因为品质太老退化严重,不戴丝网套连花型都保持不住……
  漂亮还是很漂亮的,如果拿二十年前的眼光来看……
  贴一张小杯子卡罗拉的照片

☆、第4章 红色娜奥米

  对方笑吟吟得非常礼貌,陈家蜜一瞬间明白过来,自己上了老妈的当,被骗来相亲了。
  她下意识往窗外寻找,以为陈妈会躲在哪里偷看。
  结果韩强笑了起来:“我来的时候遇到伯母了,她正在农信社排队,所以让我先过来。”
  陈家蜜吁了口气,不被自己亲妈监视的情况下两人说话就容易得多了。她对相亲有过一两回经验,只要长辈不在场,同龄人之间找点话题聊上个把小时并不困难,但要说彼此之间第一眼就会电闪雷鸣这概率就很小了,按照惯例留下联系方式但事后多半不会再联系。
  韩强给人的第一印象很不错,除去斯文有礼貌,显然他还认识自己妈妈,提前就把长辈这关给过了。陈家蜜喝了口面前的咖啡,默默整理了一下思路:“你好,我就是陈家蜜,虽然我妈事前没跟我说起这件事情,不过既然咱们都来了,聊上一杯咖啡的时间总可以的,就当交个朋友。”
  女孩落落大方,韩强也不扭捏,相比陈家蜜的工作,韩强的工作似乎更有趣味一些,陈家蜜指了指那朵玫瑰:“你说它叫卡罗拉?”
  她凑上前闻了闻,仿佛闻到一丝靡败前的幽香。
  其实这花没有香味,但是初次见面气氛尚可,韩强不打算说煞风景的话。
  “你不知道它的名字,但你一定见过它。”韩强说起自己的工作领域,比起略带尴尬的自我介绍,明显自信不少:“卡罗拉占我们交易中心每年玫瑰成交量的60%~70%,如果不是特别高档的玫瑰,一般你见到的都是卡罗拉这个品种。”
  高档的玫瑰吗?陈家蜜只知道蓝色妖姬。
  韩强听到陈家蜜提起蓝色妖姬有些失笑,但他不太想去纠正陈家蜜的错误,眼前的女孩子不长的及肩发垂在肩头,因为拘谨显得特别文静秀气,可是她的双眼却掩不住好奇,娴雅的外表下有暗藏的灵动,韩强对陈家蜜颇有好感,不想把话题引到容易导致无聊的专业知识上去。
  “因为在市场上占比高,我们有时候叫它超级红玫瑰,花色标准,花朵饱满,每朵足有手掌那么大。”韩强拿手比了比,玫瑰鲜丽的色泽因为他手掌的衬托显得特别光艳照人,如果不是因为花瓣边缘已经发黄,陈家蜜会觉得它非常完美,超级红玫瑰的称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她开始有点感兴趣起来:“那价格肯定也不便宜。”
  “这倒不至于,只不过今年有点特殊。”韩强舀了一勺白砂糖加到小小的花瓶里,见陈家蜜越发好奇便解释道:“你平时不养花吧,这样可以延长玫瑰的花期。”
  陈家蜜是想养花,不过一是没那个耐心照料,二是没有见到过特别合心意的:“总觉得市场上就那几样,所以我谈不上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花,与其把这娇贵的玫瑰给养死了,我还是看着别人花瓶里的饱饱眼福就行了。”
  韩强笑起来,陈家蜜的父母在种花,陈家蜜却一点也不感兴趣,真是很有趣的一家子,但是他还是顺着陈家蜜的话头继续往下说:“你说得倒也没错,市场上品种的确不多。我还是拿玫瑰来说,咱们交易中心就有这么个说法,说中国市场年年就是老三样‘卡罗拉’、‘影星’和‘黑魔术’,再多的品种都很难见到。我目前的工作就是负责联系推广新品种,所以才会和伯母认识的。”
  陈爸退休后拒绝了返聘,反而承包了几亩地,开始从事自己一直很有趣的种花事业。他本职是农业大学的讲师,于是学校里有相关专业的研究员帮着牵线搭桥,这就让陈爸知道了花卉交易中心正在推广新品种的计划。陈爸二话不说拿出多年积蓄,又跟农信社里贷了一百万的专用贷项,轰轰烈烈地搞起自己向往了一辈子的事业。
  对于父母充实晚年生活,陈家蜜是举双手赞成的,而且每次陈妈都说花种得还算顺利,等到第三年年底,贷款就能还清,往后种花的收益便纯是他们家自己的收入。
  陈妈这辈子的愿望,就是希望陈家蜜回到她从小出生的地方,也就是海市。陈家蜜大学考到海市,包括打算在海市买房子,多多少少都有来自陈妈的影响。陈妈从小就告诉她,女孩子要打开眼界,去得远站得高,眼界打开了,对自己和未来的另一半才会有更高的要求。陈妈因为自己被骤然改变命运,所以始终想要通过女儿,尝试着去窥探如果命运未曾被改变,可能会是个什么模样。
  陈家蜜深以为然,年轻的一代总是向往着更开放先进的城市、更层出不穷的就业机会,所以她计划中的未来必然是在海市度过的,但陈妈这次竟然会介绍一个本地的对象给她,说明韩强一定十分优秀可靠,才会得到这个机会。
  陈家蜜觉得和韩强在一起找话题不难,这就比之前经历过的几个相亲对象好上几倍,不过她的确没有关心过家里承包的那几亩地究竟怎么样,便好奇问:“那我家种的就是新品种咯?”
  “其实新不新也是相对而言,比如中国到处可见的卡罗拉,实际上问世已经超过二十年,超过了专利保护期,已经被国外市场淘汰。对我们来说好像仍然很时髦,但对于欧美国家,已经是上一辈的过时货了,”韩强脸色颇为遗憾,但这也是他工作的意义所在,所以他又立刻振奋起来,“这次我们推广的新品种叫‘红拂’,陈官村所有的种植户里,你家是唯一种植红拂而且是整个镇上预定种苗最多的一户。”
  陈家蜜轻轻“啊”了一声,这么有魄力的事情还真的不像是陈爸做的,可是想到他特别执拗的脾气又好像并不意外,陈家蜜不确定道:“红拂?是红拂夜奔的那个红拂?”
  “是!入乡随俗嘛,”不知不觉两人谈得投机,韩强发现自己杯子空了,一边叫服务员续杯一边解释道,“在引入国内之前,红拂在欧洲原名红色娜奥米。培育出这朵花的公司是欧洲排名前列的育种公司,老板本人是超模娜奥米·坎贝尔的粉丝,因此这款欧洲玫瑰中的销量冠军就是用娜奥米的名字命名的。红色娜奥米比卡罗拉更大更饱满,花瓣的触感以仿若天鹅绒闻名,花期也更加长,它在欧洲不但销量极高而且难得的是售价也高,当初选择它引进云市,一是因为它符合大众审美观,二来交易中心也是希望提高种植户们的收入。”
  陈家蜜听出了弦外之音:“你之前说了,不谈镇上,村里只有我爸爸在种……”
  韩强苦笑。
  交浅言深是大忌,陈家蜜不好问得太细,免得双方难堪,但是女生天生对漂亮的花草有爱美之心,当下便感叹道:“你把红拂说得那么好看,说得我都好奇了。”
  韩强奇道:“你自家的地,你没有见过吗?”
  其实因为镇上种植户已经饱和,要额外拓展只能租赁周围乡镇的田地来建设花卉养殖场所。陈爸租赁的地块离陈官村开车至少要二十分钟,所以父母没有带她去过,陈家蜜也没有想要刻意去看看。兼且因为工作繁忙,平日年节回来基本都是来去匆匆,走亲访友的任务完成之后,也没有多少空闲。
  陈家蜜想自己的确应该去看看那个想象中是一大片玫瑰花园的地方。
  她的心思好猜,韩强突然用一种安慰的口吻对陈家蜜说道:“现下是看不到了,明年就会好的”他抬手想给陈家蜜续一点茶水,这样仿佛可以更加拉近一点彼此的距离,“那位大诗人雪莱不是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眼下虽然困难,但是大家总会度过难关的。”
  陈家蜜心里完全被不好的预感占据了:“你在说什么?”
  韩强终于发现陈家蜜不知道今年冬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场在全国范围内并不鲜见的大面积降温,对于素有花都之称的云市来说不吝于一场灭顶之灾。花田大面积冻伤冻死,因为采用经济低廉的暖棚种植,侥幸在雪后得以完好的鲜花植株十不存一。适逢年底众多节日来临,一线城市的批发市场原本只卖三元一朵的玫瑰价格已经飙升到十元,即便如此也依然陷入货源不足的窘境。
  高达一千元一束的低档玫瑰,终于有了答案,不是节日抬价,而是因为供不应求。
  陈家蜜知道,自家的花田一定没有幸免。
  她的眼神满是对答案的渴盼,韩强对于她乍一眼的好感,也正是由于她这双灵动而充满好奇的眼睛,韩强觉得说不出口,于是他微微摇了摇头。
  两人的脸色都不好,韩强犹豫再三决定不说,他认为这件事情还是由陈家蜜的父母告诉她比较好,而且中国人素来靠天吃饭,处在起步阶段的粗放的鲜花种植业其实对天灾有一定的预判,而且仅此一年的损失,并不一定会导致不可挽回的境地。
  在这尴尬的沉默中,陈妈夹着一个文件袋,乐呵呵地走进咖啡厅,坐在陈家蜜身边同韩强打招呼:“小韩,你们俩聊得怎么样啊?”
  韩强还来不及回答,陈家蜜一把抽出陈妈手里拿着的文件袋,把里面的纸质材料一把抖落在桌上。
  里面有父母的身份复印件还要许多表格,陈家蜜一眼就看到了贷款合同和贷款延期申请书几个字,她不敢相信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而父母在她面前从未提起过花田遇到过的实际困难。她震惊、害怕,最后慢慢又变成了羞愧。
  作为女儿,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同住的室友中,她和于冰姿关系更好。一是因为林深深的职业导致她经常不回家,二是林深深和她们之间有隔阂。她看得懂林深深有所保留的态度,她知道林深深觉得自己天真幼稚,但陈家蜜觉得那是偏见。她的工作和社交圈子的确狭窄,不似林深深总在世界各地停留,可她是个成年人,她对这个世界有源于本身的最起码的认知和体会,陈家蜜会说自己阅历欠缺,然而绝不会觉得自己天真幼稚。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天真幼稚。
  作者有话要说:  Red Naomi是称霸欧美十几年的冠军红玫瑰,国内有少数几家在卖,产地主要来自非洲进口,知道的人并不太多……
  惯例要上一张美照

☆、第5章 红拂

  韩强从汽车后视镜里看着那对不发一言的母女。
  他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相亲对象,只好目视前方专心开车。当时在咖啡厅,陈家蜜发现自家贷款延期后,坐在沙发卡座里把合同和表格细细地每条每款都看过去,而且她着重看了提交给农信社的还款计划书。
  陈家提请的贷款延期只是延期一年,但陈家蜜并不确定问题是不是仅仅只需要一年去解决,因为就她从合同上获取的信息所知,农信社所贷款项通常不会很高,所以贷款延期的时常一般也不会超过一年。
  因此所谓的一年并不足以说明陈家的实际情况。
  见她不说话,陈妈拢了拢桌上的材料,又重新收回文件袋里,她面有难色,又没法让只能算半个陌生人的韩强出面缓和气氛,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家蜜啊,不是爸妈不告诉你,毕竟事情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讲出来也是平白让你担心,何况你也帮不上忙啊。”
  这话却戳中陈家蜜因为方才的自省正兀自脆弱的内心,仔细研读那些材料只是让她表面上看起来冷静,其实心中却有一方深不见底的泥潭在把她往下拽,陈妈的这句“帮不上忙”让她突然触底,骤然被砸得生疼起来。
  她可以无视别人嘴里的“帮不上忙”,但当这句话来自父母口中,陈家蜜则被戳中了最弱处,带来的是不假思索的反弹。
  “谁说我帮不上忙?!难道我姓陈,这事情还能跟我毫无关系?”陈家蜜脸涨得通红,不仅是气愤更是羞愧,“我上学读书一路考到海市工作,莫非是为了把你们留在这儿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自以为是地过安逸生活?我这次急着回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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