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年-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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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他是不肯的，他说他这辈子伤害了两个女人，终究不想再伤害第三个了。”

　　　　听到阿姨说到丁一一直未娶，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又听到她说丁一不肯再娶的原因，我竟想要落泪。

　　　　可是我还是掩藏了我的情绪，说到，

　　　　“阿姨，以后我带我的两个孩子常去看看你，他们都很可爱。”

　　　　“一凡有17岁了吧？”

　　　　“对，大的叫一凡，过了年就18岁了，要考大学了，小的过了年8岁。”

　　　　“子山去世那年，我和丁一聊过，他拒绝我们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他还有儿子，他不是没有。”

　　　　“阿姨，你说什么？”

　　　　“孝孝，丁一他知道，他知道一凡是他的。”

　　　　“阿姨，你们误会了吧，一凡是我和我老公王保的。”我不自觉的就开始自保起来，我真的怕他们和我抢孩子，那一刻我竟有些后悔来到医院看丁一。

　　　　“孝孝，你别紧张，我们不会和你抢孩子的。就是和你说说这么多年丁一都是怎么过的。”

　　　　她只是说我只是听，可是句句都进了我的心。

　　　　“其实他在子山没之后就知道一凡是他的孩子了，他找到了那个医院。他不想去影响你的生活，就一个人把这个秘密藏了起来。有一次我去他家里，在抽屉里发现了几张十几岁孩子的照片，我就问他，他没办法就和我们说了。他自从知道一凡是他儿子之后，他特别自责，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又什么都没办法挽回，他就只能默默的每年想办法拍一张一凡的照片，寄托他一个父亲的思念。”

　　　　说到这里阿姨竟哭了，丁一的爸爸也走过来坐下继续说，

　　　　“知道他有个儿子以后，我们曾经想让他认回来，可是他不肯。我们也就没有再逼他再婚和要孩子。这么多年就过去了，如今他又生了这病，我们老两口害怕呀。”

　　　　丁一的妈妈在默默地擦眼泪，丁一的爸爸也两眼湿润，只有我强忍着不肯承认孩子的事情。

　　　　“阿姨，有些事，等丁一好了再说吧。你们的这种心情我理解，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丁一需要你们，我先走了。”

　　　　我转身就走出病房，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医院，留下两个老人在那里默默地擦眼泪。

　　　　坐在车里我竟有些后悔，后悔今天来医院看丁一。

　　　　我发动了车，一路开到了太湖边上，我只是想要静一静。我要和王保说今天的事情吗？他会不会理解？一凡过了年就18岁了，我和他说这些事他应该可以接受的吧？

　　　　太多的疑问在我的心里困扰着我，像一个个死结，又像一个走进死胡同的人，那一刻我不懂的如何转身让自己走出来。

　　　　回到家里的时候是晚上六点钟，爸妈和一安正在吃晚饭，我没胃口就上楼睡觉了，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挂水，是王保回来发现我发烧把我送到了医院。

　　　　睁开眼睛看到王保那一瞬间我只想抱着他哭，

　　　　“老公，对不起。”

　　　　“怎么了？左手别动，还有针呢。”王保似乎被我吓到了，赶紧看着我。

　　　　“昨天我去了医院，看丁一，你知道他手术。他爸妈和我说，和我说想认一凡。”

　　　　“就这个事儿啊，就因为这个生病了？”王保的镇定让我很疑惑，

　　　　“嗯，你不生气？”

　　　　“孝孝啊，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早已经不是那个会吃醋的小青年啦。一凡是永远都是我的儿子，可是他身上流的是丁一的血，这是两个不可改变的事实。子山没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如今一凡也大了，他也离开家了，认了丁一不好吗？多了那么多人爱他。”

　　　　王保的话，句句都是事实，一下子把我心里的结都打开了。

　　　　“那一凡会接受吗？”

　　　　“你一手带大的孩子你不了解吗？他不会有太大的情绪的。可是也要注意方式方法。过几天就要回来了吧，先带他去看看丁一。”

　　　　“嗯。”我的眼泪干了，水也挂完，心又雨过天晴了。王保扶着我，一起回家了。

　　　　傍晚我接到了一条信息，发信人是丁一，“我带我爸妈和你道歉，他们不该说的。”

　　　　“过几天带一凡去看你。”这是我回复他的信息，不知道是谁带他发了这条信息，那一刻的他一定很难受。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他们

　　　　

　　　　“孝孝，这么多年了，有事情能不能习惯的先告诉我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反对呢？”

　　　　“我怕。”从王保的语气中我听出他在怪我。

　　　　“你在乎我我知道，可是有事情咱们应该一起面对不是吗？”

　　　　“知道了，可再没有什么比这个事情更大的了。”

　　　　“我们先不和几个老人讲，免得他们惦记。”

　　　　“行，一凡后天的飞机，你去接他吧。”

　　　　“后天周末，带着一安咱们一起去吧，有一年没见了。”

　　　　“是啊，一年了，你生病他都没能赶回来。”

　　　　和王保聊着天，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有时候觉得王保就是我这辈子离不开的一剂药，总是曾在最关键的时候让我药到病除。

　　　　当我们在国际到达出口见到一凡走出来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兴奋死了，小一安快跑过去抱住了哥哥，一凡一下就把她抱起来了。

　　　　我和王保接过他手中的行李车，一家人向停车场走去。

　　　　“妈，爸，你们还好吧？”

　　　　“挺好的，你爸最近病情也挺稳定的。你又高了，有量身高吗？”

　　　　“也没量，不过去年的裤子穿不了了。”

　　　　“明天妈带你买两条去。”

　　　　一凡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我，只见他兄妹俩玩的开心，乐的合不拢嘴。

　　　　一家八口人，一年的时间没有坐在一起吃饭，四个老人给一凡做了一桌子他爱吃的饭菜，说今天一凡是家里的主角，都以他为主。

　　　　眼看就要春节了，家里的春节因为一凡的回来提前开始了。

　　　　一安一年没见哥哥，从见到他面开始就不肯松手了，一直拉着他。坐车要和哥哥坐在一起，吃饭要挨着哥哥，一直到晚上九点钟，玩累了，一凡给她哄睡着了。

　　　　我拉着一凡想和他聊聊，可是我知道那件事急不得，更不能开门见山，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承受不了这些，我问了问他学习情况，有没有交女朋友，准备考哪一所大学。

　　　　他只是乖乖的回答我的问题，有那么一刻我想抱抱他，可是我发现孩子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在我怀里撒娇的小一凡了。

　　　　“妈妈，你怎么了？”

　　　　“没怎么，一凡长大了。”不争气的我竟哭了。

　　　　“妈，我永远都是你的小一凡。在国外读完大学我肯定要回来的，我要在你身边。”

　　　　“一凡，不用这么说，你有你的天空，妈不能阻拦你。”

　　　　“这些年有一安陪你挺好的，等一安出嫁了我就回来。”

　　　　“一凡的心妈懂，做那么久的飞机挺累的，早点休息，倒倒时差吧。”

　　　　走出一凡的房间，我的眼泪一滴滴的掉，我却没有让它发出声音，走进洗手间，洗洗脸，回到卧室，依靠在王保身上，“一凡长大了。”

　　　　“早就长大了，只是你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王保说到。

　　　　“我打算，明天上午带一凡逛逛街，下午顺便去看看丁一，你说行吗？”

　　　　“怎么不行，这样不显得刻意。不过你得提前和丁一说别让他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一点点的让一凡知道。”

　　　　“我给他发个信息吧。”

　　　　“明天带一凡去医院，但是我还不想让他知道这个事。”

　　　　“谢谢，我懂。”几分钟以后丁一回复到，

　　　　第二天一大早，一凡就起床了，说是他自己起来的不如说是一安把他吵醒的，不知道几点钟一安就爬到一凡的床上，吵着要和他玩了。

　　　　吃过早饭，我带着一安和一凡就去逛街了，在商场里，我发现给儿子买衣服也是这么幸福的事情，一想到这种幸福在不久的将来会被另一个女人取代的时候，就有些失落。

　　　　带着两个孩子逛街，不会担心小一安会丢，因为她几乎寸步不离她哥哥，整个一个跟屁虫。嘴甜的还不行，一直说“哥哥，你好帅啊！”逗得服务员都合不拢嘴。

　　　　吃过午饭，我对一凡说“下午妈带你去看个病人。”

　　　　“探病？”

　　　　“你认识的，你小时候和咱们一起吃过饭。”

　　　　“喔。”

　　　　走进病房的时候，看的出丁一刚刚午睡好。见到我们来他挺开心的，手术后已经有十天，引流管都拔掉了，状态还不错。

　　　　这单人病房，加上探病的人本就不多，所以更显的空。

　　　　丁一的爸妈见我们来，高兴的合不拢嘴，拉着我们坐下来，给我们准备水果。

　　　　他们看一凡的眼神是那样的疼爱，好像要化了一样。

　　　　“一凡，还认识丁叔叔吗？”

　　　　“有点印象。”

　　　　“他是子山哥哥的爸爸。”

　　　　“子山哥哥？丁叔，子山哥还好吗？在国外治疗好多年了也没回来。”

　　　　丁一的眼睛里闪烁了一丝落寞，可是他马上就意识到一凡不知道真相，

　　　　“他一直都在调养。”

　　　　“那我能和他联系吗？”

　　　　“一凡，先吃点水果。”我把话题转移开了，一凡也就没有继续问。

　　　　我回到沙发边和两个老人聊天，一凡和丁一聊天。我也没在意他们聊什么，只是感觉聊的很开心。

　　　　我这边两个老人因为我带两个孩子来，他们很是感激，也很羡慕。说我是个有福的人，儿女双全。

　　　　一安更是嘴甜，一直夸两个老人家，逗得他们啊，一直说“一安，真是个好孩子。我们要是能有个这么乖巧的孙女该多好。”

　　　　我偶尔向床边看去，一凡和丁一聊的很是认真，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看得出，一凡对丁一并不排斥。

　　　　一安疯玩了一天，此刻已经没有了精神头，趴在我身边要睡的样子。几次我都想要起身告别，都没忍心，眼看着两位老人拉着一凡聊天，手都不肯松开。

　　　　趁着一安困了这个理由，我们起身告辞了。

　　　　看的出他们的不舍，可是终究还是要离开。

　　　　“妈妈，他们对我怎么这么热情呢？”

　　　　“老人嘛都喜欢孩子，你爷爷奶奶他们不还是一样。”

　　　　“也对。妈我背着一安吧，你看她困的。”

　　　　这一安头一挨到他哥的肩膀就睡着了，一直到家都没醒。

　　　　回到家后，我只是和王保轻描淡写的说了今天去医院的事情，并没有和他说一凡和丁一聊的很好，他们之间没有距离感。

　　　　这些话说给王保他心里会不舒服，他毕竟不是圣人。

　　　　“谢谢你，我爸妈他们很开心。”丁一的短信，

　　　　“不用，应该的。”

　　　　静静的躺在床上，有那么一刻我竟很感激丁一，他没有用极端的方式从我这里抢走一凡，而是用这种方式让我心甘情愿的让他和一凡相认。

　　　　他们真好！

　　　　亲们祝大家中秋节快乐。中秋外出就不更新了，周二加更。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凡和秘密〔上〕

　　　　

　　　　我和王保说了白天在医院的事情，他没有一丝生气还不忘嘱咐我，这个春节就不要和一凡说了，一是他在家待不了几天，二是他回去以后要准备考试，别耽误了人生大事才好。可以暑假的时候和他说，什么都不耽误。

　　　　他说的是有道理的，一凡虽然懂事，可是当他得知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叫的爸爸，不是自己的亲生爸爸，他会是什么反应我还真的没办法猜到。

　　　　初六的飞机他就要回法国，接下来几个月的紧张学习容不下半点别的心思，这么重要的阶段我真的不该去耽误他。

　　　　自从一凡出国读书以来，都没有在家里过个团圆年。这次的团圆大家都很开心，举国上下过年的时刻，在苏城有我们这样一个家庭也在享受这难得的团聚。

　　　　特别是在王保生病以后，我们更觉得什么都没有家人健康重要，一凡在饭桌上说祝福我们全家人身体健康，等着他学业有成的时候回来孝敬我们。

　　　　听到这句话，老人们几乎都湿润了双眼，“一凡长大了。”大家异口同声的说到，

　　　　初七那天，一凡带着两大箱行李，和家人的不舍登上了飞法国的飞机，虽说他已经在国外生活了两年多，已完全适应，可是老人们还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他注意身体，别太拼命学习。

　　　　他只是笑着答应，我心里也不舍，可是我知道我儿子能行。

　　　　丁一在春节之后也顺利出院了，我没有再去医院看过他，只是发了信息，告诉他我的想法，而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说谢谢。

　　　　大概是四月的一个周末，一凡和我视频聊天，

　　　　“一凡，还好吗？学习累吧，都瘦了。”

　　　　“妈，我很好，还有时间运动，不是瘦了是变得更结实了。”

　　　　“你考大学的事，妈一直没问过，你有什么规划？学什么专业？”

　　　　“正要和你说这个事呢，我申请了英国的一所大学，我想学建筑。”

　　　　“建筑？”

　　　　“对呀，我从小喜欢画画，来到法国后也没放下，建筑正好可以让画画学有所用。”

　　　　“申请的大学，你觉得希望大吗？”

　　　　“可以说希望很大，初试已经过了，等我的考试成绩，然后是面试。”

　　　　“多申请几所大学，既然选择了就要坚持下去。”

　　　　“我接下来准备申请的几所大学都是建筑专业比较好的，妈妈你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了，你那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去吧。”

　　　　“嗯，等着我暑假回去看你们哈。”

　　　　“行，晚安。”

　　　　和一凡聊完，发现时间真快，过完年已经两个多月，再过两个月他就要回来了。

　　　　这么多年我瞒着一凡的事情还真多，有时候觉得挺对不起他，可是一个母亲的无奈他应该可以理解的吧。

　　　　上一次来机场接一凡的场景还就像发生在昨天，一转眼他已经考上英国aa大学，回来过暑假了，以前都是我拉着他，如今他的手已经搭在我的肩膀上面了。

　　　　“妈，我高中毕业得了一笔奖学金，给你和大家买了小礼物呢。”

　　　　“有钱自己攒着吧，还没工作给大家买什么礼物呢。”

　　　　“一点心意而已，你不知道这几年你们给我钱我还攒了不少呢。”

　　　　“怎么能攒的下？欧洲消费那么高。”

　　　　“我给人画画赚零用钱，你们给的生活费就攒下了。”

　　　　“一凡真行，也算学有所用了。”

　　　　“爷爷他们身体怎么样，还有我爸有没有复查？”

　　　　“都挺好的，全家人刚做过健康检查。”

　　　　“一凡，你也十八岁了，记得妈妈说十八岁的时候带你去见子山哥哥吗？”

　　　　“记得呀，他回国了？”

　　　　“这几天妈妈就安排时间带你去，你也大了，有些事情该告诉你了。”

　　　　“什么事呢？”

　　　　“等合适的机会妈妈告诉你，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喔。”

　　　　之后一路沉默，一凡没有追问，我只是专心开车。

　　　　回到家后，一凡打开行李箱给大家发礼物，那感觉真好，就像你付出了很多培育的一颗大树终于开花结果了。

　　　　一安马上要期末考，我让她回到房间做功课，她撅着小嘴不高兴，最后还是一凡说考试考第一陪她玩三天，她才心甘情愿的做功课。

　　　　在家休息了两天后，一凡提出要去看子山，我答应了。

　　　　“一凡，人生在世，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完美的，面对不完美的事要学会欣赏和接受，你能懂吗？”

　　　　“妈，这么多年不见子山哥哥，我也大概猜的到他的病不好，我有心理准备。”

　　　　车开到了子山墓地的山脚下，

　　　　“妈，我们怎么来这里？”

　　　　“跟我过来吧。”

　　　　带着一凡一步步走进子山的墓，属于一凡的第一个秘密就要揭开了。

　　　　“丁子山，葬于二零二四年****”，一凡口中读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泪水已经流了出来，他接下来一句话也没讲，默默地看着那碑上的照片。

　　　　“子山离开十几年了，对不起；妈妈一直瞒着你。”

　　　　“妈，让我一个人和子山哥待会。”

　　　　我转身走向路中，看着一凡坐在那里，把一副画压在了碑前。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过了许久一凡起身走向了我。

　　　　“妈，我们走吧，你能和我说说子山哥的事情吗？”

　　　　“这个故事好长，妈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先说子山哥哥吧。还记得你小时候妈妈带你去医院看他吗？”

　　　　“记得呀，不过有点模糊。”

　　　　“我们从医院走后子山就过世了。那时你太小，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这件事，所以就瞒了你这么多年。”

　　　　“妈，我不怨你。认识这个大哥哥我很高兴，他永远都活在我心里。”

　　　　“你有想过你和子山为什么那么亲吗？”

　　　　“缘分呗，记得小时候大家都说我和他长得像呢。”

　　　　“不是缘分，妈接下来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好吗？”

　　　　“这么严肃？”

　　　　“准备好了吗？”

　　　　“嗯，好了。”

　　　　“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那他也是爸爸的孩子？”

　　　　“不，你不是爸爸的孩子。”

　　　　“妈，你在逗我开心吧。”

　　　　“这是妈妈在嫁给你爸爸前写的日记，你看看。”

　　　　“一凡，妈妈只是觉得这个事实该告诉你了，因为你大了，能正确的看待这个事情吗？”

　　　　“妈，给我些时间想想，好乱。”

　　　　“你看看日记，然后我们再聊好吗？”

　　　　“好。”

　　　　那本日记记载了我的青春岁月，一直到我嫁给王保后，我再没有写过。一凡能理解我吗？我有些担心。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凡和秘密〔下〕

　　　　

　　　　一连三天，一凡都是躲在房间里，除了吃饭时间和家里人一起，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他也像我要求的一样尽量不要让老人们看出来。

　　　　第三天的晚上，我正在房间里随意的翻看着一本书，一凡敲开了我的房门。

　　　　“妈，你有空吗？”

　　　　“有空，一凡进来。”从一凡的语气中，得知他似乎放下了，想通了。

　　　　“妈，这个还你。”

　　　　“看完了？”

　　　　“嗯，妈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说。”

　　　　“你爱我爸还是丁叔叔？”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等你有了爱的人你就会懂，我只能说你爸是我愿意相守一辈子的男人。”

　　　　“那你为了子山哥哥放弃丁叔叔，后悔吗？”

　　　　“你觉得妈妈会后悔吗？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妈，我佩服你，你为了别的人自己承担了一切，我也感谢你。因为生下我经历了那么多。”

　　　　“一凡，今天不是妈妈的表扬会喔。”我俩一起都笑了。

　　　　“妈，因为你的选择让我有了子山这么好的哥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我选择了离开，却得到了你的爸爸。你小的时候我和你爸爸商量的是永远不把这个秘密告诉你。直到子山去世，你丁叔得了重病，将来如果你知道这个事情，你会怨我们不告诉你，毕竟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妈，我想子山哥哥。”一凡哭着趴到了我的怀里，那一刻我有些不知所措。

　　　　“一凡，别哭。子山哥哥一定希望你能好好孝敬你们的爸爸。”

　　　　“妈，丁叔人挺好的，可是我有爸爸，我不想……”

　　　　“妈懂，妈不逼你。”一凡用委婉的方式表达了他的想法，

　　　　“放下所有的心事，明天和以前的好朋友出去玩玩儿，这次出国学习会更忙的。”

　　　　一凡走出房间，我的心不知道怎么了，无所适从。

　　　　走出房门，去找我的妈妈。和她说了这个事，她先是怪我莽撞，幸好一凡懂事，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可是说到一凡不愿意认丁一的时候，妈妈告诉我，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不能强求。

　　　　四个字“不能强求。”一下子就惊醒了困惑中的我，对啊，面对很多事我的人生态度不都是不强求吗？

　　　　一凡和丁一是亲生父子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总有一天一凡会想通的。

　　　　和王保说这个事的时候，他还有些小窃喜，一直说“不白疼啊，我的大儿子！”看他那得意样，我拍了他一下，他说“放心吧，过几天，我去和一凡聊聊。”

　　　　“今年暑假我们去哪里度假？”

　　　　“你想去哪里？”

　　　　“我们四口人去西藏吧，老人们想回东北。”

　　　　“行，正好找机会和一凡聊聊。”

　　　　一个晚上和一凡，妈妈，王保聊天，是一凡有心事吗？好像有更多心事的是我。

　　　　第二天一大早，王保提醒我要看着点一凡，不出王保所料，一大早一凡就出门了，我一路跟随，发现他居然去了丁一的公司。